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涅盘(全) 作者:未知
宫女涅盘(全)第24部分阅读
。而皇后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宁夙犹记得本身无色无味的仙人冰和其他东西混合在一起,会产生的独特味道!
我怎能不借这个机会,挑拨皇后和贵妃之间的关系、令自己向目标更近一步?
第141章、忠心
虽然宁夙和王皇后表面上一派和气,实质上若即若离,但是,却从来不是真正的决裂。因此,宰相大人才会也想着去拉拢宁大将军。
这次,宁夙始终没有去真正的怀疑皇后,也不禁使我猜测,她和皇后之间究竟有着什么……
之前,我想过,可能是皇上希望自己的皇后和贵妃能和睦相处,以便和太后娘娘对抗,维持宫中的平和。如今,我难免想得更多……虽然,目下宁夙明显地偏向我,但是,她和皇后之间的关系暧昧也将是我的隐忧。
我一直认为,只有我具有了和皇后等同的地位和权势,我才真正拥有和太后娘娘抗衡的实力!
宁夙的脸色有些发白,显然心中矛盾不已。我决定不再多说,留点空间让她自己去考虑。我安慰她道:“姐姐,一时之间,不用想太多。反正宝珠现在在你的宫里,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宁夙点头。
我又道:“不知皇后近日是否身体有恙,严不严重?以至连刚恢复不久的晨时定省都省了?”
宁夙回答我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我见宁夙虽然回答了我,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就知道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思路中脱出来。便道:“太后娘娘已然出关,皇后几乎闭门不出。最近,宫中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知是否皇后有避让的意思?如此一来,皇上的日子又要不好过了,妹妹真是担心皇上的身体……”
宁夙被我说得叹息了一声,道:“担心何用?你我姐妹还是尽力为皇上分忧吧!”见我点头,宁夙向我告辞道:“如此便不再多说了,我回宫去布置一下,尽量早日挖出宝珠背后的那个人。”
“妹妹在这里恭候姐姐的好消息。”说完。我着碧月送客。
目送宁夙离去,回转头来,我望着长乐殿内“令德淑仪”的匾额,默默地想:皇后既然敢用宝珠做这件事,一定了然宝珠地品性。现在,想必她已经收到宝珠身在华翎殿的消息,希望皇后这次下手能够一样快。虽然。我在宁夙心里埋下了伏笔,但是我仍旧会有点担心由宝珠牵连出我的后续谋划……
碧月送宁夙归来后,见殿上只有我一个人,忽然在我面前跪下了。
我惊讶道:“碧月,你这是怎么了?”
碧月以额头触地。道:“请娘娘宽恕奴婢的欺瞒之罪。”
我道:“你何罪之有?先起来再说!”
碧月只是将头抬起来,却执意不肯站起,泪光盈盈地对我道:“娘娘如此信任奴婢,有任何话、任何事都不避开奴婢,奴婢却有一件事始终没有对娘娘讲。”
我道:“你已在我的宫里。自然就是我的人了。我从来不觉得你会害我,你有事情不告诉我,自然是你觉得没有必要说。那么你就不说好了,我不会怪你的。”
碧月道:“先前奴婢确实觉得没有什么必要说,如今,奴婢自己提起这件事,自然是想告诉娘娘,还请娘娘饶恕奴婢先前地欺瞒之罪。”
我笑道:“碧月,你是皇祖母的人,又跟了我这么久。难道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我特意用了私下称呼太皇太后娘娘才用的“皇祖母”,希望碧月不要继续忽然之间的见外。
碧月深深叩了一个头,这才起身对我道:“娘娘,其实太皇太后娘娘一早就知道是皇后娘娘害了贵妃娘娘孩子。但是为了帮助皇上维持后宫势力地平衡,对抗太后娘娘。才一直忍住没有说,并且用计让她们互相立下誓言。只要一天是皇上的人,彼此就不能作对。”
听了碧月的话,我忽然恍然大悟难怪宁夙刚才的脸色会那么难看了。她定是也想到了这一层:太皇太后娘娘早就知道害死她孩子的人是谁,却还让她立下不得对付皇后地誓言。太皇太后娘娘是多么的用心良苦,可见她又是多么地不喜欢太后。
见我沉思,碧月没有打断我,当我将目光重新投向她,她才接着道:“所以奴婢斗胆请求娘娘,不要为难贵妃娘娘了。娘娘要对付皇后,奴婢和素云自会尽心尽力地帮您,只是贵妃娘娘是宫中最可怜的一个人,偏偏贵妃娘娘地父亲又手握那么大的兵权……”
我骤然明白了碧月的意思!
