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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100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 作者:未知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100部分阅读

    怀中,每次一念及了怀中的这样东西,她就有几分得意和甜蜜。

    一路顺风顺水到了封地上,头一天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投了哥哥淮王的贴子去了,先请了赵妈妈去请安。

    过了片刻,赵妈妈回来了,身后还跟了王府里来的四个有体面的管事妈妈,都是谈吐不凡,穿戴不俗的妈妈们。

    见了郡主当然没有一点儿失礼处,笑道:“王妃听说郡主来了,就让我们来请了,请郡主府里去,王妃恭候着呢。”

    门外是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派了来,淮阳郡主当然是有自己的马车来了,可是众人殷殷的邀请她上了跟来的马车,坐在马车上,淮阳郡主还是高兴的,王妃真是礼仪周全,让人心里舒服。

    马车外又是四个衣帽整齐的管事的,各带了一个小子跟在了马车后。到了王府里车是直到了二门前才住了,淮阳郡主下了来,先笑道:“听说老侯爷太夫人在,要先去拜见了。”

    朱子才二门上迎了下来笑道:“老侯爷太夫人听说郡主来了,说年纪大了,身子不快,请郡主王妃房里去坐了说话,都是一般年纪的人,让郡主不要拘束才是。”

    淮阳郡主稍稍有些失落了,接了她的人还是殷勤的引了她去了王妃房里,淮阳郡主一路走一路慢慢打量了南平王府,刚才角门里进来,在车上已经看了二门外一个大概,南平王府竟然比淮王府大了一倍也不止。

    看了不远处还有青山重重,好奇地问了一句:“难道还依山而建么?”祝妈妈也来接了她,笑道:“那里园子,夏天王妃避暑的去处,有一大片湖泊是依了山的,王妃成亲前就接了来,到了夏天就是园子里住去。这天要热了,所以也在园子里呢。”

    淮阳郡主看了一个心旷神怡,到了王妃房外,见了园子里房子小巧雅致,心里暗暗点了点头,能在这里住着,倒也是件赏心乐事。

    见四个穿戴体面的丫头都含笑迎了出来,淮阳郡主也含笑了。进了房里坐了下来,才见到一个丽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笑容嫣然:“郡主来了吗?”

    旁边的人包括赵妈妈就赶快告诉淮阳郡主:“这就是王妃了。”

    沈玉妙挺了五个多月的身孕,春末夏初衣服单薄的多,更是显得腹部隆起了,她一手扶了腰,一手扶了如音的手慢慢走出来,看了淮阳郡主已经在面前大礼参拜了,更是笑容满面的艰难的弯了身子携了淮阳郡主的手,扶了她起来笑道:“何用行此大礼,一直想与郡主亲香了,今天才有这样的机会得见,真是高兴的很。”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重圆(六)

    第四百四十二章,重圆(六)

    看了她这样的身躯,淮阳郡主不由得扶了她另外一只手让她坐下来,才笑道:“淮阳也一直想来拜见王妃,只是苦无机会。这气候温暖之际,正是流连景色之时,我无意中行到了此处,一想不来拜见王妃,实在是我失礼了。”

    两个人互相打量了,对面都是一个美人儿,沈玉妙心里不无酸意,这样的人在卧榻之侧,哪里还有人能睡得着觉,幸好我有了身孕,又多了一个依靠。

    淮阳郡主看了南平王妃,心里也难过了,难怪说在京里,王爷房里没有一个人,原来是这样一个人,想了她成亲前两年就与王爷朝夕相伴了,心里也是醋意连连。

    沈玉妙对了淮阳郡主道了路上辛苦,从知道她要来拜见自己,沈玉妙就弄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只有见一见才有明白吧。

    年礼节礼从来没有错过,只有厚重的,收拾房子被表哥搅了一次,被儿子搅了一次,后来又收拾了,当然是好的先摆设了,不是冲了她,总要冲了表哥。

    她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想法,难道是事先来看房子的。想想自己成亲前收拾房子左一遍右一遍的,淮阳郡主是不是表哥让她来看房子的?

    这个应该不太可能,与表哥已经修好了,心里回想了还梗着难过,至少表面上夫妻和睦了。郡主要来,会不告诉自己一声吗?当下一边说闲话,一边打探了她的意思。

    淮阳郡主自从见了接的人礼仪周全,也不明白是不是王妃从中作梗了,想了她从中作梗了还会各时节礼周全吗?

