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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宅斗指南第5部分阅读

    嫡女宅斗指南 作者:未知

    嫡女宅斗指南第5部分阅读

    “都是用的什么药?”

    孙大夫一愣,不悦地蹙起眉头:“霍公子这是什么话?难道对小老儿的医术产生怀疑?”

    霍白安赔笑道:“孙大夫何出此言,我也是关心而已。”

    “哼。”孙大夫冷哼一声:“你若是对小老儿的医术不满,大可另请高明。”话虽如此,但还是将开具的药方复述了一遍,不待霍白安说什么,便甩袖离去。

    阿福不满嚷道:“什么态度!”

    霍白安却不甚在意:“技艺高超的人脾气都要怪异些,这位孙大夫也是城里名医了。”他说的方子到没有多大问题,可为什么风珏茗肩上的伤久久未愈?这世间到底要用怎样的兵器,才能伤人如此之深?

    “少爷,你想什么呢?”

    阿福突然出声,令霍白安收回了思绪:“再去看看她吧,你去准备马车。”

    “少爷,”阿福不解,“五小姐是坐轿子来的。”

    霍白安白了他一眼:“叫你去准备马车就去,怎么废话那么多。记住,铺上厚厚的细软,一定要暖和!”

    “是是是。”阿福连忙告了退。切,不就是五小姐受了伤需要躺着休息么,少爷你说个白话会死啊!

    霍白安思索了片刻,往院中走去。忽而见到胡掌柜与一个伙计站在一旁,低声细语商讨着什么。霍白安猫着腰,不动声色地走到在树后。

    “城里传五小姐傻了,看来是个真事儿啊,掌柜。你看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给秦小姐写封信?”

    “信肯定是要写的,不过……这五小姐到底是不是真傻还待商榷?你别忘了上次五小姐也装过一次,设计将潜伏在店子里的一个外店j细给抓出来了!”

    “您是说……咱们店子里又有了……?”

    “别胡说,最近酒楼还没怎么招人。哦对了!我猜一定是五小姐知道咱们要招新厨子和伙计了,所以……”

    “所以怎么?”

    “以退为进!”胡掌柜低头想了想,最后道:“但咱们还是得做两手准备。你赶快备快马挑两个激灵的将这里的情况告知秦小姐。咱们这座醉仙楼,全靠这两位姑奶奶才有今天,如今五小姐……哎……咱们瞎想也没用,还是将酒楼的生意经营好才是上策。最近城中几个大商户也盯上了酿酒这一块,咱们的压力不小啊……”

    “是是是。”伙计连忙点头,“不过秦小姐好像……”

    二人又说了些,但声音压得太低,后面的便一句也听不清了。

    ☆、十三章 风波

    霍白安站了会儿,实在是听不清他们的交谈,只好就此作罢,悄悄离开走回房间。此时风珏茗的脸色稍稍好些了,依在床上微微笑着。匆匆扫过一眼,便对一旁的翠竹道:“好好照顾你家小姐,药……最好是你亲自去煎后来端来,不要假以他人之手。”

    翠竹一惊:“这话的意思……”

    霍白安摆摆手:“没什么意思,万事小心即可。”

    “嗯。”翠竹点点头,“不过小姐的药一向都是我们院中的丫鬟去煎去端,以后我会亲自去的,多谢霍公子提醒。”

    正说着,阿福跑来,马车已经备好了。

    风珏茗扶着翠竹站起,许是又扯到了肩上的伤口,脸色陡然一白。霍白安想要去扶,但还是狠下心站在一旁。

    “你……不走吗?”风珏茗小声问道。

    “我还有点别的事,你回府吧。本来名声就不好了,再看到你和我这样的浪荡公子在一块儿,不知又要传出什么闲话。”

    见风珏茗依旧固执地看着自己,霍白安叹口气,笑道:“等你肩上的伤好了,我让墨儿姐去接你出来玩。”

    “那你……”

    “我也来。但你要好好养伤,不许胡闹。”

    得到了许诺,风珏茗安心地点头:“嗯!”这才上了马车,回府了。

    “什么?她在醉仙酒楼晕倒了?”风无双诧异地放下画笔。傲雪走近,低声道:“是的,奴婢一路跟着五小姐出了府,大约一个多时辰后,霍白安身边的小厮就和酒楼里的伙计匆忙跑出来,听二人交谈的确是五小姐突然晕倒了。”

    “然后呢?”风无双紧张的问道。

    “奴婢先行一步到了医馆,还好,当天坐堂的是孙大夫。他只是说五小姐还是因上次摔伤的后遗症。”

    风无双松口气……

    好险,幸亏是孙大夫,否则下毒一事就败露了,看来连老天都在帮她!

