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领风骚张廉 作者:肉书屋
菊领风骚 张廉第109部分阅读
……”
什么鬼话!他又想像他做肖云时,所有的事都自己抗?可是,他现在一个人能抗得住吗?!他不会想真的去做肖静的男人吧!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吗?女人怀里男人的孩子,宁可死也不会就范。而男人肚子里不会怀孩子,就可以随意屈服!
第二卷 陪皇子们发育囧爆的日子 第五十七章 再见寒珏
第五十七章 再见寒珏
刘曦再爱菊花,也不会胡乱出兵。寒珏业已失忆,更不会赞同。所以,这次菊花的代价也会非常大。
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让雪铭一个人承担。不行!我不能让他自己对付肖静!
我立刻对刘澜风说道:“小王爷,麻烦你再去一趟皇宫,就告诉他我已经在去天朝的路上了,你没追上,口信带不到,叫他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我白走一趟。”
刘澜风抬了抬眼皮:“我……已经猜到你会……这么说……所以……我告诉他……我……”忽的,他捂住了脸,“已经是你的人了……所以,这件事天朝会管……”
我立时气结,原本因为雪铭的话而生气,现在,刘澜风的这句话让我这口气立时闷在了胸口,几欲吐血。
“你,你,你!”
“秋苒,冷静,淡定,淡定。”羽熙立刻给我顺气,“呼吸,慢慢呼吸……”
“呼——吸——呼——吸——”
“澜澜,秋苒身体不好,你好好说话。”羽熙的语气终于出现了一丝严肃。
刘澜风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委屈的神情像是我们欺侮了他。
我这边气得拍桌子:“有他这么说的吗?万一雪铭当了真,生我的气,反而去迎合那肖静,我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
“我看不见得。”羽熙一边帮我顺背一边说,“小王爷的话定然会惹怒雪铭,而且雪铭会非常生夫人的气,我看他反而不会赌气去迎合肖静,换作寒烟倒有这个可能,他反而会沉住气来配合夫人,然后等大功告成,再想办法收拾澜澜。”
“也就是他想先利用小王爷?然后利用完再想办法对付小王爷?”这样说的话,倒是很有可能。
“恩。”羽熙点点头。
抬眸看刘澜风,他的下巴低得更低了,一副已经被人抛弃的可怜神情。就像是被大夫人迫害许久的偏房小妾。
“可是……天朝不同于女儿国,让刘曦他们知道小王爷是下嫁于我,他们为了顾全皇室颜面,就更不会借兵给我了。”天朝是男人的天下,这面子不能丢,里子更不能丢。
羽熙一笑:“所以这只是激怒雪铭用的。雪铭只要一听夫人又娶了夫郎,这心就会乱,心一乱,也就一时没有功夫去判断小王爷话的真假了。可以说,小王爷用这个方法打消了雪铭准备独自面对肖静的念头,而是一心一意要配合你,早日一家团聚了。”
我恍然大悟,刘澜风这招激将法用得妙啊。
“所以……”刘澜风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出声,“要借兵……别说出我俩那不可告人的关系……”他再次捂脸,羞臊地扭动身体。
如果不是看在他帮了我,我真的会上去揍他。
“呵呵,有小王爷相助,何愁大事不成?”笑呵呵的话语从羽熙口中而来,他轻松的表情宛如大局已定。
而我,却没有那么大的把握。要从寒珏和刘曦手上拿到兵,就要有足够的交换条件。他们现在最缺什么,就要给他们什么。
钱?不,天朝不缺钱。他们缺势力,而且只缺势力。在我在天朝时如此,在我离开时依旧如此,而今,还是如此!吞并那八大家族的势力,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刘曦和寒珏最想要什么?”我问低头捂脸的刘澜风。
他抬起下巴,分开自己的手指,从指缝间瞄了羽熙一眼,再次低头:“大皇兄……就快来了……你……自己问他……”
果然还是其余家族的势力吗?一个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国家的经济命脉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还要靠联姻来拉拢这些家族,这样做皇帝,有什么意思?
刘澜风之后再不透露半点讯息,并且以打猎为由躲着我。这小子精得很,只要与天朝政事相关的事情,他都会躲得老远,或是顾左右而言他,休想从他嘴里套地半点口风。
这是要逼着我面对寒珏。
不由得,心情变得莫名地焦躁起来。寒珏,寒珏!寒珏!!你我已同路人,我究竟该如何跟你开口,说服你来宠溺我的疯狂,借兵给我营救夫郎?
