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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皇明第4部分阅读

    眷皇明 作者:肉书屋

    眷皇明第4部分阅读

    接见了寿宁侯张鹤龄,一场围绕着朱厚照的谋杀,在沉寂了大半年之后终于悄悄的拉开了序幕。

    第十四章 前世今生

    “头,拜托你别板着脸好吗?”

    “就是呀,你一不笑的时候好恐怖的呢!”

    “要说头实在太会伪装了!谁看的出他是那么恐怖的人呀!”

    “你们不知道,上次我和头去保护的那个国政要,居然说头斯文和气,还嫌弃他不够阳刚,结果看到头杀人的样子,脸都青了,哈哈,他那灰溜溜地样子,真是笑死我了!”

    “哈哈哈。所以说看人是要突破现象看本质的呀!”

    这是一个小小的房间,坐着一群穿着特殊制服的男人,正一边嬉闹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着言默。他们年纪都不大,甚至有几个才二十出头的样子,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群在国际上享有盛名的特殊部队。

    世界上的事情有明就有暗,军队作为国家的暴力机器,有些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事情总是需要一些人来解决,而言默他所在的部队就是为了处理这些事情来存在的,保护、暗杀、偷取情报等等,只要国家有需要下达了命令,无论有多难他们都必须要去执行。

    言默不是个活泼的人,却也不失幽默,只是他很少加入到他们的嬉闹中去。用他某个死党的话来说,他是那种天下人皆醉我独醒的性格,比较喜欢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人与事物,但是在某些兴致非常高昂的时候他也比较放得开,甚至会带头起哄,本身就多变的性格在这几年培训下来之后更是让人琢磨不透,由于他的外形又是一副常常微笑着、中国典型文弱书生的样子,因此常被人称为“笑面虎”“双面人”。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下面我来交代这次的任务!”言默拍拍手,嬉闹的人立刻安静下来,连忙正襟危坐的坐好,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该放松的时候就放松,该认真的时候要认真这才是军人该有的纪律。

    他翻了翻桌上的资料,严肃地道,“我们这次的任务十分危险,孽狐的人串通内j从科研所偷走了一份绝密资料,我们这次必须要趁着他们还没有破译密码,从他们的主基地将资料拿回来,大家知道孽狐被称为世界十大恐怖份子之首,是十分难缠的。现在东西他们才刚到手,防范肯定十分严密,所以大家都要有心里准备,困难是肯定很大,但是组织已经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必须要完成。接下来我来分配任务!”

    朱厚照知道自己在做梦,梦里是在前世曾经经历过的场景,他看着可爱的战友们一个个高兴的领了任务,然后一起踏上飞机开始了艰巨的任务,即使不用看到最后他也知道这个任务的结果——虽然重伤十余人,死亡一人,但是他们还是不负众望的完成了任务。

    如果能用自己的牺牲可以换来战友们更多的撤退机会,挽救更多的生命,应该说是一件很划算的事吧,所以那时候才能明知道是死路还可以毫不畏惧地冲上前!朱厚照这样想着,突然梦里的场景又渐渐变了,明亮的军号声,整齐的步伐,最后他看到梦中的自己正穿着一身迷彩服正在一个大操场上站军姿。

    “你们,都是国家军队里面的精英,是从全国百万军队中选拨出来的人才,今天把你们聚集在一起,就是为了成立全自动快速反应特殊集团军,我将是你们未来两年的总教官!”主席台上一名声音洪亮的一星上将正在进行训话,“你们既然进了这个团,首先就要给我学习一点,如何每时每刻的伪装自己,不要以为我们是要把你们训练成为特工,我们的目的是要求你们要比特工更加专业!其次你们要学会如何利用各种形式自保,要学会感知危险,……”

    这是刚刚被选拨进入特种部队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从军校毕业没多久,却幸运的在全军散打大赛中得了轻量级冠军,然后被选入了这只特殊的部队!虽然是一个团的编制,但是实际上部队的人数却根本达不到整编,包含少数的后勤特殊技术人员,也才不到五百多人!

    能够进入这个部队的基本要求是起码要懂三门以上外语,精通电脑与格斗技巧,或者在某些领域对国家有过特殊贡献并且在世界上处于领先地位,除去这些还有十分严格的政审,背景有问题的人绝对要剔除,正是因为这样苛刻的条件导致能够被选上的人少之又少。

    国家花费了巨大的金钱与科技投入来建立这只部队,而也正是在那里封闭训练的两年时间里面,让言默学到了很多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事情与技巧,同时结识了很多在生死战火中一路走过的战友。

    对不起,这一次我要食言了,答应你们任务完成以后请客的承诺我永远做不到了!那个用生命血肉守护的美好祖国自己也再也回不去了!