    她是想好了才来的,当然要作完了才走。就慢慢提了起来朱宣:“一路上都听了王爷大捷的消息,还在谈论,想想王爷信中,也是领略到雄才的。”

    沈玉妙微笑了,目视了淮阳郡主笑道:“哦?”看了淮阳郡主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恭敬的递了过来,笑道:“王爷在信中的教诲,淮阳时时都牢记了。”

    看了这来者不善的信,沈玉妙笑了,伸出了手接了过来,打开来看了,眼睛可以注意到淮阳郡主一脸娇美的笑容恭立在面前,可是眼睛也是眨也不眨地看了自己。

    沈玉妙不动声色的看完了信,笑着还了淮阳郡主道:“表哥的信一向写的不错。”就这么淡淡一句。

    看了自己波澜不惊,淮阳郡主倒有些变色了,沈玉妙微微一笑,果然不是好来的。就偏不和她谈朱宣,只是问了路上玩了哪些景致,还要去哪里玩。

    正说着时,外面摇摇摆摆进来了一个小哥儿,世子朱睿想母亲了,找了来。一进来就笑嘻嘻的喊了一声:“母亲。”然后扑到膝前要往膝盖上爬。

    如音赶快抱了他,笑道:“世子慢些,别冲撞到了王妃。”朱睿不高兴了,看了母亲委屈:“怎么还没有小dd,祖母说不可以再让母亲抱,因为要给我找个小dd来。”

    沈玉妙轻伏了身子,疼爱的在朱睿脸上轻轻拧了一下,道:“小dd呀,再过几个月就来陪你了,你要疼他才行呢。”

    朱睿奶声奶气地道:“我的床给小dd睡,我的东西也给小dd吃,这样行不行?”

    淮阳郡主看了这样俊秀的一个小哥儿,长的全然不象南平王妃,也就明白了,世子长的象王爷。看了世子形容俊美,不由得在心里猜测了王爷又是什么样子,淮阳郡主也没有见过朱宣,只是听了人多说了南平王生的好。

    见了母子两个人犹在闲话,淮阳郡主尴尬了,没有想到来了以后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南平王妃全无一点儿不高兴或是吃醋的样子,就是看了王爷给自己写的情信,也是笑容不改,象是成竹在胸,全然不必在乎的样子。

    想想她又有了身孕,当然是不必在乎别的事情。淮阳郡主心揪疼了,王爷出征一年有余,王妃怀孕几个月,这话怎么说,看了王府里的人都象是不以为意的样子,这不是正说明了,王爷中途回来过了。

    因王妃让自己吃东西,淮阳郡主不由得问了出来:“王爷象是回来过了?”沈玉妙看了她,还不想这会儿疼打落水狗一样疼打她,还不知道她嫁进来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她含笑了回答:“表哥倒是回来过两次。”看了淮阳郡主讪讪的,还是云淡风轻的笑了与她闲话,并且再与朱睿闲话。

    淮阳郡主灰溜溜的从南平王府里出来了,回到了客店里就说了一句话:“刚才已经跟王妃辞别了,咱们回家吧。”

    淮阳郡主黯然神伤离去了,南平王府里沈王妃也被她气得不轻,刚才那情信上,字字句句都记得牢,以前没有发现过自己有过目不忘之才。

    想想信里那些关爱缠绵的比喻,表哥真是有才华。这两个人巫山神女会襄王了,我成了什么了。哼,那信下面还盖了表哥的小印,一向是看惯了的。

    幸好朱睿还在膝下跑了玩,自己又大腹便便了,沈王妃才息了火气,这会儿不是生气的时候,我怀着孩子呢。

    从此心里一根刺,又要天天去给表哥收拾房子,沈王妃觉得自己真的是忍辱负重的在过日子了。

    接了朱宣一封信,也没有心情回了,还是想了睿儿,才勉强回了一封信去。

    一个月以后,淮王一直有所感应的事情应验了,朱宣给他来了一封信,信里开了若干好处,并婉言陈述了自己退婚的理由:多年伤病,苦苦折磨,想郡主风华,怎忍耽误青春,请淮王另觅良婿为佳。。。。。。。

    淮王无话可说了,信里开的好处足以打动人心,而且聘礼一年下了不少,南平王也分文不提,看来是白送了。

    淮王一个人关了房门在书房对了信想了半个时辰,最后庆幸了,幸好这件事情并没有别人知道,不然南平王府退亲,这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他站起来往淮阳郡主处来,一路思忖了,多年伤病,开什么玩笑,用这样的理由。淮王已经听说了南平王往京里折子也是称病了,可是这与成亲有什么关联,又不是伤到重要地方了,南平王妃不是刚有了身孕。

