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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45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作者:南枝

    分节阅读45

    好打消了给季衡算命的念头。

    等回到季府,时间也不算早了,已经是晚膳时候。

    许氏觉得今日也挺累的,就让姨娘姑娘们也不必再请安了,各自回院子里休息就是。

    回到正房,留守家里的管事凌霜就上前来对许氏说,“太太,午时后,宫里来了位公公,来传大少爷进宫。”

    许氏有些吃惊,季衡在旁边问,“说了是要事吗?”

    凌霜说,“没说是要事,我前去回话,说太太少爷都出京去庙里上香了,让人骑马去叫少爷回来,那位公公又说不必,只留下来喝了盏茶,就回宫去了。”

    许氏说,“真没什么事?”

    凌霜说,“看他不急不忙,想来是真没什么事?之后奴婢让去账房支了二十两银子,十两包给了他,另外的两个五两,就给了跟着这位公公的两位小公公。”

    许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看向季衡,说,“衡哥儿,知道会是什么事吗?”

    季衡想了想,“想来不是什么大事,是大事,他会让骑马去找我的。母亲,儿子饿了,收拾收拾用晚膳吧。”

    许氏便也没有再问,让季衡去了净房洗漱收拾,自己则吩咐丫鬟去叫厨房上晚膳。

    季衡仔细想了,觉得皇帝的确不会有什么事,所以之后就没太往心上去。

    皇帝处理了吴王叛乱,朝臣都见识了他的能力和魄力,现在愿意为皇帝效劳的大臣太了。

    前阵子,皇帝中毒的事件,对外只是说皇帝生了热伤风,现在天气凉了,病也好了,他自己也就能自己批红盖印,季衡觉得自己趁着这不用进宫的日子远离批红和盖玉玺也是好的,以免遭致闲话。

    金秋时节,正是螃蟹肥美的时候,而且这个时候也是最后拨螃蟹了。

    前阵子吴王叛乱打仗,断了阵子运河运输,京城里度不少物品断货,许氏倒是发了些战争财,因为家里关系,她早就知道恐怕是要打仗了,在季大人下江南前,她就让从江南运了不少货品进京囤着,之后果真打了仗,京里物资紧俏,她就将之前囤的东西都拿出来卖,于是就发了笔大财,便又用这个钱买了些城南的铺子在季衡名下,用于出租,季衡要用钱,大是走自己这边的账,便和季府的分开了。

    吴王被抓,押解上京,京杭运河至此便又畅通了。

    许氏的商队从江南运了货上京,便也专门带了阳澄湖的大闸蟹,要说之前住在江南时,好螃蟹太,都是毫不稀罕的。

    现在住在北方,北方的螃蟹不好吃,要从南方运螃蟹上京来,螃蟹就显得金贵了。

    商队给季家带了有不少螃蟹,许氏毫不吝啬,给张家送了,刘家送了,林家送了,些和她交好的,应该送的,许氏便都送了。

    于是季府自己家里所剩也没有太。

    季衡让小厮抱琴提了篓子,和许七郎起,当天就出了门,去城南核桃巷子夏锦的住处看他。

    经过这么好几个月的休养,季衡也算对得住赵致礼,在夏锦身上花了不少银钱好药,夏锦现在已经能够自己走路了,脸上的伤也好了,不过依然留下了印子,不可能恢复到从前的洁白无瑕了。

    马车在院子跟前停下,许七郎马当先就跳下了车,也没踩着下马凳子,季衡则是踩着凳子下去的,许七郎怕他摔着,还伸手扶他。

    门口的门房是个从河南来的老头子,很是老实而忠厚的个人。

    看到季衡来了,就赶紧上前来迎接,说,“季公子,您来了?”

