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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唳九霄第37部分阅读

    凤唳九霄 作者:未知

    凤唳九霄第37部分阅读

    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刺客”吧?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目的么,也简单得很。”梅君寒换了个坐姿,懒洋洋地道。

    “还请大侠明示。”县令陪笑道。

    “我要今年修河筑堤的账本。”梅君寒说着同,见她立即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轻描淡写地又补上了一句,“不是你们呈给朝廷的那本。”

    “这……账本就是那一本啊!”县令脸色大变,小心地回答。

    “我本来还以为你比较呢。”梅君寒冷冷地一笑,随手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来翻到一页,扔到师爷怀里。“念!”

    师爷愣了愣,不过这是她的本行,虽然心里惧怕,捧起书来却一下子镇定了不少,但他的目光一落在书页上,脸色“唰”的变得惨白。

    “念啊!”梅君寒一扬眉。

    “是是。”师爷偷看了他一眼,咽了口口水,涩声渎道,“一棍穿心,选择圆头木桩,洒的容易造成快速死亡,犯人痛苦时间太短,圆头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对器官的破坏,深入身体之后不会穿透也不会粉碎器官,只会导致器官挤作一堆,易位或偏离,行刑的时候,犯人肚腹朝下平躺在地上,双腿分开,由行刑者固定好,双臂用小尖桩固定在地上,或者反过来绑在背后,将木桩从 肛门插入体内。木桩插入五十到六十厘米之后,犯人忍受着难以名状的痛苦折磨。这种行刑方法的关键就在于无需行刑者的介入,待木桩竖起来之后 ,犯人一点一点地向下沉,木桩仍然一点一点地继续深入,直至其从嘴部穿出。一个犯人可能过上几天才会死去。在很多情况下,这一类的犯人往往要承受数天以上的折磨。在行刑过程中还要用木棉在身体各处敲打,让木桩从嘴中穿出。除了犯人自己的抵抗力以外,木桩本身也决定了死亡过程的长与短……”

    还没念完,旁边就传来“咕咚”一声,却是那县令口吐白沫地昏了过去。

    “真没劲儿,这样就吓昏了?”梅君寒一声冷哼,目光又落在师爷身上。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师爷也不比县令好多少,一副随时会吓昏的样子。

    梅君寒虽然不屑,但心想着要是两人都昏了就麻烦了,反正吓也吓够了,便从怀中取了一枚湿润的玉佩,“喂,认得这个吗?”

    “九,九凤配!”师爷一脸见鬼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趴在地上连连叩头不已,“参见钦差大人。”

    “你认识这玩意儿就好办了。”梅君寒随意转着玉佩,也不叫她起来。

    这玉佩倒真是好用,怪不得那女人会偷偷塞进他的荷包里呢。钦差?他可是邪派妖人,扮一回钦差倒也挺有意思的。

    师爷见他居然将这仅次于玉玺的九凤配如此把玩,还称之为“这玩意儿”,这一吓可不比刚才的轻。

    “你不用解释。”梅君寒抬手阻止了她将要出口的话,漫不经心地道,“侵吞治河款,用泥沙替换青石铸造防洪堤坝,若是造成湘江水灾,将会导致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这不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担当得起的,说吧!是谁的命令?”

    “是……是……”

    “说了,大不人就是个死,不说么……”梅君寒随手指指丢在他脚下的书,“正好让你成为这部刑典的第一个试验者,说不定你还能因此而搏个青史留名?”

    “不不,我说我说,是安王殿下。”师爷不等他说完就大喊起来。开玩笑,谁愿意这样子青史留名啊?

    “安王?”梅君寒怔了怔,脸上却不动声色,“诬陷皇族是个什么罪名你清楚吧?”

    安王……看来那时安王不顾京城局势坚持离京,不止是因为要拉拢蓝旌元帅啊。可是她如今不知所踪,暗地里还有多少势力却是谁也说不清了。

    “小人字字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师爷连忙满口保证。

    “那我就去找安王对质吧。”梅君寒轻轻一笑,扬长而去,只在风中传来一句话,“今晚的事若是让我在外边听到什么风声……”

    “咕咚!”师爷一头栽倒,却是高度紧张的心情一旦放松下来,立即进入了昏迷中。

    夜风从敞开的大门口钻进来,吹得地上的书页“哗啦啦”地作响,正好露出封页来,却是四个潇洒不羁的大字:圣朝弄典。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司徒夜编撰。

    第四卷第8章

    “喂,庸医,他究竟是怎么了?”苏海陵道。

    “别吵。”司徒夜放下水璃的手,又拨开他的眼皮看看,忙得不亦乐乎。

    “你都看一快半个时辰了,到底行不行?”苏海陵不耐烦道。

    “我不行难道你行?”司徒夜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按照慕容紫的说法,他至少也已经昏睡了五天了。”苏海陵也忍不住伸手戳戳水璃红润的脸颊。

    明明三天水米不进了,怎么气色还是那么好呢?

