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新与小混混 作者:忽的猫
我滚出去!”哎呀,有种天雷滚滚的萌感啊,韩诚顺便给脑内林宇研添了个包租婆的发型,再加上睡裙拖鞋,玩得不亦乐乎,不觉哈哈哈起来,自己在沙发上笑的打滚。
……
吕然诺捏着电话,许久没动,最后,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刚才他没有说破,是想给韩建设留点脸。但是既然韩诚不知道这件事,他就不得不去问一问,你姓韩的偷偷摸摸卖房子是他妈的想干什么?你还知道你有一双儿女吗?
走到老宿舍楼下,吕然诺抬头看了看。五楼没开灯。他慢慢走上楼去。曾经,他每周必到韩家拜访,这一条从一楼到五楼的楼梯,他闭着眼睛也知道该在哪里拐弯,哪里直行。但现在想想,竟然也有五六年没有走过了。
这条路,他曾经走过无数遍,从青年走到中年,似乎他一生中最好的年华都耗费在这条破败而狭窄的小路上,越走越窄,越走越无望,到最后,终于再也走不通了。
到了门口,天王老子爱谁谁的吕大夫,竟然也生出了几分近乡情怯的感觉来。他伸出手,顿了一顿,在门上敲了三声。
咣当,门内似乎有什么突然倒地,发出重重一声。之后再无声息。
吕然诺静待片刻,再敲三声。这一次,是完全的寂静。
再三声。依旧无人应答。
吕然诺咣地一脚踹在门上,老式木门晃了一晃,他再接再厉,一脚接一脚,一次比一次狠,最后一次,门一下子开了,他收脚不及,身子一歪,被门内那人一把扶住。
门内没有开灯,借着楼道里黯淡的光线,吕然诺只能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形。耳边听得一句,“进来吧。”那人就转过身,慢慢向屋里走去。
声音有些沙哑。与记忆里的很相似,又很陌生。
进了门,韩建设就在桌边坐下,一句话不说,连灯都没有开。吕然诺在黑暗里盯着他看,眼睛渐渐适应了,只看到他弓着背,一动不动,像一滩窝囊的烂泥。
“就这么没脸见人?灯都不敢开?”
想也没想,一句话脱口而出。韩建设没有半点生气,反而呵地笑出声。
“吕三儿,你说话还是这样冲,一点儿没变。”
吕三儿。吕然诺一时无语,年头太久,他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外号。也难怪,这世上没人这么喊他,除了韩建设。
大学毕业,他们这批大学生分到厂子时,欢迎会上挨个做自我介绍,他站起来是一句李太白的诗――“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我叫做吕然诺,取一言九鼎,待人至诚之意。人群里噗地一声,不知是哪个工人老大哥看不上这拽文的小年轻儿,半点面子没给,当场笑出了声。
当晚的联欢会,他就被人盯上了。敬酒的是一杯接一杯,他看出了对方的不怀好意,但脾气上来了,只管喝――不但喝,还要反过来去敬那几个带头起哄的,看咱们谁能拼过谁。最后,他喝吐了两回,还不肯服一句软,差点送到医院去洗胃。是韩建设看不下去,替他喝了那一圈儿酒,替他讨了饶,最后送他回的宿舍。第二天,他睁开眼,韩建设第一句话就是――“小吕,你这名字真没叫错。‘三杯吐’的吕然诺啊,就这酒量还跟人家叫号呢?”
从那以后,他在韩建设嘴里,就成了吕三儿。别人都以为他排行老三,只有他们两个心里清楚,这是笑他酒量不济。他对韩建设的称呼,从直呼大名,到老韩,再到韩哥,最后只喊一句哥,也不会让旁人混淆。因为大家都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吕大夫,就服他韩哥一个人,别人年纪再大,顶多敬你一句某师傅,那声哥,是断断不会出口的。
那时候,走到哪,只要韩建设在,没有人能灌得了吕然诺的酒。非要灌,也行,除非你先把韩工给喝倒了――可号称千杯不倒的韩工是那么容易灌醉的么?多半你已经在桌子下面趴着了,他还眼神清明地跟别人有说有笑呢。吕然诺记忆里,韩建设只喝多过两回,一回是结婚那次,另一回……就是他们吵架那一次。
认识这许多年,两人只吵过那一架。但就这一架,便吵得恩断义绝,从此再不往来。那天之后,韩建设这个人,他再没有见过。只听说他一天天浸在酒杯里,最后把自己消磨得成了一团再也扶不起的渣滓。
他也曾想过,如果那天他们两人都不那么冲动,很多话不要说出来,是不是就会不同?但这世界上没有如果。而他的性子,也断断做不出说出的话再吞回去,低声下气讨好谁的事情来――从前,这种事都是韩建设在做。但这一次,韩建设并没有回头看过一眼。他铁了心,一心只作践自己,终于从一个人人尊重的工程师,成了个没人看得起的社会垃圾了。
也罢,求仁得仁。脚上的泡是自己走出来的――对谁都是一样。
吕然诺定了定心神,问,“韩建设,我问你,你他妈的卖房子,是想干什么?”
第38章 房子
吕然诺定了定心神,问,“韩建设,我问你,你他妈的卖房子,是想干什么?”
“你看见了?”韩建设不答反问,自言自语道,“也真够巧的,怎么就让你看见了呢。”
“我问你话呢,你卖房子是想干什么!”
“能干什么,换钱呗。”
吕然诺气急,平时大串大串的废话反而一句都说不出来,只抖着嘴唇问,“韩建设,你卖了房子,韩诚怎么办?小艳儿怎么办?你要让你闺女出阁的时候,连个娘家都没有?”