船停在天朝与女儿国边境两日,也未见寒珏的马车,而我,却被刘澜风那鬼哭狼嚎的歌声整整折磨了两日。
心急如坟,如今时间对我来说极为重要,可谓是分秒必争,若不是因为寒珏手上有兵符,我不会听刘澜风的话在这里等他。因为我想借着路上的时间来说动他,说服他比说服刘曦更有难度。
“小喜……你可以唤醒大皇兄的记忆……”刘澜风给我出馊主意。我不理他,他非但不肯透露刘寒珏和刘曦现金的软肋,还给我出这样的主意。
“秋苒,澜澜的方法不如你……”
“我是不会那么做的。”我打断了羽熙,我了解寒珏,即使唤醒他的记忆,唤回他的爱,他也不会置国家利益不顾而来奉迎我的无理要求,不然他当初就不会在他的母妃和我之间,抉择地那么痛苦。
归根究底,他和刘曦都不是那个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
“你……真固执……”刘澜风忽然说,我只说了句:“做饭去。”
肖静的兵太忠,被关起来后,做饭的重任就落到刘澜风的身上。要做好小侍郎,就要从做饭开始。
刘澜风垮着脸出去,阿马蚤却随后晃了进来。它走到羽熙的身边,蹭了蹭他的腿,羽熙挑眉,对着我勾唇一笑:“秋苒,他来了。”
我一怔,他终于来了?可是,为何我反而突然迈不开脚步?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年的时间可以让你爱上一个人,亦可以忘记一个人。我本天真地认为会忘记他,却仅仅在这短短两天内,被刘澜风再次唤醒我对寒珏的那份情,也再次牵出他失忆给我带来的痛。
“秋苒,早晚还是要面对他的。”羽熙轻柔的话语安抚我有些乱了的心,我深吸一口气,整了整妆容,迈出了船舱。
当站在甲板上时先是听见了得得得得的马蹄声,然后,树林中出现了一辆马车飞驰的身影。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两名赶车的男子从车上跃下,检查路边的树木,似在寻找什么记号,忽然,他们朝我这个方向望来,立时发现了我的船。他们迅速转身走到车旁,似是向车内人汇报了一声,再次跃上马车,朝我们而来。
很快,马车停在了我的船下,赶车的男子向我们一拱手:“请问可是菊秋苒菊大人的船?”
我站在船头,俯视那辆玄色的,刻着天朝龙纹的马车,寒珏与刘曦此次出行很是低调,只带来两名侍卫,是啊,像刘澜风那样的功夫,哪里还需要人来保护?
“你们……到啦……”我还没答话,刘澜风竟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身旁,拉长脖子看着船下岸边的侍卫。
侍卫一间是刘澜风,立时单膝下跪:“参见小王爷!”
“都起来吧……”刘澜风一边说,一边慢吞吞地去放甲板。
两个侍卫一见,登时起身飞跃上船:“小王爷,还是让奴才来。”
刘澜风慢吞吞地缩回手,两个侍卫立刻放下甲板。然后匆匆下船回到车边,撩起了马车黄|色的车帘:“王爷,小王爷在船上,请您上去。”
侍卫话音刚落,一定精致的金龙戏珠的紫金冠从车内而出,如墨的长发一如当年,在阳光下散发出琉璃般的光彩。脑海深处的记忆将他那特殊的体香也带到了我的鼻尖。
寒珏,我们,又见面了。
但是,我们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们了。
第二卷 陪皇子们发育囧爆的日子 第五十八章 候补计划
第五十八章 候补计划
当绣着红梅的白色锦缎长袍出现时。时间的河流瞬间将我带回了那座红墙高瓦的宫殿,那个总是让人觉得有着温暖阳光的院子,和那间弥漫着清香,流淌着悠扬琴声的房间。
寒珏殿下,我的殿下。
“两年不见了,菊夫人。”寒珏那温润如玉的声音唤回了我遥远的思绪,抬眸之时,是他温和的微笑。身上的锦缎长袍是和刘澜风同样的质地,隐隐带着龙纹,“不知为何,本王总觉得菊夫人很是亲切,如见故人。”
胸口有些发闷,寒珏,我的殿下,那是因为你我曾经相爱,然而,如今我们却是对面不识。千言万语难以出口,唯有只做我的路人,欠身一礼:“两年不见了,王爷。小妇人在此恭候多时。”
他颔首微笑,亲和却不失王爷的威严。两年了,他越发成熟,如同一坛好酒,随着岁月的流逝,正散发着他越来越醇厚的绵绵不绝的酒香。
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我的身上,温柔却带着疑惑,他似是也陷入了回忆,又像在寻找什么,但他疑惑的目光透露出他在那里一无所获。
“冉羽熙拜见王爷。”羽熙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思。
他回过神,看向了羽熙,并未露出太大的惊讶:“没想到朝夕家族的大当家,会成为菊夫人的侍郎,真是让人意外。若不是风弟告知,本王亲眼所见,只怕无人会相信叱诧风云的冉羽熙,会成为一个女人的侍郎。”
一个女人……我现在在寒珏的口中,只是一个女人。
羽熙勾唇而笑,闭眸侧脸:“这世上让人意外的事情太多了,若王爷找回那段失去的……”
我一惊,立时在寒珏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掐羽熙。羽熙的脸因此抽搐了一下,咬着牙维持自己脸上妩媚的笑容:“记忆……也会……让人……意外的。”
寒珏眸中划过一抹惊讶,再次陷入失神,我低头斜睨羽熙,羽熙偷偷将我掐他的手掰开,还笑着抛了个媚眼给我。我撇开脸,寒珏恢复记忆对他有何好处?