    “不会是真的中邪了吧?”司徒夜嘀咕头,一面解开水璃的衣服。

    苏海陵干咳了两声,急忙转过身去。

    “咦?”司徒夜突然脱口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苏海陵忙问道。

    “你来看!”司徒夜道。

    苏海陵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房去,只见那晶莹如玉的胸膛正中,印着一点鲜红,仿佛是一粒朱砂痣。

    司徒夜碰了碰那红点,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个有什么不对吗?”苏海陵好奇道。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蛊。”司徒夜道。

    “蛊毒。”苏海陵一惊,立即想起了那些苗人养的蛊虫,虽然现代苗族人已几乎融入了汉族中,但深山之中依然有一些未开化的部落,蛊虫,还是一个很神秘,很禁忌的东西。

    “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东西。”司徒夜沉吟道,“可惜药庐里的藏书都被压在了碎石下面,我……真想不起来师父是怎么说的了,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遇上蛊毒的,那是早已绝迹了几百年的东西啊……”

    “那怎么办?”苏海陵耸了耸肩道,“虽然我早已经派人去青念山脉药庐遗址挖掘,那要想把那些珍贵的医典药经挖出来,少说也要几年,他能拖多久?”

    “几年。?”司徒夜白了她一眼,“他这个样子,用上我那几种珍贵草药的话,应该能拖住他三个月左右的性命。”

    “那就尽力吧。”苏海陵说着,敲敲他的脑袋,“你也再想想,邪医是怎么说的,你这个庸医……”

    “不准叫我庸医!”司徒夜怒瞪着她。

    “谁让你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派不上用场?”苏海陵笑眯眯地摸摸他的头,顺便将他的头发揉得一团乱。

    司徒夜无语,满脸的哀怨之色。

    “,南郡传来的八百里加急奏折到了。”紫馨在外殿脆生生地道。

    “这死小子,跟我有仇是不是!”司徒夜忍不住一声低吼。

    为什么每次都挑苏海陵在他这里时来奏报啊……

    “好了好了,晚上陪你吃饭就是。”苏海陵安抚道。

    “滚!”司徒有气无力地白了她一眼。

    苏海陵笑笑,走出斜阳殿。

    穿过碧霄宫,她顺道去看了看木清尘,见他正安静地午睡,便吩咐木心不要打扰,自顾翻过紫宸宫书房。

    果然,等候在那里的又是慕容紫。

    “怎么样了?”苏海陵直接问道。上次已经把筑堤的事交给她彻查了,如今奏报也到了,恐怕是有什么消息了吧!

    “是有消息。”慕容紫说着,顿了一下才接下去。“这几天,鄞县县衙,南郡刺史府,河防营衙门,还有水军都督私宅相继闹鬼。”

    “什么?”苏海陵一愣,莫名其妙道,“闹鬼?”

    “奏折在此。”慕容紫忍着笑送上一本奏折。

    苏海陵狐疑地望了她一眼,接过来打开,一看之下更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奏折是南郡刺史写的,通篇鬼影森森,简直像是聊斋志异……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苏海陵“啪”的一下合上奏折,往书案上一丢,直接问道。

    “可不是我在搞名堂。”慕容紫一耸肩,也不再卖关子,径直道,“数日之前,有一个黑衣蒙面男子夜入鄞县县衙,悄无声息中制住了全县的衙差。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就听说从此以后鄞县衙门守夜的差役每晚都能听到他们县太爷梦里发出的惨叫声,现在整个鄞县都

    在传说县衙闹鬼呢。”

    苏海陵虽然面无表情,但额头的青筋不停地跳动着。

    “这个人是谁……我想陛下比我清楚吧?”慕容紫笑道。

    “君寒。”苏海陵想也不想地道。

    这样的武功,这样的手段,天下间这等男子并不多见,而有理由做这些的,恐怕就只有梅君寒了。只是她很好奇,梅君寒究竟做了什么,会把这么多官儿都吓到这种地步,甚至让外人以为闹鬼?