太皇太后娘娘用心良苦,就是不想宁夙为了对付皇后,从而倒向太后一边。一旦大将军也倒向了太后,那么太后在后宫中的权势必将滔天。晋国的历史上曾经出过一位女皇,更是有好几位太后曾经垂帘听政。皇帝又没有叔伯兄弟,本就势力薄弱,假若让太后的势力壮大起来,石姓皇朝极有可能被颠覆!
我目光雪亮地注视着碧月道:“碧月,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想你知道,我的目标和太皇太后娘娘地目标是相同的!今天,既然你如此坦诚地对我说,你和素云都会帮我,那么,我也问一句我心中的疑惑是太皇太后娘娘叫你们来帮我的么?我想,太皇太后娘娘不会不知道,假如我要达成自己的目标,第一步要对付地人就是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却是太皇太后娘娘的亲姨侄女儿啊!”
碧月回望着我,一字一顿清晰地道:“那么,奴婢不妨也对娘娘说,其实,太皇太后娘娘心中最看重地是皇上!”看着碧月坚定的眼神,听着太皇太后娘娘的想法,我的心中忽然感觉到了浓浓的悲哀。
太皇太后娘娘是如何坚决地维护着大晋皇朝的存在,甚至是牺牲自己的血亲也在所不惜,她可曾知道,皇帝极有可能根本不是石姓血脉?在黄泉碧落之下,没有秘密,假如她知道,会情何以堪?
她会不会认为:令皇后娘娘诞下子嗣,反而在某一个方面是延续了她的血脉?而她会不会后悔让碧月和素云帮助我对付皇后?而我这个将着手对付皇后的人,有何德何能,被当初的太皇太后娘娘看中?
心里这么想,又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不由问了出来。
碧月再无欺瞒地回答我道:“太皇太后娘娘心中有大爱!当初,她认为您是与众不同的、皇上对您也有些与众不同,何况,您是姚姑姑的女儿。”
第142章、西瓜
我是娘亲的女儿。碧月知道这个事情,我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这个事实一再被人提及,令我不禁怀疑身为娘亲的女儿、作为一个药师的女儿,我还有什么其他的特别之处。
如今的我,早已不复初入宫时的懵懂。在后宫中,别人对待你,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坏。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太皇太后娘娘看中我,将我交给皇上,说是因为娘亲的身份的原因,我相信了。只是现在,我的心中反而生出了一丝疑虑:难道事实真相真的就是如此简单么?在听碧月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我忽然不再坚信不疑了。
然而,听到碧月表忠心的言语,我也明白无论太皇太后娘娘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挑中我,她对我都没有恶意。充其量,只是她觉得别人身上没有、而我身上有着值得她利用的地方。
有了碧月的坦诚在前,我自然不再有所顾忌,我道:“碧月,依你看,皇后娘娘会在什么时候对宝珠出手?”
碧月想了想,回答道:“宝珠现在贵妃娘娘的启祥宫,会令得皇后娘娘有所顾忌。但是依奴婢端详宝珠的性子,对于付出了却没有到手的东西不会善罢甘休,她必定会在这几日想办法去找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也会趁宝珠新到启祥宫、落足不稳的时候下手,所以,奴婢觉得,此事在近几日就会出现分晓。”
我点点头,碧月的分析与我分毫不差。我又道:“那我们在这几日需要推波助澜么?”
碧月看了看我,道:“娘娘的意思是?”
我望着碧月但笑不语。
碧月也笑了,道:“奴婢大胆揣摩娘娘的意思,无非是令皇后娘娘尽快出手、以免夜长梦多和在皇后娘娘出手之前,便让贵妃娘娘发觉稍许蛛丝马迹。关于前者。之前奴婢说过,皇后娘娘在这几日就会动手,也获得了娘娘的赞同,奴婢认为,反正就在这几日了,而且有之前娘娘在贵妃娘娘面前埋下的伏笔,贵妃娘娘应该不会怀疑到娘娘的身上来。静观其变反而是最好的选择。而关于后者……奴婢也希望娘娘能够袖手旁观。假若贵妃娘娘自己发现了什么,那不算是奴婢和娘娘违背了太皇太后娘娘地意愿。”
我道:“那就依照你的意思。”
碧月立刻喜上眉梢,对我恭敬地行礼道:“奴婢谢过娘娘。”
要想置身事外,最好的办法无疑是龟缩在自己的宫里不出去,两耳不闻窗外事。然而。安才人疯癫之后被皇上关在冷宫,她的贴身宫女宝蝉又死了,身边一定缺乏人照顾,我这个曾经的好姐妹假如不去探望她,实在说不过去。
我对碧月说了自己的想法。碧月道:“今日天时已晚,何况娘娘刚从承乾宫搬过来,还是歇一歇。等明日再去吧。”
我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我吩咐瑞珠提着前日里头准备好地糕点瓜果食盒,跟着我一起去冷宫看望安才人。临走之前,见沈秋笛望着我欲言又止,我不由停下脚步,问她道:“秋笛,你想说什么?”
