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纪事 作者:非言非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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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放在头两侧,腰下沉,两腿张开,臀部高高翘起,姿势很标准。景帝想起上次教他摆出这个姿势时倒稍微花了点时间,现在看来教导的成效还不错。
在他身后的长椅上坐下,先取了脂膏做润滑,羞涩的入口只稍作矜持便在脂膏的帮助下放松下来,偶尔曲起关节转动,还能听到那人用鼻音发出的闷哼声。直到手指进出顺滑后景帝才停下来,然后拿起盘中的牛皮袋。当牛皮袋上的细尖嘴进入时明显可以感到他的身体瞬间僵硬,阻力增大。
“放松。”在臀上拍打下作为警诫,景帝继续推进,到了尖嘴的根部才停下。挤压牛皮袋,将里面的温水全部送进他的体内,最后用个头细根粗的玉势塞住入口才算大功告成。
等到将他翻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是满头大汗。
景帝微微皱了下眉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把将他的脑袋按在他胯下。
“该怎么做,朕教过卿了。”
卫衍没动。
沉睡的巨物在他的脸颊边横着,紧贴在肌肤上甚至还能感觉得到上面的脉动。不知道是害怕它勃发怒张后带来的痛苦,还是因为体内肆虐的水流造成的迟钝,时卫衍自己也说不清,反正他就是没动。
但是皇帝显然会错了意,以为他是由于不服而抗命。
“闹市纵行,马踏幼童。这般飞扬跋扈,卿觉得自己不该罚?”上头传来皇帝清冷的声音。
御史弹劾官员,若查明属实,或降职或罚薪或杀或流自有国法律令定罪,皇帝这样的处罚算什么?
皇帝不提也罢,提了这个,卫衍当然不能动。
“卫家能让太后为你出头,果然是好本事,不过卫家以为有了太后做倚仗,朕就不敢动你,那就是笑话。”卫衍无言的抗拒让景帝怒意再次上升,而卫衍那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的眼神是让他不爽。
景帝捏紧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拭了拭他额头不时渗出的汗,突然笑起来,很是恶意的笑容:
“卿莫不是忘了该怎么做,没关系,朕再重头教遍。”
这话让跪着的人立即面无血色,迟疑片刻终还是低头张嘴含进去。
卫衍的口技还是没有进步,这是景帝过了盏茶的功夫后得出的结论。做得太少的缘故吧,以后不妨做做,眯着眼这么想,就释怀了。
算了,在没练好之前先不忙着用,再过了盏茶,景帝宣告放弃。舌头不会用,牙齿不时磕到,想来要做大量练习才能娴熟呢。
“去排出来,洗干净后过来。”上面不堪用,只好凑合着用下面了,反正下面用起来也还算是舒服。
不过这上面该怎么练呢,在等的时候景帝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他自己是不愿给他做练习用的,难道要让内务府负责此事?
本朝自开国以来,位先祖在享乐之道上并不拘于男女,故大内深宫自有套调教侍童娈宠的规矩,内务府有专门的内侍负责教习之事。
宫中规矩繁,后妃侍奉前尚有教习嬷嬷教导,何况侍童娈宠之流,是需要严加调教以后才敢进上。而且侍童娈宠不同于后妃,事前清洗事后清理日常保养诸如此类皆有定规矩并有专人负责监督执行,若认真起来可有得他苦头吃呢。景帝拥过刚清洗干净靠过来的人亲了亲,算了,真让内务府那帮如狼似虎的家伙折腾你朕可不喜欢,以后有时间朕再慢慢教吧。
第四章 逼迫
当皇帝终于肯大发慈悲放过他让他去洗干净的时候卫衍禁不住松了口气,霎那间心头甚至隐隐浮现丝感激之意,蓦然意识到后才发现这是么的可笑。
只因为本来可能会有折磨,皇帝突然大发善心表示到此为止,他就有了感激之意,浑然忘记这些折磨无论是是少本不该是他受的。世事荒谬至此,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想是这样想,但是当时的感激之意,却是真真确确的从心头涌现,并无半点作伪之处。
或许,在身体被毁坏的时候脑子也被毁坏了吧。
或许,只是那次的教训太过惨烈了吧。
卫衍隐隐的想起那次,也是在这间庑房中,他被皇帝陛下亲自教导该如何守皇家的规矩。起因,是在皇帝陛下准备再次宠幸他的时候他不让伺候他清洗的内侍们近身,甚至妄想逃离这间庑房。然后,皇帝陛下出现了,然后,他便开始用身体遍遍的体会何谓“三洗润”以及该如何趴在皇帝陛下的脚边用身体用言语向皇帝陛下哀求。
从入夜到天明,每隔二刻钟体内换次东西,三遍清水遍兰汤如此反复永无止境。换完以后则需忍着腹内的绞痛额上的冷汗,跪在皇帝陛下的脚边学习那些他该遵守的规矩。如何坐,如何跪,如何扭腰,如何摆臀当然还有如何哀求。他所有的切,在那个夜晚在这间庑房中被点点碾成粉碎。
到最后,他痛得已神智不清,无论皇帝陛下说什么都肯照做,并且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要自讨苦吃不肯让内侍服侍他。那些事,再难堪,忍忍也就过去了,何况他被赐药后昏睡过去的那晚肯定什么都被做过了,再抱着那些无谓的羞耻感到底有什么意义?
