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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童养媳--完结第13部分阅读

    皇家童养媳完结 作者:肉书屋

    皇家童养媳完结第13部分阅读

    真郡主这般可恶,我可不想就这么挨着不还手,可以么?”

    “可以是可以的,但也要讲究规矩。”郑野郡夫人悠悠说道,“母亲举个例子你听——就拿你二哥跪求苏平那件事,你当我真是为了你二哥、为了芮氏就要彻查整个苏府?那也未免太可笑了!你二哥到底不是我亲生的!是你祖父去世后,留下一干奴仆自恃是苏家老人,加上你祖父待我极好,而他们都曾在你祖父身边伺候过,打量着我轻易动不得他们,渐渐的竟有奴大欺主之势!而这起子人精明狡诈不说,关键是散布各处,没有合适的理由我也不可能贸然彻查全府!偏赶着看到你那二哥往苏平面前一跪!虽然是庶子,到底也是府里二公子,是主子!拿了这么个把柄,这才名正言顺的梳理了那些不知分寸的东西!”

    苏如绘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可是母亲自幼能干,这么做了岂不是让人笑话你徒有虚名?”

    郑野郡夫人那次敲打全府时,苏如绘年纪还小,并不清楚之后后果如何,却本能的觉得母亲这是拿名声垫进去了,要知道当初关乡侯为苏万海求娶老肃国公嫡女,就是看中了安氏精明能干,善于管家,却在公公去世后没两年,就闹出了后院妾侍被奴婢虐待克扣的事来,岂不是在帝都贵妇圈子里大跌颜面?

    “笑话什么?”郑野郡夫人冷笑,“你还记得清理全府奴才后我病了一段时间么?”

    苏如绘点了点头,郑野郡夫人满意道:“这不就是了么?因着公公去世,我这做媳妇的悲痛过度,这才让那些小人得了机会懈怠,人家听到了也只能说我孝顺罢了。”

    苏如绘瞠目结舌半晌才道:“——祖父当年好眼光!”

    “还有,我儿,你记住,颜面这东西,那是在它能为你带来好处时才需要小心维持的,相比之下,实际的好处更重要!”郑野郡夫人看了看时辰,悠悠的说道,“时间该差不多了,叫红鸾来,母亲该走了,你自己,小心!”

    千言万语,郑野郡夫人也只说了小心二字,安氏自忖自己心思玲珑,可是她也不知道,这么短短的相见,能够教会女儿多少,而以后等待自己女儿的,又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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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也是三更,嗯,子兮和雅儿,被你们鼓励了。

    不能保证每天三更,但能三更一定更!

    哦,还有,朵朵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写完先发了再说,然后再点开网页边看边修改,所以……建议在更后十分钟再看,那会差不多把错字错句神马的解决,有时候还会加个段落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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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白玉金参

    “小姐,御膳房今儿送来的腊八粥和往年大不相同呢。”苏如绘闭着双目坐在铜镜前,散着一头乌发,秀婉拿了篦子站在她身后替她一下一下的篦着头发,笑道。

    “是吗?刚才光顾说话,倒没注意。”苏如绘兴致不怎么高的道。

    秀婉见状,便识趣的不再提此事,换了话题道:“郑野郡夫人好气派,奴婢瞧着,诰命中怕也只有那几位国夫人能比得上。”

    “母亲从前是肃国公嫡女,自幼掌一府事务的,风仪自与寻常主母不同。”提到母亲,苏如绘果然睁开眼睛,忽然道,“秀婉,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秀婉抿嘴笑道:“小姐聪慧。”

    “聪慧?今儿被母亲训斥了一番才知道我以为的聪慧都是些小聪明罢了。”苏如绘叹了口气,面上露出疲乏之色,“今天都累了,你还在这里不走,说是帮我篦头发,手底下却时不时的迟疑着,显然是心里有话,说吧,是什么事?”

    “今儿夫人进宫带的那位姑娘……”秀婉一边说,一边从铜镜里悄悄觑着苏如绘的脸色道,“奴婢说句逾越的话,小姐的身份,非公卿士族大夫之后,就是寻常官吏之女,以姐妹之称,那也是抬举对方的。而那姑娘……”

    苏如绘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红鸾不过是一介奴婢,苏如绘却是门阀嫡女,虽然是客气的称一声红鸾姐姐,但若被有心人听见,怕是要告自己一个尊卑不分与言止无状。

    她想到现在面临的那些条条框框的宫规,心里好不腻烦,却知道秀婉若不是真心为自己,这样的话是绝对不敢说的。毕竟红鸾与苏如绘多年情分,又是郑野郡夫人的身边人,一个不好,就会被误解为进谗。