    “照儿,照儿,醒醒!”

    朱佑樘心疼地看着床上的孩子,他乖乖的侧躺着,白皙的小手微微握成拳头抵在下巴上,眼睛紧紧闭着两行泪珠从眼角滑落,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

    是做噩梦了吗?还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很少看到这个孩子脆弱的样子,平时的他总是过于早熟,以至于让人忘记他的年龄,而这样脆弱的他却显得一脸无辜而需要人疼爱。朱佑樘一边轻轻抱起朱厚照小小的身体,一边拭去他眼角的泪珠,“照儿乖,父皇在这里!”

    仿佛在梦乡中感觉到来自朱佑樘的温柔,朱厚照在他怀抱中缓缓地睁开眼睛,梦里战友们的笑容和前世的一切渐渐的模糊,映入眼帘的是宫殿内古香古色的摆设与父皇担心的面孔。

    似乎是做了很好的梦呢!就请让我在这一刻脆弱一下吧,朱厚照双眼含泪微笑着,紧紧拥住朱佑樘,将头埋在父皇温暖的胸膛里,心中默默地道,父皇,谢谢你,因为有你,我才能在这个时空找到生存的意义。

    朱厚照太了解自己,如果没有一丝牵绊,对感情十分淡漠的自己一定会觉得在这个陌生的时空生无可恋,如果不是自出生以来朱佑樘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他产生了一缕眷恋,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度过寂寞的日日夜夜。

    一手缓缓地摸着朱厚照的背,一手玩弄着他流露在黑发之下的柔软耳垂,两父子静静地相拥着,空气里都仿佛带着温馨的暖意,过了许久朱佑樘才低声询问道,“照儿做噩梦了吗?”

    “没有,是很幸福的梦!”

    “是什么样的幸福?”

    “不记得了呢……只知道很幸福很幸福……”朱厚照抬起头看着父皇的眼睛,不断地强调着,那是不能与人分享的梦,却是属于言默的幸福。

    “傻孩子,因为梦到幸福所以哭了吗?”朱佑樘捧起他的脸,用拇指拭去他眼中的泪珠,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眼皮,“朕的照儿最乖了,朕保证,以后皇儿也会一直幸福的!”

    朱厚照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住给予他这世生存意义的男人,静静体会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柔。

    第十五章 皇宫遇刺

    “皇儿乖,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吧!”

    昏昏沉沉的意识中父皇温和而低沉的声音围绕着全身,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朱厚照渐渐地进入梦乡。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完全陷入睡眠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让他全身毛发竖立的寒意,是杀气!

    “父皇小心!”

    身体比头脑更先一步行动,朱厚照一把抱住父皇往床榻里面滚过去,在朱佑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唰唰”两声利刃破空的声音在寝宫中响起,接着两把明晃晃剑插入了两父子刚才坐的位置,床帘猛地被人掀开,两个蒙面的黑衣人出现在他们眼前。

    “来啊,有刺客……”朱佑樘的惊呼还没来得及叫出口,其中一名黑衣人已经挥剑刺了过来。

    朱厚照这两年的武没有白练,他一把拉开父皇,一脚踢向黑衣人的手腕。那人没料到小小年纪的太子有如此胆识,被他一脚将剑荡开,剑刃险险地从朱佑樘身边滑过。

    另一名黑衣人二话不说立刻提剑向两人刺过来,床榻虽大却没有太多的翻滚空间,两人被两把剑折腾得狼狈不堪,若是只有朱厚照一个人他还能凭借身体灵巧避开,但是多了一个不会武功的朱佑樘,两人只能显得无比被动,好几次朱佑樘都是在朱厚照的拉扯下才勉强避开,没多久朱厚照小小的身躯上就多了好几处伤口。

    “咦?”两名黑衣人身手颇为不凡,却没能第一时间解决掉不会武功的皇帝与小太子,不由得奇了,尤其是最开始那无声无息的那一剑,居然诡异地被太子察觉,两人不由得心觉不安,想要速战速决,于是两人对看一眼,挽了一个剑花,攻势更加凌厉。

    “皇儿,放开我……”看着小小的身体为了保护自己而染血,朱佑樘不由得心急万分,连声道。朱厚照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只是专心地对付着两个黑衣人的攻势,虽然学了两年武,但是毕竟内力才刚刚入门,很难后续,一旦失去内力的支撑以他小孩子的力气再想撼动两人手中之剑就很难了。