    “傲雪,这几日就别往她药里下东西了。”风无双沉着面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还是谨慎点好。”

    “是。”

    傲雪得了风无双的嘱咐,一连数天再无动静。

    而翠竹自霍白安提醒她注意药后,抓药,煎药,到端药便由她一人包揽了。傲雪偷偷看在眼里,暗中这一切告诉风无双。

    风无双轻松地笑道:“幸亏咱们有先见之明。”

    “可是……她要是一直这样下去,那咱们的药?”

    “再厉害的猫也有打盹的时候。”

    “小姐可有法子了?”

    风无双冷哼一声:“那个院子中,也就翠竹这个丫鬟精明些,只要她不能煎药了,那不就结了。”

    傲雪会意一笑:“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办。”

    “少爷,这几天咱们快把城里的药堂都走遍了,到底出什么事了?”阿福不解看着霍白安,此时他们又从一家药堂走出。

    刚别过头,忽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匆匆而过,连忙嚷道:“少爷,你看那是谁?”

    不等霍白安有何反应,阿福便热心的迎了上去:“翠竹,今天怎么一个人出府了?”话音刚落,就看见翠竹身子猛然一僵,似被阿福那句话吓的不轻。

    她脸色有些苍白,点个头便又准备匆忙离去。阿福见她手上裹了白布,有些担心:“翠竹,你手怎么了?”

    翠竹勉强笑了笑:“没事儿,不小心被烫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阿福连忙追上:“是不是和五小姐有关?”

    翠竹无奈地停下脚步,叹口气,面露难色,谨慎地看着四周。霍白安走来,心领神会,确定没人跟踪后,当即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小巷中一处安静的茶室,若不是熟客,怕是没人会知道宁州城内还有这样一个闹中取静之处。

    翠竹喝了杯热茶,稳了稳自己混乱的呼吸。这几日府中发生的事情太过蹊跷,她是实在没了主意了,才会想要出府。

    “我打算去找大小姐。”

    霍白安微微挑眉——风朗玥?这不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么,看来翠竹真的是慌了神。柔声让翠竹先稳下来。

    翠竹咬着发白地嘴唇,似在思量眼前二人到底值不值得信任。过了半响,终于抬起眼眸,坚定看着霍白安:“霍公子,以前翠竹在言行上对您有很多冒犯,但这一次……翠竹真心希望您能帮帮小姐。翠竹人微言轻……”

    霍白安摆摆手,示意自己对过去之事根本就不在意。翠竹面色稍稍好转,理着思绪将府中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自霍白安提醒她注意药后,风珏茗喝的药便不在假以他人之手。说来也怪,那段时间风珏茗的精神也好了许多。翠竹看在眼中,也十分高兴。

    谁料七天前——

    “啊——”

    一声惊叫打破了小院的宁静。钻心的疼痛从手背上蔓延,滚烫的药汁从手背上缓缓滴下,溅在四周。

    “翠竹姐,你还好吧。赶紧的,拿烫伤的药膏来——”

    一阵手忙脚乱,烫伤的手总算是包扎起来。翠竹咬着牙看着自己的双手,怕是要好好养一段时间了。又看了眼前慌张失措的小丫鬟:“你是哪房的?”

    “我……我是秀房帮忙的。翠竹姐,我不是有意的,那边催的紧,我走得急没看路,就就……”

    翠竹紧蹙着眉,除了训斥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扣掉一些月钱,她还能怎办?总不能砍了这个小丫鬟的手吧。

    唤来了风珏茗身旁的另一个丫鬟重新煎药,自己便去了大夫哪里问问烫伤到底该怎么处理。大夫嘱咐她不要拿重物干重活,也不要沾水,最好这段日子每天去大夫哪里看一次。否则,手背很有可能会难看的疤痕。出了这件事,风珏茗以及身旁的侍女们都心疼她。侍女们更是包揽了翠竹所有的活,但谁去煎药却是头等大事。

