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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娘亲被抢了 完结第19部分阅读

    父王,娘亲被抢了 完结 作者:未知

    父王,娘亲被抢了 完结第19部分阅读

    这人一路上都是虚情假意,他当若薇看不出来么?

    而段微却一直都在等,他在等夏桀追上来,然后将那段编制好的故事说出来……若今天夏桀不追上来,那他只有用第二种方案。

    容恒在他来之前说过,如果不能让若薇彻底离开奕之厉邪,那就找机会杀了他。趋于第一种方案,他更喜欢第二种,杀了奕之厉邪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先前在夏桀的地盘他不好动手,但是在这里……

    段微衡量着什么时候是杀人的最好时机,却听见有马蹄声朝他们靠近。

    天已经亮了,他看不见,却还是回头。

    朝他们奔来的马蹄如急促的鼓点,声声震耳。段微竖起耳朵,却听见远远的一抹童音飘过来:“娘亲,娘亲,别走,等等!”

    这个声音……是果果的!

    段微眯起眼,夏桀果真来了么?

    夏桀一身傲然的策马朝这边靠近,随着距离的拉近,夏桀的脸也跟着清晰起来。

    如墨的长发随着马儿的颠簸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道弧度,广阔的衣袖被风鼓起,俊逸的五官透着一股掌握乾坤的霸气。

    而在他胸前的果果则依旧是那可爱的模样,眉目闪烁如星子,他坐在夏桀身前,宛如一个缩小版的夏桀。而在他们身后,是数十只铁骑,气势万钧,傲然不屈。

    若薇回过头,瞪大眼看着渐渐朝她靠近的父子。

    夏桀勒马,果果立刻从马上跳下来,飞扑过来,抱住还骑在马上的若薇,他够不到,只能抱住若薇的小腿:“娘亲你怎那么狠心,偷偷的就走了!

    若薇万万也想不到,夏桀会带着果果追上来,一时间无言以对。

    果果双眼泛红显然这一路是哭着过来的,他身上的衣服干燥,但夏桀身上的衣服却已经湿透了。

    只见他目光如炬,盯着若薇一言不发!

    奕之厉邪暗叫不好,他恐生异变,连忙跻身进来道:“若薇,时间不早了!”

    果果一听,眼眸一凉,狠狠瞪着奕之厉邪:“就是你这个坏人要带走娘亲!”

    “夏凌轩!”夏桀沉声警告果果不得无理。

    其实若薇也很奇怪,在梭视出现的时候果果一直都很喜欢他,可是当奕之厉邪醒来的时候,果果对他的态度就冷淡了不少,难道说,小孩子竟有这样精妙的分辨能力?

    果果见若薇还没下马,有些急了:“娘亲,你不要我了么?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所以惹你生气?”

    若薇一颗心酸的已经冒泡了,可她还是没有勇气将实话说出来。只得下马抱紧果果:“我没有生你的气,真的没有!”

    果果终于哭出来,小手紧紧的抓住若薇的袖子:“那娘亲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求你了!娘亲!”

    此情此景令在场的所有男子都忍不住心酸。

    这是一场肝肠寸断的时刻!

    若薇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要叫她如何对眼前这个小孩子说呢?她该怎么说,用何种方式说?

    “娘亲,求求你不要走,如果你嫌我烦,我可以少说话,如果你觉得我不乖,我可以改……只是求你不要走……”果果的泪水将若薇肩膀打湿,那天空上的洒下的阳光,此时此刻,却没有让若薇感觉到一点温暖,她整颗心都被果果拧疼了。

    “果果很乖,很听话……只是我……”若薇咬着唇,看向夏桀。

    只可惜她不是真的……

    若薇看着夏桀那张冷凝的脸,她不懂……夏桀明明知道她不是果果的亲娘,为何还要追过来,难道说,非要她把那些伤人的话亲口说给果果听,他才满意么?

    “本王的儿子说,不能没有你!”夏桀迈开步伐,朝这里走来。

    当果果发现若薇不见的时候确实闹的很厉害,但是以他的手段,一样可以让果果安静下来,但他没有……他连夜策马过来,却不知道为什么!

    听见这一句,若薇的心猛然的跳快。

    而此时,却听‘天机子’在马上叹气:“孽缘!”

    众人闻声,纷纷朝天机子看过去。

    段微知道,他粉末登场的时候到了。

    “天师为何如此说?”奕之厉邪皱起眉头。

    段微将已经编撰好的故事在心中理一遍,尽量做到没有丝毫破绽后,才缓缓开口道:“若薇,你便跟夏桀回去吧!”

