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分节阅读337

    小宫女绣好，觉得好玩就拿自己的手帕跟小宫女换了过来。

    李薇学给四爷听，笑道：“我看公主回来，人好像都年轻了十几岁样。”她要不是开心高兴，怎么会有这些心思？

    都说享受生活，纯禧公主在科尔沁时肯定没这个享受的心。回来后心情开朗，如枯木逢春再发芽，所以才看什么都有趣，都好。

    四爷道：“康熙二十九年，大姐姐出嫁。不过早在她八岁时，我们就见不着她了。”

    如果说皇上的亲生公主还不确定要不要抚蒙，那养女公主入宫的那天就注定了她们的命运。

    看到纯禧公主，四爷点都不后悔把他的三个女儿都留到了京里。哪怕因为这个被人怨恨，他也不敢想像自己的女儿也跟纯禧公主有样的遭遇。

    早年被压抑下来的青春和童心，在回京后再也不必担心未来还有什么不幸的时候，终于慢慢探出了头。

    李薇静下心来想想，也觉得纯禧公主这生实在是不幸得很。她小时候在恭亲王府时只是庶福晋所出，庶福晋与侍妾、格格般。可见并不是什么受宠的人。所以才被送到宫中抚养。

    不过可能也因为这样，纯禧公主才会直都足够坚强。因为她知道她的人生没有任何称赞，父母亲族，乃至国家。她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抚蒙的公主何其？李薇认为纯禧公主能熬得下来，除了她本性里的坚强和乐观以外，就是她从不过高的估计她在别人眼中的份量。都说没有期待也就没有伤害。但她并不因此而妄自菲薄。

    李薇有些喜欢纯禧公主这个人了。

    不过两人实在没什么交集。而且她认为她跟纯禧公主相像，估计说出去都会让人发笑。

    四爷听她来来回回说过几次纯禧公主都开始奇怪了，她不过透露出点点跟纯禧公主的同病相怜之意，他就脸被伤害的表情：“朕几时让你受过委屈了？”

    纯禧公主爹不疼娘不爱，班第小妾有少不知道，但纯禧公主肯定不会是最受宠的那个。

    李薇赶紧打叠起千般温柔去哄他，哄回来后才把她当时才进阿哥所时受他宠爱的心情说出来，“我当时就觉得，四爷你喜欢我，我就要好好的报答你。”

    现在说起来她还奇怪呢，“我当时真没想到你会喜欢我。”

    四爷脸上还是派严肃，心里却在翻当年的回忆，那个……他当年是觉得薇薇不错，但也只是在福晋、宋氏和她这三个人中比，他觉得她最可心。

    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呢？好像发现的时候已经情根深种了。

    情不知其所起，往而深。

    “你当年喜欢我什么啊？”李薇真的对这个很好奇，很想知道啊。这简直是她当年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

    是她长得很漂亮？可是当时同选秀的还有不少美人。当然那些可能都进后宫，或者被别的阿哥分去了。后来也都没再见过。

    那就是她的心灵特别美丽？

    这个好像也不大可能。

    四爷清了清喉咙，难得说了句实话：“朕不记得了。”

    当时为什么觉得她可心？就记得她抱在怀里小小的，总是脸笑，有点什么心思从脸上都能看出来，爱耍些心眼，可都太简单了，让人看到都不忍拆穿她。

    他见薇薇脸甜蜜的嗔了他句：“骗人！”说罢投到他的怀里来。

    他搂住，知道她是误会了。

    他不禁笑起来，拍了拍怀里的人。心道误会就误会吧。

    其实也不能算作误会。

    不然，他现在记不起宋氏，福晋。却能想起在阿哥所后面那么小的屋子里，又昏暗又狭小，可她的笑脸却好像在他的回忆里发光。

    ☆、第505章

    李薇把四爷给拉过来量身。

    其实四爷在那里时还是很魁梧的。他现在气势已经很足了,除了因为她强烈反对没留胡子外,岁月流逝带来的深遂眼眸,刀刻般的线条,还有那微突的小腹和宽厚的背部肌肉,都让他的魅力增加了不少。

    李薇拿着张黑貂皮往他脖子上围,赞道：“这皮子黑得发蓝了都，给你做个围脖吧？”

    四爷点头：“好。那边那个雪狐的你拿去也做个。”

