鸡飞狗跳闹重生 现代重生 作者:未知
鸡飞狗跳闹重生 现代重生第34部分阅读
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们青梅竹马,你们一起长大!但是李长生,你有没有想过,你对秋上林究竟是爱情,还是习惯性的依赖不想改变?”
没料到她说这种话,李长生微微一愣,直觉的反驳:“胡说什么,我当然喜欢她!”
“亲人是喜欢,爱人也是喜欢——你喜欢她哪一点,有没有把她当成纯粹的女人而非家人来喜欢?”孙一涵的问题犀利尖锐,步步紧逼:
“你身边一直都只有她一个女人,想当然的以为她就是你的最爱,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们更适合做家人,而不是爱人?”
长生莫名其妙:“瞎说什么——谁是家人!”小时候拿秋上林当妹妹看没错,但他可从来不觉得她是家人。
从发现自己喜欢上秋上林的那一天开始,李长生就明白,他纯粹因为秋上林是个女人而喜欢她。看着她笑,心会悸动;看她难过,自己也难过;如果她伤心,他恨不得报复全天下;而如果秋上林高兴,他就像是得到了全天下!
上林很优秀,她从小就努力生活,小小年纪开创了一番事业。长生很清楚她的事业具体有多大,但在他眼里,那些就是浮物。
他喜欢秋上林,单纯因为这个人,和那些东西扯不上关系。
秋上林是个人,会说会笑会生气会发火,着急了找不到家伙也会脱下鞋砸人,双手叉腰骂他和秋下林的时候,同村头泼妇没啥两样。他喜欢的是最真实,脱去一切外表包装的秋上林,而非围绕她的一系列光环。
当然,上林的优秀,对他产生了不小压力。他知道,假如想在事业上和上林比肩而行,他还差得远,所以他在努力追赶。放弃了绘画,选择建筑行业,也无非是想做出一点成绩,证明给所有人看——他已经不是小时候默默无语跟在秋上林身后,因家庭环境而暴力凶残的那个李长生。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他还记得上林小时候脸上的雀斑,却在长大后对着她白皙的面孔发呆;同样一双眼睛,明明没有多大变化,长大后生气时,却令人怦然心动。
爸爸也提醒,他和秋上林并不适合。无论老秋家的人多赞同他们这一对,但在李家父母眼中,他们更乐意找一个平凡的儿媳妇,而不是优秀如上林的女子当儿媳妇!
嫁高娶低,母亲天天唠叨,就怕儿媳妇过门给她脸色看。
长生觉得他们简直是无事瞎操心。上林成天怕他不懂孝敬父母,动不动就叮咛嘱咐,还怕以后她给老人脸色看?
“我只说一句话。”孙一涵眼泪流了下来:“你们不适合,勉强在一起也不适合。”说完,她转身就走。
长生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思考着她的话,脑中一团乱麻。
高高的记分牌后,静静站着一个身影。半晌,转身走开。
长生的朋友见孙一涵走远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颇为同情:“哥们儿,秋上林来找你。”
他一惊:“哪儿?”
他努努嘴,遗憾,又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看见你和大美女在一块说话,气呼呼的走了。”
长生瞪眼:“完了!”急匆匆走开。
几个一起打球的朋友围过来,望着李长生匆匆跑走,纳闷:“他怎了?”
先前通风报信的那个幸灾乐祸:“脚踩两只船被发现了呗!”
有人咋舌:“惨了惨了,那他可惨了!”
回到寝室,付乐乐和老五正在互相化妆,见上林这么快就回来,纳闷:“你不是找你情哥哥共度元旦去了?”
上林兴致不高,但也不好对无辜的人冷脸,勉强笑笑:“嗯,有点事。”
老大从厕所洗脸回来,进门差点撞上她,嚷嚷:“对了,刚有个快递给你!”从床上取下包裹递给她。
上林坐在床上撕开包裹,几人好奇的围上来:“什么什么?有好吃的没?”
老大惊叹:“哇,好漂亮的裙子!”
里面是两本画册和一条长裙,她翻看画册,其他人则不客气的拿着裙子在身上比划,啧啧称赞:
“绝对经典!”
“老三你别比划,就你那身材还不得把衣服撑爆了!”
“哈,说的是——乐乐你也别流口水,就你和排骨似的,撑不起来!”
“你身材好,倒是穿给我看看!”
“嘿嘿,可惜我海拔太高了点——裙子下面接一块还差不多!”
