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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未来]外交风云 作者:春溪笛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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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砸向旁的墙壁。

    他抵着墙静静地了会儿,找出瞿洺的联络号发出通话邀请。

    看到瞿洺的影像之后,瞿泽说:“姐,我想回国。”

    瞿洺盯住自己的弟弟:“你想通了?”

    瞿泽愣了会儿才想起瞿洺问的是自己有没有放下对容裴的那点儿念想,他咬牙说道:“我现在哪有心思想那个!我只想要快点儿回国提升自己的实力,我刚刚和乐——容乐棠通话了,还跟他正式断交。我看他现在得意得很,要是不早点走上正轨,往后见面指不定会被他踩到脚下羞辱!”

    瞿洺见他的神态和语气不似作假,点点头说道:“我帮你跟父亲说说。”

    瞿泽拳头依然没松开,低着头说:“姐,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云来港的时候,明明什么事都没有……”

    瞿洺同样感受过云来港与别处不同的安逸生活,听到瞿泽的话后心中也有些叹惋。这个世界上毕竟没有永乐乡,就算再努力地去维持那份平静,它也终究会有被打破的时候。

    弟弟的脾气她最清楚,根据瞿家人的成长轨迹,容乐棠叛出帝国这件事应该是这个弟弟发生逆转的转折点。她原本以为自家弟弟的契机会是容裴,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又回到了容乐棠身上,连她这种无神论者都忍不住感叹命运之神的奇妙。

    瞿洺向邱靖海告假两天,回了首都趟。

    瞿正明得知瞿泽的情绪正处于剧烈起伏状态,考虑片刻之后就同意让他回国。

    这种时刻把他放在外边恐怕会出事。

    瞿洺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迟疑了许久,微微收拢五指:“爸,我想去见下容叔。”

    瞿正明锐利的眼神扫过她的脸。

    瞿洺背脊挺直,隐隐在发颤:“只是见面。”

    瞿正明转过身背向自己的女儿:“那你就去吧。”

    瞿洺没能看到的是,此时她的父亲的脸上布满了怀念与叹息。

    109第零八章

    瞿洺到达最高监狱的时候天色还早,只不过远方天空密布着层层灰霾,看上去有些阴翳。

    带领瞿洺前往容君临那边的居然正巧也是杨勉。经历了前不久的变故,杨勉看起来清瘦了不少,对于他来说“质疑最崇拜的人”、“推翻最坚定的信念”、“失去最纯粹的信仰”无疑是个重大的打击,他开始怀疑——或者说始终都在怀疑自己从小就被灌输的东西。

    最近的心绪起伏让杨勉有些难以调适过来,他眼里的世界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杨勉还没来得及欣慰就已经陷入了无限的沮丧之中:本来应该令杨勉感到欣慰的是,当年的真相似乎隐隐浮出了水面,容君临果然就是那个胸怀广阔的容君临,他做事永远是那么坦荡,甚至还用最后的投票权把自己送进了监狱;令杨勉沮丧的是,那个容君临已经消失了,消失于他的妻子和他的学生手中——据调查,那种积聚于他脑中的不知名毒素是来自远东联邦种特殊植物之中,年代已经非常久远,可以追溯到二三十年前——那正好与容君临和秦桑柔、秦时章姐弟结识并交心的时间吻合。

    所以容君临唯的过错就是误信了两个他认为和自己最近亲、同时又是他最不该信任的人。

    这个结论让杨勉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样,做什么事都意兴阑珊。

    连记录容君临和瞿洺会面的场景时也没太花太心思。

    瞿洺到最高监狱见容君临也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看下这个从前就待自己极好的长辈。

    当她看到闭着眼坐在椅上暂歇的容君临时,眼角突然就湿润了。

    因为经过前段时间的波折后,容君临的鬓边居然出现了几根银丝。他才五十岁,生命才过去三分之,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切。

    他的妻子、他的学生早在年前就对他下了致命的毒,想要让他永睡不醒;他的儿子刚出生就被他的兄长过继走,从来都不知道有他这个父亲——而且现在他的儿子也被放弃了。

    他曾经用尽心思为帝国提出的许设想,在远东剧变后要么改头换面成了别人的功劳、要么因为涉及敏感问题而被喊停,时至今日只有少数坚定的支持者还没有忘记他。

    所以他已经不年轻了,他的精神开始变得容易衰竭,他的头发开始慢慢发白。

    从身到心,容君临都已经不年轻。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抱着后辈哈哈大笑,开怀地逗他们玩儿的、由身到心都豁达又明朗的容君临。

    瞿洺推开门走进屋里。

    听到开门声的容君临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看向她。仅仅花了两三秒,他就辨认出了瞿洺,笑着说:“阿洺来了?”