    “我家里时好几个使女,唤这红鸾为姐姐倒是有个缘故。”想了想,她还是按捺住心头烦躁,细细解释,毕竟秀婉对自己一向用心,若是随意敷衍,恐怕会生出罅隙,弄不好以后都不敢与自己说真话了,“红鸾本名崔红鸾,长泰十五年时,暹罗冒犯泽州,因有内j,泽州牧率先被杀,陷入内乱,当时我的三叔亦在州城之内,其时破坚军星夜驰援,将泽州团团围困,暹罗犯军首领为求活路,在城中大肆搜捕门阀世家子弟,企图用这些人来逼迫破坚军让路。”

    “便是这崔红鸾的母亲隐匿了我三叔,才未落入暹罗之手,当时因破坚军接到了旨意,不许放走暹罗一人!而泽州荒僻,其中虽然不乏一些门阀、世家子,多为偏远支派,因之家族都默许了这一点,那些被暹罗逼上城头要求让路的人皆被城下飞羽射杀!”苏如绘叹气道,“只我三叔一人幸免,后来他以千金赠崔氏母女,那崔娘却坚辞不肯,但提出让崔红鸾跟着三叔为婢。三叔没奈何下,就认了她做义女,只是三叔喜好四处闲逛,带着崔红鸾终究不便,就特意回了趟帝都,将崔红鸾托付给母亲。原本母亲和三叔的意思,是要正式办一个仪式认下她,可是我大伯与父亲坚决不肯,而红鸾也自请为奴婢,母亲没奈何,才把她留在身边当个女儿养,我出生后,母亲也教我在父亲与大伯不在时唤她姐姐,聊作补偿。”

    秀婉动容道:“夫人心极慈。”

    心极慈吗?

    苏如绘若有所思,郑野郡夫人是她亲母,待苏如绘自然不是极慈两个字能形容的,不过……经过今日的交谈,苏如绘也知道,郑野郡夫人之所以打破门阀之见厚待红鸾,也是因为红鸾没有损害到她的利益罢了!

    否则,便如苏府后院的姬妾那样,不声不响,便见凋敝。

    没有这等手段,安氏又如何在青州苏的嫡系之间站住脚?又如何让关乡侯不顾门阀联姻的惯例,破格提亲?

    苏如绘并不觉得母亲狡诈阴险,却是由衷的叹服与敬佩,苏氏嫡系正妻的位置,不是人人都可坐的!门阀世家固然荣耀,却也是有能者居之!

    “不过你说的很对,以后若再见到红鸾姐姐,我会同她说一下,把口改过来的。”苏如绘缓缓道。

    秀婉不意她解释了那么一番,居然是从善如流,也极高兴:“奴婢也就是担心,其实以后若红鸾姑娘陪郑野郡夫人再入觐,没其他人的时候,小姐还是照常就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的出了事,只怕红鸾姐姐也要受累的。”苏如绘疲倦的叹了口气,“我乏了,你也去休息吧。”

    “是!”

    翌日清晨,苏如绘被秀婉唤醒,梳洗更衣,用早膳时,院门被敲响了。

    “奴婢去看看?”正替她布菜的秀婉屈了屈身,询问的看向苏如绘。

    “好!”

    片刻后,秀英跟在秀婉身后进来,先向苏如绘行了礼,这才笑容满面道:“苏小姐已经在用膳了?我家小姐请你略等一等,一会一起走可好?”

    “周姐姐原来还没走?”苏如绘笑得客气,“我过会就去找她。”

    秀英见她同意了,抿嘴一笑,再次行了个礼告退出去。

    “这个周小姐……”秀婉皱了皱眉。

    苏如绘缓缓收起笑意:“母亲叮嘱我,宁得罪君子,不招惹小人。”

    “奴婢看,未央宫那位周小姐,倒更像君子。”秀婉轻哼一声,她现在几乎可以说是苏家的人了,自然什么都站在苏如绘这边着想,当初苏如绘迁居春生殿,未央宫那病怏怏的周小姐都时不时去探望闲聊,而这个之前与苏如绘姐姐妹妹、亲亲热热的周意儿,却只派秀英去露了个面就算,偏生两人都是周家的女儿,这一比较,秀婉自然对周意儿颇为不屑。

    “弃病虽然是君子,不过我哪里敢得罪她?”苏如绘被她这么一说倒真心笑了起来,“难得这么一个人在我危难时还肯去探望我,得罪了她以后还有人敢理我么?对了,母亲昨天留下一支白玉金参,据说极滋补的,一会你找出来,等我给太后请完安,去一趟未央宫,一来谢她当初不避忌的去春生殿探望我,二来,也将那支参给她,让她补一补。”

    “白玉金参?”秀婉吃惊道,“这可是北戎才有的东西,白玉参分三等,铁、银、金,银参已是极难得,金参怕是宫里都是只有太后与陛下才能享用的,夫人这一支一定得来不易,给小姐要派大用场的,就这么给了那位周小姐吗?”

