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娘娘 作者:未知
祸国娘娘第12部分阅读
不齐,盒中是一叠叠泛黄的信函,还有一些刺绣的小饰品,总之,没什么稀奇的好东西。
她大失所望,没精打采地展开一封信阅读,漫不经心地扫看了几眼,当几个耳熟能详的名字落入眼底时,她的瞳孔逐渐发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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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辐辏
俞晓玖急忙拉紧马车布帘,而后将一封封信函仔细阅读。
从日期上推算,这些信写自三十年前。字里行间,表达出笔者对三德真人的爱慕之情,但也不能算是情书,因为倾诉衷肠之余还谈及到笔者的家常琐事,笔者无意间透露了一个秘密
——巨鼎国皇帝聂奢,并非皇位第一人选。
三十年前,皇太后年仅三十九岁,不幸患上一种怪病,时而疯癫时而哭泣。寻遍各地名医诊治仍不见起色,宫闱之中怀疑皇太后中了邪。于是,她求到三德真人门下,就在一来二去的治疗过程中,皇太后对三德真人萌生情愫,也就是所谓的精神出轨,她把三德真人看作蓝颜知己,所以三五不时便写写情信唠家常。
皇太后生有两子,大儿子聂奢二十五岁,小儿子二十二岁,两子相差三岁,亦是深受皇太祖宠爱,所以一早便内定两位皇子为准皇位继承者人选。
两位皇子各有所长。聂禅博学多才,为人谦和,厌倦战争向往和平。当然聂奢也不错,足智多谋,英勇善战,是皇太祖身边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太祖举棋不定,但弦外之音还是偏向于小儿子聂禅。
二年初,皇太祖病入膏肓,驾崩之前,由皇太后执笔,口述遗诏——传位于:聂禅。
就在宣旨前夜,皇太后生怕兄弟二人为皇位之事闹不和。她前思后想之下,召见聂奢入宫,与亲子彻夜长谈,期盼他能极尽全力,辅佐弟弟上位。
听罢,聂奢丝毫未显露不满神色,还信誓旦旦承诺,定会当好弟弟的军师,甚至用人头担保誓言,皇太后深感欣慰。
可翌日清晨,宫外猝然传来聂禅失踪的消息。当日晚间,侍卫们终于在悬崖边寻到聂禅的汗血宝马,还有血迹斑斑的花翎顶戴,无不揣测聂禅已不幸坠崖身亡。聂奢火速将讯息传入父皇耳中。皇太祖闻得噩耗,伤心过度,当场气绝身亡。皇太后先丧失子后丧夫,不禁悲痛欲绝,自此之后一蹶不振。聂奢便在皇太后神智恍惚时,怂恿母后篡改遗诏,否则江山必会落入其余皇子手中。皇后左思右想,毕竟聂奢也是亲子,所以一举将大儿子聂奢推上皇权宝座。
三十年弹指一挥间,至于聂禅是生是死,至今是个谜。
“谋朝篡位?……”
俞晓玖嘘了口气,虽然信中关于朝廷的事聊得不多,但横看竖看也是聂奢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皇太后身为两人生母,或许不相信兄弟之间会自相残杀吧。
不过,她不关心国家大事,倒是对皇太后搞外遇的八卦大感意外。
俞晓玖撞了贺千斩手臂一下:“原来三德真人和皇太后有一腿,哦呵。”
贺千斩无动于衷,他对家长里短之事向来无兴趣。他将一封封摺叠放回盒中,当俞晓玖在一封封看信时,他忙着记忆每封信的原本位置。再谨慎地扣好锁片,就像从未开启过一样。
俞晓玖歪在桌面上,一边啃大苹果,一边嘟嘟囔囔道:“跟你说个感兴趣的话题吧,你就向皇太后勒索一百万两黄金,我保证她一准付,这秘密太有价值了。”
“何秘密值一百万两?”顾风正巧赶上俞晓玖的护送队,刚跳上马车就听到新鲜事。
俞晓玖呛咳一声,做个噤声的手势:“别瞎嚷嚷,小心遭暗杀。”
顾风不以为然地靠上椅背,抿了口茶,含沙射影道:“这世间想要我命的人就在眼前,只要他不杀我,我平安无事一百年哟。”
贺千斩专注地擦拭剑上血槽,无视他的存在。
俞晓玖不由想起贺千斩挥刀砍人的一幕,再看看吊儿郎当的顾风,还真说不好。
“顾风,你师父年轻时帅么?”俞晓玖无法在脑子勾勒出三德真人“伟岸”的形象。
顾风见她笑得诡异,谨慎地挑起眉:“我师父快七十岁了,你莫打他老人家的主意!”
