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老爷总是被夺舍 作者:石九溪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老爷我吹血不吹雪……

    贾赦瞥了眼她，“她很美，也很年轻。”说完这些，他垂眼看了下自己的衣物鞋袜，俱是有颜色的……贾赦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明显的显得不高兴起来，面容冷峻了。

    太子屠澈听对方这样说这清倌人，不由唇角勾笑，笑道：“既是这样，爷有事先‘回家’了，荣国公好好享受，账算在本公子的身上。”有些事情不适合在这里谈，倒是可以先与这荣国府的贾赦结个善缘。

    屠澈笑了笑，说罢就出去吩咐老鸨，这嫣红要侍候荣国公，还掏出银子先结了账。屋内，贾赦也没在意，他与这太子本不是路人，他手拿着酒杯，却不再斟饮。

    良久，嫣红怯怯的问道：“国公爷？”也不知为何，她再也不敢与从前样，那般对待这荣国府的大老爷了。

    贾赦仿佛充耳未闻，眼睛连再瞧她次都不再有，淡淡的吩咐：“你去外面叫妈妈再叫来三个清倌人……”

    嫣红微微吃惊，这是不喜自己，要找别人？可，不对啊，再找三人……也未免太了些罢？！

    她的目光略微下移，可对面的人忽然抬眼，眼里的光芒迅疾入闪电，竟让她浑身凛，忙低头出门去叫了鸨母。

    鸨母本来得了屠澈的大笔银子，也不在乎再搭上几个清倌人，何况等这荣国公满意了，荣国府就在那荣宁二街上，还能欠她楼里姑娘的卖身钱吗？她笑呵呵的挑了三个没客人的清秀清倌人，让嫣红带着她们三人起送进了房内。

    嫣红本来以为贾赦不待见自己，却没想到他让她们私人分别给他准备沐浴用品，人去准备套里外都是白色的衣袍鞋袜，人负责为撒花瓣在浴桶里，贾赦点名要茉莉花香，其他两人各司其职，也忙着里外忙乎。

    嫣红心里怔忡，但想着贾赦想做那事之前，要沐浴也属正常，只不过是大户人家的爷们要求些……不过这种情形，艳春楼里的姑娘见于那些附庸风雅的书生士子们，倒是勋贵家的老爷和公子哥，很少如此麻烦。

    几人动作还算不慢，贾赦走到屏风后，让两个清倌服侍脱衣，四人低眉敛目，虽说她们都是妓子，但总归是从未待客过，脸色还是微微泛红起来。

    外袍褪下，嫣红轻“咦”了声，但马上就闭了嘴巴。

    这国公爷的身上竟然还带着个针线包，上面插着数十枚绣花针。贾赦视线也落在那上面，这回他的面容不再毫无波澜，眉心微微夹起——

    他心里竟十分厌恶这“绣花针”，也不知先前为何带着他……种自我厌恶在心里滋生，他深吸了口气，很快地便恢复了平静，不再去看和计较那“无用”的东西。

    等脱衣完毕，坐在浴桶内，贾赦闭眼，双臂搭在木桶边缘，却总觉得还缺些什么——柄剑！柄绝世好剑！

    贾赦右手修长的手指动了动，他看着手指和手掌，这应是只练剑的手……

    沐浴完毕，贾赦只吩咐他们为他束发，剪指甲，又例外穿上了白衣，白袜子，白鞋子……整个人尘不染，白衣胜雪，不苟言笑。

    贾赦长身直立，回过头看了眼服侍的四人，扔下了张银票，便施施然的离开了艳春楼。

    “这就完事了？嫣红姐姐？”

    “是啊嫣红姐姐，我刚刚侍候他剪脚趾甲的时候，差点儿被冷的手抖，剪到了肉呢。”位姑娘颇为后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那时真怕不小心，犯了错误，就被这荣国公巴掌拍死了呢。”

    “是啊是啊，为什么要里外全身都要穿白色的，我跑了好几个铺子，才选全了最好的衣料，现成的成衣总是少的。”说完，第三个姑娘捡起地上的针线包，“这些国公爷都不要了呐，也不知这针线是为谁买的……”荣国公连这等琐碎小事也为家里喜欢的姨娘做？都说这荣国府的大老爷好色纨绔，她今日相处了这时片刻，反而觉得这人有种非凡魅力，虽然人是冷了些。

    “你们问的，我也不知道……这荣国公今日奇怪的很呐。”嫣红咬着嘴唇说道。

    她甚至走到窗前，默默目送着那冷冽的人步步离开，眼中带着痴迷又混着些许惧怕，直到那人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贾赦并没有回荣国府，他去了京城最有名的铁匠铺，说了自己的要求，这积年的老铁匠为难道：“这天外玄铁的料子可不好找呀！”