    他才要坐下，李薇顺手又从旁边拿起匹宝蓝的布往他肩上披,他看她皱眉摇头把这块放下,又寻了块姜黄的，再摇头。

    他看她还要回头寻别的布要给他披，忙道：“朕穿什么都行。”他还要接着看折子呢。

    说话他就回去重新坐下了，宫女和嬷嬷们都在外面忙，没个敢进来打扰万岁爷的。不过他知道，他这个乖乖不会乖乖听话。

    李薇让宫女给她抱箱过来，坐到他身边说：“没事，你看你的，我来。”

    四爷就不管她在他背后做什么了，发笑道：“马上就要过年了，又折腾着给朕做什么衣服？”

    李薇把张张裁好的布头搭在他的肩上，比着他的肤色看衬不衬，道：“正因为是过年才要好好做衣服呢。”

    之前真正该做衣服的时候大家心情都不好，她就没来打扰他。现在借着几位公主回京，园子里的气氛好了，她才过来想着过年嘛，还是应该穿两件喜欢的。

    不过，四爷还真是很不好衬色。

    这里头有个缘故。此时的染色技术不过关，通常过几次水，丝绸就没了那股鲜亮劲。所以布料的颜色都很重，很深。夏天还有淡青、淡紫类的衣服可以选，冬天就只有深色了。

    她也是时别扭住了。想打扮四爷却发现他的衣服来来回回就那几个颜色，只是宝蓝的袍子就有好几箱，年年都有。不是说宝蓝不好，挺好的，就是太了……

    四爷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批折子，身后堆了好几条布头，榻下的箱子里也让翻乱了。张起麟在门边上看到的时候都觉得……也就是皇贵妃能有这能耐……

    申时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都暗下来了，屋里也点起了灯。

    四爷看完手上这本回了神，笑着问身后那位忙了下午的，“你要是也忙完了，咱俩用膳吧？”

    他再看身边这通乱，笑道：“劳动你了，给朕挑好了几件？”

    李薇只拿出来三个布头，沮丧道：“我发现你还是穿蓝的好看……”而且这里面，还真就宝蓝最衬他。

    哪怕她下午坐在他身后捣鼓的都是无用功，他也高兴。不是想着他，为他好，她也不能在这里花下午的功夫做这种枯燥的事。

    四爷温柔的握着她的手出去：“朕也喜欢蓝色，色正不邪。”

    他这么说，李薇就想起他让人烧出来的青花瓷。现在她也爱用青花了，还在给他新做的里衣上绣了青花纹。

    今年她做的衣服上也有用青花纹做边的。他看到还问了两句。

    新衣服很快做好了，四爷穿上身的那天刚好下了第场雪。

    早起时，李薇侍候他穿衣时说：“我今天去畅春园看看，昨天夜里下雪了，不知道皇额娘那里怎么样，有没有冻着。”

    畅春园的炭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火墙和炕也早就烧起来了。她去这趟，的是尽尽心意。

    四爷明白，他看看外面的雪，摇头道：“朕看今天外面大概会冷得很，你不要去，让下头人去问声也就行了。等过两天雪停了再去。”

    四爷裹着新做好的黑貂皮的围脖走出门，冷冽的空气下子包裹住了他。青砖上是薄薄层的雪花。

    虽然是昨晚就开始下雪，雪落到地上就化了。此时才开始结冰。

    小太监们正拿着扫帚在扫青砖地上的水，看到万岁爷过来就赶紧跪下。

    四爷走过，看到小太监们个个冻得瑟瑟发抖，十根手指都冻成小萝卜了，他对张起麟道：“跟你贵主儿说，赏这些太监些炭，让他们回屋后也能烤烤火。”

    李薇听说后就让常青去查看园子里是不是发生了克扣的事。

    常青：“是。”

    李薇道：“既然要查，连畅春园和紫禁城也起查了吧。抓几个出来罚顿，让剩下的也别太过分了。”

