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看刺刀》（渣攻VS深藏不露实为吃人不吐骨头受） 作者: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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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白得就像纸样。但是他笑起来的模样却非常明朗，仿佛对未知的命运非常的坦然，没有点迷惘和畏惧。

    裴志其实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所见过的楚慈，直是比较隐忍而内敛的，心里满满的全是事情，表面上却分毫不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相当厉害的个人。

    “……你要的东西我带过来了，按你吩咐的那样没跟任何人说。”裴志从包里抽出两本薄薄的文件，不知道为什么动作迟疑了下：“——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稍微考虑下，现在要改还来得及。”

    “为什么要改？我觉得挺好的。”楚慈接过文件随手翻了下，紧接着丢到边，微笑着道：“那广告词儿不是挺煽情的吗：希望我死以后，我的眼睛仍然能注视这个美丽的世界……毕竟火里烧什么都没了，感觉挺浪费的。”

    “……韩越知道这件事吗？”

    “为什么要给他知道啊，又不是他的遗体。”

    “但是……”

    “他肯定会反对的，他就是这么个人。”楚慈随意的挥挥手，说：“再说我也手术也不定失败呢，那天照ct，肿瘤边缘形状非常清晰，医生说这是癌细胞未扩散之前的样子，手术成功的几率很大哦。”

    裴志勉强笑了下，看见那本文件搁在楚慈手边上，封面排黑字十分刺眼。

    那是份自愿捐献遗体器官的公证书。

    那天楚慈找他帮忙办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也吓了跳，第反应就是劝他打消这个念头。遗体器官捐赠虽然已经宣传了很年，但是绝大数人的观念都是要留全尸，要入土为安。这就像当年推行火葬样，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好的，但是绝大数人都不情愿那样做。

    “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龙纪威也支持我这么做。虽然我要切除部分胃，可能身体其他几个脏器也不怎么健康，但是我眼角膜是好的吧，心脏也是好的吧？想当年我高考从城镇考到北京，又在国家事业单位工作过，国家培养了这么年，而我却从没对社会做出过什么回报。现在想想感觉挺过意不去的。要是能稍微捐献几个器官的话，感觉至少能对社会做出点贡献，挺好的。”

    楚慈这人是这样的，只要他旦打定主意，就没有什么东西能改变他的意志。最终裴志还是给他弄来了器官捐赠的表格和公证书，红十字会的人听说他即将接受胃癌切除手术，还都挺感动的，都祝他手术成功早日康复，搞得裴志哭笑不得。

    “话说回来，签了这东西以后感觉坦然了，前两天我真有点害怕手术失败，不管以前心理准备做得么充足，旦真面临死亡的时候又感觉有点退缩。可能我本身就是个意志软弱的人吧。”

    楚慈承认这点的时候竟然态度十分大方，坦荡得要命。裴志忍不住摇头笑道：“你要是软弱就真没人坚强了。”

    “不，我本来很胆怯的。不过这两天我个人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象万我手术失败了，离开这个世界了，那么谁会拿到我的眼角膜，谁会拿到我的心脏，会有个怎样的人，来替我看这个世界。可能是个生下来就没见过光明的小孩，可能是刚刚展开人生旅途的花季少年，可能是因为事故致使失明，还有大家子人要养活的壮年人。会有少人因为我的离去而重获新生呢？想起这个我就感觉很坦然，仿佛对明天的手术也不那么惧怕了。”楚慈顿了顿，笑起来说：“我现在心态真是好得不得了，不管即将到来的结果如何我都能承受，你不用替我担心。”

    他偏过头来望着裴志，阳光越过病房的玻璃窗，洒在雪白的病床和他苍白的脸上，恍惚有些温暖的色泽。

    如果手术结果不好的话，那么这也许就是他们最后次彼此注视。

    他们之间的每个凝视都是那样短暂和慌乱，如记忆中的吉光片羽，被湮没在灯红酒绿与世事沉浮中，往往除了自己以外便没有第二个人发觉。

    裴志突然仰起头，眼睛眨不眨的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感觉到阵湿意从眼眶中缓缓倒流而下。过了很久他才咳了声，勉强恢复比较稳定的声音，沙哑着嗓子笑道：“我真是……我怎么突然有点难受……抱歉，你明天就要动手术了，我应该说点鼓励的话的……”