    季衡点点头,“忙了阵子没来,这些日子你家公子可好。”

    门房说,“公子爷每日里看书习字,唱曲子练琴,倒没什么不好,只是不出门。”

    季衡轻叹了声,带着许七郎和抱琴进院子去,门房又去招待季衡的马车夫,领着他赶马车进了侧边的马车院子,帮着喂马,又和他闲话家常。

    夏锦在小厅里接待了季衡和许七郎,他精神气还挺好的,季衡让抱琴将螃蟹送去了厨房,说,“是母亲让人从江南送来的螃蟹,经过二十日的船运,也还算肥美,在这京里还挺少见,就带些来给你。据说螃蟹是发物,受伤的人不能吃。但是尝尝还是行的。”

    夏锦向他道了谢,又说了些别的,让丫鬟棉珠端了他自己做的果脯来,里面放了桂花,倒是十分香甜。

    夏锦自己还是喜欢唱戏,季衡和许七郎吃着果脯,他便坐在那里,在小桌上打着拍子,唱曲子给他们听。

    在夏锦的眼里,季衡和许七郎都还小,所以和他们相处就很随性,很愉快,不用想太。

    季衡带着许七郎和抱琴告辞的时候,夏锦才眼神幽幽地看着季衡问了句,“季庸可有来信?”

    季衡让许七郎先去门外马车旁等他,他才对夏锦说,“世子想来是忙的,他并未给我写信,不过他有给皇上上折子,说,切都很顺利,身体康健。”

    夏锦也就放心了,露出云淡风轻的笑容,语气却很期待,“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吴王谋反被镇压下去,谋反罪最后定然要满门抄斩,即使嫁到赵家的香安郡主不受牵连被赐死,恐怕以后日子也不会好过。

    她和赵致礼之间的夫妻情,只会加淡薄,夏锦心生些希望,也是合情合理。

    季衡没有说什么,只道,“今年应该是能回来的。”

    说着,看看天色,道,“夏兄,我就先走了,母亲让我今日早些回去。”

    夏锦之前是京中名伶,张脸是他吃饭的家伙,少人被他迷住,现在脸却毁了,虽然他让自己尽量平和对待,和季衡许七郎相见时,是从来不遮住面孔的,但是,要他出门去走动让别人看到他,却很困难,这些日子,他待在家里,从没出去过。

    他没送季衡到门口,只是在二门处就住了,看着季衡出了门。

    在马车里,许七郎连连感叹,“香安郡主太过分,好的美人就这么被毁了。”

    季衡没说什么,但也叹了口气。

    91、第七十三章

    回到家中,季衡在车轿院子里下车,正好遇到四姨娘身边的妈妈刘庆家的,她正带着个妇人和个少年过来,看到季衡和许七郎,她就赶紧前来问礼,说,“大少爷,您刚回来?”

    季衡点点头,又问她身边的人,“这位婶婶是?”

    刘庆家的笑着介绍,“是四姨娘的娘家嫂嫂,这是四姨娘的侄儿。”

    那位少年显得很羞怯,被刘庆家的介绍了,就红着脸往旁边退了步。

    许七郎盯着那位少年看,问道,“你叫什么?”

    四姨娘的嫂嫂穿着比较旧,但是衣衫干净,对季衡和许七郎福了礼,说,“大少爷,表少爷,给你们请安了。”

    说着,又拉了下儿子,那位少年才怯怯地说,“我叫穆真。大少爷,表少爷好。”

    四姨娘的嫂嫂没有待,刘庆家的很会说话,已经对季衡解释,说是请示了太太,让辆马车送两人回去,穆家是住在城西外城墙根边上的,距离这里挺远,两人来的时候自己走路来的,回去时,太太就说用马车送程。

