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娘亲被抢了 完结 作者:未知
父王,娘亲被抢了 完结第33部分阅读
若薇象征性的将唇贴在盒子上波了一口,盒子的另外一侧再次弹出一个
小暗格。
——不够用力,继续!记得将药丸拿出来!
搞什么啊?若薇有些生气了。
但还是听话的将药丸拿出来,塞进怀里。
然后对着盒子上的每个角落都重重的吻过了,可那盒子再也没有弹出什么暗格,若薇生气的站起来,盯着那盒子。
“臭夏桀,你耍我是不是?”若薇哼声,她大晚上蹲在自已院子里,抱着个盒子亲来亲去,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去死啦!”若薇用力的将盒子扔出去。
精致的盒子在枯黄的草地上翻滚一圈,然后吧嗒一声,掉成了两半,若薇倒抽一口气,不是吧,这么劣质?
她没想过要摔坏啊。
可就在若薇懊悔万分,想上前将盒子捡起来的时候,忽然,那盒子里飞
出一道白光直冲夜空……
若薇整个身体僵硬在原地。
空中,烟花烂漫。
若薇站在那,整个身体被那灿烂的烟火笼罩住。
她那美丽的眼眸中,溢满了那流光溢彩的烟火……,
一朵娇艳的花朵在夜空中绽开,与此同时,那朵花仿佛也瞬间绽放在若薇的心底。
砰……
最后一颗烟花弹飞窜上衣空,绽开,如烟如雪的洒落——将她身处的小院照的如同白昼。
天空的流光坠落,落音缤纷,仿佛一场漫天大雪……
若薇情不自禁伸手去接……
忽然,门被撞开,将沉浸在幸辐中的若薇惊醒,连忙看向来人,带头的是个眼熟之人。
奕之厉阳!
“好啊,我还正愁找不到你,原来你真的在这!”奕之厉阳领着身后一小队跟班,得意洋洋的跨进院子里,仰头看了看天空还未散去的烟火,扬起一抹冷笑:“你还真有先见之明,临死之前看一场美丽的烟火!”
若薇见奕之厉阳带着一副找茬的嘴脸,拍拍手,将药方折好塞进衣服里,然后问道:“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敢问王爷,我犯了什么大罪?”
“犯了什么罪?你得罪我们家王爷就是死罪!”跟在奕之厉阳身后的小厮趾高气昂的叫嚣起来。
奕之厉阳见若薇单身一人,得意洋洋的抖着腿,摆弄起胸前挂着的玉佩:“死罪倒谈不上,你以为有纪云纪将军给你撑腰,你就能不把本王爷放在眼里?今天,本王爷就是想来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矮胖子!”
如果若薇时一身本尊模样出现在奕之厉阳面前,或者不会被怎么样,我们的阳王爷向来怜香惜玉,但可惜的是,若薇如今以一个五短身材的形象站在他面前。
当听见奕之厉阳对她的称呼为矮胖子时,她竟笑出来了。
“矮胖子,你笑什么?”奕之厉阳猛地一喝。
若薇连忙收起笑,一本正经道:“今日之事,安唯多有得罪,还望王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才是!”
“不计较也成!”奕之厉阳将腿抬高,横跨在门框上。用手指了指胯下道:“从这钻出去,我们的帐就一笔勾销!“
若薇歪着头看向奕之厉阳抬起的腿。
“怎么?想跟本王爷要骨气?”奕之厉阳鄙夷道。
若薇连忙摇头,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旁边的随从见状,上前将若薇围了个严实,有人伸手推搡了下若薇的肩膀:“还不滚过去钻?这辈子能钻王爷的胯下,那是你的福气!”
那解药随着她的脚步踉跄,一下子滚到了草地中,被人一脚踩扁。
若薇猛地抬头,盯着那人。
那人刷的一下抽出腰间的佩刀,吓唬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他们完全将若薇当成了一个胆小怕事,不懂武功的酸腐秀才。
奕之厉阳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他的腿跨那么高,想保持平衡有些困难,他叫道:“我数三下,你若是再不钻,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若薇连忙点头:“好好好等一下,等我准备一下!”
