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重生] 作者:墨香铜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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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打了顿，脸上有伤。又看到这个脏兮兮的小孩子抱住他的腿，烦躁至极，脚踢开。

    “他上了牛车，叫车夫立刻走。小孩子从地上爬起来，追着牛车直跑。他太想吃那盘甜甜的点心了，好不容易追上了，在车前招手想让他们停下来。这男人被他的哭声吵得心烦，夺过车夫手里鞭子，抽在他头上，把他抽倒在地。

    他字句道：“然后，车轮就从这个孩子手上，根根碾了过去！”

    不管晓星尘看不看得见，薛洋对着他举起自己的左手：“七岁！只左手手骨全碎，根手指被当场碾成了滩烂泥！这个男人，就是常萍的父亲。

    “晓星尘道长，你抓我上金麟台的时候，好义正言辞！谴责我为什么因点嫌隙就灭人满门。是不是手指不长在你们身上，你们就不知道痛！不知道撕心裂肺地惨叫从自己嘴里发出来是什么样的！我为什么要杀他全家？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来戏耍我消遣我？！今日的薛洋，就是拜昔日的常慈安所赐！栎阳常氏，不过是自食其果！”

    晓星尘不可置信道：“常慈安当年断你根手指，就算你要报复，你也斩断他根手指好了。实在记恨不过，你折他两根，十根！或者就算你砍掉他条手臂也好！为什么非要杀人全家？难道你根手指，要五十条人命来抵？”

    薛洋竟然认真地想了想，仿佛觉得他的质问很奇怪，道：“当然。手指是自己的，命是别人的。杀少条都抵不过。五十个人而已，怎么抵得上我根手指？”

    晓星尘沉痛地喝问道：“那旁人呢？！那你为什么又要屠白雪观？为什么要弄瞎宋子琛道长的眼睛？！”

    薛洋道：“那你又为什么要阻拦我呢？为什么要碍我的事？为什么要帮常家家杂碎出头？你帮常慈安？还是帮常萍？常萍原先是如何感激涕零？后来又是如何哀求你不要再帮他？晓星尘道长，从开始，这件事就是你错了，你不应该插手旁人是非恩怨，谁是谁非，恩怨，外人说得清吗？或者你根本就不应该下山。你师尊聪明啊，你为什么不听她的好好待在山上修仙问道？搞不懂这世界上的事，你就不要入世！”

    晓星尘忍无可忍地道：“……薛洋，你真是……太令人恶心了……”

    听到这句，薛洋眼中那道已许久不曾流露的凶光，重新出现了。

    他阴冷地笑了几声，道：“晓星尘，这就是我为什么讨厌你。我最最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自诩正义之人，自以为品性高洁之人，就是你这种总以为做点好事世界就变美好了的大傻瓜，蠢货，白痴，天真！你恶心我？很好，我会怕人恶心吗？不过，你有资格恶心我吗？”

    晓星尘微微怔，道：“……你什么意思。”

    阿箐和魏无羡的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

    薛洋道：“最近咱们晚上都没再出去杀走尸了吧？不过前两年，我们是不是隔几天就出去杀堆啊？”

    晓星尘嘴唇动了动，似是微觉不安，道：“你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薛洋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很可惜你瞎了，两个眼珠子挖没了，看不到，你杀的那些‘走尸’，被你剑贯心的时候，害怕痛苦啊。还有跪下来流着眼泪给你磕头求你放过他们家老小的，要不是舌头都被我割掉了，他们定会放声大哭，喊‘道长饶命’的。”

    晓星尘浑身都抖了起来。

    好半晌，他才艰难地道：“你骗我。你想骗我。”

    薛洋道：“是，我骗你。我直在骗你。谁知道骗你的你都相信了，不骗你的你反而不信了呢？”

    晓星尘踉跄着劈剑朝他砍去，喊道：“闭嘴！闭嘴！”

    薛洋捂住腹部，左手打了个响指，从容后退。而他脸上的表情已不像个人，两眼里竟然闪着绿光，他那对笑起来时会露出的小小虎牙，让他看起来活生生是只恶鬼。他叫道：“好！我闭嘴！你不相信，跟你身后那只对对招，让他告诉你，我又没有骗你！”

    剑风袭来，晓星尘下意识持霜华反手格挡。两剑交，他就怔住了。

    不是怔住了，而是整个人都变成了尊神形枯槁的石像。

    晓星尘很小心、很小心地问道：“……是子琛吗？”

    没有回答。

    宋岚的尸体在他身后，看似凝视着晓星尘，双眼却不见瞳仁，手持长剑，与霜华相交。

    他们二人以往定常常切磋剑法，是以双剑相交，单凭劲力，已能判断对方。但晓星尘似乎不敢确定，缓缓地转身，很慢很慢地伸手，摸到了宋岚的剑的剑刃。再顺着剑刃往上摸，摸到了剑柄上刻着的“拂雪”二字。

    晓星尘的脸越来越白。

    他六神无主地摸着拂雪的剑刃，连锋刃割破了掌心也不知道，整个人、连声音都起抖得几乎散了地：“……子琛……宋道长……宋道长……是你吗……”

    宋岚静静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晓星尘缠眼的绷带已经被源源不绝的鲜血浸染出了两个血洞。他想伸手去碰持剑的人，但又不敢，手伸出又缩回。阿箐的胸口，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疼得她和魏无羡都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泪水如泉般从她的眼眶里流出。

    晓星尘手足无措地在原地：“……怎么回事……说句话……”

    他彻底崩溃了：“谁说句话？！”

    薛洋如他所愿，说话了：“需不需要我再告诉你，昨天你杀的那具走尸，是谁啊？”

    当的声。

    霜华坠到了地上。

    薛洋爆发出阵大笑。

    晓星尘跪在木然立的宋岚面前，抱着头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薛洋笑得眼里泛起了泪花，恶狠狠地道：“怎么啦！两个好朋友见面，感动得都哭了！你们要不要抱在起啊！”

    阿箐死死捂住嘴，不让呜呜呜的哭声泄露出丝。

    义庄内，薛洋边走来走去，边用种既狂怒、又狂喜的可怕语气，破口大骂：“救世！真是笑死我了，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

    魏无羡的脑中，阵又阵尖锐的疼痛。这疼痛不是从阿箐的魂魄里传来的，而是他自身的魂魄在疼痛。

    晓星尘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伏在宋岚脚边，他缩得很小很小，仿佛变成了很虚弱的团，原本洁白无暇的道袍已沾满了鲜血和尘土。薛洋冲他喝道：“你无事成，败涂地，你咎由自取，你自找的！”

    这刻，在晓星尘身上，魏无羡看到了自己。

    个败涂地，满身鲜血、事无成，被人指责、被人怒斥，只能嚎啕大哭的自己！

    白色的绷带已彻底被染成红色，晓星尘满脸鲜血，没有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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