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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8

    玉子金童(穿越,狡猾善良受) 作者:天望

    分节阅读18

    可以家人团聚、享受亲情机会……你会不会争取?”

    “嗯?”海宁看着他,渐渐蹙眉,个机会去救家人?

    周奕用分外清澈的眼瞥了他眼复又转过窗外,“即使艰难险阻,即使让你付出所有代价,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么……”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被用滥的两个戏剧性无限夸大代表决心的词,在周奕幽幽的声音里,字顿,却显得从未有过的沉重。

    海宁心底阵翻腾,语气却是温柔铿锵,“是的,无论是什么代价!”

    屋子里又重陷寂静,好半晌,才有抹声音幽幽的飘过来,海宁愣之下,好会儿才分辨出那是周奕的回答。

    他说……

    “我也是。”

    海宁沉默,周奕看着窗外久久也不见回头。

    终于,

    他转头回来看身边的海宁,眼神里是从来没出现过的迷茫,“海宁,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原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的结果。无法放弃的理由……即使前方是万丈深渊,我也只能义无反顾。”

    海宁闭眼,复又睁开。

    周奕不愿与自己交心,自己却可以把心捧过去。他可以等,等总有天,那人会看上眼,会收下。尽管自己厌恶现在所做的切,憎恨自己是人家妻离子散的罪魁祸首,却决定了依然坚持。

    如果心中有台天枰,端放着周奕,端是即将日渐衰微的千家万户。

    天枰会向周奕倾斜。

    永远向周奕倾斜。

    39 幕后人

    几个月努力的结果终于换来了与对方见面、谈判的资本。

    周奕知道同华城这么反常的状况,迟早会引起对方幕后老板的注意。

    终于回应了。

    在他渐渐掌握了大半个同华城的商圈以后,财大气粗的对手也应变非常迅速,派个帖子给周奕最早批吞并的某个商户,指明了请大老板,而不是店老板,五月初十到同顺客栈叙。

    ——看来对手对他也不是无所知。

    至于谈什么,当然是谈合作,在小商户被吞并的七零八落的同时,他们两家大商户没有必要斗得两败俱伤。

    单就这点,似乎也证明了对手的理性与大度。

    周奕简单布置了番人手,然后个人,准时赴会。

    对方是个年届四十的中年人,相貌平常,两鬓斑白,额前有点谢顶,身材发福,眼神精明,副标准的商人嘴脸。

    周奕只看眼便失去兴趣,藏下心中种种思绪,完美的,不越雷池步的,与对方互相试探,见招拆招。

    初次见面的商谈其实在于了解对方,关于商圈中的建树则毫无精彩之处。亦不会有什么精彩之处。

    周奕说到底不过是想见识下对方的老板。

    而对方,盘踞同华城这么年,也没有再进步的动作,想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样的会面,在两边都无心的情况下,又会有什么亮点?在约下互不干涉,维持现有地盘的君子协议以后,会面适时地结束了。

    周奕回到了家中不时,被派去打探消息的几个徒弟也回来了。他们屋子师徒头碰头齐聚到周奕的书房里。

    “你是说那个大老板到了这个院子?”周奕指着同顺客栈的平面图,跟卫梓确认。

    “嗯。”

    海宁在边反问,“有什么不对?”

    “那说明,他确实不是我要找的人,今天那人满身铜臭市侩……” 周奕口气略带不屑,心中却着实捏了把汗,此时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紧张未知的……

    “……看规模应该是四进四出的院子……”海宁了悟的点点深的处,“如果他是真正的幕后老板,那么住这里的又是谁呢?”

    “那不是后面麻雀胡同的民宅吗?”

    “不,不是民宅,我量过,门的方位不对。”

    “应该还是同顺客栈的后院,……很隐蔽的样子。”

    ……

    卫荫却提出另个疑惑,“老大,商人不都是铜臭市侩嘛!你还指望对方的大老板能什么样?”

    句无心的疑问,让周奕有点恍惚,

    “骨子里的种本能……商业直觉……不是流于肤浅表面的……”说到最后,近似喃喃自语,众人拉长了耳朵,忽闻啪的声。

    周奕拍响桌子,目光坚定地扫过在座诸位,“我要夜探同顺客栈……”

    “啊?”

