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秋 作者:江亭
,才有了后来那出棒打鸳鸯。
向秋很尴尬,他也欠陈晁一个道歉:“这件事是我不对,我该给你赔不是的。”
陈晁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欠哥一个人情是不?走,陪哥宵夜去。”
好不容易跑了三公里补上这顿宵夜就白跑了,向秋还是硬着头皮去。
健身房楼上就是会所。陈晁爱吃海鲜,一边剥虾一边说:“我们家闺女最近刚学会吃虾,可爱吃,他妈怕给她吃多了不消化,我说没事,小孩子什么都多吃最好。你就是动作慢了,小楚肚子里当时要是有一个,有他妈林茂贤n瑟的份?”
向秋灌了一口啤酒,讷讷的不说话。他不敢想一个女人怀着他的孩子是什么感觉。
林茂贤打他电话的时候,向秋醉醺醺的在陈晁车上。陈晁替他接的电话,笑嘿嘿道:“你老婆陪我喝酒呢,放心,没事儿,就回去了。”他把向秋送到林府门口。林茂贤出来接人,向秋脚软,下车就扑进他怀里。林茂贤许久没有这种待遇,本来窃喜,再看怀里人面如桃李、笑若疯癫,哪里还有清醒意识。
陈晁看不过眼:“领走领走,十几年了,酒量没点长进。”
林茂贤叹气,把人抱出去,向秋好不容易睁圆了眼睛看清楚是谁,被车上空调冻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巨大的鼻涕泡泡啪得破在嘴边。林茂贤被他喝得一脸酒,怒气冲冲的:“我看你他妈不是酒量不长进,是脑子不长进!随便两句话就能灌了你一肚子酒,有你这么便宜的吗?”
向秋不喜欢他,看到他就厌烦皱眉头:“你走,不要你了。”
林茂贤咬牙切齿:“你就横,明天早上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二天搞得惊天动地的,管家在外头不敢靠近,楼梯口就能听到向秋的哭声――
“你出去!我不要……啊!你走,你走……”
一声声哭得林茂贤肝颤,头皮发紧。向秋被他摁在小书桌边,撞得桌子哐哐响,赤裸白净的双腿跪在神色羊毛地毯上,色差晃得人心痒痒。林茂贤托着他的臀,色厉内荏道:“叫出来,乖,再叫一声,再叫一声让你射。”
向秋腰眼酸麻得几乎没有知觉,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实木桌上。家里家具都是定期打蜡的,这会儿又湿又滑,扒都扒不住,他弄得手心黏腻,不自觉攒紧拳头,指甲陷到皮下,一刺疼,浑身跟着哆嗦,直接到了顶。
林茂贤把他打理干净,在浴室里亲他的手心,唾液消毒伤口引起微痛。向秋手一缩,满脸不知所措。林茂贤装模作样地说:“谁知道你喝完那么漂亮,我以为你勾引我呢。”
5
管家终于等到林茂贤出来,悄声说:“姑夫人来电话了,请您去一趟。”
林茂贤把门合得严严实实的,斜乜管家一眼,威严并重。
管家额角冒汗,把他送上了车才喘一口气。
林湄初一身小套装坐在董事长办公室,妆容看起来盛气凌人,见人上来就是啪的一巴掌:“你胆子大了呀,养人养到屋里头来了,老太太每天睡不安生,你还要造反是吧?”
好大的气势。外头的秘书吓得赶紧通知取消行程,任何人一个小时内不准往顶楼来。
林茂贤挨了一下仍然笑容满面:“姑姑教训的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身体精神都还好。”
林湄初说:“你别以为老太太病了就能胡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养人。”
林茂贤给她倒茶,慢悠悠坐下来:“老太太要劳烦姑姑照顾,所以我自己的私事就不敢让姑姑操心了,四十岁的人,结婚是不打算了,总要有个伴。”
“你那是正经的伴儿吗?”林湄初把桌子敲得呛呛响:“什么叫结婚是不打算了,四十岁正当年,有家世有产业,怎么就不能结婚了?你真的要气死老太太?”
林茂贤淡淡地说:“要结婚可以啊,这事要我自己做主,和谁结婚,怎么结婚,结了婚之后怎么过都得我来决定,您和老太太没有插手的份,您能答应吗?”
林湄初直叹气。林茂贤是她看着长大的,林老爷子是她亲生哥哥,感情深,她把林茂贤当亲儿子一样疼,但这几年她发现越来越力不从心。
“那你就要一直把那个男人养在家里?”林湄初红了眼眶:“他是个男人啊,他能给你什么呀,你还真的觉得能过一辈子?你不怕被笑话,你把老太太和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林茂贤说:“您和老太太只要不管这件事,该留的面子当然就能留得住,您活得比我长久,道理也比我懂得多。面子是自己给的,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林家如今是林湄初打理家务。林老爷子去年底走了,留下个烂摊子。他本来身上带了职务,前些年被撤销了,理由不太好听,连带着林家的名声有损。这是一件大事,林茂贤因此毅然决然弃政从商,好歹把这个门楣撑了起来。但是在外人眼里林家也不一样了,从官家掉到了平民,性质有变,政治平台没有了,再有钱影响力也要消减,林家着实过了两年冷清日子。
后来林茂贤把华科带起来好一些。他把后院的事情撒手给姑姑林湄初管理,老太太抱病需要人照顾、林茂贤的堂兄弟们成事的少,他安排了老太太进疗养院,剩下吵吵嚷嚷的都搬出去了。但是林湄初难免把自己摆在家长的位置上,她本来就不赞同林茂贤弃官,当年林茂贤的仕途很好,哪怕被老爷子稍微影响,不至于到丢官帽的地步。林茂贤要是离开了这条路,林家就真的从云端下来了。为了这件事她含泪恳求,奈何林茂贤铁石心肠,雷打不动。
林茂贤这几年脾气还是好了,到底是经商的,见面能有三分笑。只是不能碰他的底线,要不然任谁都吃不了兜着走,哪怕林湄初这个长辈也不好过。这要换了他还在职的时候,更是惹不得,又严厉又霸道,林家的气氛也不好,吃顿饭除了老太太没人敢说话,要不然也不会都想往外面搬,有点气性的也不喜欢这种日子过长久了。
林湄初想端姑姑的架子,不知道自己碰了林茂贤的忌讳,已经触怒对方。她能感受到林茂贤隐忍的戾气,不敢再多嘴,只能服软:“那你好歹顾及老太太的身子,什么话都往老人家耳朵里传,一个急起来我也没办法收拾。”
林茂贤巴掌也挨了,狠话也说了,转头又安抚:“老太太那里我晚上回去看看,这段时间忙回去的少,姑姑也体谅一下吧。国资委的人找我,他们现在打我的主意呢。”
林湄初稍拭眼角,立刻意识到了话题的敏感性:“国资委?他们要对华科干什么?”