沈秋笛吞吐片刻。回答道:“娘娘,冷宫是后宫里最最阴晦的地方,平常宫嫔避之尚且唯恐不及,娘娘为何主动要去?”
我的脸上现出一丝哀恸,语气切切地道:“数日之间。安姐姐就从天堂坠入了地狱这种感觉,我也曾经有过。只不过我走过来了。而安姐姐她……此刻,宝蝉已死,安姐姐身边想必已无人可用,冷宫的生活想必清苦无比,我带点吃的东西给她,也不枉同宫之谊、姐妹一场。”
听我这么说,沈秋笛地脸上犹豫再三,终于透出一分坚决:“娘娘心善,想法也没有错。只是安才人如今已然疯疯癫癫,在大多数人的眼中似乎不足为虑。但是娘娘却要小心,会有人借安才人之身算计娘娘。”
“算计我?”我瞅了瞅瑞珠手中的食盒,道:“借我给安姐姐送东西之机诬赖我下毒?”
沈秋笛点了点头。
我深深地看了沈秋笛一眼,笑了,吩咐瑞珠打开食盒给她看。因为食盒是昨日碧月准备的,所以,沈秋笛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只见沈秋笛探头往打开着的食盒里张望了一眼,也笑了,道:“娘娘真是有心,只是……”
我截断她地话,道:“我约了贵妃娘娘同去。”我又伸手指了指食盒,道,“我们三个人分食这样一个小西瓜,该不会还有人说我下毒吧?”
“娘娘英明!”沈秋笛恭维了我一句。
我吩咐瑞珠阖上食盒的盖子,施施然地离开了永寿宫。
我没有坐肩舆,只是这样和瑞珠慢吞吞地往冷宫行去。我相信一路上,有好几个人看到了我们。看到瑞珠走得满头大汗,我道:“瑞珠,食盒很重么?早知道应该叫上碧笙一起。”
瑞珠向我笑道:“娘娘,我没事,这点小东西还难不到我。在进宫之前,我家住在山上,距离水源有一段距离,每天我都要用扁担帮家里挑两桶水回去。”
瑞珠说起以前的事,惹得我地心轻轻一颤。然而,我很快将被她勾出的回忆压了下去,笑着问道:“那你怎么出这么多的汗?”瑞珠道:“奴婢是汗牛,奴婢是热的。”
我噗嗤一笑,掏出手绢轻轻地在瑞珠的额头上按了按。
瑞珠登时站住不走了,口中连连称道:“娘娘折杀奴婢了。”然而,她虽如此说,我却看到她的眼中盛满了感动。
我知道,我终于彻底地收服了瑞珠的心。
就这么一耽搁,我们竟然和从华翎殿出来的宁夙撞上了。宁夙身边跟着地是流苏,流苏手中同样提着一个食盒。
我问道:“姐姐,你带了什么?”
宁夙眼珠一转,道:“你猜。”
我笑道:“我猜姐姐带的东西和妹妹的一样。”
宁夙双眼一亮,道:“何以见得?”
我笑道:“姐姐不信的话,咱们同时打开来瞧瞧如何?”
