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记·在水一方 作者:窑子先生
分卷阅读38
闺中记·在水一方 作者:窑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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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会生病。”
我道:“就算是病了,也比被你非礼得好。”
周彦华皱眉道:“美珠,你为何总跟我发脾气?与我说话的口气一时好一时恶,这是为何?”
我也说不清为何,许是明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愫,有些患得患失了吧?
我看周彦华一副刨根究底的模样,便笑道:“我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心里有些紧张不安,所以就……”
周彦华却道:“男女之事,由爱而生,合乎自然之道,怎会是不知羞耻?再说,我们不过是行夫妻之事,是人之常情。”
我埋首低叹:“我还没嫁给你呢!哪有女孩子还没嫁人就……”
周彦华笑道:“事出有因。还有不到两月,我便能娶你进门。”
我笑笑,没有再答话。
而这一夜的周彦华,又让我看到了他的另一面。我虽早已知晓他会对着喜欢的人带上笑脸,却不想他与爱人之间说的话,竟全是温情蜜意,似是信手拈来一般。
果然,从读书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是好听,仿佛能从人心里开出一朵花儿来。
我一直认为他严肃刻板,对于我这样的行为断然不会接受。哪知,他只在之前表现出些许抗拒,之后因不忍我伤心难过,竟就这样妥协了。
此生,若与之执手到老,我别无他求。
第14章 幸得执手念君恩
这一个月以来,阿娘再也不放心我独自出门,并三申五令地叮嘱我不能再见张庆延。我未想过要主动去见张庆延,然,阿娘的态度却令我愈发生疑,这背后似乎有着我不知晓的过往。而这些年来,张庆延故意躲着不见我,也许与阿娘有关。
好几次,我耐不住心中的疑问,当着阿娘的面问了出来,阿娘总不做出回答,一再叮嘱我安心等着嫁人,与周彦华好好过日子。
我并不想让这件事困扰自己,阿娘既然说是为了我好,我再刨根究底问下去,最后的结果,怕真的会害了我。
因此,我也打算放下此事,听从阿娘的话,一心一意缝制着喜服。
乡里姑娘的嫁衣都是自个儿缝制出来的,又因周彦华在此处孤身一人,这婚娶一事无人替他安排,这喜服自然没人替他准备,我只得夜以继日地挑灯为他缝制。
我毕竟是待出嫁的姑娘了,也不能时常跑去见周彦华,虽没什么不妥,但也有人爱闲话,我只得忍下心头的思念之情,决心这段日子不再见他,权且让福多送些东西与他,福多也颇自觉地将他所知晓的有关周彦华的情况告知了我。如此,我也不至于总是悬着一颗心。
阿娘因怕我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无聊,特意将阿姊从佟家接了回来,陪着我说说话儿解解闷儿。
佟亚群半月前回来过一次,在家住了不下十日,便又出去了。阿姊虽想多留他住几日,但也知晓过日子并非如先前那般,可以日日黏在一块儿。因此,阿姊十分欢喜回家小住,并带回了佟秀明。
佟秀明长得像佟亚群,一张小脸肉乎乎的,我总爱捏着他的脸蛋逗弄他,他却十分不喜被人如此对待。而他却不哭,只是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恁是看得我心里发慌。此后,我也不敢再如此逗弄他,生怕他那眼睛能将我瞪出个窟窿来。
这日,我正在屋子里缝制着喜服,阿姊推门进屋笑吟吟地坐在我手边。我放下手中的活计替她斟了杯茶递到她面前,她正拿着桌上的喜服瞅着,再看向我时,眼里是温柔的笑:“小鱼儿这手是愈发灵巧了,这喜服上的花鸟都活了,周先生若是知晓你如何为他缝制了这身喜服,心里该会乐了。”
我坐下,从她手中拿过喜服,睇她一眼:“大姊别打趣我。他是何出身,绫罗绸缎该是见多了,又怎会瞧得上咱们的东西,只要不嫌弃就好。”
阿姊叹道:“周先生虽出身富贵,却也不是贪慕虚荣之人。你看,他来了这些年,可从未嫌弃家里人,也没见他低看邻里乡亲。”
我嗤鼻:“他没处去嫌弃。”
家破人亡,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高官厚禄,已成昨日黄花。他如今能在此有一处安身立命之处,也是上天的好生之德。即便有朝一日,他重回长安,重回朝堂,与我又有何干?
何况,他承诺过我,会为了我,留在白水乡,与我做一对平凡夫妻。
看到阿姊,我又想到她与佟亚群如今的状况。为了生计,佟亚群远走他乡,归期不定,阿姊却只能带着佟秀明在家守着,苦苦等着丈夫回来。这样的日子,我不敢想象,若他日周彦华为了生计也不得不留下我与孩子在家等着他,我又会如何?
此时,我因没见着阿姊带着佟秀明,随口问了一句:“小外甥呢?”
阿姊笑道:“跟着福多耍呢。这孩子不爱黏着我们女人,他爹在家时,整日黏在他身边,平日里也是跟着屋里的叔叔伯伯和哥哥弟弟耍。”
我惊道:“福多不是出去了么?”
阿姊点点头:“如此也好,我们姊妹许久未好好说说话了。”
而阿姊与我说的也多是嫁为人妇之后的贤良淑德,再便是在我耳边细细说了闺房之事。我因经历了一遭,此刻听闻阿姊此话,心里有鬼,也不敢胡乱应答,只得不停地点头称是。而阿姊见我面颊红透,忧心忡忡地说了一句:“小鱼儿,周先生不比乡里其他男子,说话办事可能斯文些,什么事都爱藏在心里,这点你俩倒是挺像。你若不嫌姊姊唠叨,姊姊便劝你一句,这夫妻间,有什么话还是当面说得好,各自藏着掖着,到头来只会苦了自己。”
我笑道:“难得姊姊没替他说话,可仍是连我也贬损了一番。”
阿姊笑着点了点我的头:“我看你是听不得我说他的不是。这不还没嫁过去,就这般护着他了?”
我无力反驳,只好不理,专心地缝制着喜服。而阿姊见我手头正忙着,在我这儿小坐了一会儿,便出门去寻福多与佟秀明去了。
午间,我困得有些睁不开眼,绣花时不当心教针尖戳破了指尖,指尖上的血粒染上了红艳艳的喜服,虽不显眼,依旧是毁了最初的样子。我将指尖在嘴里含了片刻,盯着喜服上的血渍看了又看,只得拿出一匝红线,准备在此处绣上花,如此也能遮掩过去。
我因困倦,坐在桌边撑着头打了一会儿盹,却被门外的敲门声惊醒了。
我坐着清醒了片刻,便朝门那边问道:“是谁?”
门外传来一道低缓的声音:“是我。”
周彦华!
他不是在学堂,如何跑到我家里来了!
这段时日,为少惹些闲话,我也没怎么见他。对此,他也从未说过什么,过来我家也多是为福多而来,即便后来见了我,也有着一个由头。
不过,阿姊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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