    常青走后不久，雪下的越来越大了。地上的雪渐渐积厚，慢慢能看到的地方就都是白的了。

    李薇看到雪下大后的第个念头就是：这两天弘昐没办法过来了。

    弘昐和十七爷成功把纯禧公主接回来后就算是立了功。四爷没赏弘昐，只赏了十七个贝子，跟着就扔下来个差事，让他去帮着十三爷跑跑腿。

    于是京里的视线都盯着十七爷去了，都知道这是十七爷要大用的消息。同时，十四爷那边也了个帮手。

    李薇记得四爷跟她说过，大概近两年就会找机会把十四给调下来。

    十四爷的脾气在那里放着，四爷也不是个会哄人的。这两年这兄弟两个看着是好了，但旦十四爷从宗令上下来，又时半刻没地方放他，只怕他们兄弟两个又要闹起来。

    李薇就想着替他们缓和二。所以今年过年时，她特意给十三爷和十四爷府上的赏赐都加厚了几分。

    他不会哄，她替他哄不就行了？

    李薇这么想着，看着现在的天气，喊人进来让他们去给几个府里赏东西。不是什么要紧的，就是几车炭，再加几篓鱼。

    就连宫里冬天都吃不着鱼，园子里可是得天独厚。鱼都潜在水底深处呢。

    这些人刚走，四爷那边张起麟过来了。

    李薇惊讶道：“是万岁爷有话？”不然怎么让他过来？

    张起麟跑这趟没穿斗篷，冻得鼻子都是红的，进来打千道：“回贵主儿，万岁说天气不好，让您千万别去畅春园。等过两日天晴了再去也不迟。”

    原来他是怕她看雪大了再跑过去。

    张起麟道：“贵主儿放心，奴才已经让张德胜去畅春园了，等他回来就让他来给您回话。”

    “辛苦你跑这趟，喝碗热茶再走吧。”李薇让人送茶来。

    浓浓的酥油茶，碗下去整个人都暖了。

    张起麟喝完只觉得从胃里往外慢慢有了热呼劲。他回到勤政殿，不及进去就见有小太监来报信，他听完小太监的话才进去。

    四爷听说他回来了就叫进来回话。

    张起麟把贵主儿的话学了，道：“奴才刚才在外头听人说，贵主儿让人送了两车炭、两篓鱼去大贝勒府、十三爷府和十四爷的府上。”

    他说完就见万岁爷很自然的轻轻点头，笑着对他道：“让你出去这趟冻着了吧？回去歇半个时辰再过来侍候。”

    “喳。”张起麟磕头谢恩退下，他跑这两趟靴子都湿了，回去就能烤烤脚了。

    四爷中午数就在勤政殿跟臣子们用膳，今天却回到了九洲清晏。

    李薇让人把熏炉挪近点，让他把靴子脱了，脚踩在上头，笑道：“我让人今天做了松鼠桂鱼，您可算是赶巧了。”前头的膳桌是没这道菜的。

    现在天冷了，送到勤政殿的膳食都是从膳房提过去的，要是做炒菜，路上提过去就凉透了。要说在菜底下加个小炭炉也行，可四爷说这样就奢侈了。

    于是送到勤政殿的膳食只能以砂锅炖菜和蒸菜为主了。

    历史的发展果然有其惯性存在。李薇曾经十分讨厌在永和宫吃过的炖菜和蒸菜，可现在她当家做主了，发现事物的发展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她也只能给大家吃炖菜。

    而四爷是可以开小灶的，可他要跟臣子们吃样的，所以顶他吃的小汤锅精致些，也不能给他吃炒菜。

    等松鼠桂鱼端上来，她就给四爷挟了好几块，鱼腹部那块最肥嫩的，带鱼油的，就被她都挟到他碗里去了。

    “你也吃。”四爷给她把鱼腮下最嫩的那块肉挟下来了。

    说起给几个府里送鱼的事，四爷就说：“弘昐他们也应该给些，你啊，就是太小心。”说完还安慰的又给她挟了筷子菜。

    他不知道误会到哪里去了。

    李薇是想着鱼嘛，出去买就有了。天冷才卖得上价呢，京郊就有鱼塘。从园子里赏出去的是种脸面。又不是说没园子里赏的就不吃了？

    既然是脸面，那就要特殊点。

    她解释完，道：“你放心吧，我不是顾忌着什么。”

    “再说，不过是两篓鱼而已。”李薇还真不是连两篓鱼的好处都不敢给自已孩子的人。她哪有这么胆小？

    “不是就好。”四爷放松了点。

    弘昌和弘暾的事后，十三在他面前恭敬了。四爷难免有些患得患失。要是薇薇也跟十三似的，那他真要伤心了。

    隔了两日，九爷试探着往御前递了封请安折子。

    四爷看了后有些感触，他有点想兄弟了，就批了折子，让九爷到园子里来。

    不说九爷接到消息后兴奋成什么样，四爷跟李薇说时，她道：“要不要把董鄂氏也叫来？”

