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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79部分阅读

    红楼之禛心俜玉 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79部分阅读

    笑:“是了,斗影,如今四哥和四嫂都没了,你可有什么打算?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们这些血滴子,也该有了个着落了。”

    斗影侧过头,看着允祥,然后点点头,道:“以往的血滴子,都已经交给了如今的新皇上,龙军凤卫的帝王令凤凰令也都在新皇和新后手里,我们这些人,早就是该退了,没有家的,自去寻个家,有家的,便回家。”

    听得允祥有些好笑,道:“瞧你说的,没家的,又到哪里去寻家?”

    情不自禁的,心中油然一种别样的忧伤,那种痛,入了骨髓。

    原来呀,谁说他没有爱呢?虽没给了福晋,却给了那从小就扎根在心里的小娃娃了呀,只可惜,她是四嫂,自己一腔长情只能藏于心中。

    窗外透进一阵风,吹得烛火摇摇曳曳,那一点火焰,是为了什么嫣红如此?那一点光芒,是为了谁在黑夜中领路?

    啊!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情丝,缘泪,转头成空。

    斗影喝了一杯酒,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的时候,双目炯炯,轻声问道:“十三爷不去送送先皇和娘娘么?”

    “不去了!”允祥笑笑,转了转手里的酒杯,漫不经心地道:“人都去了,我还出面做什么?我原也是个死人,若是出现在那里,还不得把那些个胆小的家伙吓得半死?”

    允祀看着他,没了往日的敌意,今日都显得很是平和,道:“十三好好儿的,为何竟也学着我们这般假死呢?抛却了你妻儿无数?”

    允祥转头瞪了他一眼,道:“他们爵位在身,富贵在身,一生也都会安安稳稳的,我累了,不想在朝堂上再做那些事情了,只好偷空跑出来。”

    其实不用说,彼此都是有些明白的,离开了高高的宫墙,谁没更快乐一二分的?却原来,当日的快乐,都是让那个叫做皇宫的牢笼给禁锢住了。

    几个人,不分尊卑,不分长幼,喝着,笑着,哭着,闹着。

    飞云楼让这几个爷们弄得鸡飞狗跳,掌柜的带着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放开一醉,酣然一觉。

    次日清晨,金光滑进,都在堂中横七竖八的,或是趴倒在桌上,或是斜躺在椅子上,又或者是横躺在长条凳上,无一不是狼狈,无一不是随性。

    允祥武功最高,且又穿梭江湖,自是第一个醒来的。

    低头看着一旁众人,不觉一笑,笑容中还是有些苦涩,天亮了,他们也都是要从醉梦中醒来了,真正想让醒来的人,却不会醒来了。

    一旁伺候着掌柜的,拿了热毛巾来给允祥擦手擦脸,一面轻声问道:“十三爷,这几位爷们可怎么好?虽说不开张做生意的,到底也得扶着歇息去。”

    允祥将擦过手脸的热毛巾丢给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裳,莞尔一笑道:“很是不用替他们收拾什么,等他们醒了,自是该去自个儿去的地方!”

    潇潇洒洒地踏出了楼门,一抹灿烂的金光闪着,几乎不曾闪瞎了眼。

    允祥抬手遮着日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精神为之一振。

    四哥,四嫂,你们期盼着的,是看山峦秀色,我会代替你们,将天底下最美丽的风景收入眼底,会代替你们尝尽天下美食!

    踏出紫禁城,再也不回头,回首处也尽是一生的心酸!

    绿色满京华,江山美如画。

    雍正十三年,帝后崩薨,弘历继位,次年正月,号为乾隆。

    康熙继位年纪太小,雍正继位年纪太大,乾隆继位不大也不小,正是风流时候,他仪容俊雅,风姿翩翩,自是令美女佳人倾倒无数。

    他登基的时候,册封了黛玉所喜的敦儿为皇后,是他的贤内助。

    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后宫平和,嫔妃不敢生事,朝臣亦是心满意足。

    这一年的桃影深深,落红点点,一身轻便的允祥再次来到了生命的起源。

    太湖之水烟波浩渺,太湖之畔芳莱似锦。

    允祥静静地站立在湖畔,没有走入如同香雪海一般的桃林,却深深凝望。

    “啊,大狗,过来我骑骑!”一道甜糯娇柔的嗓音打破了寂静的清晨。

    乍然听到这样的声音,允祥瞪圆了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只见桃枝晃动,落红无数,一声低吼,一只庞然大物轻巧地钻出了桃林,吓得鸟雀亦飞去无数,鳞甲闪闪,四蹄生烟,不是辟邪,却又是哪个?