    翠竹便让一个心思缜密的侍女代替自己,谁料这几天风珏茗嗜睡的状况又回来了。翠竹放心不下,请来了孙大夫再次整治,却什么也没整出来。

    “我怀疑有人在药里动手脚!”翠竹低声道。她在暗中观察好几次,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如今风珏茗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她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只能出府去找大小姐。

    翠竹说完,见霍白安沉默不语。心中大为失望,果然不该对他有所指望。虽然这位霍公子心肠不坏,但谁也不愿意去卷到别人家的麻烦中。翠竹意识到自己话有些多了,连忙站起身:“多谢霍公子能听奴婢这番胡言乱语,打扰了。”

    阿福见她要走,着急地守在门口,低声道:“少爷……少爷……翠竹,你别急,再等等。”

    翠竹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他。

    半响,只听身后之人静静道:“无论药有没有问题,当务之急是离开风府。”

    ☆、十四章 解毒

    “少……少爷你说什么?”

    连阿福都觉得霍白安的提议有些不合逻辑,翠竹更是立刻就否定了。

    “霍公子,且不说我家小姐离家后去哪里,如果小姐无辜失踪,那后果……”翠竹神色严肃,只觉霍白安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说这种无稽之谈。

    霍白安似乎也发觉自己有些痴人说梦,但如果风珏茗继续留在风府,那就给下毒之人继续留有目标。

    茶室内,又陷入了沉默。翠竹失望地叹口气,此时霍白安站起身:“既然她出不来,那么就只好我们去看她了。”

    “什么?”翠竹再次惊诧。

    “带一个大夫偷偷溜进风府,给风珏茗诊治,这是唯一的法子了。”不等翠竹说什么,霍白安已经做出了决定:“而且这大夫不仅要人品可靠,还要医术了得,最好是精通解毒的。”

    说罢,便带着阿福与翠竹朝风府而去。在找大夫前,必须先研究好偷偷溜进风府的路进,以防被人发现了。

    翠竹一路忐忐忑忑,霍白安让她先回府做好接应,他自己则与阿福绕到风府后院墙角。风府后院是一个清静的幽里,平日很少有人来往。昔日风珏茗翻墙出府就是从这里翻出,此刻霍白安看着那超出两人高的院墙,不禁深深叹息——当初他怎么就没有学轻功呢?

    阿福也有些着急:“少爷,不如我去找梯子?”

    霍白安白了他一眼:“我们是要偷溜进府,放个梯子在这里不是很惹眼吗?再说了,整个宁州城好像也没有那个大夫会轻功。如何进出风府,得想个两全之策。”正苦思冥想,忽见一个挺拔的身影渐渐走近。

    霍白安心一沉——怎么会是他?

    “霍兄,真是巧啊,在这儿遇到了!”说着,箫长风打量了一下四周。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大家这都是闲的出毛了?一个个的都往风府后院聚集?

    霍白安一笑,倒是神色坦然:“可不是巧了吗。”又看了一眼箫长风,“萧兄怎么逛到这里了?”

    两个男人嘴角均噙着笑意,笑的一旁的阿福一阵毛骨悚然。连忙打着哈哈:“萧大侠,回来得好早啊。听大少爷说,您好像是要去外地办点事?”

    “办完了不就回来了。”不等霍白安开口,一个箭步冲他身前,拉到一旁,低声道,“大家目的都一样。”

    霍白安一愣,狐疑地看着他。箫长风退后几步,笑道:“霍兄弟,你一个大男人的确应该好好练练武了,这么堵小小的矮墙都翻不过去?”

    霍白安脸色更加难看了。自这个箫长风出现后,他就对他没什么好感。不过话说回来,这厮和风珏茗还真有点像——专门喜欢踩着别人的痛脚说!

    箫长风倒不介意霍白安那副扭曲地神情,摇摇头,又叹口气,直接让阿福找个隐蔽的角落守在外面。霍白安见他又朝自己走来,立刻浑身戒备。突然肩膀猛然一紧,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站在风府墙内。箫长风戏谑地冲他一笑,不等霍白安说话,耳边风声猎猎作响,早春的寒风割着面颊,阵阵生疼。恍惚中,箫长风停下步子,霍白安惊愕地看着风珏茗正瞪着大眼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

    “我……我……我还活着?”