    “不行!”

    “什么?!”

    “开玩笑!”

    “不许胡闹。”

    ……

    周奕的话还没说完,以海宁为首,群起而反对。

    周奕冷下脸看着那十二兽,“没大没小,你们不要忘了,身本事是谁教的。”

    海宁冷冷的瞥着周奕,“你也不要忘了,是谁天天泡在药罐子里。”

    海宁瞪着周奕,周奕瞪着徒弟们,徒弟们半回瞪周奕,半声援卫海宁……

    个个都算得上是谈判高手,彼此互瞪……谁也不退缩。

    同顺客栈前两个院落分别为客房和伙计们的后院,平常又平常的客栈,毫无防范措施,用飞钩索道做高来高去的飞檐走壁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后面两个院落则走向另个极端,明明刚刚还如无人之境,这会儿隐约可见刀刃反射月光的青白。

    侧耳静听,杂乱的呼吸昭示着小小的院子里,怕是不止五处暗伏着护卫——是平面式的守卫,护卫虽也但棱角过于分明,仗势明显,所以这种布阵不难攻破。

    卫梓作勘查,卫谋作规划,前后有人放哨,左右有人护航,盏茶的功夫,除了留下两人断后,行人包括周奕井然有序,进退严谨的通过第三重院落。

    如果说刚刚那重院子还能凭借着钩索弩箭之类飞天工具潜入,那最后个,则好似铜墙铁壁,守卫得滴水不漏,连房顶树梢都有人在把守……单纯的商人不会请这么保镖吧!

    就像单纯的商人不会对利润点到即止样。

    卫梓皱了皱眉,他的经验尚浅,瞬间脑子里的几种常用路线都行不通。

    周奕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迅速观察地形,做出大胆评估。对方的防守相当专业,严密,可谓是立体式全方位——当然是相对他人而言,周奕可以找到……两处漏洞。

    大约可以抢出五秒的空档——若没有那些设计出来的‘先进武器’,其实也相当于没有空档

    ——对手非常不般。

    周奕的体能已经发挥到极致,就算可以比其他人灵活运用地飞钩锁套,但若强要进入恐怕还是要拉卫梓他们的后腿。

    周奕转身,看身边的四个人……卫梓的速度最快,卫尘的功夫最好。

    打个手势,让两人看过来。用手势简单交流番,把事先准备出的书信传给他们——只能这样了。

    其余人,在周奕挥之下,迅速隐藏、退守。

    待大家都撤离到安全的位置,卫尘扣住石子,向东北角激射。招声东击西,引开对方的注意,耳辨衣衫风动,卫尘瞬间的打出手势提醒卫梓。长时间厮混在起,让他们彼此了解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

    发射钩索,端叮上树干,借助空中索道,卫梓几乎同时拧身飘动,顺利跃进内层屋棱,扬手掷,钩索收拢的同时,封书信钉在天井中的石桌上。

    击即中,两人飞奔撤退。

    合作无间,任务顺利完成。

    周奕的信,其实是封邀约的信。

    没什么特别,只是点透了他们当前如同小孩子躲猫猫的幼稚把戏。诚恳地要求再见面,见对方真正的幕后操纵人。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

    周奕相信自己已经给对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不仅是几个月来的扩张,还有昨晚的‘入侵’。

    ………………

    望江楼,真正的屹立百年的老字号饭庄,交通便利风景优美,茶道是绝。是同华城所剩不的‘中间派’。

    巳时。

    周奕早到了,只身人,坐在最好的厢房里,面对荆江,广阔的视野目了然。包厢足够隐私,位置却足够开阔,不留任何可用藏匿埋伏的死角。

    足够安全,也显示了诚意。

    周奕坐在窗边,手中无意识的摸着块玉佩。

    晶莹的青色中透着淡淡的紫,又隐约透明,像果冻样清澈,任谁看上眼都知道,这绝对是块价值不菲的玉。

    丝裂损刮痕都没有,定出自它主人精心的呵护。

    也是,这样美的玉佩,即使是个粗人也禁不住会小心再小心,也许它千金难求,也许是价值连城……但这块玉的主人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精心对待它,即使它满是瑕疵,即使它文不值,它依然珍贵——因为它的意义。