    帝后崩薨的时候,辟邪再次神秘消失,没有人知道它从哪里来,更没有人知道它往哪里去,只是,许多人说,它完成了它的使命,走向它的归宿。

    跟在辟邪身后跑动着的,铃声晃动,却是一位穿着淡紫春衫的女子。

    她清丽的面孔如同晨露一般清新晶莹,蔷色的粉唇似花儿初绽,淡淡的长眉凝结着明媚的微笑,目光流转,竟似二月的桃花雨洒落太湖春水。

    春衫娇软,身姿婀娜,动如弱柳扶风,静若姣花照水。

    额间一点嫣红粉嫩,却是桃花芬芳。

    女子皓腕欺霜赛雪,带着一串紫金铃,随着她走在桃花雨中,玲珑有致。

    她笑着,叫着道:“大狗,大狗!”

    眼中似碎玉滑动,添了一些天真之态,却少了一些历经风雨的霜色。

    辟邪亲昵地依偎在她身边,蹭了蹭她如春水荡漾的裙摆。

    那女子生得清新妩媚,似幽谷中新兰初绽,却又蕴含着成熟丰韵,兼具着绝代风华,不是黛玉,却又是哪个?

    允祥自是惊喜交集,上前两大步,唤道:“四嫂?你怎么在这里?”

    遇到眼前的春景,看到眼前的女子,允祥心中,竟是生平从未有过的惊喜若狂,他只觉得,这一生中,最欢喜之事,莫过于如此了!

    在这一刹那,讶然,喜悦,疑惑,种种情绪纷至沓来。

    他心中豁然明朗,他尚且能假死骗世,更何况算计天下的四哥?

    那女子歪着头打量着允祥,目光滴溜溜一转,竟蕴含着不解与顽皮,娇嗔道:“你是谁啊?干嘛来我们家来?不说实话,仔细我让大狗咬你!”

    她的目光纯净而清澈,像是没有经历过世故。

    允祥听了这话,却不由得一呆,吃惊地道:“四嫂,我是十三啊,你怎么不记得我了?你们倒是躲到这里逍遥自在了,却瞒得我好苦!”

    那女子狐疑地望着允祥,尽是不解之意,道:“什么十三啊?不认得!”

    一句话虽然清脆玲珑,却让允祥呆若木鸡,愣愣地凝视着她。

    她怎么会不记得自己了呢?那形容,那身段,曼妙袅娜,风流婉转,明明白白便是黛玉,天底下再无第二个人了啊!

    只是,此时的黛玉,比薨逝之时的黛玉,更为年轻了些,更天真了些。

    允祥心中可真是千回百转,难不成,世间真的有那返老还童之说?

    那女子可并不在意允祥眼里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自顾自地侧坐在辟邪背上,粉玉雕琢的小手扶着辟邪的角,笑盈盈地道:“大狗,回家。”

    辟邪晃了晃身子,却晃不下那女子,低低地吼了一声,往桃林深处走。

    允祥此时心中可是堆满了疑惑,不自觉地跟着往里头,那桃源林府的构筑装饰,竟是历历在目,好像他又回到了小时候头一回来到林府的时候。

    那女子却是顽皮淘气,坐在辟邪身上,从桃枝下走过,便伸手折了一枝桃花抱在怀中,红艳艳的桃花,逼得她容颜愈加艳光照人。

    一阵阵香甜之气从林府中透出,丝丝缕缕,香入了肺腑之中,那女子嗅了嗅鼻子,欢喜地叫道:“啊,老头子,你烘的是什么好吃的?”

    “不准再叫我老头子!”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府邸中传来,紧接着便是一个青衫男子匆匆而出,走到那女子身边,伸手敲了敲她头,然后抱着她下来,轻斥道:“你身子不好,还出来贪玩,早上的露可是重着!”

    那女子手臂搂着他的脖颈,花枝映照得两个人的脸都有些红意思儿。

    “你就是老头儿啊,还怕人说!”女子娇嗔了几声,随即娇笑不已。

    他们像是世间最寻常的夫妇,眼中只有彼此而已,连天地万物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直到辟邪重重地从鼻子里吐出一团白气儿,那女子才踢了辟邪两脚,道:“臭狗,给你一天好脸色,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哇呜!哇呜!”辟邪吼了几声,呲溜一声,便已经先窜入府邸里去了。

    那女子摇摇头,青丝滑落,披在那男子手臂上,笑问道:“炖了什么?”

    男子笑道:“用砂锅炖了一只极肥的老母鸡,喝着桃花酒最妙。”

    两人一言一行,说不尽的情,道不尽的意,的的确确就是雍正和黛玉。

    允祥一时却也不敢造次了,可是见到他们两个打情骂俏的,终究忍不住了,上前就嚷道:“四哥,你怎么却骗了我呢?四嫂连我都不认得了!”

    那女子蹬了他一眼,目光流转中带着丝丝不悦。

    “咦,十三,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说,你去天山了么?”胤禛脸上有些诧异,却忙放开怀里的黛玉,上前抓着允祥的肩头上下打量着。

    允祥欢喜不尽,竟是不由得抱着胤禛的肩头,道:“呀,四哥,真的是你们,我还以为,我竟是错看了,我还以为,我看到了哪里来的仙子呢!”