韩建设静了片刻。这片刻,让吕然诺突然升起一丝希望来,希望眼前这人还有一点点骨气与担当,还有从前那个韩哥的一点点影子。不求多,一点点就够了。然而那人嘴里吐出的是这样一句话,
“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到嫁人那天,她自求多福吧。”
吕然诺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突然死心了,甚至感到轻松。他笑出了声。黑暗狭窄的客厅里,只有他的笑声回荡着。
“好,真好。没事,你愿意卖就卖吧,大不了我替韩诚娶媳妇,送小艳儿嫁人。反正我也没儿没女,就当捡了对孤儿。没爹没妈的,可怜啊。哈,哈哈哈哈……”
一边笑着,他转身就走。这屋子他一秒都不愿意多呆了,他觉得恶心。这个人,此生应该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也好,眼不见心不烦,这半辈子,就当自己瞎了眼。
“吕三儿!”
他站住,并没有回头。纯粹是好奇,他想听听那个人还有什么可说?
“你还愿意来看看我,我很高兴。你……多保重。”
吕然诺的眼泪突然落了下来。没忍住,他伸手开了灯,回头想再最后一次看看那个人。
韩建设似乎受不了突然亮起的光线,一只手伸到面前,遮住了大半张脸,将头向下低着,剩下半张脸也藏在阴影里。看不见五官,但能看到他脸色极不好看,是那种骇人的蜡黄色,整个脸浮肿起来。
如果是别人,大概会认为这是长期酗酒带来的后遗症。但吕然诺是个医生。
他猛地冲过去,用力掰开韩建设的手,去看他的脸。在灯光下,韩建设的额头呈现晦暗的黑色,耳朵发紫,嘴唇泛白。吕然诺颤抖着用手去按他的脸,半天,那按出来的凹陷才慢慢恢复过来。韩建设似乎知道,自己已经瞒不住他了,一点也没有阻挡,只颓然闭上眼睛。
“哥……你这样,多久了?”
吕然诺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抖得不像话。但他顾不得了,只想抱着他的韩哥,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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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坐了一地的人,个个愁眉苦脸埋头看书。韩诚自己坐在沙发上,颇有旧社会地主老爷欺压贫苦长工的感觉。喏,晒着太阳喝着茶水,别提多逍遥了,最好再调戏个把良家妇男――我看坐在窗户边上那个眉清目秀的就不错。
似乎感觉到了韩诚贼兮兮的眼神,林宇研抬起头,冲他歉意一笑。期末考到了紧要关头,林宇研室友们都要挑灯夜战,12点准时熄灯的自习教室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五个大老爷们一人背个书包,求林宇研收留。林宇研自然满口答应,买了一箱子红牛几盒士力架,六个人在客厅地板上围了一圈,一人面前一摊草稿纸,写写算算不说,嘴里还嘀嘀咕咕,好像一群神经病。韩诚一下班,吓了一跳,听说了事情原委又觉得好笑,看来这大学生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室友们来了,林宇研介绍韩诚是租客,自然两人不同同床共枕,连太亲近的动作也不能做。林宇研咬着铅笔头,看韩诚的眼神里就总有点对不住的意思,韩诚还在做着地主老爷欺男霸女的美梦,心想,哎哟,这小妇男还挺知情识趣,不错不错,收到房里吧。正yy得起劲,电话蓦然震动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他吕叔。他躲到厨房接起来,
“叔,今儿给我打电话打得挺勤啊?今天店里没来客人?你要是闲得慌,我请你喝酒去啊?”
要搁在往常,他叔肯定要笑骂他几句小兔崽子,人不大口气挺大,兜里不趁几个大子儿,张嘴就敢请人喝酒。但今天,他叔似乎没什么兴致,根本没接这个话题,直接说自己的事,
“韩诚,你最近都住你朋友那里是么?你屋子借我住住。”
“啊?”韩诚惊讶,他倒没什么舍不得的,但是他吕叔和他爸绝交能有五六年了,这又是哪一出?他不由提醒了一句,“叔,他平时也回来住。”
“他住他的,我住我的,谁碍着谁了?”吕叔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韩诚觉得他这火发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什么事没顺心。大概是冬天里他那小平房出了点问题,漏水了?煤炉子炸膛了?总之不得已到自己家凑合一阵子。算了,别问了,反正也不是外人,愿意住就住吧。
韩诚应承了下来,吕叔也没和他多废话,嘱咐他最近没事不用回家,屋子太小他看了心烦。韩诚素来知道他叔的脾性,也不在意,哈哈两声答应了。看看时间差不多,开始给屋里面那一群席地而坐的“小长工”做饭。
韩家客厅里,韩建设还颓然坐在原处,并没问问韩诚是在做些什么,又是跟哪个朋友住在一处。吕然诺挂了电话,瞅瞅他,一伸手,“拿来吧?”
并没说出是什么,但是韩建设听懂了,回屋慢吞吞取了东西来,是一叠子化验单,外加病历本和一张x光片。吕然诺在灯下细细看了x光片,又扫了几眼化验单,问,这是什么时候照的?现在多久做一次透析?
韩建设木然道,当时去做了一次,后来没去了。
吕然诺刚平复下去的火气噌地一下子窜上来,狠狠将东西掼在地上――韩建设我告诉你,你这么作,卖房子也没用,卖多少钱都救不了你的命了!你现在就给我穿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韩建设一动没动。他抬头看看吕然诺,说,我知道。
我根本没想治。
吕然诺呵呵两声,“那你卖房子是想干什么――留着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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