“……”俞晓玖嘴角一抽:“我还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她比划个“停”的手势,美女配丑男也不算稀奇事,就拿娱乐圈来说,演员配导演,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案例”多了去了。
“那什么,我看起来很色么?”俞晓玖摸了摸脸颊,女人要色在心里,而不能流于表面,她做人太失败了。
“眼睛眯起来的时候……引人遐想。”顾风实话实说,俞晓玖长得一张妖精脸,否则自己这般仪表堂堂的正人君子怎会误入歧途呢?
俞晓玖不优雅地张了张鼻孔:“你说给我治腿,却光说不练。”
“唉?你不提这事我差点给忘了,师父说了,你的腿无法治愈,因为根本不是瘸,而是诸神对你泄露天机的惩罚。”顾风为了帮她治疗,先找了教他针灸术的隐士,隐士闻得病况,也认为并非一般的腿瘫。
“那你还说帮我治腿,安家落户什么的?”俞晓玖大失所望,真是天谴?
“师父还说了,有一位高人可以帮你,待时机成熟,你自会不治而愈。”
俞晓玖越听越邪乎,她穿越到古代还是妖孽时空啊。
“你师父究竟拥有什么真本事?”
“降妖除魔,协助阎王铲除恶灵呗……但是,妖魔鬼怪并非传言中那般狰狞恐怖,也并非在空气中飘忽不定的灵体,只是一颗肉眼看不到的魂魄。据师父描述,灵魂五颜六色,就像七彩琉璃球一样漂亮。不过,恶灵可以附着于凡人,当人的有所偏执时,恶灵便可控制凡人心智。杀人犯、强暴犯之流,基本都是被恶灵瞬间附身的结果。”顾风解释完,眼珠忽然一转,等哪日,他假装色魔附体,然后,嘿嘿嘿嘿……
俞晓玖听得似懂非懂:“那就是说,人间其实没有青面獠牙的厉鬼了?”
“没有,都是编出来吓唬人玩的。”顾风笃定道。记得儿时,他不慎打翻了师父的怨灵瓶,之后呢……等他恢复神智时,几十个师兄弟被他揍得东倒西歪,幸好师父及时赶到,否则师兄弟都会死在他手中。为此事,师父罚他面壁思过一月之久。
但他至今不明白,恶灵为何会附身于十岁的孩子身上,因为恶灵只能入侵邪念、欲念、怨念极重的肉身里,他一个只会傻吃啥玩的小屁孩哪来得罪恶源头?而其中缘故,师父始终避而不答。
俞晓玖偷瞄了贺千斩一眼,八成也是恶灵附体。
贺千斩倏然抬眸,一道寒光,瞬间秒了俞晓玖。
俞晓玖打个冷颤,贺千斩哪点都好,就是脾气太怪。
“小九,待回了巨鼎国,你把官职辞了吧,打打杀杀太危险。”顾风认真道。
“其实我也有辞官的冲动,不过还得等等。”俞晓玖还没忘自己并非自由身,她上头有人监视着呢。想起展洛鹰,她又联想到恶婆子玉桃,如今玉桃正潜伏在巨鼎国后宫之中,最好不要找她麻烦,否则她一定会替前世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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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兼程十日,俞晓玖再次踏上巨鼎国的领土,城中百姓夹道相迎,气氛相当热烈。
当百姓向自己抛来崇拜的目光时,俞晓玖立刻被众星捧月的画面冲昏头脑,飘飘然了。
贺千斩在巨鼎国也拥有一家大规模的地下钱庄,他对盈利场所定位准确,巨鼎国实力雄厚,百姓生活富足,必然会在此地开设一家包括豪赌项目的大钱庄。
他率先跳下马车,身为幕后大财主,偶尔也要巡视一下。
贺千斩以赌客的身份步入赌场巡查,赌场内人声鼎沸,生意相当兴隆。
他漫不经心地环视一周,刚欲离开,便听身后传来砸桌摔椅的声响,贺千斩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材瘦小的男子,站在赌台上,揎拳捋袖,大肆叫嚣。
“你们这家赌场不老实,耍诈耍到小爷头上来了?!”
“你莫胡搅蛮缠,本号经验多年,从未出过老千,输不起就想耍赖?!——来人,把这捣乱的泼皮给我拿下!”语毕,赌保一拥而上,话说哪家赌场不做假,但也不会让人抓到把柄,如这般咋咋呼呼的穷小子一日之中得打发十来个。
男子身材娇小,但身手不错,三拳两脚便将几名壮汉打到在地。
“把你们老板叫出来,小爷要跟他理论!”
贺千斩见这小子有意砸赌台,跃过众人,三两下将男子高举过头,前台掌柜惊见老板大驾光临,即刻命赌保驱散人群。
男子双脚悬空,连瞪带踹怒骂:“哪来得拦路狗,即刻放我下来!”