寒珏失忆的事情并不是秘密。起先也只是在宫里流传,慢慢的。就传到了民间,大家都知道他们这位亲和的王爷失去了一段记忆。但他们却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守护这段记忆,而努力着。
忽的,寒珏突然回神凝视羽熙:“冉侍郎莫非知道什么?”
羽熙又想说话,刘澜风上前一步:“大皇兄……如果……冉羽熙知道什么……那你失忆前就是在朝曦夜雨……”
寒珏微微拧眉,他向来不喜欢朝曦夜雨,洁身自好的他更不爱与留恋青楼的人来往。
“大皇兄……”刘澜风死灰的脸忽然露出一丝暧昧的神情,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刘澜风继续说,“听说……温香软玉抱久了,也会让人昏沉而失忆……”
果然啊,刘澜风连他的皇兄都不放过。
“呵。”寒珏轻笑着抬手在刘澜风的脑门弹了一下,目光温柔而宠爱,“那是风弟你喜欢的地方。”
那倒是。
“不过……”寒珏再次看向冉羽熙,“朝曦夜雨掌握着整个天朝的秘密,说不定冉侍郎真的能帮助本王找回那段失去的记忆。”
心,因此而沉重,垂眸轻嘲:“想忘记的,又何必去想起徒增烦恼呢。”
周围,一下子静了。感觉到不仅是寒珏的目光注视我,还有羽熙和刘澜风的,我赶紧道:“小妇人多嘴,小妇人只觉得有很多烦恼的事最好忘记,这只是小妇人的想法。”尴尬而笑,身边的男人都若有所思。
“菊夫人或许说地不错,是本王过于执着了。”寒珏轻叹一声,带出了几分惆怅。
等寒珏他们一上船,船就再次启航。大家再次围坐在一起,一时陷入寂静,船舱内变得有些尴尬,我低着头,因为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
刘澜风一直给我抛媚眼,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风弟,你是怎么知道菊夫人有船上天朝?”终于,寒珏先开了口,没想到他竟被刘澜风瞒在骨里。
刘澜风对着我飞眼飞到一半,听见了寒珏的话,表情一度陷入僵硬。忽的,他垂下脸,再抬起,脸上是死灰的表情:“大皇兄……秋苒……是被遣送出境的……”刘澜风倒没叫我小喜。
寒珏面露疑惑,看看我和羽熙,再次看向刘澜风,目光里要求刘澜风解惑。
“这船……就是肖静遣送她出境的船……她把船夺了……下面的船舱里……囚禁着肖静的兵……”
当寒珏听到此处时,脸上的神情骤变,眸中划过吃惊后垂眸沉思,温润的脸庞也因此而浮上一层凝重。
看到寒珏这幅神情时,我的心情有些沉重。果然没有感情。界限就划得如此之清吗?他甚至不问我被驱逐出境的缘由就已经在盘算是否该上我的船。毕竟他是天朝大使,他要为两国邦交着想。
船舱由此陷入寂静。刘澜风似是做了坏事般偷眼瞄寒珏,在原位上搅了会手指后,他起身:“我……拉屎……”他遁了。
他走没多久,羽熙就起身:“里面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羽熙摸索着也遁了,船舱内只剩下我和寒珏。
“不问问我为何被遣送出国。”我平静心绪,淡然地看向依然低眸沉思的寒珏。
他随意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轻轻叩击了一下扶手,抬眸:“为何?”双眸半眯,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他眼中的深沉,唇角勾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恍惚间,他的这幅神情与我脑海深处的一个人渐渐重叠起来,是……北宫骏崎!