宁夙也不回答,直接唤过流苏道:“你把咱们食盒里的东西给容华娘娘瞧瞧。”我自然同时也示意瑞珠走到宁夙面前,让流苏和瑞珠同时打开了食盒。
我只看了一眼食盒,就和宁夙不约而同地朗声大笑起来。
第143章、灭口
假如算上那次在梦里,我是第三次看到冷宫。由于第一次在冷宫的经历颇为惨烈,冷宫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个恐怖阴森的地方,而绝不是因为后宫中那流传不尽的种种关于冷宫的传说。
素来少人光顾的冷宫,没有因昨日皇帝等人的出现,而多出几分人气,仍旧是一派凄凉寥落的景象;更没有因为夏季植物的茂盛而多出几分生机,反而因为植物枝叶的浓荫蔽日而显得阴暗晦涩。
在和宁夙到达冷宫门口时,我的脑海中,犹如皮影戏般一幕幕闪过之前深深埋藏在心底的记忆,有一种密密麻麻地痛在心里悄悄地蔓延开来。我的脚步不由地在刹那间显出一分犹疑。
在梦中没有疼痛的感觉,使我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承受过往了,却原来,梦与现实不同,我远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坚强。
宁夙察觉到我的不妥,轻轻伸出手握住我的手。说道:“妹妹,你的脸色有些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是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们就不进去了。”
曾经在冷宫发生的过往对于我来说,是个永远解不开的心结。宁夙洞若观火地看明白了我心中的这个结,然而,我对自己说:即便这个结永远无法解开,我也要正视它的存在。不然,它终究会成为别人用来攻歼我的弱点。只有我自己真正地不在乎了,别人也就不能拿它来做文章了。
原想轻轻挣脱宁夙的手,骤然又觉得这样太突兀了,便由着宁夙握着我的手,淡然地对她说道:“姐姐,我没事,我们进去吧。”说完,我领着头。第一个迈过了冷宫的门槛。
冷宫的庭院内,铺着厚重的青石板,庭院当中,有一片青石板格外干净乌溜,完全不是年久无人打扫积满灰尘和落叶的模样,我心知,那必定就是杖毙宝蝉的地方。因为染上了鲜血。被宫女们用大量地清水冲刷,自然显得格外干净。
我缩回视线,和宁夙一起走向屋内。
冷宫内,果然寂静地没有一个宫女,然而。走进屋子,没有看到安才人的身影,顿时叫我和宁夙都感觉到了意外。
我和宁夙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狐疑的神色。
没有在冷宫里看到宫女,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然而,看不到安才人,却是一桩反常的事了。因为。冷宫一直执行的是外紧内松的政策,虽然一路来时,我和宁夙没有在冷宫外看到什么人,然而我们心中都无比清楚,被关押在冷宫地人是无论如何都出不去的。
我道:“冷宫并不是太小,不知道安才人会不会在别的什么地方?”
宁夙当即吩咐流苏道:“你四处去看看。”
我也对瑞珠道:“你跟着流苏一起去。”
见流苏和瑞珠分别放下手中提着的食盒,往冷宫后头一路走去,我和宁夙走向前院角落里的石凳。我和宁夙各拣了一张石凳。轻轻地将石凳上积落地灰尘吹掉,拿出手帕垫在凳面上,就这样在前院坐下,等待流苏和瑞珠的消息。
宁夙皱着眉头道:“照理说,安才人疯癫了。假如她走出冷宫,一定会在宫里闹出不小的动静。如今这么安稳。应该是待在冷宫里才对。”
我道:“也许是在别的屋子里,毕竟,冷宫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我顿了顿,又道,“假如流苏和瑞珠找不到安才人,姐姐,我们得尽快将这个消息禀告给皇帝才是。”
宁夙点头道:“希望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我迟疑片刻,问宁夙道:“姐姐,宝珠昨日到了你的华翎殿后,可有什么反常地行为没有?”
宁夙沉吟道:“她刚到我宫里,我没有给她安排什么事做,只是叫另外一个宫女和她住同屋,暂时将她看起来了。”
我垂下头,没有再说话。
倒是宁夙追问道:“容华妹妹,莫非你觉得宝珠和今日安才人失踪之事有关?”
我道:“现在还不能肯定安才人是失踪了,姐姐,咱们等流苏和宝珠回来再说。何况,姐姐叫人看住了宝珠,假如宝珠有什么动静,自会有人来禀报姐姐,姐姐到目前为止,尚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不是么?”
宁夙扭头将目光投向后院的方向,幽幽地叹息道:“希望流苏她们能够找到安才人,最近宫里,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
我地心尖微微地一颤。何止是最近?在我入宫的这一年里,我已经目睹了将近十条的人命离我们而去。
宁夙的话,登时令我们两个都陷入了沉痛的情绪。
就在这时,冷宫的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打破了这里的寂静。我和宁夙下意识地对望一眼,同时站起身来。
闯进来的是一个面目陌生地宫女,只见她的目光在我和宁夙的脸上扫过,就噗通一声跪在宁夙的面前,颤抖着声音对宁夙道:“回、回禀娘娘,宝珠不见了!”
宁夙的目光霎然凝定,冷声道:“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宫女应该就是宁夙安排了看住宝珠地人,她急冲冲地跑过来,跪在宁夙面前仍旧在不住地喘息,顿时令我联想到:怕是宝珠出了什么事。
虽然有所料想,我仍旧目不转睛地盯住眼前的宫女,听她说话。
宫女道:“娘、娘,奴婢该死!奴婢一早起来,见宝珠姑娘睡得很沉稳,就离开屋子去干自己地活计了,谁知,当奴婢干完活,回到屋子里,才发现宝、宝珠姑娘不见了。”
“我怎么交待你的?!”宁夙的脸庞染上怒色,就要发作。我连忙打断她,问眼前的宫女道:“你是什么时候起身的?”
宫女惶恐地望了一眼宁夙,回答我道:“奴婢天未亮就起身了。”
我接着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宝珠不见了的?”