    淮阳郡主倒是高兴的接了他,眼睛瞅了他手里的信,眼睛里有了几分喜悦,从来哥哥手里拿了信进来,都是给我的。

    淮王倒是不打算再绕弯子了,直接把南平王要退婚的事情说了一遍,淮王这会儿已经没有不舒服了,淮阳成亲与不成亲并没有多大关系了,南平王承诺了盟约依旧。

    只是可怜了淮阳郡主,她眼睛直直的听完了。有才有貌的女人被人抛弃了,更是感想繁多。特别是有才有貌有地位的女人被有地位有权势的权贵给抛弃了,更是让她难过。

    淮阳郡主觉得富贵,情爱,权势都离自己远去了,从哪一条上来算,不由得她白了脸。

    淮王还有别的事情要说,他沉声道:“南平王爷说了,给你前后来了六封信,要都收回去。”南平王信中说了见信才能盟约依旧。淮王一定要把这几封信都送还了才行。

    淮阳郡主用手护在了胸前,轻声喊了一声:“不。”别的五封可以还,这给南平王妃看过了的一封不能还。贵女们有权贵追逐是得意的事情,再说这信文才不凡,留在身边时时看了,还可以得意一下有这样的人曾经钟意了与我,更是不能还他。

    淮王不高兴了,本来退亲就让他不高兴,他沉声道:“六封信,南平王说了,一封也不能少。快些拿出来吧,王爷说,你写他的信,他都烧了,如果以后有了什么由此而来的不尴尬,都是他承担了。”

    淮王逼迫在旁,颤抖了手的淮阳郡主先给了五封信,淮王一一打开了,验了下面的南平王的小印,再逼问了淮阳郡主:“还有一封呢?”

    淮阳郡主眼睛里也有了怒气,许亲的是你,逼了我要信的也是你。她手紧紧握了衣襟,过了一会儿,才愤然了从怀里取出最后一封信来,用力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快步走进了里间。

    淮王一时也无心与她计较了,低了头从地上捡了信,验了信最后的小印,这才把六封信点了一点,拿在了手里出去了。

    “哥哥”淮阳郡主从房里又冲了出来,离了他几步远,咬了牙道:“我要看看王爷退亲的信。”看看他用什么理由。

    从淮王手里接了信,拿在了手里看了一看,淮阳郡主更是银牙咬了红唇,多年伤病?这个也是理由,她与淮王想的一样,多年伤病,你的王妃是如何有了身孕的,难道不能人道了?谈何耽误我的青春。

    淮阳郡主把朱宣的信还给了淮王,淮王只说了一句:“幸好,这亲事别人都还不知道。”淮阳郡主看了他走出去,忍了屈辱重新书桌前坐下来,仔细回想了这一年来象做梦一样。

    王爷连个念想儿也不留,信也要了回去,淮阳郡主认定了,是南平王妃从中作梗了,因为她看了那信。她坐了下来无计可施,她有了身孕,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想想自己芳心一片莫名系在了南平王身上,却连他的一面都没有见过,淮阳郡主有一丝惆怅,要是你见过了我,还会退婚吗?

    这里淮王拿了信走出来,让人退还了朱宣不提。朱宣直到收了信才觉得心里放下了心,这信里多有缠绵之语,没有见过人,跟对了她写亲密的信是两回事。

    这信可不能流落在外,一个有了自己的小印,那时候自己一心里以为要成了,才这样用了小印,以后别人看到了也是不雅,又多了一条风流的罪名。

    再说了让妙姐儿看到了,可就不妙了。朱宣本来是想烧的,转念一想,不知为何,随手放了下来,长长的出了口气,可以回家了。

    他又拿出来妙姐儿的私房信,里面还有几封没有看,实在是看一封就气一封,小丫头什么主意都能想得出来。

    说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儿子,不是为了父母亲疼爱,宁愿抱了儿子走得远远的。朱宣重重哼一声,胆子挺大,能躲到哪里去。

    想想这个小丫头在外面置办了一个小院子,朱宣一面想一面折开了剩下的信,也不怕表哥把你院子拆了。

    再看一封信,朱宣揉了揉额头,真是亏她想得出来。妙姐儿在信里写:“。。。。。。表哥对我亦父亦兄,我就象他的宝剑、他的座骑一样。。。。。。”

    亦父亦兄,朱宣讶然失笑了,再想一想,象是说得也不错。表哥比你大了多少去。这个小丫头指责我对她没有情爱。

    正胡乱想了,“王爷,”朱寿进了来,呈上一堆文书来:“这是徐先生和幕僚们连夜写的军功折子,王爷请病的折子,还有附近的山寨的归依的书信。他们都来了人,王爷见是不见?”