    若薇瞪大眼,她不明白师傅为何说出这样的话。

    却听见一个晴天霹雳般的答案:“你本就是他的人!”

    这句话说出来,第一个有反应的是奕之厉邪,他在马上晃了晃,用力甩了甩头才清醒过来。

    而后是纪云的抽气声。

    可若薇与夏桀却是愣在那一动不动,尤其是夏桀,他的视线不停在天机子与若薇身上移动,双拳紧握在身体两侧。

    “师傅你在说什么?”若薇回神,有些茫然的问道。

    她怎么会是夏桀的人呢?师傅不是说过,她是被家里人扔掉后被他捡到的么?她什么时候与夏桀挂上边了?

    段微不紧不慢道:“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为师也不该再隐瞒,你真正的身份其实是安国的小公主安若薇,六年前我游历四方,偶到夏国边境,却见你满身是伤的晕倒在山脚下,为师见你还有一丝气息就将你救起,当时夏国全城都贴着你的画像,为师便知道你就是从夏国皇宫走失的妃子,安若薇。为师本想将你救起后交给夏王,却不曾想,你醒来后竟忘记所有的一切,也许就是天意,当时为师的大徒弟段微正好离我而去,为师心痛难忍,一时间找不到人做伴,就将你收在身边,教你武功……”

    段微说的这段故事几乎没有丝毫的破绽,当他说完时,若薇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

    震惊、茫然、无措种种心情在她心口翻滚。

    一个人从开始无亲无故,转瞬间,不仅有了身份,有了家人,还有一个儿子……她懵了。

    奕之厉邪更加不敢置信,他幸幸苦苦从天机子身边带回的人竟是夏桀的妃子……

    “若是如此,那为何天师不尽早言明?”奕之厉邪厉声问道。

    段微仿佛早已知晓奕之厉邪会有此一问般,轻笑:“奕王莫不是忘了,老朽的徒儿既然已失去记忆,那便等于一切重新开始,老朽虽知道事情来龙去脉,若是徒儿不愿意,她依然只是我天机子的徒弟!”

    “既然如此,天师今日说出这番话又是为何?”奕之厉邪的声音有些吊高了,带着浓烈的愤恨。好像从头到尾都在被别人耍着玩似得。

    “为何?你没看见我徒儿如此伤心么?”段微冷声,他虽然看不见,但他却能听得见,在那个讨厌鬼追上来的时候,若薇的呼吸在哽咽。

    若薇抱着果果,茫然的抬头去看夏桀。

    难道她失去的那段记忆中,真的跟他紧密相连么?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夏桀那双冷冽的眸子一凝。

    这一刻,她竟看见夏桀眼眸中闪过一丝愧色,可随后便消失不见了。

    静默了许久,夏桀一步一步朝她跟果果靠近,湿透的袍子随着走动间,来回摆动,带起一股说不出的冷魅。

    他走的异常缓慢,却步步坚实有力。承载着亘古不变的威严,这股威严容不得旁人有一丝侵犯。

    看着他在靠近,若薇的整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心间仿佛有个小心正在不停的敲击着。

    而她脸色渐渐发白,不由得抱紧果果。

    朝后退……

    会是这样的么?

    六年前,她失去的记忆中,真的有他的存在么?她真的是安国的小公主?师傅没记错么?

    怀抱中的小精灵真的是她生的?她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师傅不会骗她的,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追问师傅她年少时的事,但师傅都闭口不谈,说忘记了,当时真当他老年痴呆记不住那么多,却想不到,竟是这般的曲折离奇,像书馆里说书的一样。

    她有些……有些……她不停的抱着果果退后。

    夏桀走近,一把将退后的若薇捞到自己眼前,凝视着她。

    一切的一切彷如昨日,通通浮现在他脑海里。

    是她!

    真的是她!

