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卿不悔 作者:苏响
护卫怎么给本王解释一下?”说着,不禁冷眸望向诺觞,寒意逼人。
这时颜舒按捺不住,赶忙上前,辩解道:“诺觞可是跟了小婿多少年的人,自然也是小婿信任之人,不可能有差错的,望岳父大人明察!”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景王爷,不知你这府上到底是有一匹狼还是两匹狼?”李茂贞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见颜舒为诺觞辩解道,不免火上浇油一番,阴阳怪气地插话道。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颜舒闻言,不禁怒意肆起,开口喝道。她自然知道李茂贞什么意思,李茂贞这样说让李崇直觉的怀疑他们主仆二人狼狈为奸。
“还望岳父大人能细察再做定夺。”回过头,一脸无辜地恳求李崇。
“本王千里迢迢从山西赶来,物证都已经带来了,证据确凿,难道景王想来个包庇护短,来个大事化了,一笑而过吗?”李克用本来没有说任何话,可是见颜舒、李茂贞两人争执不休,又见李崇皱眉,左右难全,不禁上前走到众人跟前,冷冷拂袖,不怀好气地挑眉质问李崇。
很显然,李克用这是铁了心了,李崇不给他这个交代,他是不会这样轻易算了的。
而诺觞和颜舒,也都知晓彼此处于一种什么境地。
良久,屋子里沉默如无人,寂静如斯,突然间,李崇倏地站了起来,抽出挂在床帷上的佩剑,冷冷的将剑锋抵在颜舒的喉咙处,冷声道:“如今,圣上被奸贼所弑,而我景王府却出现与此事相关的奸细,无论如何,本王都留不得。”说着,眼神冷冷的望向颜舒,杀意肆起。
颜舒只知道能拖一刻是一刻,这一刻,李崇将剑抵在她脖子上,让她不由地汗毛竖起,直勾勾地盯着李崇,大气不敢多喘……
她真的怕自己一个多语,项上人头不保。
可是李崇在回望了她一眼之后,便把剑指向一旁的诺觞,杀意再起,欲刺之。诺觞见李崇执剑欲刺,心中冷然,倏地跳开躲过那向他刺去的长剑,向后跳起,顺势抓住一旁的李茂贞,将他扼制在怀中,掐住他的脖子,换了一副样子,忽地眼中露出凶光,恶狠狠道:“朱大人许诺我事成之后可以给我荣华富贵,为我加官封爵,你们呢?我跟着姓颜的这么多年,却只是当了府上的一个侍卫,而到了王府,却还是一个普通的侍卫,你们把我诺觞当成什么了?一只随意利用的狗吗?只恨我满心壮志却无处施展”说着,脸上青筋倏然暴出,原本英俊朗硕的五官因为嘶吼变得有些狰狞,让人心下一骇,那擒住李茂贞的手也越发的用力起来,可以看到李茂贞脖子上出现紫色的手指印以及双眸翻白。
“救我!”乞救的手一手想要拍打着诺觞的手臂,一手向前挣扎,有些疯狂。李茂贞本就个头小,这样一来,便被诺觞扼制的毫无招架能力。
“放我走,否则我杀了他!”警惕地看着房中因他的惊天之举而吓得目瞪口呆的几个人,大声喝道。
颜舒见诺觞这样反常的举动,虽然面目露出惊讶骇然之色,但是心中明白,这次事情露馅,李崇便会怀疑到他们身上,他们其中便需要有为此付出代价的人,而诺觞临时反跳,或许是最好的保住彼此的方式。看着诺觞恶狠狠的样子,脸上大慌,赶忙阻拦道:“放下王爷,有话好好说!”
可是这时,冷眼旁观的李克用忽地趁人不注意,抽出藏匿在袖口的护身短刀,“嗖”的一声短刀朝诺觞射去,快准狠地射到诺觞的手臂上,只听到“哎呀”一声的惨痛声。
“想走没那么容易!”这李克用的功夫也自然不容的小觑。
诺觞因为手臂被短刀击中,手上一痛,而失力放开李茂贞,李茂贞见机摆脱诺觞的扼制逃了出来。这时候,王府的护卫也陆续冲了进来,诺觞见被人团团围之,知他只是在做困兽之争,蓦地咬紧牙冠,从手臂上抽出短刀,血染衣襟,朝着欲上前制服他的家丁奋力挥砍,一时间血尸横满屋,布满鲜血的脸上恶狠狠地瞧着李崇,唾道:“朱大人说了,取了李崇的项上人头,便封我做护国大将军!”说罢,便执起短刀,朝李崇奔来。
颜舒见屋子中情况不妙,又见诺觞朝李崇冲来,心中一横,骤然从李崇手中夺过长剑,抵住诺觞的短刀,与之在屋子中厮杀开来,口中喊道:“混账,你我多年主仆之谊,你居然卖主求荣,我容你不得。”刀光剑影,刀剑相碰,划出丝喇火花。
刀剑相抵,颜舒故意将自己的手臂划伤,不经意地朝诺觞皱眉,示意他快跑。不管有没有机会,她希望借助她的力量,让诺觞逃出去。可是诺觞不知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还是其他,只瞧得短刀毫不留情地在颜舒手臂上划开了若干个口子,步步紧逼,眼中带着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师妹,这是我最后能帮你做的了。
刀用得极致,便是至情至性。
两人在屋中皆使出浑身解数,互不相让,可就在颜舒出剑那一刻,诺觞“没来得及”躲闪,剑入胸口,霎那间溢出鲜血,溅了颜舒一脸……
颜舒见此情景,脑中一片轰然,本能地欲抽出手中的长剑,可是背身却发觉诺觞又一用力,剑贯穿了诺觞胸膛。
倏然间,睁大眼睛望着诺觞。她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诺觞这样做不是想逃,而是为了她生。
师兄,师兄……呆着这看着眼前立住的诺觞,双眼倏然没了先前的怒气,虽然依旧冷然,可是她从这冷意中读懂了什么,一时间呆在原地握着剑柄。
师妹,你要好好的活着。这是诺觞闭眼之前唯一想的事情,他知道李崇、李克用和李茂贞都不会算了的,如果他不死,李崇也会怀疑到颜舒,甚至会危急到颜舒的性命。所以,他在危机的情况下,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就是,用自己的性命来保住自己心爱的人。