贺千斩揪起男子脖领,跳下桌面,大步流星向迎客门走去,守门打手则是“心有灵犀”,快速地撩开门帘,“嗖”……男子被贺千斩丢出赌场,脊背重重撞在对面的墙壁上。
而这一摔,男子发箍散落,一头秀发倾泻于腰际,凌乱的发丝遮盖在小巧的脸型上,衬出“男子”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
贺千斩这才辨出她是女子,齿冷一哼,并非返回赌场,径直走在街道间。
“你这驴眼鼠目的笨蛋,这家赌场出老千!”女子已暴露身份,不依不饶地追骂贺千斩。
贺千斩不予回应,倘若是男子,他不会这般忍耐。
女子见他不理人,揉了揉后脑勺,亦步亦趋跟随,“喂,看你功夫不错,给我当侍卫吧,我封你个四品带刀,如何?”
贺千斩蹙起眉,驻足凝睇,注视那一张||乳|臭未干的脸孔,漠道:“走开。”
女子嘟起嘴,娇生惯养的公主,今日终于尝到吃哑巴亏的滋味,但是,她并未感到气恼,因为这位打人的坏蛋,容貌英挺,轮廓柔中带刚,嗯……是她中意的类型。
“我叫聂盈,你呢?”
贺千斩眉头拧成弓,倏然举起拳头:“走不走?”
聂盈眨眨眼,无所畏惧:“你叫什么?多大了?家住何处?娶妻没?”
“……”贺千斩垂下手臂,转身疾步前行。
聂盈就像小跟屁似地紧追,非要弄清贺千斩的身份不可。
“我今年十八岁,皇城人士,尚无婚配……”
“你很烦。”
“真的么,我母亲也是这样说的,嘻嘻……”
“闭嘴。”
“我家很有钱,并非……唔?”聂盈话未说完,贺千斩蓦然转身,本要警告她立刻消失,却很巧合的,贺千斩的嘴唇撞在了聂盈的额头上。
贺千斩反感地抹下嘴唇,尽量克制杀人的冲动,一指戳向聂盈脑门:“离我远点。”
聂盈傻在原地,脸蛋红成大苹果,帅哥好主动哟……
“你吻了我,就得娶我!”她见索吻男子要跑,扯住他衣角不撒手。
贺千斩不搭理,快步疾行,聂盈抱住他的腰,被拖拽得在闹市街上滑行。
当贺千斩忍耐已到极限时,偶遇武天吉,武天吉一眼便认出女扮男装、擅自出宫的聂盈公主,即刻下马行礼:“末将参见盈儿公主。”
聂盈依旧拽着贺千斩:“看吧看吧,我并非小叫花子,是公主!娶我娶我!”
武天吉汗颜,聂盈这是要当街抢婚不成。
贺千斩提起聂盈后脖颈,丢到武天吉怀里,而后,一跃身跳入护国府高墙。
聂盈张望四周,怎一转眼就让他跑了呢?
“天吉将军,此人你认识么?”
“此人便是此次战役中,一举斩杀敌国主帅的大功臣,贺千斩。”
聂盈忽闪着长睫毛,雀跃拊掌:“真的?!公主配英雄,嫁给他嫁给他!”
“……”武天吉擦了把冷汗,聂盈公主还真是……够不矜持的。
※
同一时间,俞晓玖正在院子里晒太阳,顿感一道黑影落入院中,她连眼皮都不抬,因为只有贺千斩才会走到哪,都带起一阵寒风。
“赌场生意好么?”她缓慢地摇着蒲扇,回到家真是舒服。
贺千斩无谓地应了声,原本就不好的心情被那公主搞得更烦。
“明日带我去赌钱吧。”俞晓玖憧憬地眨眨眼,她还没进过赌场呢。
不等贺千斩回应,一道清脆的声音顺回廊间传来。
“贺大侠,贺帅帅……你在何处……”
武天吉这废物,竟然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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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婚九戚
俞晓玖伸头探脑望去,挑起眉,斜眼看向贺千斩:“怎个情况?”
贺千斩无语相对,因为他也未搞清状况。
聂盈欢蹦乱跳步入护国府,先给俞晓玖行礼请安:“娘娘,聂盈冒昧前来,叨扰了。”
俞晓玖穿越后还没见过哪位公主,前世也很少接触诸位公主,但姓聂,肯定是皇家血脉没错。
聂盈瞄看贺千斩,狞笑道:“你跑不了喽,哦呵呵。”
贺千斩神色愠怒,一点面子都不给。
“我年芳十八貌美如花,只是这套男装掩盖住我的美丽,天吉将军你是明眼人!快告诉贺帅帅,是我漂亮还是护国娘娘漂亮?”聂盈自信地扭了扭。
“这,各有千秋。”武天吉中庸道。
俞晓玖托腮看热闹,聂盈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公主脾气,不过,也挺可爱的。
顾风提着茶壶溜达出来,煽风点火道:“当然是公主漂亮,配贺千斩绰绰有余呐!”