    他想抬手揉揉眼睛，突然只觉得手指被轻轻的拉住了。

    楚慈的手非常凉，因为重病削瘦的关系，手腕骨头都突出了起来，看上去十分虚弱。但是他握着裴志的时候仍然十分用力，仿佛有种非常沉稳和安定的力量。

    “裴志，你是我来北京以后见过的最好的人。如果以后有谁跟你在起的话，定会非常幸福的。”楚慈顿了顿，又笑起来说：“如果我明天手术失败了，那这辈子最后的心愿就是你能长命百岁、子孙满堂，我觉得你定会好人有好报的。”

    裴志低下头去看着楚慈，不知道为什么却始终看不清楚，眼前的世界片模糊，不论怎么努力都看不清楚慈的脸。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哽咽着说了声：“嗯。”

    楚慈的胃部ct其实还算乐观，肿瘤被还原到了非常清晰规整的形状，这就意味着癌细胞的扩散已经被完全控制住，可以用手术的方式物理切除病灶了。

    他开刀的地方是家普通医院，韩越本来想通过关系找比较权威的医生，但是被龙纪威阻止了。这人大概活得太久，所以看的也比较开，告诉韩越说现在情况已经足够好了，已经接近于良性肿瘤了，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转院找名医。如果普通医院开不了这个肿瘤的话，那就说明楚慈命数已尽，实在是命里注定没办法的事情。

    楚慈自己也不在乎。他开刀那天韩越大清早就赶到医院去，看见他穿着白色t恤，条灰色的宽松长裤，悠闲的光脚坐在床头上浇花。

    要说心理素质，这位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异于常人。韩越本来紧张得七上八下，结果看到他那么悠然自得的模样，反而下子啼笑皆非起来。

    “哟，你来这么早！”楚慈头也不抬的随口道，又招手叫韩越过来：“你看这花剪得怎么样？”

    韩越走到他身边，看着那盆瘦骨嶙峋的月季花，沉吟了会儿说：“唔……给我种非洲难民的感觉。”

    “切，你懂什么！这叫风格，风格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楚慈瞥了韩越眼，摇头叹道：“没有艺术感的家伙。”

    “艺术感什么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这花大概是活不过下个月了。”韩越把花盆从楚慈的魔爪下抱出来，放到窗台靠阳的位置，抚摸着花苞叹息道：“可怜啊，每次我看到有饭不吃拼命减肥的青春期少女都感到十分悲哀，就和我现在的感觉样……”

    楚慈把喷壶放，说：“活不过下个月我跟你姓。”

    “哟，你不是早就该跟我姓了吗？”

    韩越的调笑没有产生任何效果，楚慈只淡定的瞥了他眼，就像看小孩般懒得跟他计较。

    这时候两个医生推门进来，要给楚慈做最后的术前检查。韩越心里还是有点慌，想陪在边上看着，但是突然手机响了，竟然是司令夫人的号码。

    跟至今不大会用手机的韩老司令不同，司令夫人的手机都换了好几个了，时刻紧跟潮流。

    韩越迟疑了下，楚慈问：“裴志吗？”

    “……不是。”

    楚慈点没听出韩越的声音已经有点酸味了，只疑惑的问：“那你怎么不接啊？”

    “……”韩越满怀醋意的走到病房外，关上了门。

    他在走廊上，眼看周围没什么人，才接通了电话：“喂，妈？”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医院。”

    司令夫人的声音迟疑了下，才问：“你找了人给……动手术吗？”

    说到楚慈名字的时候她声音非常含混不清，韩越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是能猜出来，便“嗯”了声：“马上就进手术室了。”

    他以为司令夫人会说什么，但是她再开口的时候，生硬的转变了话题：“——那个，老侯他们家夫妇俩都进去了，你知道这回事吗？”