    黛玉望着允祥,清亮的眼里写着疑惑:“老头儿,他是谁?”

    听到黛玉竟然叫胤禛老头儿,允祥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胤禛却是莞尔一笑,拉着黛玉的手,指着允祥道:“这是你的小叔,我的兄弟,排行十三,名唤允祥,往日里,你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黛玉听了这话,哼了哼,轻声道:“啊,原来老头你弟弟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那老头儿你越发显得老了,怎么能是我相公呢?”

    天啊,这个黛玉,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

    允祥有些好笑地看着有些不同的黛玉,然后疑惑地看着胤禛。

    胤禛叹了一口气,道:“十三,进来再说吧,有些事情,说不清。”

    一手牵着黛玉的小手,一面对允祥笑了笑。

    黛玉却依旧定定地瞅着允祥,晶莹剔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娇笑道:“十三?排行十三,那老头儿你有多少个兄弟姐妹啊?我怎么都没见过?”

    胤禛笑道:“我上下一共有三十五个兄弟,成年的,也不过是二十个罢了。还有二十个姐妹,大多也都已经远嫁各处了,也有些早逝的,你往日里也是见过的,只是不记得罢了。”

    虽说这些话,可是眼里的满足却是骗不人的。

    黛玉听在耳里,道:“真是的,你当你家是皇宫么?还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三十五个儿子,二十个女儿,我只听说前前个老皇帝才有的,那皇帝真是好色啊,做什么娶这么多的妃子,生这么多的儿女?开枝散叶么?”

    允祥听到黛玉这般批评康熙,不觉又是哭笑不得,这个黛玉,越发淘气可爱了起来,言语之间,更是不在意旁人怎么看怎么说了。

    不过看到黛玉欢喜的模样,真的是好像回到了从前,带着她一起玩一起闹,她顽皮的笑颜,此时依然在眼前闪动着,和眼前这个女子容颜符合。

    待得进府落座之后,允祥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四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虽没去送你们,可是却也是亲眼瞧着入殓的。怎么,你们却又活转过来了?又来到了太湖?”

    胤禛莞尔道:“多少年了?都年过半百了,你还是这般急躁!”

    抬手吩咐丫鬟送了茶上来,道:“十三,尝尝今年开春的时候,玉儿特地到碧螺峰上采的明前嫩茶,等闲之人,我可是极舍不得的。”

    允祥听了,细细地品着茉莉花茶,入口香浓,笑道:“好茶。”

    胤禛眼里有些得意的神采,此时瞧起来,竟是年轻了许多,英姿勃发,“这是自然,姑苏的茉莉花茶甲于天下,当日里玉儿极爱茉莉花,便在碧螺峰茶园各处都种了极多的茉莉花,熏得碧螺春更香俏了起来。”

    允祥急急地道:“这劳什子茶叶的事儿我可不耐烦多听,我只问四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快些告诉我,我只怕你和四嫂恼了,都快憋死我了!”

    胤禛笑看着允祥还是这样的急性子,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我身子不好倒是事实,并没有掺假的,我大限将至也是事实,只是后来那一杯桃花酒,却是给我掉了包的。”

    允祥怔了怔,不解地问道:“什么掉了包的?到底怎么说?”

    胤禛清了清嗓子,呷了一口茶,才笑道:“当日里岳父留给我一封旧信,亦曾与我有十年之约,从我接了那旧信的时候,算起来,到雍正十三年正好是十年。岳父的意思里说,玉儿天生有一劫,破蕾之时,便是劫至之时,为了破劫,便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因此,我才会在那杯酒里动了手脚,我没死,玉儿自然也是活得好好的。”

    说到这里,便凝视着正在窗下插瓶玩耍的黛玉,那神情显而易见。

    听了胤禛的话,允祥越发有些似懂非懂了,摇头道:“我倒是笨了,怎么还是没听出一个头绪来?有些雾蒙蒙的,一头雾水。”

    黛玉却忽而回眸一笑,眼波轻轻流动,嫣然笑道:“我瞧着你倒是面善,可是曾见过的?怎么却一丝儿都不记得了呢?赶明儿,你得说说往事才好。”

    声音妩媚婉转,轻柔欲融。

    允祥顿时睁大了眼睛,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四哥,四嫂她怎么了?”

    隐隐约约,从一开始,她便不认得自己,如今又说这话,倒是像没了往日的记忆一般,笑得这样清婉妩媚。

    胤禛看着黛玉,才笑得:“没什么,想是那一杯桃花酒,到底有些效验,虽假死了一场,但是醒来的时候,玉儿却将前尘过往一概忘却了。”

    那一回,本就是个生死劫,她是存着必死的心,喝下了桃花酒,成全了他的江山,他的爱,可是醒来时,却将前尘抛却,再也不记得丝毫了。

    他的心很痛,可是却只能照顾好她,好些日子也没找到好大夫查出病因。

    黛玉扮了个鬼脸,叫道:“想必往日里没什么好事儿,所以我都不记得了。”

    说着,却又有些疑惑地问允祥道:“你叫十三是不是?那你跟我说说,这个老头儿,真的是我相公么?像我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怎么会嫁给他这样老的老头儿呢?”

