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小夫郎[重生] 作者:乜邪
一股不好的预感将郑爹席卷,家里的米粮能丢,那字据不照样能丢?郑爹脸色一白,勉强还能维持不爆发:“村长,莫要欺人太甚。”
村长笑得奸诈:“老郑,你也莫要狡辩了,当年每家每户拿了多少米粮出来,我这边正好还有底。乡亲们也知道你家人多,这次灾难又来得意外,这利便只收半成,粗米小麦都成,你看什么时候咱们开个会,好把这笔账给算清了?”
郑阿么当即就怒了,也不管这村长什么地位什么身份,也顾不得自己的修养,指着村长的鼻子便骂道:“好你个郑应东,真当我郑家好欺负不是?白纸黑纸算得了什么?我郑家又何时欠了你家的米粮了?你也给拿出个章程来啊。”
瞧着郑阿么胸口剧烈的起伏,便知道这人有多生气。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柳涵生怕郑阿么把自己个气着了,连忙跑过去安慰:“大阿么,你消气,消气。”他虽然也生气这村长的为人,但为了这种人把自个儿气着了,划不来不是?
郑阿么这个时候哪里能消气?
“郑应东,我郑么子今个儿就把话撂这里了,要米要粮没有,要钱更没有,要命倒是多得很,就怕你这个小村长要不去!”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么决绝地话?当真是被这黑心的人逼到了绝路,别无他发。
郑爹心疼自家夫郎,郑家人对夫郎从一而终疼爱的习惯都是继承自郑爹,见夫郎如此,他脸上的寒气也满布上来。终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身上的气势不可能三五年就消磨殆尽,那一瞬间,村长还以为自己面前站着的是官老爷,腿上的劲儿都少了好几分。
“若要粮,可以。官府衙堂上,我郑家欠了多少,待官老爷判清,定然如数奉还。”
村长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事儿怎的能闹上官府?他自己的村里发生这种事情,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更何况他们手里早就没了郑爹当初借粮的字据,有的不过是那份儿郑爹还粮的字据,还是从郑家偷出来的。他拿出来有什么用?若不是见这郑爹为人一向低调,他这次怎的敢这般行事?
“即使如此,见管倒是不必了,正好明日村长要就这次的天灾开个会,这事儿咱们几在族长面前说。哼!”
村长甩袖离去,郑阿么气愤不已。
家里谁不气?不过是为了不火上浇油,没有说出来罢了。
柳涵不知道这次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家同村长已经有些日头没有来往了,这次这人既然敢公然说天话,事出必有因。
“大阿么,咱们快些看看,家里还丢了什么东西。”
郑阿么脑子也反应过来,最先找了那还粮的字据,果然不见了,当即整个人都有些懵。当初他便知道这村子里有些人不好相处,字据便一直好好保存着,一直缝在床顶上。这是什么样的贼人,才能在他们不在的这些天,将如此隐秘的东西都搜了出来?
郑阿么想到自己一家子,和剩下的那些可怜巴巴的口粮,悲从心来,也忍不住抹了眼泪。
郑爹叹了口气:“你呀,担心作甚?咱们那是还粮的字据,他们拿去有何用?”同郑阿么说话,郑爹的语气柔和了不少。
柳涵也忙应和:“就是就是,大阿么,你想啊,都这么久了,他们定然不会留着咱们借粮的单子了,拿了还粮的单子,也没有用啊。”其实这次柳涵还真蒙对了。
因着村长这一出,小麦和家里失窃的事情郑爹原想息事宁人,毕竟大家现在基本都是有家不能归。顾忌着一份乡亲情分,他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追究这事。但如今,村长不是要找长老开会?那这个会,他倒是要亲自去开,把这几年的委屈和隐忍全都给讨要回来。
真当他郑家好欺负了不是?如今家里的孩子陆陆续续娶了夫郎,往后巧哥儿他们也得嫁人,孙子也会长大,难道要被压在这小小的郑家村一辈子?
吴大夫晚上依旧把夫郎送了过来,他自己已经收拾了些床铺出来,但是想着家里的房梁都是他自个儿搭的,万一不安全,便还是腆着脸将夫郎送到了郑家,打算再叨扰些时日。村长已经在村子里扬言要郑家还粮,他便也知道了一些事情的原委。
“老郑,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吴大夫不是个冲动的人,柳涵他们能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郑爹抽着大宝从“垃圾堆”里给他掏出来的烟斗,狠狠吸了一口:“搬出郑家村。”
“搬出郑家村!”吴大夫一惊,腾然从长凳上站起。他倒是想过郑爹这次会同村里闹翻,即便是他,也不会忍下去,但没想到这人会直接说出搬出郑家村的话。
柳涵原本在同郑文韬说话,规划尚存的家具的摆放问题,听到郑爹这话,也愣住了。
“大阿爹,咱们搬出郑家村还能去哪里?”
第97章
第二日,村长果然将族中几个长老叫了来, 看样子是要纠缠到底了。
柳涵有些担心, 这事儿若是放在平时, 倒也没什么。但如今正是灾后, 村长这话里话外都是为曾经给郑家借过粮的人户谋福利。所谓三人成虎, 对方同仇敌忾,他们便麻烦了。
但出门前郑爹便下了死令,今儿个不准他们插嘴。
也不知道是谁吼了声快点开始, 声音洪亮还带着几分嘲讽和恨意。
柳涵在人群中找了找, 没找到声音源头。
村长摇摇晃晃拄着拐杖走到人前, 后面还跟着两个年轻的小伙儿抬着一张供桌。桌面祭品还挺丰富的, 鸡、鸭、糖果、白面馒头一样不少, 还带着两坛酒。
柳涵压低声音问身旁的郑文韬:“这是要祭天还是搞什么?我怎么有点看不明白?”