说着,若薇将袖子,将被鹿皮包裹的随心铃露出来,然后对围着她的那些侍从温和的笑笑。
奕之厉阳眯着眼睛,看着被围在中间的若薇,忽然,一阵悦耳的铃声传出来。
“啊……哎呦……啊”小院子里叫声彼起彼伏。
若薇悠闲的坐在一边的藤椅上,手里棒着热茶,轻轻抿一口,然后带着欣赏一件艺术品的眼光看着面前的一幕。
奕之厉阳被一群人围着,那帮他带来的侍从一个一个像着了魔似的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救命啊……你们敢打本王爷……你们不想活了!”奕之厉阳在拳脚中挣扎着,刚刚还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转眼间就变成了灰头土脸!
一阵脆脆的铃声再次响起,那群着了魔的随从突然停手,若薇站起来,拍了拍手:“排着队走出去,然后一边走一边喊——天高物燥,小心歹徒!”
随从像个木偶一样,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出门,然后就听见一阵洪亮的声音传来——天干物燥,小心歹徒!
若薇满意的收回视线,看向奕之厉阳,奕之厉阳一接触到若薇的目光,吓的连忙后退。
“你……你是何方妖怪!”奕之厉阳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瞪着若薇,顺便瞪了她手腕上的随心铃:“你……你对我的手下施了什么妖法?你想干什么?”
“哦,没什么,只是对他们下了一个咒语,叫他们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
若薇蹲下来,与他平齐。
这个被人宠坏的孩子,脸上甚至还带着未褪去的孩子气,怎么心性如此的骄纵跋扈呢?跟狻猊形容的一点都不一样啊!
“你……你等着,你等着……终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奕之厉阳连滚带爬的爬起来,逃窜出门外。
……分割残……
“竟有人一下子答出了翡翠里的所有题目?”庄王府内,坐着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子,相貌堂堂,与奕之厉邪有些相似。眼角和嘴角的细小皱纹表明他已经不再年轻的事实,不过像他这种因为常年挂着笑而产生的细纹却掩饰不住此人与生俱来的阔气和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此人便是奕之厉邪的叔叔,庄王。
“是的,陛下还叫纪云亲自去接他进宫面圣呢!”庄王身边的谋臣,张显回答道。
庄王眯起眼,嗤笑:“奕之厉邪那小子以为就靠几个谋士帮他出谋戈策就能得到这弈国天下么?”
“奕之厉邪当然不能跟庄王相提并论,他年纪轻轻,好胜心强,犹如昙花一现,虽然灿烂,但是却短暂,庄王则是晦涩明珠,一旦抹去尘埃,便是光彩照人!”
“张显,你拍马屁的功夫越来我好了!”庄王睨了张显一眼,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显然对张显的这番说辞很受用。
“庄王过奖!”张显连忙低头赔笑。
这时有个侍从进来,对庄王邓头,然后站起来道:“王爷,您的信!”
庄王懒得起来,示意张显过去拿信。
张显手脚麻利的拆开之后,道:“庄王,容国皇帝来信了!”
一听是容目皇帝容恒,庄王连忙从踏上弹起来,一把夺过信,连续看了好几眼,这有满意的将信烧掉。
“太好了,太好了,推翻奕之厉邪那小儿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庄王双手掩不住的颤抖。仿佛前方就是胜利。
张显则不然,他道:“容恒诡计多端,他身边的谋臣段微更是深不可测,如今王爷跟他们做交易,要小心才是!”
“小心什么?哼,容恒与我们奕之家世代为仇,等我登基了便能化干戈为玉帛这不好么?”
“怕就怕容王只是拿您当踏脚石!”
“你什么意思?”庄王皱起眉头来。
张显继续说道:“靠别人打到奕之厉邪,不如靠自己,奕之厉邪最近闭关不出,我们何不趁这个机会,将奕之厉邪新招揽过来的谋士拉到我们这一边,到时候,他明地里是奕之厉邪的谋士,暗地里,却是我们的人!”
庄王露出赞许:“妙……妙……张显,你不愧是本王身边的第一谋士啊!”
张显笑而不语。
可随后,庄王又问道:“若那人不同意怎么办?”
张显不以为然:“世人都有所需所想,怎么会有拉拢不来的人呢?只看这人想要什么了,想要钱的给钱,想要女人的就给女人,总之投其所好!”
