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者？那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们呢？”闻老爷子心中依然不解，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无论隐藏在后面的是什么人，他、以及闻家所有人都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真相是什么，迟早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闻爷爷，别担心。”程世阳微笑着宽慰闻老爷子。

    没多久，市局局长的电话就来了。

    “程少，你好，我们技术科的同志已经查出了那个电话的地址，是在格林豪泰酒店内的总统套房，来电话的人叫王明，不过估计这个身份是假的。”

    “嗯，有劳了，我知道了。”程世阳且不在乎他的身份是真是假，他关心的只是对方是不是黑云流寇的首领。

    “程少，需要我们的人手配合吗？”

    “不用，处理后事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

    程世阳挂掉电话，起身道：“闻爷爷，地址查到了，我去会一会那个家伙。”

    闻老爷子点了点头，看着衣衫染血的程世阳，珍重道：“小心。”

    程世阳出门之前换了身衣服，坐着闻老爷子司机开的车，直奔格林豪泰大酒店。

    ……

    总统套房内。

    亡命正享受着两位价格高昂的“一品鸡”的服务。

    他光着身子迷上眼睛一脸沉醉地靠在床头，身旁是两位画着娇艳妆容，身材丰腴妖娆，穿着教师制服，衣衫故意裸露，姿色撩人的带着黑框眼镜的小姐。此时正亲吻着抚摸着他的身体。

    亡命喜欢这种服务的程度，甚至超越了这种服务的本身。

    多年以前，当他还没有学会杀人，还没有加入黑云流寇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中学的吊车尾学生。

    那时候的他已经厌倦了书本和试卷，唯一支撑他继续能在学校里呆住的就是他的一位数学老师。一位时尚漂亮，在整个学校里被所有男生当做幻想对象的数学老师。用现在的话来说，那位美丽动人的女老师就是亡命的女神，但那个时候他怯懦、自卑，所有的爱慕只能靠自己的幻想满足，在他心底，那位女老师就是不可亵渎的天上仙女一般。

    直到有一天放学之后，亡命刚在外面被一群混混揍了一顿，狼狈不堪，却不知该去哪儿的时候，偷偷摸摸地翻墙回到了学校。他当时想着，或许能遇到那位让他心驰神往的女教师。他在寂静无人的校园中，走向了教师办公室。

    然后他真的遇到了。

    亡命当时就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像是被人勒紧了脖子，捶中了心脏。

    他静静地看着办公室里的活春宫，直到那两位苟合的男女事情办完，他才躲到校园的一个角落。

    在那位女教师离开后，他摸着一块板砖，偷袭了那位偷吃的校长。将他打成了脑震荡。

    第二天，亡命就退学了。然后他开始打架，开始盗窃，开始混入了各种形形色色隐藏在黑暗中的行业。直到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武力值变态的家伙，他教会了亡命怎样打架才更有杀伤力，他暗中帮助亡命成立了黑云流寇。

    时过境迁，他早已不再觉得当年在校园里看到的那一幕是多么肮脏，因为他自己现在比所有人都更加肮脏。

    他杀人如麻，却依然可以逍遥法外，当他离开校园，给自己改名亡命的时候，他就能预料到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他不再恨那位校长和那位女教师，事实上他现在想来，即便没有那一天，没看到那一幕，自己最终也许还是会走上这条路。

    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每次找小姐，都会让她们装扮成教师的模样。这已经成了他的一个癖好，像是毒瘾，戒不掉，也不想戒。

    两位小姐卖力地含弄着他，挑逗着他。

    亡命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叫小姐，是因为他觉得智能可能已经死了，智能是他在这个组织里最为得心用手的搭档，如果说他亡命还有朋友的话，那这个人一定就是智能。而智能的死意味着，他们的行动虽然屡败屡战，但最后还是败了。这么接二连三的行动失败，已经足以让他身后的人愤怒了。那么他的好日子，也就要到头了。

    亡命没有太多不舍，自从成为黑云流寇的首领，这些年他早已看淡了自己的生死。作为杀人的工具，这点儿觉悟还是要有的。

    只是想到这些的时候，他还是难免地有些沉痛，他找来这两位小姐，最终也不过就是想减少自己心中的沉痛。那是对自己的生命无能为力的沉痛。

    亡命突然睁开眼睛，在那两位小姐的惊呼声中，用自己的皮带将她们捆绑起来，堵上了她们的嘴。然后用自己那满是老茧的手掌，狠狠地抽打在她们的身躯上，打出一个个鲜红的手印。

