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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凤凰重生第16部分阅读

    还珠之凤凰重生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凤凰重生第16部分阅读

    可,伴君如伴虎,恐怕立刻就会翻脸,这冷宫的日子,遥遥可待。

    脸上还要做出微笑的样子,含情脉脉说道:“既然如此,臣妾今晚上就等候皇上了。”

    皇帝说出那一句的时候,双目炯炯地盯着我不转开,一直等我回答了,才蓦地绽放笑容:“如此甚好,那朕先去忙碌,晚上再来。”

    我微笑着恭送皇帝,一如平常。皇帝心情似乎极为欢畅,面上带笑昂首阔步走出坤宁宫。

    殿内空,容嬷嬷说道:“娘娘,皇上真的要歇在坤宁宫,这下可要好好地准备一下。”

    我伸手,“啪”地一声,用力拍在桌子上,浑身发抖。

    容嬷嬷没注意,被吓了一跳,见我如此急忙转身过来:“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娘娘……怎么动这么大气?”

    “让本宫侍寝?永璂生死未卜,他居然有这个心情……”我心头大怒,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说出这一句来。

    容嬷嬷吓得脸色大变,急忙伸手捂住我的嘴:“娘娘,这种话不能说的,娘娘……您忍一忍……”

    我自然要忍,已经极力要忍,但是终究是没有忍住,才说出这一句半句,但是如此,已经是大逆不道,若是传出去,恐怕不知要掀起什么波澜,但是我实在……心底难受的很。

    我为永璂的事忧心,恨不得一天两天都守在他身边,又怕惊动众人,所以暗地里调查究竟,用尽心机。但是皇帝也是永璂的阿玛啊,他就那么自信永璂会好转?还是说根本是一点也不关心……

    实在……太凉薄了。

    低头望着自己拍在桌子上的手,因为太大力的缘故,护甲竟被震了下来,跌出老远去,斜斜地在一边如零落之状,我望着望着,眼中竟然掉下泪来。

    “娘娘……您别伤心,娘娘……”容嬷嬷匆匆忙忙,掏出帕子替我擦泪,又替我抚摸后背,劝我坐下。

    我忍着泪,咬着唇,慢慢地坐回去,咽一口泪,说道:“嬷嬷,去替本宫倒杯茶来。”

    容嬷嬷终究是不放心,转身站定了,对周围的宫女厉声低沉说道:“你们都听清楚了,方才娘娘说什么谁也不准透露半个字儿出去,不然的话,你们可都知道我的手段!”

    宫女们吓得急忙跪倒,容嬷嬷才说道:“还不快去倒茶给娘娘?”

    自有宫女匆匆去了,容嬷嬷才回头过来,低声劝道:“我的娘娘,奴才也知道你心里苦,可是……可是再苦不也得忍着?幸亏你方才答应了皇上,半点儿都没透露出来,不然若是给皇上知道了您不愿意,他会怎么想?别说娘娘会吃亏,对十二阿哥也没什么好处啊。”

    我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才说道:“嬷嬷你说的对,本宫知道了。”

    说着,宫女跪着上茶来,容嬷嬷接过茶杯,说道:“娘娘喝一口定定神。”

    我伸手接过来,手指头兀自在颤抖,宫女因为怕而来回的急,新泡的茶水太热,茶杯滚烫,我却死死抓在手中,借着手指头那一些辣辣的刺痛,才觉得心底的苦痛好了些。

    将近傍晚时分,善保终于带了消息回来:“娘娘,那个人果然出现了。”

    我精神一振,然而心却缓缓沉了下去。

    毒攻毒 9

    暮色沉沉,西天边上残存一道日影,越见凄清。秋夜已经渐冷,不远处传来寒鸦点点噪声。

    周围是几个侍卫,远远站着,近身边只有容嬷嬷,小禄子伺候左右,身前之处站着善保,善保的前面,有个人正站在地上,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

    我望着那人,说道:“本宫实在不想在这里见到妹妹,奈何妹妹这么着急就要自投罗网。”

    地上那人,才缓缓说道:“臣妾不懂皇后娘娘在说什么。”

    “不要再在本宫面前演戏了!”我上前一步,怒然喝道,“若非是有人对本宫告密,本宫也想不到你身上来,本宫问你——这里如此冷清,你在这找什么?是不是找这个?”

    手臂伸出,向前一探,自手心里垂下一物,在冷风中摇晃,借着稀微的光芒,隐约可见,一面写着“平安”,另一面是“吉祥”两个字。

    站着的那人猛地抬起头来,望着我手心之中随风摇晃的香囊,脸上露出一丝急切之色,旋即说道:“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臣妾来找永瑆的香囊,又有什么错了?”