庄王再次被张显的才华所倾倒……
一连两天,若薇都觉得四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这里不光有裴野的,还有其他人的。那虚虚实实的监视令若薇浑身不自在,却还是要当做若无其事。
“你看,那个买菜的大婶,是不是一直盯着我?“若薇悄声对纪云说。
纪云侧头看了看,皱眉:“人家是在看那菜长没长虫子!”见若薇还是
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纪云安慰道:“你别悄风捉影了!”
若薇深吸一口气,望着街上来往的行人,一颗心复杂的要死,那一夜,
她收到了夏桀的惊喜之后,想回去的念头超来越热烈。
可是那颗解药却被人踩烂了。
“纪云,我们去药铺!”
“去药铺做什么?”纪云好奇道。
“制作解药啊!”
“啊?你拿到药方了?”纪云大吃一惊!
“恩!“若薇掏出药方递给纪云看。
纪云连忙接过,看了半晌,脸上的神色却越来越暗淡。
若薇见状,好奇问道:“怎么了?”
纪云抬起头,有些委婉的告知:“若薇,这并不是解药的方子!那方子,我看过!”
若菲一把夺过来:“你看错了吧,怎么可能呢,这可是我师傅给我的!”
“真的,就在你毒发的那一天,陛下连夜写过一个方子给我,让我交给你,但被天机子阻拦了,说他的徒儿不需要别人来拯救!于是,我只好把方子带回来了!”
“方子呢?“
辗转来到纪云府上,纪云从那个落了灰的书桌上翻找到一张信纸递给若薇。
若薇拿着两张解药的方子对照,果然,里面有三种药对换了位置。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说,师傅记错了?不会的,师博绝对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纪云道:“这里面有二十多种毒药,任意颠倒一种都会生成新的蚀骨丸,而解药只需要将这二十中毒药颠倒过来。你若是吃下你师博给你的解药,那就又中了一种毒了!”
若薇倒抽一口气。
左手拿着师博给她的药方,右手拿着奕之厉邪的,不,应该是狻猊,这药方上的字她认得。
到底哪个是真的呢?
一个是跟她朝夕相伴多年的师傅,一个是与她生死与共的……好朋友。
她到底要相信谁呢?
师傅他是不是真的记错了?还是……狻猊记错了!
入夜,皇宫华光璀璨,宫女挨个的点起淡黄|色的宫灯,用长棍挑着桂在屋檐之下。
侍卫每隔一盏茶巡逻一次。
纪云带着一小队人马在皇宫穿梭,在他身后跟着一个个头矮矮的小瘦子。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若薇,今晚我值夜,等下我去换班的时候,你便趁机进去!知道么?不过你待得时间不能太久!”纪云一边走,一边面无表情道。
“恩!”若薇点点头,她今日化成本尊,并未易容,这也方便等会她与师傅相认。她一直都不敢相信师傅会弄错,如果真弄错了,她倒是可以好好的取笑他一番。
不一会,便到了承德殿,趁着纪云换班的空档,若薇脚尖一点,飞身上了墙头。
墙内是一片典雅的屋舍,跟外面的金碧辉蝗相比,这里就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觉。若薇蹲在墙角观察了一会,并术发现有侍卫跟宫女经过,这里安静的要死,连风声都能听见。
这很像师傅的作风,他就是喜欢安静口
若薇忽然坏笑了一下,心里盘算着给天机子一个惊喜。
为了不让天机子发现,她将手里的铃铛绑住,然后拨用树枝悄悄的拨开窗户。
柔美的灯光从缝隙中倾泻下来,若薇探头。看见天机子背对着她坐在镜子面前,若薇心里嗤笑,这么老了,居然喜欢照镜子。
正准备破窗而入,却发现“天机子”伸手摸了摸耳后根,然后一点一点的撕下一张薄薄的东西,垂落在胸前的胡子也跟着被拿掉了。
瞳孔瞬间放大,若薇甚至感觉不到自已的呼吸……
那镜子里的容颜……熟悉的令人……令人窒息。
是他……段微!
“谁?”镜子前的段微豁然转头,看向窗外。
于此同时,他的人已经来到窗口前,猛地推开窗户,外面空荡荡的,只有风吹动着窗栏,发出吱呀声。
段微眯起眼睛,机警的捕捉着空气里的异动,但是除了风,他一无所获!