聂盈翘起大拇指,她在宫中见过顾风。但有一点不明白,为何帅哥都聚集在护国娘娘府邸?
贺千斩不耐烦地站起身,乱七八糟,全都有病。
聂盈小跳步尾随……“砰!”房门紧闭,差点撞到她的鼻头。
“顾大师,贺帅帅为何不喜欢我呢?”聂盈可怜巴巴地转过头。
顾风眨眨眼,不负责任道:“他不善表达,未必是讨厌你。”
聂盈又扁嘴看向俞晓玖:“娘娘,贺帅帅是否有意中人了呢?”
“他应该是没有意中人,但他的脾气确实是差了点……不过大家都是女人,说句大实话吧,外貌是可以掩盖其他缺点的。嗯……”俞晓玖也跟着起哄。
聂盈长吁一口气:“唉,我明日再来叨扰,唉……”语毕,她沮丧地离开。
武天吉微微一怔,他以为小九喜欢贺千斩,可方才一番话却未透出醋意。
顾风这下可美了,贺千斩一旦被公主缠上,那小九便成了他一个人的了,嘿嘿。
俞晓玖晃了晃脖颈,命丫鬟煮水,她要泡澡。
可刚准备洗浴,丫鬟再报,熟客迎门。
顾风好奇地抬起头,惊见一抹修长的倩影……他眼前一亮,热忱相迎:“姑姑好!”
顾风知晓“姑姑”是男子,不过骨子里认为自己是女子,小九说的。
“……”展洛鹰为掩人耳目,再次以女装扮相示人,顾风显然未认出他便是大闹阴阳派的人。
俞晓玖则愁云不展,她最不想见到人就是展洛鹰,主要是受不了他耳提面命的态度。
展洛鹰假扮哑女,正要向小九使眼色时,正巧听丫鬟汇报洗澡水弄好了,于是,他亲自搀扶小九走入浴室,有要事相商。
俞晓玖感到浑身不自在,待丫鬟离去,她愁眉苦脸地坐下:“师父,顾风知道你是男人,我当时解释不清,就告诉他,你喜欢穿女装,所以,你还是先出去吧……”
“……”展洛鹰脸色一变,小九真能糟蹋他。
“玉桃飞鸽传书,范佚名已在老皇帝面前参了你一本。告你大战在即时,竟然无故离开军营,导致此战伤亡惨重,虽将功折罪,但主帅无辜失踪应治罪。明日上朝,聂奢定会质问你。”
“唉?他可真不要脸。”俞晓玖对范佚名快忍无可忍了。
“为师思前想后,唯一保全你的方法,便是供出贺千斩。你就说:江湖杀手贺千斩收了银两替琉璃国卖命,但在挟持过程中受了重伤,而你在机缘巧合救下他的性命,因此改变初衷。何况他之后又斩杀了主帅,应该罪不至死。”展洛鹰平静道。
“那怎么可以!他是为了替我出气才杀了敌军主帅,你竟然叫我出卖他?”俞晓玖大感不满,为了保全自己去指证贺千斩?她绝对做不到。
展洛鹰似乎料到小九会反对,但却未料到她态度这般强硬,他不悦道:“一切以顾全大局为主,你别这般任性。倘若你不肯指认贺千斩,我会命玉桃在老皇帝耳边旁敲侧击。”
俞晓玖怒容而起:“你要是那样做,我马上辞官不干了。”
“小九?”
“我做人是没原则,但还分得清谁对我好,贺千斩多冷酷的一个人,一路上照顾我迁就我,你也太自私了!”俞晓玖情绪颇为激动,她被展洛鹰的这番话彻底激怒了。
展洛鹰瞪视她气急败坏的神情,心头不禁涌起无名火,倏地,一拳打在她脸侧的墙壁上:“你又有多了解他?他只不过是一个声名狼藉的侩子手!只要出得起银两,他杀人从不手软!你才跟他相处几日,怎会这般意气用事?!”
俞晓玖被愤怒的拳风怔住,她缓了缓情绪,深知一点,与展洛鹰针锋相对只会令局势更加恶化。她双手合十,柔声恳求道:“我相信他是好人,而且我可以应付明日的局面,保证全身而退还不行么?希望师父不要让玉桃出面挑唆,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展洛鹰思忖沉默,眸中袭上一抹黯然,他滚了滚喉咙……难以确定眼前的女子,还是不是曾经那个对自己惟命是从的小九。
“为何一定要保护他。莫非只要是待你不薄的男子,你都要挺身相助?”