    周奕手攥着这块玉佩,满眼都是复杂的心思。

    玉,自从他有记忆以来就直挂在胸前,是他‘家传’的——裘德总是半开玩笑地这样形容。周奕不可置否,那时他还是孤儿个,还没有跟舅舅、外公相识相认,这块玉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他的家人。

    小时候不止次幻想着父亲(母亲)给他戴上这块玉的那种宠溺呵疼,幻想着被亲人围绕,编织着幕幕温馨和睦,幸福得无以伦比的情景。

    块小小的玉陪伴他度过无数艰难险阻,淋过他的汗水和鲜血,分享过他所有的苦闷和快乐。

    个真正不曾分离的朋友,个倾听所有心事的灵魂寄托,记录着他所有不凡的历程……后来是凭借着这块玉,与舅舅相识,找到了真正的家人。也了解这块‘家传’宝玉的来历。

    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传家宝,是他的妈妈九岁时才华显露的杰作。当时她设计系列古典祥瑞图案让外公惊为天人,高价买下块稀世翡翠让工匠按照她最喜欢的个草图雕琢而成。后来这块玉便直被周奕的母亲随身带着,直到几年后的某天,她突然失踪。

    舅舅他们持续找了她二十几年,杳无音信。而后……便是长大成人的周奕带着这块玉出现。

    只是,他依然不知双亲行踪。

    以外公的影响力,舅舅的财力,他自己的本事和某些脉络关系联合起来依然找不到任何线索,周奕几乎放弃了追寻父母的执念……

    秀气的手轻轻滑过玉佩的纹理,上面雕琢的图案,周奕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同顺客栈的伙计们衣摆上的云彩刺绣;利行钱庄印章上的麒麟雕刻……

    麒麟在云彩中穿梭雀跃。

    定不会错。

    龙吟漕运船上护栏上的金色图腾——就是玉佩上的图案。

    决不会错!

    上楼的脚步声打断了周奕的冥想,握紧玉佩的手收得紧,是期待是忐忑,揭开命运的面纱,这瞬间仿佛永恒。

    他听见外面嘈嘈杂杂的脚步声嘎然而止,个轻不可闻的脚步声继续慢慢前行。

    点点,步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逼近,直至立在门口。

    门内的心高悬着,门外的脚步将歇。

    扇门,好像是通向天堂的钥匙,迟迟不对等待救赎人的开启。

    扇门,好像是守望在地狱的怪兽,用尖利的牙齿点点撕磨着他的心。

    ……

    手中的汗轻轻洗刷着光洁的玉佩,

    大口的喘息试图努力的平稳快飞出胸膛的心。

    脑子里诸纷扰,微小的期盼,害怕失望的恐惧,所有儿时的回忆都排山倒海的袭来,甚至久远年代的早已被忘记的某个微不足道的瞬间……

    只有个微弱的声音,不间断的在安慰自己,不要紧张,不要慌乱,镇定,再镇定!

    门开了……

    是个熟人。

    “小奕?没想到是你。”对方的语气中带着惊讶和欢喜。

    是啊,没想到是你。

    周奕下意识地手抖把玉佩不着痕迹地藏回袖口。

    本来他也没有办法确定来人的身分定然是跟他的有关系的人,不过如果是她的话……那么几乎就可以百分百的认定了。

    也正是因为面对的是这个人,让周奕打消了认亲的念头与渴望。

    相认并不重要。

    他只是……在寻找答案。

    他……只是个……渴望见到自己亲生父母的孩子。

    他贪婪的看着对方,好像要把这幅影像深深地印在脑子里,以供未来反复回味珍藏。

    周奕摆出最灿烂的微笑,他走上前去,深深地向来人行了个晚辈之礼,“周奕拜见皇后娘娘。”

    40 相忘于江湖

    “好了,好了,出了那扇门我就是不是什么皇后了,别提那个称号,让我暂且透口气。”皇后的语气轻松,这样的态度实在不像国之母。

    周奕小心的收拾起情怀,在他所有的设想里,唯独没想过今天这个局面。

    是他盲目,早在第眼的时候不就看出来她长得像自己的母亲么。

    原以为是错觉。

    照片有些失真,又有二十几年外表、气质和年龄的变化。

    真的……真的,没想到。

    “小奕,你怎么从我进门就开始发呆。”

    “哦,哦没什么,只是您……不让我叫皇后娘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正确的称谓只有个,但是周奕在把玉佩藏起来的瞬间就已经做出决定。

    维持现状!