“老大要是穿上啊,保证回头率百分百——超短裙,刚盖住屁股,一走一露。哎,老大你今天穿的什么颜色内裤?”
互相揶揄着,众女哈哈大笑。
正闹腾,小商探头进来:“楼道里就听着你们嘎嘎笑,乐什么呢?”
目光落在裙子上,眼前一亮,推门进来就抢,夸张的说:“哇!摩卡猫猫春季新款——我昨天去逛街看到了,打完折还标价两千多呢!我就用手摸了一下,那服务员白我好几眼!”
在身上比量着:“谁下了血本?”
付乐乐闻言,拿过一本画册翻看,众人来围观。小商眼尖,一眼就认出是摩卡猫猫中档女装微风系列春季新款宣传册:
“上林,你哪儿弄来的?”
爱不释手的左右翻看。
上林笑笑:“有个朋友是她家内部员工,她寄给我的。”
小商赞叹:“酷!”
付乐乐拿着衣服比划了半天,突然想起,兴奋道:“老小,你要是今晚不和情哥哥烛光晚餐,不如去舞会,也给我们壮壮胆——咱寝室六朵金花一起亮相,保证让他们大开眼界!”
小商揶揄:“付美女想让谁耳目一新刮目相看哪?”和其他人挤眼:“我可听说,昨天晚上有人在小树林看见学生会主席周济和一疑似姓付的美女手牵手散步,莫非是咱宿舍这位?”
老五抿着嘴,坏坏的,故作迟疑:“不能吧,周大会长不是喜欢我们家上林?”
老大添油加醋:“什么呀,你们竟瞎说——乐乐和周济是老乡,周济一颗纯真的少男心灵还没送出就被上林给拒绝了,咱乐乐好心安慰他来着……那什么,要做新时代的好青年,学雷锋嘛……老小,下次再有要追你的优秀男生,想着点给我们留几个……”
说着调皮的唱:“学习雷锋,好榜样……”
付乐乐又羞又气:“上林,你看她们……都怪你……”
上林被她扭着,无语:“我可一句话都没说啊……”
寄来的裙子白底花纹,她打了电话问清楚,原来总公司只是吩咐小妹寄给她画册,裙子则是另寄别人的,小妹没注意,一起打包寄给了上林。巧的是上林刚好能穿,索性就穿上和她们去参加舞会,放松心情。
系里的舞会采取了自助餐形式,两溜长桌摆满食物和水果,任人随意取用,学生们在下面穿行,三三两两聚成堆聊天谈笑。她们一行六人一进门就受到关注,许多目光纷纷投向她们。
六个女生矜持而又骄傲的手挽手,如女王驾临。别人欣赏羡慕的眼光让上林找到了久违的淡淡骄傲,和属于女性的虚荣心,不由在心里嘲笑自己,再如何也只是个小女人。
周济跑过来,笑着说;“欢迎欢迎,我就怕你们寝室不来,舞会可就少了六道夺目光彩!”目光却盯在付乐乐身上,老三她们调皮,故意拉着乐乐不放手,挡着周济的目光:
“周大会长,你是欢迎我们全体呢,还是只欢迎一个呢?”
周济的欣喜之情流于面上,丝毫不加掩饰,火辣的盯着付乐乐:“全部,全部!”
老三她们挤眉弄眼:“不见得吧!”
周济嘿嘿一笑,顾左言它:“舞会办的挺有意思吧?”
老三张口刚想嘲讽几句,付乐乐抢在头里:“嗯,很好。我都没想到咱们学校风气这么开放!”
周济心满意足,羞赧却快速的说了一句:“等下开舞的时候我来找你!”
怕她们又要打趣,迅速溜走。付乐乐脸色羞红,幸福的被几个姐妹打趣着。
正热闹,门口处传来马蚤动,人群起初压抑着,后来再也压不住兴奋之情,渐渐有女生细碎的尖叫欢呼声传来,老大个子高,踩在凳子上探脖张望,惊叹:“范晨,范晨来了!”
众人怔忡:“范晨?”
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质疑:“他怎么可能来参加学校的舞会?”
