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猫死了 作者:甜锦

    我真的这么被逼了，你打算怎么办啊？”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离开你的！”白雨光想就皱紧了眉，他下一秒就抱住裴森榆的脖子，“我不会让别人来妨碍我们的，如果有，我就……”白雨差点就将“把这些人都杀了”这句话脱口而出，好在及时打住了。这只是白雨下意识产生的想法而已，就跟两个好朋友之间开玩笑跟对方说了一句“你去死吧”是相同的性质。

    但他这句只说到一半的话还是让裴森榆起了疑心，他试探地问道：“……你就准备怎么样？”

    “……那我就坐在你公司大门口天天哭。”白雨很快就想到了其他可说的话，“然后告诉来来往往的职员跟员工，裴森榆是个王八蛋。”

    裴森榆松了口气，笑着摸摸他的头：“哟，现在连王八蛋都知道了？我还以为你只会骂坏蛋呢。”

    “你小看我啊？我现在学会了好多骂人的词汇呢。”白雨自信满满地说道，“什么脑残、智障，畜生……哎呀哎呀，不能骂畜生，我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裴森榆：“……”

    裴森榆：“你是不是傻？”

    “我哪里傻？我聪明着呢。”白雨不服，“我只是不常骂人，所以用的不熟练罢了……以后我多练习练习骂人，说起来就会顺口了。”

    裴森榆无奈：“这种东西不练也可以。”

    “可你说我傻。”

    “好好好，你不傻，你不傻。”裴森榆再次败下阵来，“傻的人是我。”

    “不行，你也不能说自己傻。”结果白雨还不肯让裴森榆自己说自己的不好，“你是我最喜欢的人，你才不傻呢。”

    白雨把裴森榆扑倒在床上，在他怀里拱啊拱的，问道：“所以你是不会离开我的吧？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不会丢下我的吧？”

    自上次那件事情发生后，白雨一直都很担心会被再度抛弃。这些裴森榆都知道，他也很想消除白雨这样的担忧，但似乎他不管怎么做效果都只是微乎其微：“嗯，就算你是个小妖怪，就算你这辈子都不能给我生小宝宝，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白雨学会熟练使用手机后，在十口的帮助下下载了现在当下最流行的聊天软件，并被十口拉进了一个他们一伙人在内的聊天讨论组。

    平时无聊的时候、看到有趣事情的时候，他们就会在讨论组里说上几句――不过大部分情况下，白雨都只是负责看的，说的最多的是十口跟桑繁星。

    这天的第一条信息也是十口先发出来的。

    十口：好无聊啊，你们都在干什么啊？不无聊吗？

    段舒珩：稿子写完了吗？

    十口：稿子这种东西永远是写不完的，所以不急这一时。

    段舒珩：……

    白雨忍不住回了一句：就是因为你的更新太慢，我已经好几期没看了。

    十口：为什么？？？

    白雨：我要攒多一点再看，不然很快就没了，吊着太难受。

    段舒珩：听到了没有，不要无聊了，快去写稿子吧。

    十口：……小白雨啊，就算你这么说，我的更新速度也不会快的。

    白雨：……

    十口：所以不要再纠结我写不写稿的事情了！宝贝们！今晚我们还是出来喝酒吧！

    没人理他。

    十口：桑繁星白雨段舒珩，快理我啊！出来喝酒啊！

    桑繁星很久以后才回复：不行，今晚我有事。

    十口：什么事情比陪本大爷喝酒还重要？！你说！

    桑繁星发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今晚有正事。

    十口发了一个不屑的表情。

    桑繁星：不过我也提醒你，最近晚上还是不要随便出门的好，要出去也最好带上段舒珩一起。

    十口：……这么严肃？真发生什么大事了？

    桑繁星：告诉你们也没关系。

    桑繁星：今天早上郑魁发现了一个被杀的妖怪。

    十口：什么？！

    段舒珩也出来了：妖怪被杀了？

    看着屏幕的白雨也震惊了。

    桑繁星：是的，虽然郑魁发现的时候尸体的妖气已经都快散尽了，但的确是妖怪没有错。

    桑繁星：有了郑魁之后，这里已经好几年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实在太可怕了。

    十口：我能过来围观吗？我还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真正妖怪的尸体。

    桑繁星：围观你个大头鬼，我怕你被吓死。

    十口：……

    十口：……妖怪的尸体真有那么可怕？

    桑繁星：嗯，内脏被掏空，脸部也被割烂了，但牙齿还在生长，眼珠子也还在转……特别可怕，我感觉我晚上都要做噩梦了……

    十口：……你知道吗？你这么说我就更好奇了……

    桑繁星：……总之这两天我都不出来了……但我知道你好奇什么，到时候会把你感兴趣的那些部分都告诉你的。

    十口：小的在此先谢过了。

    讨论组里没有人再说些什么了，但十口偷偷私戳了白雨。

    十口：小白雨，那今晚你能不能出来陪我啊？

    白雨：我今晚要去裴森榆父母家吃饭。

    十口：……啊，那我岂不是真的要一个人无聊死了……

    白雨：你可以找舒珩哥陪你啊？

    十口：我才不要这家伙陪。

    十口：那你现在能不能出来啊？现在出来找我呗。

    白雨本是想拒绝的，他跟十口发消息的时候正懒洋洋地睡在在裴森榆腿上――现在是午休时间，裴森榆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这么美好的时光他不想打破更不想结束，与之相比，十口的事肯定是属于次要的了。