    不过万幸的是他也并不需要支撑多久,只要能够多抵挡一些时间,寝宫内的打斗声必定会惊动殿外的侍卫,现在有些伤并不算什么,只要能护得自己与父皇的生命,赢家就是我们,朱厚照一边在心中冷静地盘算着,一边拉扯着父皇躲避。

    仿佛知道朱厚照的目的就是在拖时间,两名黑衣人剑势微微停顿,在对视一眼后突然使出凌厉诡异地一招,两把利剑像毒蛇一样钻向父子二人的咽喉,刁钻地剑法让朱厚照心中大骇,那急切的速度却又让他掌握不到改变剑锋的时机,勉强拼着身上再多两条剑痕,终于带着朱佑樘惊险地避开了那剑。

    “照儿……”溅在脸上滚热的鲜血让朱佑樘红了眼睛,抓起床榻上的棉被往两名黑衣人身上盖去。两人没想到这样的绝杀也没能要了他们的命,本就浑身一楞,更没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会突然暴起反击,结果被棉被铺天盖地的蒙个正着。

    趁着两人视线被阻,朱厚照连忙拉着父皇翻滚下床向殿门奔去,这边跌跌撞撞地声音终于惊动了外面的御林军,他已经隐约听到了“抓刺客”的喊声。

    “别想跑!”掀开蒙住头的被子,其中一名黑衣人怒极攻心地喝道,外面地声音说明他们已经被发现,撤退已经是很艰难的事情,但是拼上两人的性命却还没能刺杀掉目标却是不允许的,一个箭步他已经提剑追杀过来,而另外一人则从怀中一探摸出一个铁管。

    朱厚照对古代的暗器不熟,他的大部分精神都用来应付追过来的黑衣人,朱佑樘看到那根铁管却心中大惊,他知道那是一种十分歹毒的暗器,铁管可以通过机关发射数百细入牛毛的铁针,任你是武功如何高强的武林高手也躲避不掉。

    两名黑衣人配合得恰到好处,铁管发射时追杀他们的那人就连忙退后几步,朱厚照只听到簌簌地破空声,然后就被父皇紧紧地拥在怀里遮了个严严实实。

    “父皇……”虽然不知道黑衣人到底发射了什么,但是脑袋里却仿佛有一根弦突然断裂一般,一边是恐惧一边是愤怒突然如冰似火般地包裹住朱厚照,一直以来在战斗中要求的冷静突然不翼而飞。

    “照儿,快跑!”背上是钻心的疼痛,但是看到被自己保护着而毫发无伤儿子,朱佑樘不由得发自内心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你是皇帝……是皇上……”朱厚照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皇帝都不应该是自私的吗,怎么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任性,怎么可以去用生命去保护别人……因为是儿子吗?少了自己一个,父皇不是还有其他子女吗?

    “照儿……”朱佑樘亲了亲他的脸颊,像是想看清楚他最后一眼,抚摸着他头发的手渐渐无力地滑落。

    “还有一个!”黑衣人冷峻地声音中透着无情的杀气,两人干脆利落地挥剑向朱厚照刺过来。

    一刹那朱厚照狂躁愤怒地心沉静下来,连接理智的那根神经仿佛重新被接上,这一刻他再度成为执行任务时绝对冷静无情的特种兵队长。

    朱厚照在前世有一个绰号,那是看过他杀人的人为他取的名字,因为当他在掠夺生命时眼中总是毫无感情波动,好像对世上的一切都漠然,无论是用枪还是徒手,他擅长用最干脆利落的方式来杀人,在旁人眼里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间必定有一条生命陨落,那样毫无感情却又姿势优美的杀人动作让他赢得了“杀神”的称号。

    没有了朱佑樘的拖累,他小巧而敏捷的身体在偌大的寝宫内有了更大的躲避空间,虽然他的体力还跟不上意识的速度,力量在内力逐渐微弱之后更是微不足道,但是他的眼力却没有退步。朱厚照小心地用最小的步伐避开利刃,眼睛却一眨不眨的寻找着攻击的空隙。

    “啪嗒!”寝宫的门突然被破开,一群点着火把的御林军冲了进来,两名黑衣人身躯一震,本能的望向殿门。

    就在一瞬间,朱厚照弯肘击向其中一人手臂的麻软|岤,那人只觉得全身一软,手上的剑已经被夺去,朱厚照毫不犹豫地握剑一刺,利剑穿胸而入准确地刺破了心房,那人吃惊而恐惧地望着朱厚照顿时失去了知觉。