    往事种种,一一浮现……

    那漆黑无比的夜晚,她如同猫儿般伏在自己手边,而他便轻轻的将临时编撰的小故事说给她听。

    那华丽的寝宫内,她兴致勃勃的教他下棋。

    那寒冷的夜晚,他残忍的夺取她的纯真……

    那喧闹的繁华之后,她如空气般的蒸发……

    夏桀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这个任何时候都不会轻易表露自己情绪的男人,此时却忍不住的将若薇狠狠拉进怀中。

    那股巨大的力道,让人无法拒绝,更没有勇气去拒绝。

    “是你……真的是你!”夏桀在她耳边低喃。

    若薇整个人都嵌在夏桀的臂弯中,巨大的披风带着一股潮湿,但他的胸膛却炽热无比,像一团火在里面燃烧,她的手就贴在上面,那跳动的脉搏如此清晰,强烈、有力。

    若薇整个人都有些昏沉。她快要被这个震惊的事实弄晕过去了。她苦苦追寻的记忆,绞尽脑汁想寻求的答案,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毫无预兆的突然呈现在她面前,而她,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她呆呆的被夏桀抱着,然后听见夏桀道:“夏凌轩,父王找到你母妃了!”

    夏桀话一说完,若薇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来,仿佛要将她这六年来无处寻找记忆的焦虑一起爆发出来,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看的人心疼不已。

    夏桀抬起若薇的下巴,粗砾的拇指沾去她的泪,若薇在泪眼朦胧中看着这个伟岸不凡的男子……

    这个男人,是她曾经的丈夫!

    可她现在除了不停的流泪,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了。

    果果被两人快挤扁了,不停的拱来拱去,最后被斐野眼尖的抱走,而果果仿佛感应到什么似得,乖乖的站在那看着父王抱着娘亲。

    忽然,斐野一把捂住果果的眼睛。

    阳光普照大地,一轮巨大的彩虹横挂在半空,五光十色的光柱笼罩着山脚下的人……将整个太行山照出了一种脱俗的橙红色,这恰是最妩媚的一刻。

    晶莹的光线在夏桀与若薇身边游走,而此时,夏桀倾身吻住了若薇,将她那压抑的呜咽统统吞入口中。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不前……

    一切静谧无声,连风都不忍打扰到这两人……

    可是……

    “夏王,还请你自重!”奕之厉邪下马,走到夏桀面前,在他想伸手拉开这两人的时候,夏桀已经放开若薇,但他的手却依旧霸道的圈在若薇腰上,只是用一贯的冷傲问道:“奕王有何贵干?”

    果果一见若薇空闲了,立刻上前抱住若薇的大腿。

    若薇回神,来不及去回味刚刚的吻,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被这父子两个缠的紧紧的,一个扣着她的腰,一个抱着她的腿,连动一下都不能。

    奕之厉邪神色严肃,虽然他很忌惮夏桀,如果可以,他不想与这样强大的对手做对,但是……

    “若薇的身世还未查清楚,还望夏王……”

    夏桀毫不留情的打断:“多谢奕王这些天对薇薇的照顾,他日,本王必定还你这个人情!”说完,夏桀搂着若薇便要走。

    夏桀这种欺人太甚的语气令奕之厉邪倒抽一口气。

    “等等!”奕之厉邪冲上前拦住他们。

    夏桀有些不悦:“你想做什么?”

    “夏王还没有问过若薇愿不愿意跟你走!”

    奕之厉邪看看若薇,现在他所有的希望全在若薇身上,如果她不愿意,没人能勉强她,这个他是知道的!

    “若薇,你的意思呢?”奕之厉邪问道。

    若薇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看着奕之厉邪。

    她真的很茫然,她自己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脑子也乱乱的……

    这时,忽然有个脑袋在身上蹭来蹭去,那是果果。

    果果仰起头,看着若薇,与她一模一样的眼眸闪着激滟的光:“娘亲,我好饿……”

    若薇心一动,明显的,果果的一句话抵得过奕之厉邪一百句。

    如果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狻猊,若薇就不会如此快速的回答,但可惜的是,这个人是奕之厉邪。

    “奕王,对不起!”

    奕之厉邪握在身侧的手狠狠握紧,隐藏在衣柚下的手臂青筋暴起。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若薇是他先找到的,凭什么夏桀一句话就将她带走?凭什么眼前这个小鬼的一句话就让她动摇的心立刻倾向他们?