“奴婢知道娘娘今日要到冷宫看望安才人,所以,奴婢一发现宝珠姑娘不见了,就急忙赶过来了。”
我在心中默算,片刻后,得出结论道:“这么说,宝珠失踪已经足有一个时辰了啊。”我用微带同情的眼神望着眼前的宫女她有失职,是无庸质疑的,只是要看宁夙会如何处置她了。
不过,依宁夙一贯宽厚的风格,应该不会有什么要紧的。于是,我转瞬便将注意力从眼前宫女的身上转移开去,对宁夙道:“姐姐,不如我们也到后院看看。”
在我转头对宁夙这么说的时候,我看到宁夙用若有所思的目光注视着身下垂着头的宫女,听到我说话,她的神情转瞬即逝,对我回了一个字:“好!”
第144章、枯井
宁夙命宫女起身跟在我们身后,随后,与我并肩一起向冷宫的后院走去。刚到冷宫的后院中,我们就看到流苏和瑞珠回身向我们走来。
宁夙开口问道:“找到没有?”
流苏认真地回答道:“回禀娘娘,奴婢们找遍了后院的每一间屋子,都没有看到安才人娘娘。”这么说,安才人真的失踪了?我蹙起眉头,目光不知不觉地后院中逡巡。
见我不语,宁夙向我望过来,道:“妹妹,看来真的要通知皇上了。”
我却忽然指着后院的东西两个角落,问道:“姐姐,冷宫里怎么会有两口水井?就妹妹所知,承乾宫和永寿宫也不过只有一口水井而已。”
宁夙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道:“多年以前,我来过冷宫一次。不过,假如不是妹妹你问起,我还发现不了。”
两口水井,一口在东院墙的角落里、一口在西院墙的角落里。一口光滑溜溜,一口的井沿上爬着青苔、旁边生长着萋萋的杂草。
难道,有一口井是废弃的?我的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我也不做声,只是迈开步子,缓缓走到那口貌似被废弃的水井旁。我看见,这口井的井口上同样盖着木质的井盖,只是和井上架着的木质轱辘不同,井盖上并没有多少灰尘。
忽然之间,我想掀开井盖看一看,心里却紧接着敲起了鼓。一股虚无缥缈的血腥味如丝如缕地钻进了我灵敏的鼻子。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之间,宁夙察觉到我神情的异样,也走了过来。道:“妹妹,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我面色凝重地指了指眼前的这口井。
宁夙道:“一口水井里会有什么?”然后,毫不犹豫地命流苏揭开了井盖。
井盖一被揭开,之前我模糊嗅到的血腥味再也毫无掩饰。我被血腥味冲得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而流苏好奇地往井里望了一眼,立刻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惊呼!
宁夙望了我一眼,探头向井里张望了一下,顿时脸色刷白地缩了回来。强自镇定了半晌,对了说了声:“原来这是口枯井……”
我也苍白了脸色,问道:“谁在里面?”
宁夙挣扎了好半天。方吐出一句:“她们……都在里面。”
我登时领会了宁夙话语中地她们指的是谁。我吩咐唯一尚不十分清楚我们在说什么的瑞珠道:“瑞珠,你赶紧去找皇上或者曲若岚大人过来!”
瑞珠虽然不解,看到我们的神色,却仍旧急急领命而去。
瑞珠走了之后,我壮着胆子。也学着宁夙方才的样子,伸头向井中望去这口井并不深,渐渐升起的太阳,将自己的光芒直射入井中,照亮了灰暗冷寂地逼仄空间。而在不远的井底。有两个人肢体凌乱地交叠着。她们的身上染满了血,只有从她们的发髻头饰中,可以依稀分辨她们的身份。
我猛然将头缩回。倒抽了一口冷气。皇后她好辣地手、好狠的心!竟然选择了如此酷厉的手法结束了两条人命!难道她就不怕皇帝下旨缉凶么?