范晨在学校表现绝对低调。他不住校,只在上课时间出现,下课就走,绝不多加停留。有狂热的影迷找他签名合影,来者不拒,但从不多话,和班上的人相处也客气疏离。有人主动,他才有问有答,像上林这种同样来去匆匆的人,一个学期过去,甚至都没讲过一句话。
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交集。
当然,并不是说亲自有过交谈。
摩卡男装系列想要找个新的代言人,推举了许多都定不下来,最后有位大经销商推荐了范晨,上林仔细研究过他的资料,确实很优秀。公司和他的经纪人也接触过,他们也乐意做代言。虽然没有最后定论,但大部分的意见倾向于范晨,上林也在斟酌。
听说范晨来了,上林愣了一下。
也好,近距离无防备观察,刚巧能看清他在日常生活中的真实状态。
这样想着,上林没有和其他人一起挤到范晨身边,而是悄悄脱离群众,找了处视线不错的角落,打算暗中观察。
送玫瑰花的李长生
众人拥而上,范晨略有迟疑,但他见惯大场面,身边的又都是同学,于是微微笑,淡定的在众人簇拥下缓缓入场——走红地毯大约也就样风光吧。
摩西分海,所到之处海水尽退,靠的是神的威力无穷。
孙悟空入水,颗避水珠法力无穷,是法宝显威风。
而范晨在众人簇拥下路缓缓走来,迎面而去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退到两边,近似仰望,又似回避,君临下,莫过于此。
是名人效应,上林嘲讽的笑笑,想着。谁也不比谁差多少,但没由来的矮人头,不过因着他是名人,气场强大。
端杯茶,在柱子后静静观察。近距离看来,范晨比海报上更出彩。
俊美星目,五官标致,他有双飞入鬓角,微微上挑的眼睛,通常人们认为拥有样眼睛的人花心多情,不值信任。然而他略显忧郁的眼神充分弥补。虽是笑着,却淡淡疏离,目光流转,有着丝丝茫然。是那种即便发呆都让人心疼的长相。
并不是所有生都花痴,都能不顾切去犯傻。上林没去迎接皇上驾到,旁边也有不少生矜持的,默默观察。
有人:“切,就瞧不起众星捧月似的献媚,也不是没见过明星没见过帅哥,至于嘛?都样的人,却看不惯种下贱样!”
上林不由得纳罕。听声音娇滴滴,怎地话般尖酸刻薄?
站在柱子后面,光线打不着的地方,般人还真注意不到。
心里合计着,往外走步吧,免得被人误会听墙角。
然而对方仍有没发表完的意见,哼声惊道:“哎,那不429的人?”
他的同伴搭腔:“当真呢,看到付乐乐——,真和周济好上?”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小人得志,看张狂的!至于嘛——谁不知道周济最初想追秋上林,追不上才改成。吃别人冷饭,也不嫌恶心!亏还和秋上林姐姐妹妹的叫,样虚伪!”越越离谱,越越恶毒。
上林心里有气,但转念想,到哪儿都免不风言风语,何必在乎。倒想听听,对方究竟还能什么难听的话。
促狭的想,等会儿就往外走步,站到们面前,看们尴尬不尴尬!
“嘻嘻,秋上林和李长生关系好着呢,周济不见得比李长生出色。”
“要,李长生就是个傻帽。”尖刻生继续发表意见:“秋上林每车接车送,到周末就跑的没影儿,系里不少人偷偷传在五星级酒店出没,被有钱人给包养呢!”
上林瞠目结舌,包养?
“不能吧。”犹豫着:“不是和李长生好?”
“切,看秋上林心眼多的很,指不定脚踏几只船呢!”
那个:“是嫉妒吧………可惜李长生挺聪明个人,怎就是木头不开窍。多大个美摆他面前,怎么就看不见呢!”
另个故作羞恼:“别瞎!”
又奇怪道:“明明看到秋上林,他怎么没来?”
那个揶揄:“来又怎样,还想邀他开舞?”
着两个人咯咯的笑起来,商量去吃东西,走出几步。在光线明亮处,上林看清们的面孔。
其中个是英语系系花,食堂吃饭的时候付乐乐指给看过,并隐晦的暗示系花喜欢李长生——叫什么名字来着……
听她们提起长生,上林不仅又想起今下午看到的情景,心口闷闷的,很不舒服。想找老大们声先回去,人群混乱,却找不到们在哪里。要穿过人群去门口呢,灯光突然暗,音乐响起,原来是舞会开始。
起初大家推三阻四,谁也不带头进舞池。还是周济,牵起付乐乐的手,在口哨起哄中率先起舞,生生才三三两两,羞涩但鼓足勇气的捉对进入舞池。
大厅密闭,人员混杂,体味和水果饮料的味道蒸腾,上林越发觉得胸口沉闷,四处看看,发现有个侧门通往外界,悄悄走出去。
外面是条小路,认得通往小树林,从小树林左拐就是通往生宿舍的小路,但位置偏僻,色又晚,自己独身走路却有害怕,不仅踌躇着。
正犹豫,身后侧门微微响动,吱哟声轻响,有人闪出来。外面虽有路灯,但路灯昏暗,比不得大厅内的光线,那人从明亮到昏暗,视线上时没有转变,上林又站在冬青树旁边,树影遮着,那人没想到外面有人。面喘口气,深呼吸,面拍着胸脯暗自庆幸,自言自语:“差被踩死,幸亏逃得快。”
上林闻言,扑哧一笑。
那人惊疑,防备:“谁?”