    “奕王,凡事莫强求,强求来的,都会差强人意!”段微踱步到奕之厉邪面前,轻轻道。

    若薇听见这声音,连忙从夏桀怀里退出来,跑到段微面前跪下,段微眸子闪了闪,他看不到东西,但他听到若薇跪倒时带起的风。

    “师傅,徒儿不孝,让你成天操心,徒儿在这里多谢师傅这些年来的精心照顾!”说完,若薇煞有其事的叩了三个响头。段微心中冷笑,想不到这若薇还挺尊师重道的么……,如果有一天她发现,这个美满的故事其实是他杜撰出来的,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奕之厉邪站在那,整个人都包裹在阴郁中,看不到一丝光亮,他似乎听见另外一个灵魂在苦苦的挣扎,想要从身体里冲出来,奕之厉邪咬紧牙关,在心里冷哼:你再如何挣扎都无用,她不会再回来了……

    但是,就这么白白的放他们走,奕之厉邪又觉得不甘心。

    只要翻过这个山峰就到了他的地盘……奕之厉邪眼中忽然涌起一抹杀意。

    这抹杀气令感官异常敏感的段微感觉到了。

    “奕王,老朽徒儿性格乖张不驯,既然她寻得归宿,老朽不忍你空手而归,那便由老朽充当了若薇的位子如何?”

    容恒的第一套方案。

    将若薇挤走,由他来顶替,这样以来不用杀奕之厉邪,过个一年半载,奕国便会彻底掌握在他手中……

    奕之厉邪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天机子’。

    “天师可是说真的?”

    若薇一听,有些茫然:“师傅……你怎么会……”

    师傅一向淡薄名利,尤其是官场尤为轻蔑,怎么会突然间答应做奕之厉邪的谋士呢?

    段微道:“师傅自有打算,你与夏王回夏国后,为师会将解药的方子差人送过去!”

    话以至此,再明白不过。

    “斐野!”夏桀长袖一挥,声音穿透云霄。

    “在!”斐野脆脆的应声。

    “备马回国!”说完,夏桀弯腰将果果抱上马背,而他自己跨上马来到若薇面前:“上来!”

    若薇来回在夏桀与果果脸上扫动,最后竟不受控制的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两个掌心交叠……相互传递着炙热的温度。

    忽然,夏桀掌心紧握,猛一用力将若薇拉了上来。若薇惊魂未定,却听夏桀一抖马缰:“抱住本王!”

    若薇下意识紧紧拽紧他,果果在夏桀胸前欢快的叫起来:“父王,我们快些回家吧!”

    夏桀没有回答,却是发出了一丝低沉的笑声。

    跟随夏桀的部队一个一个纷纷上马追赶自己的君王去了。

    奕之厉邪站在原地……

    他感觉他的内心有个声音在痛苦的呐喊,挣扎、撕扯……

    那个人是狻猊!

    第065章

    回夏国需绕过太行山,再行十日可到达九曲回廊,越过九曲回廊便是夏国。

    所谓的九曲回廊只是一条蜿蜒错综的运河,它旷阔无边,正好弯了九个弯,像大户人家的长廊一样,因此而得名。

    若薇站在奔流不息的河岸边,看着湖水卷着浪花流向远方,一如她现在的心情波涛滚滚。她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总之除了吃饭睡觉陪果果以外,其他时间她是浑浑噩噩,整个人都魂游太虚,如果没人叫她,她估计能站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待一整天。

    这不能怪她,因为整个事情发展的太快,给她造成的精神冲击更大。

    记得前几日她还嫉妒果果的娘亲,一眨眼,她就变成了他真正的娘亲。这令她十分懊恼,因为嫉妒自己是件十分自恋的事。

    记得更久以前,她在脑海里努力的翻找过去的记忆,一眨眼,她的过去都能写一本书了。

    记得若干年前师傅用她小时候的糗事臭她,一眨眼,那些令她悔恨到死却又无法辩驳的糗事全都变成了老头子狗急跳墙编撰出来的故事。这倒是比较欣慰的一件事。

    若薇叹口气,望着已经沉到山涧里的太阳,觉得世事多舛,人生无常。

    前一刻她无亲无故,后一刻就变成了有家有室的妇人。

    前一刻她还为自己的前程奔波,后一刻,她的人生已经辉煌一片。

    前一刻她受着内心离别的谴责,后一刻,她已经能名正言顺的跟着小家伙回家。

    这仿佛都是老天冥冥中注定的,她无法去辩驳无法去改变。

    但是……

    若薇将眼光望向那一眼望不到边得长河,波光鳞峋的河面返照着她清丽的容颜。

    但是,她还是她,一成不变的若薇。

    这是她浑浑噩噩的这几天思考出的答案。

    转身要回去,却撞到一堵人墙,温热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一件带着主人体温的披风将若薇裹在其中。

    “在想些什么?”夏桀替她拉紧披风的带子,同她一样望着那奔流到天际的九曲长廊。

    若薇道:“没什么,只是在感怀而已!”她想东西想的太出神都不晓得他到底站在这多久了。

    夏桀将目光放远,轻笑:“你是不敢相信一夜间成为了别人的娘所以这几日魂不守舍?”