    朱宣看了朱寿把文书放在书案上,先随手翻了一翻,道:“让他们等一会儿,我看一下再说。”朱寿大步出去了。

    朱宣这才回头来把妙姐儿的信折起来放好了,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书等着处理。等回去了,睿儿一定是地上到处跑了,成亲都两年多了,一大堆事情天天等着,表哥哪有时间去和你说情爱。

    朱宣这样想了,把朱寿送过来的一堆文书拿过来一封打开了。。。。。。

    南平王大捷之后,激流勇退的以多年伤病为名,开始称病返回了自己的封地上。皇上多有褒奖,京里随着晋王落井下石,南平王世子百天没有去的官员们都纷纷松了口气。

    蒋大夫在自己的书房里,和两个儿子说话:“小梅的来信,外孙女儿又有孕了,至少有好几个月了,这能看得出来了,才告诉人去。王爷称病的折子是上个月到了京中,想来皇上一定让他回去休养了。

    王爷就地等了折子再回封地去,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外孙女儿生产时在身边。

    想来外孙女儿真是天生的福气,这个时候又有了身孕了,我看这联姻一事也不必耿耿耿于怀了。”

    长子也是看过了梅表姐的信,对父亲道:“父亲何不去信了妙姐儿那里,趁热打铁,让王爷联姻之事从此不再。”

    次子也附合了:“王爷称病,满朝中还是疑惑的多,前儿我出门遇到了晋王门下的清客,对了我旁敲侧击的问王爷是什么伤病,我说草原潮湿,长年住在帐篷里,还有个不病的,再说了劳心劳力的。吐蕃的左贤王达玛称霸南疆二十年,能是好打的,他才不说话了。

    我觉得哥哥说的对,王爷称病在家,一定事情少,这个时候再联姻,妙姐儿又有了身孕,不能侍候,睿哥儿才三岁,如果睿哥儿开了蒙,上了学那又另当别论了。”

    长子也道:“就是北平王,靖海王留在京里的人见了我也是打听。”

    蒋大夫只是沉忖了,半天才道:“将军多年伤病,都是有的。王爷这个时候称病,也是好事。至于联姻的事情吗?”他正说到了这里,外面传来蒋太夫人颤微微的声音:“说小梅又有信来了是不是?”

    两个儿子赶快迎了母亲进来,蒋太夫人一进门就笑了道:“我听说妙姐儿又有了?”蒋大夫人眼睛亮了一下道:“夫人来的正好,外孙女儿又有了。我正想和夫人商议一下,让两个媳妇去看一看去。”

    两位舅母是扶了太夫人来的,一听公公这样说,赶快道:“我们正想求了公公示下,去看一看呢。”王爷去年要联姻,满朝中别人是不知道,蒋家的人都知道,一年都没有安生过。现在有了身孕了,真是喜讯。

    蒋大夫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交待道:“你们去了,一定要记得去给太夫人请安去。”两位舅母心里明白,答应了道:“媳妇知道。”

    朱宣在妙姐儿生产前一个月赶了回来,家里人都是一心的欢喜等了这个孩子的出生。

    几位年长的夫人时时来陪了太夫人说话,爱热闹的太夫人又开始天天和别人招摇她置办的小孩子衣服,又是小子、丫头各一套,这一次不慌不忙了,不象世子出生时那样心里急。

    到了临产那天,几个稳婆一边安慰王妃:“快了,就快了。”一面偷眼看了坐在外间锦榻上的王爷,大家都不知所措,王妃要临产了,王爷坚决不肯从房里出来,稳婆都劝不走。

    只能听了外面太夫人还在劝王爷:“你出去吧,男人哪能呆在这里。”太夫人也拿他无可奈何,哪有个女人生孩子,男人在房里呆着的。

    朱宣不以为意,他向来做事情以自己为中心。对了母亲慢条斯理的道:“我又没有在里面,我坐在这里,一会儿妙姐儿要我,我能听到。”

    这是沈玉妙第二次生孩子了,疼痛仍然是剧烈,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表哥在外面的原因,他和太夫人说话自己还能听得到,妙姐儿觉得这疼痛没有第一次凶,本来女人生孩子,第一次也就是要比第二次要困难一些。

    咬了巾帕,听了表哥还真的坐在外面不走,沈玉妙张了嘴松了嘴上的巾帕,对稳婆道:“请王爷出去。”自己这副样子也不好看,汗流满面的。

    老侯爷也觉得不象话,他只是不方便进去把儿子拉出来,就把门帘扯开了一条缝,对了儿子满面笑容的招手:“出来,出来。”下面门帘又扯开了一条小缝,朱睿把头伸出来,左右看了看道:“弟弟还没有来吗?”然后喊了一声:“母亲,我要。”

    然后就被跟的人劝走了,大家都忍住笑:“世子爷,不能看的。”朱睿拧了身子,手还拉了门帘不肯走。

    沈王妃里面生孩子,这外面乱成了一团。朱宣看了也好笑,这才缓步走了出来,朱睿这才老实了,放了门帘,在窗户根底下来回蹦达,听了里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看到太夫人出来了,就问她:“是妹妹吗?”太夫人含笑:“带了世子外面玩去吧。”这才把朱睿弄走了。

    老侯爷与朱宣坐在外面,也是等得着急,一面又抚须笑哈哈:“不知道是小子还是丫头?”然后问了儿子:“你名字起了没有?”