    惊魂未定,又听到噗嗤一笑,却是风珏茗发出来的。霍白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风珏茗立刻收起了笑容,继续躺在床上当病人。

    “哎哎,霍兄,你吓一个小姑娘作甚!”箫长风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糖人,风珏茗欢天喜地地接了过去。

    “呵,你倒是挺有一套的。”霍白安冷笑一声。此时翠竹走进,看见两个大男人兀然出现在屋子里差点吓得叫出声。

    箫长风道明来意,翠竹愣愣地点头,猛然惊道:“我去让她们守好门!”

    一通准备后,箫长风搭起风珏茗的脉象,收起了之前的玩笑之意,神色严肃。半响,翠竹紧张问:“怎么样了?”

    “的确是中毒了。”

    霍白安叹口气:“可有解法?”

    见箫长风微蹙着眉头,大家的心也跟着提起。沉默半响——

    “有。”

    话音落,众人均舒了一口气。

    “不过……”

    众人心又被提起。霍白安终于不耐烦地低吼道:“你把一句话说完了会死吗?”

    箫长风静静道:“有些麻烦。五小姐所中的毒比较特别。”

    “什么意思?”

    “翠竹,你们煎药熬药时可有疏忽?”

    翠竹连忙道:“之前霍公子也问过,并没有疏忽。”说着,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原来是婢女将今天喝的药送来。接过药,翠竹立刻关上门。箫长风嗅了嗅,又仔细将孙大夫所开的药方看了一遍。

    “之前霍兄说,曾将药方让全城的其他大夫都辨别过。这张药方的确是没有任何问题,药是翠竹按照药方抓的,所以药材也没有问题。熬药的时候婢女们守在一旁,所以毒也不是熬药时下的。”说着,顿了顿,继续道,“这毒到底是怎么下的先放一旁,当务之急是先将毒给解了为好。”

    此次之后,箫长风便每隔两天便会潜进风府一次,而且每一次都会捎上霍白安。霍白安不止一次直言,自己不会武功也不懂医术,带他来只是平添一个负担。但神出鬼没的萧大侠丝毫不在意。

    箫长风言明下毒之人十分谨慎小心,因此每次下毒的剂量并不大。但这种毒很霸道,长期以往会让中毒之人日渐嗜睡,最后在睡梦中死去,死状与突然猝死无疑,很容易便逃过普通大夫和仵作的眼睛。不过也幸亏剂量不大,所以解起来也不是特别麻烦。

    风珏茗身上的毒渐渐清除,但为了掩人耳目,箫长风嘱咐翠竹还是如以前一样,不要对下毒之人掉以轻心。

    对于箫长风这人,霍白安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就像此刻,他与翠竹在外屋交谈,好像是故意将他留在这里陪风珏茗。

    床上之人,倚在靠枕上,正神色专注地玩着箫长风带来的九连环。霍白安看了会儿,觉得心中有些隐隐不安。

    没有人知道风珏茗喜欢吃甜食,没有人知道她有时会比小女孩儿更喜欢那些小玩意……霍白安一直以为,风珏茗这些小秘密只有他一人知道。而现在,突然多出了一个箫长风,对风珏茗的各种喜好了如指掌,这种感觉……好像原本一直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被人抢了去!

    以前明明对那些恶意诋毁她的人很是厌恶,有时候还会劝她让收敛一下性子,未出阁的大姑娘让人这般说道并不好。可为什么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理解风珏茗的人,他自己却又不愿意让他继续了解她呢?而现在,一种神使鬼差的念头经常占据霍白安的脑海——这世上真正了解风珏茗的人只要一个就够了……

    “风珏茗。”

    听得霍白安唤她,风珏茗连忙放下手中之物,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霍白安垂着眼眸——背后说人是非的确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像个女人一样疑神疑鬼也不是潇洒公子哥该有的行为。可那个箫长风对风珏茗的态度就像个疙瘩一样堵在他心里。

    “你和箫长风以前是不是认识?”

