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竹难书之碧海青天 作者: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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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走了，师兄你慢慢休息，再睡下吧！」

    小七匆忙与兰罄错身，要落荒而逃，但兰罄哪能任他这么做。

    小七走过兰罄身边时，兰罄把抓住他的手，把人整个拉了过来。

    面对着面，鼻尖几乎贴着鼻尖，兰罄脸上还是轻挂笑意，但小七已经脸红到连脖子都红了。

    「你怎么不能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兰罄轻声问。

    低磁酥柔的嗓音窜入小七耳里，让他起了阵鸡皮疙瘩，两人靠得这么近，兰罄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味漫入鼻间，叫他胸口那颗小心肝跳得颤颤地。

    「师、师兄……」

    「小七……」兰罄只有在某些时候，才会这样叫小七的名字。「你喜欢我对不对？」温柔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小七个恍惚，双唇开开阖阖，整个人恍惚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兰罄吐露出美好言语的那对淡色嘴唇。

    「你喜欢我对不对？」兰罄再问。

    「我……我不知道……」小七虽然从来无法抗拒兰罄，而且亲也亲过、不该做的也做过了，但他心里的确是有些疑惑的。

    自幼流落在外，打小当乞丐，感受世间冷暖；接着又被亲爹囚在深宫里，之后差点命丧宫中；被师父救出后住进神仙谷，而后自己人出来，浪迹江湖四处为家。

    他看过太人深陷情爱无法自拔，见过太人爱深恨深至死不侮，可就是因为看得太，对于感情、对于爱情，他始终疑惑。

    那是什么样的种情感，才会让人牵肠挂肚许诺三生。

    那样的感情，他以为自己是不会有的。

    他百里七什么都没、什么都不想要、从来只身人，以为到死都会如此。

    但如今，却有人问他这样个问题。

    爱、不爱？

    喜欢、不喜欢？

    在他而言，那是想都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尤其面对的还是这个曾经被他的亲生父亲所狠狠伤害的人。

    「我真的不知道……」小七的神情有些迷惘，带着连兰罄都没看过的彷徨和那么丁点不易察觉的脆弱。

    「为什么会不知道，明明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兰罄说。

    他抚了抚小七的脸颊，看着他这张完全没有易容，最真实的面孔。接着如柔荑般美丽的手滑过下颚，划过颈项，紧紧贴在小七的胸膛之上，说道：

    「问问你的心啊！」

    「你仔细听，」兰罄说：「你的心跳得这么快，怦通、怦通、怦通地，这不就是在说着，喜欢、喜欢，你喜欢我吗？」

    小七的脸真的红得厉害，胸口的小心肝也激动得几乎要从咽喉跳出来样。

    兰大教主从来妖魅惑人，但今日却是纯然份纯粹，丁点的勾人、丁点的妩媚，还有全然的真心。

    小七二十几年的人生从来没感受过这么大的心绪动荡。

    句「喜欢、喜欢、喜欢啊——」似乎便可以脱口而出，承诺所有，并且再不后悔。

    兰罄的唇轻轻凑了过来，小七退了下，兰罄再度靠了过来，下子便把小七的唇给攫住，让他哪儿也逃不了。

    齿列被撬开，轻柔的吻如同温水般潺潺流过小七干涸的心，也滋润了他原本打算辈子就放任荒芜的感情。

    亲吻点点地加深，舌尖交缠，相濡以沫，兰罄的手由小七的胸前滑下，扣住他的腰，而后手扯开他身上的腰带，叫小七吓了跳。

    「师、师兄……」

    腰带扯开，外头的裤子很轻易地便被拉下，兰罄笑了下，眼底尽是明媚春光，醉人笑意。

    小七还想挣扎，但落到了兰罄手里，就像那孙悟空再怎么翻腾，也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样。