    朱厚照猛地将剑一抽,被剑带出的大量鲜血像是一条红色的丝带在空中形成一抹残红,接着冉冉的鲜血从那人胸腔喷溅出来,另外一名黑衣人和冲进来的锦衣卫好像都被这凄惨华丽的一幕震惊了,只是看着浑身浴血仿若杀神的朱厚照呆了。

    “把他给我拿下!”冰冷而无情地声音在殿内响起,孩童的嗓音带着这样的语调让火光摇曳中的寝宫显得莫名的阴森,众人浑身一寒清醒过来。

    张永、魏彬等有武功的太监带头,与御林军一起围住那名黑衣人,也许是同伴的死亡让他心神不定,那人顽抗片刻便被点|岤抓了起来。

    “父皇……”朱厚照踉踉跄跄地走到父皇身边,看着他被洞穿的背部渐渐地被血浸红,心仿佛被谁揪住一般疼得厉害,他一把抱住朱佑樘,大喝道,“快,快,宣太医!”

    第十六章 暗夜宫变

    “马永成、高凤你们两人带一队御林军将咸阳宫后殿围住,不许放一个人出去,魏彬、张永你们两个带一队人守在前殿,所有进来的人全部都要通报,罗祥、丘聚你们两人带我手谕去通知怀恩公公,要他派人将所有宫殿都戒严,父皇醒来之前宫里全部人都不得随意走动!”朱厚照捏紧拳头冷静地下着一条条旨意,对于今天发生的刺杀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需要去解决。

    “殿下,连太皇太后和太后那里也要管制住吗?”丘聚惊异地问,皇上遇刺是一件大事,但是太子殿下这样将整个皇宫都封锁起来可是于情理不合的。

    “我说了是全部,只要住人的宫殿都我派人围起来,叫御林军把宫门都看紧点,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有什么问题自有本宫担着!”朱厚照寒着脸道,眼睛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下的随身太监,也许是他先前杀人的画面太过冲击力,让他们忍不住生生打了个冷战。

    张永高凤他们几个也不是没见过死人,除了没有武功的刘瑾和谷大用以外,其他几个哪个没有亲手杀过人,但是却没见过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能够毫不犹豫地杀掉一名刺客,而且眼神里面还冷静得没有一丝恐惧。与一道命令处死人不同,第一次亲手杀人总会让人有一些恐惧与不舒服,被杀的人临死前那种恐惧的眼神总会成为梦靥很长时间才能摆脱,他们无法想象太子殿下一个在深宫中备受宠爱的孩子是如何做到毫不在意的!

    “还不都去给本宫办事,楞在那里干什么!”朱厚照冷哼一声,六人连忙跪地领旨灰溜溜的跑了,他拳头捏得死紧,踱步来回走着,不禁又焦急地催道,“刘瑾你去看看,谷大用怎么还没把太医请来?”

    朱厚照觉得时间过了很久,其实也不过一盏茶时间,在不超过十分钟的时间里面太医院的人就收拾好药材器械赶到咸阳宫,这速度可不能说慢,甚至比起现代的救护车都要快得多,一帮老太医们的老骨头都快颠散架了。

    “来了,来了……太医来了,让让!”刘瑾和谷大用拖着几名老太医举着玉牌一路闯进殿内,几名老头子跑得气喘吁吁却不敢抱怨,放下手上的药箱就立刻开始查看伤势,显然路上两人就已经将朱佑樘的伤势对他们说过了。

    “父皇怎么样了?”朱厚照看着晕厥过去的父皇着急地问道。

    “这是谁给皇上做的急救?”太医院之首的王太医一边诊断着,一边惊叹道。

    “是本宫,父皇到底怎么样了?”在将刺客抓住以后,朱厚照就叫人将父皇抬到床上进行了简单的急救,并且翻出一株千年人参切成片让他含在口里。“听说人参可以吊命,所以本宫便让父皇含了一片。”

    “幸好,幸好……”王太医连声道,看皇上的伤势若不是有这参片,只怕是等不到他们赶来了,但是看现在的情况也很难处理,“回禀太子殿下,皇上这伤势太重了,虽然现在命保住了,可是更麻烦的是这些针不取出来,只怕……”

    “只怕什么?”朱厚照怒道,两眼泛红的瞪着吞吞吐吐的老太医。

    “唉,只怕皇上会活活痛死!”老太医战战兢兢道,这种暗器就是这么歹毒,即使中了暗器的人没有立刻死亡,也多数会在后期的治疗里面活生生的疼死。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赶快取针!”