    朱宣还没有说话,老侯爷又接了说了下去:“这次名字该我取了。”他抚须道:“取名毅。”朱宣是取好了名字,看了父亲这样说,就没有说话。

    答应了一声,只是听了房间里的动静。过了一会儿不明白,问母亲道:“不是说上一次哭得很,这一次怎么没有声音了?难道今天不生?”

    太夫人看了他就是笑:“第一次生当然艰难些。”话刚说完,房里传来哇哇的婴儿大哭声。父子三个人一起有了喜色,转过头去,不等他们问,房里就有人回话了:“又是一位小王爷。”

    老侯爷哈哈大笑了,看了儿子道:“你还真的有本事。”太夫人满心欢喜:“包好了送出来。”不一会儿,稳婆抱了孩子出来,三个人一起伸了头看了,孩子看看象朱宣,再看看又象玉妙,老侯爷接了过来,哈哈笑了:“我来抱抱。”

    朱宣则伸了头往里面看了道:“现在能进去了?”太夫人笑道:“我去看看,一会儿我喊你。”太夫人进去了以后,就有人出来了:“请王爷进去。”

    妙姐儿躺在床上,一脸的汗水,看了表哥在床前坐下来,不由笑了一下道:“这女人的产房,也是随便进来的。”

    妈妈们送进来红糖水,朱宣接了过来,喂给玉妙,一面很高兴:“又是一个儿子。”沈玉妙也微笑了,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她只喝了两口就不肯再喝了,闭了眼睛沉沉睡去了。朱宣这才走了出来,仔细去看了第二个儿子,然后就是一笑。

    两位舅母一直候在门外,陪了太夫人,一直想进去看一看,怎奈王爷先是在房里,然后又先进去了,两个人看了朱宣出来了,这下子总算是可以进去了。

    朱毅过百天,又是秋末冬初的时节,京里来了旨意,封南平王次子朱毅为忠武将军。从此王府里都称毅将军。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重圆(七)

    第四百四十三章,重圆(七)

    毅将军过百天以前,妙姐儿才从床上爬起来。不是她不想起来,而是所有人都让她睡,沈玉妙乐得享受了,虽然睡的有些难过,可是看了表哥在床前侍候,比什么都好。

    夫妻两个人仍然是不喜欢房里睡了丫头,丫头们都睡在外面,妙姐儿一应茶水都是朱宣跟在后面侍候。

    这身孕怀的真是时候,蒋家两位舅母在生产前就到了,整天看了世子就乐呵呵,恨不能为世子做牛做马,每每看了这个样子,沈玉妙只有心酸,我与表哥反目,害得家人都不安宁。

    好象造反谋逆了,要株连九族一样。

    她心里也有另外一件事情,临产前一个月,朱宣回到了家中,对外已经是称病了,虽然一月几次的殿上会百官没有减少,可是百官看了王爷,总是面色不好。

    只有沈玉妙自己清楚,表哥自从回来了,就每日流连酒中,就是个好人也不会喝得气色红通通的。

    沈玉妙看了自己现在所住的房子,从窗子上往外看去,就可以看到院外红叶纷纷,产房就是为新人收拾的房子,表哥一回来请他去看房子,他就夸奖了说了:“好。”然后当天就住在那里再没有回来过。

    生产也是在这个房子里,坐在房里的沈玉妙为自己披了一件刻丝宝花的衣服,站起来往外面走过来。

    朱宣斜斜靠在锦榻上,手里端了酒杯,正自在酒乡里。自从他回了来,就几乎天天都是这个样子,妙姐儿出了月子,他喝得就更凶了。

    他不能不喝酒,他只求一醉,达玛那临死前的那一跪。跪塌了朱宣心里的半边长城。朱宣时时苦苦思索了,多年征战为的是什么,我联姻又为的是什么。。。。。。

    是我不够富贵吗?还是我权势没有?他只要不喝酒,下意识的就浮现的是自己战死沙场,妙姐儿抱了孩子,白衣披麻,在自己的灵前痛哭。

    越想越想不通了,自己没有成名以前,达玛称霸南疆二十年,战场上多年交战,也是一个硬汉子。

    这好汉子没有过了南诏公主那一关美人关,才会有临死前对了敌人跪拜,求送了兵符回去。挥刀自裁尚且不俱,可是为了身后事这一拜,朱宣眼里又有泪,心里又揪痛了。

    看了妙姐儿款款走了出来,朱宣微笑了招手:“过来。”看了她榻上坐了,笑道:“给表哥倒酒。”