随着年岁的增长,寒珏竟是与当年的北宫骏崎越来越像。北宫蒲玉继承了北宫骏崎的俊美,而寒珏,则恰恰继承了北宫骏崎的城府。同样温柔如水的眼睛,同样似有若无的笑……
“菊夫人……夫人……秋苒……?”
“哦。”我回过神,眸中是寒珏含着微笑的眼睛:“秋苒为何被女儿国驱逐出境?本王听闻秋苒在女儿国步步高升,还娶了女儿国第一美男子柳含烟为夫,可谓羡煞女儿国所有的女人。”
寒珏含笑而语,略带调侃的语气,我苦叹道:“哎……王爷,正是因这第一美男。秋苒才被驱逐出境。”
“哦?莫不是蓝颜祸水?”寒珏的话音里带着几分笑意。心中立时因他调笑的语气而生气:“怎么,王爷还觉得秋苒的夫君被人所抢是件有趣的事?”
“呃……”
我起身,怒道:“肖静夺我大夫,肖澜夺我二夫,我一个小小的官员无法抵抗,甚至被驱逐出境,王爷觉得好笑吗?!”愤然抬眸看他,他陷入一时的尴尬。
“我……”他开口间,我忽然头一阵晕眩,双腿立时发软,陷入黑暗时。鼻尖是寒珏那特有的体香,和他忧急的轻唤:“秋苒……”
“大皇兄……你过分了……你老婆被人抢了……别人当笑话来说……你……不生气啊……”昏迷中,隐约传来刘澜风的声音,鼻息间,依然是寒珏那特有的体香,昏昏沉沉地宛如回到了当初,我与他同睡,却不沾衣的时候
“风弟,你为何帮她?你是如何与她相识?”寒珏的声音就在耳边,很近。
“大皇兄……别装了……你已经猜到她……就是当年皇上……交给女儿国国王……的那个女人……”
“她……”
“她……以前……是宫里的宫女……”
“宫女?你是说她曾在宫中做过宫女?!难怪我觉得她如此熟悉,好像,就好像她经常出现在我的身边……我……啊——”
忽然传来寒珏一声痛苦的呻吟,之后再无声音。
“小喜……你晕了……大皇兄……也晕了……怎么办……我……又想拉屎了……”
“……”
醒来时,发现房内已经点了灯,身旁坐着满脸忧虑的羽熙,脑中浮现了片刻昏迷后的对话,那应该不是我的幻听。寒珏也晕了?是啊,记得在两年前见到他,他就时常头痛。心中对他有气,决定暂时不再去想他。
我握住了羽熙放在床上的手,他立时扶我起身:“醒了?快把药喝了。”说话间,他端来了一碗汤药,漆黑的颜色,看着就让人作呕。
“哪来的药?”我随意问。羽熙将药放到我面前:“云清离开时留下的,还留下不少,交待我是给你补气安胎用的,你这几天弦绷地太紧了,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我拿过药,心里带着感激:“没想到云清不在身边,也能受他照顾。”
“快喝吧。”
我立刻咬牙喝下,却没想到入口并不苦,还有点甜。
“刘寒珏如若不肯借兵就罢了,我们另想办法……”羽熙在我喝药时在旁说着,“秋苒,别把自己逼太紧。他们不是鸠摩罗。天朝的情况与女儿国及其相似,所以。刘曦也需要外部势力的支持。这次女儿国招亲,我看刘寒珏志在必得,你要对付的可能不再是女儿国那么简单,而是天朝的亲家。”
越听心越沉,一口气将汤药喝完:“你是说寒珏可能会自己跟肖澜和亲?”
羽熙拿走药碗一笑:“刘寒珏知道刘澜风不会和亲,而肖澜又深爱寒烟,与谁和亲已经不再重要,只要双方的利益可以最大化,他们两人就会走在一起。”
捧住脑袋:“也就是说要让寒珏助我对付肖澜肖静,就要有比肖澜开出的条件更优厚的条件?”