    在外人面前比天底下所有女孩子都要坚毅、都要坚强的瞿洺,因为这声简单的招呼而落下泪来。她扑到容君临怀里,哽咽着喊:“容叔!”

    容君临停顿片刻,伸手拍抚着她的脑袋。

    就像他依然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容君临,瞿洺依然是当年那个爱撒娇、爱哭闹的小女孩样。

    瞿洺感受到那熟悉的安抚,抹干眼泪起来说:“容叔,我在云来港认识了阿裴!他定会继承你的理念走下去——因为他是个跟你样有能力、有决心的人!我会帮他!虽然他现在遇到了点意外,不过那很快就会过去,我相信冬天结束以后定会迎来崭新的年!容叔,你会看着我们走下去吗?”

    在侧负责全程记录的杨勉手顿,笔下慢了半分。

    容君临静静地看了瞿洺会儿,说道:“我说过,这是你们的时代。”他的眼神有着从未变的坚定,“帝国的未来将由你们去开创,我们愿意成为你们脚下的石头、被你们踩着往前走,走向那我们还不能抵达的巅峰。不管带领你们的是阿裴,是你,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我们始终都在这里。”

    瞿洺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女人永远是比较感性的,她也知道容君临当初是秦家姐弟窃取帝国机密的切入口、是远东剧变的导火索,但是她就是没办法不为容君临永远身陷囹圄、不得自由而感到痛苦,没办法容忍漫天针对容君临的诋毁。

    容君临当然能感受到瞿洺的心情,他拍拍瞿洺的肩膀,说道:“回去吧,回云来港去,那儿是你们出发的地方——想要做出点儿名堂来,首先你自己就要相信总有天它会成为所有人都向往的地方。”

    瞿洺心中震,背脊不由挺得笔直:“我知道了,容叔。”

    她脸上已经敛去了所有伤怀,重新变成了其他人最熟悉的模样。

    和容君临道别之后瞿洺就离开了最高监狱。

    杨勉没有跟着瞿洺离开,而是静静地在容君临房里,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容君临看了他眼,突然说道:“最高监狱已经不适合你了。”

    杨勉满心迷茫。

    容君临说:“在我身上你已经得不到任何启示——或者应该说,你的心思现在已经不在我的身上了,所以你需要出去找自己的新方向。”

    杨勉看向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无限崇敬、曾经产生怀疑、曾经感到失望的前辈,内心涌动着无法压抑的感情。这种感情来得激烈,却也散得迅速,他的心很快就平静下来。

    眼前的迷雾也慢慢散开。

    杨勉猛地绷直双腿,弯腰朝容君临鞠了个躬。

    然后他就转身离开。

    这时候瞿洺已经走出了最高监狱。

    在最高监狱前方的白桦树下,着个身穿帝国军装的男人。

    只不过那曾经挂着勋章的正式军服已经换成了并不受人尊敬的教员军服。

    是赵洋。

    见到瞿洺,他说道:“我和你起回云来港。”

    瞿洺微微滞,忍不住问道:“你改变主意了?”

    赵洋说:“如果是容君临,我永远不会成为他的支持者;但如果是阿裴的话,我相信他可以做到。而且作为个朋友,就算我不认同你们的看法也应该在这个时候帮把手。”

    瞿洺说:“谢谢。”

    赵洋走过去牵住她的手,那动作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次似的,自然到让人无从拒绝。

    与此同时,云来港的情况也非常可喜。

    容裴的□慢慢有了知觉。

    高竞霆力气大,天天扶着容裴在花园里绕着走也不费劲,每天中午还跑去市政帮容裴按摩,所以容裴恢复得比预料中要快。

    这天晚上高竞霆因为军区有重要任务而耽搁得晚了些,韩定负责将容裴送回家。

    小肖大概是放心不下,也跟到了容裴家。

    容裴觉得自己经常麻烦小肖和韩定,所以微笑着说:“今天我来下厨吧,看看做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吃。”

    小肖说:“我来搭把手!”

    韩定沉默着将容裴推进厨房,自发地占了砧板前的位置,动作熟练地切菜。

    容裴看到他娴熟的动作,不由打趣道:“小肖你如果遇到了阿定这么的男人,定得下手把他弄回家。”

    小肖心里忍不住嘀咕:韩副官是想把你弄回家。

    不过她面上倒是很平静,用力地弯起双臂握紧拳头,脸的坚决:“定!”