俞晓玖不知该怎么接话,她确实在与某些人接触之后,产生了一定的好感,五皇子,七皇子,武天吉,武天祥,顾风,贺千斩,都是她不愿意伤害也不想再利用的好人。
她垂下眸,对得起展洛鹰,就对不起其他人,她已不再是深爱展洛鹰的小九,更不是展洛鹰恣意操控的玩偶。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帮你完成夺权计划,自此之后,希望你我,老死不相往来。”俞晓玖一脸倦色,她厌烦了尔虞我诈的权势争斗,也与穿越时的心态大不相同,虽然众人崇拜的目光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但她本性懒散,还是更憧憬无忧无虑的生活。
老死不相往来?……展洛鹰的心,遭到一拳猛力撞击,痛楚地凝望着她,她不但想逃,甚至把话说得如此绝情。
“你想去何处?又想和谁离开……”他压住呼之欲出的怒意,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
俞晓玖深深低头:“反正饿不死,去哪里都可以。”
展洛鹰握紧拳头,指尖因愤怒而颤抖,话语几乎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推出……“是与顾风回阴阳派,还是与贺千斩浪迹天涯?”
俞晓玖倏然抬眸,正视他一双血丝充斥的双眼,这才发现他已处于愤怒爆发前的神态,她本想反驳,又有些胆怯。
“我没考虑过,但应该有人愿意收留我……”她没底气地回应,原来她心底还是惧怕展洛鹰,那种畏惧,来自内心。
展洛鹰注视她许久,许久……心碎欲裂。
他该是面对真相的时候了……即将失去眼前的女子,她要把自己交付到其他男人手中。
既然如此,便莫怪他彻底失控,必须让她认清一点:生是他展洛鹰的人,死是他展洛鹰的鬼!
俞晓玖看到他眼底迸发的杀气,不由怯懦地向后蹭了一步,但她不可能躲过展洛鹰的牵制,顿感身体腾空而起,伴随飞溅的水花,双双跌入池水中。
她被一口水呛到喉咙,甚至还没来及咳出声,嘴唇已被盖住,霸道的强吻,令人怵惕。
他将俞晓玖压入水底,逼她品尝死亡濒临的滋味。
水花洗刷了展洛鹰的面颊,褪去铅华,还他一张冷到极致的本色轮廓。
俞晓玖不断挣扎,奋力地反抗,捶打,踢踹,依旧无法逃出水底,只知道呼吸越发困难,意识渐渐模糊,求生欲在混乱中消沉,一步步走向绝望,她快要死了……
凌乱的长发,浮在水中缓慢飘零,缱绻不散,拧成紊乱的节,化作撇不开地牵绊。
她感到憋闷难忍,无法逃脱他的桎梏,似乎在警告自己只能任他摆布。从小到大没憎恨过谁,但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杀了展洛鹰,或者同归于尽!
湿润的舌尖,在爱恨交织间无声厮磨,俞晓玖索性放弃挣扎,蓦地,双手环住展洛鹰的脖颈,用尽全力搂住他的身体,齿间狠狠咬合,顷刻间,口腔中充斥着血与恨的报复。他在示威,企图征服自己。俞晓玖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呐喊——受够了、受够了!不要再用前世的爱情来干扰她的判断力,不要再恐吓她,如果展洛鹰的意图就是无休无止的掌控,那就一起死吧!
……展洛鹰微蹙眉,神智一瞬清晰,一瞬又迷糊,记忆穿梭在往日的景象之中——他初次在寺院中见到小九那时,她的笑容是那么纯真,面对年仅十岁的女童,他错愕了,因为心里某个地方,竟然泛一缕起涟漪。
他爱的女子,十年了,一直都是她。
恨他没关系,只要留在他看得见的地方,他便不再奢望其它。但,倘若想逃,他宁可折断她的羽翼,宁可选择血淋淋的伤害。又或者,一同坠入死亡的深渊,忘了仇冤,忘了宿命,忘却呼吸,慢慢死去。
俞晓玖已决定在窒息中结束生命,虽不能言,但她始终用仇视的目光瞪着展洛鹰,温水刺疼了她的眼睛,不知是泪水还是洗澡水,不禁在她视线上笼罩一层迷蒙。
当小九的脸颊完全失去血色时,展洛鹰蓦然将她拖出水面,他终于醒悟自己在做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新鲜的氧气滚入喉咙,俞晓玖的眼角依旧挂着泪滴,她不想哭,却止不住泪水的流淌,应该是前世的灵魂在哭泣吧,展洛鹰为什么要伤害爱他的前世,为什么要作践一个深爱的女人,他是这世上最卑鄙无耻的男人。
“对不起小九,我只是,不能失去你……”展洛鹰没勇气去看她的神情,声音沙哑低沉。
“曾经的那个我,是那么爱你,愿意为你付出全部甚至生命,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俞晓玖态度冰冷,袒露前世心声的同时,也告诉展洛鹰,他没机会了。
展洛鹰惊诧抬眸,神色木然……她说曾经爱过,也就是说,在他还没觉悟的时候,小九已不再爱了。心好似被高高拖起,再狠狠摔落低谷,死都来不及忏悔。
他有些无所适从,含住她无血色的唇瓣,就像一个犯了错又期盼她回心转意的旧情人。
俞晓玖疲惫地躲闪,裙带在他指间松脱,淡绿色的长裙浮游水面,如荷叶般随意飘曳。强势的吻,落在她肌肤的每一处,她感到无奈,推柜着他的肩膀,却阻止不他恣意的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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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追缉
俞晓玖愤懑地推开展洛鹰,不知哪来得力气,展洛鹰竟然撞上池壁。
她气得指尖颤抖,怒火充斥了全身,其中又夹杂着无奈:“当初在山顶主动给你、你不要,现在又希望我会顺从吗?!……我不再是你的附属品,从前的小九早就死了!”