    “陛下就由得他这么闹。”慕容紫道。

    “君寒有分寸的。”苏海陵想了想,又道,“慕容,你去一趟南郡吧,君寒毕竟是个男子,又没有官面上的身份,有些事不能做,你去好好清理一下。”

    “放心,这个我喜欢干。”慕容紫笑笑道。

    “准备好就起程吧,不用跟我回话了。”苏海陵说着,提笔“刷刷”地写了一张手谕,盖上玉玺,吹干了墨迹递给她,“只要是和筑堤洪汍有关的事,你都可以管,但是要杀人的话,必须语气确凿了。”

    “我知道。”慕容紫点了点头,“就料着这差事会落到我头上,早就准备好了。”

    “滚吧你!”苏海陵笑骂道。

    慕容紫小心地将手谕收好,放进怀里,退了出去。

    苏海陵叹了口气,随手又拿起刚刚被她扔在桌上的奏折看了一遍,脑中响起梅君寒如玉的容颜,唇角也不禁渐渐泛起一丝笑意。

    习惯了那人的陪伴,习惯了不时的几句带着些微讽刺的笑语,习惯了每天等待新的惊奇……这座宽大去冰冷的宫阙,竟然是如此寂寞。

    难道说,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

    才刚刚分离,就开始想念。

    然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又或许,仅仅是最初的那一眼,就凝结了今生一世的纠缠?

    相思刻骨,刻骨相思!

    走到窗口,推开窗子,半空中一缕微风拂过,忽然间,一只浑身漆黑的鸟儿俯冲下来,准确地落在她的肩膀上。

    “玄羽!”苏海陵惊喜地叫了一声。

    玄羽低鸣着,讨好地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她的手心。

    “好了好了,别动,让我先把信看完!”苏海陵好笑地拎起它的翅膀,从它腿上绑好的铜管里取出字条。

    或许知道任务完成,玄羽一拍翅膀,欢快地在宽敞的书房里飞来飞去。

    苏海陵笑笑,随意拿来几块糕点放在窗台上。

    玄羽通灵,立即冲了下来,美滋滋地啄食着糕点。

    苏海陵展开字条,那清瘦有力的字迹仿佛也带着梅君寒的风骨。

    看完短短的几行字,她手一挥,薄薄的字条顿时化作碎片,随风而逝。

    是来杀我么?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吧!

    苏海陵一声冷笑,一瞬间,那双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锋利得让人无法逼视的精芒。

    “陛下。”昊月走进来,看到她的神情,不禁一怔。

    “月?怎么了?”苏海陵回过头来。

    “没有。”昊月摇了摇头,来到她身边,“海月粮行那边,孟如烟传来消息,有一个少年拿着陛下的冰晶石去找你。”

    冰晶石?苏海陵怔了怔,想起那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少年来,脱口道,“东方影?”

    “按照如烟的描述,应该不是他了。”昊月道。

    “他有没有说是为了什么事?”苏海陵随口道。

    “没有,他说定要见了陛下才肯说,他拿着信物,如烟也不敢怎么样。”昊月答道。

    “好吧,晚饭后你和我去见见他。”苏海陵道。

    “陛下又要出宫?”昊月一脸的不赞同。

    “放心,不过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吃不了我的。”苏海陵笑道。

    正说着,忽然间,殿外传来一阵隐约的吵闹。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昊月皱了皱眉道。

    “嗯。”苏海陵点头,竟然有人敢在紫宸宫喧哗?胆子可不小。

    不过……她转念间心里又是一动,不会是他吧……

    果然,没一会儿工夫,就见昊月带着气鼓鼓的司徒夜进来。

    “司徒?”苏海陵好笑道,“谁给你气受了?”

    “还不就是你!”司徒夜一挑眉,瞪 着她道,“我好不容易记起了一种或许可以解蛊的方法,结果你门口那个死小子,死活都不肯放我进来。”

    苏海陵无语,紫宸宫的书房本来就不是后宫能进来的地方啊,紫馨也不过是忠于职守罢了,看来以后得给他下个命令,别拦着那几个了。要不然,倒霉的还是他,如果昊月不出去,天知道司徒夜会怎么进来。

    “喂,发什么呆呢。”司徒夜给了她一手肘。

    “你说你记得解蛊的方法了?”苏海陵好奇道。

    “只能说,也许可以试试。”司徒夜想了想,又道,“我说不清楚,不过要把玲珑金鼎借给我用用。”

    “行,你去碧霄宫打清尘拿。”苏海陵道。

    对于玲珑金鼎,她已经就差没扔进炉子里融了看看了,可不管怎么看都不过是件古董罢了,毫无特意之处,真不知道那“得玲珑金鼎者得天下”的话是不是某位前辈无聊之下开的一个大玩笑……

    “好,我马上就去。”司徒夜达到了目的,也不多说,扭头就跑,远远地送来一句话,“晚上你不用过来了,我没空!”