    “不,我是不敢相信一夜间成为了已婚妇女!”没错,想来想去都十分的不甘,她不晓得自己失忆前眼睛长到哪里去了,老好她也是安国的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会瞎了眼看上夏桀?

    “本王知道你现在心情很复杂,不过……”夏桀顿了顿,漆黑的眼眸像一道枷锁般缠向她:“你是本王妃子的事实,这是无法改变的!你之前的种种,本王一改既往不咎,至于以后,不消本王言明,你也该知道如何做!”

    若薇皱起眉,这厮什么意思?啊?他这句话算是威胁压迫么?他拐着弯的跟她说,你现在是我老婆,你前面跟谁谁有过什么,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你以后要是再有什么什么,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他是这个意思么?

    “我之前的种种你既往不咎了,那你之前的种种又如何解决呢?”她脑海中立即浮现当日在安国,夏桀赤身拥着一位美丽佳人的情景。不用说,出门在外都不忘风流快活,那回到家里只会变本加厉,再说了,他们才认识几天?在她的记忆力,眼前这个男人只是比陌生人稍微近了那么一点点。如果不是果果,她与他根本连一丝的联系都没有!

    夏桀不怒反笑,低醇的嗓音在她耳边泛开:“你这是吃醋了?”

    若薇的眼猛然的瞪圆,这家伙能再自恋一点么?她吃醋?

    “夏桀,你能不能再无耻点?”

    夏桀收起笑容,凝视着她:“若薇,你这不驯性子倒比六年前更甚了!”

    “你该不会还当我是六年前那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六年前她才多大?十四岁,虽说那今年纪也到了婚嫁年纪,可是在她看来,十四岁是女孩花一般的时光,而她却将这段时光葬送在了宫闱之中,不过庆幸的是,她生下了果果,想到这,若薇不免有些愧疚,六年前生了他,却不知什么原因而离开了他,让果果在那复杂冰冷的宫闱里苦苦挣扎,天天盼着她回来,而她呢?这六年过的风生水起好不快活,时常与师傅游山玩水,逍遥自在,曾经好几次到了夏国,却不曾多看一眼。

    直到遇见奕之厉邪,与他一同到安国,这才遇见果果,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让她弥补这六年来对儿子的亏欠,但她却不认为,这是再续前缘的好机会!

    夏桀听出了若薇语气中的抗拒,他似乎有些不悦:“若薇,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若薇将目光放远,轻轻道:“我在想如何当一个好母亲!”

    “不,你现在该想一想,如何当一个好皇后!”

    若薇惊愕的看向夏桀:“你什么意思?”

    “本王回京后,便会册封于你,昭告天下!”最后那四个字,他咬的异常清楚。

    若薇惊惧的倒退几步,吞了吞口水,这家伙不是玩真的吧?可是看他的脸也不想喜欢开玩笑,若薇有些慌了,多了一个丈夫已经让她很头疼了,现在又往她身上加一道枷锁?

    若薇豁然想到《玉妃媚史》这本书,那女主角费了干辛万苦终于与书中的皇帝并肩看那浩瀚天下,可是,荣登皇后宝座的玉妃却一日比一日苦恼,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那玉妃本是江湖出身,心性散漫,才半年不到,玉妃便已憔悴不堪,仿佛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雄鹰,苦无用武之地。

    她还记得书中有段描写玉妃心里的句子,是这样写的,我与他的这段情终将到了尽头,不是因为不爱他,而是我与他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飞鸟如何能够在水里呼吸呢?

    当时看了这句话,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女子有些太矫情,世上还有比皇后更舒服的职业么?不愁吃不愁穿的,还天天有人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可就在刚刚,她完全能明白书中的玉妃是如何想的了。

    皇后……一个令万千女人羡慕的位置,可真正临到她头上,却觉得瞬间压下一座山。

    “娘亲,你怎么了?怎么不吃饭啊?”饭桌上果果用筷子敲了敲若薇的碗边,发出叮叮的声音。

    若薇猛的一哆嗦,从思绪中抽身出来,看见果果,扬了扬笑:“想东西呢!”