    ——这人,赫然正是永瑆的生母,嘉妃。

    西天边的最后一丝残阳也沉没在宫墙之外,整个御花园中只有沉沉暮色笼罩,格外的阴森低沉,我近距离看着嘉妃的脸,这张平静的近乎木讷的脸沉浸在夜的黑暗之中,隐隐染上一丝阴森,让人看不清楚。

    “你的确是没有错,区区一个香囊而已,值得妹妹你如此辛苦隐秘的寻找吗?既然是普通的香囊,大可不必费这样的心思……要真的是无关紧要,不如让本宫一把火把它烧了吧!”我微微转开脸,吩咐说道,“容嬷嬷,拿去烧掉。”

    嘉妃的脸上果然露出焦急之色:“不要!”

    “怎么,着急了?”我回头看向她,问道,“不过是个普通的香囊而已,烧掉一个可以再做一个,妹妹何必如此着急?”

    “这个……是……”嘉妃犹豫着,说道,“是臣妾的老嬷嬷所留,臣妾甚为珍惜,所以,请娘娘手下留情。”

    “原来妹妹还是个惜物之人,”我冷冷一笑,说道,“既然有这份心思,为什么竟眼睁睁看着永璂生死未卜?难道永璂一个无辜的小孩子,竟然比不上这香囊吗?”

    将香囊用力一捏,狠狠扔在地上。

    嘉妃急忙弯腰捡起来,紧紧握在手中,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如获至宝。

    我盯着她,问道:“妹妹,今日本宫可以舍这个局在此等你,自然已经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有数,你最好对本宫坦白说,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谋害永璂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你可知你如此胡作非为,你自己被废被杀不错,还会连累到你的十一阿哥永瑆?!”

    果然十一阿哥才是嘉妃的软肋,我这般一说,嘉妃顿时便慌了,面色变了又变,最后终于双膝一屈,跪倒在地:“娘娘,此事跟永瑆无关,请你不要为难他!”

    我怒视着她,说道:“本宫心中原本甚是疼爱永瑆,永璂跟永瑆又是好朋友,可你不该生出这样的祸心来,事到如今你还要对本宫求情?若是永璂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要你跟永瑆一起给他偿命!”

    嘉妃抬头,脸上已经带了泪,说道:“娘娘,臣妾不知是谁向娘娘密报,可是臣妾的确不是有心要害十二阿哥的,此事臣妾也料防不及,臣妾只是,只是……”

    “你只是没有对本宫坦诚一切,让太医们找不到永璂的病因所在,耽误了治疗永璂的最好时间而已,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这样跟谋害永璂有何两样?”我转身看着她,厉声喝道,“同样为人母,你可以为永瑆而向本宫求情,你可也知道本宫担忧永璂的心情,这几日本宫食不下咽寝不安枕受尽煎熬,你也可有想过?”

    “请娘娘恕罪……”嘉妃声泪俱下,哀求说道,“请娘娘看在臣妾只是一时想差的份上,不要牵连永瑆,臣妾愿意任凭娘娘处置,唯有永瑆……他是无辜的。”

    我痛苦地看着她:“永瑆为了永璂的病情,那么冷的天守在阿哥所外想见上他一面,若是永瑆知道了他的额娘是谋害永璂的罪魁祸首,你当永瑆会觉得自己无辜吗?”

    “求娘娘开恩,求娘娘开恩……”嘉妃匍匐地上,苦苦哀求。

    嘉妃所住的宫内,有一种毒蛛,平常里藏匿在夹缝之中,很少会出现作恶,嘉妃的奶娘嬷嬷见多识广,曾见过这种毒蛛的厉害,但是这种蜘蛛寻常只躲在屋檐之中,很难发现行迹不说,只要不故意去惊动它,就算几十年都不会出现一次,那嬷嬷费尽心思寻了几味药草,那蜘蛛闻了之后就会退避三舍,作为防患于未然之用。

    后来那嬷嬷去世,嘉妃有了小十一永瑆,嘉妃爱子心切,又怕永瑆四处乱跑的话,或许会遇到那毒蛛,便将药草缝制在一个香囊内给小十一佩戴,上面绣了“平安,吉祥”两个字。

    后来永璂跟永瑆玩在一颗起,嘉妃便将香囊里的药草拆分成两半,又缝制了一个香囊,绣了“如意,富贵”两个字,给了永璂。

    永瑆跟永璂,只以为是好玩的东西,哪里会想那么多,可是偏偏一日,永璂不知为何丢了香囊,而那毒蛛也受了惊扰,竟然狂性大发,咬了永璂一口,嘉妃事先不知,后来永璂回到了阿哥所发了病,嘉妃知道事由蹊跷,又看到永瑆拿着永璂丢了的香囊,才想通了一切。

    按理说,这件事情跟嘉妃没什么关系,毕竟她不是处心积虑的要害永璂。而且她原本的心也是好的,只要她此刻出面,向我说明一切,或许一切便不是现在的状况。

    错就错在嘉妃的一念之差。

    她不该畏罪不出面,让太医们束手无策,不知永璂病因出自何处。

    明知内情而不出面,见死不救,等同亲手谋害!