迈步,现出身形,微微笑着:“别怕,不踩。”
两人番对话,若给旁人听到,只怕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他两个都没讲中文,而是法语对答。
对方固然是口流利的法文,也幸亏上林从小用功,英语之外又额外攻读自学法语,腔调虽有奇怪,基本日常对话却不成问题。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众星捧月的大红人范晨。
他惊讶的道:“会讲法语?”
上林笑笑:“会。”
“你的表现可不是。”范晨突然发难,叽里呱啦用极快的语速长串法语,上林听傻,劲儿摇头。
“不懂,不懂。”
他会心笑,不做解释,转回中文:
“知道你的英语流利,但没听过懂法文。”
上林纳罕:“你认识我?”
范晨失笑:“拜托,我们是同班同学——同学,该不会不认识吧?”他故作吃惊的瞪大眼睛。
上林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是不是,虽然是同班同学,但来去匆匆的…”
“久闻大名,如雷贯耳。”范晨挑眉:“的名字在大学之前可就听过!”
上林满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日和演艺界全无交集的自己,怎么就被大明星所熟知。
范晨见想不明白,笑笑提醒:“满山是好朋友。”
上林恍然大悟。
满山是中文名,试图追求上林的美国华侨客户之子。
范晨问:“还进去吗?”
她摇头:“想回宿舍。”
范晨看看昏暗的小路,发扬绅士风格:“送吧,也该走。”
两人走路,聊路。
原来范晨并不是传当中美国华侨富商的子孙。他父母是沿海地区的教师,后来自费出国,先是在美国,后来辗转到法国,在国外辛苦打拼,积攒些积蓄后回国创业,在国内挣到钱,又在法国乡下买个小农场。
他和满山因两所学校交流而认识,进而发展为好友。满山初始秋上林,满腹兴奋,兴致勃勃的对范晨要把秋上林追到手。屡屡碰壁之后,又意志消沉的找他醉几次酒。范晨认识好友多年,第次见他对孩儿般上心,于是对秋上林格外印象深刻。
俩人都不是自来熟,范晨碍于身份,更要行事谨慎,因此虽然在同班,对上林也很是好奇,但从来也没有主动找过。
因有段缘分,两人话就很投机,聊起专业的东西更彼此欣赏,到法国葡萄美酒和庄园,上林面露向往,范晨邀请有空去自家的小农场做客,上林欣然同意。
不知不觉出小树林,生宿舍就在眼前。
亏得今各系都有活动,时间尚早,四下无人。否则被人看到他们交谈甚欢,还不知明又传出什么谣言呢。
上林站定,道谢:“到地方了,谢谢。”
范晨抬头望望陈旧的宿舍楼,幽默道:“据身价过千万,就委屈自己住集体宿舍?”
上林大笑:“吃苦耐劳向是党国人民的优良传统。”
范晨敬意:“失敬失敬,不知原来是领导!”正笑,范晨咦声:“那位在等?”
上林顺着他的目光转头,路灯下站着挺拔的身影,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目光中透着股生气的劲儿。
身影熟悉的很,正是李长生。
长生大步走来,也不知他在路灯下站多久,脚步都有僵,搂过上林,冻得脸色发青,从牙缝里挤出句话:“回来。”
又颇有敌意的问:“是谁?”
范晨自是认得李长生。好友的情敌嘛,他见李长生明显误会,故意不解释,反而对上林颇为亲昵的:“先走,咱们明见。”
转身就走,对长生理也不理。
长生的手搭在上林肩上,指尖触到上林下巴,只觉得他手冰凉,上林捉住,问:“站多久,怪冷的!”心疼的呵气为他取暖。
长生脸色稍好,心里仍是不高兴,质问:“他是谁,明见他干什么?”
不问还好,问勾起上林怒气。把扔下他的手,没好气的走:“乐意,管不着!”
长生握住的肩不让离开,质问:“是朋友,怎么管不着?”