    他像是在表达愤怒，表达着不知道是对某些人某些事还是这整个世界的愤怒。

    就在他像个狰狞的野兽般暴躁的时候，他的门被推开了。

    “兄台好兴致啊！”程世阳走了进来。

    他笑眯眯地，像个刚收了租子的地主一样，“记得在哪分杂志上看过一个分析，说生活中喜欢玩**的人，大多是在幼年的某个阶段、受到过心灵刺激的家伙。因为曾经的阴影挥之不去，他会通过这种残酷的手段，给自己一种受虐的快感。”

    他看着亡命，“所以我觉得，如果兄台也是曾经受过刺激的话，其实更好的发泄方式是你被绑住，让别人来抽你，这样你说不定会更加快活，你觉得呢？黑云流寇的首领？”

    亡命嘴角一抹狰狞冷笑，那两位价格不菲的一品鸡已经被他抽打的昏厥过去了。他批了件睡衣在身上，转过身子看向程世阳。

    “智能被你杀死了？”

    “是的，听他说没法子给你烧鲫鱼汤喝了，所以我特地赶过来跟你道歉！”

    “你知道我是谁么？”

    “王明？”

    “是的，知道我叫这个名字的人其实不多。”

    “你还有别的名字？”

    “那知道的人就更少了，亡命，亡命天涯的亡命，同时也就是你说的，黑云流寇的首领亡命。”

    “没想到你这人这么好说话，坦诚的都让我惊喜了。”程世阳伸手从兜里掏出一盒大中华，扔了一根给亡命道：“为了见你特地买的，就想着跟你聊聊天，聊一根烟的时间也好。”

    亡命接过烟，自己点上，抽了两口，复又扔在了地上。

    “我之所以这么坦诚，就是因为能告诉你的就这些，其他的，如果你死了，你就不会再知道了，如果我死了，那么以后会有别人来告诉你。”

    “真遗憾。”程世阳叹了口气，也将自己刚点燃不久的香烟丢到了地上。

    他也没指望黑云流寇的首领会透露什么消息给自己，能够确认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然后，刹那间整个套房内突然充满了杀伐气息。

    亡命手中不知从哪抽出一把黑色的弯刀，在他手中一抖，裹挟着一股凌厉狠绝的气息就向程世阳直劈过来。

    程世阳右手一抬，一道白光从他袖中飞出，撞在了那黑色弯刀之上，阻挡了亡命的一击。然后身子如猛虎跃起，横空一个劈叉，踢向亡命的脑袋。

    很少人知道，亡命是学过古武的人，只是开始在那个人的指点下习练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年龄，至今为止，未有太大的突破。

    他爆喝一声，身上的睡衣炸翻出去，布满疤痕的身躯肌肉虬结暴涨，仿佛瞬间他的身体穿上了又厚又硬的战甲。

    “密宗金刚体相？”程世阳轻笑一声，双手交叠，袖中飞刀接连飞出，直击在亡命的身躯上。

    亡命不躲不闪，身上被飞刀划出道道伤痕，血肉翻了出来，但是却没有一柄飞刀，能插进他的身体。

    他浑身的肌肉变得像在路火中淬炼的铁器一样，通红炙热。双手舞动，拳风阵阵，像程世阳逼近而来。

    程世阳冷笑一声，不躲不避地对了一拳之后，身体立马灵动如猿，像是绕着一棵树上下左右翻飞一般，双手半握，食指和中指并拢，笔直探出，指尖牵引着九阳真气，直击在亡命身上的各大窍穴。

    亡命的身体在某一瞬间突然定格，像是电影被按住了暂停一般，拳头停顿在半空，一动不动。

    程世阳退后几步，重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才道：“邪门歪道！”

    嘴上这么说，但他确实证实了自己心中的那个想法，只有一些隐匿的古武者，才能接触到密宗金刚体相这种古武中的邪术。也就是说，在后面操控着亡命和黑云流寇的人，定然就是那位给亡命提供密宗金刚体相修炼之法的人。

    程世阳转身走出总统套房之后，身子一直定格住的亡命突然脑袋一仰，喷出浓稠的黑血。身上的肌肉开始迅速消减，没一会儿变萎缩成一个近乎干枯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