后来天明时,皇帝陛下抱起已经没有力气动弹瘫倒在地的他,许诺只要他以后肯乖乖听话,就不会让内侍碰他,也不用他去守什么“三洗润”的规矩以及这个那个的规矩,记得他当时也是松了口气,并且隐约有些感激。
天威难测,莫过于此。
恩威兼施,亦莫过于此。
或许,在那个时候,他的脑子已经被弄坏了吧。到如今,自然是越来越坏了。
卫衍边回忆,边走上前去,分开双腿,跨坐在皇帝的膝上。
皇帝的吻在他的额上脸颊上细细落下,最后,落在他的唇上。底下当然也没有闲着,沾了御用脂膏的手指早就开始在他的体内肆虐。
呼吸渐渐紊乱,酥麻的感觉圈圈从身体内部向外扩散,很快,就会没有功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吧。
卫衍注意到皇帝的眼眸在瞬间亮,那里面似乎有火焰在燃烧般耀眼。然后,怒张的硬物顶在隐秘处,开始执拗的向里面挺进。
开始前的润滑再,平时这事做得再熟,男人的那里毕竟不是天生的交欢所在,初初进入时的疼痛不管做了少次始终难免。
卫衍微微皱眉,忍耐着身体被慢慢撑开的胀痛感。
“乖,放松些。”景帝亲了亲他的眉角,神情很温柔,底下的动作却没有半分放松。通常宠幸他都是在床上,这个地方这个姿势很少用,卫衍他难免有些紧张,身体崩得太紧,让他的进入很不易,费了番力气才全部进去。
“看着朕。”
耳边传来皇帝陛下的命令声,卫衍略微迟疑,终还是费力的睁开眼,努力正视眼前的人。
这种时候,从来不允许闭眼逃避。身体不允许逃避,被强硬的进入,满满的撑开,每份触感每份痛楚每份欢愉都确确实实的提醒着他他在被占有被享用的事实;心里是不允许逃避,被勒令睁眼,被勒令看他,只是要在他的心里面刻上深深的印痕,只是要告诉他现在占有他享用他身体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侍奉经年的君王。
为什么?
公卿之子成为君王榻上的玩物,虽说传出去太过荒唐无度,有碍君王的声名,但在这深宫大内也并不是很罕见的事情,最后不过是几条冤魂而已。在这巍巍宫墙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冤魂。
但是为什么是他?
他并无倾国之貌,亦无巧言辩辞,不擅诗词书画,于床事上也是生涩,到底为什么会入了君王的眼而引来眼前的祸事?
到底是为了什么?
体内灼热的硬物因为体位的关系进入的很深。浅浅的退出,再凶猛的深入,下又下似乎永远没有停息的时候,紧紧扣在腰上的手杜绝了任何逃避的可能,除了承受,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想握紧手掌忍耐,他说,松开,他说,不准。
想咬紧牙关忍耐,他说,松开,他说,不准。
身体上脑子里早就清楚的记住了犯了他那些不准后会遭受的残酷对待,根本不敢有违抗的行为。
拼命忍耐最后依然是忍无可忍。沉重的喘息声最终被逼得变了调,献媚似的呻吟声和细细的啜泣声夹杂在肉体的撞击声中,让卫衍渐渐红了眼。
眼前蒙上了层雾气,他看不清皇帝脸上的表情,也不想看清,只是睁眼看着前方。
幸也得幸,不幸也得幸。
这是他唯清楚明了的事情。
“卿不舒服?”