    “但是……太子殿下,现在殿内的亮度不够,点灯又有影子遮光,那些细针一根根都细如牛毛实在不好办呀,而且太医院备的磁石根本不够……”老太医被朱厚照的怒气吓得口齿结巴,惊恐地道。

    “磁石……”朱厚照来回踱步道,回忆着可以在哪里取到磁铁,早一分取出铁针就能让父皇轻松一些,但是这么大半夜的去哪里找吸铁石呢?“你们现在有几块磁石……”

    “只有一块……”王太医摸出一块磨得方正圆滑的黑色石头,答道。

    “谷大用,你去在宫里找找看,有没有司南?还有前不久本宫记得父皇带了一个指南鱼给皇弟玩的,都给我拿来!”古代对于磁铁的运用实在太少了,与磁铁相关的东西里面朱厚照印象最深的就是四大发明里面的指南针了,“刘瑾,你去给我找一把刀或者剑来,要钢质最好的那种,快点!还有找人将书桌清理出来铺上棉席什么的,弄软一点。”

    一群人被朱厚照指挥着连忙行动起来,最先被整理出来的是书桌,看到铺上厚厚棉毯已经软绵绵桌面,朱厚照连忙要人将父皇小心的放在上面,接着要十多名太监围成一圈举着灯站立在一旁,一切弄妥当之后,他连忙问道,“王太医,你看这样亮光可足够?”

    “太奇妙了……不但这么明亮,而且还一点影子都没有,简直和白天差不多!”老太医惊异得连连点头,这个时代还没有无影灯,对光的折射与反射现象也没什么研究,所以都没想到经过太子这样一弄可以出现如此奇妙的效果。

    “来了,来了。”

    谷大用喘着粗气捧着司南和指南鱼跑过来,朱厚照一把抢到手里,试了一下磁性,然后交给太医冷冷吩咐道,“那就好,这两件东西也和磁石一样,有磁性,你们先用这个为父皇处理伤势,还有你们手中那块先给本宫用!”

    太医们连连点头,接过磁石便分工为朱佑樘处理起伤势来,朱厚照知道这么大量的针只靠一两块磁铁根本不够,肯定要想别的办法,现在他只希望这个时空的炼钢水平能够高一点,让他能够再成功磁化一些出来。

    没多久刘瑾便捧着一把钢刀跑过来,朱厚照拿起来试了试,发现的确是一把钢制很不错的刀,甚至比起现代的冶炼技术也不会太差太多,他连忙开始尝试用磁铁磁化起刀身来。

    偌大的寝宫内安静异常,没人敢大声说话,除了烛心偶尔爆裂的声音,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突然殿外传来一阵吵嚷声,让朱厚照不由得皱起了眉。

    “去看看是什么人在外面喧哗”

    “殿下,殿下,皇后和怀恩公公现在在外面,公公要您出去看看……”刘瑾到殿外看了一眼,回来凑上前小声地答道。

    朱厚照没有起身,拿过一只铁针试了试钢刀的磁性,见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吸起来以后,一边递给刘瑾一边吩咐道,“叫人这把刀砍碎,分给太医们,若是还是不够就再像我刚才做的那样磁化一些,本宫出去看看。”

    “你们这些人,怎么办事的,怎么会让皇上在咸阳宫被刺客伤到!今儿个皇上不是回乾清宫了吗?”朱厚照打开殿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张皇后在老嬷嬷的服侍下指着一帮御林军大骂,怀恩只是无奈地站在一旁。

    “还有,怀恩公公,皇上一直夸您稳重识大体,您看看你今天是办的什么事!太子说要封锁宫里,你就照办,本宫这里不说,居然连太皇太后和太后那儿都敢让人围住,怎么着,是不是还怀疑刺客是从咱们几个宫里出来的?太子还小不懂事,您也不懂事吗?现在可到好,大半夜的惊醒了两位,本宫看你们怎么担当得起这个责任。”

    怀恩顺着眉眼不答话,却也不下令让御林军撤离,只是任由张皇后责骂,在他看来太子虽然年龄还小,但是下的命令却再正确不过,所以他才二话不说的遵命行事。

    “怀恩公公,本宫的话你没听到吗?还不快点下令要御林军解开我们三宫封锁!”

    “可是这是太子的命令,老奴不得不遵守!”怀恩细声细气地道,“再说了,太子殿下这也是一片孝心,怕有漏网的刺客跑到其他宫里闹事,如今皇上和太子都被伤了,若是太后们再有个好歹,今儿当值这些人可都是万死不辞。”

    “胡闹,简直是胡闹!”张皇后没想到老太监这么不给她面子,气地直跺脚,“简直是反了,这宫里到底是谁做主,如今皇上出事,本宫的话就没人听了吗?袁统领还不带着你的人给本宫撤了!”