    苏海陵顿时哭笑不得。

    这家伙,平时就抱怨自己不陪他,现在可好,有了玲珑金鼎就把她扔一边儿了。

    总说司徒夜是庸医,不过……上官璇玑的眼光真的不错,正是司徒夜那种对医术的痴迷和钻研劲儿,才能成为她的衣钵传人吧。

    “陛下?”见她竟然发直来,昊月不禁轻轻地叫了一声。

    “啊,没事,”苏海陵甩了甩头,将窗台上吃饱了正在梳理羽毛的玄羽拎到书案上。

    “梅公子有信?”昊月一惊,若非有紧要消息,梅君寒是不会用玄羽传书的。

    “月,这几日你辛苦一下。”苏海陵铺开一张信纸,拿起笔写起来,一面头也不抬地吩咐了一声。

    “怎么了?”昊月奇道。

    “最近,宫里可能有客人来。”苏海陵故意将“客人”两个字加重了音,语气中流露出一股肃杀之气。

    昊月立刻会意,再联想起最近发生的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南边来的。”

    “你有数就行。”苏海陵飞快地写完信,吹干墨迹,卷起来放进铜管,随后拎着玄羽,从窗口丢了出去。

    玄羽一声清鸣,振翅高飞,在空中打了个盘旋,很快地消失在天际。

    “不知死活。”昊月的神色也沉了下来。

    苏海陵就是他的底线所在, 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伤了她,无论是谁……

    “别这么认真。”苏海陵笑笑,将他搂进怀里。

    “我是你的侍卫,我会守护你。”仿佛宣誓似的,昊月把头靠在她的颈窝里,低低地说道。

    “我知道,不过……”苏海陵更抱紧了他,一笑之后,又道,“你可以既当我的侍卫,又当我的侍君,反正都是服侍我,只是服侍的方法和地点不同罢了……”

    “陛下!”听到这么露骨的话,昊月顿时羞红了脸,低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了他可爱的模样,苏海陵忍不住一阵大笑。

    “还笑。”昊月狼狈地瞪了她一眼。

    “好了,不逗你了。”苏海陵放开他,正色道,“准备一下,晚上要出宫。”

    “是。”说到正事,昊月的脸色慢慢正常起来。

    苏海陵的目光在他身上一转,忽地又道,“办完正事,你再好好“服侍”我吧!”

    昊月猛地一滞,只能苦笑无语了。

    从三年前初次相遇开始,似乎这位主儿就没有一日不逗着他取乐……

    “谁让你遇人不淑的?想改嫁也晚了!”苏海陵打趣道。

    昊月摇摇头,转身就走。

    他可不想继续被消遣,然后面红耳赤地出去让手下人笑话……

    第四卷第9章

    苏海陵最受不了的就是宫里的饭菜一餐总要弄上几十个菜,吃不完浪费不说,等上桌还都凉了,所以她以凤后有孕为由,在碧霄宫设了个小厨房,派了两名御厨,每天大都在这边吃饭。

    匆匆咽下嘴里的信物,苏海陵与昊月就换了衣服,悄悄离宫。

    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虽然是国丧时期,京城的商业大街上依然繁华热闹。

    苏海陵走进海月粮行,孟如烟立即迎了上来,却是一脸的苦相。

    “怎么啦?”苏海陵好奇道。

    “还不是那位小祖宗。”孟如烟无奈地诉苦道,“不见到您,他就赖在这里不肯走,若是赶他,他就站在粮行门口,把客人都赶走。”

    “噗嗤”苏海陵忍不住笑出来,这个小家伙,真是很好玩!

    “现在人呢?”昊月道。

    “在后堂供着呢。”孟如烟撇撇嘴。

    “我去看看。”

    苏海陵同情地拍拍?的肩膀,掀帘子走进后堂。

    “你终于肯出现啦?”一看到她,东方影立即丢下手里的茶杯,直接蹦了起来。

    “找我什么事?”苏海陵一个闪身避开他扑过来的身子,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没抓到人,东方影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道,“上次你说的可以帮我解决一次困难,还算不算数?”

    “我说过的话,没有不算数的。”苏海陵淡然道。

    “小姐,茶。”孟如烟走进来,送上两杯热茶。

    “谢谢。”苏海陵对她点了点头,示意无妨。

    孟如烟警告地瞪了东方影一眼,这才退了出去。

    “堂堂大,还怕我一个弱男子。”东方影满脸的委屈。

    你还“弱男子?”苏海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弱,敢一个人千里迢迢从西秦跑来大雍,何况……你虽然不会武功,可那个绯柳!。尽管看上去风一次就倒的样子,但内家功夫却是不弱,就算和昊月也能比一比了!

    “干嘛?你想反悔?”东方影几乎凑到了她眼前,绯柳只能在一边望着自家主子,满是无可奈何。

    “说吧,要我帮你什么?”苏海陵直接问了一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要你娶我。”东方影想也不想地道。

    “噗”苏海陵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幸好东方影闪得够快,才没被茶水喷个满头。

    “东方公子,你确定没有说错?”昊月忍不住道。

    “要她娶我,吃亏的是我耶,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东方影理直气壮道。

    苏海陵缓过一口气,苦笑道,“抱歉,在下已经娶了夫君。”

    “已经娶了啊。”东方影失望地叹了口气,但没一会儿工夫又振作起来,“没关系,我可以委屈一点当你的夫侍!”