羽熙靠在了我的身侧,拿出了烟杆,沉思低语:“只要他们得到足够的势力,那么他们也就不再需要外部力量,虽然女儿国是一个国,但在天朝男人眼中,还是女人,借助女人的势力,说出去也不好听吧……”
“那怎么办?你只有朝曦夜雨。”我烦恼地抓头皮,努力回忆对天朝的记忆,“天朝八大家族,除了誓死效忠刘家的北宫家族。寒珏,箫莫的母妃是张家人,刘澜风的母妃是林家人。但这些太妃背后的家族不能算是刘曦的。
即便寒珏和刘澜风是王爷,也只能算是那些家族的人,而且他们姓刘,不姓张,也不姓林,又没做上皇帝,所以无权过问家族事务,更不能将张家,林家交给刘曦。刘曦想要这两个家族,就要跟他的父王学,娶这两个家族的女子为妃,就像刘曦的母后是元家,他娶了元家长女为后。”
“但刘曦没有那么做。”羽熙接了话,他叼着烟杆,笑容邪邪,“刘曦的一生都被其母亲安排,他想抗争,却又在现实面前不得不妥协,但是,他还是想挣脱八大家族的束缚,所以至今没有靠联姻来拉拢其他家族。你还记得刘家为何忌惮我们其他几个家族的原因吗?”
我回忆了一下,答:“是因为先祖皇帝同意你们手上带兵。”
羽熙含笑点头:“不错,我们手上有兵。别看不多,但联合起来造反,也是绰绰有余。虽然当年我们家族的太祖与刘家太祖皇帝是至交,对他誓死效忠,但百年后,谁还会忠于现在的皇帝?所谓子无情,商人无义,大家都是做生意的,看的,只是一个利字。
同样的,现在的皇帝也不会信任我们,所以,为了防止他将我们各个击破,我们六个家族订立了一个同盟盟约。所以,刘曦想得到我们,除了联姻,别无他法。”
我不禁吃惊:“没想到你们竟还有这个东西!但表面上看你们好像并不怎么团结。”
“这就是表面现象。这同盟盟约的事情,只有各大家族的族长知道,所以刘寒珏和刘澜风,自然不知。而且,盟约里还有这样一条,我们六大家族的兵在特殊状况下,例如皇帝要除掉我们时,可以组成同盟军反抗自保,但要有超过半数以上的族长同意,这同盟军方能组成。所以,如果刘寒珏不愿借兵于你,我倒是可以尝试一下说服其他家族,出兵相助。相对于刘寒珏要担心政治邦交,我这里要方便地多。”
“怎么说服?陪他们上床?!”一想到上官铭轩想羽熙就来气,羽熙的神情也有点尴尬,显然他知道那些族长的想法,“冉羽熙你听着,没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我视线半步,不然我也当你绿柳过河,以不守夫道为由休了你,更不会要你用身体换来的兵!”
羽熙落眸不再言语,但他的唇角浮上了感动的微笑。
“秋苒,你言重了。”他再次抬眸握住了我的手,“在商言商,与其我一个朝曦夜雨换不来刘寒珏的兵符,倒不如用他来换各个家族的兵,到时你再说服鸠摩罗,给几个家族一些实际的好处,说不定能打动他们。”
听羽熙这么说,我还真有那么点动心。
“你怎么早先不说?”我怪他。他微露愁容:“这只是候补方案,因为在时间上,要比你直接找刘曦花地更多,要找齐其他五大家族的族长并不容易,所以……”
“我明白了。”我还是感激地抱住他,“你肯为我牺牲朝曦夜雨,我就已经很感激了。”都说夫妻本是同龄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我的羽熙没有,我的雪铭和寒烟都没有。我们都没有放弃彼此,为最终的团圆而努力。
羽熙温柔地回抱我,此时此刻,我有了一种真正的夫妻的感觉,先前我们只是同住屋檐下,而此刻的不离不弃,共度难关,才体现出了夫妻的真情。从前是平淡的幸福,而现在这带着一丝苦味的幸福,让人感觉更加温暖。
“笃笃笃。”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羽熙侧脸听了听,放开我摸索着去开门,我整理一下衣衫,靠在了靠枕上。
当门打开时,寒珏那身红梅长袍落入眼帘,眉头一皱,虽然他顾忌两国邦交,而不怎么愿意与我多多接触是他的正常反映,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有些气愤。我现在对他来说,只是个陌生女人而已。
第二卷 陪皇子们发育囧爆的日子 第五十九章 彼此相怜
第五十九章 彼此相怜
寒珏步入屋内,双眉微蹙。微微有些苍白的脸带着忧虑和几分自责。看他的神色,也是刚醒不久。想到他因头疾陷入昏迷,心中那股怨气早已被心痛和担忧替代。
他是那么善良,善良到无论发生何事,只要有一丝与他有关,他就会陷入自责,就如他此刻眉宇间的自责,他定是将我的晕眩也归罪于他。忽然心中产生一丝忧虑。
他若是要行那不得已而为之之事,岂非又要陷入深深的自责?并且将陷入矛盾的深渊,宛如他的父亲:北宫骏崎?心中一怔,他的神态已经极像那北宫骏崎,若是性格上也如北宫骏崎受不了矛盾心理的折磨,而坠入痛苦的魔障,那会如何?