    嘉妃泪流满面:“臣妾不该一时想错,皇后娘娘要杀要剐,臣妾甘心情愿,求皇后娘娘,放过永瑆,永瑆他并不知情。”

    我望着她,说道:“你说你一时畏罪,所以不敢出面承认永璂是在你这里出了事?”

    嘉妃点头说道:“臣妾一时胆小,请娘娘降罪!”

    我质问说道:“你并非是那种铁石心肠之人,而且永璂跟永瑆又那么交好,永璂在你面前也等同半个阿哥,你真的会因为一时畏罪而不出声?”

    嘉妃身子震了震,随即说道:“臣妾正是一念之差,臣妾万死!”

    “嘉妃,”我叹一口气,说道,“——你身上的病,怕是熬不到多少时候了吧?”

    要查这件事,既然盯上了这个人,自然要彻查。善保的办事能力从我不会低估,连嘉妃身染恶疾,不久于人世的消息,也自从太医院里打听了出来。

    嘉妃面色惨白,抬头看着我,眼中仍旧带着泪,却一时不能出声。

    我盯着她,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只回答本宫,是也不是?!”

    嘉妃慢慢地垂下眸子,说道:“我只知道皇后娘娘这一病之后,变得不同了起来,没想到娘娘竟如此谨慎细心,洞察无遗。”

    “你这么说,便是承认了。”

    嘉妃的身子慢慢颤抖,说道:“臣妾也是今年初才发现自己身怀疾病,然而皇上已经久不临幸臣妾,自然不会有人关心,太医说这病拖不了多久,就算治疗也无济于事。”

    “虽然如此,但是看在十一阿哥的份上,你也要向本宫禀明,让本宫派得力的太医去替你诊治,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你又何必先断了自己的后路?”

    嘉妃苦苦一笑说,道:“臣妾自己的身子,自己最为清楚,臣妾不敢奢求什么……只在这些日子里,看着永瑆、永璂,多看几眼,便多赚几眼罢了。”

    我逼视她:“本宫知道你并非是那种罪大恶极之人,你既然爱惜永瑆永璂,却为何却对永璂的病三缄其口,你说畏罪,但本宫却知道你并非是如此胆小怕事之人。”

    在我醒来之后,众妃嫔去坤宁宫内请安,第一次看到嘉妃的时候,我就觉得她过于木讷,内心却又可能同样无限苦衷,她并不刻意谄媚多话,淡然自若。证明她是个有主张之人,就算是失宠,也并不张皇失态,这样的人,若说因为永璂是在自己宫内出事而一时害怕,所以不肯出面,我不相信。

    嘉妃抬头看着我,四目相对,凝视久久,终于她叹了口气,痛楚说道:“就算我不说,相信娘娘心目之中,也已经有数。”

    她这一句,说的惆怅婉转,仿佛幽幽叹息,说着说着,双眸之中的泪,仿佛断线珠子,扑啦啦落下。

    人心肉长,何况如今之时,坦诚相对。她是人母,我也是人母。我怎么会不知她的心情。

    我听了嘉妃这句话,顿时坐实了我心头的那一丝隐忧,刹那之间,自责,愤怒,痛苦,交织一起,眼泪亦狂涌而出,竟无法忍。

    我缓缓地抬头,凝视天空,试图将泪忍回去,放眼看过去,漆黑带蓝的天空之中,已经有了几颗星星,被泪水一衬,刹那闪烁成了一片,眼睛眨了几眨,狠狠地把泪全数甩了出去,终于才有所好转。

    我重新看向嘉妃。

    毒攻毒 10

    四周无声,侍卫静默。

    我看向嘉妃,冷然说道:“你自知你身子虚弱,支撑不了多久,为怕永瑆日后无人照料,便盯上了本宫。”

    嘉妃泪水长流,悔不当初,哭着说道:“臣妾罪该万死。当发现十二阿哥中毒之后,臣妾本想去通知娘娘其中究竟的,但是……臣妾怕,一来怕臣妾说了真相后,万一十二阿哥救不回来,娘娘一怒之下,祸及永瑆,二来,臣妾见皇后娘娘待永瑆甚好,就怀了糊涂心思,想到若十二阿哥有个不测,将来臣妾归天,永瑆若有那个福气,便会得到皇后娘娘您的照料,不至于在这宫中孤苦无依。所以臣妾昧着良心,静观其变,不料娘娘洞察完全,臣妾无话可说,只求娘娘,将所有罪责都降在臣妾身上,保住永瑆一条命。”

    我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本宫只是没有想到,本宫竟然会因为疼爱永瑆的缘故,差一点害了永璂。——你如此做,又让本宫如何自处?”