    季衡笑了笑,让四姨娘的嫂嫂和侄儿常来玩。

    刘庆家的身后还跟着三姐儿的丫鬟暮雪,暮雪手里拿着个包裹,对季衡福了个礼才将包裹递给了四姨娘的嫂嫂。

    季衡和许七郎还有抱琴往后面走时,看到穆真要去上他的那辆马车,被刘庆家的拉了把,拉得他几乎趔趄,又被教训了,刘庆家的压低声音说,“这是大少爷的马车,哪是你们随便坐的呢,出门去,出门去,已经让送你们的车在外面等着了,这个车轿院子里的马车轿子,都是府里的主子用的,奴才们平常要用的,都是另外的。”

    四姨娘的嫂嫂很羞愧地替儿子道歉,点头哈腰的,刘庆家的反而很倨傲。

    季衡将这些看在眼里,皱了下眉头。

    抱琴看到了季衡脸上的表情变化,就凑过来小声对他解释道,“四姨娘娘家姓穆,住在西边外城墙根边上,听说四姨娘的父亲早年是充过军打过仗的,得了战功,回京后就在那边置的房产,还娶了房美妻,不过之后他身体差,家里产业都用来治病了,四姨娘被老爷接进门来的时候,四姨娘就只带了个小箱子来,据说箱子还是被虫蛀过的,可见当时窘迫了。”

    季衡想到许氏在扬州待了六七年之久,京城就是二姨娘和四姨娘管家,这么长的时间,四姨娘就没存些私房?再怎么也该将娘家扶持起来了,怎么她嫂嫂家里看起来还是很窘迫呢。

    季衡就问,“这些年,四姨娘的娘家没发达起来吗。”

    抱琴小声说,“听说四姨娘早些年也送了不少银子回娘家,但几乎都用来还以前的欠账了,而且四姨娘的兄长,嗜赌好酒,完全是扶不上墙的。早年太太在扬州,四姨娘管家时,咱们府里据说还出过大笔的银钱亏空,因此老爷就对四姨娘冷淡下来了,四姨娘知道自己做错,对娘家扶持也就少了。再说,现下是太太掌家,四姨娘又能有少私房扶持娘家。”

    季衡没再说话,许七郎瞥着抱琴说,“你知道得倒真。”

    抱琴被他揶揄得不大自在,说,“这个可不是奴才乱说,府里久点的奴才都知道的,几个姨娘,也都知道,太太心里也知道的。就少爷和表少爷您们,忙着大事,不知道罢了。”

    季衡被他说得笑了下,对许七郎道,“的确是忙着大事,七郎你不是看禁书就是爬树。”

    许七郎要是平常就绝对顺势而上了,此时却有些脸红,似乎是羞愧的样子,道,“我也有好好读书。”

    季衡进正房去给许氏说自己回来了后,就又跑去了西边院子,四姨娘和三姐儿四姐儿五姐儿都住在这边。

    因为季家的院落也不是很宽敞,三姐儿四姐儿直都是住在起的,间房里放两张床罢了,她们是住楼上,四姨娘就是住旁边楼下的房子。

    季衡到的时候,三姐儿正和四姐儿坐在正厅里摆弄三姐儿自己在山上捡回来的枫叶和柏树果子。

    两人沉默地做着手工,没有说话。

    四姐儿的丫鬟晨雪进去通报,说,“大少爷来了。”

    两人才抬起头来,季衡这时候已经跨进屋里来了,笑着打招呼,“两位姐姐好。”

    四姐儿勉强笑了笑,说,“衡哥儿来了,赶紧坐吧。咱们要将这些枫叶做成书签,柏树果子用来做冬日的熏衣香。”

    季衡说,“这样真有情/趣。以前闻到的你们身上的衣香,总觉得特别,就是柏树果子的香味吗?”