上林冷笑:“可没有脚踩两只船的朋友。”
长生气急:“瞎!,哪有两只船。”情急之下,话都结巴。
上林听他急得连话都不利索,心里发笑,面上却板着:“别想骗,听也看见!”
“眼见不定为实,耳听也未必是真,秋上林,得还清白!”长生精似鬼,眼就看出上林态度转变,松口气的同时又耍赖要清白。
上林哭笑不得:“喂,讲不讲道理!哪有人偷听别人谈话还不听全,放鸽子害在儿等晚上的朋友?”
上林赌气:“那不做朋友!”
长生嘿嘿笑:“晚了。”抱住上林,脸颊贴住上林,冰的上林直呲牙。
“好起吃饭,跑去舞会风流快活招蜂惹蝶,害在楼下等宿,,怎么赔偿!”
耍赖:“明请吃饭。”
长生不屑:“是饿死鬼投胎就指望顿饭过活?”
“怎么办?”
长生松开,拉起,微微笑:“跟来!”
拉着上林在小路上飞跑,任凭上林如何询问都不答复。
被拉到篮球场,上林望着空旷的场地纳闷:“怪冷的,拉来儿干嘛?”就做坏事也得往偏僻的地方钻吧?里地方空旷,望无垠的,对面就是生寝室,指不定哪个宿舍窗口架着望远镜呢。
长生脸红红的,也不知是跑动还是羞赧。目光也躲避着,上林更纳闷,也不对呀,厮向来没脸没皮惯,从来也不知脸红为何,怎么今玩害羞的戏码?
长生握住上林的肩膀摆弄,让正面向生寝室方向,上林失笑:“可没有千里眼。”
长生不吱声,拿起手机拨个号码,充满期待:“等着。”
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生宿舍楼黑暗如常,连盏温暖的灯光都没有。上林好笑:“元旦有节目,大家都去玩,究竟让看什么!”
长生恨道:“帮鳖犊子!”
上林好奇心大发:“究竟想让看什么?”
长生张张口,还是不好意思。
咬牙切齿的恨:“看回去收拾不死他们!”
气鼓鼓的转身:“走走!”心愿未偿,计划不成,长生情绪很是失落。
他转身背对着生宿舍楼,上林好笑的看他眼,又好气转头去看对面,捂嘴惊呼:“——”
长生没好气:“地也没用!”
转身,眼前亮。
整栋楼突然亮起灯光,从个方向看去,个大大的心形展现在他们面前。长生咧嘴大笑:“属乌龟的,速度么慢!”
上林捣住嘴,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缓缓转向长生,他得意而又骄傲,眸子在黑暗中如繁星璀璨,灿烂夺目:“送的。”
心被柔软浸湿,幸福感充涨心灵,上林眼眶红红的,感动于他的用心。
长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跑开几步变魔术似的从篮球架后掏出把玫瑰花,递到眼前:“也知道挺俗的,但别人都样追朋友。也没正儿八经追过回……”他的脸红通通的,再也不下去。
上林扁扁嘴,泪水夺眶而出,带着哭腔的笑着:“笨蛋!”小心翼翼接过花束,捧在心口。
见过无数异种玫瑰,九重葛培养出的黑皇后价值不菲,但也从没有充斥于心的感动。
长生摸摸鼻子,下定决心:“丢脸也就回!”
变魔术似的又从兜里掏出个心形的小盒子,打开,拿出枚戒指,尴尬又深情款款:“没多少钱,买不起钻石。枚银戒就算送的定情信物,那个,伸手啊。”
上林迟迟不动,急坏李长生。
他本就够尴尬,哪还经得起等候挫折。
上林破涕为笑,伸出右手:“尺寸不合适可休想戴!”
长生嘿嘿的笑,笨拙的为戴上:“偷偷拿的手套去量尺寸……”
上林大叫:“怪不得——的纯手工小羊皮手套!”
戒指戴在手上正合适,银色的细细圈圈住上林细长无名指。摩挲着,感到戒指上有突起,就着灯光细看,李长生三个隶书字在戒上朝微笑。上林失笑:“不是吧,刻名字?”
长生越发不好意思,解释:“怕弄丢……”将右手伸到上林眼前,炫耀:“看!”
也是细细的指环圈住无名指,他显摆:“也刻的名字。万弄丢,别人能还给,弄丢,也能还给。”
扑哧笑,很为长生的真好笑:“真要丢,谁还肯学雷锋做好事。”又会儿话,上林要走。长生追着:“接受的戒指,表示同意嫁给是吧?”