    嘉妃已经泣不成声,匍匐地上说道:“皇后娘娘,万望你开恩,都是臣妾的错,永瑆是无辜的。”

    “永瑆是无辜的,永璂何尝不是?”我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说道,“本宫虽然有心网开一面,只是,你也算是永瑆的母亲,为了保他、为他铺就一条后路你竟然宁肯以永璂的死为代价,那么将心比心,你以为,若永璂有个三长两短,本宫会怎么做呢?”

    嘉妃面无人色,跪在地上,摇摇欲坠:“娘娘,请娘娘手下留情!”她挪着过来,抱住我的双腿。

    我伸出手来高高举起,却又握成拳缩了回来,看着脚底下哭的快要昏厥的嘉妃,冷冷说道:“事到如今,你最好祈祷永璂快点好起来,安然无恙最好。”

    命善保将嘉妃暂时幽禁在她的宫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阿哥所,向太医们说明原委,将香囊内的药草取出来,几个太医拿着药草,出外自讨论方法。

    我坐在永璂的床边,看着虽然在昏迷中,细细眉毛仍旧皱着的他,心情仍旧又是紧张又是痛,没想到我对永瑆的好,竟推波助澜的害了永璂,嘉妃为了永瑆一片用心无可厚非,但是她不该用这种恶毒的方法,若是失去了永璂,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些不可理喻的事来。

    容嬷嬷跟小禄子站在旁边,容嬷嬷轻声问道:“娘娘,为何只是将嘉妃幽禁宫中,应该将她问罪然后送到宗人府才是。”

    我摇摇头,说道;“此事本宫暂时不想张扬出去。”

    嘉妃在这宫内时间不短,她的奶娘嬷嬷早就去世近五年,长长短短这么十年来,嘉妃宫中的毒蛛都未曾出现过伤人情形,何况嘉妃为了以防万一还特别给永璂永瑆两个小家伙缝制了香囊,可见她起初的确并非是有心伤人,反而想保护永璂。

    但是为什么,永璂的香囊会丢了,而且又是什么惹怒了那本来无害的毒蛛,偏偏攻击上了永璂?

    这件事情从表面看来只是一个偶然的巧合,就算事发了也可以推到嘉妃身上,但是我总觉得其中有些古怪之处,比如……

    手中捏着嘉妃给永璂缝制的那个香囊,里面的药草都给太医拿走,只剩下个空的,香囊尾端有长长的红线,供系在孩子的脖子上,我细细看过那个接头的地方,并不是松脱开来,也不是因为戴的时间太久了而磨断了,反而像是被人用什么干净利落剪开或者割开来的。

    若此事是嘉妃所为,她大可不必费此周章,只随便找个借口让永璂将香囊解下就是,我怀疑是有人暗中动手,将所有罪责都推给嘉妃。

    自然,这件事还不能张扬,所以我只命善保悄悄的行事,目下六宫之内,并无人知道嘉妃跟永璂的病有关,就算方才跟太医说起,都是说永璂无意中被毒虫所咬。

    一来是因为我怀疑其中另外有人主事。二来,却是因为……

    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永璂。

    可怜天下父母心。

    过了不久,太医们出来,有人面色轻松,有人双眉紧锁,首领院判大人说道:“回娘娘,臣等经过细细研究,这种药草乃是对付两种毒蛛有效的,好消息是,这两种药物臣等都准备齐全,坏消息是,不知道咬伤十二阿哥的毒蛛究竟是哪一种,偏偏这两种药的主药药性相反,不能同时并用,否则对十二阿哥有害无益。”

    我一阵头晕:“这么说,还需要找出那伤人的毒蛛?”

    嘉妃宫内的毒蛛潜伏那么久,都未曾显出行迹,何况现在,是不是那潜伏着的一只咬伤了永璂的还不知道呢,一时之间怎么能够找到?

    “大人,奴才多嘴,单从十二阿哥的症状看不出来吗?”小禄子在一边问道。

    我看向首领原判大人,他为难说道:“这个……区别微乎其微……而且以前都没有遇到过这种罕见的例子,医书上也只记载解毒方法,所以没有任何参考可言。”

    我当机立断,说道:“小禄子,你速速去传善保副都统前来!”

    小禄子领命急忙而去,不多时候同善保一起前来,跪倒在地,说道:“娘娘吉祥。”

    “免礼,”说问道,“副都统,方才你去那一趟,……可见到有什么毒蛛吗?”