    “噗嗤”允祥将口内含着的茶喷了出来,黛玉真是让他惊奇不已。

    雍正起身走到她身边,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抱着她霸道地道:“你不是我的妻子,会是谁的妻子?谁敢来抢我的妻子,我非叫他没了子孙后代不可!”

    黛玉咬了他手背一口,哼哼地道:“你不过就是一面之辞,谁信你!”

    好霸道的老头子,天天看着她,还不许她出去乱跑,每次出去都让大狗跟着她,前儿个,大狗一声吼,吓坏了好多人,都不和她玩儿了。

    允祥立刻举手笑得:“四嫂,我可以给你们作证啊,你的确是我四嫂,是我侄儿侄女的娘亲,是我四哥的夫人,你们结婚已有二十余载了,天底下再也没你们这样传奇一生的夫妻。”

    黛玉将头从雍正怀里钻出来,道:“你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允祥叹口气,道:“四嫂,你都忘记了往事了,哪里还会记得啊?”

    说得黛玉点点头,道:“你脑子灵,倒是知道我没了记忆,不过,我也是聪明人儿,怎么就能随便相信你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狼狈为j呢!”

    允祥笑得有些无力,他真的是拿眼前的黛玉没办法了。

    丢了个眼色给雍正,四哥,请你节哀顺变!

    这时候的黛玉很淘气,很狡黠,时常弄得满府里的人既好气又好笑。

    而且,她精力充沛,每天清晨,都要骑着辟邪出去遛遛,采摘着一大捧的野花回来插瓶,花光照人,满室里都是花草的清香和晨露的晶莹。

    玩过之后,黛玉便去歇息了,剩下了胤禛与允祥在桃花林下把酒言欢。

    地上都是一层落英缤纷,空中浮动着淡淡桃花香,很甜很清。

    允祥叹问道:“好端端的,四哥为何要与四嫂假死呢?倒是一家子都伤心得了不得,尤其是弘昼,哭得成天都是肿着两只核桃似的眼睛。”

    胤禛喝了一杯酒,淡淡一笑,道:“我们大限就是那个时候,又何必还留在深深皇宫之中?你知道我与玉儿的心思的,最甘愿于平淡,也是该走的时候了。再说了,”

    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叹息,半日才道:“对于玉儿的一切,我不能冒丝毫危险。我早知道你们几个的心思,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那允祀未死,我如何放心?如此假死,也叫他们都绝了心思。”

    一席话说得允祥也涨红了脸,道:“却原来四哥你才是老谋深算。”

    桃花如雨一般飘落而下,红红的花瓣,落在树下的人身上,碎成了一颗颗心,甜香中也带着心满意足的幸福和恬淡。

    胤禛品着桃花酒,脸上梨涡微动,依旧是那风采斐然的胤禛。

    过了良久,允祥才道:“我倒也不想问四哥什么了,只是依稀仿佛也听说过当年的凤凰签,和那句谶语,如今也算是解开了罢?”

    凤凰签说黛玉会死在最爱她的人手里,她的确是死在了胤禛的手里。

    那一句谶语,说的是成也桃花,败也桃花,胤禛是黛玉的桃花,黛玉也是胤禛的桃花,成败,从来都只是一线之隔而已。

    而且,成败,仅仅说的是他们的江山,而非他们的生命。

    胤禛点点头,笑道:“那些话,原是迷惑人用的,并不是什么手段!我与玉儿,依着岳父信中说的,天生就非凡,人生总是有舍才有得,我们舍了江山,便得了幸福,却也不会一帆风顺的,总有些波折才好。”

    允祥笑道:“很不用四哥你再说了,我也知道四哥和四嫂必定是极幸福的。光瞧着你们比往日里年轻了许多,就可瞧出一些眉目了。”

    瞅着正蹁跹而来的黛玉一眼,允祥叹息道:“真好啊!”

    是的,真好,纵然自己一腔心意如落花着水,但是却为他们欢喜不尽。

    黛玉披着一件曳地的长纱披风,似仙子一般袅袅而至,骨子里透着芳华绝色,笑盈盈地道:“你们真是坏人,有这样的好酒好菜,怎么不叫我一声?才有人送来的好新鲜莼菜,我也不叫丫头子做给你们吃。”

    坐在树墩儿做的凳子上,黛玉便拿着胤禛的筷子,挟了些菜入口。

    素手如玉,端起桃花酒,细细地嘬了一口,粉颊登时泛着红晕丝丝。

    允祥忽然想起来,对着胤禛道:“我倒是对林探花敬服的紧,他怎么就什么都料到了呢?越发觉得他才是一切事情的骨头,撑起了事情的架子,”

    胤禛倒也是点点头,轻笑道:“不错,岳父的确是个厉害人物,好多人,其实都是在他股掌之间,不管如何,他都能料到会走哪一步棋子。”

    黛玉抬眸看着他们两个人,皱眉道:“按理说,已经没了多年的人,怎么会将那么多的事情算得丝丝入扣?若是我说,原是人太过信命罢了,无一不是按着那谶语的路子走。”

    听到黛玉这么一说,允祥点点头称是。

    胤禛却是双眉一挑,眼中乍然一跳,瞪着黛玉,伸手将她抓在腿上坐着,定定地看着她清丽如昔的容颜,道:“玉儿,你竟是不曾忘记过的?”