上林瞪眼:“是定情戒指才戴的!”的
长生耍赖:“不管,戴上,就当同意的求婚——喂,咱俩毕业就去领证吧?左手毕业证右手结婚证,多酷哇。”
上林没好气:“想的美!”看看捧在胸口的花束,也不珍惜,倒提着,就和捆白菜葱似的提在手里,大步流星而去。
长生嘿然笑,冲身后的宿舍楼比个v字,楼里传来阵阵欢呼口哨声,长生挑眉,高喊:“老婆老婆等等……”
醉酒
殷家老太爷近九十高龄,耳聪目明。去年掉了一颗牙,每天四点半起床打太极拳,一顿饭能吃下冒尖的一碗米饭。不知多少人盼着老狐狸赶紧躺进棺材,他偏偏不让他们称心如意,优哉游哉过活。
广州,清晨,时针指向五点半。华子在钟山别墅的草坪上已经站了近一个小时,眼观鼻,鼻观心,屏气静心的等候。目光偶尔投向草坪上打拳的老爷子,满是敬畏。他头发全白,精瘦,心静体松,呼吸平稳。拳意连绵不绝,中正安舒,轻灵沉着,刚柔相济。一个钟头下来,不见半星吃力。近几年老太爷搬出殷家大宅,在钟山别院闭门谢客休养。除非他指定的继承人到来,否则老爷子连亲生儿子都是不见的。
接过管家准备好的毛巾擦擦脸,老太爷离开草坪,走向大屋。经过华子,径直从他身旁走过,没有招呼,华子默默的跟上,老太爷不问话,他也沉默着。
在大屋的客厅,他亲自动手沏了一壶龙井,以目示意,华子谢过之后才在对面坐下。
老爷子斟了一杯茶,推到华子面前,他受宠若惊,又忐忑不安。
殷老太爷缓缓的饮了三杯,才开口:“如今你也是富翁了。”
华子仓皇:“不敢当,不敢当。”
殷老太爷制止他匆忙要起身的动作,沉吟着:“当年夜遥还小,转眼他都长大成|人了。我记得你保护他的情分,夜遥也没忘记。”
华子更忐忑,不知老太爷究竟想说什么。
“照你看来,秋家那个小姑娘到底对夜遥是怎生个意思?”他直言相问。
华子把话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才谨慎的开口回答:“秋小姐和少爷是朋友。”
老太爷慈爱的笑了笑,对他的回答颇为玩味:“朋友?”目光锐利直射人心:“华子,你跟了秋家小姑娘十几年,真当自己是秋家人了?”
他话语相当平缓,华子的冷汗却唰的一下冒了出来。
唯唯诺诺:“我不敢……”
咬咬牙,说:“秋小姐对少爷似乎并没有男女之情,她有位青梅竹马的男朋友,两个人感情很好。”
殷老太爷满意的轻微颔首。
这些情况他自然是知道的,要的不过是华子一个明确的态度。
“夜遥对她呢?”漫不经心的,又抛出一个让华子坐立不安的问题。
华子略微迟疑了下,老太爷目光如炬的看过来,他吓得不敢作假,老实回答:“少爷喜欢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很喜欢。”
殷老爷子没吱声。气氛归于沉寂,半晌,老爷子点点头:“你回吧。”
管家出来送客,送到大门口。眼看着大门徐徐关上,华子望着树冠长出一口气。不到四点就被人从睡梦中叫醒,驱车赶来郊外,在野地里站了一个多小时,问不到四句话就赶人,他全无怨言,也不敢有怨言。殷老爷子并非故意给他下马威,他只是习惯了别人的服从。
老管家年纪有五十开外,跟随老爷子大半辈子,到如今就连殷夜遥都要礼让他三分。差不多的琐事他已经不管了,自有年轻人负责,他就只管等候老爷子差遣,平日没事就在房间里对着棋谱下棋。
华子能得他亲自相送,无疑很受重视。
老爷子陷入了沉思。送完客人,他静静的站在边上。
他喜静,大屋清扫工作在他打拳的时间段完成,太阳初升,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屋里,静悄悄的令人不敢大声喘气。偶有佣人来取东西,也都不敢出声,踮着脚尖不发声的走路。
不知过了多久,殷老爷子上身微微动了一下,管家明明低着头,脑门上却仿佛长了眼,递给他一杯凉茶。
他饮了一口,放下,说:“殷家这些个子孙辈,就只夜遥合我心意。”
老管家静静听着,不做评论。
“我看好了安家的大姑娘,本想她性子生的冷淡,和秋家那孩子差不多的脾性,肯定能和夜遥谈得来。谁想他们两人不对盘——安澜原本也不错,可惜白长了一张漂亮面孔,先是做错事,后来攀上许蜜……可惜她爸妈都聪明知事,偏偏生了个女儿头脑不清。”
他不需要别人的意见,也不用管家发表评论。
“秋家的姑娘……”他沉吟:“主意大了点,虽然是好事,可惜没有好的家底,又是个清清淡淡的性子。就怕夜遥一头热的栽进去……他头脑心性都好,若是损在女色上,未免可惜,我这些年的功夫也白瞎了。”
老管家忧心忡忡,提醒道:“少爷的脾气……”