宁夙忽然夺过流苏手中的井盖,“啪”一声牢牢地扣在了井口,然后微微颤抖着手拉着我们退回到前院,等待皇上到来。
重新坐在冷宫前院的石凳上,我和宁夙相顾静默。想必此刻,包括静静地站立在我们身畔地流苏,适才井中的画面存在于我们三个人的脑海之中,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我们无言地等待了约莫盏茶工夫。才有人出现在了冷宫之中。因为早朝之后,皇帝仍在和百官议事,来者是御侍卿曲若岚大人,
瑞珠跟在曲大人右后侧方,再后面。是四名女史。
曲大人一看到我和宁夙,顾不上行礼。就急忙道:“瑞珠姑娘说地不甚清楚,奴婢敢问两位娘娘,冷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宁夙望了望曲若岚,一言不发地往后院走去,我只得轻声地对曲若岚道:“大人请跟着到冷宫后院,一看便知。”
到得枯井旁,宁夙命流苏揭开井盖,便退至一旁,曲若岚踩着井旁的杂草狐疑地走到井口,探头往里一望,顿时皱起了眉川。不过,她倒没有我和宁夙这般大的反应,只是沉着脸吩咐身后的四名女史道:“你们过来,把井中的尸体拉上来,小心点儿。”
虽是炎夏,然而是刚刚死去的人,还没有怎么腐烂。只是当安才人和宝珠的尸体被从井底拖出来时,那浓浓的血腥气再也掩饰不住地在冷宫后院飘散开来。
尸体有些僵硬了,被平放在地面上地两人并非平整的躺着,而在她们的右手中,分别握着一把匕首。
曲若岚命人召来的仵作在验尸,半晌,得出结论,她们二人均是被对方手中握着的匕首捅死地。
死因已明,然而,我们都坚信凶手另有其人。毕竟,她们是如何到得井中的,就是一个没有解开地谜。所以,要说她们是导致彼此死亡的原因,没有人会相信。只是,此时此刻,真正的凶手早已鸿飞渺渺,无迹可寻。
安才人和宝珠的尸体很快被装殓了。
曲若岚又问我和宁夙发现的经过以及我们怎么会出现在冷宫中,便挥挥手让我们各自回宫去了。
虽然宁夙和我是第一个发现出事的人,但是因为我们有证人,倒没有嫌疑落在身上。而有曲若岚过来处理了,这件事自然与我和宁夙脱开了干系。
我和宁夙分头回宫。
在回宫的路上,我的心里百转千回,实在说不出究竟是一种什么滋味。无意间看到瑞珠的脸色苍白,我不由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瑞珠之前并没有看到井中的景象,然而,两具尸体被拖出来之后,好几道刀口、血流全身的惨状还是让她看到了。虽然,瑞珠曾经在关键时刻被宝珠抛弃过,然而,乍然见到多年的好姐妹得了如此下场,难免心生恻然。
见瑞珠没有说话,我毫不犹豫地伸手揽过瑞珠的肩,同她一起往回走。
第145章、脆弱
是夜,皇帝来到了长乐殿。闻听我已经上床就寝,皇帝却没有直接进入我的寝宫,而是令沈秋笛将他到来的消息通传给我。我匆匆披上一件单衣,来到正殿上,就见,皇帝一手端着茶盏,背影凝固,仿佛若有所思。而殿上侍立的宫女都被他遣退了,昏黄的烛火中,只余他孤零零地灰黑色影子。
我迈着细碎的步子轻轻地走近皇帝。然而,在我尚未走到他跟前时,就听他用一种空荡飘忽的声音问道:“是湘儿么?”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道:“皇上,是嫔妾。”
皇帝没有回头,身躯纹丝不动地说道:“湘儿,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我停下脚步,有些迟疑地问道:“皇上,您说什么?”
皇帝这才将头扭过来,朝向我站立的方向。借着殿内一角的宫灯,我凝视皇帝并不十分清晰的大半侧脸,却发现此刻,光影交错之下,他以往粲然的眼眸之中布满了迷惘,而在他的脸上,(奇书网整理提供)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脆弱。
我心中一动,几步上前,在皇帝眼前跪下,伏在他的膝盖上,抬头微微仰视着他,柔声唤道:“沐云……”刹那,我感觉到皇帝的整个身体轻轻一颤,随即,他脸上的神色变得更柔和了,迷惘的视线逐渐凝聚到了我的身上。
我就那样仰着头,用盈盈地目光回视着皇帝的双眼,轻声地吐着语句:“沐云,最近宫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你是在问湘儿为什么么?”