    兰罄将小七拖到床边，下便压了下去，而后手直接伸入小七亵裤轻重地动了起来。

    小七慢慢动情，对于兰罄的抚摸与深吻也不再抵抗，兰罄的手劲使得巧，偶尔指尖从分身上头那个凹洞擦过，轻轻压，便激得小七喘息出声。

    小七的声音总是隐忍而低哑的。那略微沙哑的声音像是爪子在兰罄心里头抓样，挠得兰罄神魂颠倒，再也不想放开这个人。

    「小七……也摸摸我的……」兰罄低声在小七耳边说着，将小七的手带到自己已经忍不住勃发了的欲望之前。

    小七的手有些抖，但还是握住了兰罄滚烫的分身。

    兰罄在小七耳边舒服得呻吟了声，小七便阵激灵，泄了点浊液出来。

    兰罄低低笑，咬住小七软软的耳垂，手下继续动作，直到小七耐不住那阵刺激，颤抖着闷闷「嗯」了声，在兰罄手里泄出来为止。

    兰罄接着便深深凝视着小七，握着小七的手紧紧包覆着自己的昂扬，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欲望，而后在小七满脸通红地闭上眼时，将灼热洒在了小七精实平坦的腹部之上。

    第七章

    隔日早，兰罄醒了之后穿上官服叫小七，原本打算要去做例行巡城的工作，但小七打了个呵欠说：「你爹要你这几日好好休息！」

    「……」兰罄睨了小七眼。

    还没怎么清醒的小七呆呆地看着兰罄，兰罄想生气也生不起来，最后噘着嘴跑到外头的院子，接着便传来了杀猪似的声音。

    小七愣了下，而后喃喃说道：「可怜的兄弟……」

    兰罄肯定是去找赵小猪边玩边出气了。这人向来都是这样子的。

    因为不用做事，可在院子里待着又无聊，喂完猪跟鸟后兰罄便牵着小猪抓了黑黑往外头跑，小七则是边打着呵欠边跟在人猪还有鸟身后，驼着背揉着眼睛，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黑黑在兰罄的肩膀上，兰罄身黑衣上头了那么只小黑鸟，要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有鸟在上头。

    小猪则是跑进南乡的院子里，好奇地这儿闻闻、那儿嗅嗅，然后把南乡种在屋檐下的株七星兰给咬了下来，嚼了嚼，吞下肚去，抬起鼻子「齁齁」两声。

    「嘶——」小七深吸了口气，拉着兰罄和小猪就立刻往外走。

    「走这么快干什么！」兰罄不解地问。

    「那株七星兰给你的小猪吃了，不走难道还留在这里等南先生发现吗？」小七说：「南先生是爱花人，就像我爱死了小红样，你要让他知道你的猪吃了他的花，他还不气死！」

    「……」兰罄皱了皱眉头，语带威胁地道：「你说什么？再说次？你爱死谁了？」

    「呃、啊、欸……」小七边拖着兰罄走，边吶吶说道：「我爱死那个……那个……」本来小七想狗腿下，立刻说他爱死的是施小黑的，可那名字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然后脸还情不自禁地红了。

    没想到他狗腿七居然还有这么天，会说不出奉承的话来！

    兰罄哼哼两声，最后却笑了。「算了，小黑大人不跟你计较！」

    「欸……那个……欸欸……」小七脸还是红红的。

    因为施问有令，在案情查明之前，兰罄不得擅出衙门，于是他们便只在后衙里绕。

    虽然不能出门，但是兰罄带着他的爱猪、爱鸡、爱鸟四处逛，也逛得挺开心。

    天色晚了下来，他们先去厨房端了饭菜在内衙的花圃间坐着吃，吃完之后小七又开始打瞌睡，兰罄了起来，本要拎着小七回自己的小院去的，谁知便在这时，声骇人的尖叫在黑夜中响起，惊得小七迷迷糊糊地跳了起来，吼道：

    「什么事、什么事，是谁在衙门里头大声喧哗！叫得那么惨，要吓死人吗？」

    定睛看去，兰罄瞇了瞇眼。有个仆从打扮的男子跌坐在地上，指着他不停惨叫，见着这情形的小七觉得莫名其妙。

    小七走到那仆从身前，大喊声：「别再叫了！发生了什么事！」

    那仆从惊得连忙抱住小七的大腿，喊道：「我要见大人、我要见施大人！」

    「见施大人便见施大人，叫成这样，大爷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惨案了哩！」小七说道。