    四姐儿说,“是呀。京里大户人家里,都好从广州或者苏杭来的熏衣香,不过我们觉得用柏树果子熏衣裳倒别有味道。娘说她还是姑娘家的时候,家里买不起熏衣香料,就自己上山去捡柏树果子来放在衣箱里……”

    她还没说完,三姐儿已经打断了她,说,“衡哥儿哪里想听你唠叨这些,快别说了。”

    大约是觉得四姐儿说了当年四姨娘家里的窘迫,实在不好。

    季衡笑道,“我直觉得母亲用的熏衣香味道过浓了,这柏树果子的香味正好,不知道我能不能向两位姐姐讨些去用。”这句话倒也解了三姐儿四姐儿的尴尬。

    三姐儿拿了个藤条编的小盒子来,捡了些好的柏树果子进去给季衡,说,“拿去就是了,下次娘再上山去拜佛,还可以再捡些。再说,这冬,也用不了太。”

    季衡看三姐儿和四姐儿这个情况,想想三姐儿的年龄,她出生时,正是她母亲刚进季府不久,那时候季府还是许氏管家,想来当时四姨娘手里十分窘迫,给幼小的三姐儿留下了没有银钱没有地位日子十分难熬的印象吧,所以她作为个女孩子,对权势和宫廷才那么向往。

    但季衡也不好说她这样不好,毕竟谁都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

    他也坐过去帮忙将漂亮的枫树叶子夹进专门的册子里,正做得认真,就听到三姐儿的丫鬟暮雪的声音,“姑娘,已经将舅夫人和舅少爷送上马车走了,刘庆家的妈妈也真是,舅夫人给她的二钱银子,她还真收呢。”

    她说完,就被三姐儿呵斥了,说她,“咋咋呼呼说话做什么。”

    暮雪说完也后悔了,她看到了季衡坐在桌子边上。

    暮雪十分尴尬又羞愧地在那里,还是四姐儿给她解了围,“好了,没看到衡哥儿在,你去倒茶来,将咱们自己做的玫瑰花卤加进去,让衡哥儿尝尝。”

    暮雪赶紧应了,去做事去了。

    季衡对三姐儿说,“都是自家兄弟姊妹,无论什么事,姐姐们都可以对我说的。我刚才在车轿院子里也看到舅母和表兄了,不知是不是舅舅家有什么事。”

    三姐儿抬头看向他,抿了下嘴,才说,“那只是咱们的舅母表兄弟,他们哪里敢高攀你呢。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是舅舅又欠了赌债,打发舅母和表弟来借些银钱,他们以为娘这是进了聚宝盆,身边就是摇钱树,要少有少,也不知道谁都是过日子的,谁没个艰难处。”

    说到后来,她几乎要哭了,想来是既心疼她母亲又心疼舅舅家里吧。

    季衡叹了声,从自己袖子里拿了个荷包出来,推给三姐儿,说,“这里有些银子能够解燃眉之急,不过我看要解决舅舅家里的问题,除非让舅舅不要再去赌了。”

    三姐儿不收,没碰那个荷包,说,“姐姐哪里能要弟弟的东西,要说,我匣子里只碧玉镯子,也够舅舅家里吃喝两年的,但哪经得住他拿去赌。这赌瘾要怎么戒掉,我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听说有人剁了手也照样赌的。刚才舅母来,母亲也没让她空着手回去,还不需要你来补贴的。”

    季衡便也不再强求她收下银子,而且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是说,“或者我想法子给他找件差事做吧。”

    季衡这么说了,三姐儿也没当真,只是叹息了好几声。

    第二天,三姐儿和四姐儿自己煮螃蟹,邀请季衡和许七郎前去吃。

    季衡要去西边侧院时,先来和许氏说了声,许氏要出门有事,只交代了句,“少吃些才好,不可贪嘴。”

    季衡答应了,又送许氏到了院子门口,“母亲早些回来。”

    许氏点点头,才被丫鬟婆子们簇拥着出去了。

    要说,三姐儿和四姐儿决计是十分心灵手巧的姑娘家,季府里没有花园,她们的院子里就用花盆种了不少花树,全是她们自己侍弄,这个时节,正是桂花落了,菊花开得十分繁盛的时候,她们的院子里,满园菊花香。