林茂贤端着茶碗:“暂时还不会做什么,以后的事情就难说了。”
“不行,这是咱们自己的东西,怎么能让人家做主?”林湄初攒紧了手绢,咬牙道:“茂贤,你可不能再糊涂了呀,家里都指着你呢,要是华科给了国家,咱们家就真成笑话了。”
林茂贤笑笑:“姑姑,你看看你,我说暂时还不会有什么,你别那么紧张。”
林湄初唉声叹气:“我是真的担心受怕。也就前二十年日子舒坦些,哥哥退下来我怕一次,撤职被吓一次,你突然跑去做生意又是一次。我都五十七了,还能惦记什么呀?还不都是你们这些小辈,要是再吓唬我,我就跟老太太两手一撒,到时候我看这么大个家你找谁去。”
这话不算夸张。她说得动心忍性,林茂贤看在她照顾老太太的份上也要领这份情。但不能回回都这样,多了就惹人烦,尤其林茂贤这会儿一门心思在向秋身上,迷得眼睛都找不着北。老话说有了媳妇没了娘,林茂贤也不能免俗,做姑姑的这次没找对煽情的时候。
科工所的产品鉴定结果下来了,顺利通过。但向秋没来得及喜庆两天,就迫不得已去和副所长袁春危吵架,为了实验室里准备新买的设备。本来七百万的费用批到手里最后只剩下三百万,烧鸡换白粥,向秋看得火大,这顿脾气不能不发了。
他把审批表拍在桌上,冷冷道:“要不然干脆就把项目组撤了,每个月平均七十多个小时的加班时长,工资就那么点,下面的人跟我哭我也没办法。干了十几年了都是为混口饭吃,没那个画饼充饥的本事,您找个能干这活的,我立刻让贤!”
老实人发起火来也不好惹。袁春危被他震得眉毛跳,急忙安抚:“哪有那么严重,你看看你,这不是还有三百万嘛,再算上鉴定过了的奖金呢?你也体谅体谅所里,今年都在谈改革谈转型,哪有那么多钱放在一个篮子里头。你们是中坚力量,要稳得住才行。”
这几年的形势向秋慢慢有点看不懂,所里要投新项目,开发新工程他明白,但是不能把传统优势给弄没了,通用电台仍然是值得长期把控市场的核心产品。所里上半年订单少,重点都在下半年上了,本来指望着这一笔费用批下来换了新的机器,能提高生产效能,这下全打了水漂,还谈什么中坚力量?
他认为是所里的管理方向出了问题,坚决不松口:“年度指标摆在那里,我每天每天看着数据头疼,设备十几年不更新,做出来的东西一批批返厂,我的人再能吃苦耐劳也不值得这样。要不然就撤指标,要不然下半年指标完不成,我就主动请辞,到时候追究起我的责任我背!”
他从袁春危那里出来还气呼呼的,钱没能拿到手里心里总是不踏实。他也知道靠吵架不能解决问题,费用不会因为他吵一架就能下来,只能找别的渠道。
下班到家向秋没见到管家。一个下人来开门:“先生下午就回来了,就等您开饭。”
向秋随口问:“没见到林叔,身体不舒服吗?”
下人说:“先生今天辞退了他,送走了,暂时调了从前伺候老先生的婶姆过来,还在老家,过两天才能到。您要是有交代林叔的事,我给您问问。”
“没事,我随便问问。怎么突然辞退了?”
下人摇头,林茂贤只下命令,很少讲理由。向秋没放在心上,他一边洗手准备开饭,一边和林茂贤谈机器的问题:“所里想换设备预算又不够,七百万砍了一半,就是德国的那台低温测试箱,你有没有什么渠道?”
林茂贤一脸坏笑从后搂着他,在他而耳根处玩闹:“哦,那我得好好想想。”
向秋暗骂一句王八蛋,心想以色侍人还不如去和领导吵架。他不干这种事,林茂贤也要逼良为娼,手摸到衬衫里面在乳头附近徘徊,向秋不高兴,打开他:“想事就想事!”
林茂贤悻悻然甩手,表情冷淡不说话。
向秋知道他有办法,红着脸说:“我吵不过袁春危,也只能想到你这里了。听说华科采购设备不找中间商,我不涉及商业竞争,着急先换了测试箱再说。”
他单纯当这是商业同伴间的互助,但林茂贤有便宜不占是傻子:“过来说。”
向秋靠近他,被拉到怀里亲嘴巴。林茂贤狠狠咬他的嘴唇,泄愤一样蹂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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