    「是惨案、是惨案！」仆从面目惊恐地看着不远处，黑衣在风中轻扬的兰罄，疯子似地喊着：「是他、是他！驿十八条人命的凶手！那个人就是杀了驿十八条人命的凶手！」

    「啊？」兰罄歪着头看着那仆从。

    「啥？」小七嘴巴张开开，眨了眨眼。

    「杀人凶手啊——」仆从辛力大声喊着。

    小七惊了下，他本想伸手把辛力的嘴巴给摀了，但兰罄却环着胸淡淡说道：「他要见爹，就带他去见爹吧！」

    众人聚集在后堂的书房里，施问本在里头同南乡还有金忠豹国等人商议着兰罄的案子，但待小七带着巴着他的腿不放的辛力来时，施问整个人脸都黑掉了。

    辛力指着兰罄，结结巴巴地说：「凶、凶手、凶手！」

    施问皱眉道：「辛力，你且将事情慢慢说清楚！那日你不是说你只有看见凶手身形没见到他的模样，为何今日又指着小黑说他是凶手？」

    「回、回大人……」辛力哆嗦着说：

    「那天晚上天色虽暗，但月色很亮，而且还有阵阵强风……方才小的在远处见到公子的时候，完全便同那日从树丛缝隙中看出去的样……那时风吹动凶手黑色官服的衣襬，衣襬便飘动了起来，而且飘动的模样，凶手的身形，就同方才小人所见的公子完全同个模样、分毫不差啊——」

    施问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兰罄。

    施问掌拍到案几之上，怒道：「佩剑、平安符，现下又有人见你行凶！小黑，你说，人是不是你杀的？」

    兰罄迎向施问的目光，眼神里还是样坦荡。「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你是要我说几次！小黑大人敢做敢当，如果杀人，就定会承认！」

    兰罄虽然这么说，但小七可知道这人有做了事不认账的习惯。

    只是事情牵涉到十八条人命，即便兰罄性情如此，在这时刻，他仍不信兰罄真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事到如此还不承认，爹是这样教你的吗？」施问注视着兰罄说道：「天下大道，以公理为驱，以正义为先，任何事皆不得违其二者，若有违之，便要担其罪，受其罚，上自天子下至百姓，视同仁，绝不徇私枉法！小黑，爹再问你次，这十八条人命，你认不认？」

    「不认！」小黑大人很干脆地答道。

    「孽子啊——」施问掌拍到桌上，愤怒说道：「金忠豹国，将施小黑押下去，关入牢里，案情水落石出之前，不许将他放出来！」

    施问做事从来秉公处理，这回人证物证都有了，依法便必须将兰罄押入大牢，这是当朝律例！

    小七急忙说：「大人，背影、背影、是背影啊！辛力看到的只是背影而已！您千万别因为时冲动，就把师兄给押了！」

    小七住过归义县的牢房，那可不是什么干净清幽的好地方。

    南乡低声道：「……大人，此事尚待从长计议，您先别动怒。」

    施问深吸了几口气，强压怒气之后说道：「辛力是人证！」

    金忠豹国这时也急急向前说道：

    「大人三思，小头儿禀性纯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肯定是有误会！」

    「说不定是辛力眼花看错了！」

    「只是背影、背影而已啊！」

    这天众人说到口软、求到手软，小七又说：要不先带辛力走趟驿，仔细勘查推演过后回来详述，再请施问决定。

    施问这才答应先不收押兰罄，将兰罄发回小院候审。

    小七个头两个大，施问要办兰罄，可绝不能真让施问就这么把兰罄办下去，于是他将兰罄送回小院后，先使出十八般武艺哄得兰罄高兴也睡了，然后又到院子里头招来几个随身侍卫，要他们看住兰罄，有事情立即来禀报，之后才带着辛力要往驿方向去。