    沈玉妙看了表哥,这才上午就喝得薄有酒意了,她暗自里思忖了,表哥象是时时有了心事,才会这样饮酒。

    是为了没有联姻吗?肯定不是。我为他精心收拾了房子,她看了脚下的锦垫,都是我舍不得用的,给了表哥铺陈新房,只为了讨好他,为了睿儿的世子。

    难道是因为我有了身孕,表哥不能娶新人,这也说不过去,只听说过家里老人西去了不能娶亲的,我有了身孕,娶了来肯定有人恭贺喜上添喜了。

    为朱宣倒了酒,沈玉妙就问了出来:“表哥,你象是有心事?”朱宣接了酒微笑了道:“哪里有什么心事,难道我喝几杯酒,就是有心事了。”

    想想也是,沈玉妙又问了出来:“表哥要成亲,日子订下来没有,我现在起身了,好为表哥收拾去。”

    朱宣眼神变黯淡了一下,又微笑了:“不娶了。”这一句话,让沈玉妙大为震惊,她心里一直有感应,表哥一直陪了自己,处处关怀处处疼爱,为新人几次收拾了房子,都是表哥搅了,再就是睿儿搅了。

    自己的产房设在了这里时,已经是很明白了,淮阳郡主空有美貌,空有才华,过了门也未必会有过人的宠爱,除非她真的是智计千端,而表哥又肯吃她这一套。

    以沈玉妙对朱宣的了解,他喜欢简单纯净,最讨厌别人在家里还要玩弄心计。

    一旦明白了这一点儿,就先为同情了淮阳郡主了,没有过门前先把表哥写给她的情信拿给我看了,只是想让我嫉妒,找出来我的不好之处罢了,或者是想扣我嫉妒的帽子,这是七出里的一条。

    这样的人过了门,不用理会她,她自己都要弄点事情出来。惹了表哥不高兴,结局当然是象易姨娘一样,家法侍候。

    沈玉妙侧面打听了淮王,原来进封了藩王,人人都说是表哥出了力,再打听了淮王的封地与兵力,与表哥全然不能相比。

    这样一想更是放心了,我只守好了儿子,不再触怒表哥,如果再有了身孕,再生下来孩子来,不管是男是女,我都是稳稳占了上风。再说太夫人、老侯爷面前一直孝敬了,儿子生下来,都是在太夫人房里,难得她肯带,一见了孙子就眼睛笑没了。这样不是更好,母亲在表哥面前说话,也是说一不二的。

    自从朱宣主动来信修好,沈玉妙盘算了再盘算,我稳占了上风。再见过了淮阳郡主,或许郡主觉得她上门来展示了自己的花容月貌,可是沈玉妙也看了一个清楚,原来不过如此,大家不相上下,我有了孩子,多了妇人的韵味。沈王妃就更放心了。

    长子世子,次子毅将军,她当然只是含笑了享受了生完了孩子后,朱宣的一切温存,乐得又是一个贤惠人。反正表哥心里清楚,我不贤惠,对了他不用忍得太苦。

    可是今天听了朱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我不娶了。”不由得沈玉妙不心惊,她心里惴惴不安的,时时有什么事情象是不安心一样。沈玉妙立即惊慌失措了,走过来坐到了朱宣身边,拉了他的衣袖:“表哥,你怎么了?”

    表哥一向风流,出了什么事情让他连风流都不要了呢,一定是大事情。沈玉妙关心关怀关切担心的询问了:“一家子人都靠了你,表哥,你到底是怎么了?”天天酒中晕着,夜里睡在了自己身边,沈玉妙如平时一样靠在了他的手臂上,抱了他的腰,可是感受到有什么正在从表哥身上流失了。

    朱宣一天天的苦苦思索,失去了的是自己的精气神。见妙姐儿为自己不娶亲而这样慌乱,朱宣不由得更是微笑了,看了坐在面前的妙姐儿拉了自己衣袖娇娇询问,朱宣莞尔了,一家子人都靠了我,我要是倒了,树倒猢狲散,眼前这个小猴子就没着没落了。

    他丢了酒杯,揽了玉妙在怀里,安慰她道:“没有什么事情,妙姐儿不同意,表哥不娶亲了。”沈玉妙更是认真的看了他,我屡次为你收拾了新房,如果不同意还会这样做吗?

