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宰大明 作者:小黑醉酒

    第十七章 泛舟畅谈

    其实，杨士奇看了李云天的奏章后就知道永乐帝肯定不会重责李云天，他很清楚永乐帝的秉性，因为是通过“靖难”依靠武将们坐上的皇位，所以永乐帝历来重武轻文，李云天个文官，但是有投笔从戎的气魄，足以令永乐帝欣赏。d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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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李云天刚刚到任湖口县知县不到三个月，岂能把罪责都算在他的头上？

    所以他才会在文渊阁的书房内发笑，感觉能写出此等文章之人绝对非等闲之辈，无形中已经对李云天产生了兴趣。

    十二月初，江西下了场大雪，放眼望去白茫茫片，天地间成为了粉妆玉砌的世界。

    大早，李云天领着罗鸣等人去码头看望灾民，灾民的房屋已经在大雪来的三天前重建完毕，所有在大火中失去家园的灾民都住进了新房。

    见李云天来了，新房里的人纷纷出来迎接，对他很是恭敬。

    大家这段时间来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如果不是县太爷在白水镇坐镇指挥重建工作，他们岂能这么快就住进新房里。

    李云天查看了下，灾民家中的粮食和衣褥等物品都十分充足，足以安稳度过zhè gè 冬天。

    中午的时候，他来到码头，在岸边望着鄱阳湖冷清的江面发呆，算算时间，京城对他的处理结果也应该快要下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时间他的心里没了底，不知道永乐帝会如何处置自己。

    “大人好雅兴，在此欣赏湖景。”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身旁忽然响起了个清脆的声音。

    “陈小姐？”李云天觉得声音隐隐约约觉得有些耳熟，扭头看，惊讶地望着立在旁微笑着的陈凝凝。

    “大人，小女子新学了几首曲子，不知道大人可否赏脸听。”陈凝凝披着红色的大氅，脸颊冻得有些发红，亭亭玉立地在那里，别有番妩媚的wèi dào ，笑盈盈地看着他。

    “小姐琴艺超绝，能听小姐抚琴是本官的荣幸。”李云天感到很奇怪，在他的yìn xiàng 里陈凝凝向对他很冷淡，于是不动声色地笑道，想看看她有何企图。

    “大人，小女子在船中略备酒菜。”陈凝凝见李云天答应了下来，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云天这才看见岸边停着艘小船，起身随着陈凝凝上了船，船舱里有张长条桌，张方桌和两个炉子。

    长条桌放着个古筝，方桌上摆着两套餐具，两个炉子中个炖着火锅，另个温着酒，名穿着青衣的丫环侍立在旁。

    “你们在这里等着。”由于船舱内空间有限，李云天上船后沉声吩咐跟在身后的罗鸣。

    “大人……”罗鸣面露为难的神色，想要说些什么。

    “就这样。”李云天抬手dǎ duàn 了他的话，弯身钻进了船舱。

    在罗鸣等人zhù shì 下，小船缓缓驶离了码头，向湖水深处而去。

    湖面上空空荡荡，zhè gè 时候天寒地冻，又不是货运季节，很少有船出来。

    忽然，寂静的湖面上响起了悠扬悦耳的琴声。

    陈凝凝专心致志地在船舱里抚琴，李云天还是第次见她如此认真，边喝着酒边凝神聆听着。

    “大人，这杯酒小女子替那些灾民敬你，使得他们避免了风霜露宿之苦。”连弹了三首后，陈凝凝起身离开了长条桌，坐在了方桌的旁，与李云天面对面坐着，倒了杯酒后敬向了李云天，娇声说道。

    “这是本官的职责。”李云天笑了笑，与陈凝凝碰了杯，两人饮而尽。

    “大人，这杯酒小女子替巡检司那些被强征来的民壮敬你，使得他们可以huí qù 与家人团聚。”陈凝凝接着倒了第二杯酒，再度冲着李云天举了起来。

    “老幼病残，理应免除徭役，本官只是纠正了个错误而已。”李云天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与陈凝凝喝下了第二杯。

    “这第三杯，小女子替家父敬你，如果不是家父把大人留在家中，白水镇也就不会遭此横祸，大人也就不会如此被动了。”陈凝凝再度倒了杯酒，咬了咬嘴唇，神色有些黯然地向李云天说道。

    “小姐此言差矣，水匪凶残，与陈公无关。”李云天微微怔，感觉陈凝凝话里有话，好像已经知道水匪的事与张有德有关，他不清楚这是陈凝凝的意思还是陈伯昭的意思，于是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说道。