    金忠豹国手头上也都有事，小七不能麻烦他们。

    小七要出衙门时恰巧撞上了回衙门的古三勇，他瞧古三勇脸憨厚相，想着手头上刚好没人能使，便把古三勇给叫了，三人同出衙门。

    到了驿，尸体虽然已经送至义庄，但十八个人流出来的血可不是开玩笑的。经过烈日曝晒，每个地方都能闻见浓浓的血腥味，古三勇进到东厢，看到地上那大滩血又闻到发臭的血味，当场就冲了出去，在前庭呕吐起来。

    小七说道：「年轻人，亏你长得这么壮，可怎么这样就吐了。归义县的捕快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啊，你啊，还得练练啊！」

    古三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从小只要见了血就要吐的，真是对不住了。」

    小七拍拍他的肩，说：「吐完没？行不行？要不行你就回衙门换个来。」

    「行、我还行！」古三勇弱弱说道。

    小七叹了口气，因为不想耽搁，便拖着脸色苍白的古三勇继续忙乎了。

    他跟辛力将十五晚上行经的路线走过次，而后叫古三勇在当日那黑衣人所的位置。

    小七接着再照辛力走过的路线走了趟，然后蹲在花丛间，从枝叶缝隙看出去。

    今晚和十五晚上样有风，古三勇穿着衙门皂色官服，身形魁梧壮硕。

    反复且细腻地做了几次，直到分毫不差后，小七蹲在原地抓了抓下巴，又想了想，问同他样蹲在旁边的辛力：「你说看见小头儿的衣襬被风吹起来？模样像三勇那样吗？」

    辛力怯怯地说：「不是那样，那天那个人衣襬轻飘飘地，风吹就翻得厉害，今天这个衣料较厚，翻起来便是很沉的模样。」

    「死了……」小七闭起眼，拍了下额头。

    兰罄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兰罄身上穿的官服是南乡特地找裁缝为他做的，冬天会很暖、但既轻又薄的官服，从来和他们这些朝廷发派下来冬天穿不暖、又厚又硬的官服不同。

    难怪辛力认出兰罄。

    可、如果这事不是兰罄做的，对方又到底是谁，竟然狠下凶手灭了十八人的口又布下这切，只为裁赃兰罄人。

    「奶奶个熊……」小七觉得头很痛。

    小七和辛力、古三勇直在驿待到天亮，可是再怎么看怎么查，也苦无线索，于是小七便让古三勇先带辛力回衙门，然后联络了也在外头查案的金忠豹国，五个人分别访查城里的几间裁缝店。

    小七独自往归义县里专门帮兰罄和施问做衣衫的老裁缝那里去，问了问老裁缝最近有没有人来做黑衣的，老裁缝很仔细地想了想，回答没有，小七便意兴阑珊地走出裁缝店了。

    天亮了很久，日上三竿时刻，肚子也开始叫，小七这才忆起自己已经忙了许久，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了。

    他才找了个烧饼摊打算坐下来，耳边突然传来阵细微的衣衫飘动声，而后他的名灰衣侍卫出现在他身旁，朝他个弯腰拱手。

    小七问：「怎么了？」

    侍卫简洁回答道：「小黑公子被施大人关入大牢之中。」

    「什么！」小七惊，当下连摊子老板端上来的烧饼也不吃了，几文钱往桌上放，便抄轻功朝衙门方向急急飞奔而去。

    回到归义县衙门前，那景象让小七又是惊。

    衙门之前人山人海，有大叔有大婶，有老人还有来凑热闹的小孩，整个便是将衙门前街挤得水泄不通，其中还有人不停鼓噪着：

    「小黑大人才不会杀人，施大人定是误会了！」

    「官差大哥啊，我们要见施大人——」

    「对，小黑大人是冤枉的，我们要为小黑大人申冤，小黑大人不可能会杀人的！」

    当下还有人拿起鼓棒在衙门前头要击鼓鸣冤。

    小七努力排开众人钻到最前头，对满头大汗又满脸无奈的守门衙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聚集这么百姓？」

    「七哥！」个人认出了小七。

    「七哥！」另个人见着小七就急急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大早就跑过来，说小头儿不会杀人，还说驿血案之事不是小头儿做的！」