殷老爷子想起自家孙子的冲脾气,失笑:“小子装的挺好,其实没脱小时的倔劲儿。你放心,我不触他逆鳞,自然有人不长眼。”我花费了这么多年心思,可不奔着祖孙冲突去的。
李长生已在一间建筑事务所实习半年。正规专业毕业的新人刚进公司还得打杂,更何况他一托关系的实习生。冲咖啡复印跑腿接电话,长生足足伺候了那帮大爷半年,终于时来运转。有位资深前辈看好他勤奋肯吃苦的韧劲儿,同意带他。事务所最近接了几个大案子,全体连轴转,熬夜加班是家常便饭。前辈既有心栽培李长生,把他要到手底下,放手让他负责些不重要的辅助性工作。
学校宿舍有门禁时间,守门的大爷耳朵不好使,但眼睛贼尖。长生住三楼,半夜当了几次蜘蛛侠,实在受不了,在校外不远处租了套两室一厅的旧公寓。早年建造的旧楼房,格局不好,更谈不上什么装修。木地板泡过水返潮,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一扇墙都翻起了皮,屋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椅子,连个多余的衣柜都没有。
下林的学校虽然在郊区,但两所学校相距并不远,尤其后来有了直通车,从他那儿到长生家只需半个小时车程。这小子嫌学校住起来拘束,三天两头的往这儿跑。
长生搬进去一个月,上林才过去转了一圈,大皱眉头。
客厅堆了几个纸箱,长生搬来一台饮水机,碗碟胡乱堆在厨房,秋下林盘腿坐在床上玩游戏。窗子密闭的严严实实,屋里弥漫一股怪味。
她就知道,这俩懒鬼!
长生是真忙。除了晚上睡觉,难得来一趟。下林却除去有课的时候就呆在这边。光他自己也把房间糟蹋不成这副模样。天高皇帝远,他带着朋友来玩儿,大男生在一块胡糟糟,闹玩了谁也不帮忙收拾,下林想收拾吧,还被人说一顿,笑话他大男生比女生还爱干净。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秋下林在大学里迅速懒惰,终于融入了被不叠床不整的大军中。令上林欣慰的是,总算多年教育没白费,他说起舍友们从床底下扒拉扒拉脏袜子再穿一遍的恶习,面带不屑——他的袜子都攒着,一个周一洗。
上林在北京有三套公寓楼,最近正琢磨从哪儿省下一笔钱买处四合院。长生刚提要出来住,她就想让他直接住进自己的房子,但长生不肯。
男人都有自尊。
他绝非不知变通,认为女人比男人赚钱多就没面子的懦夫。许是从小看大,对秋上林的赚钱手段,长生早见惯不惯。他心里有数,哪怕今后自己在事业上成功了,也未必有秋上林赚钱多。
但赚钱多少,和花女人钱是两回事。
力所能及的小事上,长生不想被人说吃软饭。
殷夜遥的优秀和追求,如巨石沉甸甸压在长生心上。偶尔和她一起出去,见到他们公司的人,别人问起长生身份,他说自己还是学生的时候,总能在外人客气的笑容中看到不屑与惋惜。
就连顾致远这么铁的哥们,都会在闲谈中惋惜于上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自己人没什么顾忌,他就实话实说,言及上林在金钱和生意上的精明,说自家爷爷早有定论,他、李长生、秋下林,三个加起来拍马都追不上秋上林。
顾致远大学毕业,如家人所望走上仕途,由市委秘书干起。家里给他的规划很清晰。市委秘书,积攒工作经验后去基层历练攒功,提拔成干部,一步步,稳妥上爬,最终目标是进政治局做常委——当然,天灾人祸未可知,计划未实现前,等同废纸。
每每谈起,顾致远常叹命运无常。
年轻时候的年少轻狂仿佛上辈子那么远,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政治没有兴趣。从前最大的理想就是进大学当教授,一辈子徜徉于知识的海洋。
然而年纪愈大,越明白肩上的责任。人这辈子不只为自己而活。
他说,从前没发现,自小耳濡目染接受的熏陶,早就注定他将周旋于各色人物之中,在政治里打滚,在个人利益和百姓利益中寻求平衡点。
秋上林说,别的不求,无论你将来是大兵抑或小将,别忘记多为老百姓干点实事,少贪点,少吃点,我代表全国人民感激你。
顾致远抱着肚子大笑,揶揄她说,我可和秋总您不同,家底薄弱,想盖希望小学,也得有那个资本不是。
摩卡猫猫每年都有资金注入希望工程,上林自己也定时为慈善出把力。她说,我修来世。
不求来世富贵滔天,但求平安喜乐,全家团圆。
李长生不修来世,他修今朝。
孙一涵不理解,分明是吃艺术这碗饭的人,为何非要往浮华的名利场中钻。你画画我经营,一辈子不让你沾染铜臭不好吗?