    院子里靠西边,花厅外面,还修建了个竹亭,是前两年才修好的,竹亭旁边又架了座秋千,不过那秋千怕不牢固,便不允许许七郎上去荡。

    螃蟹宴摆在了竹亭里,三姐儿亲自在厨房里将螃蟹煮好,四姐儿就准备碗筷和吃蟹的工具,五姐儿弄了菊花酒来,还有洗手的紫苏汤。

    季衡和许七郎过去,就是吃现成。

    季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和七郎空手就来了,之后要送姐姐妹妹们些东西表达谢意才好。”

    许七郎则说,“用珍珠粉和白附子粉,茯苓粉,然后和着羊奶调成糊,晚上敷脸最好,我给你们调粉以示答谢,可以不。”

    刚说完,被季衡踢了脚。

    三姐儿骂许七郎道,“你到哪里学的这些。”

    许七郎笑道,“在家时,我娘晚上就敷上这个,次我爹回家正好找她有事,她没洗脸就出去了,脸白粉,把我爹吓得差点摔了跤,大叫有鬼。”

    这话出,全场哄笑,于是许七郎做了个拱手礼,道,“既然各位姐姐妹妹都笑了,那我再吃这蟹,也算是出了资费,就不客气了。”

    又把大家逗笑了,连季衡都不得不说许七郎,“真没想到你还挺有些手段。只是要是让舅舅和舅母听到,怕不打断你的腿。”

    也只有许七郎这无法无天无尊无卑的性子,才会拿自己的父母来说笑。

    92、第七十四章

    三姐儿对待这螃蟹可是十分细致,先是将本就在船上清水里吐沙吐了好些天的螃蟹又用家里的清水再养了几日,煮之前,又将刷洗得十分干净的螃蟹放进了酒里,将螃蟹熏醉了,这才将螃蟹拿起来,在螃蟹脐上放了姜片,又用紫苏叶子将螃蟹包起来,这才放进蒸锅里面蒸,蒸熟就赶紧上桌,让大家趁热吃。

    这也就罢了,她准备的蘸料也十分有特色,并不仅仅是姜醋汁,还在里面放了从南方运过来的橙子,将橙子汁挤了出来兑在里面。

    螃蟹因为处理得好,丝毫没有腥气也就罢了,上面还带着清香的紫苏味,又有点酒香,蘸料也是十分适宜。

    四姐儿倒没有三姐儿这么上心,江南士大夫吃蟹的蟹八件,她是没有准备的,就放了两把剪刀在桌子上,剪刀还是女红用的剪刀,只是洗干净了拿来用罢了。

    碗筷倒是拿出了西院里的珍藏来,碗是精美的粉彩,筷子是套平常根本舍不得拿出来用的象牙筷。

    五姐儿温温柔柔的,准备了菊花酒,从她亲娘那里抱了套套杯来,是用琉璃烧的十花盏,这十花盏,是每个杯子都是不同的形状,做成秋葵,莲花,梅花,芙蓉等的样子,十分漂亮。

    桌子上这套,最珍贵的就是这十花盏了。

    从这个上面也看得出来,六姨娘自从生了璎哥儿,她那里好东西的确是越来越。

    不过这些当然也都没有在季衡和许七郎的眼里。

    也许是两人见过太好东西,也就很少注意这些了。

    不过三姐儿和四姐儿却是会注意的,以前在所有姨娘里,她母亲是最风光的,屋子里好东西是最好的,她们姐妹俩在用度穿着上也要比大姐儿五姐儿好些,这些都是因为她们亲娘是管过事的,即使现在,四姨娘因为在太太许氏跟前应对得益,管事也稳妥,依然是被许氏所看重,有时候也委以重任,但是,自从六姨娘生了璎哥儿,六姨娘那里的好东西就越来越,现在风头自然是已经盖过了四姨娘。

