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迹可循 作者:极川
典的约后不欢而散,这是常态,不足为奇。第二天林渝遥去陈学民剧组开工,顾寻赶往国外参加时装周。
估摸着是投资方财大气粗,陈学民也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所以《镜之影》这戏拍的不疾不徐、缓慢悠哉。林渝遥在片场待了一天,晚上收工后没回家,和助理在外面吃了饭,天黑后驱车前往一家业内知名酒吧。
多日未见的徐保牧正在卡座里玩桌上的骰子。林渝遥走近,反手屈指扣了扣桌子。
“来了。”徐保牧抬头,咧嘴笑道,“坐,喝点什么?我请客。”
“你请客还是江总请客啊?”林渝遥打趣他。
这间酒吧是江知良名下的产业。
“都一样。”徐保牧厚着脸皮说。
林渝遥笑了笑,坐下来一边点酒一边问:“冰岛好玩儿吗?”
“就那样吧,一直在那拍v,折腾死了。”徐保牧不满的抱怨。
“染头发了?”林渝遥注意到他亚麻色的发色。
“老江只能接受到这个程度。”徐保牧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过两天去拍戏又得染回去。”
林渝遥莞尔一笑。
徐保牧想起来一事:“对了,顾寻和那个……那人叫啥来着,那事怎么样了?”
林渝遥猜他想说的是祁乐那事。
“都解决了。”
“啊,那就好。我当时在国外看新闻看到的,还找了老江,让他看看情况,能帮个忙就帮。”
“……”
林渝遥不知道该不该说徐保牧天然了。江知良的寰盛和林渝遥所在的娱乐公司是业界两大翘楚,竞争关系一直存在,江知良作为一名唯利是图的商人,怎么会为对家雪中送炭、锦上添花。
“不过他都那样了,你们怎么还没分手?继续忍下去?选择原谅他?”徐保牧念叨。
“他没劈腿啊,网上不都给出解释了吗。”林渝遥辩解。
“喂,圈里八卦的真假我还是能分清的,顾寻一看就是个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徐保牧不信他的说辞,“网上说的那些,是你们公司公关的好,真相肯定不是那样。”
林渝遥无奈,可也不能说出实情,只能继续无力申辩:“他真的没有劈腿。”
“行吧,其实男人都这样,你也别太在意。”徐保牧发现劝不动他,便不再坚持了。他对别人的隐私毫无探知的兴趣,也就看在和林渝遥投缘的份上才多说几句。
林渝遥对这话不可置否。
两人安静了会儿,喝着酒听歌。
酒吧今晚的驻唱是个长发姑娘,坐在台上轻轻哼着缱绻的英文歌,失去群魔乱舞的疯狂的酒吧,更像一间咖啡厅。
“你最近不组乐队了?”林渝遥问。
这间酒吧就是那晚徐保牧差点被队友下药,林渝遥出手相救那间。
“不组了。”徐保牧痴痴望着酒吧中间的圆台,“我挺喜欢在那上面唱歌的,但现在……唉。”
林渝遥倒是难得见他唉声叹气的模样。
“怎么了?”
“我有时候,偶尔的时候,也会想我适不适合唱摇滚。”徐保牧像只无脊椎动物般趴在桌上,他在林渝遥来之前就喝了自斟自饮了半瓶酒,这会儿看起来有些醉意了。
“挺适合的。”
“哈,你是以我歌迷的身份说这话的吗?”
“如果你需要这种安慰的话。”林渝遥说。
徐保牧哀叹一声:“我知道没多少人听我的歌,老江也说我是他做过的唯一的赔本生意。”
“是吗?”林渝遥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口水流行歌倒是有人听,这次去冰岛就是拍新歌v,非常俗烂的一张专辑。”徐保牧双眼迷蒙。
林渝遥大概明白他今晚是怎么了。
“不然就先用流行歌攒攒人气。”林渝遥给建议。
徐保牧何尝不懂这个道理,但依旧意难平。
林渝遥忽然想起曾经顾寻劝他出演王典那部《花城往事》时,说过一句不过脑的话:“别人演得了,为什么你不可以?”
别人可以出演雷剧、有争议的抄袭剧,为什么到你这儿就要拿腔拿调、讲究道德准则和理想主义?
进入一个圈子,就需要遵循它的既定规则,哪怕那项规则是错误的。
如同在一个空旷的马路上过马路,红灯有一百秒,而路口一辆车也没有经过,身边人全都闯着红灯往前走,唯有你傻楞在原地等绿灯亮起。
别人会回头问:“你怎么不走,又没有车。”继而在心里骂你傻逼。
遵循正确规则的人反而会被嘲笑奚落。
认真演戏、认真唱歌、认真对待生活,然而有时候似乎并没有得到认真的回报。
“我以前也拍过一些不想拍的剧,”林渝遥说,“决定要不要接的过程很纠结,拍的过程也很纠结,甚至拍完了还在纠结。”
徐保牧认真听他说话:“然后呢?”
“然后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很纠结。”林渝遥说。
“哈哈,”徐保牧笑了,“你这是在给我树立反面例子!”
“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让你痛苦纠结的事,以后也还会让你痛苦纠结。”
“唉。”徐保牧叹气,“太丧了,你这个讲法。”
驻唱的女歌手换了首节奏欢快激昂的歌在哼唱,酒吧气氛陡然热烈起来。
徐保牧像被打通任督二脉,从桌上直起身板:“你想听什么歌不,我上去solo一首送你。”
林渝遥被他这一惊一乍弄得有点想笑:“摇滚吗?我想想……”
“不是摇滚也行。”徐保牧难得善解人意。
“那随便来一首吧。”
徐保牧猴子般蹦蹦跳跳上台,赶走驻唱小姑娘,自己拿着立麦唱了首粤语歌。
出乎预料,唱的很不错。
徐保牧唱完一首笑眯眯的下台,整个人鲜活的亮丽:“怎么样,我唱的?”