    苏海陵只觉得头上挂下无数条黑线……

    “你娶不娶?”东方影又转到了她的另一边。

    “你总得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吧。”苏海陵叹气道。

    “我娘要我嫁给一个满脸横肉,身高三丈,腰围三丈的丑八怪!”东方影气呼呼地道,“所以我要自己找个看得顺眼的嫁了,免得她再把我推入火坑。”

    苏海陵只听得额头一阵青筋跳动,好半晌才道,“身高三丈,腰围三丈,难道那人是方的不成?”

    “呃……”东方影一滞,立即又道,“不但是方的,还会吃人呢。”

    “我也会吃人。”苏海陵故意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在研究从哪儿下口比较美味。

    何况……这个西秦皇子要嫁的人不就是她自己么?不过她什么时候长成那种鬼模样了?

    “哎呀,反正你只要娶我就行了!”东方影翻了个白眼,很干脆地道。

    “不后悔?”苏海陵一挑眉。

    “绝不!”东方影立即摇着。

    “好。”苏海陵随口道,“你就先住在这里吧,三天后我来娶。”

    “三天?明天行不行?”东方影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道,天啊,刚才在街上已经看到娘派来的人了,要是再晃荡下去,难免夜长梦多啊!

    “好。”苏海陵笑着答应了,轻轻松松在站起来,带着昊月离去。

    屋中静了好一会儿,绯柳才怯生生地道,“少爷,您……真的要嫁给那位小姐?”

    “是啊!”东方影笑眯眯地道。

    “可是……且不论她的身份配不上您,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有夫君了!”绯柳几乎快哭出来了,“就算您不满意……给您安排的婚事,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去做夫侍啊!”

    “停停停!”东方影截断了他的话,没好气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糟蹋自己了?”

    “那位小姐身边的公子武功很好,绯柳可不是他的对手。”绯柳扁扁嘴巴,委屈地道,“少爷若是想嫁过去避避风头,那要是……”

    “不会的。”东方影笃定地道,“她看我的眼光中,没有欲望。”

    “人不可貌相啊!”绯柳争辩道。

    “好了,小管家公。”东方影用扇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就算她真想做什么,别忘了我身上的那样东西。”

    说到后来,他的神色渐冷,语气也肃杀起来。

    绯柳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只是,少爷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他一定会护他周全的。

    “他还想说什么?”东方影道。

    “可是……我们还不知道那位小姐尊姓大名,何方人士?”绯柳小声道。

    东方影一愣,这才想起来,两次相遇,他都没有问她的名字……不过?这个容易!

    在绯柳惊讶的目光注视下,他大大方方地掀开帘子,朝着外堂一声大喊,“那个姓孟的,你家主人叫什么名字?”

    “咕咚!”却是绯柳一头撞上了柱子。有时候连他都不懂,这位主子到底是大智惹愚,还是大愚若智?

    另一边,苏海陵吩咐了孟如烟给那对主仆准备住处后就步行着晃悠悠地回宫了。

    昊月忍了许久,终于问道。“小姐,你 真的要娶他?”

    “娶他干嘛?”苏海陵朝天翻翻白眼。

    “可是你明明说……”昊月一头黑线,不娶?那明天怎么办?

    他敢保证,要是苏海陵敢爽约,那个小皇子定然会折腾得海月粮行人仰马翻,横竖孟如烟拿他没办法的。

    “不要声张,明天派人用小轿接他进宫,就安置在……嗯,斜阳殿的偏殿好了,叫司徒想办法看住他。”苏海陵想了想,又道,“发一封国书给西秦的女皇,就说西秦的和亲皇子已经在大雍皇宫了,让她赶紧送嫁妆来。”

    “啊?”昊月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自主地停了脚步。

    “还不快点?就要关门了!”苏海陵回头叫了一声。

    “哦。”昊月连忙紧赶几步,与她并肩而行。

    “记住路上不要让他看见去哪儿,若是他发现是入宫,准跑!”苏海陵补充了一句。

    “是。”昊月答应一声,又道,“可是为什么放在斜阳殿?司徒公子并不会武功,那个绯柳……”

    “你又没空看人,清尘养好身子才要紧,哪能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累着他?”苏海陵理所当然地道,“倒是司徒,在宫里一定觉得无聊,这个东方影心计不错,正好给他玩玩解决,要说动手……我安排在他周围的隐卫也不是吃干饭的。再说了,司徒夜一身是毒,谁欺负谁还真不好说。”

    昊月摇摇头,不禁为那位皇子默哀。

    他未必是想随便找个人嫁了,应该只是想避避风头而已,顺便塞母皇的嘴,只是可惜……被他随便找了的女人,不巧就是他原来就该嫁的那个!