这时,对面的草丛里发出絮絮梭梭的声音,段微脚尖一台,蹬上窗台,飞射像草丛的方向。沿途卷起一阵落叶。
那树叶放他掌心催动,瞬间化为夺人性命的利器,扑卷着朝那草丛飞去,只听见一阵凄惨的叫声。
段微凝眉,走上前拨开草丛,却发现一只巴掌那么大的小猫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身上插着几片叶子。
“畜生!”
段微轻轻的哼了一声,掉头就走,那受了重伤的猫儿一遍又一遍的呻吟着,仿佛一个幼小的婴孩在啼哭。
段微停驻脚步,转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却见他大步走向草丛,托起那只猫儿:“畜生,你我今夜有缘,便救你一命!”
砰,门扉被掌风关闭。
而在高高的树梢上,渐渐露出一张泪痕斑斓的脸。
若薇止不住的颤抖,她必须要抱紧自己才能抑制住这样的冷。
天机子是段微假扮的,所以,他给了她一张假的方子……
被段微欺骗,并不足以令她伤心成这样……
若薇捂住嘴。
如果师父是假的,那么她的身世也就是假的……
她不是果果的娘亲,她也不是安国的小公主,她更不是那个在六年前与夏桀缠绵徘侧的安若薇……
她什么都不是……
记忆里还停留着那晚,夏桀送给她的惊喜。
那场璀璨的烟火礼物。
她这几个月的生活完全是承接着别人影子,她获得的这一切,全是别人的……
若薇死死的咬住唇。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划了一刀,痛的无法呼吸。
若薇是被纪云从皇宫里拖着出来的,虽然路上有人侧目好奇,都被纪云一个眼神吓回去了,等到了宫外,纪云连忙找了个马车将若薇塞进去,然后自已也跟着上去。
马车里,若薇像一只被人丢弃的猫儿般缩在车子里。抱着自己的身体,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溢满了泪,但是她倔强的不让它们流出来。
“到底怎么啦?你说话啊!”纪云有些急。里面发生的事他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她跟天机子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若薇从那堵墙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瘫了。
若薇仰起脸来。
纪云愣住了,眼前这个人哪里还是若薇,分明是一个懵懵懂懂受了伤的女娃。那纯洁无暇的大眼中,闪烁着令人怜惜的泪光,纪云一下子就乱了。
“若薇,若薇,你怎么了?难道你师傅……死了?”他有些不确定,天机子年纪那么大,随时随地都可能死掉的。而天机子又吩咐过别人,不许人进入内殿,所以里面发生任何事他们都不会知道,包括 ”,包括死人。
若薇咬紧双唇,摇摇头。
“纪云……”
“谢天谢地,你终于肯开口了!“
“我师博是假的!”
“……假……假的?”
夏国。皇宫
“陛下,陛下……”,小青子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跪在夏桀面前。
夏桀放下公文,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什么事?”
小青子劝白着一张脸,脸上的汗滚滚而下:“试药……试药的人……毒发了!”
“什么?”夏桀猛然站起来,脸色突变。
小青子抖索着唇,说不出一句利索的话来:“那些为娘娘……试……试药的人会部毒发,痛苦的不得了!都疯了!”
夏桀捏紧双拳,漆黑的阵子闪烁着震惊、惧将、愤怒的光芒。
天机子居然给自已徒儿假的药方!
这不可能。
夏桀抑制不住自己的颤抖,他居然亲手将一颗毒药赠给若薇!
激动之后,夏桀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将从安国所发生的一切仔仔细细的
在脑海中回荡一遍。
拳头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夏桀竟从心中得出一个
惊人的答案。
天机子是假的!
“来人!”夏桀雷厉风行的绕过桌子。
外面的人听见呼唤,立刻进来,领命:”在!”
“给你们三炷香的时间准备,本王要马上去奕国!还有,即可飞鸽传书给裴野!”
“是!”没有疑问,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领命的人立刻转身出去准备了。
“陛下,您出去了,那小殿下呢?”小青子焦急问道。
“一起带着,本王不在宫中,不放心!还有小河,你们几个都跟本王一起去!”
第083章
暗室内,狻猊坐在一个角落里,他不知道这是第几天了,一开始,他还能算出自已在这里呆了几天,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计较时间,他只告诉自己,不要闭上眼睛,不要睡觉……只有这样,他才能坚持出去,然后写信给若薇。
想到信,狻猊心如绞痛,为什么?为什么若薇不来呢?她真的有收到那封信么?她是不是连看也没看,就扔掉了?还是遇到什么困难,所以不能来呢?