    小七心里愣。消息走漏出去了？怎么会这样？昨夜在施问书房里的人明明就只他们几个熟悉的人而已，是谁把兰罄涉案的事情说出去的？

    小七再问：「那施大人怎么说？」

    守门衙役说道：「我听锅子哥和盖子哥讲，施大人说要秉公处理，所以就把小头儿关进大牢里了！」

    小七啧了声，眉头皱了皱。「奶奶个熊……」这消息走漏，施问自然不得再徇私，否则若让人知道自己的儿子涉案他却没把儿子关入牢中待审，那肯定会闹出大的事情来。

    但眼前这景象也不是办法，百姓们挤破了头，都想进到衙门里去为他们的小黑大人申冤，旁边那鼓给打得「咚咚」作响，加上人声鼎沸，吵都快吵死了。

    小七示意守门衙役劝下击鼓鸣冤的八十岁老婆婆，然后转了个身面对群众，咳了声，张开双手说道：

    「大家稍安勿躁！在下陈小鸡、不对，在下陈七，直隶于小黑大人麾下。小黑大人的事情现下衙门已经派出为首的金忠豹国四位捕快加紧详查了。」

    「施大人秉着勿枉勿纵的精神，先将小黑大人收入牢中，但他也知道小黑大人是清白的，所以绝对会在最短的期间内，努力侦破这起驿血案。到时候不但会还小黑大人个清白，也会把凶手绳之以法，还这起案件被杀害的十八个人个公道！」

    「所以，还请大家不要担心，暂时先回家去吧！我们所有兄弟都感谢大家对小黑大人的关心，到时候只要有任何消息，便会立即贴出告示，告诉大家的！谢谢各位，请回吧！」

    「还有，击鼓的那位老婆婆，鼓棒请还给官差，别跟他抢了，咱们这些小差役领的是公家俸，再怎么也不能左右上头大人的决定，唯能做的，只有努力先寻找凶手，为小黑大人洗刷冤屈罢了！」

    因为小七谈吐迷人，风度翩翩，那张脸庞俊俏迷人又是正气凛然，他开口，下头的民众声音便慢慢地小了，最后全都静了下来，仔细听他说。

    甚至有几个姑娘和大婶看着他说话，结果慢慢地脸红了。其中，还包括几个大叔。

    小七没察觉到这些，他颗心只系在兰罄身上。

    兰罄那样个飞扬跋扈的人，被关进了牢里，是怎生的委屈，可怎么成才好！

    小七担心得不得了，待群众安静下来，慢慢准备散去后，就急忙往衙门里走去。

    因为要进西侧牢房得让典吏拿钥匙开大门，小七直接省了那工夫，抄轻功越墙而入，直闯进了牢房里头。

    他进到里面，发觉门口居然没人守着，心里惊便大声喊道：「师兄——你在哪里——」

    照兰罄的性格，要真把他给关起来，他说不定又会受刺激，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也不定。

    小七穿越小小暗暗的牢房走道，边走边喊着：「师兄——你有没有事——」

    「师兄——」

    「呃……」

    小七原本急得额头上都冒汗了，直至走道尽头的牢房入口处，却见到那身黑的兰罄与个样是身黑的牢头两个人同喝着酒、吃着花生。

    小七原本要开口的话让自己的口水呛了下，连咳了几声，兰罄与那牢头才转过头来，同朝他望来。

    「干什么大呼小叫的，老远就听见你鸭子似地鬼喊！吵死人了！」兰罄脸色淡漠，没什么大的表情。

    牢头的手忙着剥花生，剥好的花生便放到兰罄面前的盘子里，而后兰罄口酒口花生米，吃得还挺惬意。

    小七连咳了好几下，缓过起气来后才道：「我听他们说你爹把你关起来了，这不急得，回来就立刻跑来牢房找你了！」

    「嗯，」兰罄睨了小七眼，脸上也看不出高兴还是不悦，依然不咸不淡地说道：「算你有心。」

    「只是……」小七看了看牢里情形，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没待在牢房里，倒是在这里和牢头喝酒啊……」

    兰罄的神情诡谲莫变，小七猜测不出这人现下情形是如何。

    因为小春为兰罄所制的药很厉害，说不准会让这人突然清醒过来，小七是担心自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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