    这些时日里,他只顾着养黛玉的身子,许多事情也没跟她说起过的。

    一想起黛玉也骗着自己,心里便有一把刀子划出一道伤痕,很痛。

    黛玉轻轻哼了一声,似桃花坠地。

    半日,她才张口咬着他手,气嘟嘟地道:“谁让你先前骗我的?如今我也骗你一回,才算是有来有去,也让你知道,被骗的人,心里可都不爽快!”

    说得胤禛和允祥都是愕然不已,随即却又不禁好笑起来。

    胤禛松了一口气,随即又一声叹息,道:“当初你不记得我的时候,我心里真的如同刀割一般,如今见到你竟是骗我,心里却好像石头落地,隐隐之间十分欢喜。”

    黛玉白了他一眼,手指拽着他的衣襟,凶悍地道:“你们也不过就是爱说些甜言蜜语罢了,事到临头的时候,你竟是不跟我露出一丝儿风声,害得我担忧了那么久,气得我真是想拿个锤子敲你的头,看你下一回还骗我不骗!”

    逗得允祥爽朗一笑,胤禛更是有些无奈。

    忽而一阵风起,桃林中清芬竟放,人生短暂,爱一生,情相随,不管天涯与海角,有爱便是家,情丝绵绵,爱意深深,浓淡皆自知。

    啊!桃花也带笑,笑里藏着爱的芬芳!

    母仪天下番外 暖春1

    暖暖的春风,吹开了春天的烂漫。

    桃影深深,落英纷纷,染红了太湖的绿水,染红了姑苏的碧空。

    黛玉与胤禛漫步在太湖边一层软软的红毯上,黛玉凝眸而笑:“四哥!”

    岁月,还是在四哥身上留下了痕迹,青丝染了白霜,眼角起了纹路。

    她喜欢这样的生活,恬淡温馨,没有极多的事情来纷纷扰扰。

    胤禛握着黛玉柔软的手,细细地瞅着她今日可称红润的娇脸,脸上也是祥和,少了素日的狠厉和戾气,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爽了?”

    春意嫣然,可依然透出丝丝料峭,袭上她娇弱的身子。

    黛玉瞥了他一眼,哼哼道:“江南的风,温润多情,岂能是京城可比?”

    抬头只望草长莺飞,暖风习习,漫天都是桃色绯绯,不觉心为之动,笑道:“四哥,我们去放纸鸢可好?”

    胤禛有些笑在眼里,道:“我都是老头子了,哪里有老头子还像个年轻人一样放纸鸢的?没的让人家笑话罢了。”

    黛玉粉唇一嘟,便有些不悦,晃着他手臂道:“四哥才不老呢,我们还有二十年好活!”她要陪着四哥一生一世,她还年轻,四哥有一颗年轻的心,那就不会是老人,在她眼里,四哥,仍旧是那桃花节上的英俊青年。

    “二十年好活?”胤禛不禁失笑道:“人生七十古来稀,我都快六十了,说再活二十年,我倒是不大相信我真的能活那么久。”

    黛玉只管扯着他回家,口内却笑道:“怎么说不能?往日你是累的,所以显得老,如今心开眼笑,山水温养,走出去,别人只当你不过四十上下。”

    眼儿滴溜溜一转,宛如少女清婉。

    胤禛却是不禁又笑了笑:“听你这么一说,我竟是老妖精了。”

    “我是你的小妖精!”黛玉嘻嘻一笑,越发顽皮淘气,撒娇地黏在胤禛手臂上,得意嘻嘻地道,不是她说,如今住在江南,可还有人来登门求亲呢!

    都当她是个水当当的年轻女儿家,还有人说,老夫少妻,实在是玷辱了她,不过每次都将四哥气得火冒三丈,几个拳头下去,打得没人敢上门了。

    娉婷似纤柳的身影站在桃林边,灵眸却望桃林深处,等着胤禛取了纸鸢出来,他们好去闻闻那山间碧茵的清新。

    看着紫燕掠过碧波,垂柳碧丝万千,黛玉唇边越发荡漾着清婉妩媚的笑。

    风流灵秀的姑苏,是她与他初始之地,如今,他们又回来了,在这里,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很淡,很美,没有波涛汹涌,她却很爱。