    她认真的问了一句:“真的不娶郡主了?”朱宣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看了她躲了酒气,更是大乐了,道:“不娶了。我已经和淮王退了婚了。”

    看了妙姐儿毫不掩饰的出了一口长气,朱宣更是大乐了。手抚了她腮边的发丝,笑道:“是让表哥娶还是不让表哥娶?”

    沈玉妙有些难为情了,不好意思的道:“我又不当家。表哥何必问我。”这样一问,去年从京里出来了一路伤心难过又回想了起来。

    朱宣抱了她,看了她脸上又有了伤心的表情,温柔安慰道:“我已经去信淮王,让他为郡主另择佳婿了。”

    沈玉妙转伤心为贴心了,静静依在朱宣怀里,过了一会儿又想了起来一件事,她往朱宣怀里坐了坐,伸出了双臂搂了他脖子,不再避了他身上的酒气,咬了嘴唇思索了一下,才轻声道:“可是表哥给郡主写了好几封信,都盖了你的小印,要是流落到外面去。。。。。。。”

    外面的人可都没有人知道表哥要和淮王联姻呢。

    朱宣轻轻一笑,抱了她站起来走到一侧摆了自己东西的房里去,在书案前坐了下来,一只手抱了玉妙,一只手取出了给淮阳郡主的几封信放到了桌了,看了妙姐儿,还是有些担心的道:“一共就这么几封,都在这里了。”

    他担心的是妙姐儿如果要看信,那几封全部是哄女人的情信。沈玉妙还伏在了他怀里,看了桌子那几封信,真的是很有诱惑力,放在眼前,看还是不看?

    说不想看是假的,如果看了,一定会放在了心里更难过更伤心,至少看过的那一封信,已经是标准的一封情信了。

    沈玉妙先不拿信,悠悠地说了一句:“郡主是长的很好。”朱宣柔声道:“表哥没有见过她。”

    沈玉妙轻轻嗯了一声,眼睛只是看了桌子上那几封信,过了一会儿,嘟了嘴道:“表哥的字写得好。”

    给淮阳郡主写信一定是加意了写的。朱宣当然是听得出来,笑道:“我都有没有见过人,为什么要写的好。”

    他柔声地道:“烧了吧。”怀里妙姐儿动了一下,把几封信都抓在了手里,把脸埋在了朱宣怀里,过了一会儿,才抬起了头,在朱宣担心的眼光中,把信一一打开了。

    她并不仔细看,只是打开了打一眼,看到了第三封就松了一口气,这一封是自己看过的,淮阳郡主放在了胸前珍藏的那一封了。

    沈玉妙这下子放心了,她道:“烧了吧,现在就烧。”一会儿也容不下盖了表哥小印的情信,表哥给别人的情信再留在这世上。

    她亲眼看了人取了火盆来,亲手燃着了这信,看了化为灰烬,才松了心。朱宣也放了心。夫妻两个人一起放了心。

    朱宣这才抱了妙姐儿回锦榻上去,又顺手掂了酒杯起来,沈玉妙无奈而且心疼:“表哥,你不是为了娶亲,不要喝这么多酒了,身体要紧。”不是养病的吗?

    朱宣一听就笑了道:“喝酒与娶亲不要扯到一起去。”沈玉妙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表哥为什么不娶了?”难道是淮阳郡主有什么不贞或是失德之处,想想她巴巴的跑来示威,给情信自己看,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看了妙姐儿追问不休,朱宣当然是有说词,淡淡道:“联姻不过是为了有好处,不联姻也行,何必一定要联姻。”看了妙姐儿似信不信的样子,就逗她:“表哥养不起了。”

    沈玉妙嘟了嘴:“象是说我多花费一样。”朱宣哈哈大笑了,看了胸前明珠,头上宝石的妙姐儿,粉嘟嘟的一个玉人儿,就想亲一口。

    夫妻两个人正在缠绵了,朱寿进来回话了,一看到王爷王妃又贴到了一起,朱寿忙低了头,禀道:“有客。”

    朱宣哦了一声,道:“我就来。”沈玉妙这才从他怀里站了起来,看了人打了热水来,自己去拧了手巾把子递给朱宣,亲自拿了衣服服侍他穿上了,又闻了一闻笑道:“这就没有酒气了。”会人一身酒气,还说称病了,不是穿帮了。

    朱宣笑道:“医生帮我配了不少药酒。”朱宣从来不喝,他是心病,不是伤病。

    这里看了朱宣出去了,沈玉妙才一个人坐了下来,看了人收拾了锦榻上表哥刚才的酒杯酒菜,每天一大早就开始喝,亏他好酒量,喝到了晚上居然还能走得动路,有人来也能会人,只是脸色更差了一些。