北宫骏崎会疯癫,而他……会失忆……
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北宫骏崎死时的微笑,那是从心魔手中解脱的微笑。
羽熙皱皱眉,沉脸冷语:“你来做什么?”
“我……咳咳。”寒珏扶住了额头,“我来探望菊夫人。”
羽熙轻笑:“王爷,既然您身体不适,还是回房休息吧。”
寒珏朝我担忧望来,我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请回。王……”
“羽熙。”我打断了羽熙,“我饿了。”抬眸看向羽熙,羽熙侧脸闭眸,他沉默了一会,扬起一个我看不懂的笑容,离开了房间。
寒珏的目光一直追随羽熙摸索的身影,双眉依旧微拧,似在担心羽熙的安全。
“王爷,请进。”我唤回他的视线,他望向我之时,有些尴尬,有些自责。
他走到我的床边,随手取过床边的小凳坐下:“秋苒可感觉好了些?”
我点点头:“抱歉,让王爷担心了。”
“不不不,秋苒这么说让我很是惭愧,秋苒有孕在身,我还……”
“王爷不用自责。”我淡淡而语。他已不用本王,看来他对我确实心感愧疚。他拧眉低头,踌躇而犹豫,不知他在想什么,显得很是矛盾,他抬起脸,脸上是抱歉的神色:“秋苒的事风弟已经对我详细说明,我……”
“爱莫能助是吗?”
他歉然落眸,我淡淡而笑:“这样吧,不如王爷先回房好好休息,此去天朝也是长路漫漫。王爷可以慢慢想条件,说不定秋苒能做到呢?”
他有些惊讶地抬眸,温柔似水的眸中泛起一丝波澜。他久久盯视我,似有什么让他无法平静:“听风弟说秋苒曾是宫中宫女?”
“是。”我并未否认,刘澜风说我是宫女而非太监,我若再刻意隐瞒,反而会让寒珏越发起疑。
“隶属哪一宫?”他忽然变得急切的眼神带出了他的一丝期盼。我立刻回答:“东宫。”
一抹失落划过他的双眸,随即扬起了一个微笑:“原来如此。我一直感觉秋苒颇为亲切,还以为是我宫中的宫女,本想从秋苒这里找一些那段记忆的线索,现在是不行了。”他颇为失望地垂眸,轻轻发出了一声叹息。
平静地注视他,脱口而问:“那段记忆对王爷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低着头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呐……但是每到夜晚弹琴时,我都会感觉身边站有一人,她认真地听我抚琴,可是,我却如何也想不起她叫什么,还有她的模样,每逢此刻,心便会变得空荡荡,觉得自己失忆。是与这个幻影有关。问身边的人,不是回避,就是说不知道……”
“是嘛。”我垂眸低语,掩藏起因他的话而起的落寞和哀愁,“那可能是王爷头疾所带来的幻象。”
“不,我确定她是真实的,她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的身边。几个月前,我曾回宫,因为疲累,在原先的宫苑休憩,梦中,我清晰地听她对我说:殿下不睡……我……也不睡……”盈盈的泪光在他清澈的眸中闪动。
鼻尖因他的话而泛酸。原来他记得,只是,他忘记那个人,叫小喜……而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反而成了他的困扰,既然选择忘记为何不忘得彻彻底底?要在今天说给我听,让我也为此而心痛,而动摇?
“对不起……我忍不住就对着你说起这些。”他垂眸轻拭,手指上淡淡的水光引来他的一声轻笑,“我一个堂堂男子在夫人面前哭泣,真是难堪。夫人将来可以以此要挟本王了,呵呵。”他自嘲地笑着,我忍下几欲流出的泪水轻声一笑。
“总觉得那是一个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每次想起都会情不自禁地落泪,让夫人见笑了。”他再次抬眸,眸中是化不开的浓浓情殇。
我淡淡地笑了笑,平静地看着他:“王爷可曾想过或许那个人死了呢?”
惊讶划过了寒珏的双眸,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正因为死了。王爷身边的人才会避而不谈,他们是不想让他们敬爱的王爷伤心痛苦。”
他迷茫的眼神变得越发地失落:“是嘛……”他怅然若失地陷入长时间的失神,寒珏,忘记吧。你现在的样子很让我担心,我担心你一旦记起就会陷入更深的痛苦。而我亦娶夫三人,让我又如何面对我们当年的山盟海誓?