    这个问题,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果然,风珏茗还是如以往一样摇头:“不认识。”

    许是看到霍白安脸色有些抑郁,风珏茗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又道:“不认识。不过……”

    “嗯?”霍白安有些紧张。

    风珏茗嘿嘿傻笑:“我喜欢你啊。”

    这是哪跟哪啊,霍白安别过头,继续发呆。

    时辰差不多了,风珏茗恋恋不舍地目送霍白安离去。

    夜半,整个风府一片寂静。躺在床上闭目安睡的风珏茗突然睁眼坐起身,一颗夜明珠散着微微光芒,照着来人的脸庞。

    箫长风倚墙上,环臂抱胸,低声笑道:“如果让霍兄知道我不仅早上来,还会晚上来,你说他会不会更加吃醋?”

    风珏茗垂眸:“你欺负他。”

    箫长风打趣道:“小五啊,他会吃醋证明心里有你。像霍兄这样善良正值年轻有为的公子,真是很少遇上了。我现在终于能理解你以前为何总喜欢找他麻烦了,不欺负他真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啊。”

    风珏茗有些慌张,有些委屈:“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脑袋里的淤血还没好,虽然能分辨哪些人对她好,哪些人要害她,但思维上依旧如同稚儿一般善良。

    “等你好了,还想待在这里吗?”

    箫长风静静地问着,风珏茗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不知如何回答。

    箫长风眯起双眸:“怕是走不了吧,你还记挂着你姐姐。如果南宫世荣死了,你姐改嫁一个好人家,我想这里的事情就应该可以了了。”

    屋内一阵沉默,好半响只听得箫长风轻声的笑道:“哎……霍兄一直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喜好。”

    奇怪,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些了,风珏茗疑惑地看着他。

    箫长风柔声道:“你睡吧。”

    “南宫……”

    “放心,我不会动他。杀了他虽然一了百了,但事后会惹出许多麻烦,暂且留他狗命几日,然后再将你姐姐接回来。不过,至于霍兄弟嘛……”说着,斩铁截钉道:“媒人这活就包在我身上了!”话音落,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一道黑影落在屋顶,脚尖轻点,身形拔空,优雅流畅。一块半月形的玉佩握在手中,想着霍白安近日看自己那种扭曲的神情,箫长风心情很不错。他并不知道风珏茗喜欢什么,只是凭着直觉买而已。正想着,月色下,一个人影立在不远处的巷子口。

    “糟糕!”箫长风大呼不妙!

    正欲逃走,为时已晚。那人已经发现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改名了噢~之前那个被说太文艺qaq

    由《一等风流》改成《嫡女宅斗指南》

    其实我看着首章那悲惨的点击,我特别想改成:《千万别点进来!》《本文18x,非诚勿点!》……玩笑玩笑,囧~~~~

    再次附上霍白安内心独白:

    她以前认识他?不认识?认识?不认识?认识?不认识?认识?不认识?认识?不认识?认识?不认识?认识?不认识?啊啊啊啊,特么我为什么又要纠结这个问题啊啊啊啊啊啊!!!!

    ☆、十五章 相好

    风吹暗香浮动,那人黑纱蒙面,一双狭长的双眼如漆黑的夜,神秘危险却又蛊惑人心。略略走近,还能闻到她身上那缕若有似无的茶香。

    “玩够了?”

    女子冷清清的声音,却意外的好听。

    箫长风没心没肺地轻笑:“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要来,再不来你的魂岂不是都要丢了?”

    “呵呵……呵呵……”箫长风继续干笑着,“之前不是说好了,再一个月我就回去吗?”

    “那是之前!”黑衣女子严肃着面容:“现在出了些岔子,你是当家的,出事了你能袖手旁观?”

    箫长风也跟着她一起扳起面容,故作严肃:“嗯,是应该管。你说我怎么管,我都听你的。那几个老家伙是杀了还是刮了,一句话的事。”

    说完,却不见眼前之人接话。箫长风别过头,发现她正黑着脸地看自己。半晌,黑衣女子终究是无可奈何的摆摆手:“你啊……怎么天大的事到你这里就正经不起来呢?”

    “天又没塌下来,急什么。”说着,又笑道,“就算天塌下来,砸的也是我,我比你高一些。”

    黑衣女子又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环着手臂围着他走来走去。

    “果然是不能跟你废话,否则迟早被你给气死!”顿了顿,又道,“我就是个传信的。老皇帝看太子不顺眼,朝里的那几个皇子又开始蠢蠢欲动。咱家里的几个老家伙被不同的皇子拉拢,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黑衣女子正欲离开,听得身后之人喊她,又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我听说几年前太子和齐王曾经因为一个青楼女子闹的很大?”