    但白雨想要拒绝的话还没发出去，就看到十口又发来一行字。

    十口：我这里有吃的。

    有吃的。

    这三个字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一个秘密代号。

    有什么吃的，白雨心里清楚。

    第56章 第 56 章

    十口带着透明的一次性手套，捏着一个还带着血水的器官放到白雨面前。

    血水沿着一次性手套的纹路滴落下来，散出腥重的血气。白雨听着十口对自己说道：“这是第五个。”

    第五个。

    他已经吃掉四个母猫的子宫，现在摆在面前的，是第五个了。

    带血的内脏散发出独有的香气，那对白雨是充满吸引诱惑的――一因为这是食物。

    对白雨而言，食物的卖相如何并不重要，只要有能引诱到他的香气，只要有让他想要吞食的欲望，便足够了。

    前几次他都是当着十口面进食的，这次也是如此，直接用手抓起来就往嘴里送了。

    正常人看了都会觉得恶心或完全接受不了的画面对十口来说只是小意思而已，他就看着白雨在自己面前吃这样的东西，还能很淡定地说话：“话说吃了这么多个，你有没有感觉我们成功了？”

    白雨两口就把东西吞进了肚子里，嘴角还带着血丝，也没擦：“……好像没有吧？”

    “该不会这个方法真的只是随便写写的吧？不然都第五个了，也该成功了吧？”

    白雨擦擦嘴，凝视了盘子上还残留的血迹一会儿后，抬头对十口说道：“其实现在，我对能不能给裴森榆生小宝宝没有那么在乎了。”

    十口一顿：“为什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因为裴森榆说了，就算我们之间没有小宝宝，他也不会离开我的。”白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有了他这句话，我就感觉有没有小宝宝都无所谓了。”

    “……是吗？”十口把一次性手套摘了下来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虽然有些遗憾这个结局可能到不了我最初所想的地步，但要是你们能坚持这个决定，我也是很开心的。”

    “嗯。”白雨点点头，“我要相信裴森榆。”

    “这边还有一点没擦干净。”十口伸手擦掉白雨不小心溅到了脸上去的一滴血滴。

    “但要是你有需要，我依旧可以继续尝试的。”白雨对十口说道，“虽然现在有没有小宝宝都没关了，可最后要是能成功，我也觉得是不错的。”

    “既然你都无所谓了，我怎么还好意思继续啊？”十口狂揉他的头发，“今天就算是最后一次了吧，要是之后你感觉起了变化就告诉我，要是什么用都没有也就这么算了……我也不想再杀猫了……”

    “是杀出罪恶感了吗？”白雨随口接上。

    “不，恰恰相反。”谁知十口给了他截然不同的回答，“对第一只猫下手的时候，我还有过犹豫，但对第五只下手的时候，我的内心就毫无波澜了……甚至还想，人类在杀猪杀牛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白雨虽然是喜欢吃内脏生肉，但从来都没有自己下过狠手。听着十口说出这些话，他浑身激过一瞬间的寒颤。

    “哈哈哈，看你这表情，是吓到你了吗？”十口还嘲笑白雨，“这其实是很正常的吧？只要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不管是什么，都面临着这样被突然杀害的潜在威胁。”

    这点白雨无法否认。

    他亲眼看到过野猫被野狗咬死，野狗被人类打死的场景。

    “生物就是这样，不是去征服，就是被征服。而且比起普通生物，人类更是会思考，也会使用阴谋诡异……很可怕吧？”

    “……也还好吧。”白雨歪头想了想，“虽然我从来没有动手杀过人，但在潜意识里，我也一直都把人类当成食物……只能说不同的生物，可能各有各不同的想法吧……总之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人类很可怕，反而还挺可怜的。”

    “为什么？”

    “因为人类很柔弱啊。”白雨非常坚定地说道，“他们只有群居才活的下去，一旦脱离人类生活的圈子，就很容易被弄死……而且人类也太容易被饿死了吧？我听说人类七天不吃不喝就要死了？这难道还不弱吗？妖怪都是能好几个月不吃不喝的，对了，我们都不需要通过睡觉来恢复体力，而人类就完全做不到……”

    “……”十口站了起来，“……你等一下，我去找纸笔把这些话记下来……”

    白雨：“……”

    裴森榆是不知道白雨出去是为了见十口的。

    白雨只是说自己呆闷了，想出去转转，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因为白雨几乎都没对自己撒过谎，裴森榆便没有起任何疑心，对白雨说了句注意安全就让他走了。

    而且现在的裴森榆，对十口的戒备心也没有最开始那么强烈了――这并不是他不相信桑繁星对自己说的话了，也不是盲目自信地认为白雨会永远保持最初的模样不会改变。

    这只是很常见的、很自然的，随着时间的经过，逐渐淡化了心中原本认定了很重要的事情。

    带着危险性的事情只要尚未发生，人就难免会带着些自我麻痹地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应该不会发生了吧？要是会发生，应该早就发生了吧？

    所以就算白雨实话实说自己要去见十口，裴森榆最多都可能只是皱下眉，最后还是会答应的。

    何况他心里装着另外一件事更加重要的事情，对白雨下午的时候出去做了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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