    三姐儿和四姐儿将这些看在眼里,心里不免是会有些小疙瘩的,好在和五姐儿是姐妹,平常也交好,自然有什么酸溜溜的情绪,也是概都忍了。

    竹亭里摆的不是圆桌,而是个小长桌,季衡坐在了上位,边坐的是三姐儿,边坐的是许七郎,螃蟹的确是味道鲜美,季衡喜欢吃蟹腿,许七郎是知道的,就用剪刀剪了蟹腿,将里面的肉戳了出来给季衡吃,边戳边说四姐儿,“四表妹,你准备这吃蟹工具,也不准备蟹八件,就放两把剪刀在这里,吃起来费劲呀。”

    四姐儿其实向是话少的,但是年岁大些了,倒没有小时候那么腼腆了,而许七郎在姐姐妹妹们跟前向是没脸没皮,四姐儿也敢和他开玩笑,说,“三姐煮的螃蟹这么好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三姐儿笑着道,“还不正是堵不住他的嘴,他直在给衡哥儿剔蟹腿呢。”

    季衡笑了笑,将自己螃蟹里的蟹黄给许七郎,说,“你赶紧吃自己的吧。”

    许七郎将手里的蟹腿肉都剔给季衡了,才拿过季衡给自己的蟹黄来,将酱汁直接倒进蟹壳里,用筷子戳戳戳,戳成了难看的滩,拿了汤匙舀着吃。

    他这暴殄天物的吃法,马上让三个姑娘家看得目瞪口呆。

    五姐儿说,“七表哥,看你这么折腾,我都要吃不下去了。”

    季衡倒没管他,说,“别看他就好。”

    三姐儿和四姐儿都捂着嘴笑了笑,继续吃自己的。

    五姐儿的丫鬟初雪端着热热的紫苏叶子和菊花叶子水来给他们洗手,四姐儿洗了手就从温着酒的水里将酒壶拿出来给大家斟酒,还提议,“咱们来做诗吧。”

    许七郎听,就说,“还是罢了,等我将诗想出来,螃蟹都凉掉了。”

    几人又被他逗得笑起来,连初雪都笑得肩膀颤动。

    季衡接了只桃花杯子,下面还有片桃叶托着,甚是精致漂亮,酒只是淡酒,他觉得喝点无妨,在大家举酒杯祝酒的时候,也就起喝了。

    几个兄弟姊妹在竹亭里十分畅快,因为四姨娘跟着太太出去了,三姨娘大数时间都在女儿家里,很少回来,所以这西院就成了几个小姑娘的天下,想怎么笑玩都没关系。

    季衡吃了两只螃蟹就不吃了,他的身体和般男性并不样,所以吃不得太寒凉的东西,许氏平常是对他提醒了又提醒,季衡当然也会在心里记记。

    那套十个杯子,的确是好看,晶莹剔透,颜色根据花不同而各异,平常六姨娘都摆在宝阁上,根本就不用的,这被五姐儿拿来了,四姐儿就将杯子只只拿在手里都要看看,所以她喜欢给人斟酒,许七郎将自己手里的梅花杯给四姐儿时,大约是不小心碰到了四姐儿的手,他就赶紧将手拿开了,没想到四姐儿也避开了手,梅花杯直直地摔在了桌子上,琉璃的东西本就脆弱,而且这个杯子烧得壁薄,杯子掉下去,四姐儿五姐儿都是声惊呼,许七郎倒没想太,说,“杯子摔了,这琉璃碎片容易扎手,让人赶紧来收拾了吧。换个杯子就好。”

    反正是套十个杯子,坐着的只有五个人,杯子摔了个也是尽够用了。

    五姐儿脸色却有点发白,但她到底没说什么,已经吩咐旁边也吓得脸色有点发白的初雪,“来将桌子收拾收拾。”

    初雪就赶紧去收拾了,暮雪也赶紧来帮忙。

    季衡心其实挺细,他看五姐儿那个神色,便知道摔了这么个杯子,大约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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