    黑衣女子点头,想了想问道:“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事了?”

    箫长风沉吟片刻:“后来是怎么平息的?”

    黑衣女子蹙着眉头,抱怨道:“真不知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这么重大的事情你都可以忘了。那件事闹的非常大,当时皇帝就动了废太子的心思,可后来也不知怎么就平息了。说是和齐王争青楼女子的人不是太子,而是一个和太子长的很像的人。皇帝后来派人去查,得到的结果便是如此。太子算是烧了高香,总算是逃过一劫。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箫长风不语,半响,突然意识到眼前之人还在等他回话,连忙道:“没什么。只是听你说皇帝现在又想要废掉太子,便想到了这件事。那个和太子长的相似的人又是?”

    黑衣女子沉吟片刻,蹙着眉头:“不清楚,总之这件事情请起的莫名其妙,压下去也是莫名其妙。”

    既然连眼前女子都不清楚□,箫长风也不多问,当即道:“行了,七日之后我便会回去。”

    “是。”

    黑衣女子不再多留,脚尖轻点,兔起鹘落,消失在茫茫夜幕下。

    想着刚才的事情,箫长风握着玉佩的手不禁牢牢抓紧,又渐渐松开,将玉佩悬在眼前,久久凝望着。

    那是一块半月型通体透亮的白玉,月色下隐隐泛着冷辉。常年噙在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箫长风轻轻的叹道:“只要不他,谁都可以!”

    风珏茗所中之毒终于清干净了,虽然继续装着,但终究是瞒不过风无双。她不止一次地派人暗中盯着南柯小园,可依旧没有任何发现。至于风珏茗的毒为什么突然就解了,她也十分匪夷所思!

    孙大夫曾经说过,此毒整个宁州城无人可医。哪怕是皇宫里的御医来了,也只会说风珏茗是因为撞伤脑部,因淤血导致身体不适,根本就不会怀疑是否中毒这一说。但风珏茗身上的毒的确是没了,知道这个事实后,风无双手下的古琴琴弦断了三根。

    “小姐,要不……咱们算了吧……”傲雪轻声安慰着,“反正五小姐都那样了,她也不可能会造成什么威胁。”

    “什么算了?!”风无双猛地站起身,“她现在的确是傻了,如果有一天她又清醒了呢?她要是知道我曾经对她下毒,你觉得她会放过我?!”风无双愤恨地握起拳:“你还记得三年前的咱们派过去的丫鬟荷香吧!那次幸亏咱们及时销毁了所有痕迹,所以风珏茗不能拿我怎么样,但她竟然用带着倒刺的铁鞭将荷香打的血肉模糊。呵,我知道,她那是对我示威呢!”

    傲雪站在一旁,不敢接话。荷香的例子她从不曾忘记,也因为那一次,她真正见识到了风珏茗雷厉风行的手段。

    风无双走到窗前,朝着南柯小园的方向望去。

    “她可不是咱们那位菩萨大小姐。你我都要明白,一旦和风珏茗为敌,就必须要赢,输的人下场会比死还要难看!所以,一定要在她清醒之前除掉她,她必须死!只有死人,才不会报复。也只有死人,才会令活着的人彻底放心!本以为这毒会下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有想到竟然功亏一篑!呵,风珏茗,你果然很有两下子嘛。”说着,突然眼神一凛,“可你活的过初一,活不过十五!你且悠哉的再活几天吧,姐姐一定让你舒舒服服的上路!”

    傲雪默默站在一旁,见风无双走向画桌,连忙将画笔纸张铺好,便静静的站在一旁。风无双执笔作画,只有这个时候她的心才是最静的。

    虽然风珏茗的毒已清,但霍白安依旧觉得这毒中的实在是太蹊跷,因为依旧带着阿福暗中走访宁州城的各大药堂。

    “少爷,五小姐的毒都解了,咱们何苦还要跑药堂?”

    霍白安掸了掸身上的薄灰:“问那么多话作甚,跟着来就是了。下面一家是哪儿了?”

    阿福拿着标出城中药堂的地图:“再就是仁安堂了。”

    “走吧。”

    “是。”阿福点头,又有些犹豫:“少爷,那家仁安堂的位置……”

    “怎么了?”