    不要把平静的池湖水搅得翻天覆地,伤痛虽然是伤痛,但是时间已经抹平切。

    二十年的光阴……生活的轨道虽然度偏离,走向了另个方向,但偏离已成事实,它带来了另种生活。

    二十年的适应,已经不宜再改变。

    不只他们,还有他。

    皇家太复杂,朝堂太复杂,感情……也太复杂,打破这种轨道,无论善意恶意,结果都无法预测。

    离开时也许身不由己,也许让人悲痛欲绝,也许让人无所适从,而现在的回归怎知不会造成同样的后果呢?

    虽然他们依然在寻找,但这种寻找已经成了种习惯,种他们的心底安慰,而不是…冀希得到的种结果。

    皇家,真正的皇家,绝不会是自己从图画本上看到的那么温馨与感性。还记得罗耀阳与大皇子较量的后果,也许自己的存在也会打破某种微妙的平衡。

    他早已过了做梦的年龄。

    他也大到不再需要父母的年纪了。

    儿时离开了亲人,现在离开了罗耀阳,离开京城,想必日后也再不会有交集,实在没有必要走回头路。

    回忆、想象永远比现实要美好得,就让自己永远存在那图画里陪着他们的吧,那个由内心发散出快乐幸福和满足的孩子,比现在的他美好千万倍。

    这样就好。

    现在他所知道的家人都幸福健康——足够了。

    周奕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他不敢忘皇后有精明敏感。

    皇后面带微笑,眼神却犀利的好似透视光线,反问道,“你认为该叫我什么?”

    “呃,这……”

    皇后看周奕有些惶惶的样子,缓和下来,“我想认你当干儿子,如果你愿意……是不是该叫我声干娘啊?”

    周奕不太自然的接口,“唔……干,咳咳,干…娘。”

    皇后轻拍着他的后背,“怎么?不愿意?”

    “没,没有,干娘。”

    皇后看着他许久,久得让周奕觉得有些坐立不安,久得让他就觉得皇后好像看出什么。若不是确信自己没有漏出什么破绽,如果不是皇后到目前为止神色都很平静……

    皇后慵懒笑,终于开口,“很好!就叫干娘。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小炉上滚着水,桌上的绿竹茶具应俱全,皇后手执茶壶,做足功夫茶。

    本来应该是晚辈泡茶,但周奕思及自己那种惊天动地的泡茶功夫,还是不要拿来现眼的好。

    两人有句没句的聊着。

    “弄得这么声势浩大,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见我。”

    对皇后的疑问,周奕四两拨千斤,“干娘,最开始派请帖要求会面的可不是我。”他顿了顿,连消带打不显敷衍地又补充句扔回问题,“我只是有些好奇对手占尽优势,为什么会踯躅不前。”

    “那你找到答案了?”

    周奕摇头微笑。如果说那些商铺背后的势力代表着皇家,那么店铺的功用恐怕远不是用来赚钱。

    这样的辛秘,即使自己猜得出来,也要装不懂,事不如少事。

    “狡猾,怪不得耀阳叫你小狐狸。”皇后抬头看他,哼笑,“除了赚钱,遍及大江南北的店铺当然便于收集消息,勘察民情。漕运、酒楼、钱庄和欢馆,遍布二十八州数百个县,他们……”皇后好像很乐意跟他作对似的,他不想知道她就偏偏直在说。

    周奕不得不出言打断,“干娘!机密的事情还是不要……不要再说了。”

    皇后看着他,停下来微微顿,语气转,“那说说你吧,离开京城有两年了吧!都有什么收获?”