眼看卫衍眼眸中的氤氲越来越浓,景帝的眉角稍稍挑起,问他,语气中略微带了那么点点调侃的味道。身体依然按着先前的节奏缓缓退出再深深进入,改过去喜欢顶在他那里碾动辗转的恶劣,偶尔会从那里滑过,就是不肯好好碰触那里。
没有其他原因,就是想逼他红了眼呻吟啜泣,就是想要他辗转着哀求才肯给予最高的快乐。景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想要这般恶劣的欺负他,但是欺负他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想要?求朕。”在他耳边用诱哄的语气低语,伸出舌头润湿他的耳垂,然后用牙齿噬咬。
“求您,陛下。”
卫衍毫不犹豫的哀求让景帝的乐趣瞬间少了半。
这个人,明明应该是宁死不屈的脾气,干嘛求饶求得这么快,害得朕的手段都没来得及全部使出来。
不过君无戏言,虽说是在床事中,依然得维持金口玉言的帝王风范。
“这里?”心里不爽,恶意的在他那里使劲顶了顶,问道。
高昂的呻吟声顿时在他耳边响起,冲淡了景帝心头的点点不悦,估摸着快感积累下来的痛楚也该到了无法疏解的时候,终不再折腾,用力将彼此送上欢愉的巅峰。
重新清洗过,卫衍被景帝用大氅裹着抱回了寝宫。
景帝虽年轻,身材已长得比卫衍高大,又兼习武强身是景皇朝皇子皇孙庭训的必习功课,功夫虽不及卫衍精湛力气却不差,故庑房与寝宫的这段距离虽不近,抱着他的皇帝依然连大气也没有喘口,轻松回到了寝殿。
龙榻上早有宫女暖过,被窝里暖暖的很是适宜舒服。
卫衍被狠狠折腾了番,早已疲累不堪,沾床后就闭了眼欲沉沉入睡。
景帝侧卧着,越过他的身体似乎在床内的壁格里面寻些什么东西,唏唏簌簌阵声响,然后是盖子打开的声音。
鼻端传来缕香气,卫衍想到可能是的东西,陡然睁开眼睛。
不出所料,皇帝陛下正执了翠绿的玉势,往上面涂抹罐子里面的东西。
刚开始的时候有过几次用药助兴,被逼到极致后的放浪形骸直到现在想来还是让卫衍头皮发麻。
不,刚才不是已经惩罚过了吗?难道今夜还有下文?身体不经意的往里面挪了挪。
景帝发现他的动作,扫了眼,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
“别怕,只是给你上药。”
上药?
仔细看了眼皇帝手里平时不愿细看的东西,果然,比曾用来惩戒他的东西尺寸要小,不过以这东西的长度,放在身体里面依然会很不舒服。
“臣没有受伤。”虽然刚才被过度使用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传来胀痛的感觉,但是皇帝退出来的时候卫衍并没有闻到血腥味,清洗的时候也没有看见血丝,想来那里并没有受伤。
“朕知道你没有受伤。除了第次,朕还有哪次伤过你?”景帝冷冷“哼”了声,对卫衍怀疑自己的床技表示不满。景帝十四岁初尝云雨,自身条件得天独厚兼后天领悟能力高,先有内宫众教习指导后有侍寝宫女引导再不济还有众内宫秘笈存档供查阅,并兼拥有大量美女俊男随时可以实践练习,到如今也算是在欢爱之道上浸染数年略有心得。平时只要肯对身下人花上三分心思,就可以把侍寝的人弄得欲仙欲死,何况他在卫衍身上可是足足花了七八分心思,若不能让他尽享欢愉还会不小心伤了他的身体,那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被皇帝如此抢白,卫衍不敢再言语。的确是没有再伤过,不过皇帝的那些手段比伤他还要可怕。而且以上药为借口行惩戒之事实,皇帝若真要这般做他依然别无他法只能忍耐。
“这是太医院上贡的珍品,有消肿和收敛伤口的用处。”见卫衍不再说话,景帝倒忍不住要开口细说这药膏的好处。以男子之身承幸,再怎么小心应对后庭还是会有些损伤,年轻时感觉不出来,到了年老后就会有些口不能言的苦处。太医院呈上的这药膏主要起调理的作用,常年累月使用可以杜绝那些苦处。此药因配制不易兼需用好几味名贵药材,并且须经年使用才起效用,在宫中倒真是非独得君王宠爱之人不得享用。景帝将卫衍弄到手后,自然命敬事房上了些男男欢爱的内宫秘笈存档以供学习如何好的折腾他,偶然间看到了这药膏的妙处,特命太医院制来敬上,“还有些妙处需常用才起效用,等以后卿就能明了它的好处。”
以后?