皇帝没有说话,我接着说下去:“湘儿也不十分清楚究竟是为什么,只是觉得自从皇祖母薨逝之后,似乎一切都脱了序……”皇帝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我的目光微微转动了一下,大胆地用双手握住了皇帝放回到衣襟上的手。
皇帝的手有些微凉。
我垂下眉眼,轻声道:“沐云,你心里是大致知道为什么的,对么?湘儿觉得,皇祖母和娘亲离去之后,在这宫里。除了您,就再也没有可以放心依靠地人了。沐云,你是否也是这么觉得?”我小心地一点一点用言语敲击着皇帝此刻并不牢固的心防我心中想的是:既然今晚,他能够来到我的宫里,就不会只是在我的面前枯坐沉默。假如。我不趁此机会,宫中这个唯一男人的心接近一些,那我就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
然而,我不能将话说尽,需要点到为止。起了个头之后。我就用极为诚恳、信赖地目光深深地凝视着皇帝地眼睛。
显然我的话击中了皇帝的软肋,他的眸光渐渐地散了开去,我们俩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我望着他。他地目光却没有焦点。不知何时,皇帝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湘儿,皇祖母逝去后,朕也觉着骤然间失去了依托……”皇帝微微抬起脸,“朕是跟在皇祖母身边长大的,从小,就和母后不怎么亲近。朕知道,皇祖母和母后之间一直存在着矛盾。虽然。父皇的妃嫔众多,但是因为只有朕一个皇子,即便皇祖母再如何不喜欢母后,都只能让朕登上帝位。所以,朕刚出生。皇祖母就将朕抱去了钦安殿养育。”
“小时候,朕不明白为何自己不能一直跟在母后身边。甚至要见母后一面,都是很难的事。为此,朕曾经憎恨过皇祖母,尽管皇祖母一直对朕疼爱有加,可是,有哪个孩子不希冀母爱呢?直到朕渐渐地长大,朕才慢慢地发现,皇祖母只是执意由她亲自养育朕,而并没有阻止母后见朕。朕之所以总是见不到母后,是因为母后几乎从不主动要求来看望朕无论是朕醒着或睡着、好着或病着……”
“起初,朕并不明白是为什么。后来,朕发觉,除了母后之外,父皇地妃嫔不是这个死了、就是那个病了,尤其是当父皇不再选秀之后,他的妃嫔数量更是逐年急剧地减少下去,直到只剩下包括母后在内的五、六人。这时,父皇驾崩了,一纸遗诏,更是让除了母后之外所有活着地妃嫔殉葬。大殓之后,母后来看朕,朕在母后脸上,看到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容光,朕的心里,才隐隐明白了什么。”
“父皇驾崩之前,病了好几年,那几年中,因为父皇的身体原因,一直由母后协理朝政。而虽然在父皇驾崩之前,朕就被立为太子,但是,在父皇驾崩之后,母后却借口朕从来没有真正地接触过政务,希望朕暂缓登基。假如没有皇祖母,恐怕即便朕登基了,也会是个空头皇帝……是在那个时候,朕发现,原来母后是那么的热衷于权势,为了权势,甚至连亲生的儿子都可以不顾。而也是在那个时候,朕才真正见识到,这世间,竟然存在着会和自己唯一的儿子争权夺利的母亲!”
说到这里,皇帝地眼中波光闪动,我悄然握紧了皇帝的手。皇帝的眸光终于凝聚起来,低头望了我一眼。
我相信,皇帝是第一次对人说起这些;然而,我也相信,皇帝心中明白,在这宫里,再没有人能比我更清楚这些话背后的含义。因为,我握着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也许,这个秘密皇帝早已有所怀疑,我也不准备藏在心里一辈子,但是,我会选择一个最恰当地时机说出来,用来印证皇帝的疑心,将他彻底拉到我地身边。
皇帝望我的那一眼,有着些许的莫测高深,令我思索此刻究竟是不是一个恰当的时机?思忖片刻,我决定继续保持缄默,因为此刻的我,并没有确实的证据。在皇帝愿意相信我的时候,一切都好;然而,假如有一天,太后和皇帝母子连心了,那么,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的我,是否会被认为挑拨太后和皇帝的母子关系,而替自己惹来弥天大祸?
这是我手中握有的最重要的一张底牌,绝不能如此轻易地揭开!
我的双眼蒙上了一层轻盈地雾气,微微颤抖着声音对皇帝道:“谢谢皇上如此信任嫔妾,将这些话说给嫔妾听。嫔妾只想在皇上面前再多说一句嫔妾承认,皇祖母刚刚离去那会儿,嫔妾曾经怨尤过皇上对嫔妾的怀疑,然而,如今,嫔妾想说,虽然皇祖母的薨逝确实不是嫔妾造成的,但是,嫔妾却能理解、体谅皇上了。假如皇上降罪于嫔妾,嫔妾再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怨怼。”
第146章、安慰
皇帝凝视着我,沉默半晌,终于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知道,皇帝这句话相当于一个承诺,他这样说的意思就是,他再也不会用这件事情来寻我的不是。而之后娘亲的死、我的小产,也同样犹如过眼烟云,在时光的风中散尽了。
然而,我同样知道,皇帝这样说的另外一个意思。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眼前的事情却一连串地在发现,他问的为什么,我始终没有给予哪怕一个字的回答。只是,我想了又想,恐怕皇帝要的也不是一个回答。他想要的,应该是太皇太后娘娘薨逝之后,他独自面对后宫的权势争斗,所需要的一种安慰。
父皇在世时后宫中发生的血雨腥风,再次降临时,却临界到了自己的头上,任是谁,都不可能轻易承受的。
我道:“皇上,嫔妾浅薄,无法说出什么大道理。嫔妾只是仍旧觉得,皇上需要一个孩子,来稳定后宫、稳定朝堂。虽然安才人死了,但是后宫中,有的是愿意为皇上绵延子嗣的女人,合适的人选也并不缺乏。嫔妾这里有方法可以计算出宫嫔们受孕概率较高的时日,皇上可以广恩泽被,一旦宫中有孕的宫嫔多了,嫔妾相信,总有皇嗣可以平安诞生。”
皇帝的眼中稍稍有了些神采,他语带好奇地问道:“有计算的方法?朕想不到湘儿竟然还懂得这个!如何计算?”