    容裴被她那逗趣的动作逗笑了。

    三个人平时就配合得,所以没两下就把饭菜都做好了。

    韩定把容裴推到饭厅,小肖跟在后边端着菜出来。

    等摆好菜、盛好饭,小肖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家常菜、看着坐在桌边微微笑着的容裴,突然就湿了眼眶。

    她猛地起来说:“我忘了拿酱汁!”说完就蹬蹬蹬地跑向厨房。

    容裴有些怔愣。

    韩定不知道小肖和容裴是怎么认识的,只知道在认识容裴的时候小肖就已经存在了。按照小肖的说法,容裴曾经救过她的命。

    以小肖对容裴的态度来看,容裴对她而言绝不仅仅是救命恩人那么简单,看起来反而像是亲人——而且是最亲的、唯的亲人。只不过以前的容裴看起来永远不需要亲情这种东西,所以她努力将自己变成对容裴有用的人。

    她选择当容裴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事实上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心绝对是最柔软的,对亲情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渴望。

    所以当容裴因为意外而出现“幼化”状况,放下了很负担,在他繁忙过头的生命里找到个短暂的空隙、单单纯纯地过点小日子时,小肖也得到了她最渴望得到东西——即使这可能非常短暂,但也已经足够了。

    韩定简单地给容裴解释了几句,容裴若有所思地坐在原位,脑海里隐隐约约地出现些与小肖相关的场景。

    那是他以前不曾给予太关注的东西。

    虽然还是看不清事情的全貌,容裴却能感觉心口涌动着阵暖意。

    这些人,都是真心在待他好。

    小肖很快就出来了,她眼睛红红的,逞强地说道:“为了剥洋葱,我的眼睛都肿了,等下我要把它全吃掉。”

    容裴笑着说:“它这么可恨,我也帮你吃点。”

    高竞霆回到容裴家的时候就看到容裴正在和小肖下国际象棋,而韩定在厨房洗碗。

    他心里突然有种领地被入侵——甚至被占领的危机感。

    小肖倒是眼尖地看到了他,起来说:“高上校回来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韩定正好洗完碗从厨房走出来,他平静地说:“那我们先走了。”

    容裴说:“把烤好的饼干和蛋糕分好拿回去吧。”

    小肖说:“嗯!”

    高竞霆闷不吭声地看着韩定和小肖脸自然地把所有东西打包光,心里别提有郁闷了。

    容裴对于别人的情绪变化向很敏感,察觉到高竞霆的沉默后问道:“你不开心?”

    高竞霆当然不会承认,他打起精神说:“怎么会?”

    容裴也不戳穿他:“刚刚阿定已经扶着我走了很久,所以我可以直接洗澡睡觉了。”

    韩定扶着!

    高竞霆按下心里不愉快,提醒道:“睡前还要按摩。”

    容裴笑了起来。他觉得高竞霆有时候比自己加“低幼化”,下意识地哄道:“我知道。”

    那熟悉的语气让高竞霆微微颤。

    等看到容裴那不如以往复杂、纯粹只是觉得有趣的眼神时,他的心脏狠狠地揪了起来。

    他忍不住去揣测当初自己拒绝承认自己是那个“傻子”,并且残忍地对容裴说出“那个傻子已经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那种话、逼容裴承认自己不是那个“傻子”,是个完全不同的人时,容裴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

    是不是也像他现在这样,被那不经意流露的真正的自我穿透内心,引起阵阵剧痛。

    高竞霆半跪在容裴跟前,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容裴颈窝里,遍又遍地喊着他的名字:“阿裴……阿裴……阿裴!阿裴!”

    那仿佛来自内心深处的叫唤让容裴浑身颤。

    那种无从抵抗、无法抵御的熟悉之感,瞬间就抓住了他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补完最后段时突然断网了。。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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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突然很想发动#瞬间完结#技能,奔去编编怀抱抹眼泪卖萌问可不可行……

    答案是……

    答案是……

    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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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我这么正直的作者,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而且还有这么群众坚持留在坑底==

    马上得出门,中午回来再回留言送积分=333333333=

    谢谢komtilbage的地雷///////////

    110第零九章

    容裴安静地搂着高竞霆会儿,说道:“我要去洗澡了。”

    自从容裴的肢体恢复知觉,高竞霆“陪洗”的待遇就被取消了。

    高竞霆虽然有些郁闷,但容裴开了口他又不能拒绝,只能闷闷地躺在床上,松开领带、解开扣子,等待容裴自个儿洗完澡。

    容裴之所以拒绝高竞霆“陪洗”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点很自然的生理变化,比如生理性勃起。

    他正儿八经地查过点资料,大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同时也知道如果任由高竞霆像以前样将自己浑身上下搓遍,难保不会擦枪走火。

    容裴挪动轮椅来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即使这段时间身心皆疲,这具身体的体型依然非常好,该长的肌肉都长得非常漂亮,该瘦削的地方也瘦得非常恰当,唯的不足时身体的精力还不太足,只要集中精神几个小时就会疲惫不堪。

    他脑海里浮现了那些或许并不愉快、却曾经让他沉沦下去的画面。

    那样的场景之下,他似乎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方面是身体享受着刺激的快感,方面是理智忍受着濒临失控的痛苦。