    善保说道:“回娘娘话,奴才知道这种东西留他不得,所以特意派人四处搜查,想找出来以绝后患,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毒蛛踪影。”

    我的心凉了下去,一时再也没有办法,好不容易有了进展,难道要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善保问道:“娘娘问起这个,莫非是需要这种毒蛛?”

    旁边的太医急忙解释了一番,善保问道:“是不是只要有这两种毒蛛,就会找出需要用哪一种药?”

    太医们沉吟,说道:“其实,就算是找到了这两种毒蛛,也不能确定是哪一只咬到了十二阿哥。”

    “一帮废物!”我实在忍不住,怒道,“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替十二阿哥确诊,很好,如果十二阿哥活不过去,你们统统给十二阿哥陪葬!”

    太医们大惊失色,慌忙跪了一地求饶。

    “都给本宫住嘴!”我恼怒大喝。

    众人无声,寂静之中,眼泪一点一点落下来,其实发怒又有什么办法?然而我已经山穷水尽,没有路再走。

    在所有的鸦雀无声之中,却听到有个声音静静说道:“请太医告诉奴才那两种毒蛛的名字,奴才有办法找到那两种毒蛛。”

    首领原判大人壮着胆子说道:“副都统,就算找到毒蛛也无济于事,不知是哪个咬的十二阿哥啊。”

    善保沉静说道:“太医们现在为难的是没有先例可循,所以奴才以为,只要找到毒蛛之后,再找个人,让毒蛛咬过,自然可以让太医根据实际例子细细参详,对照十二阿哥病症,试探下药,院判大人以为如何?”

    院判说道:“倒的确是个办法,只是哪里去找个人让毒蛛来咬?此事无比凶险……恐怕没有人愿意的。”

    我心头一动,急忙说道:“善保的办法不错,你自管去找那毒蛛,大不了本宫亲身来试。”

    太医们吓得急忙磕头:“娘娘,这万万使不得。”

    善保望着我,说道:“各位大人不必担忧,娘娘也不必亲自来试,奴才自会找到一个人心甘情愿替十二阿哥试药。”

    我急忙看向善保,问道:“你当真可以寻到毒蛛,以及试药之人?”

    善保看了我眼,又垂下头说道:“娘娘放心,给奴才一个时辰时间,奴才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以他的能力,既然说会这出种话,我是没有任何理由怀疑的。

    眼泪几乎涌出来,我咽一口泪,压抑着情绪说道:“好的,善保,你速速去办,本宫在此等候。”

    善保答应一声,再不迟疑,领命而去,剩下的太医们便开始做试药准备。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简直度日如年。

    我坐立不安,不时派人去看善保回来了不曾,好似过了百年那么长久,才见到小禄子欢喜进来禀告:“娘娘,善保副都统已经回来了,带了毒蛛。”

    “太好了!永璂有救了。”我忍住起身来,便要出去看看。

    太医们亦蜂拥而出,小禄子急忙拦住我:“副都统说,让娘娘在内等候,太医们出外就可。”

    我皱了皱眉,不过想想,既然善保可以找到试药之人,我便只等待结果就是了。

    又几乎是一个时辰而过,见院判大人急急忙忙进来,说道:“娘娘,验出来了,十二阿哥是被哪一种咬的,伤痕已经对得上,症状也全。副都统大人用过药,人也清醒了。”

    我听到“验出来了”几个字,欢喜的心也快要跟着跳出来,然而听到“副都统大人用过药”,却几乎怀疑自己听错。

    “什么,哪个副都统?”我问道。

    院判大人急忙指挥手下替小十二用药,见问便回答说道:“回娘娘话,正是善保副都统,副都统大人以身试药,才验出了十二阿哥中的是哪一种毒,副都统大人为了十二阿哥跟娘娘,置生死于不顾,实在忠心可嘉啊。”

    ——善保亲自试药?!!!

    我听得清清楚楚,如被雷击,呆立原地,一时无法出声。

    果然太医们对症下药之后,永璂的情形即刻好转,原本略有点灰黑的小脸,在用药半个时辰之时,忽然慢慢地变了颜色,灰黑逐渐退去。

    我亲手握用温了水湿的帕子替永璂擦拭小脸,又过了半个时辰,永璂已经能够出声叫痛,眼睛也微微动着,似乎想要睁开。

    太医们上前,又喂永璂喝了药,在那找出的伤口上又覆了药粉。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永璂才睁开了眼睛,乌溜溜的眼睛略有点无神,看见我的时候却是闪过一道光,微弱叫道:“皇额娘!”

    这一声,好像久旱逢甘霖,我的泪刷地一下就涌出来,伸手握住永璂的小手:“皇额娘在,永璂,乖孩子!”