    在明代一朝太后的权利还是比较大的,尤其是太子年幼的时候,一旦皇帝出事,宫里主事的人就是太后或者皇后,如今太后不管事,那皇后就最大,那袁统领在心里打着小算盘,现在太子年幼,怀恩公公虽然权利大,毕竟还是没有军符调动御林军,再说皇后也只是要求解开三个宫的封锁而已,为了这个得罪皇后甚至其他两位实在不值得,反正怀恩公公人好,事后应该不会计较的。

    这样一想他连忙挥手对着身边的副将道,“来人呀,去通知三宫的兄弟们都给我撤了……”

    闻言,张皇后露出一抹满意地微笑,朱厚照跨步走出殿门,冷哼一声引起他们的注意。只见他缓缓迈下台阶,喝道,“给我站住!”

    看到太子出现,正要跑开的副将连忙停住脚步与其他人一起跪地行礼,朱厚照冷冷地环视着眼前表情各异地众人,看着张皇后道,“本宫早就说过,若有问题我来负责,我到要看看谁敢撤军!”

    第十七章 宫禁之争

    “朱厚照,你胡闹够了没有!”张皇后看到他,立刻怒气冲冲地道,“哀家再说一次,马上给我把封锁坤宁宫、慈宁宫和宁寿宫的御林军都给撤了!”

    “孩儿见过母后!”朱厚照不慌不忙地对张皇后行礼道,“请母后息怒,这兵实在不能撤!不但宫内要封禁,明儿一早孩儿还想请大学士们封闭城门,严禁出入!”

    “你是什么意思?不能撤!哼!”张皇后冷哼道,“现在哀家是命令你必须撤!哀家身为统驭六宫的当今皇后,难道连下的懿旨都没有人听吗?”

    “母后母仪天下,下达的懿旨当然无人敢不听,六宫之内莫不应以您马首为瞻!”朱厚照朝她微微一笑,顿了顿又道,“但是父皇遇刺乃国家大事,事关江山社稷,虽然发生在宫内却也是国事,按我朝祖制自古后宫不得摄政,所以孩儿虽然年幼,也不得不勉强担当起这番重任,否则岂不是辜负了父皇的一番关爱!由于孩儿驽钝实在猜不出刺客是如何潜入宫中的,又是受何人指示,现在宫内是不是还有余党……因此孩儿只能出此下策将所有地方全部控制起来。望母后明鉴!”

    “好你个太子,这么会强词夺理!”后宫不得摄政!朱厚照的话像一盆冷水泼到张皇后头上,她猛地冷静下来,按照明朝制度,当皇帝出事的时候,的确应该太子是由主掌政事,虽然当太子年幼时皇后可以垂帘听政,但是自己毕竟乃一介女流之辈,今日与太子争权之事要是落在有心人眼里日后说不定会有杂言杂语。她板起俏脸,勉强镇定心神道,“这么说皇儿是连我们这三宫的人都要怀疑了!”

    “母后此言是何意?”朱厚照惊异道,小脸上充分的表达着总角小儿应有的懵懂与诧异,“孩儿只是想御林军本就有保卫都城之责,如今情况复杂,孩儿虽然是暂时命令他们封锁了宫城,又何尝不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母后和皇奶奶呀!今晚若有惊扰让皇奶奶和母后不愉了,改日孩儿一定会去像皇奶奶和母后赔罪的!再说了……”他眼神骨碌一转,指着刚刚赶到的锦衣卫指挥使吕纪道,“若是孩儿真像母后说的那样,不是应该派锦衣卫去监察吗?吕统领,你说是不是!”

    “这个……那个……”吕纪觉得自己简直倒霉透了,怎么正好挑在这个时间来,被两双充满威仪的眼睛瞪着,他只能顺着眉眼支吾半天不吭声。

    “好!好!好!哀家管不了你!”张皇后指着朱厚照连连三个好字,玉指一一点着锦衣卫指挥使吕纪、御林军统领袁启和怀恩冷冷道,“太子不懂事,你们也跟着闹吗?他说调军,你们就跟着做,哀家到要看看出了事情你们谁担当得起!”

    “这个……这个……”袁启一听到皇上遇刺的消息就带人朝咸阳宫赶过来,封锁各宫的兵都是吩咐副将听从怀恩安排的,具体情况他都还不太清楚,于是只能用求救般的眼神望向老太监。

    “母后,一人做事一人当,调兵的事都是孩儿下的命令,若是出了事情自然由孩儿担当!”朱厚照从袖中取出一尊玉质虎符高高举起,“虎符在我手中,袁统领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又有何责任要担!”