    即使只是隐隐约约地回想起来,容裴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当时那种来自身体深处的悸动。

    容裴把目光从镜子上转开,低头看着自己的下身。

    那里又开始抬起头来。

    最近他为了避免被高竞霆发现的尴尬,先后拒绝了高竞霆帮自己洗澡、跟自己同床的恳求,独自把这种陌生之中又带着几分熟悉的欲望解决掉。

    容裴迟疑片刻,转到淋浴器下按下控制开关,感受着比体温稍烫的水冲刷着自己的皮肤。

    容裴闭起眼睛用手解决已经非常想释放的“小家伙”。

    流水声正好遮掩了他比平时加重了许的喘息。

    等到白浊的液体跟着水流被冲洗干净,容裴倚在椅背上平息着那撮在身体里烧开了的火。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让身体的欲望凌驾于理智之上。

    容裴是个很能调适自己的人,无论放到什么环境里面都能迅速找到融入的方法。

    即使现在他思考时会遇到点儿障碍,但那并没有影响他的判断能力,正相反,这段时间的“退化”反而让他察觉了许以前没有注意过的东西。

    他关掉淋浴器,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动作已经从最开始的生涩变为流畅。

    等到打开浴室门时,容裴发现高竞霆居然敞着衣领在床上睡着了。

    高竞霆最近也累得很,他毕竟是军区新人,刚上任不到半年,要学的东西非常。

    最近他还天天往外跑,来回奔波加上精神上的负担,已经把这个刚恢复成“真正的自己”的可怜家伙逼到极致。

    容裴看着高竞霆的睡颜,心底闪过丝迷惑。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见到其他人时都能立刻想起些东西,而这个自称是自己“未来伴侣”的人却找不着任何痕迹——只在方才他抱着自己喊“阿裴”时能唤起潜藏在他心底的熟悉感。

    容裴沉默地盯着高竞霆很久,突然伸出手轻轻抚过高竞霆的脸。

    他敏锐地察觉自己触碰到高竞霆时对方身体微微绷紧,呼吸也有瞬间的停滞。

    就在他意识到高竞霆已经醒了,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时,高竞霆猛地抓住他的手掌,将它握在手心。

    高竞霆的眼睛蓦然睁开,对上容裴平静无比的眼眸。

    容裴跟其他人是不同的,他的成长比任何人都要迅速,每次遭遇挫折时他都能迅速调整好自己——如果得不到的亲情成为了前进障碍,那他就放弃去追求亲情;如果得不到的爱情成为了前进的障碍,那他就放弃去追逐爱情。

    他始终做好抛弃切地准备,但是也从来没有遗忘过心里的渴望。

    他永不停歇地往前走,只是为了抵达高的地方,拥有开阔的未来,到那时候他就可以像个王者样从容不迫地将自己想要的东西拿到手。

    他直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也直那么做。

    直到再次遭受预料之外的重挫,容裴才发现自己坚持的“破而后立”也许并不那么完美。

    直以来他始终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把自己伪装得太密不透风、反复压抑着自己应该发泄出去的情绪,最终导致本来不可能将他压垮的点儿意外就将他压得透不过气来。

    到了这种时候,原本能很好地让自己变得冷静、理智的情绪掌控能力,就成为了他继续向前的枷锁。

    所以他唤醒了“自己”。

    容裴最近的情绪慢慢变得平静而舒缓,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曾经出现在自己心里的些想法。

    这段节奏平缓的日子很好地调整着他的心理状态,让他心里某些灰暗的角落慢慢变得敞亮起来。

    高竞霆手心的温度传递到容裴掌心,容裴静静地瞅着他,也不说话。

    高竞霆被他看得受不了了,把将他扯进怀里:“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阿裴……阿裴。”

    容裴任由他抱着,感受着高竞霆带着点儿颤抖的拥抱、聆听着高竞霆带着点儿颤抖的嗓音。

    感情这东西很奇妙,它会令人感到害怕,害怕求而不得、害怕失去、害怕它太短暂以至于只能用余下的漫长的生命去缅怀它;它会令人充满渴望,渴望得到它,得到以后又渴望能拥有,拥有以后又希望能够长久;它会让人忽乐忽悲忽喜忽怒,变成连自己都不认识的那种人。

    但是它却让人无法拒绝。

    容裴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已经非常久远的记忆,那时候他们都还只是小豆丁模样。

    高竞霆被扔来云来港时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所以他暴躁而易怒,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自己”花了很心思才哄得他把自己当成“最好的朋友”。

    高竞霆直很直接,生气就是生气,高兴就是高兴,哄起来是非常简单,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把糅杂在那里面的杂质清理干净,两个人相处时的场景就变得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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