    永璂转过头来看着我:“皇额娘怎么哭了……永璂怎么啦?”

    容嬷嬷急忙从旁边递过一块手帕来示意我擦泪,我拿过来,侧身急忙擦了擦泪,才露出笑容,对永璂说道:“永璂……睡了一觉,做了噩梦,如今好啦。”

    永璂想了想,慢慢说道:“永璂梦见自己一个人走在路上,周围都很黑很冷,还有奇怪的声音,永璂很怕,可是却听到皇额娘的声音在叫我,永璂就向着那个声音走,接着就醒来见到皇额娘了。”

    我握着他的手,实在忍不住眼泪,又怕永璂看了会害怕,只好转过身拼命擦泪。容嬷嬷笑着圆场说:“十二阿哥没事啦,皇后娘娘这不是守在您身边儿吗?”又看向我,“娘娘,十二阿哥好不容易醒来,娘娘该高兴才是……”自己说着,声音却也带着颤抖。

    我吸了吸鼻子,说道:“是啊,本宫这是……”强忍着看向永璂,说道,“永璂,太医们在这儿,你乖乖听他们的话,皇额娘有点累,先回坤宁宫去。”

    永璂拉着我的手不放,说道:“皇额娘,等永璂好了,可以去坤宁宫找皇额娘吗?”

    我拼命点头:“傻孩子,当然啦,皇额娘会在那等你,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好。”

    永璂脸上露出笑容,认真地答应了一声,才松开手。

    我站起身来,容嬷嬷急忙搭出手扶着我,小禄子跟在身侧,一起向外走去。

    我生怕在永璂面前失态,一直忙忙走出了永璂里间,听到太医们在内对永璂问长问短,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半靠在容嬷嬷身上,一边伸手捂住胸口,那里正翻江倒海的翻涌着,然而怕永璂听到,只好压抑着哭声,眼泪却压抑不住的纷纷落下如雨。

    “娘娘,娘娘……”容嬷嬷急得在一边低声劝。

    “没事……”我哽咽着,说道,“本宫这是一时……喜极而泣,没事了,不必担心。”慢慢地挥挥手。

    最后又擦了擦泪,准备向外走,却见有人靠在不远处的门口边上,双眸如星看着我。

    四目相对,那人向前走了两步,脚步竟有些不稳,却仍旧跪在我的跟前,沉声说道:“善保恭喜娘娘,十二阿哥洪福齐天,很快就会痊愈。”

    我低头看着他,眼圈一热,轻声说道:“副都统,你此番做得很好,你救了永璂一条命,就相当于救了本宫,本宫先……代十二阿哥向你说一声谢谢!”终于伸出手去,放在他的肩头,“你平身吧。”

    善保身子一震,慢慢抬头看我,静静看了一会儿,终于说道:“都是奴才应尽的本分,奴才该当为娘娘分忧的,娘娘不必在意。”

    “嗯,”我点点头,回头说道,“小禄子,副都统身体未曾完全恢复,你扶副都统回去好好休息,不得有误。”

    “奴才遵命。”小禄子领命,将善保慢慢扶了起来。

    善保垂着头,说道:“奴才还撑得住,娘娘不必担忧。”

    我说道:“你撑得住是一回事,本宫要体恤你也是一回事,不必硬撑了,以后本宫还需要你做本宫的左右手,此时要尽快将身体养好。”

    善保只好遵命,我看了他一眼,终于扶着容嬷嬷的手,向外出阿哥所回坤宁宫去。

    浴桶之内,热气腾腾,花瓣夹杂着药香,蒸的脸上都热乎乎的,很是舒服,眼睛虽然还湿润着,却已经不再流泪。

    “这下可好了,十二阿哥大好,娘娘可要放心了,”容嬷嬷欢喜说道,边指挥宫女向浴桶内投放花瓣,“刚才阿哥所又传来消息,说十二阿哥用了清淡粥饭,整个人想下地走呢,想必最晚明天,就要跑到娘娘面前来了。”

    “哈哈,说的不错……”我也忍不住笑了两声,心底真个儿欢畅的什么似的,就算是想到今晚上皇帝还要来坤宁宫就寝,也觉得并无什么了不起,说道,“永璂真个是个懂事的孩子,唉……本宫只希望看着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

    容嬷嬷叹息说道:“话说回来,奴才也要说几句娘娘不爱听的话……十二阿哥虽然是个好孩子,但娘娘您也不能为了十二阿哥而不顾自己,今天竟然还想要亲身试药,……唉!奴婢当时就被您吓得灵魂出窍了。幸亏善保副都统机灵。”

    “本宫当时也是没有办法……”我也跟着叹了口气,微微闭上眼睛,眼前出现善保坚毅的面容,点点头说道,“没想到他竟然对本宫忠心至此,唉……”

    容嬷嬷笑道:“亏娘娘先前还忌惮副都统大人,想要针对他,这不,生死关头可验出来了,副都统对娘娘可是一点儿歪心思都没有。娘娘可放心了吧?”

