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来桥上走[快穿] 作者:马楞
。
孙桥冷冷地坐在轮椅上,衣袖深处掩藏着的寒冷刀鞘被他往更深处推了推。
“可是在练字?”孙计盘问孙桥的语气像是在问自己的所有物,右手如附骨之疽般顺着青年利落的肩线往手臂一路向下划去,“还记得你幼时吗?”
“那时的你每日每日缠着爹爹教你读书认字,你还那么小,就懂得要为爹爹排忧解难……还记得你的小手白白嫩嫩地就置于爹爹的膝头,安慰的话都说地奶声奶气……”
孙计像是沉浸到了往日与原身的回忆中,他说着,骤然低了嗓音,不再开口了。
“……都是爹爹不好。”
孙桥沉着阴冷的眉眼听着耳边的话,他捏着狼毫笔的右手才微动了一个上下,转眼便被身后的男人覆了上去。
“这是补偿?”孙桥任由孙计握着他的手引到着他书写文字,问得不咸不淡。
孙计听罢看了怀中的青年一眼,左手贴上对方如寒冰般的侧脸抚摸了几下,收回手,右手带着青年的手继续写字,又问:“跟鸽子们玩地开心吗?”
应着声儿便有几只灰白色的鸽飞到了窗台,孙桥远远地瞧了一眼,嗯了一声,他收回视线看着孙计带着他写的那几个字,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灵魂吞噬度百分之十咯,桥儿。]系统好心情地宣布任务进度。
孙桥在心底直呼这老家伙心理变态,自己的儿子都想搞。
[也不用这么吃惊,]系统倒是很看得开,[这乾国本来就民风开放,男男婚配虽然不多但也是正常的,哎,桥儿你之前看的那本书里都有写,没认真看?]
[看了,]身体原主打从出生就被死死地囚禁在家里,对这个国家的了解并不比孙桥多,他也是翻阅了不少书籍古典才弄清楚的,[不过这老家伙想搞的是亲生儿子…癖好奇特。]
[要是我老子想搞我,非把丫废了。]
[哈哈,]系统敷衍着没有接孙桥的这个话题,[话说回来,你控制那小厮的毒?药是怎么弄的?]它提出疑问,因为系统并没有提供任何外力帮助孙桥。
孙桥冷笑,笔下墨风都带上了浓重的戾气,[统哥,你看这院子里被栽种地密不透风的树,难道你觉得它们是被用来遮阳的吗?]
统哥被问得懵逼,[我?日,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孙桥抬头盯着窗外那些就算在冬日也无丝毫凋零之势的苍翠树木,[那上百株的树种,全是慢性毒?药。]
而一出生便呼吸这种空气的原主,早已是剧毒缠体、病入膏肓。
[而我只不过是砍了一些树叶,研磨成粉,凝固成团,统哥,]孙桥笑着说:[我不过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喂了给他,却没想到真的奏效了。]
静止片刻,孙桥大言不惭地总结着:[统哥,连苍天都站在了我这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我怜君在岁寒后 的雷~
第40章 你这该死的残废
清风双手拢在袖子里,他看着徐记铺子里的伙计仔细挑着各样的粗粮,然后分别用褐色的油纸包好。
已值二月中旬,景色一片春意盎然,京城主道上的铺子们早已打开木栓开了店门,整齐排列的路段上支起了各色的招牌旗帜,因是主城的原因,京城内的街道上没有太多的推车小贩,基本都是在规划处领了木牌后在划分区域内做正经生意的布衣走卒,吆喝声、喊客声响成一片,看起来热闹十分,并不比一旁酒楼与商户的生意差。
清风低着眼,几息后,不着痕迹地眨了一下,他看到某个青年提着深色的前摆踏进了徐记铺子的门槛,青年身后跟着一个衣着整洁的小厮,小厮看起来是与清风一样的弱冠年华,肩膀略微瘦弱,右肩上立着一只羽色翠绿的鹦鹉。
似乎是注意到了清风的视线,通身为绿的鹦鹉转过了它那几乎有半拳大小的脑袋,锋利的长喙弧线利落,在温和的日光下却生出了一种危险十分的错觉。
“哟林少爷大驾光临啊,今儿还是老样子?”有伙计弯着腰朝林显的方向小跑过去,林显对外的风评十分不错,跟前的伙计显然也是知道的,他先是伸手逗弄了几下那只灵性十足的绿鹦,收回手后才又乐呵呵地说道:“您上回吩咐的食儿掌柜的月初拿到货就让咱们给您预备下了,这不刚才小的还记挂着,您就来了,看看!这小子长得多好!”