暗室内没有风,但是他却觉得好冷,狻猊用手臂抱紧自已,看着不断摇曳的烛火,美丽的烛火散发着一团美丽的光因,美的恍若不属于这个世界,如此接近,却又如此遥远。
如同若薇一样。
美丽、温暖、感性。
他从未对哪一个女人有过这样的感觉,或许,这样的改变就在那一晚,悄然无声的注入了他内心,想起来,若薇占有了他很多的第一,她是第一个认出他的人,她是第一个给他名字的人,她是第一个陪他看风景的人,而且……也是他第一个吻过的女人。
那么多第一汇聚起来,便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他承远不会忘记,更加不想忘记。
因为认识了她,他才有开心、发怒、哀伤的情绪,有时候会不知所措!患得患失……那是一种令人难以控制的心悸,他想每天早晨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她。
但是这样的愿望对他来说根本不可能。因为他不能每天早晨都醒来!
狻猊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的想着念着,若薇,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慢慢的被困意夺走,不,他不能睡,他要等若薇。
就是因为心中有这个希望在燃烧,他有能坚持那么久,久到不知道这是多少天了。
可是狻猊并非没有理智,他晓得若薇已经找到归宿,她的丈大是夏桀,她跟他还有一个儿子。这些东西比他重要的多。她不来,是情有可原的。
“若薇……我恨你!我恨你!”狻猊狠狠地掐着自已的手臂,咬牙切齿。
是她让他有了希望,幢得如何去快乐,等他学会了,她却如风一样离开了他的生命。
“我恨你……若薇!”狻猊又一遍的诅咒着。
一次又一次的期待,然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夫望。为什么会有期待?因为想见她,希望她看见自己的信会来,至少会回信给他,但是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回给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在这黑暗的牢笼里,只有回忆陪伴他!
“我恨你,恨你,我恨你!”
恨不得掐死她,居然就这么轻易的丢下他走了,如果是他,不管遇到什么,他都不放开她的手。就算是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挡在她身前,绝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恨你……我恨你恨你恨你!”为什么带他领略到那世间最美的风景之后,便刹那间离开他的生命?留下他一个人,用那不完整的人生去苦苦回味那短短的几天。
他几乎存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停的想念那个人。
狻猊慢慢的弯起唇角,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复杂且凄凉。
为什么经过这么多次的失望期望然后再失望,他还是那么坚持?
为什么呢?
“假的?”纪云差点把马车的车顶给撞穿了。
若薇已经渐渐恢复平静,将内心的酸痛压下去,因为她知道,这时候她怎么样难受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那怎么办?”纪云焦急问道。
若薇用空出来的手抹了抹凝聚在眼角的泪,她不能被段微这个白白的骗
了。绝不!
“你知道假扮我师傅的那个人是谁么?”若薇问道。
“这我哪里知道!”纪云被问的一头雾水!
若薇一字一句道:“段微!”
砰……纪云这一次真的把车顶冲破了。
纪将军府上,彻夜灯火通明,所有守卫全都撤下去。
屋子里,若薇帮纪云包裹脑袋。一边缠绕着纱布,一边道:“段微能将师傅的言行举止模仿的惟妙惟肖,连我都骗过了,何况是你们的陛下!”
纪云扶着脑袋,一副思考的样子,忽然,他站起来道:“怪不得,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
纪云认认真真的看着若薇道:“怪不得他不要任何侍卫宫女跟随,甚至连陛下见他都要提前通知!”
“哼,他是怕事情败露,如果我猜的没错,他脸上的假面具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擦一层药膏保养,若不然会像鸡蛋壳一样一碰就碎掉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赶快告诉奕之厉邪啊!”这还用问么?
纪云立刻愁云满布:“不行,陛下有过命令,七天内不准打扰他祭祖啊!这有第四天!”
“你知道这四天会发生什么么?段微潜伏在弈国肯定不会是小事!”
“难道他要谋害陛下?”
若薇自嘲的一笑,若是段微只单单想害死奕之厉邪,这么久的时间,奕之厉邪早死过一百回了。
“现在奕之厉邪是否对段微言听计从?”若薇问道。
“没错,陛下但凡有大事都跟他商量,两人每次谈话都不准外人听,就连我都要在十丈内候着!”