    “嗯……”我点了点头,然而却不知道自己心中那一点关于善保的不安究竟是什么,想来想去,还是先抛诸脑后,说道:“好了,泡得够了。”

    容嬷嬷指挥宫女们上前伺候,我从浴桶中出来,擦干身子仔细收拾了一番,时间又过了大半,好不容易将头发弄得干爽起来,换了衣裳,正想要好好地歇息一番,外边就听到太监扬声高叫:“皇上驾到!”

    千千劫 1

    皇帝意气风发,大步流星的进了正殿,我上前两步,徐徐行礼:“臣妾恭迎皇上。”

    “皇后请起!”他伸出双臂,将我扶起来,双眼望着我面上,哈哈一笑,大声说道,“皇后,真乃大喜事啊。”

    我微笑等候。皇帝仰头,长笑着说道:“小十二已经没事啦,朕刚刚听太医说,他已经吵嚷着要下地了。”

    “这也是皇上的洪福庇佑,永璂才会没事的。”我温声说道。也笑,笑的开心,既然结局已定,再埋怨或者愁苦无济于事。

    皇帝是个喜爱锦上添花的人,眉眼含愁郁郁寡欢那些,只会令他不悦,必须顺着他的心意行事。

    果然皇帝喜笑颜开,伸手揽了我的身子,说道:“朕刚才特意去看了永璂,永璂很精神的给朕请安,还说要来给景娴请安,是朕说今儿晚了,他才乖乖答应明儿一早就来。”

    想到永璂,我很欣慰,轻轻舒一口气,说道:“皇上你看,永璂可真是个聪明伶俐的乖巧孩子。也难怪皇上对他这么上心,他不过是一场小病,皇上就每天去阿哥所好几趟,就是瞧在皇上这份恩典份上,永璂他也得乖乖的快点好啊。”

    皇帝哈哈大笑:“嗯嗯……”

    容嬷嬷在一边逗趣说道:“可不是十二阿哥乖巧?就知道皇上每天都去探望他,关心他的病情,不愿意让皇上跟皇后忧心,就这么乖乖的好起来了。”

    皇帝停了笑,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朕的永璂的确是个可人疼的好孩子啊。”

    我瞅着他的神色,微微露出几分娇嗔来,说道:“皇上既然也这么说了,那以后可得再多疼爱永璂一些才是。”

    皇帝笑个不停:“别说永璂是个好孩子朕自要疼爱他,景娴都开口了,朕怎么会不照做呢?”

    皇帝的心情仿佛非常之好,再加上我跟容嬷嬷在一边捧着,一刹那整个坤宁宫内,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听来就好似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夫妻相聚之态,然而事情的真实,却只有我心底的隐秘处最知。

    皇帝只喜欢人捧着他,顺着他而欢笑,永璂的事,事实上多么凶险多么波折,我自知道,偏偏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皇帝才会高兴。永璂的病上,皇帝虽然瞧在我的面上几度去探望,但是实质上的刨根问底却丝毫不作,若非我暗地里寻到嘉妃这条线,恐怕永璂的病此刻还吊在半空中。

    可是这些苦处,又怎么说?

    无论如何是不能说的。

    皇帝想要知道的话,再深的内情他也可以查得到,他如此双目不争,内心掩蔽,就是不想要知道那些丑陋的内情,他喜欢的,无非只是个——粉饰太平。

    反过来,若真个儿揭破那所有之下的真相,皇帝不会欢喜,反而会震怒。我自然不会自讨苦吃。

    他既然想要如此太平欢乐情形,我就送他如此情形,皇帝开心,皆大欢喜,于我更是有无限好处,博得个贴心宽容,善解人意的贤惠美名,后位持续巩固。

    帝后之间,并非寻常百姓间毫无芥蒂,不适合直来直往,有话便说,说到底,我同皇帝,只不过是两个互相谋算的陌生人,为了彼此的所图而凑在一起。

    我做这皇后,于品行上毫无匮乏,再得皇帝欢心,自此之后,一步一步,后位自然稳固。若如此,我得以自保,而永璂也会在我的荫蔽之下安然无恙,这便是我的所愿。

    若说是同床异梦,还真贴切。

    寝宫之内的太监宫女皆退下,皇帝抬手将帷帐放下,我暗地里深吸一口气,竟有些紧张。

    我自极小入宫,得到的教育之类都是为了侍奉皇上,入了宫墙为妃为嫔的女人,毕生便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皇帝。