林显喂养的绿鹦是公的。
林显是礼部尚书的长子,虽不是嫡生,却胜似嫡生,这原因还得扯到如今年近花甲的尚书大人林城金,林府内侍候的女眷众多,可也不知是天命还是另的什么,除了二夫人诞下一位少爷外,竟再无一子所出,而这难得的一子便是这林显了。
二夫人华氏也因此被林城金看重,母凭子贵,从侍妾的身份一举成了林府内最受宠的夫人,位份仅低于与林城金青梅竹马的大夫人,不可谓不风光。
而这林显现年十八,过去的十八年可以用‘锦衣玉食’四字代替,可就算是成长在如此优越的环境下,林显本人也并未恃宠而骄,与京中那些不学无术、骄横跋扈的公子哥儿相比,他简直太过中规中矩了,内敛地完全不像是在万千宠爱下长大的孩子,也是因为如此,林城金愈发疼爱这个老来子了。
“也亏得掌柜的还记着,少爷最宝贵的就是这玩意儿了,”肩上立着只鹦鹉的小厮笑着开了口,“那还得劳烦您把包好了的食儿拿出来,多谢了。”
“哎、哎!好嘞!林少爷您坐着等一会儿就好!”伙计躬着腰,转身去拿鸟食儿的功夫,又打发了人去给林显上茶。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客人走进来,闺中小姐们蒙着面纱身姿窈窕,在看到坐在一旁的林显后无一不是轻跺着脚捏着手帕躲了出去,清风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子,他看到坐在雕花红木椅上的青年正笑着逗弄那只鹦鹉。
小厮低声说了句什么,被林显一眼看了回去,小厮没说完的几个字被堵在了嗓子眼儿。
“这位小哥儿!您的鸟食儿都包好了,分别是玉米、荞麦……”清风被不远处的打包伙计叫回了神。
提在手里试着拎了拎重量,清风笑了笑,道了谢给了钱,伙计把钱交给了一边的账房先生,等着找零的功夫,清风问了句,“听你们掌柜的说,下月初会有外藩进来的鸟食儿?”
“少爷最心疼他那些鸟儿了,怕是也要备着些的。”
伙计一听这是生意啊,也大声响亮地回应着清风的话,“那是,掌柜的说了,估摸着最迟三月初五、初六左右就会有,店里到时候会在外边儿挂崭新的木牌的!哈哈,还要小哥儿和您家少爷多多捧场啊!”
接过了找零的钱,清风挽起长袖提着几大包麻绳捆好的油包,他笑了笑,“也得是少爷这嗜好长久些才好,行了,多谢您了啊!走了!”
柜台后的伙计目送着清风走出了徐记铺子。
店内的客人走了来,来了走,一时人声鼎沸,很是热闹。
林显一身长衫坐在椅内,陶瓷的杯盖刮了刮面上一层的茶叶,他没什么表情地将茶具磕在了一旁的矮桌上,肩上的小厮正在逗弄鹦鹉呢,听到些微的动静后拧着眉,放下了一直与鹦鹉玩闹的左手。
“林公子哎,这是早先就给您包好了的鸟食儿!”之前去仓库拿东西的伙计喊着,清亮的声音听着十分舒服,“您看看哈,都是掌柜的帮您留下的最好的!”