    闻言，贾赦的眼瞅着铁匠铺里打造的各种刀剑和农具，这是锻造司允许开的铺子，那老铁匠目光也随之望去：“那些刀剑倒是可以匀爷把，可俱都是押镖的镖头大爷的，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料子。”

    说到这里他搓搓手，不是他不想挣这位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大爷的钱啊，实在是要吹毛断发的好剑，他就算能打出来，这玄铁的材料也找不到啊，这等天外陨石的精铁料子，早都被供进工部下属的锻造司了。

    贾赦点了下头，扔了碎银子在炉边，直接去了工部。

    工部，贾政正在办公，看着文档，喝着茶水，其他的官员昨晚手中的活计，三三两两的聊天，偶尔贾政能插言两句，但话不投机半句，最后他竟独自低头看起书来。

    ……可不大会儿，有人进来，喊贾政道：“存周兄，你家大兄来了。”

    贾政怔了怔。

    那人又笑道：“就是你家的那位国公爷来咱们工部了……正在锻造司呢，听说要打造把兵器。”

    贾政闻言是愣住，他赶忙谢过通风报信的人，急忙出去找贾赦。

    锻造司内，贾赦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主官叫来了工匠，这工匠听，说道：“这天外玄铁的石料，可不好找，咱们锻造司是有几块，可都登记在案，留着给圣上选用……”

    主官也知道这事，他只是不好意思直接拒绝这荣国公，毕竟最近荣国府风头正盛呢，皇帝可能会重用贾赦，说不定这荣国公就在哪个关键地方任职了，何况本身荣国府就属四王八公中的个，姻亲势力在京城中也算是有能量的，虽然好像四王八公这些世家比以往没落许，但王家还有个王子腾管着京师大营呢，深得皇帝器重，宫内还有个甄贵妃和二皇子，就是荣国府家出来的个姑娘，听说也在宫内要被封妃了。

    不敢小觑啊！

    贾政来的时候只见了贾赦面，还没搭上话，贾赦视线落在他这位弟弟身上，激灵的贾政哆嗦，这锻造司的屋内好像比自己那屋内冷得了。

    这玄铁不能用，贾赦也不是那硬抢之人，便是走遍天下，他也要找块玄铁，来打造把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的利剑，剑鞘要黑色的，无花俏的花纹和累赘的装饰，此剑应乃天下利器，无坚不摧。

    表情冷峻，贾赦冲着急症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也没怎么打招呼，便直接走了。

    锻造司的主官觉得这荣国公有些傲慢，又孤寂，给人感觉像是个无情之人。

    贾政忙替兄长赔罪，只说家里大兄向来如此，并不是有意怠慢，锻造司的那主官摆摆手，只说不介意了。实际上，他对这荣国公感兴趣了，这人可不想这贾存周般无趣，竟是有些江湖剑客高手的风范，高处不胜寒呐。

    这主官忽然想到了最近流行的传记——《路小鸟求生记》中的那位西门吹雪的剑客，这人天性无情，修的是无情剑术，可惜前期和那反派坏人路小鸟相交莫逆，好在后来他追求剑道，抛弃了这错误的友情和爱情，独自寻他的道去了……这荣国公不知为何，给他的感觉就像那位无情剑客！

    整天都感叹这事，锻造司的主官也无事，拉着贾政问了许关于贾赦的事，可在贾政这个弟弟的嘴里，他的兄长贾赦的为人品性，十分的混乱，可点儿都看不出刚刚走出的人就是贾政嘴中的荣国公。

    这主官看待贾政心里顿时有了意见，看来外面传言是真的，荣国府兄弟二人很是不和啊。弟弟不知道兄长的性格和爱好啊，明明刚刚荣国公提到怎么锻炼剑和玄铁时，眼里的平淡褪去，带些火光，明显示极为喜爱这兵器的，可在贾存周的嘴里，贾赦只玩过飞刀，射苹果也没射准，准头差得很呢。

    贾政其实嘴里并未好意思说吐露真言，但他又不善于撒谎，兄长做下的事情不着调的太了，不好跟外人讲，然后全家丢脸呐，他只好捡着无关紧要的说说，哪里会想到工部的同僚看他的目光略有异色呢。

    贾赦刚回到荣国府，那边太子府就差人送来了块石料。

    贾母激动万分，又担惊受怕。这老大怎么又沾上了太子殿下呢，其实他们荣宁二府和江南甄家有亲，在元春没有封位以前，着着实实是要支持二皇子的，但此时还未到关键时候，何况荣国府向人口，银子也不凑手，还是东府那边和甄家、宫内利益来往些。