展洛鹰怔怔地凝望着她,清清楚楚看到她眼中的鄙夷与愤怒,展洛鹰垂目一叹,心中沁满伤感,是的,曾经那个百依百顺的女子已不复存在,是他作茧自缚。
“小九……咱们立刻返回天鹰国,我不再让你参与权势争斗,这样行吗?”展洛鹰极力挽回着局面,他害怕的结果,终究还是来了。
“不,我要彻底摆脱你。”俞晓玖冷言回应。
“我郑重向你道歉。”他已无法再掩饰心里的慌乱,放下身段真诚恳求。
“不接受。”俞晓玖捂住耳朵,再次推开他。
展洛鹰跻身上前,将俞晓玖紧紧压在池壁边,目光追逐着她躲闪的脸孔。俞晓玖竭力撇开头,她依旧在落泪,满心是委屈,不知是自己想哭,还是心里另一个影子在默默哭泣。
他想揽她入怀,她却拼命挣扎……曾经,当展洛鹰为了她的安危,乔装打扮陪她入宫时,她感动过;当展洛鹰因为她的失踪与贺千斩大打出手时,她也感动过。当展洛鹰为了所谓的至高权利逼她出卖他人时,却扼杀了一切。
“你听我解释。”展洛鹰决定告知她实情,倘若她愿意听的话。
“不想听,女人不爱权利,更无法理解权势的魅力。放开我!……”俞晓玖始终不看他的表情,因为根本不想原谅他。
他的掌心如火钳般炙热,捏住她的腰背,几欲捏碎。
“聂奢为夺取皇位,亲手将亲弟推入万丈深渊,而那个被推下山谷的王位继承人,正是我生父聂禅。”展洛鹰道出埋藏心底的秘密,倘若再不说出来,小九会离他越来越远。
“不论你信不信,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展洛鹰嘴唇贴在她肩窝上,亲昵地轻轻摩挲,生怕她会凭空消失一般:“我不在乎荣华富贵,更不在乎权势地位,只因我在父亲病榻前立下誓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俞晓玖神色木讷,怔了许久,如果她没看过那些书信,她绝对不会相信展洛鹰这番鬼话,但是,偏偏让她知道全是事实。不过,震撼还是有的,原来聂禅真没死,还有了儿子,本是上一辈的恩怨,展洛鹰却背负在肩,难怪他会对皇帝老儿恨得咬牙切齿。
她无力地吐口气,心又开始软了,话说爱情与杀父之仇比起来,确实变得有些微不足道。
她干咳一声,言归正传道:“相信我,不用出卖任何人,我便可以对付范佚名。”
“理由。”
“皇太后有把柄攥在我手里,一旦范佚名狗急跳墙,我可以摆出皇太后镇压他。”俞晓玖本来不想说出皇家丑闻,但展洛鹰也算是当事人之一。
皇太后也就是展洛鹰皇祖母,不过展洛鹰对她没感情。毕竟当年疑点重重,但皇太后为坐稳后宫之位,竟然没深究亲子失踪的原委。
展洛鹰并未问把柄是什么,既然小九有把握,他便默许了。
“倘若范佚名得不到聂奢及皇后的支持,再加上五皇子的仇视,心头必会产生积怨。我会用计收服他,逼得他只得转投天鹰国旗下。范佚名手握巨鼎国一半兵权,熟读兵书英勇善战,届时,一场自相残杀的恶战即将拉开帷幕……”展洛鹰拖出整盘计划,因为他没有必要再隐瞒真相,部署多年,等待的正是这一日。
范佚名确实是巨鼎国最“心明眼亮”的忠臣,而其余朝臣乃至皇帝聂奢,已被护国娘娘所谓的天赋异禀迷惑了心智。
他要让聂奢眼睁睁看着,南征北战十余载打下的江山,一块一块瓦解撕碎,要让聂奢品尝,背叛的滋味。
“你本该姓聂。”俞晓玖不愿见到血流成河的惨状,但她明白阻止不了展洛鹰,毕竟他策划多年,只是提醒一下。
“我随母姓,我父亲是入赘的驸马爷。”展洛鹰淡然一笑。
“唉?莫非天鹰国曾经是女尊男卑的王朝?”