    秀婉虽然感激周弃病,但她更考虑苏如绘的利益,白玉金参乃是北戎特产,地位极高,在北戎,被称为仙参。传说此参只生长于北戎奉为圣山的越山之中,每百株铁参,才出一株银参,而千株银参,方出一株金参!

    即使在北戎,此物也是皇室与权贵专有。北戎与大雍历来不睦,也只有苏家这等千年门阀,才能弄到这珍贵无比的金参。

    “这东西再好也不是吃了长生不死,不过是强壮身体罢了。”苏如绘倒是不以为然,“我身体好着呢,倒是弃病一直恹恹的,若是给她能有几分起色,也是我一点心意了。”

    秀婉还是心疼,但看着苏如绘那漫不经心的神色,张了张嘴又忍住了,心道自己却是将苏如绘当作自己一样了,这苏家嫡女出身门阀,从她看到冷香炭连提都没提就知道,这些常人梦寐以求甚至为之疯狂的奢华,对于苏如绘来说早已是司空见惯。

    白玉金参纵然被秀婉当成了宝贝,苏如绘只怕也就觉得还算贵重而已。

    想到这里,秀婉强自将心疼按捺下去,服侍着已经放下牙箸的苏如绘漱口净手,又绞来热热的帕子拭去唇上油腻,重新点了些胭脂,便告退去寻出那支白玉金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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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汤

    嗯,被乃们感动,所以今天还是三更……这是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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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如绘踏进隔壁小院里时,周意儿也堪堪用完膳,正让秀英举着铜镜就着窗前细细检查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从窗后看到苏如绘,周意儿喜形于色,站起身来道:“如绘妹妹!”

    “周姐姐可准备好了?”苏如绘轻轻一扬广袖,今天她穿着的外袍乃是一件浅紫色绣有蒹葭苍莽的深衣,腰束同色丝帛,裙角坠着千层瓣莲花翡翠佩,依旧是双螺髻,眉心一点朱砂,但是髻上却不是简单的珠花或金环,而是一整串紫珍珠,颗颗大小如小指,圆润饱满,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珍珠并非简单的缠在发髻上,而是在梳髻时就一起绕了进去,亦隐亦现,对着此刻的雪景,越发衬托得苏如绘通身一派贵气,配着那身缥缈紫衣,隐隐之间竟有翩翩欲飞之势。

    周意儿一打眼,便知道这身装束多半是郑野郡夫人帮着参谋的,毕竟苏如绘昨天刚刚搬回鹿鸣台,今天去谢恩,又是腊八第二天,安氏自然要上心些。

    她笑盈盈的示意秀英将铜镜收起,过来拉着苏如绘的手道:“如绘妹妹今天的打扮好生齐整,方才第一眼看到我竟不敢认了,还以为哪来的一个小仙子?”

    “周姐姐真会说笑,姐姐这院子里,纵然有小仙子也该是姐姐对着铜镜说啊!”苏如绘笑眯眯的道,“时候差不多了,姐姐可收拾好了?”

    “已经好了,倒劳动你过来叫我。”周意儿听她唤自己周姐姐而非从前的意儿姐姐,目光微微一凝,但很快又笑了起来,“我们走吧——只是,这段时间我都顺道去找瀣儿姐姐一起的。”

    “若是瀣儿姐姐不厌烦我,我也想跟去,周姐姐觉得如何?”苏如绘爽快的道。

    “自然极好,瀣儿姐姐性子好着呢,看到妹妹只会欢迎的。”周意儿掩口轻笑。

    苏如绘却是暗暗的冷笑一声,看来昨天得了母亲谆谆教导的可不是自己一个人,之前周意儿提到霍清瀣哪次不是咬牙切齿的?什么时候变得左一个瀣儿姐姐右一个瀣儿姐姐了?想到这里,苏如绘暗哼一声,面上却是一派春风和煦:“是么?这冷天里老是缩在屋子里确实无趣的紧,要是瀣儿姐姐不介意,下回我与你一起去闹闹她。”

    两人说说笑笑,仿佛毫无芥蒂,令秀婉、秀英打了宫灯,在将明未明的天色里向着德泰殿方向走去。

    待在德泰殿附近转道去彩明轩会合了霍清瀣,见她们一意的表现着姊妹情深,苏如绘索性提议道:“不知道丹朱郡主住在哪里?若是也在仁寿宫,不妨也一起寻郡主同行?”

    她话音刚落,霍清瀣便转过头来笑着道:“如绘妹妹,你刚刚搬回来,还不清楚罢?丹朱郡主就住在德泰殿暖阁里呢!”