    众人看清楚太子手中的玉符连忙跪地叩拜,这枚玉符正是掌控天下所有兵马的虎符,可以调动天下兵马,连怀恩都没想到会在太子手上,皇上居然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太子保管,这是古往今来从来没有过的,足见皇上对太子的宠信。

    “哼!哀家说不过你!”张皇后脸上一白,虎符在太子手中即便她说得再多也没有意义,她拂袖转身道,“奶娘,我们回宫!”

    “恭送皇后娘娘!”“恭送母后!”

    看到张皇后一群人渐渐消失在眼帘,朱厚照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对怀恩道,“怀恩公公,父皇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可否秘密请四位大学士进宫商议!”

    怀恩赞同的点点头,太子想到的正是他也刚准备去做的,于是连忙去安排人,分头秘密请四位大学士进宫,朱厚照又对袁启、吕纪两人道,“清查刺客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二位了,本宫不相信区区两人就能混入宫中,宫里一定有人接应,请二位相互配合一起搜寻可疑之人。刚才抓到的那个活口一定要仔细盘问!”

    “太子殿下放心!臣等一定尽心尽责,争取尽快查出刺客!”两人连忙叩拜在地,他们见到太子的次数不多,一般都是远远地看到太子与皇上相处的画面,直到今晚才领教了太子的厉害,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手段却高明,让他们心中实在惊叹万分。

    “主子,不好了!”

    朱厚照心中一惊,难道父皇……他惊骇地扭头一望,张永已经喘着气跪倒在面前,“说!怎么回事?”

    “回禀主子,刚才抓的那个刺客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你们连个人都看不住吗?”

    “是东广,东厂的人说审问的时候不小心就把人弄死了!”张永猛地磕头道,“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东厂的公公连尸体都不许我们的人进去看!”

    “人怎么会被东厂提走?不小心,哼!”太巧合了,这才多久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活口就被处置了,这可是最大的线索!

    不小心把人折腾死,这话说出来在场的人没一个相信的,只能当笑话听!那群番子各个都是审讯的高手,落在他们手里的人从来都是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从来没听说有不小心玩死的!看来东厂里面肯定有人与这些刺客有关联,几人对视一眼,知道这次的事情大了!

    “奴才们正在审问的时候,突然东厂的吴公公就带着一群番子冲来提人,说这是事关皇上的大事,咱们无权审问二话不说就把人提走了!”被朱厚照一双充满怒意的眼睛瞪着,张永惊得满身冷汗,他是个精明人,知道事关重大,所以不得不来回报,“吴公公是东厂提督,奴才们也没办法只能让他们把人,只希望审问时能在场,谁知吴公公也不许,没多久就传来消息说带进去的刺客不小心被整死了!”

    “蠢奴才,本宫抓的人你们就让东厂这么提走!?”一条最有利的线索就这么断了,朱厚照气愤难当,一脚朝张永踢过去,“你们就不知道来找本宫吗?”

    “回禀太子殿下……”张永不敢躲避硬生生的受了一脚,“奴才们也想来通报,但是皇后娘娘一直在这里,奴才看您在与娘娘讲话不敢来打搅,心想就这一会儿应该没关系,没想到……”

    “哼,东厂!“朱厚照黑亮的眸子里闪动着愤恨的光芒,姓吴的,本宫记住了!

    第十八章 长夜漫漫

    今晚的咸阳宫注定热闹,由于朱佑樘的伤不宜移动,所以在夜里秘密赶来的大人物们都只能来到咸阳宫守候。

    殿内,内阁首辅兼华盖殿大学士徐溥、东阁大学士谢迁、武英殿大学士刘健、以及顶替去世的邱濬入阁的新任文渊阁大学士李东阳、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东厂厂公吴鹏、锦衣卫指挥使吕纪还有御林军统领袁启齐聚一室,可以说除了皇帝以外,如今能左右大明朝政的大人物们都在这里一杯杯焦急的灌着茶水。

    朱厚照静静坐在一旁任由太医为他敷药裹伤,四位内阁大学士一来也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了,嘉靖三十年不上朝的史实早已经证明明朝的内阁制度足以让朝政在没有皇帝的情况自行运转。他懒得理会老头子们对他的一声声赞誉,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能够尽快理清今晚的事情更重要。