若薇想到了圣水。
估计奕之厉邪还做着那个美梦吧。以为假的天机子能为他制作出一种可以瞬间愈合伤口的药水,然后统一五国。
而段微呢?他按兵不动,似乎在等什么时机。
“纪云,你必须想办法带我见到奕之厉邪,现在!立刻!马上!”
“可是……”
“没有可是,段微此行,是想要你整个弈国江山的!”
如果单单只想要奕之厉邪死,很容易,段微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就可以了,但是,整个弈国的江山却不会因为奕之厉邪一人的陨落而消失,奕之厉邪死了,还会有别的人上来顶替。而段微,在弈国的目的就是寻找一个可以替代奕之厉邪的人,顺便将自己的势力渗透进弈国,然后再将奕之厉邪弄死,那么新登基的人就是他们手里的傀儡。
这样以来,容恒根本不用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整个弈国!
“纪云将军,你这头……”何荣看着纪云的脑袋,好像顶着一颗巨大的榴莲。
纪云连忙挥手:“让开,我要去见陛下!”
何荣连忙张开双臂拦住:“纪云将军,你如果要硬闯,可是死罪啊!”
纪云顶着一个大脑袋,看上去像一个大头娃娃似的,他厉声道:“就是死罪我也要进去!”
“将军,就算天塌下来了,也要等陛下七天后,你不能为难兄弟啊!”
就在两人争吵间,一道灰扑扑的影子已经顺着墙根溜进去了。纪云用眼角的余光扫到这一切之后,摆出一副失落的样子:“算了,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等七天后再见陛下吧!”
何荣呆呆的看着纪云远走,莫名的摸了摸脑袋。
若薇犹如一只轻巧的蝴蝶悄悄落入书房内,日光落在一只蓝瓷彩釉花瓶上。
纪云说,那就是密道的开启机关。
四天过去了,不知道里面的人是狻猊还是奕之厉邪。
若薇深吸一口气,握住那个花瓶使劲的朝一边转动起来。顿时,侧面的墙开始发出一阵机关的绞索声,紧接着,一道厚厚的石门缓缓向墙内缩去,露出一条里面长长的通道。
门打开,若薇步伐有些不稳的走了进去。
室内昏暗,只有一盏小油灯,黄豆般大小的火光仿佛被若薇惊吓到了,不停的来回摇动,洞内忽明忽暗。
缩在椅角的那个人动作有些迟缓的抬了抬头,目光毫无焦距的扫了一下
,然后又垂下。仿佛这个动作是他潜意识里的动作,仿佛是他期盼过千万遍
,可惜每一次都以失望而落空的动作……
豁然,狻猊再次抬头……
那透着嗜血阴冷的眸子瞬间溢满了惊讶与震撼。
“狻猊……”若薇停在那里不敢上前。
她甚至不敢确定,那缩在墙角的男人是狻猊。那个满眼血红,一脸憔悴的男子就是他。
“若薇?”狻猊干哑的嗓子仿佛压抑着什么,他唤她名字的时候带着不确定。
他觉得这是幻觉。
“若薇真的是你么?”狻猊歪了歪脑袋,眼底的血丝令他看起来多了一丝狰狞,但语气却温柔的仿佛三月里流淌的小溪。
那不敢肯定的疑问句,使得若薇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几乎要跳出胸膛。
“是我。是我啊!狻猊……”若薇缓缓步下台阶。
狻猊忽然站起来:“别过来!”
若薇连忙停住脚步。
“退到门外面去!”狻猊又道。
“怎么了?”若薇再次退后,一直退到了门外。
狻猊扶着墙,用力的甩了甩脑袋:“你若下来踩到第七层台阶,这个门就会自动关闭,你就出不去了!”
若菲一时间找不到自已的声音了,她亲眼看着狻猊一步一步的扶着墙走向她,每走一步都会抬头看,她知道他在看什么,他以为这一切不是真的。
直到狻猊彻底走出暗室,扑到在若薇的肩膀上,他才敢肯定,这一切都
是真实的。
“狻猊,狻猊你怎么了?”若薇不断的拍打着他的脸。
狻猊半眯着眼睛,躺在若薇的臂弯里,为什么?为什么每当特别幸福的时候,他就要消失呢?