    苏如绘轻轻咿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难怪昨天她起那么大早,丹朱却已经先在了。

    遂不再提此事,三人一道到了德泰殿前,门口的姑姑便笑着请她们只管自己进去。虽是如此,三人还是在外殿靠着炭盆烤去了身上的寒气,才解下氅衣,走进内殿。

    昨天腊八,太后一早起了大妆,又忙累了一天,今天不免起得迟了些,此刻才刚刚在用膳。嘉懿太后的习惯,一向是起身先洗漱,接着就传膳,待膳毕,这才开始梳妆更衣,却与其他人妆容严整再用膳不同。

    紫檀木雕刻了仙鹤衔芝与童子献寿等吉祥图案的膳桌上放了琳琅满目的二三十道菜肴,另有一张桌子上放的乃是各色糕点,布菜的是袖香。另有四个宫女抄手在旁等待伺候。这么个场面说实话,许多世家都要比之奢靡许多。

    嘉懿太后一向不喜铺张浪费,现在的例子是照着太后最低的要求,无怪朝野内外提到太后都是深感大雍之福。

    此刻太后面前固然菜肴满满,但却只是慢慢喝着一小碗碧色的粥,对满桌子御膳房精做的膳食竟正眼也不看一下。苏如绘无意中一瞧,却发现那粥似乎就是昨天两个小黄门特特提起的,御膳房新制的腊八粥。

    苏如绘昨天并未有心思细尝,这会看到腊八过了,太后还在喝这粥,倒有些好奇,不知道是个什么味道,能让太后惦记上了。

    见三人前来,太后微露笑容:“孩子们到了?可都吃过?”

    苏如绘三人自是行礼请安,都答吃过了,太后便道:“一路走过来怪冷的,袖雅,给她们一人一碗热汤,暖暖身子!”

    三人连忙行礼道谢,就见抄手侍立在旁的宫女利落的摆上一张小桌,接着又有人从外面端进三只白玉碗,里面盛着八分满的奶白色汤水,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香气四溢,极勾人食欲。

    白玉碗边搁了薄如蝉翼的瓷勺,泛着淡淡如雨过后的天青色,相映成趣,极为可爱。

    三人再次谢恩坐下,按着礼仪捧起碗来轻轻喝了一勺。

    苏如绘入口,只觉得一个字,淡。

    淡近乎无味,近乎于水。

    不过,极淡之中,却有一抹馨香袅袅回味,逐渐竟是滋味无穷,不由暗赞一个好字。

    就听霍清瀣放下勺子,以锦帕轻拭朱唇,奇道:“太后,这汤是御膳房的新方子么?真真是奇思妙想!”

    “不错,前儿觉得胃口不佳,御膳房就想了几个新花样,尝了之后,觉得也就一汤一粥不错,因此让他们接着做了起来。”太后笑道,“哀家年纪大了,喜欢口淡一些,还以为你们年纪小小的不见得中意,没想到好东西终究是好东西——那也留一份给丹朱罢,那孩子可起了么?”

    袖香本是替太后布菜的,但太后除了喝着碧粥外看都没看其他的菜品,她不免就枯站在一旁,闻言抿嘴笑道:“太后刚才让嬷嬷们不要叫醒郡主,由着她睡,可能这会还没醒呢。”

    “丹朱年纪小,昨天陪着哀家到将近子时才安置,今儿让她尽情的睡个够吧。”太后点了点头,却对苏如绘三人道,“本来哀家也想着人去告诉你们,今日不必来了,但没想到人还没去,你们倒先到了,喝了汤,就回去自己玩吧,哀家今儿有些乏,用了膳,说不得还要再眯一会儿。”

    “臣女打搅太后了!”苏如绘三人连忙放下碗,齐齐离开桌后跪倒请罪。

    “哀家也就是这么一说,你们来的早,也是你们的心意,好端端的跪什么?”太后嗔道。

    太后已经把话说得明白,三人也不敢多说,随意喝了几口,便放下汤碗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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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方子?

    “秀婉,把妆盒拿来。”推辞了霍清瀣的邀请,回到小院,苏如绘解开氅衣,夹脚进了内室,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小姐这身装束和发髻都极好,何必再换?”秀婉一面翻出她的首饰匣,一面奇道。

    苏如绘对着铜镜认真看了看,道:“取那对丁香镯出来,然后给我换一个荷包,今天见太后挂的是辛夷,我记得,皇后是喜欢丁香的。”

    “是呢,奴婢糊涂了。”秀婉一想,失笑道。这倒不能怪她,毕竟秀婉这两年都在仁寿宫,却是从来没在未央宫服侍过的。

    “耳坠也换吗?奴婢记得小姐有好几副丁香耳坠。”秀婉取出丁香镯,这镯子是用精金打制,简单的镯子上坠下无数细细小小的丁香花苞,动作时摇摇脆脆,尤其适合苏如绘这个年纪。

    苏如绘摇头道:“我见皇后娘娘的耳坠多是丁香,万一与她撞了款式,或是稍微有些相似,难免惹出闲话来。”

    秀婉不敢再多建议,用锡奴将镯子捂热,这才替苏如绘戴上,捧出一个织锦长盒道:“小姐,这就是那支白玉金参了。”