他眉梢扬起,一派年轻人的意气风发。
“好听。”林渝遥夸赞,七分真心三分恭维。
“所以顺应市场潮流我也不是做不到。但总有一天,我要当市场的风向标。”
“嗯,祝你成功。”林渝遥笑道。
“你也是。”徐保牧跟他碰杯,“敬演戏。”
“敬摇滚。”
两个人在酒吧厮混到半夜,徐保牧喝醉后耍酒疯,又闹又跳,林渝遥拉都拉不住。幸好这是江知良的地盘,否则明天一定要上头条新闻。
徐保牧大着舌头在说圈内八卦:“你知道那个那个以清纯著称的女演员吗?年纪不大那个,清纯个屁啊,当时就靠老江上位的……”
“谁靠我上位的?”突然插进一个声音,正大放厥词的徐保牧被人掐住后颈,失了声。
林渝遥尚留着几分清醒,叫道:“江总。”
来人是江知良,估计从哪个名利场上下来,头发喷着发胶,衣着一丝不苟。
“你好。”江知良跟他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又是kievn那小子跟你报的信?”徐保牧看见江知良,脑子清明了几分。
kievn是这家酒吧的负责人,每每徐保牧在这儿喝多犯浑了,他都会跟江知良通风报信。
“他说你带朋友过来玩儿,我正好在附近办完事,就过来接你回去。”江知良耐心解释。
“几点了?还没喝够呢。”徐保牧说。
“十二点多了,你明天能旷工,小林明天还要工作。”江知良说。
徐保牧看向林渝遥:“你明天要拍戏?”
“有个杂志照要拍,没事。”林渝遥说。
“那还是早点回去吧。”徐保牧说,“我先去上个厕所,等会儿一起走,让老江送你。”
他话音刚落就往洗手间疾奔,林渝遥没来得及拒绝。
卡座里顿时只剩下江知良和林渝遥了。
林渝遥和他没怎么接触过,此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江知良先开口:“林先生现在住哪?等会儿我送你。”
“不用。”林渝遥摆手,“我让助理来接就好。”
“没事,这么晚了,还住苍海那里?”
“嗯。”圈内人对彼此的住处有所了解这很正常,因此林渝遥没有怀疑为什么江知良知道他住哪里。
“都分手了,还住一起?”江知良笑道。
“什么?”林渝遥怔了一瞬,酒精充斥着大脑,几秒后才明白这话的意思,“江总在说什么?”
江知良凑近了一步:“我得到消息时也挺惊讶,没想到看起来恩爱的模范情侣,早就分手了。”
林渝遥抬眼看他,酒全醒了,镇定道:“江总哪里得到的消息,看来不太准确。”
江知良一双眼睛像要洞悉人心:“别紧张,虽然你现在这幅样子很有趣,但相信我,我没打算放出这个消息。”
“那江总是什么意思?”林渝遥懒得和他兜圈。
“你想过吗?这个消息被捅出去的那天,只要几句流言,你跟顾寻可能就要面对口诛笔伐。大众再愚钝,发现自己被欺骗了,也会很生气。到时候闹大了,如果el只能保一个,你和顾寻,张靳仁会选择保谁?”
“假设就是不一定会发生。”林渝遥反驳。
“不一定不代表绝对不会。况且,等消息一出,没了和顾寻的这层关系,el会怎么对待你?张靳仁还会像现在这样力捧你?”江知良不紧不慢的说道。
林渝遥握紧了蜷在身侧的手指。确实,这几年来,自己大部分的名气和工作都是靠着恋情赚取的。
如同大众喜欢八卦徐保牧的身家和出言不逊的丑闻一样,林林渝遥的同性恋情也一直被时刻关注着。大众对他演的作品的兴趣度远远不及捕风捉影的八卦。
他每上一个节目、采访、与人交谈,都不可避免要被提及恋情,人们的关注点永远集中在那里,交口称赞他的勇敢、坚定、不畏世俗。
可出柜那天、后来的那段日子,包裹着他的只有时时刻刻的压力、谩骂、对未来的恐慌,难熬到令人崩溃。
就像那句话所说――“这感觉其实挺奇怪的,有人来夸赞你这辈子最惨的一天。”[1]
可意外被出柜的后果他需要担负起来,公司给他设定好的路,他需要按照规则去完成。如果有一天,没了恋情这层噱头,el是否还会像如今这般花大力气捧一个不成器的艺人?
林渝遥心里隐隐有答案。
江知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中了:“人要为自己多做打算。寰盛是个不错的选择,不像el那样喜欢干涉艺人的私生活,也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你看看小徐……”
“寰盛是个不错的选择,还是江总是个不错的选择?”林渝遥打断他。
江知良笑了:“我对你确实挺有兴趣的。”
点到为止,不过分不说破,意思却已经相当明白了。
“看来江总似乎喜欢做赔本生意?”林渝遥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
江知良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算算时间,徐保牧应该快要出来了。
“你应该自信点,我倒不认为你会是桩亏本生意。”
江知良说话间凑近过来,林渝遥条件反射的想往后退,对方并未有不规矩的动作,只是往他衬衫的胸口口袋里塞了张名片。
“随时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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