    夏桀在旁保持安静。

    若薇本来已经清醒不少,现在又变成浑浑噩噩的。

    等到了晚上,若薇照例带着果果睡,温暖的床,若薇抱着果果,心不在焉的听着他说着在皇宫中的琐事。

    “娘亲知道我是怎么跑出来的么?”

    “不知道!”

    “我跟小河是从狗洞里怕出去的,他们都以为我贵为殿下不好意思钻狗洞,哈哈,他们都想错了!我不仅是狗洞,连老鼠洞我都敢钻!”果果得意道。

    若薇用下巴碰了碰他的脑袋,也替他觉得自豪了,这孩子能屈能伸,日后必定有大作为。只是她不晓得,夏桀是如何将儿子教导成这个样子的。

    “娘亲,你回去的时候可要小心些!”果果忽然变得严肃了,这孩子严肃的时候竟跟夏桀一模一样,叫人心忍不住咯噔一下。

    若薇好奇问道:“小心什么?”

    果果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什么人的时候,他附在她耳边轻轻道:“父王后宫里有不少坏人,她们狠的不得了,娘亲你离宫好多年,回去后万万不可与她们有多接触!”

    见果果一哥慎重的样子,若薇心里忽然酸楚了一下,如果不是在她们手里吃过亏,果果也不会对那些人产生如此大的抵触。

    “你经常都被她们欺负么?”若薇语气很平静,但是她的心却不能平静果果撑着脑袋想了想,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

    若薇呼吸一紧却听果果有些委屈的说道:“父王不在的时候,那些女人都会想方设法的找机会罚我,说我不受教,对了,这次出来的时候,有个淑妃娘娘还叫我跟小河喝一碗好苦好苦的粥,如果我不喝,她就要打小河……不过我也知道,她这是在嫉妒,她自己没有孩子,就嫉妒人家有。”

    “果果,不要说了!”若薇一把拥紧他。

    听着果果这番看似无所谓,却包含这六年的辛酸话,若薇的嗓子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似得。

    这个孩子吃了那么的多苦,却依旧乐观向上,不愤怒,不记恨、甚至还为对方找了个理由。

    她真的想象不出来,他到底在皇宫中怎么生存到这么大的。

    若薇放开果果,望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果果,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在欺负你跟小河,我向你保证,回去之后,谁敢再动你一根手指头,娘亲就要她全家的手指头!”

    “娘亲你要那么多手指头做什么?”果果皱起眉问道。

    若薇张了张嘴,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我……我……我就是这么一个比方!”

    “可是娘亲以前不是这么教我的!”

    啊?她以前?

    “我以前?”

    “对啊,娘亲以前教导我,得饶人处且饶人!”果果煞有其事的说道。

    “我以前有这么教过你么?”这不是她的作风啊!绝对不是!

    “有啊!”果果忽然从若薇怀里钻出来,然后一蹦一跳的跑到他的小包袱里掏啊掏啊,最后掏出一本卷了边的小册子喜滋滋的跑过来,像献宝一样的送到若薇眼前。

    天气凉,若薇怕果果冻着,连忙将他重新包裹进被子里,然后他们娘俩就着昏黄的烛火翻开这本册子。

    第一页翻开,是一行娟秀的蝇头小楷。

    一一赠与我最爱的儿子,果果。

    若薇的手颤抖了一下,随着每一页的翻过,上面写了很多琐碎,有教育的,有诉说的,有叨念的,还有将近一个月果果的成长记录,几乎每一行每一字都透着一股初为人母的喜悦与愉快。

    “你看,这是娘亲写的,上面说,要我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娇纵跋扈,需以德服人!”果果指着其中一句道。

    若薇却有些茫然,她不相信这是自己六年前写的。

    这字里行间虽说带着浓浓的关切,但是,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绝望,好像她早已知道自己会离开一样,将所有的事交代一遍,这有些像临终遗言似得,若薇看的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是我什么时候写的?”若薇问道。

    果果回答道:“小河说,这是娘亲在我满月的时候写的,她当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后来娘亲被父王弄丢了之后,她在我的床底下发现的!”

    若薇隐隐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她深吸一口气道:“这个呢既然是我以前留给你的,那你便保存好,不过,从现在开始,娘亲要重新教你!”

    果果眼前一亮,显得异常兴奋:“娘亲要教我什么?”