    贾母欲唤来大儿子过来，可来个丫鬟传话说，大老爷带着那石料去了铁匠铺，还说晚上并不回府过夜了。

    “管不了他了。他是国公爷！”贾母心中不满，叹了口气。

    宝玉和黛玉忙劝着她，贾母这才搂着他们，喊着还是“两个玉儿”听话孝顺。

    ……

    锻造把好剑需要的时日很久，贾赦特意看了那铁匠的技术，又指点了他知道几处隐秘炼法，让那老铁匠恨不得免费给他打造，这可是不传之秘啊，贾赦却没在意，付了半的定金，第二日到了他去吏部的时候。

    因为他早该授官了，可皇帝的旨意迟迟未来，只说时日到了，去吏部，等到了地方，贾赦却说他不想做官了。

    这可不得了，惊愕的吏部官员长大了嘴巴，然后劝了劝她，“陛下可是很看重荣国公呢，何况您还是文武状元……”敬酒不吃吃罚酒，这荣国公不怕皇帝怪罪？！明明之前是他自己在皇上面前，说要开疆拓土、扬我国威啊！

    贾赦闻言皱了皱眉，冷声道：“我要见皇帝。”

    吏部主官怔，这话可真……真不客气呐。皇帝，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这您得递折子。”他呵呵建议道，然后离贾赦老远，若这荣国公是真心不做官，改了主意，皇上肯定得发怒啊。

    他家世低微，位卑职小，还是躲着远些罢。

    贾赦写了道折子，递到了宫门口。

    他虽然走着这程序，但心里并不少对皇帝的恭敬，望着三丈高的宫墙，贾赦觉得他能跃上去，可提了提丹田真气，却发觉自己的功夫并不太诰命，欠了火候，按照他的感觉，他还需再修三年内功，才能让身体达到巅峰状态。

    太子屠澈也来见皇帝，他见了默默等候觐见的贾赦，让人听了车辇，小太监撩起帘子，屠澈笑道：“荣国公和我起进去？”

    闻言，贾赦深深地看了他眼：“好！”

    至于太子行为是否得当，他却是不想也不在乎，宫门的侍卫也不好阻止，皇帝向来宠爱太子，太子带了荣国公先进宫门应该也没甚么，就算要见皇上，还得等张忠贤大总管通禀的。

    太子屠澈对待贾赦很是亲切，当太子要和个人亲近时，他的笑容真诚又不失贵气，彼此融合的美妙极了，贾赦抬眼看着太子下辇，最后段路，他陪同他起走到御书房院子前。

    “荣国公先在这屋子里等等，朝臣候见父皇的时候，等有时候就是小半个时辰，忙的时候，小半天也是有的。”屠澈随后又吩咐人上茶点。

    然后他自然去御书房门外，让太监通禀，咸宁帝驱散了几位臣子，几乎是立刻让太子进了房内。

    太子请安完毕，说了些太子府差办的琐事，转而话题提到了贾赦身上。

    咸宁帝这才看向张忠贤，张忠贤低头说了两句，咸宁帝这才知道贾赦求见的折子在后面，还差几个人才轮候到他。

    “罢了，既然碰巧见了太子，先进来了，真就先见他。”咸宁帝别有深意地瞥了屠澈眼，屠澈却没发现，甚至心里副早就知道会如此的模样，父皇向宠爱他，这等带人进来插队的小事，在他看来根本不值得记在心上，但于这荣国公贾赦贾恩侯，他算是欠了自己个小人情。

    屠澈想着，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利用上这点，他还惦记着扬州的林如海是贾家的女婿这事呢。

    若不是他想着收服这贾赦，然后接着荣国府的关系，再去打通林如海的门路，他早就派人把那个不识趣的林大人给“病死”了。

    贾赦觐见，他动作并不快，可是行礼的时候，虽然丝不苟按照规矩来，但仿佛只有瞬间的事，很是迅速也很是防备。

    剑客不应该把自己的后背露出给别人的，何况他感觉到这屋内还有两道气机，隐藏在暗处，想必就是传说中的暗卫——贾赦眼睛亮，但随后平静下来，暗卫无所不用，不止用剑，俱是死士，虽然极为难缠，可他极为不喜。

    “贾卿何事？”咸宁帝问。

    “皇上……臣，并不想为官。”贾赦的声音也极为冷淡，整个人面容冷峻。

    屠澈这次才发觉他有些不同，咸宁帝闻言也是愣，然后面生怒气。

    这个贾赦是在戏耍他，戏耍朝臣……那日在大殿，他可是字句的说过要替大夏和他，“开疆拓土、扬我国威”的。难道说过的话，只不过些天后，就这么快忘记了？！

    天子的尊严不容冒犯！咸宁帝怒道：“大胆贾赦，你可知你说了什么？”