我红着脸笑道:“皇上打听这么仔细作甚?湘儿说了,想必皇上也不一定明白。不如由湘儿替皇上计算好了,皇上就将全部的精力放在宠幸宫嫔上好了。”说完,见皇帝的脸色改观,气氛缓和,我故意促狭一笑。
皇帝的心思被我的建议彻底引动,说道:“如此看来,这似乎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望着我盈盈的双眼。皇帝的眼中终于也有了一丝笑意,道,“那么,湘儿,你说朕今天晚上应该去宠幸谁?”
我微微垂下头,道:“嫔妾不敢左右皇上地决定,所以。皇上一定要谅解嫔妾不得不做出的这个建议。此外,嫔妾尚需要一些信息才能够确定谁较容易受孕。”
“哦?需要些什么信息?”
我道:“不知皇上可否允许嫔妾查看妃嫔们的彤史?”
皇帝深深地望着我,道:“原来是需要这样么?好,朕准奏!”说着,皇帝从腰上接下一块玉牌递给我。道,“你拿着这个信物去,想来尚仪局不会有人拦着你了。只是……”
我领会道:“嫔妾会小心不让别人知道的。”说完这句话,我和皇帝同时保持了一阵沉默。
忽而,皇帝笑起来。柔声对我说道:“湘儿,这么说,今晚朕就无处可去了?”
我的脸腾地红了。声音细若蚊蚋地回答道:“皇上,您都已经到了嫔妾的宫里,您还想到哪儿去?”我没有说出口的是,这几天受到宠幸,我是极有可能有孩子地。
闻言,皇帝大声地朗笑起来,反手握住我的手,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接着。他站起身伸手揽住我的肩,将我往寝宫里带去……
第二日,我醒得很迟。当我起床梳洗时,碧月开始向我汇报一连串的消息,有皇帝在早朝上颁布的政令。也有一些其他旨意。而其中最关键地是,安才人和宝珠在冷宫被谋害。竟然这么快就有了结果,从而向群臣做出了交待。
听碧月说完,我一直沉默着久久没有出声。我知道,昨天的事,是由御侍卿曲若岚大人主导追查的,自然找出的结果不会是真正的结果,但是,想必其中,牵涉颇多,更少不了皇帝地暗中授意。
据说,御待诏华大人在朝堂上替皇帝宣读的旨意是这样的近日大晋宫中多有血案发生,经查,乃钟粹宫芬仪秦氏所为。秦氏妒心极重,因不满其他宫嫔为朕所喜、怀有子嗣,便施以狠手,使多名宫嫔、宫女芳魂渺渺,其心狠手辣之处,令人发指。今由御侍卿曲若岚大人在朕地后宫中挖出此种恶蠹,特赐鸠酒一杯,令其速死。以便以儆效尤,重还朕之后宫清朗乾坤……
秦芬仪是贤妃郑素云的钟粹宫中一名失宠已久的宫嫔,她随着这次皇帝的赐死诏令走入我的视线。她是和宁夙同批入宫的,没有任何身份背景。之所以能成为从四品的芬仪,完全是入宫的年资够久地缘故,或者,也离不开贤妃的拉拢……
而皇帝找了这样一个替罪羊出来,不得不说是用心良苦。秦芬仪没有背景,据说父母好像都已经离世了,自然不会有人出头帮她喊冤,而且,在宫中,又可以削弱贤妃的力量。用一个从四品、几乎已经被皇帝遗忘的芬仪来堵住宫内外众人的悠悠之口,却又是恰如其分地。免得位分低了,不足以成事,位分高了,又难免会惊动太多的人。
只是,秦芬仪毕竟是贤妃地人,对于这样的结果,贤妃就没有说一句话么?
碧月道:“据从曲大人那里传出来的详细版本说,之前,在安才人和宝珠遇害的那段时间里,确实有人看到秦芬仪曾经在冷宫出现过。而循着这条线索,曲大人不但在她的住所发现了染血的血衣,甚至还有仙人冰。”
随着碧月的叙述?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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