    父亲在世的时候,却是原来早就为他们二人留好了后路,就在姑苏。

    姑苏的寒山,依然枫叶红火;姑苏的太湖,依然烟波浩渺;她越发喜欢上姑苏的山山水水,今日的长住,却是弥补了幼时没有久住的遗憾。

    在这里,没有雍正大帝,没有香玉皇后,只有老艾,以及老艾的夫人。

    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何处,只知道,他们原是没落林家的远方表亲。

    他们住在桃林深处,却不再是林府,而是艾府,在姑苏也有林家的旧仆为他们经营了几家生意,乡庄、书苑、酒肆,银楼,也算是应有尽有。

    林如海的后路啊,一个比一个好,南宫家,早就帮衬着他们将生意稳住,南宫家是最先出来的,代表着财富,可是却是最后的归处。

    南宫家不在朝,在于市井,比轩辕阁等等自是更为自在了些,况且又是与胤禛有血缘之亲,自然而然,巴不得自家的外孙子活在山水之间。

    美人依然如玉,并不曾因为风霜时光,而损折半分,越发显得淡华。

    他们也去走走山水,逛过几处地方,辗转流荡,只回姑苏的家。

    家,一个字的家,两个人的家,甜甜蜜蜜。

    胤禛取来一只比翼双飞的纸鸢,笑道:“挑来选去,还是这个应景。”

    臂弯上却搭着一件粉紫缎面的披风,细心地替黛玉披上,下摆熨帖柔顺,一枝极精致的鸢尾花俏然生姿,遮去了清晨的清冷料峭。

    黛玉瞅了他一眼,不觉吃吃而笑,喜滋滋地拿在手里,在地上拖也长长的影子,道:“亏得你方才还说不想去呢,我瞧着,倒是你更想去些。”

    比翼双飞,多美的寓意?曾经以为会是一场梦,如今却也美梦成真。

    雍正看着娇小如她,却拿着那么大的一个纸鸢,笑道:“我拿着!”

    高挺似他,却甘愿为妻子拿着纸鸢线轮,让过路人总是很艳羡。

    春天的山很绿,铺满了茸茸的翠草,点缀着不知名的野花儿,偶尔一两丛迎春花在山溪之畔,枝条柔软摆动清水,娇黄的花儿如诗一般开得热闹,偏还有一些粉紫的小花铺满了碧茵,开得清丽绚烂。

    黛玉闻着空气中洋溢着的清香,瞅着清晨淡紫色的朦胧雾霭,眉花眼笑:“好香,倒是比咱们家另有一种天然的美,清新的芬芳。”

    不管皇宫,还是姑苏园林,总是雕琢太过,失去了天然清丽。

    因是清晨,越发显得山间寥落,待得朝霞初起,软软的炊烟袅袅。

    黛玉用手帕垫着手,握着线轮,笑道:“四哥,快举起来,我要放纸鸢。”

    晨露凝结在发尾眉梢,衬得她如同晓露芙蓉,越发清丽妩媚。

    甜甜糯糯的娇软,清脆而婉转,随着晨风,远远地吹散在山间。

    可巧一阵风过,稳稳地将胤禛手里的纸鸢送上了碧空,黛玉大笑着往后跑,线轮一阵响,系着纸鸢的牛筋登时尽了,那比翼双飞似活了一般。

    返璞归真,说的便是这个罢?

    她可以自由自在地跑着,可以大声地说笑,可以快乐地痛哭,不用小心翼翼,遵守着皇家气派与规矩。

    胤禛几个大步子就走到了黛玉身边,握着她的手,一同放着纸鸢。

    黛玉不用回头,也能闻到他沉稳的气息,脸上的笑,更浓了。

    披风下摆随风翻飞,似波浪一般,承载着一支鸢尾花,清丽脱俗,极有婉转清韵,黛玉脚下一个踉跄,往后便仰。

    胤禛大手揽着纤腰,笑道:“玉儿,你在向我投怀送抱么?”

    黛玉靠在他怀里,只看着空中飞舞着的纸鸢,起起伏伏,飘飘荡荡,笑道:“四哥,去你的,我要踩你的脚丫子啦!”

    说着,果然在他大脚上踩了两下,顽皮地笑着,眼里透着清亮。

    “四哥,你看,那纸鸢在空中再怎么威风,总是握在我们的手中。”黛玉望着纸鸢,忽而生出一丝感叹来,明白没有自由的苦痛。

    胤禛单手搂着她,笑道:“正如我的心,纵然像纸鸢,也会收在你的手里。”

    他曾经是傲游天下的神龙,也曾是君临江山的帝王,可是,却甘愿平淡一生,谁说,不是他的玉儿,抓住了他的心呢?

    黛玉闻言莞尔,是呀,她不就是服了四哥如鹰狂傲的心了么?