    “难道您忘了,仁安堂附近就是秋月春花楼啊。”

    霍白安还真差点把这茬给忘了。秋月春花楼是城中最大的一家青楼,一些风流文人还在那里留下了墨宝——“秋月浓浓照街肆,氤氲袅袅绕春楼”。

    “少爷,大小姐和大少爷可嘱咐过,您怎么闹怎么玩都行,但绝对不能和青楼这种地方沾边!”

    霍白安一脸黑线,咬牙道:“谁说我往那边走就是去青楼了?!”阿福吐吐舌头,跟着霍白安往仁安堂走去。

    仁安堂并不是什么有名的药堂,但他家有两种药特别有名——避子药与安胎药。究其原因,众人心照不宣——这不是靠着秋月春花楼在么。

    刚进门,就听见里面一阵莺莺燕燕,惊得霍白安折扇唰的打开,将脸遮住大半。

    “少爷……咱们还进去吗?”阿福低声问道。

    霍白安想了想,觉得今天还是算了,刚欲离开听到里面传来些许碎语。

    “姐姐好福气,要是嫁进了南宫世家,可别忘了咱们姐妹啊……”

    南宫家?南宫家只有一子,那就是南宫世荣,三个月前才娶了风珏茗的姐姐风朗玥。

    阿福回过头,见自家少爷神神叨叨地往仁安堂里面走。正是纳闷,就见着霍白安示意他别声张,阿福自动地站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当背景去了。

    “行了,你们就别开我的玩笑了。”说话女子声音慵懒,听的人只觉得骨头有些酥麻,“他有了风朗玥,还会在乎我么?”

    “哎哟,咱们姐妹谁没看出南宫公子对姐姐你的喜爱啊。要是风朗玥能抓住他的心,他还会三天两头往姐姐你这跑么?不是妹妹们说,那些个宅子里的小姐有什么好,有不知情又不知趣的,死板又呆滞。也就是出生好点罢了。”

    “你可别这么说,那宅子里的小姐也有比咱们还厉害的。且说那个风珏茗,当众就和男子搂搂抱抱,咱们咱再风流也不敢在街上就摆台子啊……”

    说罢,众人一阵窃笑,听得霍白安十分刺耳。

    “月柔姐,下次来就是买安胎药了吧,只要您能怀上孩子,南宫家还能不认自己的子嗣吗?他们家可是一脉单传,到时候若是男孩,怕是不仅嫁进南宫府,当上正房夫人也不是不可能哦。”

    众女子说说笑笑,丝毫没有发现堂内有一个男子。霍白安见她们走来,连忙侧身,装作看墙壁上的字画。

    “少爷,这些女人真是……”阿福愤愤不平,却发现霍白安的扇子已经收了起来,嘴角处渐渐勾起公子哥的痞笑:“走,咱们逛窑子去!”

    “啊?”阿福惊得合不拢嘴,“少少少……爷,你别破罐而破摔啊!大小姐和大少爷总是说,虽然您不学无术,但比起别家公子哥那就是还懂得一点洁身自好,您可千万别……”

    霍白安额头青筋直冒:“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是那么糟糕?”

    阿福赔笑:“嘿嘿,这话说的……我就是……”

    “行了,去看看!”霍白安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往秋月春花楼走去。

    阿福硬着头皮跟着霍白安刚走进秋月春花楼,就被里面的胭脂香气惹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老鸨见是一个生客,先是不甚在意。正欲离开,只听得唰的一声,霍白安摇着折扇,那扇把上吊着的玉坠却是上等的和田玉。

    “哟,这是哪位贵客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您快请坐。”老鸨儿一溜烟的轻步跑来,“客官您这是……”

    霍白安轻抬着眼眸,不甚在意地打量着这座青楼。

    “有花魁吗?”说着,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老鸨儿顿时眼亮了,脸上乐成了一朵花:“有有有,只不过……花魁姑娘去了上京了,还没回呢,要不我去给您叫别的姑娘?”