    周奕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后,眼角又岁月遮不住的细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成亲了。”

    皇后手里的茶壶险些不稳,她猛抬头盯着周奕,眼神里有明显地吃惊和震动,或者……还有点迷茫与质疑。

    “她……她是个落魄人家的女儿,温柔善良……去世了,就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面对皇后的反应,周奕内心无措地解释,语气虽然轻缓却缺乏激情,感情不深,皇后也明显地感觉到了。

    皇后唇齿微张,顿了几顿才接口道,“噢,成亲啊,有些仓促呢。”

    皇后的语气看似轻描淡写,却让周奕清楚地闻到了丝询问兼责备的味道。

    为什么成亲,为什么娶妻,其实结婚……对周奕来说根本不重要,他已经习惯孤独,或者好听点,叫自由。只是……生活、幸福对他来说像是种无法推卸的责任。

    肩上担负着的生命和理想让他不得不去手脚地踏出尽兴、潇洒、灿烂的路,找到所谓的‘幸福生活’,然后慢慢平静祥和地渡过自己的后半生。

    其实无关婚姻。

    只因婚姻,家庭,妻子,孩子……是他能找到的貌似最接近幸福的种出路,所以他直尽力争取,就像达到种目标,但事实证明他错了,对于幸福生活的定义,他现在也很茫然……

    周奕看了皇后眼,模糊掉对方询问的焦点,把话题转开,“我现在有双儿子,已经岁了,他们是双胞胎……”

    话题拐到了孩子身上,气氛才开始由僵硬转为平和。

    只是这近五个月,周奕都心扑在‘寻找父母’的事情上,真的是忽略了两个儿子,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会走路,不知道他们天睡长时间,不知道现在他们除了喝奶还能吃什么东西,忘记了抓周仪式……

    从皇后的神情也知道,他此时必定被冠上‘失职父亲’之类的不光彩头衔。

    “人生经历千姿百态,好比登山,步又步,心只朝着目标前行并没有错,只是也需走走停停,驻足观赏。有时会发现很美的景色,就此停下也无妨,有的错过就算了,有些瞬间则再难回头,挂在心里时时回想,便成了辈子的遗憾。你看着宝贝儿们天天成长,慢慢懂事,承欢膝下,这种幸福……永远难以忘怀。如果错过……即便你知道他现在还好,也弥补不了曾经流逝的光阴……”热茶的水气氤氲,朦胧了皇后的表情,连带着声音也显得有些飘忽,如诉如泣。

    皇后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好半晌两人没有说话。

    又过了好会儿,皇后无声长叹后,重新打起了精神,话语中开始有告别之意,“小奕,明天我就要回京城了,你知道,太事情要操心,没人分忧,真是片刻也不得闲。”

    周奕从皇后的怅然里刚刚回神,听到皇后轻似抱怨又似叹息的句话,心下触动,勾起了无限内疚,“干娘……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

    皇后闻言突然笑了下,老实不客气的接口,“既然小奕难得孝心,那就帮我照顾生意吧,就从同华城开始!”

    “呃?”

    “我那四位掌柜都是商场上的老油条了,有他们在般不用操心……”皇后不管周奕发愣,开始介绍她在同华城的商业势力,种种人事安排,注意事项……

    皇后不容插话,倒豆似的噼里啪啦的交待下来,“……以后每季的盈亏报告,处理突发事件,我就要他们直接找你,你若处理不了就到漕行,他们再飞鸽传书去京城……你每年两次回京,跟我碰面……可好?”

    哪里是商量的语气?!生意的问题就被她这么三言两语的定下来。看来这个独断专行的脾气也是家族遗传。

    夕阳西下,满天红霞,

    皇后看着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景色,似乎有点感叹时光如梭。“真的该走了。”

    周奕神情犹豫了半天,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终于问出口,“干娘,罗,呃……太子怎么样了?”

    “嗯?”

    “我……我不想不告而别的。但是如果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实在太困难了,所以……通知他的方式有点隐蔽……我……”

    皇后闻言愣,随即低头呵呵笑起来,继而肩越来越抖,笑声越来越清晰,“噢,小奕你可真是个乖孩子。”

    周奕看到皇后笑成这副样子,哪还悟不出自己被耍了?

    想到自己为此直对皇后心怀愧疚的这段时日,脸猛红成片,有点儿恼羞成怒,“你根本是想用那番话拖住我,不想让我离开吧!”

    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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