    “四哥,我渴了。”眼波一转,口内干干的,想喝水。

    姑苏山间的清泉很甜,喝过一回之后,满口留香,就想喝第二回,然后取回家烹茶,越发显得甘醇芳美,比京城玉泉山的水更好更清。

    胤禛想了想,笑道:“好,你乖乖在这里玩,不许满山乱跑。”

    他可不能忘记,上一回带着她到山里采摘野荠菜,不过一转身的功夫,她就跑得没影儿了,最后却是在山坳子里找到崴到脚的她。

    黛玉推着他,甜甜地道:“知道啦,我才不是小孩子,不会乱跑。”

    上一回,她不过就是贪恋山间美景,不知不觉地走了很远,追着几只粉蝶儿滑倒崴脚罢了,又不是故意的。

    胤禛凑在她唇边轻轻吻了一下,道:“乖乖的,不然回来看不到你,回去非打你一顿屁股不可。”几个步子,便消失在山坳中。

    黛玉脸颊泛红,却似一枝素梅生晕,顾盼之间风姿无限。

    黛玉今日穿得却是清艳淡雅,粉紫的春衫,如同碧茵上星星点点的花儿一般,叫不出名儿,却是那般芙蓉天生,清丽难言,回眸间,秀色夺人。

    在碧茵上站住了脚,只顾着看天空中的纸鸢,不知何时,竟是多几点黑影,却是各色纸鸢纷涌而至,五色缤纷,越发热闹好看起来。

    突然听到身后一道声音含笑道:“春花烂漫,小娘子为何独身一人?”

    声音倒算清朗,只是语气却是分外下流猥亵,黛玉眉头登时一皱。

    自知容色绝美,虽已中年,可是在外人眼里,却依然是妙龄女郎,端丽绰约,时常在山野市井走动的时候,她只当自己便是山间一村妇,极少蒙面,只却也惹得狂蜂浪蝶无数,很是有些闹心。

    随着那声音,便见到一位打扮华丽的少年公子绕到了黛玉跟前,秀才模样的打扮,美服华帽,帽子上镶嵌了一块极硕大的方形宝石,闪闪生光,竟越发有一种浮华之气,还特意拿着一把折扇附庸风雅。

    黛玉面色一沉,似海水之深,冷冷地道:“让开!”

    拉着纸鸢的线轮,就欲离开,很是不想与这些人说上什么话。

    “哟!小娘子别走呀!”那公子立刻伸手拦在黛玉身前,笑得有些油腔滑调,“小娘子生得这样年轻貌美,身段风流妩媚,便是仙子也还自惭三分,做什么嫁给一个老头子?跟了爷,爷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小娘子是江南一带对年轻女子的称呼,并不拘泥于成婚与否。

    怒火登烧红了黛玉一张俏脸儿,沉声怒道:“你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仔细你头上的脑袋不保!”

    她毕竟是国母之身,四十来年几都是沐浴于皇家之下,如一块美玉一般,年深日久,越发温润珍贵,此时虽依然袅娜婉转,然浑身迸发的威严和贵气,卓然大气,竟是令人不敢逼视!

    谁知那公子却是色欲熏心,一生之中逍遥姑苏,又何时见过黛玉这般绝代风华?竟是笑道:“什么脑袋不保?爷的表舅可是两江总督戴铎!”

    “戴铎?”黛玉微有诧异,随即冷笑道:“戴先生一生耿直,早已辞官归隐,岂能有你这般不孝之亲?别妄想拿着戴先生来说话,他一生的英明,也不是你几句话便能玷辱的,不要拿着他的名头来横行霸道!”

    那公子略有些狼狈,却随即平复下来,道:“那又如何?我可是戴先生的表侄子,他老人家是先皇最得力的军师,便是辞官归隐,也威力尚在。”

    “哦,原来是表侄子,我说呢,怎么没听说过戴先生有什么侄子!”黛玉细细柔柔的声音拉得长长的,似系着纸鸢的牛筋线,充满了嘲弄的神色,却霎时冰颜生威:“不管你是谁,哪怕你是天皇老子,我也不怕!”

    更何况,当今皇上的老子可是四哥,当今皇上年轻美丽的娘亲可是她!

    灵动有致的眸子闪着逼人的威气,瞥过那公子一眼,便伸手收着线轮上的牛筋线,那纸鸢也缓缓滑落,越来越低,终于收回。

    那公子手掌一伸,掌心一枚明珠闪闪生光,道:“小娘子何必守着那个老头子耽误一生年华?本公子并不介意你嫁给过老子,到了我家中,就是堂堂正正的第十七房姨娘,荣华富贵总是少不得你的。”

    明珠很美,更为珍贵,一粒明珠,能让普通人家好久都是吃喝不愁,旁边也来放纸鸢的一些年轻女了嫉妒得眼睛都红了,纷纷扬扬地道:“哟!这不是无锡知府的大公子么?怎么却到这里来了?”

    “就是啊,那个老头,有什么好的?年纪那么老,又没钱没势,还不如姜公子生得才貌双全,又有钱有势。”

    “有钱有势?”黛玉眼中涌现一层雾气,却透着丝丝嘲弄,冷冷地道:“我与我夫君生来就是不离不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便是穷到没饭吃,我也跟他沿街讨饭。”

    太多的人,只顾着看皮囊,看着权势,她生得美,生得年轻,面对着荣华富贵,她就该抛弃一同走过风风雨雨的糟糠之夫君么?她才不干呢!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及得上她的糟糠夫君!