    “嗯,我们走。”苏如绘点一点头。

    从仁寿宫到未央宫颇有一段距离,两人慢慢走着,沿途雪积甚厚,好在宫道上都有小黄门仔细打扫过又洒了盐。

    只是雪花纷纷扬扬的下着,即使白昼也有着说不出的气闷。

    “忆来人如萍,聚散难为情……”

    “不见古时宴,挽断东风行……”

    “灯下漫曾经,且说月更明……”

    ……

    “夜凉疑为水,远道绵绵辛……”

    “折柳赠谁手?他乡或成荫……”

    ……

    袅袅歌声从雪中传来,苏如绘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向琼桐宫看去。

    “是璎华夫人。”苏如绘轻声道,“这歌声如此凄婉,不知道是不是冷坏了。”

    “小姐快走吧,还有老长的路呢,站在路边别冻到了。”秀婉微微蹙着眉,轻声劝道。

    “嗯。”苏如绘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奇怪,若说以前的几阕曲子不似薛紫暗手笔,这阕,却是不似宫妃该唱的词。

    倒是……更近似于那些秦楼楚馆的歌妓。以苏如绘的身份与年纪,自是不可能去过那种地方,但是门阀世家惯常有在家中蓄养歌妓舞伶的风气,一面是自己欣赏,一面也是与友同乐。

    这种女子自幼被买下调教,娇媚动人处,往往不让官家的教坊。

    而苏府自然也不例外,只是郑野郡夫人对此管教极为严厉,规定那些亦妓亦伶的女子只能在几间跨院活动,有所召则出,无所召则驻,院子内外都有许多身强力壮又忠诚于安氏的嬷嬷与侍卫看守。

    郑野郡夫人这么做,倒也不是单单怕武德侯偷腥,而是她的长子苏如铁与庶子苏如峻,都是已经须知人事的年纪,担心这两人年少慕艾,不知轻重的恋上那些身份卑微却受过专门教导如何迷惑男子之人。

    苏如绘记得,苏府除了时节或遇事举宴,平时就是亲友离都或返都,亦会大设筵席,令家伶出来献艺。也正因如此,这些家伶学曲时,那些什么折柳送别、长亭互揖、别后相见的都是务必要会的。

    刚才琼桐宫传来的几句,赫然就是感慨聚散,正是门阀世家送别的应景曲子,却与宫中迥然相异,不但相异,而且,不合规矩。

    苏如绘思索之间,不知不觉,却已经看到了未央宫的宫门。

    “如绘?你来了!”皇后说是为了一件宫务去了景妃的锦云宫,因之苏如绘直接去了周弃病住的地方。一个穿夹袍的姑姑领着苏如绘绕完漫长曲折的回廊,终于出现在一座幽静的院落前,院子里,蓦然响起一个欢快的声音,随即一迭声的叫嚷传了出来,“小姐不可!”

    “小姐您还没穿裘衣怎么就能跑出去!”

    “外面冷,小姐——”

    “快!快把炭盆端出来!”

    苏如绘听得不对,赶紧加快了几步越过那姑姑跑进去,却见周弃病面泛潮红,只穿了夹衣丝履,就那么冲出烧了热热炭火的屋子冲了出来,也幸亏一个知道轻重的小宫女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把她按在檐下,否则再往前就是雪地里了。

    饶是如此,她肩头也沾了几片杨花般的碎雪,脸上居然是掩不住的喜悦。

    “弃病!”苏如绘知道周弃病身子弱如垂柳,最是怕冷,自打第一场雪下来后,就被周皇后拘得不离未央宫半步,顿时大急,快步上前扶住了她,也不及彼此见礼,喝道,“快快进屋!”

    又对屋子里正七手八脚拿了东西追出来的宫女、嬷嬷们喝道:“还不快拿件裘衣来给弃病披上!”

    一阵忙乱之后,周弃病和苏如绘与身边宫女一起强塞进了内室的棉被里,这时候她脸上那抹因为激动的潮红逐渐褪去,呈现出极为苍白的真正的肤色。

    “咳、咳、咳……”周弃病尚且冰冷的手拉住苏如绘的袖子,正要说什么,却先一阵咳嗽打断,顿时只顾着咳嗽说不出话来。

    一名许是服侍她许久的嬷嬷见状,忙对外面喝道:“慕康、慕健!快去煎药!”

    苏如绘闻听,猛然转过了头,道:“秀婉,把东西给嬷嬷,先切一点去熬了给周小姐喝!”