    若薇将那本卷了边的册子放到一边,道:“娘亲今日给你上的第一课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呢?”果果好奇问道。

    “那就按照你自己的能力去反击啊,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你的大度而对你产生敬意,有的时候,你的退让会令别人觉得,你在怕他!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你也别去招惹谁,除非你已经到了不可一世的地步!”若薇微笑着解释。

    其实在看完她以前留下的册子之后,若薇有些失望,她承认,以前的自己确实很有大将之风,不喜欢斤斤计较,用一种迂回的方式教育着果果,不希望他成为一个骄纵之人。

    可是六年过去了,她已经重新获得新生,就不该用过去的方法教育儿子,她要以自己的方式引导他走向属于他的路途。

    今天这一课,她就是要教果果,无论在何时,都不能被人随便欺负。

    “娘亲,什么叫不可一世啊?”

    若薇想了想,脑海中豁然浮现一张脸,她脱口而出:“就是你父王那样,”

    这四个字跟夏桀简直太般配了。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那哥拽兮兮的样子。

    果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若薇又跟果果说了一些其他的,等果果已经在她怀中睡的死去活来的时候,若薇重新拿起那本册子翻了翻,却发现最后一页写着一长串她看不懂的文字,那种简体的笔画是她从未见过的。这一页到底写的什么?若薇轻轻抚摸着,却想象不出这里面的内容,而她竟然发现,最后一页中,有几个字有些模糊的化开了,就好像在写的过程中忽然有一滴水落下,冲散了这个字……

    若薇伸出手触摸着那块污渍,细细体味着突袭而来的莫名感觉。

    隐隐约约中,很多模糊的、诡异的、荒诞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

    她竟然觉得,那是一滴泪……

    这一刻,若薇竟然想哭。

    她使劲的吸了吸鼻子,笑自己想太多。连忙换了一种心情对待这诡异的文字。

    她前思后想,这斑驳的文字,到底记载了什么样的内容,为什么她以前会认得这奇怪的字体呢?之前的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有经历过哪些事?

    若薇想的头疼,索性丢开册子,小心的翻身下床,瞥见被她丢弃在一旁的披风,若薇毫不犹豫的拿起来,朝外走去。

    斐野见若薇半夜前来,有些诧异,连忙迎上去:“娘娘……”

    “我有事找夏桀!”夏桀的帐篷还亮着灯,她知道,夏桀还没有睡下!

    “让她进来!”里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

    斐野连忙让到一边,替若薇撩起帐篷帘子。

    若薇低头钻进帐篷,迎面扑来一股属于他的阳刚之气,夏桀老神在在的坐在一张漆黑的木桌后头,一骡青灰色的宗卷干净整齐摆放在桌子的一角,在他面前有几排等着批阅的公文,东西虽然多,却不见一点烦乱与随性,跟坐在桌子后的主人一样,自律严谨到一丝不芶,若薇有些不自在,看完了夏桀的桌子,再回想下自己曾经的那个…她的书桌,永远都是堆积如山,乱的跟一团麻花似得,但值得庆幸,她总能从那混乱的书本中找出自己想要的。

    咳咳,跑题了。她来这干什么的?

    “你来这做什么?”夏桀向后一仰,替她将心里的话问出来。

    “我来……”若薇看着夏桀,她是想问一问自己的以前的事。其实她早先就有这样的念想了,但是自看到那本册子后,这种想法已经越来越强烈。她觉得,没有人比夏桀更了解过去的她。

    “你来什么?”夏桀勾笑。见她手里提着自己傍晚时给她披上的披风,继续道:“你这么晚过来,是想还本王披风的?”

    “其实我是想问一问你,六年前的我是什么样的!顺便还你东西!”她说着,心跳加快,连声音都有些底气不足。

    自己的过去却还要通过别人的转达才能了解,这种感觉,有些……有些丢脸,若薇在心里祈祷,希望以前的自己千万不要太花痴……如果是那样,她会接受不了的。

    夏桀笑容扩大,从桌子后头侧过身子,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腿。若薇迷茫的看着他的动作:“干什么?”

    “坐上来!”

    “我站着听就好了!”

    “以前的你,都是坐在这个位置的!”夏桀笃定道。

    若薇将视线移动到他腿上……以前的她会这么小鸟依人?

    而此时夏桀已经站起来朝她走来,还未等她反映过来,人就被他拉到座位上,夏桀一个用力便将她拉坐在腿上。

    若薇皱起眉,感觉很奇怪。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夏桀用手圈住她的腰,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子边上,痒痒的。

    若薇僵硬着身体,仔细回想要问的问题,却感觉自己的手被夏桀握在掌心,轻轻的抚摸。

    “你做什么?”若薇猛的抽回手,给他抱已经不错了,他还想怎么样?