    “玉儿!”胤禛的身影出现在山头,手中一只翠色的玉水壶,薄薄的壶身,虽没什么华丽的纹理,却透着清亮的水色,足见玉色之纯。

    大步走到黛玉身边,冷眼扫过,看着黛玉身前身后的人,冷冷地道:“玉儿,怎么了?可是有人来打搅你?”

    黛玉素手接过他手里的玉水壶,触手冰凉,不觉抖了抖手指,笑着摇摇头:“没有的事情,我们平平淡淡的,还会得罪了人不成?”

    偏生那姜公子自负财大气粗,身边的丫鬟亦是嚣张跋扈,走上前指着雍正道:“你这个老头子,凭什么玷辱了一个年轻女人家的终身?快些将她送给我们少爷做十七姨娘,我们少爷还赏你几两银子养老!”

    胤禛乃是北方人,生得雄浑而豪放,向来都是精通骑射武功,身材高大挺拔,而江南山水温润,素来女子似水,男子如柳,生得高的不多见,那姜公子便比他矮了整整一个头。

    那姜公子自负胤禛乃是一介草民,越发有些威风,便挺了挺胸膛,恶声恶气地道:“是又怎样?你也不瞧瞧,你这般老的老头子了,还霸占着一朵鲜花似的小娘子,谁知道是不是你这个强盗头子抢了来做压寨夫人的!”

    听了这话,黛玉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四哥轻易不动怒,一怒震天。

    如今虽说二个归隐在此,但是毕竟弘历夫妻,与允祥还是知道事实真相的,那允祥脾气又是爽朗暴烈,一个消息露过去,弘历必定严惩不贷!

    一个四品上下的知府很大么?与帝王权相比,不过就是沙粒对苍穹!

    胤禛怒极反笑,点头道:“好好好,你是谁家的公子?”

    “我是堂堂无锡知府姜绍敏的大公子姜昕!”姜公子越发得意起来。

    胤禛笑笑,眼里闪过一抹狠色,道:“很好,我拳头正痒着!”

    手握成拳,丝毫不在意当着许多孩童女子的面,便给了那姜昕一拳,重重地落在他脸上,这一下暗劲儿极重,竟是将他鼻梁打断了,鼻孔中汩汩冒出鲜红的血水来,人群中登时一片惊叫!

    黛玉却不以为意,只是将玉水壶里的水倒在掌心里,看着点点晶莹。

    “四哥,活动活动筋骨便罢了,别出人命。”光是听那姜昕说娶自己为第十七房姨娘,心里便生怒气,指不定那十六个中有多少是给强抢成妾的呢!

    几个小孩子却都是拍手嚷嚷着,叫道:“揍坏人,揍坏人!”

    黛玉莞尔一笑,柔风拂面,青丝飘逸,愈发显得丰姿端丽,妩媚万千。

    突然一阵脚步声匆匆赶了过来,叫道:“不许动手,不许动手!”

    众人抬头,却是姑苏知府麾下的总捕头凤舞带着捕头匆匆而至,不知是敌是友,不知道是保护姜昕,还是主持公道!

    母仪天下番外 暖春2

    来放纸鸢的,要不就是一些孩童,要不就是一些闲散之人,见到凤舞带着捕头匆匆而至,也不知道是敌是友,自是忙都缄口不言。

    那凤舞年约四十上下,容色平凡,可目光深处,却隐隐一层凌厉,扫了姜昕一眼,冷笑道:“怎么回事?竟要在姑苏地界打架不成?”

    姜昕捧着鼻子,满脸血红,一手立刻指着胤禛怒道:“凤捕头,快抓他!”

    凤舞并不搭理他,只是静静地打量着黛玉夫妻。

    只见胤禛虽两鬓斑白,但是面庞却如经历岁月洗礼的上好和田玉,凤眼深邃,神色淡漠,不喜不怒,似笼寒冰冷水,令人捉摸不透,只是大手拿着玉水壶给黛玉倒水喝,竟是不见衰老凄苦之容,唯见俊逸。

    再看那女子,春衫娇软,身形袅娜,纤腰竟似一撮白柳几可盈盈一握。

    一张清雅的素颜如同春花,笼上了清晨的薄雾,若隐若现,娇丽难言,两弯薄淡的长眉宛若罥烟,凝结着清甜的蜜意。

    女子眼波轻轻一眨,流波转盼,与男子的目光纠缠在空中,竟仿佛化为春天中最娇嫩的一枝桃花儿,轻巧地绽放着,在春风中为情浅吟低唱。

    这对夫妻实乃人间龙凤,单看那份气度,已是罕有人及,更何况竟是男的生得俊逸,女的生得娇妍?寻常百生人家,绝难?br /gt;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7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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