    那嬷嬷听了却欠了欠身,面有难色道:“苏小姐好意,奴婢替我家小姐领了,可是小姐现在吃的药是皇后娘娘请的太医开的,若是贸然进其他药材,恐怕药性冲突,反而不美。”

    秀婉忍不住道:“嬷嬷做什么不先看看我家小姐要给你的是什么?”秀婉本是贫户之女,进宫后也没跟过主位,见识不多,因此一向颇为节俭,这次苏如绘大手笔的送出一株刚刚到手的白玉金参,已经让秀婉心疼得滴血,好生安慰了自己半天,才能接受青州苏嫡女的慷慨气度。

    却没想到,东西拿到这里来,这嬷嬷看也不看就要推辞,一时气不过,便讥诮起来。

    “张嬷嬷!”正在这时,周弃病的咳嗽暂时止歇,她缓了口气,虚弱道,“我相信如绘……咳、咳、咳咳……”那张姓嬷嬷听罢,面现犹豫,却是有些进退两难的意思,想来她既不愿逆了周弃病的意思,又担心会害了她,故而为难不决。

    苏如绘连忙替她抚背顺气,一面瞪了一眼秀婉,对那嬷嬷道:“嬷嬷担心你家小姐,这也是人之常情,却是我见弃病难受一时情急,却忘记了。不若这样,嬷嬷派一个宫女去请太医来瞧一瞧可好?”

    那张嬷嬷听得此话,正要答应。

    “小姐,奴婢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药会与白玉金参冲突的,有了这支参,那些太医的药有什么好喝的?”秀婉委屈的插嘴道。

    苏如绘替周弃病顺气的手顿时一顿,怒道:“秀婉!”

    她年纪不大,然而出身累世冠冕之族、历代簪缨之家,这份颐指气使的气度却已自然流畅,这还是秀婉服侍她后第一次看到小姐对自己发怒,顿时一惊,差点儿将手里的锦盒给摔了。

    “啊呀!”就在这尴尬时,却是张嬷嬷掩口惊呼,“白玉金参!天!折太医的那个方子能用了!”

    苏如绘正恼怒秀婉为了心疼这株已经说好送给周弃病的白玉金参做出种种小家子气来,却蓦然听到张嬷嬷这么说,而身边周弃病也露出惊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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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完了,大家看好哈!

    有什么想法留个评论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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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余太奇

    “苏小姐有所不知,我家小姐在胎中时,因夫人误食了凉物,致使小姐寒毒积身,体虚多病,因之皇后娘娘才时常接小姐入宫调养,不久前,太医院院正找了一个方子,说或可根治,但是药引里却要一味白玉金参,可是宫里虽然有这东西,却是专供太后、陛下所用,数量有限。”那张嬷嬷接过锦盒,欢喜得似乎皱纹都少了许多,滔滔不绝的告诉苏如绘,“我家主人与夫人已经派人寻了好久,可是最多也不过找到一株银参,眼看小姐这病拖着……老奴替主人、夫人和小姐,叩谢小姐大恩了!”

    说着张嬷嬷扑通一声跪下,竟是认真对苏如绘叩起首来,苏如绘赶紧令秀婉上前搀扶,她也没想到这株白玉金参竟正好解了周弃病的麻烦,便笑着道:“既然是正得用的东西,嬷嬷还在这里谢我做什么?快快去配齐了其他的药材,替你们小姐去煎药是正经。”

    张嬷嬷感激道:“是是,苏小姐提醒奴婢了,奴婢真是欢喜坏了,还请小姐在这里陪我家小姐暂坐,奴婢先叫几个小宫女来伺候着,这就去配药!”

    秀婉见她这般恭敬,又见周弃病苍白病弱依着床头的模样,便抿嘴笑道:“你们只管去替周小姐忙罢,这里我来伺候就行。”

    那张嬷嬷却转过身来又对她行了个礼,诚心诚意的道歉。秀婉知道她是周弃病身边的得力嬷嬷,又见苏如绘都不甚计较,也连忙还礼。

    苏如绘见周弃病看到那株白玉金参后似乎精神也好了许多,竟连咳嗽都逐渐平息下来,于是嗔道:“弃病这可是太跟我见外了,这株白玉金参到我母亲手里也有段时间,你若是早点告诉我你缺了这参入药,难道我不会早点让母亲直接送去你家么?生生拖了这么久!”

    周弃病和苏如绘因是在春生殿时的交情,彼此之间倒是颇有几许真情,说话一向随意,听了便露出个笑容来道:“是是……可这参如此金贵,我却是拿周家和青州苏比,以为你们也断然没有了。”

    “听母亲说也是偶然得到的。”苏如绘伸指一点周弃病眉心,笑道,“昨儿母亲带进宫来,我就想到了你,却是你自己运气好。”

    “我运气好,也是遇见你后才有的。”周弃病眼波一转,嘻嘻笑道,“可见如绘你是我命里的福星!”

    两人说说笑笑间,就听外面一迭声的人喊道:“恭迎皇后娘娘!”

    竟是周皇后来了。

    苏如绘知道皇后可能是被白玉金参之事惊动,临时从锦云宫回来的,她心里微微惊讶,看来周皇后对周弃病这个侄女当真是不一样,竟然一听说有了药引就亲自来看,连景妃那边都丢下了。

    “臣女……”周皇后足下生风的走了进来,苏如绘刚刚欠下身去说了两个字,皇后就将手一抬肃然道,“免!”