    马上就要过年了，本应该是园子里最热闹的时候，但事实上却是最冷清的时候。因为大家都被四爷给派出去了。

    十三爷身体不好，根本没来园子。新宠十七爷倒是隔两三天来趟，可惜根本没空坐下陪四爷聊聊天或下下棋。他跟四爷的年纪差得也有点儿远，拍马屁拍得跟四爷的儿子似的。

    差着辈，不是味儿啊。

    所以，四爷说想把九爷叫过来时，李薇就明白他这是寂寞了想找人陪。

    她虽然也是陪着他的，可兄弟跟妻子还是不样的。

    再说九爷身上也没差事，而且可能长时间里都不会有差事了。

    把他叫来肯定不是公事。

    四爷皱眉，他对董鄂氏没什么印象，就道：“你跟她不熟，能说到起吧？要是没空也不必接过来，朕叫老九过来没什么事。”

    她知道啊，所以才做出通家之好的样子来嘛。不然干嘛提议接董鄂氏呢？那就是当亲戚处，不是当君臣了。

    李薇笑道：“董鄂氏是个挺安静的人，没什么脾气。我叫她过来陪我抹抹牌，或者有时间带她去给太后请个安，见见公主，也挺好的。”

    四爷心里软和和的舒服，温柔的拍拍她的手说：“行，你想叫就叫来。要是嫌她烦了就让她回去，不必勉强。”

    “您虑了。”李薇字顿道，笑着说：“现在谁还能勉强着我呢？”

    朕是怕你为了朕勉强自己。

    四爷没说出口，他心里清楚就行了。

    九爷到了园子后，果然四爷就‘活泼’了。常能看到他和九爷在园子里散步，赏雪景，还看太监们凿冰捞鱼。过了两天，九爷也‘活泼’了，还敢跟四爷抱怨。

    四爷跟她笑道：“老九跟朕说，说朕赏了别人鱼没赏他，他在家里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朕就说只要他在园子里就天天让他吃鱼。”

    李薇道：“包在我身上了。包管九爷顿顿有鱼。”

    九爷挺机灵的，他跟四爷的话题直集中在二人的年轻时候。那时他们都还没出宫，兄弟们也，丑事也，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张起麟都常常能听到四爷的大笑声。

    园子里竖起了几人草靶子，四爷和九爷兴致勃勃的去射箭。二人现在竟然能堪堪打平了。

    四爷很高兴，跟李薇说：“老九现在比朕都宽了半了，还吹牛说当年弓马如何，这回牛皮可吹破了吧！”

    他还说当年他和兄弟们在宫里比射箭，箭靶子是裹着牛皮的，因为牛皮较韧，所以如果指力不强，箭就是射到靶子上也射不进去。当时他们还比赛，要是谁射的掉到了地上就要受罚。先帝知道了还赞他们这个法子好，道赢的人赏碟肉脯。

    四爷挺遗憾：“朕当年很少吃到肉脯。”

    肉脯是甜咸味的，吃起来极香！而且这个是皇阿玛赏下来的，膳房虽然也做，可当时他们吃的东西都有人管着，不能敞开来吃。所以这出来碟肉脯真是馋人。

    兄弟们谁得了肉脯都会分给大家。有时不是差那口，四爷也想像过他赢了后，得了肉脯，分给兄弟们，自豪。

    可惜当时赢的是直郡王和太子，等太子离开后，五爷赢过阵。后来他们都出宫了，听说是十爷常赢。

    突然，四爷闻到了股熟悉的香味儿。

    他不自觉的就笑开了，当侍膳太监把肉脯端上来时，他看着李薇笑道：“这是又把朕当弘昫哄了。”说归说，他还是拿起来了片。

    肉脯是新制的，还有些烫。这个都是腌好后先烤制次就放在那里，主子们要吃时再烤次，刷酱上料再送上来，上面还洒了层白芝麻。

    咬下口，外脆里香。

    四爷吃着叹道：“真是好吃。”

    不过他也就吃了这片，吃完擦手，指着剩下的道：“给九爷送去吧。”

    此时就他个在，也算是圆了他分肉脯给兄弟吃的念想了。

    ☆、第506章

    九爷在屋里让小狗子给他按摩。

    小狗子看自家爷这脸累瘫的样子,心疼道：“爷,您累坏了吧？”

    “还行……”九爷有气无力的说。

    不就是哄孩子吗？他在家里也不少哄自己儿子！把皇上当自家儿子哄有什么难的？

    九爷哄得身心俱疲,瘫在榻上让小狗子松筋骨,心里还转着想明天跟万岁说什么呢？玛蛋他当时怎么就没跟他四哥好好的打打交道呢？结果现在想个话题都难如登天！

    主要是他跟老十玩到起的时候,皇上已经大了,又爱端着哥哥的架子，老九那时且看不起皇上呢。

    呸，瞎了他的狗眼！qaq

    九爷内牛满面……

    小狗子悄悄勾头瞧,哟,九爷伤心了呢。

    此时外面有个小太监进来了，小狗子连忙给自家九爷搭上条薄被，出去接待下下，不时就脸喜色的提着膳盒进来了：“爷，万岁爷赏了您点心！”

