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守卫 作者:Pri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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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就像是把东西硬塞到别人怀里，扭头就跑的推销员样，看也不看卡洛斯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推开车门就下车了。

    卡洛斯想说的话再次被噎回去，简直连胸口都胀痛起来，实在不知道该摆出个什么表情，最后只得憋屈地往车门上重重地砸了拳：“妈的。”

    然而这时卡洛斯却看见了自己的手心，他愣了下——前不久他用剑划破了手心，那里的伤口虽然早就好了，但是新伤总是留疤的，甚至他清楚地记得，前两天那道疤痕还在，有时候还会发痒，而现在，它居然消失了。

    手掌上的皮肤平滑有光泽，就像从来没有伤到过样。

    他突然抬起头来，对着阿尔走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

    也许卡洛斯长了张乌鸦嘴，就在他们离开后，伽尔在杰森街区附近的家酒店里开了个房间，作为临时指挥部，面前的笔记本屏幕上正显示着各个监控器传来的图像。

    他从咖啡壶里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已经凉了，酸涩的味道盖过了香味，不过似乎提神了。

    这时，桌上的联络器响了声，同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伽尔，你看三十五号。”

    伽尔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其实神经已经非常紧绷，立刻调大了三十五号监控器的画面，发现在路灯下显得晦涩难言的墙壁上，正有队奇特的黑色的蜘蛛排着队爬过。

    领头的只即使不算腿，身体也足足有个篮球那么大，身后整齐地跟着串拳头大的蜘蛛属下，堆细长长毛的腿整齐划地擦过老旧的墙壁。

    萨拉州在山区，虫蚁蛇蛛什么的当然不少，但是眼下还是冬天，而且伽尔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蜘蛛。

    “要不要录下来，”先前叫他的猎人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我觉得这玩意刻录出来，可以卖给‘神奇的动物世界’。”

    “行了洛德，我知道你有个在电视台工作的姨妈，我已经听得耳朵里要长茧了。”伽尔紧紧地盯着屏幕，眼睁睁地盯着篮球样大的蜘蛛冲着下水道的方向飞奔而去，“它们难道不会堵塞下水道么？”

    伽尔嘟囔着，放下咖啡杯，把三十五号监控器的画面再次调大，他看到那只最大的蜘蛛像是会缩骨术样，在下水道的缝隙里硬是挤啊挤，最后竟然像个橡皮泥捏成的样，顺利地从细缝里挤了进去。

    “我想我知道这是什么了。”耳机里传来姨妈控洛德的声音，“是橡皮蛛！”

    伽尔皱皱眉：“地下生物？”

    “没错。”洛德正经了起来，“注意到了么？它们好像在逃命。”

    “地下生物”严格来说，是些偏向于黑暗属性的生物，但是大没有什么攻击性，与世无争，也并不与“地表生物”争夺生存资源，甚至不大到陆地上来，和人类从来都是相安无事。

    不过它们却是种很好的警报器，比如橡皮蛛虽然长得凶神恶煞，其实胆子非常小，并且非常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它们因为怕光所以生活在地下，每天在黑暗里穿梭，却非常惧怕影子！

    这时，辆轿车从医院路大街开过，车灯飞快地掠过墙角，只没跟上大部队的橡皮蛛好像被定住了样，直挺挺地在了原地，片刻，直到车灯已经扫过，它才后知后觉地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保命终极大招——敏捷地翻了个身，爪朝天，慢半怕地装起死来。

    可惜这回连个给它做特写的人都没有了，因为所有的监控器警报同时间尖叫起来。

    那声音有点像火警警报器，集合到了起，就活像火山喷发样。伽尔面前的屏幕上自动跳出了个分析框，同时图像回放，直退到汽车开过来的镜头那里。

    车灯扫过建筑、路灯和电线杆，它们的影子迅速从前往后甩过，最后屏幕上出现了个红色的框框，落在了墙角里，画面定格。

    那里有个突兀的人影，在空无人的街角，像是凭空长出来的。

    顿时，耳机里片菜市场样的吵吵声。

    “是影子魔！”

    哦是的，当然，您已经看见了。

    “恶魔级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这位本来是打算过来打酱油的么？

    “怎么办？我们现在应该列阵吗？应该去围堵吗？或许我们需要个诱饵？”

    诱饵？这是个好主意，用什么，脑子么？问题是谁带了？

    “主啊！请保佑我们！”

    ……好吧，也许这才是整个晚上最亮的句。

    “够了，听我说！”伽尔拿起对讲机，在片乱哄哄的人声里突兀地念了个艰涩的咒文，“行动之前记得这个咒文，它能保护好你们的脑子。”

    耳机里瞬间安静了下，方才直沉默不语的洛德终于开了口：“呃……伽尔，麻烦你再重复次。”

    伽尔注视着监控器里街角的方向——他确定影子魔还在那里，从它的那个地方正好可以观察到华森家——难道是它盯上了那个孩子？不……伽尔边字顿地重复了遍咒文的念法，边在心里对自己说——那不可能，华森家的孩子只有十来岁，孩子的早期记忆十分混乱，并且实在乏善可陈，恐怕不够这个贪婪的家伙塞牙缝的。

    那么它在那里动不动，难道是在等待什么？

    “不行，伽尔，”洛德同时打断了他的话和思路，“这是十级咒文，你忘了么，没有通过金章考试的人根本连咒文运行奠基都无法完成。”

    伽尔深吸了口气，沉默下来。

    即使没有防护咒语，他们也还有圣殿的保护道具——当然，保护道具的等级是三级，也就是说无法满足针对三级以上迪腐的防护。

    “所有人原地待命。”伽尔紧盯着监控器，下命令说。

    他无法不犹豫，耳机里还没有和敌人交手就先混乱了起来，跟着阿尔大主教来的这些人大部分是接受了路易的紧急调令，非常不幸——他们要么是刚结束实习期不久的新人，要么就是平时不大得力、经常被人遗忘的。

    绝对不能让他们接触影子魔，这是伽尔唯得出的确定结论。

    可是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影子魔离开他们的监控范围？监控系统的警报声仍然声声地在他耳边响着，他遍又遍地问着自己：我该怎么办？

    双墨绿色的、带着戏谑笑意的眼睛突然山现在他脑子里——伽尔问自己，如果是卡洛斯，他现在会怎么办？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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