    苏如绘起身,就见周皇后身后只跟了两个姑姑,甚至鬓发都有些散乱,竟是走路急了。周皇后先看了周弃病的脸色,又问了几句,见她脸上笑意深含,显然是知道自己可能恢复如常人的欣喜怎么也抑制不住,心里也十分欢喜。

    “本宫知道弃病的病可以根治,一时心急,如绘不会被吓到了吧?”周皇后笑吟吟的转过头来,温和的看向正垂头敛目站在那里的苏如绘道。

    “姑母……”苏如绘还没回话,周弃病却拉住周皇后的袖子撒娇道,“如绘竟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我,我这里可没什么好还报的,姑母您可要替我好好谢谢她!”

    苏如绘暗道这周弃病果然是受皇后宠爱,当着自己面就喊起了姑母而非皇后。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周弃病表示没把自己当外人,不觉嘴角微露笑意。

    “白玉金参那么珍贵的东西,本宫还真一时找不出来什么差不多的还报的。”周皇后闻言,便含了十分的笑,故作思索后,道,“要不这样,安秋和安春,你们一会带着如绘去库房,让她自己挑?”

    “皇后娘娘这是哪里的话?当初臣女迁居春生殿,弃病常常去探望臣女,若说还报,臣女今儿就是来还报的。”苏如绘笑道,“却哪里还能要皇后的东西?”

    周皇后心情极好,道:“你这却也说错了,弃病去探望你,这是你们女孩子之间的交情,可你送的这株白玉金参,却要救我侄女儿一命的,本宫岂能不替侄女好好酬谢于你?本宫这里还只是个过场,弃病的父母若是知道,该亲自去苏府谢过才是。”

    苏如绘慌忙推辞道:“皇后娘娘既然说了这是我与弃病的交情,又怎么提酬谢二字?再说此参是家母无意中得到,臣女反正也用不上,本意是给弃病补一补身子,只是凑巧弃病正缺此药罢了。此物非臣女所需而赠出,哪里能够当什么谢字?”

    周皇后闻言笑着对躺在床上的周弃病道:“这可怎么好?如绘一口咬定是和你的交情,竟是巴巴的把我们长辈落在一旁了,不如还是等你身体好了,自己想法子回报她吧。”

    苏如绘正要说不敢,便见周弃病略一思索,甜甜笑道:“弃病明白了。”

    周皇后复问起苏如绘在鹿鸣台住的可好,又叮嘱若有什么不便之处可以来向自己说,虽然鹿鸣台在仁寿宫,但她也是能照拂一二的。苏如绘自然是惶恐着谢过,她也没想到自己送株白玉金参竟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周皇后显然是记住了自己的这个人情,才会说让周弃病慢慢还的话。

    如此一个多时辰后,一个朱袍老者被引了进来,后面赫然跟着张嬷嬷,小心翼翼、无比珍视的捧着一碗药汁。

    “余院正。”周皇后见到那朱袍老者,点了点头,不等对方行礼就道了个免字道,“你先来替弃病切个脉。”

    “臣领懿旨。”院正余太奇是太医院的老人了,差不多是长泰初登基时就在太医院供职,医术高明,极得太后倚重,平素里也只有太后、皇帝与皇后才能让他诊断,其他的宫妃,除非是这三位亲自开口指定,否则是没资格请动他的,皇后居然请他前来,显然进一步证明了对周弃病的重视。

    因周弃病年纪还小,也不是宫妃,余太奇却已年过六旬,因此也没什么讲究,便拿了个锡奴来,垫了张狐皮捂热,再请周弃病伸出手,免得冷到了。余太奇伸出枯瘦的两指搭上,片刻后,点头道:“小姐的病情与上回差不多,此药可用。”

    这话听的苏如绘云里雾里,正想问那方子难道不是这位院正开的?但太医院一直都只有余太奇一个院正啊。

    这边张嬷嬷也松了口气,亲自向皇后告了个罪,坐到床边一勺一勺的喂着周弃病。

    周皇后对余太奇道:“院正开了这个方子后,家兄与家嫂都是心急如焚,可巧昨天郑野郡夫人入觐,带了一株白玉金参给陪侍太后的苏小姐,苏小姐慷慨相赠,弃病身边的张嬷嬷也是高兴坏了,竟没问过院正就先煎起了药,幸亏安春看到问了一句,才令人去锦云宫告诉哀家。哀家想着,上回诊脉已经是三个多月前的事了,这三个月里一直喝着药,也许方子也要略作调整才好,因此才劳动了院正这一趟!”