我不想你变成第二个北宫骏崎,你和他真的太像了,情是你们的死|岤,你们都会被情所困,无法自赎。
“王爷……”开口间,见羽熙端着托盘进了屋,而且,被刘澜风搀扶着。于是,我轻唤他,“王爷,您还是回房休息吧,您的脸色并不好。”
他缓缓回神,瞳仁微收,似感觉到了羽熙和刘澜风的到来,他转身看向舱门,刘澜风就站在了门边,死鱼的眼睛远远地与自己的皇兄对视,羽熙。就那样在二人连接的视线中而来。
“大皇兄……吃饭了……”刘澜风说了一声,垂眸飘着出了房间。
寒珏转回头,羽熙已经站到了我的床边,手托食盘,垂眸俯看寒珏的方向:“王爷,小王爷请您回去吃饭了。堂堂王爷久留我们夫妻的房间……”羽熙勾了勾唇,眯起那双妩媚的眼睛,“不妥吧。”
寒珏微笑起身,依旧有些抱歉地注视我:“秋苒好好休息。”
“王爷请便。”
橘黄的灯光将寒珏染上了一层旧黄的颜色,他的背影又和记忆中的北宫骏崎重叠在了一起,直到离开了我的视线。
“亲爱的~~你可知在你晕了之后。刘寒珏也跟着晕了?”羽熙将食盘放到了床边,递过饭碗。
我接过道:“我知道,我晕了后隐约听到了他跟刘澜风的对话,所以觉得现在不是跟他谈的时候,彼此的状态都不好。”
“你只是在想这些?难道……你不关心一下他的病情?”羽熙虽然这么说,但依旧隐藏不住一股醋意。
我一边吃一边笑,就是不答他。他等了许久没有听见我的回答,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略显急色:“秋苒,你不利用你和他当年的那段感情,是说服不了他的!”
放下饭碗,沉默片刻:“羽熙,你也说是利用,如果我菊秋苒是喜欢利用别人感情的人,那你,雪铭,寒烟,又如何会爱上我!”登时转脸正视羽熙,他的眸中溢出了复杂而纠结的神情。
虽然他看不见,但我知道他感觉到我在盯视他,所以他也看向了我,脸上划过一丝愧色垂下了脸:“那你想如何?”
我再次拿起碗:“办法总会有的,但利用感情的事我不会做,唤起寒珏的记忆,与将他推入痛苦别无两样。”
“你……他……罢了,哎……”一声长长的叹息从羽熙的口中而出,他再未劝说我去唤醒寒珏的记忆。
舟行数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各自休养生息,我没有去跟寒珏提借兵的事,寒珏见到我也只是寻常问候。我不急,羽熙也就不急,因为他相信我自有盘算。
闲来时,他就和刘澜风聊天解闷。有时,也会听到寒珏惆怅的笛声。他是感性与理性矛盾的产物,这在当年,我就已经感觉到。而我几乎是足不出门。
因为我在冷静,好好的冷静。
这兵一定要借。但借来一定不是打仗。打仗过于劳民伤财,伤钱伤身。而且我大着肚子怎么打?所以,这兵借来只是造势,逼肖静和我谈判。这还是行得通的。因为天朝在边境的兵不少,造势足够了,又不用担心粮草补给。
船渐渐停了,望出窗外,原来是到了一个天朝的小镇。这个镇似乎也有一定规模,看他们的码头就知道。码头上停有商船客船,就说明这个小镇也是一个航运补给之处。有人放下了甲板,寒珏在两个侍卫跟随下下了船。刘澜风飘在他们的身后。
他现在也有些骑虎难下,上了我的船则已经和我这个被女儿国流放之人有了关系,这对他与女儿国和亲的计划很不利。除非他将这船上肖静的侍卫全部灭口,不然只要她们一回到女儿国,肖静就会知道。
肖静把我调查地很清楚,知道我跟寒珏有过一段感情,但她也同时知道寒珏失忆了,所以那夜她会拿此事来嘲讽我,有恃无恐地让我回天朝找寒珏,其实她知道寒珏不会恢复记忆,就算恢复了也不会帮我,也不可能帮我。
可是如果她知道我有胆子夺船,就不同了,她会提防寒珏……
“秋苒,要下船走走吗?”羽熙出现在了门口,阿马蚤就站在他的身旁。
“好。”下去透透气也好。
江边小镇,干净而热闹,这让我想起了当年的菊里村,我自己的村子。现在,那里已经成了繁茂的州府,肖静是如何解释我的失踪的呢?呵,这只怕不用我来操心。
阿马蚤驮着羽熙跟随在我的身边,随意地站在街边小吃摊前,许久没吃到天朝的小吃零食,着实有点想念。
“听说了吗?菊大人全家神秘失踪了。”
“菊大人?!那个女儿国菊州菊大人?”