景帝这“以后”两字出口,两个人同时愣了愣。
以后?哪有什么以后?等皇帝陛下厌烦之日就是他死期将至之时,皇帝到时候定会将他处理干净,还奢谈什么以后?卫衍在皇帝陛下温和的解释声中张开双腿,任沾了药膏的玉势在他体内缓缓搅动,哪怕背上汗毛皆已竖起,依然动不动。凉凉的药膏渗入体内缓解了胀痛的感觉,明明应该是很舒服的却感觉到有无法抑制的阵阵寒意袭来。
以后?这以后是指久以后?景帝对自己顺口而出的这个词暗暗失笑,对手下这个人的执念这具身体的欲望会持续久,连他自己都不能明了,现在就来妄谈什么以后好像有点可笑。慢慢转动手里的玉势,确保药膏均匀涂抹在了他的体内,才抽出来。又如此往复,涂了三遍才算完成。
“好了,睡吧。”
上完药,不再说什么,景帝拉过锦被将自己和他严严实实盖了,搂过他的腰,将他往怀里带了带,闭眼休息。
冬夜寒冷,两个人抵足而眠比独守空榻让他有种适意的感觉。
“陛下今夜依旧宿在寝宫?”
“是。”
此时的慈宁宫中,太后听了她的心腹汪德福的禀报,抚弄着手中的玉如意沉吟了很久。
场真正的爱情?或者又是场如往日般的兴之所致?
夜夜宠幸,同食同寝,形影不离,并且在她隐晦提点以后还是置之不理,宠幸如故,若是寻常人,这种表现应该是被称作为爱昏头了吧?但是面对她的骨中血,血中肉,她那个从小以帝王的身份被教育长大的儿子,她并不是那么敢笃定。景朝的皇室向来有“专宠非福”的说法,宫中黑暗阴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并非人人都有那个福气那个命来享受帝王的“专宠”,故每位景帝对真正心爱的人始终会奉行“宠爱有度”的做法,还有些皇帝终其生都不会让人看出他真正在意的人是谁甚至还会故意宠出几个挡箭牌来为心爱的人挡灾。就像先帝,独宠中宫年,让她路经过了少腥风血雨阴谋诡计,却最终发现自己并非他想要“专宠”的那个人。
太后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丝苦笑。景家的男人个个都喜欢做些高深莫测让人云里雾里摸不着头绪的事,想来皇儿也不会例外。否则以皇儿这般大张旗鼓不掩不饰将人直接置于风口浪尖的做法,若说真是爱,真的是枉费她年的教育培养了。
“你说陛下这次的兴致会维持久?”
“陛下不是长性的人。”
关心则乱。
她时倒真的忘了,她的皇儿皇朝的年轻帝王从来不是个长性的主。兴头上的时候自然是爱若珍宝,兴致没了也就弃之如鄙履了。
“也许,哀家真的虑了。”若没有意外的话到时候皇帝自己会处理干净,若是真有例外的时候她也会帮皇帝把的。
此时的坤宁宫中亦是灯火通明,皇后谢氏枯坐在榻上,无心睡眠。
陛下政事繁忙独宿寝宫,这是敬事房在皇帝的房事存档上的记录,这样的记录接连逾月。
独宿寝宫?她在查阅存档时看到这个词的时候简直想把这些胆大妄为欺君罔上的奴才们通通拖下去杖毙。后来想到这样的记录必是出自皇帝的授意,才勉强压下了心头的怒意。
事关皇室颜面,就算是皇帝陛下也免不了要遮遮掩掩。不过若皇帝陛下真的在乎皇室颜面,就根本不该做出这种事来。后宫三千环肥燕瘦尚嫌不足,貌美宫女清俊内侍皆有兴致染手,甚至连花柳之地的人都能弄进宫来。这些也就算了,历朝历代,哪个君王不是这样荒唐行事,而现在,竟然会将臣子弄上榻来,夜夜笙歌,百般宠幸,臣不臣妾不妾的,荒唐至此,成何体统。若是传扬出去,要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娘娘。”
自幼哺育她长大的嚒嚒的唤声拉回了她游离的思绪。
“嚒嚒,你说这事该如何应对?”皇家颜面要顾,心头的怒意也要宣泄。大婚不足年,皇帝就将她冷落至此,这口气,她可不会轻易咽下。
“若陛下真心喜爱,娘娘不妨劝陛下将他收入后宫。”
皇后愣了下,转眼就明白嚒嚒的意思。皇后掌管后宫,但管不了皇帝的寝宫也管不了皇帝的臣子,但是若臣变成了妾,自然就由得她搓圆搓扁。到时候,有的是办法慢慢整治他。而且只要将他收入后宫,皇帝陛下如此明显的雨露不均,也就可以明面规劝甚至去太后那里哭诉,到时候就算是太后也不会再视而不见置身事外。