狻猊对若薇扬起一个微笑,轻轻道:“若薇,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那轻轻的语调,仿佛一很细细的线,将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圈紧,然后收缩。
“我……”
“别说,什么都不要说!”狻猊无力的打断她,眼神开始涣散:“我知道你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我,但我不想听原因,我就当做你特地从夏国跑来是为了看我!”
若薇眼眶有些酸,有些涩,她连忙点点头:“我就是来看你的!就是来
看你!”
霍然间,若薇被狻猊狠狠地勒进胸膛,那股力量太过巨大,太过狂烈,太过炽热……
可没过一会,又被他推开,狻猊长着一双惊恐的眸子看着她:“你赶快走!快点!”
若薇有些茫然:“怎么了?”刚刚好好的,怎么又要她走呢?
狻猊一把拉住她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奕之厉邪偷了你的药水,要你师傅帮他造,他怕你来弈国坏了他的计划,便想杀了你……”
若薇被他拉的脚步踉跄,几乎跟不上他了。
“狻猊你听我说……”,”
狻猊忽然停下,认真而严肃的看着她:“你听我说,马上骑马跑出城,然后永远都不要再来了!”
若薇看着他,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狻猊……”
“快走!“说完,又要拉她。
若薇一把抱住他的腰,像个耍赖的孩子把他往后拖。
“若薇你做什么?”狻猊诧异的转身。
若薇仰着脸,然后举起手,做出发誓状:“狻猊,我发誓,以后你再也不用待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了!”
狻猊不明就里的看着她。却听若薇继续说道:“这次我来,就是跟奕之厉邪做一笔交易!“
“你想跟他做什么交易?”
“你的自由!”若薇微笑着看他。
狻猊有些呆愣的眨眼,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若薇知道狻猊不明白,她拉着他的手:“告诉我,你的寝宫在哪里!”
“左转到头,再右转!”
“浴池呢?”
“都在哪里!”狻猊老老实实的回答。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若薇一下。
“你去沐浴,我在外面等你!“
“……”
等狻猊拖着一身疲惫沐浴完毕之后,若薇指了指床:“躺上去!”
狻猊依言乖乖的躺在床上,若薇亲自给他盖好被子,正准备找个凳子坐在他身边,却被他扣住手腕:“若薇你去哪里?”
“找个凳子来啊!“若薇有些好笑道。当看见他眼底的疲惫,她的心复杂到极点。她想让他早些休息……
“若薇,能陪我躺一会么?”狻猊轻轻问道。
若薇看着他,竟不忍心拒绝口
如果是奕之厉邪,她肯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巴掌,但是这个人是狻猊。
“好!”若薇蹬掉鞋子,和衣躺在狻猊身边口
巨大的龙床上,狻猊半靠在床柱上,眼眸低垂,似乎要睡了,当他又想用同样的方式强迫自己清醒的时候,一双柔软的手按住他:“狻猊,睡吧!不要弄伤自已了!”
“若薇,我怕醒来就见不到你了!”因为困意,他说话的语气都是淡淡的,透着一股叹息的味道。
若薇连忙保证道:“你放心,不会的。”
“若薇,去拿纸笔给我,我要写信!”
若薇诧异的看着他:“你写信给谁?”
狻猊莞尔一笑,似乎透着一股嘲讽:“我写给奕之厉邪!”
写给他?呵呵,这可热闹了!
若薇将纸笔送到床上,又拿了一块木板充当案子。然后好奇的凑到跟前:“那你准备写什么给他?”
“若薇,你去倒杯水给我!”狻猊又吩咐道。
若薇皱了皱眉头:“你想支开我就直说啊!”
狻猊歪了歪头,若薇像泄了气的皮球,认命的去倒水,等她回来,狻猊已经将折好的信纸她给她:“不许偷看!”
“谁稀罕!”若薇将水递给他:“喝吧!”
咦?怎么没声了?再一看,狻猊已经歪在床柱上睡着了。
若薇情不自禁的笑了笑,然后扶着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替他盖好被子之后,转身离开。
奕之厉邪醒来的时候是在第三天。
何荣打开暗室却发现奕之厉邪并不在里面,当时吓了一跳,可谁知没一会寝宫那边传来消息说陛下在那,何荣这有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奕之厉邪正在看自已另外一个灵瑰给自已的信。
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如果敢伤她一毫,月圆之日便是你毙命之时!