    陈凝凝的双目闪过丝复杂的神色，嘴角蠕动了几下没有说出口，与李云天碰杯后默默地喝干了杯中的白酒，显得心事重重。

    “陈小姐，本官也敬你杯，那些天有叨扰，也不知道下次是否还会机会聆听小姐的琴声。”李云天喝完后倒了杯酒，端起来微笑着向陈凝凝举。

    他现在可是待罪之身，不仅官府的人，就连普通的bǎi xìng 也都知道他揽责的事情，这次无疑要被朝廷治罪。

    别看他现在依然是湖口县知县，等到京城的问罪文书下来，他lì kè 就成为了阶下之囚。

    “大人，只要你愿意，小女子这些天都可以给大人抚琴。”陈凝凝知道李云天现在的处境很艰难，否则的话陈伯昭也不会让她去外婆家了，见李云天说得有几分悲凉，心中不由得感到有些发酸，冲着他莞尔笑。

    “小姐好意本官心领了。”李云天笑了起来，与陈凝凝碰了下酒杯，饮而尽，以他现在的处境还是少与陈凝凝接触的好，免得让她沾染了晦气。

    陈凝凝明白李云天为何会jù jué ，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丝异样，心情忐忑地喝了杯中的酒，感觉wèi dào 有些苦涩。

    “曲子也听了，酒也喝了，该huí qù 了。”放下手里的酒杯，李云天笑着向陈凝凝说道，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又何苦在这里拖时间呢。

    “小女子再给大人弹上几曲。”陈凝凝笑了笑，起身坐回了古筝前，弹了首欢快的曲子，不过里面却弥漫着忧愁的wèi dào 。

    李云天边品着酒，边摇头晃脑地听着曲子，表面上看起来十分悠闲，可是脑海中思绪万千。

    他感觉陈凝凝今天的fǎn yīng 很奇怪，对他的态度与先前相比截然不同，难道又是陈伯昭设计的什么圈套？还是……还是她对自己有意思？

    思来想去，李云天觉得第二种可能比较大，因为现在陈伯昭绝对不想与自己扯上什么guān xì ，怎么可能会让陈凝凝见他？

    况且陈凝凝恃才傲物，也不是那种听话的乖乖女，根本就无法掩饰对自己的厌恶。

    想明白了这点，他不由得有些郁闷地望着陈凝凝，不清楚陈凝凝心里怎么想的，他意气风发的时候对自己不理不睬，等到自己落难的时候却biǎo xiàn 得如此关怀，难道女人天生同情弱者？

    不知不觉间，小船在来到了码头，罗鸣等人正在岸边的所房子里喝酒，见船来了连忙迎了出来。

    “陈小姐，本官明天就要启程回县衙，今天承蒙小姐款待，本官作词首赠与小姐，还望小姐喜欢。”上岸后，李云天笑着向陈凝凝说道，白水镇灾后重建已经完毕，他也该到了离开的时候。

    “小女子洗耳恭听。”陈凝凝没想到李云天这么快就要走了，神色黯，若无其事地笑道。

    “人生若止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李云天望了眼陈凝凝，扭头看向了旁茫茫的湖面，以种缓慢中略带些凄凉的语调吟出了纳兰性德的首《木兰词》，词的具体名字是什么他已经忘记了，只记得这首词非常有名，备受青年人的推崇。

    “人生若止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陈凝凝身子微微颤，神情复杂地怔在了那里，时间有些痴了，口中细细pǐn wèi 着，这两句词堪称是点睛之笔，道尽了人世间男女情感的悲凉和;，哀怨凄婉。

    从这首词中，陈凝凝清晰地感受到了李云天对她深深的情谊，禁不住想起了月夜下在小院里两人第次在小院中jiàn miàn 时的情景，心中涌起了股难以言喻的温馨。

    “送小姐回府。”李云天见陈凝凝有些失神，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丝笑意，看来这首词果然打动了她，吩咐了罗鸣句后抬步离开。

    罗鸣于是留下两个人护送陈凝凝，领着其余的人快步追向了李云天。

    陈凝凝咬着嘴唇望着李云天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李云天不仅相貌堂堂而且是新科进士，岂会不讨女孩喜欢，只不过陈伯昭让她引诱李云天，这就使得她心中对李云天有股抵触的情绪。

    何况她将来也想风风光光地被夫君明媒正娶，不想给李云天当妾室，因此不会给李云天好脸色看了。

    本来，陈凝凝挺讨厌每天缠着他听曲子的李云天，可是当李云天因为水匪的事情忙得顾不上见她的时候，她的心里又有些期盼他来。

    第十七章 泛舟畅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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