    终于赶在宫门关闭之前进了宫,苏海陵让昊月自去安排明天的事,自己到了斜阳殿。

    一来看看司徒夜是不是研究那玲珑金鼎废寝忘食搞坏自己的身体,二来,东方影的事她也得先透个底。

    然而,跨进斜阳殿,就只觉得一片静悄悄,黑沉沉的,灯火全熄,似乎一个鬼影子都不见。

    “来人!”苏海陵皱了皱眉,一声轻喝。

    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答应。

    苏海陵想了想,继续往里走。

    穿过大殿和中庭,走过九曲回廊,就是没见到一个宫女或小侍。

    苏海陵不禁苦笑起来,情知司徒夜定是又在搞什么东西才把人都遣走了,便直接来到他的寝宫,大步走了进去。

    只殿中烛火辉煌,司徒夜抱着玲珑金鼎翻来覆去的研究,不时地拿起笔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好像整个人都入迷了一般,连她进来也看不见。

    “咳咳!”苏海陵干咳了几声。

    “海陵?你什么时候来的?”司徒夜抬起头来茫然道。

    苏海陵无语,她都在这儿站了好久了……

    “这玩意儿真是麻烦。”司徒夜把玲珑金鼎往桌上一放,泄气道,“我算是烦透这个东西了!”

    “那就先别管了,说不守无意中就会发现其中的秘密了。”苏海陵笑笑,随手将这奇珍扔进抽屉里。在她看来,目前这所谓能得天下的玲珑金鼎起到的唯一一个作用,就是让木清尘毫无疑义地登上了凤后的宝座。

    “反正我不急着救人。”司徒夜伸了个懒腰,想站起来,但刚一起身,立刻又跌坐了回去。

    “怎么了?”苏海陵一惊。

    “坐得太久,腿麻了。”司徒夜苦着脸道。

    “你啊……”苏海陵好笑地摇摇头,走过去横抱起他,走向大床。

    “放我下来啦!”司徒夜勾着她的脖子以免摔下去,脸上泛起一丝微红。

    “你居然脸红了!”苏海陵仿佛发现新大陆似的笑起来。

    “不行啊?”司徒夜没则来地感觉一阵惊慌,却嘴硬地道。

    “行行,不过……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吧!”苏海陵笑吟吟地将他送上床。

    “我……那也得先让我吃饱饭啊!”司徒夜一脸的无辜。

    “你……”苏海陵气结,这人,果然是一入魔就忘记吃饭了,不过这倒闭阳殿的下人也未免太过懒散了。

    生气归生气,她总不能饿着自己的心肝宝贝的,只得先出去吩咐人,立刻做几个清淡的小菜过来。

    “对不起啦。”司徒夜傻笑道。

    “等你吃饱了,就换我吃你!”苏海陵点点他的额头,下了最后通牒。

    人都娶回宫了,还娇情啥?她又不是只看不吃的柳下惠。

    珍贵文物是因为女皇的脸色实在不好看,御厨房很快地就送来了四菜一汤。

    “好香。”司徒夜一下子扑到桌子边,狼吞虎咽起来。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的。”苏海陵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盛了一碗汤递给他,“喝点汤,别噎着了。”

    “都是那个破鼎,害我都忘记吃饭了。”司徒夜含糊不清地道。

    没几下工夫,菜肴已被他风卷残云似的消灭掉了大半。

    “吃得好饱。”司徒夜终于放下筷子,舒了口气,那神态,就像一只心满意足的猫咪。

    “别动!”苏海陵按住他的肩,伸手挑去沾在他唇边的一颗饭粒,随即送入自己的口中。

    “你脏不脏啊!”司徒夜脸上微微一红,心里不禁哀叹,真是越来没有抵抗力了啊……

    “很甜啊!”苏海陵一本正经道。

    “啊?”司徒夜一呆,迷惑地看着他。

    “夜儿……”苏海陵一声轻叹,似笑非笑地道,“难道你没发现……”后面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发现什么?”司徒夜怔怔地道。

    “没有发现,我正在调戏你么?”苏海陵说着话,唇已贴近他的。

    “海陵,你似乎也没有发现……”司徒夜眼中慢慢泛起一丝笑意。

    “嗯?”苏海陵轻嗅着他的发丝上淡淡的药香味儿,双手将他揽在怀里。

    “你学坏了。”司徒夜靠在她胸膛上,伸手拉住了一缕垂落的发丝,“老实交代,跟谁学的?”