    巧合!一个晚上哪里来那么多巧合?朱厚照不相信巧合,他是典型的唯物主义者,更多的是坚信一切事情的发生背后必定有原因。他们与两个刺客的打斗不到一炷香时间,接近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御林军的人才匆匆赶来,而且平时应该在附近巡逻的那队士兵并没有跟着出现,这是为什么?刺客的目标究竟是谁,如果是父皇又怎么会在咸阳宫来刺杀呢,明明今天父皇是临时起意过来咸阳宫,都知监都早已登记皇帝是在乾清宫就寝,知道他会过来的人根本没有几个!还有张皇后就更加可疑了,今天一大早就找借口接走了厚炜,晚上她来咸阳宫短短的一段时间,就让东厂番子灭了活口。

    东厂,这个恶名昭彰直属皇帝的机构,张皇后再厉害应该也很难把手伸到那里,更怪的是那两个刺客,在朱厚照看来不像死士,也不像杀手,虽然武功高强,出剑凌厉,但是光看他们出手还带有杀气就知道他们不够专业,以他感觉这两个人像是武林人士更多一些,所以才会下意识的蔑视小孩,给了自己抵抗的机会。

    这场刺杀肯定不单纯,背后有着更多的动机,朱厚照只是一名军人而不是一名政客,他不熟悉现在朝廷的复杂关系,但是在他心中模模糊糊的有某种感觉自己的父皇在这件事情里面应该也扮演着某一种角色,只是也许在某一环节出了些问题才会产生现在的情况。

    “皇上醒了,想见见各位……”小太监细微的声音打断了朱厚照的沉思,他眼中一亮一个箭步冲到内室,床榻上趴卧着的朱佑樘正对他露出淡淡的微笑。

    “皇儿受惊了!”朱佑樘的脸色苍白,疼痛让他剑眉紧锁,一双上翘的丹凤眼却含着宠爱与赞赏望着引以为傲的儿子,“朕听太医们说了,皇儿把后面的事情都处理得很好,也很勇敢,照儿真不愧是朕的好孩子!”

    “父皇……”两个字含在嘴里却喊不出口,一股酸涩堵在胸口冲得眼睛热热的,有什么东西想要往外冲,朱厚照曾经经历过这种感觉。那是前世父母去世的时候,或是战友重伤不治的时候,即使只是站着听着,默默看着,感觉心里却像有人在拿刀子捅一样疼得厉害,嘴里含着名字却叫不出声,好像只要张口泪就会不断的往下流,原来,在不知不觉间父皇在自己心中已经这么的重要!

    他以为再也看不到父皇那带着宠溺的笑,对着自己时略带孩子气的举动,朱厚照不知道自己的眼眶早就已经红了,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皇帝,咬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来。

    这一刻没人敢打搅他,看在眼里的人们突然感觉到无论方才多么早熟多少冷静的太子殿下,原来在面对皇帝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孩子,一个被吓坏了却倔强不肯哭的孩子,几名阁老看着太子的眼神忽然就慈祥了很多,连看过太子恐怖一面的其他几人也发觉原来太子殿下也有可爱的一面。

    朱佑樘一边言简意赅的对臣子们交代事情,一边分出几缕心神关注儿子。小家伙死死的瞪着自己,让他怀疑自己会不会被儿子瞪出个洞来,闪闪的泪花在眼眶里打着圈却又倔强的不肯掉下来,一双小小的拳头捏得死紧,看着他这个样子,朱佑樘虽然觉得背很疼,心却更痛得厉害,有种想将儿子抱在怀里哄哄冲动,小东西被吓坏了吧!

    “就这样办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各位去办了!”

    朱厚照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平复着堵在胸口的那抹郁痛,明明他最想知道的答案在皇帝与一班臣子的谈话里就可以找到线索,偏偏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是发呆一般看着父皇皱起的眉,疼得苍白的脸,还有随着讲话摆动头时飘动的乌亮发丝。

    怎么会这么失常,要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够自己死好几次了!朱厚照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清醒,让冷静渐渐地回到脑子里。

    “朕累了,辛苦众位爱卿,务必将事情办妥!”朱厚照听到父皇这么说,接着就是一干臣子悉悉索索行礼退出大殿的声音。

    “照儿?”

    “不要叫我名字!”

    “咦?照儿在生气吗?”朱佑樘吃惊道,很少看到儿子有这样的表情,照儿一定不知道他那黑亮的眸子里闪动的怒火的样子是多么的可爱!

    “父皇是不是该像孩儿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虽然没听进去他们的谈话,但是起码朱厚照知道自家老爹对于今天的事情一定心中有数,自己作为参与者总应该有知情权。

    “解释什么?”朱佑樘一脸无辜地看着儿子,被一双怒意冲冲的眸子瞪着心情却仿佛变好了,比起红着眼圈的儿子,他更喜欢看怒?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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