她不懂长生。
当她苦口婆心讲道理摆事实试图证明他和秋上林不相配的时候,李长生想,我不求将来多成功,只要站在秋上林旁边有个拿得出手的身份,不至于让别人说我一声小白脸吃软饭,就满足了——当然,他也算不上小白脸。
孙一涵的设想很完美,但长生只要想到今后一辈子被关在画室里画呀画呀,就不寒而栗。他更乐于接受挑战。
顾致远笑他,说我以为你长大后不是乱世枭雄至少也得是位呼风唤雨的黑道大哥,咱哥俩一个在白一个在黑,通力协助天下无敌……
下林抢过电话就骂,顾包子你有本事这话说给我姐听,削不死你!
李长生早出晚归,黑眼圈日渐加重。上林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她嘴上不说心里和明镜一样。长生为谁这般拼命辛苦,她心里有数。
同龄人都在大学中泡网吧打游戏侃大山和女朋友花前月下,长生却提早进入社会,一方面接受了她的影响,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压力过大。
好在再辛苦也总有休息的时候。一票单子顺利结束,总算都能休息。
上林兴致勃勃要装修房子,捧着记事本在屋里踱来踱去自言自语的嘟嚷。毕竟年轻有活力,本来病怏怏就快死的李长生大睡一觉,起床后又生龙活虎。他是专业的——虽然专业不是室内设计,但跟着前辈没少见识。
俩人在屋里一块走动。
“这堵墙不是承重墙,完全可以拆掉。”长生大手一挥。
上林转悠一圈:“厨房不合理,墙也打掉吧!”
“厨房的墙承重,不能打!”
上林不乐意:“打一半。”
长生挑眉:“秋下林个子太高,我们从中间给他锯一截?”
下林急虎虎的扑上来:“谋财害命啦!”
方案设计了无数个,终于三个人都感到满意,打算找施工队着手动工了,长生一拍脑门:“忘了,房子不是咱的!”
三人面面相觑。
问房东,他撮着牙花子拿腔捏调:“哎呀,要动工得申请装修批文,我们小区很安静的……我怕邻居投诉……”
走出他家房门,下林骂:“安静个屁,四五点钟老头老太起床遛狗闲聊,嗓门比我姐都大!”
上林眯眼,危险的看他:“你说什么。”
下林躲在长生身后:“淑女形象,注意点啊。”
合同签了两年,却也不能不收拾。
长生坚持不用家里的资助,取出实习之后的全部工资,两个人在灯下计算了一晚上,建材市场跑了无数趟,最后敲定,大格局不动,墙不打顶不封,就做软装修。
长生撸袖子搬冰箱:“我问过了,旧地板翻新比买新地板划算。咱家地板不是强化地板,内部也没霉变,完全可以翻新。市场价每平方米四十多块钱,我自己打磨刮腻子,师傅请熟人帮咱上漆上蜡,只收二十一平方。客厅不用动,只刮主卧,还能再便宜点。”
上林跟在后面,拿着小计算机啪啪按:“冰箱二百,我和旧货市场的人说好了明天再送套木沙发,咱自己割海绵做沙发垫,我寻思着厂里肯定有适合做沙发的麻布,量好尺寸让他们做了寄过来,给个材料费就行。”
下林呼哧呼哧喘粗气:“我说,你俩至于守财成这个地
鸡飞狗跳闹重生 现代重生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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