心神立刻收紧,微微侧脸,余光中是一个街边的茶摊,说话的是两个商人,阿马蚤很识趣地挡在我的身前,我整个人就被阿马蚤身上的羽熙挡住,而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个面具,罩在自己脸上戏玩。
“就是她呀,这事可邪乎了,咻一下,她和她的侍郎,还有公子什么的就不见了。第二天,她的管家和家丁去菊府的时候,里面空空荡荡,阴阴森森的,一个人都没有。”
“这么邪乎?啊,我想起来了,以前听说过一个传闻,说菊大人曾经坠落悬崖,大家都以为她死了,还摆了灵堂,眼看七天过去到了头七的晚上,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那晚子夜突然刮起了狂风,飞沙走石,然后,有人就看见菊大人回来了!身上还披着一件白色的狐裘!”
“哟!”
“后来就传闻说她是被山里的狐仙给救了!她跟狐仙是好朋友呢!”
“哎哟!难怪她娶的夫郎个个俊美,还有不少美男子往她家跑,原来她也带着仙气呐。”
“什么仙气,我看是狐狸马蚤~~~啊!”突然,那人痛号一声,捂住了嘴,只见鲜血从他的嘴中潺潺流出,惊坏了周围的人,他放开手,手中竟是一颗牙,他害怕地惊呼起来,“!我的牙,我的牙怎么掉了,唉哟,疼死我了——”
“难道是狐仙?!”听故事和看热闹的人立时惊恐不已,纷纷逃散。
回头看羽熙,他拿下面具而笑:“不知死活的东西。”
摇摇头,叹口气,所以说背后不说人。那人也是嘴贱,说什么狐狸马蚤,找打。转身前行时,眸中映入了一个身影,是寒珏……
他正好也走到了那茶摊边,和他的侍卫,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后。他温和的视线穿过了人流看见了我,对我颔首一笑,我也还了一笑,牵起阿马蚤而去。寒珏,你每次对我微笑都是在刺痛我的心,你知道吗?
逛了一圈回船,做了补给,也听到了关于自己的一点消息。看来肖静是打算顺其自然,到时雪铭问起,也装装糊涂。
然后,就继续待在房中,一方面是完善自己的计划,另一方面。就是躲开寒珏,也是在回避那段感情。
两日后,又到了一个小镇,我立刻吩咐停船,扶着羽熙下船,他很疑惑,因为他听出这是一个偏僻的小镇。
我但笑不语,只是扶着他一同进入小镇,然后来到一个包子铺前,那做馒头的还是两年前的那个青年,他一下子认出了羽熙,却没认出我,因为那时我是短发,又是男孩打扮。他很是惊喜:“这不是两年前买了我全部馒头的客官吗!”
羽熙一听,立时恍然大悟,笑道:“今天还是一样,全买了!”
“哎哎!”摊主乐不闭嘴。
羽熙拎着打包好的包子馒头,笑语:“原来秋苒是带我故地重游啊,若不是那趟旅程,我也不会洗心革面,与秋苒你做了夫妻……”幽幽的感叹随着暖暖的风飘入了金色的夕阳。我和羽熙再次走上前往天朝的路上,丝丝缕缕的回忆也在这次行程中一一找回。
两年多前,我和他,还有鸠摩罗和文修一起上路,那时,羽熙依旧被我恨着。经过这个小镇时,他们给我买了馒头和其他小吃,而我,吃出了那馒头是小伍的味道,羽熙和鸠摩罗就较上了劲,买了那摊主的全部馒头,想必这件事对那个摊主而言,也是一段特别的记忆。
而今,是和寒珏刘澜风一同上路,又是四个人,这条东行之路,也是找回遗失在心底的回忆之路。
扶着羽熙转身返回,却未想到远远的,又站着他。金色的暮光将他白色的身影笼罩,宛如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罩纱,使他变得朦胧,如同从一幅泛旧的水彩画中走出,又如同只是一个存在在记忆中的幻影。
这一次,他没有带侍卫,是独自一人。他又是颔首一笑。我又是微笑回礼。然后,他转身
菊领风骚 张廉第10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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