    二半夜的吃什么点心？

    九爷面腹诽面爬起来：“倒茶来，我正好饿了。”万岁赏的，必须全吃完。

    端进来看，九爷愣了。肉脯？他不禁拿起片尝起来，最知他心意的小狗子把茶递到他手里。

    叠十片，实在不算，不会儿就不见了。

    九爷刚被勾起了馋虫，此时意犹未尽的看着空空如也的碟子，吩咐小狗子：“去问问，有夜宵没？”

    夜宵当然是有的，不过除了万岁爷和贵主儿的地界外，别处可没点膳的优待。小狗子去问了趟，回来道：“说有清汤，问您是就着饼吃还是下面来吃。”

    宫里备的东西数都是跟万岁爷的口味走，九爷自然也知道这个。他在府里也是这般，他爱吃什么，府里肯定都跟他个味儿啊。

    没想到万岁爷这么简朴啊，备夜宵竟然只有清汤面。

    “就没别的？”九爷实在对清汤面提不起兴趣。

    小狗子不忍的看了眼自家九爷坐在那里的模样，这吨位……

    “……还有烤羊肉，羊肉锅、牛肉锅，说是还有八宝鸡，但今天没准备，要是您想要明天就能有。”小狗子没精打采的。

    九爷眼睛亮，跟着又黯淡下来：“……吃这些就太麻烦了吧？”他看小狗子，几乎盼着自家太监能贴心的说句‘麻烦什么啊？不麻烦’。

    小狗子马上狂拍马屁：“九爷说的是。那就不吃了吧？”

    九爷的脸马上就挂下来了：“就没别的了？”

    “还有枣泥山药糕、糯米糕、米酒酿团子……”小狗子只好又吐出长串十七八个点心名儿。

    九爷只好‘勉强’用了点甜点心当夜宵，第二天见了万岁也找着话题了：当年两人都是被管事太监和嬷嬷荼毒过的人，那是想吃什么没什么，不想吃的天天在膳桌上摆着。

    “管着我的嬷嬷顿就许我添次！爷这么大个人了，顿就两碗米！想吃口都不行！”九爷说起这个真是怒火冲天，“嬷嬷还会说：哥儿不是才吃过点心？那就够了。”他掐着细嗓子学嬷嬷说话，还捏着兰花指温柔的拍拍面前虚空中的‘九爷’。

    四爷的笑声几乎快把东暖阁的顶给掀了。

    九爷能让四爷这么开心就是有功，李薇对董鄂氏也越来越好。她来了之后立刻就赏了次，之后几乎是天天有赏。

    雪停天晴后，李薇带着董鄂氏去了畅春园。

    “公主挺和气，又好说话。你过去后自在些，别扭捏就行了。”李薇带着董鄂氏起坐车，路上跟她说了几点怎么跟纯禧公主相处的要点。

    纯禧公主回京后不爱端公主架子，她喜欢的就是跟‘家人’相处。越像家里人越好。当然，借着这个机会想占便宜的，纯禧公主也不是有求必应的傻子。

    进了畅春园，把董鄂氏往太后和纯禧公主跟前带，再陪着说了圈话，抹了两圈牌，李薇就借着衣的理由出来，叫来方姑姑问：“宣太妃这两天如何了？”

    方姑姑忙笑道：“好些了，公主们回来，都去拜见过宣太妃，还送了太妃两个蒙古女奴，说了好些家乡有事。前几日下雪，天这么冷，太妃娘娘也没发热。”

    此时不发热未必就是好事。老人不比年轻人，身体反应慢。病灶积在体内，初时不发，发起来时通常都晚了。

    李薇还是去宣太妃那里看了眼，她正睡着，听着呼吸略有些费力。

    出来后，她对方姑姑道：“姑姑照顾些，马上就要过年了，好歹把这个年过了再说。”

    宣太妃不比弘暾，她是长辈。真要在过年时出事，新年就别想过好了。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

    腊月三十的下午，畅春园来了人，李薇叫过来问，是方姑姑派来的，说宣太妃有些不大好。

    反正明天她就要去畅春园了，提前天去也不算什么。李薇面让人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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