“不准确,男女平等的王朝,当年母亲乔装出游,无意中救下奄奄一息的父亲,两人一见钟情,父亲便随母亲返回天鹰国。父亲厌恶权势争斗,更向往无忧无虑的生活,所以为避开聂奢的追杀,宁可隐姓埋名。即便如此,仍旧被聂奢追查到蛛丝马迹,当时巨鼎国已然相当强大,大局已定,除了皇太后,无人可以证明父亲才是皇位继承人,即便朝臣心知肚明又怎样,父亲一旦露面,也会死在聂奢刀下。父亲为保护我与母亲不受破坏,并未留下只言片语便离开天鹰国。而那丧心病狂,追杀父亲长达十八年之久,在追逐的岁月里,父亲终日提心吊胆过活,他只是希望聂奢能念在手足情上给他一条生路,他不要权利,只想与爱妻相伴终老,却未曾想聂奢已到了灭绝人性的地步,年复一年,不肯罢休。直至父亲病入膏肓那一年,知晓自己命不久矣,或许是太过想念妻儿吧,这才悄然返回天鹰国,却不敢显身,只得躲在皇宫外守望……”
一幕幕呈现在展洛鹰脑海中,他的话语虽然平静,但胸膛已被冉冉怒火所灼热,视线不自知地渐渐模糊:“父亲不告而别,母亲恨了、想了父亲十八年,在郁郁寡欢之中,撒手人寰。父亲离开那年,我才出生,从未体会到父爱的我,也只当是个称谓罢了……直到侍卫在宫门外抓到可疑人士,也就是十八年之后,我初次见到苍老的父亲,得知父亲并未抛弃妻子,甚至为了保护妻儿安危,常年过着食不果腹的苦日子……父亲闻得母亲过世的噩耗,知晓母亲临终前还念着他的名字。父亲痛不欲生,终于在忍无可忍之下道出全部真相,三日之后,他老人家便去地下陪伴母亲了……”
俞晓玖听得呆滞,不禁替展洛鹰苦命的老父落泪,为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皇权,妻子得不到丈夫的疼爱,襁褓中的孩子得不到父爱,一个人的,毁掉一家人的幸福。多么可悲的人性,还有,可怜的展洛鹰。
“不要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这就是命。”展洛鹰拍了拍她脸颊,笑得平静。
俞晓玖急忙撩起水花,洗了把脸,却还是触动了脆弱的情绪,她搂住展洛鹰,顺了顺他脊背:“我一定会协助你完成心愿,不为别的,就为了给你父母讨回一个公道,人生最苦莫过于爱分离,我心里特难受……”她扑簌簌地落泪,泣不成声,根本无法控制。
“那你还会不会离开我呢?”展洛鹰轻声浅笑,他早已看淡一切,有因才有果,怨天尤人毫无意义。
“跟你有什么关系,呜呜……少来趁火打劫这一套,呜呜……”
“……”思路没必要这般太清晰吧。
“起初不敢把你留着身边,是怕自己被感情削弱意志力。如今,我依旧会完全复仇计划,只是希望你能多少体谅一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展洛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请不要对我恨之入骨,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你在告白么?……”俞晓玖呜咽着,秘密什么的,憋着不说难受不?
展洛鹰指尖一顿,不知不觉敞开心扉,原来没他想象得那般难以启齿。
“是。”
“……”俞晓玖的神色渐渐平静如初,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往日不可一世的傲慢态度也收敛了,深藏心底的秘密也坦白了,他应该过得也很挣扎痛苦吧。
展洛鹰发现小九出奇的镇定,仿佛猜到分的样子,但他此刻不期盼小九可以马上释怀,只在乎她给出的回应。他俯下身,吻上她的唇,第一次卸下沉重的包袱,温柔地靠近她,他知晓自己盼望这一刻,很久很久了。
“我可没接受告白。”俞晓玖冷漠地推开他,想什么呢,挥之则来挥之即去,国仇家恨跟她没半毛钱关系,是展洛鹰硬生生将前世卷进来,她可以理解,但却不认同。
展洛鹰抿抿唇,不自然的模样都不像他了。
他对小九束手无策,唯有强硬开口:“管你接不接受,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
“……”俞晓玖绷着脸,现在不是争论这些事的时候,彼此还光溜溜地贴在一起。
展洛鹰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不自然地拭了一把水珠:“那些和尚早就放了,只是未告诉你。我养了你十年,没有功利也有苦劳,给我个台阶走下来吧。”
俞晓玖注视他“可怜”的表情,展洛鹰居然也有低声下气的时候,爱情的威慑力还真是大无边呐。她忍了忍,依旧轻笑出声,想生气都气不起来。
“原谅你也可以……但以后你不能再对我大呼小叫的。”
“一定。还有……我方才提到的事呢?”他始终在等待答案。
“告白的事?”