    “不宵就是跟你学的?”苏海陵低笑颜。

    “我的徒弟才没这么次的。”司徒夜说着,手上重重一扯。

    “哎,痛!”苏海陵连忙护住自己可怜的头发。“你真是越来暴力了。”

    “怎么,后悔了,”司徒夜一挑眉。

    “夜儿。”苏海陵脸色一肃,正容道,“不要老是问我有没有后悔好不好?我说过我爱你,这辈子我就不会负你!虽然我做不到给你一份独一无二的感情,但是这里,始终有你的位置,谁也无法夺走。除非……有一天你厌倦了,那么……我放你自由……”

    “海陵!”司徒夜叫了一声,四目相对,就在那视线交错的地方,时光也凝聚在了一起。

    仿佛是被蛊惑了一般,苏海陵慢慢低头,吻上那微张的红唇。

    唇齿相依间,混合着淡淡的糖醋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散,不知不觉中,司徒夜的双手环上了她的脖子,分不清由谁开始的,只是等到惊觉时,人已躺在柔软的床铺上。

    “等等……海陵……”司徒夜有些慌乱地别开头去。虽然平时他喜欢调戏苏海陵,但是真刀实枪的上阵,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

    “夜儿,相信我。”苏海陵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磁性的沙哑,却奇迹般地抚平了他心里的不安。

    本来还想说明天东方影的事,不过……这时候说也未免太煞风景了。管他呢,反正那还是明天的事,不急!

    苏海陵轻轻地解开他的外衣,司徒夜向来不喜欢宫装的束缚,薄薄的单衣里面就空无一物。

    蜜色的肌肤光滑而富有弹性,仿佛一匹上好的丝绸。亲吻着他的手腕,一手拂过他的背,手感很好,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痕早已消失,可她依然清晰地记得,这里平整滑腻的肌肤不久前曾经遭受过多大的罪。

    湿热的吻从额头开始渐渐往下,却故意避开了最敏感的地方,直到司徒夜忍不住睁开早已喾了一层薄泪的黑瞳,不满地瞪着她。

    苏海陵忍不住低笑起来,重重地吻上他的唇,灵活的舌尖翘开他紧闭的牙关,追逐着他的舌共舞。

    “乖,放松,一切都交给我,我不会伤害你的。”吻的间隙之间,她轻轻咬着那白嫩的耳垂保证。

    不知不觉间,司徒夜原本有些僵硬的身体渐渐放软了,紧紧抓住床单的双手也开始环抱住她 的脖子。

    又一次吻住他,这回,苏海陵感觉到羞涩的回应。

    有些急切地扯去彼此身上残存的衣物,苏海陵啃吮着爱人温滑若凝脂的颈间,唇随着手拂过之处往下,沿着锁骨,掠过他的胸口,指尖在那里的肌肤上轻轻划着,拨弄柔软的突起的小点,慢慢加重力道,揉捏,按压着,很快的,就听到一声细细的压抑的呻吟。

    交叠的身影翻滚之间,不知道是谁扯断了钩子。如云的帘帐飘落下来。遮住两个纠缠的身影……

    第四卷第 10 章

    这是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呼同,不时还飘起一阵雨丝,实在不是个适合出行的天气。

    “为什么非要挑这种天气来探庄?”慕容紫跟着梅君寒翻过一座屋脊。咬牙切齿地低咒。

    虽然紧身的衣服是防水的,但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身上也不是什么舒服的滋味。

    一到南郡,她果然见到了梅君寒,不过话还没说几句,就被他带来当贼了。

    “你不是很聪明么?风会掩饰声音,雨能抹去痕迹。”梅君寒淡淡地道,“小心些,我前两天来过一次,差点儿阴沟里翻船。”

    “有高手?”慕容紫心头一凛。

    “不但有高手,这里的机关阵法也很是厉害。”梅君寒警告道。

    “嗯。”慕容紫答应了一声,又道,“你确定这里是魅影门的据点?连我和他们搅和了半辈子都没丝毫察觉。”

    “虽然只是猜测,但我有五成把握。”梅君寒沉声道,“而且这次筑堤的事,背后绝对有魅影门的影子。”

    “加上上回的烈焰狂情,看来魅影门和安王 有勾结是毋庸置疑了。”慕容紫叹了口气道,“就是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圣皇血脉在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照理她该和安王水火不容的。”

    “进去看看也许就能找到答案了。”梅君寒面无表情。

    “小心为上。”慕容紫也学他的样,取出一块布巾蒙了脸。

    毕竟他们要探的落霞山庄主人可是开国功勋后裔,世代隐居于此,圣宠不衰。万一被人识破了身份,恐怕会造成大麻烦。

    “走!”梅君寒招呼一声,当先窜进正堂的房梁下。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戒备也太松懈了些?不像你有说的那么危险。”慕容紫随后跟上,疑惑道,“难不成守卫都进去避雨了?”