不等郑文韬回答,村长忽地来了气力, 朗声一吼:“祭天!”
柳涵被这股强有力的声波惊了下,场面太过于严肃, 他也不好再同郑文韬交头接耳, 便垂目静观其变。
充当祭祀司仪的是个老头子,白发苍苍, 柳涵隐约记得这人似乎是族里的长老之一。
前面千律一篇的祭祀词说了许久, 柳涵半懂半不懂。
可后面他怎的越听越不对了?
只听祭祀老头用一种尖锐如丝的声音带着刻薄同厌恶道:“此番天灾, 乃天神降罚,尔等皆是受了那无妄之灾。若那妖孽一日不除,郑家村便一日不得安宁。”
柳涵心里咯噔一紧。
郑文韬的手也伸过来, 将他得死紧。
村里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有人发现了什么?
他刚这般想,村长那双萃了毒的眼睛就带着刺芒射过来。
“好个妖孽,天神降罚你非但躲避,还连累我郑家村一村之人代你受过。今日若不将你这妖孽除去,定不能平天神之愤!”
柳涵心中有鬼,底气略有不足。郑文韬却寒了一双眼,冰锥子似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冷漠的人面:“谁敢动他!”
这一声当真是地动山摇。
那祭祀老头倚着年老,怒斥一声:“小子莫要猖狂!”
柳涵心中震撼不已,却也不想让这人为了自己遭人诟病。更何况他没做过亏心事,没害过人,有何可怕?
“文韬,你冷静些。大阿爹不是说了今天的事情他来解决吗?”
剑拔弩张,村长还要火上浇油:“天神降罚,可不只为一只妖孽,哼!”
这下柳涵当真是笑了,若不是郑爹这个时候开口,他便要好好同这一脸正气的村长探讨一番。
郑爹上前一步,他身上被压迫了三四年的锐气喷发而出,终于让这些企图从郑家谋求点薄利的人想起,这位曾经也是他们望尘莫及的有钱老爷。
“既是天神降罚,罚的自是该罚‘之人。村长莫不是要责问天神是非不分之过?”一句话,将村长堵了个满脸红。
“那你欠我们的粮食怎么说?说不定就是因为你们家没还粮,我们每年祭祀天神的粮食少了才糟了罪。”一个穿着灰质补丁衣壮年汉子憋红着脸说道。
柳涵瞧过去 ,这人说话虽溜,指尖同腿肚却一直打着颤。莫不是托儿?
见郑爹不说话,那人底气足了两分:“我家曾借你粗粮半袋,利我便不要了,你……你还我半袋粗粮便是。”
这人明显在说谎,郑爹却没有半分迟疑,道了个“好”字。
那壮年汉子愣住了,柳涵也愣了。
“大阿爹?”他有些不解,若是开了这个头,怕是便没完没了了。他不信郑爹不知道这个道理。
郑爹的确知道,却也别无他法。
壮年汉子回过神来,却是连连摆手,一面急切说:“还是再减一半好了 ,如今遭了灾你家人多。我……我家人少,人少……”
“文老哥,你便同我家老大回去拿粮便是。”郑爹道。
这文姓汉子是郑家村上门哥胥,家境算是村里较为贫穷的。即便如此,这人当年却仍旧给他郑家借了半袋粗粮。这情分,郑爹不会忘。今日这人能有此番作态,一来定是这次灾难对他影响大额,家里过不去了。二来自是有村长施压,郑爹心里明白得很。
郑文宇带着那壮年汉子回去拿粮食,这边的人群却蠢蠢欲动。
有一就有二,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回荡在倾颓一片的村庄。
“我家可借了你一袋呢。”
“还有我家,也是大半袋。”
“别忘了还有我。”
郑阿么在一旁冷眼瞧着这些人,当初给他郑家借粮食的人他可都是记得的。怎的这会儿就来了这么多不知廉耻的充数?
那吼得最厉害的 ,号称借了两袋精米的,当年可是一路将他撵走的。米?糠都没看到还你米!那委屈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我瞧着不如这样好了,谁家借了我郑家多少米粮,何日何时借的,都上村长哪儿报个数。”郑阿么冷笑着说。
还真有人立马拿出了纸笔,村长识得几个字要写却是不太行。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郑家人身上。但这会儿,谁愿意腆着脸让郑家的人帮忙?
柳涵眼珠子一转,刚刚郑阿么提出这个法子他还不理解 ,这下嘛,他却是有几分明了了。
拉低郑文韬,凑到人耳朵边嘀咕两句,柳涵心中信心倍增,昂首阔步上前,咳嗽一声道:“若是不嫌弃,让小哥儿代笔可好?”
村长见柳涵就头疼,这哥儿可不好收拾。
“你个哥儿怎的会写字胡闹!”
柳涵摇头晃脑道:“村长,哥儿虽小,字可是会的。待哥儿写几个,你看看便是。”说罢也不管村长脸上是不是好看,有模有样地在准备好的纸上写了村长的名字。
这纸墨可是村长家的,如今遭了灾这东西更值钱了。见柳涵写字,他脑袋探得更长颈鹿似的,生怕柳涵把字儿写大了,浪费了。
见自己的名字挂在上面,村长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村长,哥儿写得可对?”柳涵笑眯眯问道。
村长哼了一声,没搭话。
村里虽没两个识字的 “郑”字却大多都是认识的。见村长没表态,有人便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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