    苏如绘这才恍然,便听余太奇道:“无妨,周小姐这病乃是胎里带出来的,这段时间吃的药也只是抑制而已,臣说句实话,上回那方子是对病根毫无用处的。这以白玉金参为药引的药才是真正的根治,自是不须诊断就可直接服下。皇后请放心,以老臣所见,小姐按方连服,只要将那株白玉金参完全用完,便可无恙。”

    “多谢院正!这段时间,却是麻烦了院正。”周皇后温和的笑了笑,对身后安秋道,“桂月阁的峨蕊与敬雪呢?都取了来给院正。”说着对余太奇道,“知道院正不爱俗物,这峨蕊和敬雪,却是太后那里赏赐下来的特例,据说是贡品里的珍品,院正正好带些回去尝尝!”

    “太后赏赐娘娘的,臣怎么敢用?”余太奇拈须笑着,推辞之意却不强,显然他是真的喜欢喝茶,因此只是有些犹豫。周皇后哪里还不知道,待安秋取来两罐茶叶,余太奇也只是略作推辞就收了下去。

    这会儿工夫,周弃病已经喝完药,便露出困倦之色,道是想睡了。

    余太奇点头道:“这是药性开始发作,但让周小姐睡下,之后每隔几个时辰会醒来一次,照样熬了药喝下去,臣要提醒小姐身边的嬷嬷,这段时间一直到停药,最好向皇后娘娘领一些燕窝,单做燕窝小粥,菜也尽量挑清淡不易积食的,因为小姐在喝这药中会十分的嗜睡。”

    “多谢院正提点,奴婢记下了,敢问院正,我家小姐还有其他要注意的地方吗?”张嬷嬷示意一旁的小宫女收下去药碗托盘,恭恭敬敬的问道。

    余太奇摇了摇头,周皇后见周弃病果然是十分困了,便轻声让张嬷嬷服侍她更衣入睡,示意其他人离开。余太奇自是揣了那两罐好茶喜孜孜的告退,苏如绘却被周皇后带到了长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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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谣言

    啊,我还是没提到周青燃,子兮是不是急了?唉,本来要提的,但是想想还是先虐一虐宋氏……嘿嘿。

    长乐殿里飘着丁香清气,温暖如春,架子上两盆海棠正开得娇艳,海棠花上是一只鹦鹉架,上面停了一只翠羽蓝翎的鹦鹉,见到人进来也不多嘴,只是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不时低下头去啄一啄翅膀。

    苏如绘举目一看,却觉得奇怪,殿中只需着春裳,然而四周却不见炭盆的影子。她在殿下小坐,周皇后换了一身常服出来,见苏如绘站起,含笑道:“无须多礼,坐吧。”

    苏如绘仍是欠身行了礼才敢小心坐下一点,周皇后在凤座上坐定,又见安秋已经给苏如绘奉了茗茶,露出一丝赞许,道:“先前贤妃说你敏捷大方、可爱温善,本宫也只知道你这些罢了,没想到你却是咱们宫里的小福星,贤妃病得那恹恹的,你去陪了几天她就好了,本宫的侄女也得你之助痊愈有望,也难怪上回太后都帮着你讨赏。”

    “娘娘这是谬赞了,如绘的福气哪里比得上贤妃娘娘与弃病呢?只不过是凑巧罢了。”苏如绘连声谦逊。

    周皇后又亲切与她说了一番话,就要留饭,苏如绘连忙推辞了,说还要去探望贤妃,皇后这才作罢,笑道:“究竟是陪过贤妃的人,放着本宫这里热汤热水的,还要踩着冰天雪地去明光宫讨午膳么?”

    苏如绘因与周皇后已说了半晌,便笑嘻嘻的道:“皇后娘娘与贤妃娘娘都是待臣女极好的,只是在娘娘这里这么久,却还不去见一见贤妃娘娘,贤妃娘娘该要恼臣女了,故此要过去。”

    “你这小嘴就是甜,打量本宫不晓得你其实是来看弃病的么?却拿本宫来做垡子!”周皇后笑骂道,“好罢,本宫疼你这一回,不告诉贤妃就是!”

    说着令安秋亲自送苏如绘出去。

    苏如绘知道皇后身边的安春、安夏、安秋与安冬,皆是周之子心腹,因此十分恭敬的谢了,向周皇后告退。

    出了长乐殿,就见安秋一拍手,顿时旁边走出四个小宫女,手中各执了一盏仿佛宫灯般的东西,细看去却是炭盆,安秋见苏如绘惊讶,笑道:“小姐刚从长乐殿里出来,里面烧的热热的,回廊里虽然能避风,但比殿里却还是凉了许多,让她们提着炭盆陪着走才暖和。”

    苏如绘心下一动,笑道:“长乐殿确实温暖如春,可是怎没看见炭盆?”

    “原来小姐不晓得?这宫里的主殿,都是有地龙的。”安秋笑着道,“是了,青州地处西南,那里原是不需要地龙的,奴婢听说苏府是照着青州苏家祖宅的样式设计的,可能也没有留地龙。”

    苏如绘这才恍然,道:“当初先祖初到帝都,与青州地隔迢迢,极为?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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