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鬼怪诊疗室 作者:若水长流

    第18章 File18寻人任务（2）

    命运般的再次相会，在这个破落的小巷里上演了，男女主角此刻都无语凝咽，目光在半空中激烈的交织在起，其中的深情、缠绵、缱绻，让旁人几乎无法逼视。

    路南风扒了把头发，背过身去，走开两步蹲到了巷口。这种时候，还是应该把主场留给当事人双方，像他这种炮灰配，无声退散才符合剧情需要。

    路南风搓搓下巴，饶有兴致地揣摩着，不知这两个人是打算演出言情片，伦理片，悬疑片，还是武打片？唔，总不会是三级片吧，那个有点太劲爆了……人鬼哎……路南风忽然来了兴致，又往里凑了步，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开始偷听。

    初见面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很快，小巷中响起了两人娓娓低诉的声音。

    “雪丫头，你还是那么漂亮……”徐立轩恍惚地道。

    “轩哥……倒是你……怎么瘦了这么？”小雪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担心。

    “呵，是么，我瘦了很？我自己都没注意。”徐立轩苦笑。

    “嗯，比起那天见到你的时候……”小雪低声道。

    “那天？……啊！”徐立轩怔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开始颤抖：“雪丫头，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是我的错……”

    “轩哥，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小雪劝慰道。

    “不，不……就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靠！路南风烦躁地掏了掏耳朵。

    这是要走狗血小台言的路线么？所谓艺术源于生活，原来是真的？况且这两句话，回来的路上路南风已经听他反反复复地念叨了不下百遍了。小哥，就算行行好，换句吧？台词这么缺乏创新，这哪还像个主角？

    像是听到了路南风的心声般，徐立轩终于换上句有内容的对白：“那天我不应该走开的。如果不是我想着逃避，你就不用过来追我，那现在也不会……”

    “轩哥，别这么说，我从来都没有为了这个而怪过你。你这样，我会很难过……”小雪的声音也开始染上了悲伤。

    “真的？雪，你说的是真的么？你不怪我……？”徐立轩激动了下，然后又陷入了抑郁：“……我以为，你应该会很恨我。”

    “是真的，我不怪你。”小雪轻声道：“轩哥，不说这个了。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雪丫头……这些年……我很想你，直都很想你。”

    “……轩哥……我也是。”

    两个人又重新陷入了沉默。

    这次沉默的时间有些长，路南风终于忍不住，从墙角后面小心地探出半个头。两人并没有像他想象般地切换成武打片或者成人片，仍然只是远远地相对着，个抬头，个低头，个追忆，个怅惘。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个意境就深刻了。路南风开始有点后悔出门为什么没带着个马扎。蹲着看戏，太累。

    “这个男的到底都在想什么东西啊！”

    忽然，路南风的身后传来个愤慨的声音。他回头看，原来琥珀不知道什么身后偷偷摸到了他后头，也在看着小巷里的动静，耳朵竖得笔直。

    “我觉得这男的其实对小雪有意思，你看他那副抓心挠肝的模样。”路南风朝琥珀身旁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可如果对她有意思，为什么直都表现得那么冷淡呢？——琥珀，此事你怎么看？”

    “其中必有蹊跷。”琥珀的尾巴重重地拍打着地面。

    “说的极是！”路南风大喜。看戏的时候，身边能有个志趣相投的友人，那最是惬意不过。

    这时，小巷里头忽然又有了动静。路南风调整了姿势，抖擞着精神继续围观。

    先打破沉默的是小雪，她忧伤地看着直低着头的徐立轩，幽幽地开了口。

    “轩哥，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雪丫头，我……”徐立轩略踌躇，吞吞吐吐地道：“其实我有很话想告诉你，只是……过了这么长时间，这些话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好了……”

    小雪轻轻笑了，柔声道：“如果你还没想好，那么就先听我说吧，好么？”

    “雪？”徐立轩惊愕地抬起头。

    “轩哥，你还记得我们的小时候么？”

    “记得，当然记得。”

    “小时候，周围的男生都特别喜欢欺负我，你总是把我护在身后，冲上去跟他们打架。我童年最的记忆，总是小小的我跟在你身后，边走边哭，边听着你骂我没出息。可是，即便嘴里这么说，你却从来不会丢下我不管，而且最后，你总是有办法逗得我笑。”

    “我记得有次，大概是8岁的时候吧？我那天穿了条白色的新裙子，特别特别高兴，本来想第个让你看看的，结果就快到你家的时候，被小华哥看见了，他抓了把灰土就拍在我背上了，裙子上立刻就了个脏手印。我气得当时就哭了，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小华哥他们还围着我，拍着手直笑。”

    小雪顿了顿，露出追忆的神色，道：“……就在这个时候，你冲过来了，三两下就把他们打跑了，然后过来对我说‘又哭了？你就没有天不哭的！行了，他们都是妒忌我家媳妇漂亮！’”

    “我立刻哭得厉害了，问你是不是我不漂亮了，你就不要我了。你拍着胸脯说，‘怎么会——’”

    徐立轩怔然地接了下去：“‘不管雪丫头变成什么样子，永远都是我媳妇！’”

    “你……还记得……”小雪闭了闭眼睛，串泪珠顺着脸庞滚滚落下，消失在空气中。

    “雪！”