    “嗯，我知道。”

    紧接着是阵长久的沉默，司令夫人也不说话，手机里传来信号不良的轻微的刺啦声。

    “其实这事是侯瑜自己弄的，他把材料给了我，然后我把其中有关于你的部分都拿下去了。他们搞化肥进出口的事情，从国外代理商那里赚取的差价实在太大，你那部分简直就是沧海粟了。再说别人看在老头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你，放心吧。”

    手机那边司令夫人仍然沉默着，但是韩越能听见她几乎无声的吁了口气。

    “……其实你以后如果缺钱，或者是想要什么东西，你可以找老头子要，或者是找我要也可以。”

    韩越这话说得有点僵硬，似乎想表达某种感情，但是却又非常不成功，听起来怪怪的。

    司令夫人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哦”了声。

    这时走廊拐角传来靴底踩地的声音，以及个熟悉的吱哇乱叫声。韩越咳了下，匆匆对手机道：“马上要进手术室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挂了。”

    “哎，等等！你……你周末回家吃饭吗？”

    “啊？——哦，再说吧。”

    龙纪威的身影出现在走廊拐角，韩越正巧挂上电话，把手机塞进裤子口袋里。

    老龙大半身体蜷缩在龙纪威后颈里，只探出个头来，吱吱哇哇的在龙纪威耳边吵嚷着什么。它的主人看上去相当烦恼，几次抓住老龙的头往衣服里塞，都被老龙扭来扭去的挣脱了。

    韩越忍不住问：“它怎么啦？”

    “到岁数了。”

    “啊哈？！……那会怎么样，寿终正寝？”

    龙纪威白了韩越眼：“不，会大变活人。”

    他再次把抓住老龙狠狠塞进衣服里。可惜老龙实在是太过荡漾，没几秒钟就又次鬼鬼祟祟的伸出头。看上去它很想在走廊上引吭高歌，可惜除了龙纪威之外，没人知道它唱的是什么。

    这人宠在走廊上扭打了好会儿，病房里楚慈的术前检查都已经做完了。之前他坚持要自己走着进手术室，所以最后步处理就留到手术室里再做。走出病房的时候他看见龙纪威，微笑着点头打了招呼；又看见老龙，伸手拍了拍它的头；最后他望向韩越，张了张口，韩越以为他想对自己说什么，正有点激动的时候，就只听他道：“那电话……真的不是裴志？”

    ……去手术室的路上韩越脸色都是黑的。

    这天其实天气很好，早晨的阳光仿佛千万条淡金色的线，让人全身都暖洋洋的。手术室外走廊上的窗户半开着，和煦的风缓缓吹拂，夹杂着这座北方城市清晨特有的味道，以及远处马路上隐约的汽车和人声。

    楚慈头也不回的走向手术室，韩越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叫了声：“喂，等等！”

    “嗯？”楚慈莫名的回过头。

    “你……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想说的？”楚慈疑惑的住脚步：“没有啊。”

    韩越自暴自弃了：“他娘的，那老子有！”他大步走上前去，张开双臂拥抱了楚慈下，把头用力的抵在他颈窝里，半晌才低声道：“我就在手术室外边等你，你要……你要好好的出来。”

    楚慈还是习惯于跟人保持距离，韩越这么亲密的动作实在是让他僵了下，然后才点点头：“嗯，行。”

    “等出来以后你还不能吃东西，稍微忍忍，病好以后我每天换着花样给你做饭。但是你可别身体养好又跑了，你看我这么好家庭保姆，你忍心抛弃我吗？你肯定不忍心吧。”韩越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楚慈：“——所以你会好好出来的，对吗？”

    楚慈望着韩越的眼睛，缓缓的点头，说：“嗯。”

    “我以前做过很犯浑的事，情绪冲动的时候就完全不计后果，后来为了弥补这些错误，我简直把这条命都给去掉了。”韩越仿佛有些感慨，紧接着笑了下，摇摇头道：“如果以后咱们还有机会的话，我定不会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了。你要是不想呆在北京，咱们可以去国外乡下，搞个农场，养几只狗，种几畦丝瓜。你要是想回贵州看看，那咱们也可以趁春暖花开的时候回去，到处走走逛逛。”