    坐了下来,先问了如音:“两位舅母在哪里?”如音笑道:“舅太太们在等着呢,说了今天一定要走了。”

    沈玉妙站了起来,道:“陪了我去看看。”舅母们一直就住着陪了自己,直到毅将军百天以后,才说了要走,想想她们每日早辛苦的不行,月子里照看了自己,沈玉妙对她们的芥蒂是一点儿也没有了。

    送了两位舅母回来,无意中问了一句:“今天来的什么客?”朱禄已经是问过了,笑回了话:“是小蜀王殿下。”

    沈玉妙想了起来,对朱禄笑道:“是给我送蜀锦师傅来的吗?”给山阳郡主去了信,总是不见她痛快的答应了,能干的匠人,看来是奇货可居。

    朱禄也笑道:“要蜀锦是给的,要匠人他们肯定是要想一下。”正说到这里,朱喜前面走了来,笑道:“王爷说要陪了小蜀王殿下出去逛逛去,说请了王妃一同去玩去。”沈玉妙一下子就高兴了,道:“好,我就来。”

    半个时辰后,朱宣陪了小蜀王上了路,小蜀王看了骑了高头大马在朱宣身边的沈王妃,她又生下来了南平王的次子,小蜀王也送了不少礼物来。

    那马不错,人更不错,沈王妃穿了一身男人的衣服,看上去还是翩翩一少年,自从出了来就是笑逐颜开。

    身后小蜀王带了两个从人,朱禄朱喜跟了后面,还是乌珍这个黑脸丫头。一行人出门时已经是近中午了,一路行来,今天有艳阳,北风不过些许,也是凉爽游玩的好天气。

    朱宣骑在马上,觉得身子轻快了许多,天天就晕在酒杯里,然后就是看了妙姐儿嗔怪了自己,要么就是担心的不行:“表哥,有什么心事,为什么总要喝这么多?”再不然还是担心:“表哥有什么伤病?”

    看了一旁骑在马上的妙姐儿,只要带了她出来就是高兴的不行,正笑吟吟的看了自己:“表哥,中午请了殿下哪里去吃饭?”

    朱宣道:“那当然是表哥带路了。”小蜀王听了这夫妻两个人的闲话,也觉得温馨。出了城,稍稍骑得快了一些,总要照顾到沈王妃。

    小蜀王看了南平王指点了王妃骑马,只是骑快这么一点儿,沈王妃脸上兴奋的有了红晕,发丝在风中凌乱的在腮边飞舞了,看上去玉色生辉。

    她紧紧的披了一件大红色的披风,小脸从风帽下露出来半张,象雪一样白晰。小蜀王把脸转了过来。

    两边田地里庄稼收过了,又烧过了地,地上还有一片一片的焦黑,也有的早早的把冬小麦种上了,还没有出苗,看上去一畦畦的整齐的方田,映了远处群山好看的很。

    一带江水在这里转了个弯,象远方奔去。江边石桥旁,有一座酒店,高高挑了酒幌,一行人在这里下了马。

    当垆的是一对夫妻,男的肩上挂了手巾,利落的捧了粗茶碗,手拎了大茶壶过来。一个面前放了一个茶碗,然后冲上水。殷勤的问了:“客店吃什么?要现成的也有,要拿手的也有?”

    这会儿店里客人并不多,一旁还有两桌,来往送菜都是老板一个人。就有人和老板开玩笑了:“掌柜的,女掌柜的坐在那里绣花给自己做花衣服不成,也不帮帮你。”

    掌柜的就笑了,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柜台里的老婆,也是笑,他这才回过头来大声回话道:“这也托了王爷的福气,城里有一家店,教人刺绣,只要报了地址,不花钱白领了绣花线来。我老婆上个月也去学了,这不领了点布料来,有时间就坐在那里,也可以给家里孩子绣些活计,也可以送去换点手工钱。

    我们这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平时生意也是一时一时的,她做点活计也不错。”

    一行人吃了饭,朱宣是带了小蜀王看吏治,带了他村子里,热闹处去看。一时口渴了,在一户庄家人门前住了马,让朱喜去讨点水来。看那院子里,却是坐了几个媳妇正坐在一起绣花,一时喝了水离开了。

    小蜀王才佩服地道:“王爷这里,竟然是家家刺绣,户户做活,适才看了,那丝绸就很不错了。”小蜀王不愿意把匠人给送过来,就是一想起来自己平白一年要给南平王若干的东西就心里别扭,全是白给的。

    虽然是王妃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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