    徐立轩全身震，冲上前去，朝小雪伸出手，大概是想抱住她，结果手指在碰触到小雪身体的时候，径直穿了过去。他整个人怔在原地，瞪大双眼，失神地盯着自己的双手。

    小雪退后了数步，轻轻摇了摇头：“轩哥，你别碰我会比较好。现在的我身上全是阴气，对你的身体不好。”

    “雪……”

    “虽然你说过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可是现在的我，怎么都不可能再做你的媳妇了。”小雪露出个苦涩的笑容，看着徐立轩，缓缓地说道：“轩哥，你说过，雪丫头长大之后要嫁给你，雪丫头直都记得的，她直在等这天，可惜到最后都没能等到……”

    “丫头……别说了……别说了！”徐立轩痛苦地抱住头，忍不住蹲□去。

    “……这个混蛋！”琥珀炸了毛，咬着牙就想往上冲，路南风赶紧伸手，只来得及捞住她只后爪，情急之下死死拽住。

    “喵——！”琥珀吃痛，回过身来就给了路南风口。

    “别冲动，让他们把话说完！”路南风也听得满肚子火，但还算是理智，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痛。靠，这几天为了这个家伙吃了少伤了？待会儿非好好揍他拳不可！

    琥珀气呼呼地坐了回去，尾巴胀得老大，显然心中怒气点都没消。

    小雪抬头朝他们的方向看了眼，忽然露出个微笑，抬手擦干了眼泪。

    “抱歉，我失态了。”她重新振作起精神，继续道：“其实我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些。”

    “……长大以后，并不是没有男生对我示好，都说愿意为我做很事情，可是仔细想想，真正不求任何回报地对我好的，其实只有你个。所以，每次有男生想要接近我的时候，我都会特别的想你，想起我们童年时的那些回忆。现在想来，那些过去，都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轩哥，这几年我直在给你写信，哪怕是直都没有回复，我都还是想抱着希望再等等。曾经，我以为，你其实也是喜欢我的……”

    徐立轩起身，急急道：“丫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回你的信，是因为——”

    小雪摇摇头，坚定地打断了他：“轩哥，先听我说完。”

    “这些年呆在这里，什么事情也做不了，我就直在想过去的事情，还有我们的事情。想了很很之后，我忽然觉得，也许是我要求得太了。”

    小雪露出丝微笑，目光中像是缅怀，又像是惋惜：“感情的事情，本来就不能勉强。我们没能走到起，只能说是有缘无分。世上有情人难成眷属的事情，也不是只有我桩，大家的日子不也都是样的过。”

    “想想，其实我已经拥有了很。起码，我的生命中曾经有过个你，还有那么值得珍藏的回忆，我应该知足了。如果不是认识了你，我也许不会有机会这样的去爱个人。”

    “所以，我发现，我直都欠你声谢谢。”

    小雪温柔地注视着徐立轩，轻声道：“轩哥哥，谢谢你。”

    “谢谢你曾经对我那么好，总是护着我，谢谢你给过我那么快乐的回忆。”

    “让你看见那么痛苦的幕，真是对不起了，其实你也很难过吧？”

    “不……雪丫头，那些都没什么的……”徐立轩带着后悔的表情看向小雪，语带哽咽，艰涩地道：“我错了，我错了……原来我直都错了……”

    “轩哥，我不是说，我没有怪过你么？”

    “不，我说的不是那件事。而是……”

    徐立轩顿了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抬起了头。

    “丫头……你现在愿意听我说了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些年，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你寄过来的每封信，我都有好好地收着，经常会拿出来反复地读。”他看向小雪，用颤抖的声线说道：“可是，我之所以不回你的信，对你那么冷淡，其实是因为——”

    “不好！”

    琥珀忽然惊叫声，顾不上再隐藏身形，倏地窜起来，朝着小雪的方向扑去：“小雪——！”

    与之同时，小雪体内忽然绽开束柔和的光芒，她的身形开始慢慢的变淡，轮廓也模糊了起来。

    “丫头？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徐立轩怔，又惊又急地道。

    小雪自己也惊讶了下，而后像是明白了什么样，忽然释怀了。

    她露出惋惜的表情，道：“轩哥，抱歉，我好像要先走了……”

    “什么！？先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谢谢你来见我，我很高兴……”小雪的声音也开始渐渐模糊。

    琥珀也冲到她身前，似乎被什么阻挡了般，无法再前进半步。她急急叫道：“小雪！”

    小雪的视线转向琥珀，轻笑道：“琥珀，真的很高兴认识你。也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忙……”

    “雪……”琥珀的双耳压得极低，尾巴毫无生气地低垂着，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悲伤。

    “雪丫头，你到底怎么了？”徐立轩急的冲上前，也同样被阻挡在了半步之遥，他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喃喃地道：“……不，不会的……不要……不要这样！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啊——”

    小雪对着徐立轩露出了最后个笑容，美得令人心悸。

    然后，就这样消失了。仿佛是她从来都没在那里出现过。

    ——轩哥，如果下辈子有机会，我还愿意做你的雪丫头。

    路南风在巷口，呆呆地看着这幕，从发生，到结束，仿佛极短，又仿佛很漫长。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过去跟她说声再见。琥珀抬起头，对着夜空发出低低的哀鸣。

    “雪儿——！！”

    小巷中忽然爆发出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呼号。

    作者有话要说：唔，昨天终于还是掉了节操，跪。。于是决定今天双补过！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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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File18寻人任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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