    楚慈忍不住问：“你不用回部队吗？”

    韩越看着他，笑而不语。

    楚慈不知道他打着什么念头，只能猜他大概无法在级别上进步了，也许索性转业也说不定。韩越从事的本来就是非常机密的军工项目，可能有好几年都必须呆在某个秘密基地里，也可能有好几年闲着没事情干。现在想来很事情楚慈都不知道，也从没有关心过。

    “那个……那我进去了。”医生还在手术室里等着，龙纪威也还在在边，正奋力捂住老龙引吭高歌的嘴巴。有外人在的时候楚慈比较别扭，匆匆对韩越挥了挥手，大步往手术室走去。

    韩越眼睛眨不眨的看着他，仿佛眨眼就再也没得看了。

    在走进手术室大门的时候，突然楚慈脚步停，回过头来望着韩越：“其实那天在医院里，我对你说过的句话是骗你的！”

    韩越愣了下。

    楚慈并没有做解释。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带在左手无名指上，紧接着把手向韩越挥了挥：“要是我活着出来了，就告诉你实话！”

    那个东西在窗外的阳光中闪动着晶亮的微光，那是只让韩越十分熟悉的，他曾经放在手里摩挲过很次的白金螺丝男士对戒。

    楚慈笑了下，带着那只戒指，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玻璃门缓缓关上了。

    韩越把手伸到口袋里，紧紧握着那只模样的对戒，用力到掌心都微微发痛。

    “那句假话到底是什么啊？”龙纪威边奋力把老龙塞回口袋里，边好奇的问。

    韩越对他笑着摇了摇头，信步走到窗前。这刻窗外的阳光正好，树梢上绿意盎然；蝉鸣声悠悠的飘扬起来，微风穿过长长的走廊，带来初夏特有的暖烘烘的清香。

    这刻的世界仿佛在刹那间戛然而止，然后永远凝固在了奔流的时光中。不论世事如何沉浮，不论未来如何变化，这幕的所有细节都会永远鲜活如初，永不变色。

    韩越抬头望向天空，朝阳是那样蓬勃和耀眼，刺得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真是生命蓬勃的季节啊，”他喃喃着道，随即笑了起来。

    “夏天真的到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突然发现很同学买完此章之后只看见片空白或者是看到半，遇到这种情况请刷新几遍试试，有天晚上我也是这种情况，结果刷了好几遍之后突然刷出来了。**的技术简直就太……此处省略个字。ps，群里有其他作者也说今天**抽了！

    感谢同学们三个月以来的支持！鞠躬~！

    很快会开通本文的实体书定制印刷，可能会在书后附加些番外，关于韩越和小楚的温馨生活，以及龙纪威和老龙……也许咳咳……之类……（语焉不详是想故意造成某种下流的误会吗，作者拜托你稍微有操守点啊喂！！）

    不管怎么说，实在是非常感谢大家给我的这么鲜花，还有那大~排的长评！（七月半同学你是我们群里每个懒惰的作者好好学习的榜样啊流泪……）

    关于何时开通定制印刷：看俺什么时候写完番外= =

    关于新文：暂时还没想好写什么，乃们知道俺的恶趣味是定时发作的，保不准下本就真的冲出亚洲走向宇宙了。想要关注何时开新文的话，请记得收藏俺的作者专栏，这样开新文的时候就有提示了。