    我只以为,我的毕生,只得嘉庆帝一个。

    然而却未曾料想,阴差阳错,时光流转,我竟然落在了乾隆帝的手中。

    自古佳人如美玉,辗转反复,倾国倾城,不过只在帝王家的手心之中拿捏,心头轻轻一声叹,面上却露出三分笑来,望着转过身看我的他,轻声说道:“臣妾久不侍寝,若有……还望皇上怜惜……”

    略微凝视他片刻,微微地垂眸,脸颊之上微微发热,这倒不是假装,乃是心头真正有一丝丝的羞怯。

    皇帝倾身过来,将我揽入怀中:“景娴真个许久没有侍寝,也弄得朕很想你……”

    说着,将头靠过来,在我的肩头上深深嗅过去:“景娴身上可真香,然而又不是普通熏香那么千篇一律,朕很喜欢这种味道。”

    他贪恋其中,深深呼吸,仿佛已经沉醉。

    我所涂的体||乳|,乃是让太医们特别调制的,里面含有少许牛||乳|,闻起来会有浅浅的奶香气,此时此刻,伴随着花瓣的香气传来,又香又甜,牛||乳|寻常闻起来就会让人食欲大振,何况此刻有意为之?皇帝自然是分辨不出的,只觉得心底渴望而已。

    我刻意将声音放得柔和:“臣妾何尝不想念皇上?然而……只怕皇上嫌弃臣妾呢……”

    “说哪里话?”皇帝的声音渐渐粗噶起来,充满欲——望,“朕怎么会嫌弃景娴?”

    说着说着,我的颈间一痒,微微地湿润,垂眸去看,却是皇帝亲在了上面。

    我觉得痒,便笑了笑,说道:“皇上,……好痒啊……”

    皇帝不以为忤,反而粗声说道:“朕马上就来替景娴止痒……”

    翻身伏在我的身上,倾压下来,嘴唇更是贴在我的颈间,不住的亲吻着,粗粗喘息之声自耳中传入心底。

    贴身的丝质里衣睡袍已经被皇帝不耐烦的扯开,我见他动作颇为豪放,先前却是没见过的,心底略有些震动,却笑着配合他,替他解衣。

    皇帝仿佛按捺不住,狠狠地将我压在床上,好像猛虎擒兔,竟不许我动弹,自上低头俯视了我一会儿,说道:“朕先前没有留意,景娴竟是这样美貌……”

    “怎么臣妾先前不美吗?”我微微侧脸,媚眼作出两分去看他。

    “美……美得很……不过朕长久不来,几乎忘记了……”他回手,飞快的将自己的衣裳褪下,向外一扔,露出底下精壮身体。

    我低低惊呼一声,本能的闭上眼睛不敢看,这毕竟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身体啊。

    皇帝笑了笑,我听到他湿润的呼吸声在耳畔,说道:“景娴怎么啦?怎么把眼睛闭上了?”

    此一刻,我镇定了一下砰砰乱跳的心,才缓缓睁开眼睛,娇羞说道:“臣妾真是许久都不侍寝了,见皇上您这般……英伟神勇的样子,心底竟有些怕……”

    这话半真半假,皇帝听来却格外受用,尤其我说话间,眼波扫了扫,向着他身上敏感之处。皇帝大为得意,身子向前靠过来,玩味说道:“景娴竟然怕朕吗?”

    这话虽然是玩笑的声音,却带出了底下的真实。

    我听出皇帝明显的兴奋,知道他好的是什么,将那似怕非怕的姿态做足了十分:“臣妾……臣妾才没有……”说着,身子还偷偷地瑟缩了一下。

    然而皇帝在上,又有什么能逃得过他的眼的?我便是故意要让他看到的。

    “景娴别怕,朕今晚上要让景娴……”皇帝凑过来,说出几个让人脸红心跳的词。

    这“头一次”的承欢侍寝,还真刺激。

    一夜的缠绵反复,难以尽数,我怕露出行迹,让皇帝觉得不妥,是以以往的手段只用出了三四分,绕是如此,皇帝的兴致却被挑的极高,一晚上拥着我,反反复复。

    他的精力倒很是惊人。最后我半真半假的告饶,皇帝似乎甚为满足,虽然我也看出他最后有些力不从心,却偏偏作出比他更力不从心的样子,皇帝看着我娇喘微微的样儿,心满意足,拥着我在耳边呢喃:“景娴真好……”

    我低声,婉转说道:“皇上切莫这样说,皇上才是真的好,不嫌弃景娴……”

    “朕怎么会嫌弃景娴?”皇帝亲了亲我的脖子,说道,“朕这才发现,以前种种简直如白过了,朕以后,可要多歇在这坤宁宫内才好。”

    我心底说不出是惊是喜,只好说道:“皇?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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