    “我玄冥宫的守卫更松懈,直接进到我的卧室都看不见一个人。”梅君寒道。

    “玄冥宫数百年传承,里面的机关阵法已经厉害得不需要守卫。”慕容紫赞叹道。

    “只可惜那些布阵之法大都失传了,如今也是只能使用而已。”梅君寒道。

    “这里有没有一那种东西?”慕容紫转头道。]

    “视线所及范围之内,绝对没有!”梅君寒毫不犹豫地答道。

    “真是有点儿古怪了。”慕容紫沉吟道,“这阵势,倒是有点儿像是……”

    “请君入瓮。”梅君寒接道。

    “我们怎么办?”慕容紫道。

    “不入虎|岤,焉得虎子。”梅君寒冷笑道。

    “我算是舍命陪君子。”慕容紫是苦笑,反正看他的态度是绝对 不会回头的了,?可是明白梅君寒在苏海陵心中的地位,怎敢让他一个涉险,,

    “先去正房看看。”梅君寒说着,一面游目四顾,很快就确定了方向,“根据我上次的探查,主宅应该是在那里。”

    “好。”慕容紫点点头。

    借着夜色的掩护偷入庄内,梅君寒依然顺着上次经过的路线来到正屋。

    慕容紫看看左右无人,推开了书房的大门,很快地闪了进去。

    然而,房中的一切桌椅用具上都积了一层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打扫了。

    “看来上次我来的时候,主人已经离开了落霞山庄,而且一直没有回来过。”梅君寒确定了没人发现他们后,跟了进来,顺手关好门。

    “可庄里下人还在,她既然不让仆役打扫书房,那么这里一定藏有什么秘密。”慕容紫点点头。

    两人对望 一眼,很有默契地岔开来寻找机关。

    玄冥宫的防卫都是以机关和阵图为主的,梅君寒对于机 关消息的理解虽然远远不及木清尘,但眼光还是锋利的,很快就发现书柜上的一只铜狮子装饰特别光滑,仿佛经常有人抚摸似的,不由得微微一笑。

    果然,一转动铜狮子,书柜便无声无息地滑开,露出一扇可容两人并肩通过的入口来。

    石阶是往下延伸的,里面一片漆黑看不见底,似乎通向地狱的尽头。

    慕容紫来到他身后,轻轻地吹了声口哨。

    进去不?慕容紫偏过头,用眼神询问。

    废话!梅君寒直接给?一个白眼。

    “你守在这里,我下去。尤一有事还有人求援。”慕容紫道。

    “不必了,下面也不知有什么,力量分散了更危险。”梅君寒摇着道,“何况,说实话我不相信你。”

    “还真是直接呢。”慕容紫苦笑着摸摸自己的鼻子。

    “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你帮海陵,到底是想要什么?”梅君寒也不管她,当先走了下去,一边道,“别跟我说圣皇,血誓那一套,我不信你没有欲望。”

    “或许吧。”好半晌,慕容紫才一声轻叹,随即又笑道,“不过至少我们目前的目标是一致的,你不用总这么防着我,多留点精神对付我们的对手吧。”

    梅君寒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管自己走。

    不过进入十几步,眼前已不见丝毫光线。

    梅君寒手一晃,点起一支火褶子。

    “好大的工程啊。”慕容紫不由得赞叹道,“估计我们现在已经深入地底了吧!当年落霞山庄开凿这地方也不知花了多少心血。”

    “当初,这条地道应该是落霞山庄第一代主人给子孙后代留下的逃生之路。”梅君寒道。

    “逃生?”慕容紫怔了怔。

    “功高震主,鸟尽弓藏。”梅君寒答道。

    “你不怕陛下知道?”慕容紫皱眉道。

    “她不会。”梅君寒毫不迟疑地答道。

    “你怎么知道?”慕容紫一挑眉,“自古帝王无私情,不管她从前怎么样,一旦坐上了这个位置,有些事就只能身不由己。”

    “海陵说过的。”梅君寒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笑意。“她说,如果你憎恨这个世界,那么在你弱小的时候,努力学会去适应他,慢慢和蔼力量,等待有朝一日用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个世界,让世界适应你。”

    “她……是个很不同的人。”好一会儿,慕容紫才道。

    说话间,石阶已经走到了尽头。

    然而,让他们大失所望的是,虽然这地下的确隐藏着一个异常宽敞的空间,但是除了一些横七竖八摆放的木架子以外,根本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梅君寒不禁皱起了眉。

    慕容紫的脸色却在看到那些木架子的瞬间一下子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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