奕之厉邪不着痕迹的将这张纸揉碎,就好像他手里攥的不是纸,而是一
个人,他狠狠地搓揉着,直到那宣纸成为碎屑。
狻猊居然用生命来威胁他……他可别忘了,他们两个人是一条命!
“陛下!”若薇站在奕之厉邪身后,轻轻唤道。
奕之厉邪转过身,怔怔的望着若薇,带着一股探究的心态,到底是哪里与众不同?值得狻猊这么拼命的去为她付出?难道就为了那一个不值一文的名字?
“陛下,您对我刚才的提议有什么看法?”若薇笑着看他,眼底却带着谈判时惯有的冷漠。
“你们两个倒是情投意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奕之厉邪冷哼,甚至带了一丝讽刺:“你别忘了,本王与他可是一个身体,就算你们两个有什么,用的也都是本王的东西!”
若薇淡淡道:“这好像与我刚刚与您谈的事不相干吧!”
“哦?”奕之厉邪撩开衣袍坐在桌子后头,看着她:“那你说说看,本王凭什么要答应你的要求?”
若薇的要求是每个月月圆放狻猊自由,这根本不可能!狻猊现在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保不准趁他睡着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而她……至今为止都不晓得她是如何进入弈国的。
居然找到暗门,放了狻猊出来。
“我相信弈国陛下一定很爱惜您的皇位吧!”
奕之厉邪凝起眉,笑了:“没有一个帝王不爱惜自已的皇位!”
若薇点点头:“那就对了,我现在要跟你谈的就是关于你皇位的问题!”
“本王的皇位有何问题!”
若薇给笑:“奕之厉邪,你少在那做你的春秋大梦了,天机子是假的!
奕之厉邪猛地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若薇:“你说什么?”
若薇仿佛很满意奕之厉邪这种带着震惊又带着失落的惊叹样子,她又重复一遍,甚至比第一次更加请楚:“跟你回来的天机子根本不是真的,他是段微假扮的!”
“……”
“你也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不过我问你,每当你问起天机子药水制作的进展时,天机子是否都会用要见我这个理由回复你呢?”
奕之厉邪哑口无言,因为若薇说的都是对的。
若薇见奕之厉邪不说话,便知道自己猜的不错。怪不得段微连续写了两封信来催,恐怕他是想等她入宫套出圣水在哪吧。想想这个人也够可怕的,居然连她都骗到了。
“你要本王如何相信你这个天机子是假的?难道只凭你一句话么?保不
准你是想离间本王与你师傅!”
“你觉得我师傅会给我一张毒药的药方么?”若薇从怀里将段微写给她的方子扔到他面前:“这是数月前段微寄给我的,他也想用毒药牵制于我!如果你说这字迹是我伪造的话,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奕之厉邪端着那张药单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若薇忍不住想睡觉了。
若薇又道:“庄王是你叔叔吧,你就别总是盯着人家有没有建军队,有没有购买新的兵器,我要是你就找一队人马每天十二个时辰盯住庄王的作息时间,他见过什么人,或者吃过什么东西,有或者收到哪些信件,信件的始发地是哪里!”
若薇说完,最后看了一眼奕之厉邪:“我该说的都说了,至于如何做,还是陛下自己拿主意!”
若薇说完,转身便走。
“等等!”身后突然传来奕之厉邪的声音。
若薇转头:“相信我了?”
奕之厉邪审视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最好别骗本王,要是你有意欺瞒,本王会把你撕碎的!”
对于一个利益熏心的人来说,谁挡住了他的路,谁都要去死。无尚的权利渐渐将他的本性磨灭,只剩下对权利的无穷无极的渴望。
若薇从奕之厉邪的眼睛里看到了贪婪,因为他心中太过渴望得到那瓶神奇的药水,所以他不敢相信天机子是假的,当她拿出证据来的时候,他又动摇了,因为他不敢拿自已的江山开玩笑。这就是一个贪婪的人,总想得到最多,但最后失去的往往比得到要多很多。
就如同现在。
他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但是因为奕之厉邪对权利的追求大过热烈而导致擦身而过,现在若薇看见奕之厉邪的每一眼都带着恶心。她为狻猊屈尊居住在这个躯壳里感到悲哀。
十日后,若薇再次进宫,她不是以自己的本尊而是以之前那个又矮又胖?br /gt;
父王,娘亲被抢了 完结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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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娘亲被抢了 完结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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