“……是。”
“那要看你怎么追了,待定。”
俞晓玖对美男的温柔攻势基本没有免疫力,但也不会让他称心如意,除非他付出十二分的努力,到了该动心的时候,没必要抗拒。
“追是何意?”
“想我所想,投我所好。”俞晓玖拉过湿漉漉的衣裙,盖在胸前。
展洛鹰迷茫地眨眨眼:“那你喜欢什么?”
俞晓玖抬头冥想,人生两大爱好——美食与美男。
“不要来问我,自己去琢磨。”她白了展洛鹰一眼,发掘女人不自知的喜好,不是男人必须具备的职责么?
展洛鹰回忆朝夕相处的五年里,小九似乎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对了,有一件东西,她当时眼睛放光,似乎很想拥有。
“涅槃夜明珠,归你了。”天鹰国轻描淡写道。
俞晓玖怔了怔,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字——涅槃夜明珠,一颗直径十厘米,宛若水晶球般的大珍珠,表面光滑润泽,在黑暗中释放出千万条银白色的光芒,璀璨如钻,美得令女人发狂,正是天鹰国的镇国之宝。
她口水差点留下来,展洛鹰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一鸣惊人。
展洛鹰见她毫不掩饰地翘起嘴角,哑然失笑:“莫高兴得太早,给你做嫁妆。”
“……”阴险,嫁给他才送给她,那还是他的。
展洛鹰笑容微敛:“待我报了大仇,只有你喜欢,天下都给你。”
哎哟,这情话还挺具备诱惑力的,俞晓玖没原则的劲头又来了。
展洛鹰抬起她的下颚,吻去她眼角的泪滴,薄唇滑到她的唇角,轻舔咸涩的泪水,滚入喉咙,似乎又含带一丝甘甜。
“别……”俞晓玖边啜泣,边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指。
可这一次,展洛鹰不打算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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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楚歌
展洛鹰将她托抱到池边,拨开她紧闭的双腿,直立水中,跻身于她身前。
微仰头,啄吻着她的肌肤,一寸一寸,认真且细腻。
俞晓玖感到血液在他舌尖的勾勒中逐渐升温,他的吻相当有技巧,触动了那一条敏感的神经,要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绝对是假话。
“不会弄疼你。”展洛鹰的声线越发嘶哑,隐忍的成分居多。
“那,好吧……”
俞晓玖浑浑噩噩地应允了,抛开其他问题不谈,单看展洛鹰的容貌,绝对是妖孽中的妖孽,她没办法让自己抗拒美男的诱惑。
展洛鹰若有似无地笑起,再次她拥入水中,氤氲的白烟缕缕萦绕,模糊了彼此的视线,唯一清晰的,是那滚烫的触碰,柔软的曲线帖服在健硕的胸膛之下,稍稍涌起不安的耸动。
“等等……”俞晓玖忽然感到紧张,想法与实操是有差距的。
展洛鹰并没有停止唇边的厮磨,从心底呼之欲出,他已无法等待,霸道地盖住她的红唇,卷起她的舌,亟不可待地缠绵胶着。
俞晓玖缓了缓情绪,感到他的唇齿,轻咬着自己的脖颈,耳垂,肩窝,他很温柔,每一处触碰,都会撩起一阵阵酥麻微痒,将她带入一种迷乱的境界。
他对她确实呵护万分,虽然迫不及待地欲撞入禁区,但依旧小心翼翼地迎合她的步伐,拥有完整的她,是他除了复仇之外,最渴望成真的梦想。
水流的缓冲,减少了一部分阻拦,他轻柔地推动,侵入少许……俞晓玖则忐忑地呼喊一声,紧抓住他的肩胛骨,身躯弯成一张弓,由于她紧张过度,再加上身体的过于紧致,导致彼此之间相连的某一处,“进退两难”。
“疼……”
俞晓玖秀眉紧蹙,那是一种她难以想象的充盈,伴随撕扯般的痛楚,使她忍不住用力推柜。
展洛鹰则停滞不动,喘息紊乱急促,他双手一环,托高她的背部,隆起胸口的一片雪白,融入唇齿?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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