“只是,本朝并没有纳男妃的先例……”本朝历代君王皆有男女不拘的嗜好,宫中也有侍童娈宠,通常是被封做侍君,不过历来的侍君都是身份低微出身低贱,像皇帝榻上那人的出身显赫倒还从来没有过,封做侍君自然是不妥,但是男妃这样的封号还没有过先例,“而且,吾咽不下这口气。”
“只要娘娘表示出有这容人的度量,其他的事就让陛下去烦心。娘娘请放心,公卿之子,再怎么自甘下贱,以身侍君,也是自小锦衣玉食百般宠爱着长大,不比自幼调教承欢的侍童娈宠之流,只要进了这后宫,不需要娘娘出手,拿着宫规条条压下去,就足以整治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容人的度量?皇后将手中的丝帕绞紧,不再言语。她怎么会甘愿个个男男女女来分去她的丈夫,但是她身处在这个位置,不管甘愿不甘愿都得做出甘愿的样子,为皇帝挑选貌美的女子充斥他的后宫,规劝皇帝雨露均衡延绵皇嗣,为皇帝管理他的大大小小的老婆处理她们的争风吃醋引发的各种风波,预防和反击各种针对她身下这个位置而来的明争暗斗阴谋诡计,现在甚至还要劝说皇帝将名男子纳入他的后宫来和她争宠。
她不甘愿,但是在这深宫之中,她的丈夫是坐拥天下的君王,她不甘愿又能怎样?皇后统领中宫,须德才兼备,贤淑明理,有容人之气度,再不甘愿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表示出来,就算再有怨气也得按着宫规来拿捏整治,否则……
这深宫之中,没有这个否则。
第五章 承诺
五将尽的时候,景帝醒了过来。
刚醒时有阵茫然,疑惑自己身在何处,不过身边温暖的触感平缓的呼吸声很快拉回了他的神智。
冬日的清晨天还未亮透,室内灰蒙蒙的片,只隐约可以看清个轮廓。侧过头,身边的人斜靠在他的肩头,还在熟睡,眉间习惯性的皱起。
就这样看着,在片祥和安静的气氛中,突然间,像春风拂过枯败的大地,万物在霎那间苏醒,某个坚硬的地方莫名的柔软起来。景帝伸出手来,轻轻碰触,试图抚平对方眉间那个小小的皱褶,却见他动了下,似乎就要醒来。
“还早,继续睡。”拍拍他的背,直到他不再动弹,才悄声下了榻。
景皇朝的早朝卯时正开始,持续时间不定,事少的时候半个时辰就完了,事的时候就有得折腾。这日的早朝结束得极早,却并非是由于无事可奏,而是因为皇帝的挥袖而去。
“口个先帝的时候如何如何,太后摄政的时候如何如何,他们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御书房里传来阵阵瓷器碎裂的声音,皇帝在用此宣泄他的怒意,随身侍侯的人已经退到了门外,依然个个战战兢兢恨不得能够隐形,就怕不小心皇帝的怒火就会烧到自己的身上。
这样的事每隔阵就会发生,不过因为年前事,发生的频率是越来越高。
景帝的权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随心所欲,内有太后,外有权臣,他的皇朝还不能由他恣意妄为,就连年前最大的祭祖事宜,事事都有臣子敢顶嘴,祖宗家法,历朝惯例,条条压来,硬是逼得皇帝收回他的命令。祭祖尚如此,别说其他事项,稍微想有点小小的变动就会引得众臣高呼“陛下三思”,然后开始长篇巨论的辩驳皇帝的想法是么得有违祖宗家法,是么得荒诞不可行。
就算朝中有他的心腹,也因为根基尚浅,在这样的朝会辩驳中无法占得上风。而且那些老臣们仗着三朝元老的身份,往往敢以死相逼,稍不如他们的意,就长跪不起,在那里把鼻涕把眼泪的哭诉若皇帝执意如此,他们只能以死进谏,就怕死后无颜去见先帝,摆明是笃定了景帝不敢杀而胁逼。偏偏景帝的确是不能杀,不但不能杀还得小心安抚,甚至做出让步来以示礼下老臣。不是不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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