    霍白安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你当是打发叫花子呢?”说着,又将银子收了回来。

    老鸨儿急了,连忙道:“您息怒息怒,小六子,还不把花牌拿来让公子好好挑一挑。公子,您别急,花魁娘子虽然去了上京,但我这儿还有‘春花秋月’四位当家小娘子。”

    “那就都说说吧。”霍白安不耐烦地扣着桌面,一声声清脆的响声令老鸨儿一头汗,却还是堆满了笑容,介绍着花牌里的姑娘。

    “那个叫……月……月……”

    “月柔。”

    “对!”霍白安笑道,“就她了。”

    “这……”老鸨儿面露难色,“月柔姑娘已经被人包了。”

    话音落,霍白安不满的蹙起眉头:“老鸨儿,我是听说你这是全城最大的青楼,怎么点个姑娘这么麻烦?”

    “不不不……”老鸨儿连忙赔笑,“只是这位月柔姑娘的确是有主了,不瞒您说这位主还是位贵客,惹不起的。”

    接着,老鸨儿便将南宫世荣抬出来了。

    霍白安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你早说嘛,原来是南宫兄!”

    “怎么,您和他?”

    霍白安摇着扇子:“你不觉得这个坠子很眼熟吗?实话说了吧,我跟南宫兄是世交,这扇坠就是他送我的。”

    阿福噗嗤闷笑——少爷,您可真会编。明明就是南宫世荣前脚在赌坊输了,您后脚赢回来的。每次南宫世荣看到这个扇坠,脸都绿了!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这坠子特征很明显,难怪觉得眼熟。

    “我也不对月柔姑娘做什么,就是觉得有些无聊了,听个小曲。你要是觉得不放心,就派个人在门口守着。”说罢,那锭银子再次放在桌上,这次直接推给了老鸨儿。

    老鸨儿收了钱,连忙让丫鬟去叫月柔梳妆打扮,霍白安也跟着她上楼。

    阿福见少爷竟然玩真的,大惊不已。霍白安将他拉到身旁,低声说了几句,阿福面露疑色,一脸不信任地看着他,气的霍白安又拿扇子好好敲了敲他的头。

    老鸨儿回头,有些纳闷:“咦,那位小哥怎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又没了,周一调整一下,下一更在周二哦~~~

    ☆、十六章月柔

    霍白安摇着折扇,笑的风流:“那厮笨手笨脚,留在身边碍眼,让他自己去瞎逛去!免得破坏了我和美人相处的气氛。”

    “公子可真是风雅之人啊,不仅会赏花还这么疼人,咱们姑娘真是有福了!”老鸨儿恭维着,遂将霍白安引到了月柔的房间。

    不亏是当家的四位小娘子住的房子,少了庸俗的胭脂气,平添几分雅致。霍白安坐定,老鸨儿识相的关上门。

    月柔走来,乌黑的头发松松在脑后挽着一个鬓,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她走动时,那簪子上垂着的玉珠便摇摇曳曳。

    月柔浅笑着福安:“公子要听什么曲儿?”

    “长门赋。”

    “这曲子可哀怨。”

    “是啊,一个女人锁在宫墙深处,丈夫不理,婆婆不爱的,的确哀怨。”

    “要不我换一个?‘伊人妆’如何?记得有这样一句诗‘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想不到,你还挺有才情。”

    月柔含笑:“公子过奖了。听说您是南宫公子的朋友?”

    霍白安挑个眉:“是啊,非常要好的朋友。”

    “那句诗就是他教我的。”

    “哦……”南宫世荣,你可真是好才情啊!

    霍白安品着茶。

    眼前美人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扶在琴上,月柔一曲奏罢:“公子还要听什么。”

    霍白安笑道:“不听了。”微微抬手,“过来陪我聊聊天。”

    “是。”月柔走近坐下,媚骨天成。

    要说风朗玥也是美的,但这位月柔的美……霍白安微微打量了一下,这位美人是属于男人欣赏的那种美。

    “我听说南宫兄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月柔一愣,掩面而笑:“公子说笑了。南宫公子的相好可不止我一个。”想了想,又道:“但我的确是和他最长久的。”

    “不止一个啊……”啧啧,风朗玥的处境还真不妙。霍白安看着她:“月柔姑娘长久待在这里也不是安生之法,有没有想过旁的打算?”

    月柔微微垂眸。

    “人生有四样失意之事——‘寡妇携儿泣,将军被敌擒,失恩公主面,下第举人心’。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月柔估摸不出这话的含义,但还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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