    夏桀挑了挑眉:“以前的你可不会这么凶的对本王说话!”

    若薇哼了一声:“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夏桀笑容不减:“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半夜找本王询问以前的你呢?”

    那浓密的睫毛眨了眨,若薇垂下脸来:“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若薇重新抬起脸,看向夏桀:“六年前,我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失踪!”相信天下间没有哪个母亲会舍得襁褓中的婴孩,听果果说,她失踪的时候,他才满月!

    虽然夏桀在安国的时候对她说过,是他们出游时不小心走失了,但这个理由真的很难站住脚,之前他这么说可能存有顾虑,不想对她言明,但现在她的身份已经确定,那么,他也不该再隐瞒才是。

    夏桀听了她的这番话,表情凝固在脸上,刚才的笑容也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的语气骤然变冷。

    烛火摇曳照在他散发着冷凝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难道我不该问么?”若薇反问道:“你作为一个丈夫,将妻子不小心弄丢了六年,现在我回来了,你不该跟我说明下当时的情况么?”

    见夏桀脸色阴郁,若薇越发觉得有蹊跷,但是记忆中一片空白,她丝毫想不起一点点有关于他的身影——除了那个羞死人的梦,一想到那个梦,若薇全身颤票了一下,脸颊立刻发烫,她扭动着身体想起来,却被夏桀死死的按住。

    夏桀很快的隐去了刚才的突变的表情,重新换上那副高高在上,执掌乾坤的霸气。他抱着若薇,贴着她的耳垂,轻声:“你现在终于想到,自己是本王的妻子了?嗯?”

    “你……你干什么?”若薇在他臂弯里动弹不得,却见他越靠越近,她冷不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夏桀将她拉的更近些,低笑:“你躲什么?”

    “我……你……你靠我靠那么近,我躲一下也是正常的!”若薇感觉脸蛋像火烧一样,却见夏桀握着她的手腕抬到眼前,那原本透明的颜色渐渐染上淡淡粉红,夏桀精锐的目光从铃铛上转移到若薇烧红的脸颊上,他轻笑:“粉红色,代表你害羞了,是这样么?”

    若薇没想到夏桀连这个都知道,这随心铃就是这个不好,她所有的心事都会反射到它身上,然后一览无遗的展露出来。

    若薇想缩回手腕,却被夏桀扣的更紧。

    他的双眼深深的停驻在她身上。

    仿佛要看穿什么。

    “这是怎么弄的?”他用下顾点点她的手腕。

    若薇低下头,看见手背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前几日与白泽搏斗时不小心撞到他的剑气上划伤的,相信再过几日就会消失不见了。

    “被剑气伤到的!“若薇如实说着。

    “是前几日,你跟奕之厉邪在树林中弄伤的?”夏桀语气骤冷。

    “嗯,有个杀手要杀我,我跟狻……奕之厉邪打不过他,就伤到了,不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若薇若无其事道。如果不是有圣水,估什她跟狻猊这辈子都不敢脱衣服了。

    忽然,若薇表情暗淡下来,因为此时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张阴鸷残忍的脸。

    “杀手?”夏桀凝眉,手指若有若无的触摸着那一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的伤痕。

    “嗯,叫白泽,我跟你说过的!”若薇语气有些无奈。

    夏桀眼中豁然闪过一丝杀气,而触摸她手背的动作,却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听你的口气,与奕之厉邪倒是有患难与共的情义!”夏桀的语气不知不觉再次冷峻起来。

    因为她看见若薇的表情一提到奕之厉邪就暗淡下来了,是因为离开他而舍不得么?

    若薇没有注意到夏桀的语气正在下沉,她的思绪不知不觉飘到那个一个月只会出现三天的灵魂身上。

    那一夜,她站在水中央听着他对自己嘶喊,若薇快跑!

    那一夜,冰凉的剑即将穿透她胸膛的时候,一双手紧紧抓住剑身,挡在她身前!

    那一夜,他与她同生共死,两人在那暗无天日的森林中奔跑,相互抓紧对方的手。

    那一夜……他惊慌失措的背着自己跌跌撞撞,不断的在耳边叫她。

    他残忍、暴戾、偏执、阴鸷又狠辣……却在“别云间”脚下对她露出孩子般的微笑。

    父王,娘亲被抢了 完结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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