    “……”贾赦无言，可目光坦然，居然迎上了皇帝的双目。

    旁边的屠澈对贾赦略有好感，何况他还想着利用他，人又是他带进来的，他忙过来，急的掐住贾赦的胳膊，“荣国公可是顽笑罢，还不跪下给父皇请罪。”他笑吟吟，可眼里有这警告和劝诫。

    咸宁帝瞥了儿子眼，想着这倒是不容易，这贾恩侯居然得了他高傲太子的心意了，只是不知这两人何时搭上的关系。

    他眼睛眯起，心里记下，等着事后差人查查。

    太子屠澈的拇指的指甲略微凸长，因为掐的用力，丝疼痛从贾赦的胳膊的皮肤上泛起……他顿吃皱了眉头，可那疼痛中居然泛起了丝愉悦，甚至当太子松开他的手，他心里还略微失落。

    贾赦有些恍惚，他闭上眼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咸宁帝瞪视着自己，等着他请罪，旁边的太子屠澈的眼神又紧紧地盯着自己，他知道自己刚刚“心血来潮”说了什么，不由心下觉得麻烦。

    不过，他有颗狐狸般机敏的心。

    只见，贾赦缓缓跪下，对着咸宁帝“解释”说道：“臣只是不想去六部中的任何部，臣这些时日在家中想了想，臣还是毫无任何施政和行军经验，又闲散惯了，亦不爱去翰林院，反而想在陛下跟前做名小卒，护卫陛下……臣此生便已足矣。”

    咸宁帝听了这话，不禁怔。

    他明显没想到贾赦是这种意思，屠澈也眨了眨眼，亦不明白贾赦在搞什么，在皇帝跟前当小卒——这不就是侍卫吗？

    侍卫有什么好的？

    对于其他世家纨绔子弟或者庶子，这是个快速进阶的好职位，但其实总共没几个人能被父皇看中，然后有机会被派往各地建功立业，的是劳劳累累的在宫里巡守，好处费都不如天牢的老头得到的。

    “贾恩侯，你的意思是，你相当真的侍卫？”咸宁帝半晌失笑。

    贾赦点头，心里暗恨之前想了什么啊，居然原计划不做，当着皇帝的面要放弃授官的机会？！这可是他“辛辛苦苦”考来的……时，贾赦心绪纷乱，脑中各种记忆纷沓而来，他只记他之前性情大变，为人处世居然像另个人似的，根本与此时想法不同。

    眼中有瞬的迷茫，贾赦按下不安的心思，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是挽救皇帝对自己的印象和安排，这官是必须做的。

    大丈夫岂可日无情，否则岂不是受人鱼肉？！

    贾赦手指捏着自己的手心的软肉，劲道儿甚至大的抠出血来，他也不觉得疼痛，反而身体产生了阵阵亢奋……他忍耐着，面容保持着正常，对皇帝真诚：“臣是认真的，陛下，臣十分景仰陛下，现在边疆无战事，臣想待在陛下身边，旦陛下对臣有所差遣，也必万死不辞！”

    咸宁帝被贾赦震得愣愣的，他做皇帝做了年，已经心思深沉，但每次见这贾赦，他都能带给他意外的感觉。

    可咸宁帝并不厌恶，在他眼里，贾赦是个有九分“诚”的人，那分不诚，就是他隐藏了他自己的本领，直在家里装着纨绔混日子！

    不过咸宁帝也试图理解过贾赦的处境，许是那荣国府的超品夫人的史太君太过偏心，从前的那贾代善也是瞧不起这大儿子，结果这大器晚成的贾恩侯就这么灰心丧气，不思报国，沉迷女色和收藏古董上了。

    咸宁帝呵呵笑道：“好！既然你有此心，朕就成全你。你就先在朕——”

    “父皇！”屠澈突然打断他的话。

    咸宁帝看向太子，屠澈跪下恳求：“孩儿极为敬佩荣国公的学问和武艺，不如暂时让他在儿臣身边先历练几个月……父皇？”

    贾赦睫毛闪动了下，这时不是他说话的时机，在太子身边也未必不好，这个太子看着比皇帝好糊弄，于他兴许有好处。

    他本不想当皇帝的侍卫，但之前的“不智”行为，他必须弥补，等回去后，他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孤魂野鬼，或者谁用摄魂*，影响了自己？！

    想到潜在敌人，顿时热血沸腾，手指是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把。

    咸宁帝看了太子半晌，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至于贾赦的意见，父子俩俱没有相问。

    【还有几段话，马上发】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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