他累了,觉得自己的眼皮子愈来愈重,胸口上的疼痛倏然间消散了,有得只是疲惫。诺觞控制不知自己的身体,慢慢向下倒去……
他仿佛看到自己十六年前第一次见到师妹的场景,那是一个下雪的晚上,那个紧紧穿着单薄衣衫的小丫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的小脸因着风雪而青紫起来……
可惜,师兄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怒火难宵
颜舒失魂落魄地走出来的那一刻,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甚至不知道天到底是黑色的还是灰色的,连脚步都千斤重阻止着她的前进,她或许永远也忘记不了诺觞闭眼的那一刻,那个眼神是安慰还是希望呢?那样浓烈的情绪感染着她,让她还完全沉浸在方才的场景中,可是那有如何?她只能强忍着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无动于衷,表现出不屑与唾弃,对诺觞的死表现出漠视,甚至就连埋葬他的权利都没有。
“像这种吃里扒外的叛徒,将他吊在城墙示众三天”李崇冷冷地瞥了一眼低下的尸体,对着旁边因着刚才一场杀戮而吓得慌了神的下人启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她踏出房门那一刻听的最后一句话,却只能愣生生地杵在原地附和着。
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呢?
这事算是给李克用一个交代了,用诺觞的命。
师兄……
颜舒心里在嘶吼着,强烈着嘶吼着,一种强烈痛苦的火焰在她的心底灼烧着她,让她喊不出来,叫不出来,只能硬生生地咽下去,咽下去却发觉心中疼痛难忍。任凭眼角怎样发红,她都不敢流一丝丝眼泪,是的,在这个王府中她不敢轻易妄动。
她该与别人一样唾弃诺觞。
这命是师兄用自己的性命换回来的,她不能轻举妄动。
突然有这么一刻,她后悔报仇了。如果,她不活在仇恨之中,那么她的姐姐也不会死,如果她不选择这条路,师兄也不会死,如果她不这样固执的话,她也许不用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活着。一切的起因皆因为她,而现在,她现在已经明白过来了的事,当她幡然醒悟的那一刻,早已为时已晚。
有些事情,做过了,走过了,便不能回头了。
眼中不敢积聚任何泪水,那心里呢?恐怕早就决堤了吧。
“姑爷,你回来啦?”看着颜舒走进来的那一刻,清儿忽地笑开了话,可是看到颜舒脸上面无表情,浑身透出冰寒透骨的冷,让她不禁大了冷颤。可是,主子的情绪哪是她这个做下人的该管的呢?见颜舒没有理睬她,清儿倒也识趣,便朝坐在床边正欲起身的李茗兮挤眉弄眼,遂识趣退下。
“你回来了?”在屋中等了颜舒良久的李茗兮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终于回来的,心情也由方才的焦急等待升到了云端,径直走到颜舒身边迎了上去,在目光触及那衣衫上细长的刀口的时候,心中一惊,想要问出口。
颜舒呆滞着望着李茗兮笑意含羞的脸,霎那间在脑海中,眼前的绝色女子跟李崇的脸重叠了。李茗兮到底是李崇的女儿,自然是得了父亲的几分基因,看起来倒也有几分相似。那粉黛娟眉的轻轻一挑,悠然自在的神情倒是一时间跟李崇相差无几。
是的,李茗兮,是李崇的女儿。
突然这一刻,颜舒心中突生一种邪恶的想法,这种邪恶的想法瞬间控制了她的思考,掌控了她的思想,一时间滋生。
冷漠地抬手,修长的手指勾住李茗兮那光滑的下巴,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凑近李茗兮,在离着她还要咫尺距离的时候,戛然停住,幽幽开口:“你喜欢我不是吗?”声音邪魅,带着□□也带着冷漠。
李茗兮没想到颜舒会这样对她说话,当她的指尖触及到自己有些敏感的下巴的时候,再加上那种诱人心扉的声音,让她心中砰然起跳,一时间忘记了怎么答话。
当然颜舒也并没有给她回答的时间,看到李茗兮迷惑的眼神,斜嘴一笑,蓦地吻上了那光泽无双的朱唇。
是的,她是他的女儿,她便要毁了她,毁了他的心头挚爱。
这一吻,霸道中并没有温柔,有得便是狂野,更加狂野,亦或者是肆、虐、侵、占。当肆无忌惮的小舌涌入李茗兮檀口的那一刻,当满是霸道的身边人拥住自己的那一刻,李茗兮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球,欲挣脱,发觉自己挣扎不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想挣扎还是挣扎不开,那本来紧紧拽住颜舒衣袖的手突然再象征性挣扎几下后,幡然垂落了下去,好像发出任君采撷的邀请。
那人狂野的气息蔓延到自己周围,听着紊乱的喘息声,自己的心也紊乱了,让李茗兮愈发迷离起来。而自己在表明心迹之后,并没有得到那人的更多回应,她本来重燃的希望已经将至谷底。自己不够美吗?显然不是这个原因,在她的心中,其实已经找到了原因,只是她不愿意面对而已。
颜舒,会不会在嫌弃她呢?
嫌弃她已非完璧之身,嫌弃她已为人母,而孩子却非她亲生。本来性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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