林显坐在一边,从走进徐记铺子直到现在,他一个字都没说过。
一旁的小厮温和笑着接过了伙计递过来的鸟食儿,肩上的鹦鹉与他视线一致,一时之间,四只眼齐齐看向了面前的年轻伙计,小厮问:“您可知方才的小哥儿是哪位府中的?”
“是我家少爷瞧着有点像孙府的,猜想着,也不知是不是。”小厮解释着。
伙计倒是个直肠子,估摸着这些大户人家的少爷们肯定是互相认识的,也没想瞒着,摸了摸后脑勺说:“您说他呀,他叫清风,少爷您猜得没错,就是丞相府里的。”
林显不停在红木桌面上敲动着的左手,停了。
要说孙桥这几日,可也真是清闲。
院落里的鸽舍已经放养了十多只鸽子,这些鸟类都是有灵性的动物,在送来的时候就被调?教地知晓如何往返飞行,孙桥每天看着一大群鸟类飞进飞出,倒也体会到了一把古人的风骨,他坐在轮椅里,倚着镂空的木栏,看着清风撒完了鸟食儿后兜着只剩下一小半的油纸往这边走。
清风看着没什么特殊表情的孙桥,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看什么?”孙桥转过身。
清风摇摇头,踌躇着倒没说话。
孙桥并不勉强对方,一时间楼台中的二人都没在说话,空气显得寂静。
“我按您的话做了,”清风很久之后问:“何时给我解药?”
他不想再忍受三日一次的蚀骨之痛了。
孙桥听罢,只是抬眼睨着清风,他的眼珠呈深黑色,剔透的表面仿佛泛着一层浅薄的冰霜,苍白的脸庞依旧俊美,却总感觉少了几丝身为人类应有的血色,孙桥冲面前的少年轻微地摇了摇头,像是不认同他的问题,或者想法。
良久之后,孙桥命令他去数鸽子的数量。
[你有解药?]系统突然问。
孙桥哂笑,[我只有毒?药。]
统哥知道答案后便没再说话,孙桥背靠着轮椅,冰冷的木在他凸出的脊骨上蔓延,像是要吞噬他。
清风小跑着回来,他有些慌张,平复了呼吸后对孙桥说:“鸽子!少了一只!!”
孙桥猛地沉下眼,俊雅的面孔竟难得有了几分鲜活的痕迹,锋利的唇角被扯出一抹毫无笑意的弧度,他细细地理着腕间的青袖,心想:终于开始了。
何府。
何立成看着躺在面前的鸽子,面容阴沉,他的身旁没有其他下人侍候,只有一个与他身量相当的青年站着,青年脸上没什么表情,肩上立着一只浑身通绿的鹦鹉,赫然便是清风那日在徐记铺子遇见过的林家唯一的少爷――林显。
用锦帕仔细地擦拭过十指,何立成将帕子放进了怀里,他有些不愉,“你确定是孙府出来的鸽子?”
“如今的孙计固然是圣上的眼中钉,但也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撼动的,”何立成抿着唇角,眼神毒辣,“那老家伙是出了名的狡猾,当年圣上登基就想除了他,却被他反客为主上交了兵符,心思你我可鉴,如今……”
何立成沉吟着,没再开口。
林显却不这么认为,他与何立成年纪相仿,二人的父亲虽说在朝堂上并未深交,却也并未结下什么恶情,林显与何立成是从小便相交的好友,如今朝堂上风起云涌水深地让人咋舌,这二人早就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但知道此事的人却并不多。
“何兄是想说,他孙计不会如此轻易就露出马脚?”林显笑着猜测,嘴角的笑意看着很是放松。
何立成点头,“是这样没错。”
林显也没有当即便反驳对方的想法,他伸手摸了摸肩上鹦鹉的尖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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