    九十度鞠躬~退幕~

    提灯看刺刀 番外 万能厨娘by淮上

    作为个万能厨娘，韩越像每个家庭主妇那样都不介意“谁做饭”的问题，但是他很介意“谁洗碗”。

    韩越是很讨厌洗碗的。之所以每天家里的碗都归他洗，那纯粹是因为楚慈比他讨厌洗碗。

    楚慈这个人，他做的家务事无非就是看看家里的布置，决定这个角落里该添些什么，那个角落里该减些什么；新买的壁画往哪里挂，这个花瓶里应该插什么花……

    然后当他决定壁画挂哪里的时候，拎着锤子爬到墙上去钉钉子的那个人当然还是韩越。

    当然楚慈也不是完全不进厨房，如果给他时间的话，他能慢悠悠的在厨房里泡整天，做海碗玫瑰元宵啊，西瓜雕花啊，草莓酸奶乳酪蛋糕啊，水果馅夹心鲜奶龙须酥啊……

    然后那厨房的杯盘狼藉就全丢给韩越收拾了。

    韩越曾经很正式很严肃的提出过抗议，他好歹是个有头有脸有社会地位的男性，天到晚跟碗筷、抹布、洗洁精打交道是什么意思嘛？！

    “……”楚慈沉默了半晌之后，抬起头来看着韩越，心平气和的回答：“你可以选择不承担这个任务的。”

    韩越看着他的眼神，突然股寒意窜上脊椎。

    “我可以另外找个人。”楚慈继续道。

    “……”

    那天晚上韩越卷着袖子，穿着围裙，吭哧吭哧的洗掉了大池子碗，劳动积极性汹涌澎湃，英勇的创下了历史新高。

    某天晚上楚慈回来跟韩越报备：“明天我不回来吃饭，单位里聚餐，我们部门的都去参加。”

    楚慈后来又回到科研所去工作，那个职位还给他留着。虽然他当初辞职过，但是辞职手续被韩越强制中止了，所以其实他直没有真正脱离那个单位系统。

    他本来在单位就是个存在感淡漠的角色，所以他回来的时候也没引起大轰动。关于楚工病休休了好几年的问题，很人都只在背地里好奇的探讨了下，当面还是很诚恳很热情的表达了欢迎的。

    显而易见，个有着定学术能力、不争功劳不抢风头、默默做事很少说话的青年工程师，绝对不会引起其他同事的任何反感。就算他病休几年才来上班，也不会牵扯到其他同事的派系和利益，所以别人也不会吝啬于对他表示善意。

    “怎么又要聚餐啦？不是上个月才聚过吗？”韩越下子不满了：“你们每次聚餐吃个饭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喝酒，喝完酒还唱歌，屋子男男女女扎堆似的窝在起，这不是事故高发区吗？你可是有家室的人了，没事别跟他们那帮小青年在块儿混闹，影响不好。”

    楚慈默默往周围环视圈：“家室？……哪里？”

    韩越炸毛了：“我啊！有我啊！！你想否认我的合法地位吗？”

    “你连碗都不愿意洗。”

    “……我这不是每天晚上都在洗吗？”

    “可是你不情愿啊。”

    楚慈扔下这句后就自顾自的飘去卧室换衣服，韩越在他身后寸寸石化。

    搞了半天这位祖宗不仅要求人家洗碗，还要心甘情愿的洗，还要兴高采烈的洗，还要满怀着革命热情的洗！

    太过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韩越雄纠纠气昂昂的冲向卧室，进门就看见楚慈光着上身背对着他，手把衬衣往床上扔，手拎起家居t恤，随便的套在身上。

    “……”楚慈换好衣服，转身去厨房找东西吃。路过韩越身边的时候他脚步稍微顿了下，冷静的提醒：“把口水擦擦。”

    韩越石化的身体瞬间碎裂，在风中点点飘散成灰。

    “真难看。”楚慈同情的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吃完饭后，楚慈照样如姜太公般稳坐钓鱼台，任他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韩越小媳妇状收拾了碗筷，又抹了桌子，看着楚慈那安详（并赞许）的神情，突然爆发了股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巨大革命热情。

    他把抹布重重放，坐在餐桌前宣布：“老子今晚定要罢工！”

    楚慈饭后低血压，正晕晕欲睡的漂浮在云端中，突然下子惊醒了：“罢工？”

    韩越严肃点头：“是的！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那太好了，今晚我要睡十个小时。”

    “……喂喂，我不是说那个罢工！这个问题很严肃不可以搞错的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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