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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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问起了前几年的毒酒事件,会不会对十三爷现在的病情有影响?
黄升斟酌了下,坦白道:“回贵主儿的话,十三爷当年就是因为饮了毒酒,这才把胃给弄坏了。”
别人的就算不是铁胃,也不是纸捏的。十三爷的胃现在就是纸做的。因为胃的关系,所以他这几年不管补什么,能吸收的都有限。长此以往才让他现在的身体这么糟。再加上这次弘昌的事给十三爷带来的压力太大了,能撑到来给四爷请罪就算他坚强。
晚上四爷去看过十三爷后回来,李薇把太医的话用白话学给他听,说完就试探着劝他:“十三爷的身体就是这样,你也别太担心了。”
太医们算是把十三爷的病情给推得干二净。十三爷身体不好是因为之前的毒酒,身体这么虚是当时的后遗症,现在底子都这样了,他们治不好真是太正常了。
当然,能治好自然是他们医术高超。
李薇虽然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十三爷的病未必真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但听了还是心惊胆战。
四爷:“朕回来前去看十三了,他今天的气色倒是好了。”
昨天十三来的时候真是如丧考妣,他还奇怪十三这是怎么了。刚听到弘昌做的那些混账事时,四爷真是想立刻让人把弘昌抓过来。
不过十三趴在他脚下哭成这样,他实在不忍心。
昨天半夜时十三突发急病,整个人躺在那里简直就像下刻就会咽气样。
四爷半是心疼难过,半是愤怒。
让他此时因为十三的病恕了弘昌,他不愿意。弘昌不但不忠君,还把他的阿玛气成这样。这种目无君父,不忠不孝的人,怎么能宽恕?
可眼看十三病成这样,他也不能在此时再把他儿子给绑了来。
何况之前他办隆科没问题是因为佟佳氏已经过气了。所以朝中并不惊慌。如果他在此时又从怡王府把弘昌绑出来,十三病重的消息再传出去,那京中又要乱猜了。
再加上还有弘晖的事。
说起来十三出事都比弘晖严重。因为十三关系着朝局,弘晖现在能影响到的人还有限。在朝的没有人想掺和到阿哥们的事里去。他们都要掂量下自己是不是有当年的明相和索相的份量。
聚在弘晖周围想分杯羹的都是失势的想翻身的。
但就算弘晖再不重要,当十三也出事后,只怕就会有人想趁着京中这乱局做手脚了。
四爷不能不防。
结果他正在为难中,张起麟就过来说了那边薇薇跟兆佳氏说的话。
这次遗诏案发后,他就把篱笆扎得紧了些。
以前是只防着外人,现在他知道就算是园子里的人也不能疏忽。只要是事关朝局的事,不管是谁私下议论都要立刻报给他。
薇薇那番话真是听了就让他不自觉的发笑。
他就顺着她的话跟十三说了,果然十三就像放了心般睡着了。
回过头来想,这件事还就是薇薇这样处理是最合适的。
高举轻放,又能安抚、收拢十三的忠心。而且京里现在也不适合再出事了。他也知道,十三肯定会好好的看住弘昌的。
用过晚膳,李薇旁敲侧击的想说动四爷来个全身检查。
她绕在四爷身边叹了几回十三爷。
“唉,能早点发现就好了。”
“其实当年毒酒那件事结束后,咱们就应该想到十三爷的身体肯定会受到影响。”
“结果现在小病拖成大病。”
四爷放下书,很欣慰的说:“你不用担心,太医说话就爱夸张。他们是怕治不好担责任才会事先把病情说得严重点儿。”
李薇还是叹气:“不过太医说的也有道理。十三叔当时喝了毒酒,吐血又便血,那胃和肠子肯定是受伤了。他当时年纪也不小了,不像小孩子能养好。太医说就是因为这个,他吃碗饭却只能起到旁人半的作用。长久下去自然身体就虚了。”
四爷被她说服了,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就道:“那朕让太医给十三开几个药膳方子,让他从现在开始补养。”
李薇坐到他身边,终于把话题转到四爷身上——她从没发现四爷竟然是这么迟钝的。他就不想想她会这么关心十三爷吗?
她道:“爷?”
四爷放下书,转头看她,笑:“嗯?”
他感到薇薇来握住他的手,她道:“爷,你也让太医给看看,开几个药膳方子从现在开始补养呗?”
四爷恍然大悟。
屋外的张起麟就听到屋里万岁爷朗声大笑起来。
屋里,四爷搂着李薇摇晃几下,拍着腿说:“坐上来。”
他都这把年纪了。李薇小心翼翼的不敢坐实了。
他道:“你转这么大圈就是想劝朕补养的?”
李薇点头:“十三爷这病我才发现,其实你现在这个年纪已经是病不起的了。”
人的年纪越大,越不敢生病。因为场小病都可能要命。
身体素质在下降,恢复和痊愈的速度也在变慢。而同时药的作用也在减小。像这次十三爷病,太医们连方子都不敢开,每味药都再三斟酌。
李薇算是第次看到什么叫太平安。
就是吃不死人,但也治不了病的方子。
中医的见效并不慢。李薇吃了辈子的中药,很清楚见效的药只有剂就会有起色。所以大夫开药时通常都会说:我先给你开三副,你吃完了再来找我。
但见效快的药通常都会有很强的药力。身体虚弱的人是撑不下来的。
每到这时,太医们就不以治病为目的,而是以不死为底限。只要他们的病人时半刻不会死就行。拖上段时日,能治好是运气,治不好就是药石无效。
李薇害怕的是这次是十三爷,还有四爷在这里震着。太医们还不敢太敷衍。
但如果躺在那里的是四爷呢?
她有那个能力压住太医认真给四爷医治吗?
就算到时她还有四个儿子在,那又怎么样呢?
她记得有句话叫治病靠命硬。不管大夫医术还是先进技术、仙丹妙药,最终还是要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她现在就是想把四爷的命给夯的实在点儿,硬点儿。
四爷听她这么说了大串,拿她没办法,笑着说:“行,都由着薇薇。薇薇让朕吃什么,朕就吃什么。”
☆、第492章
七月中旬,天热得厉害。
弘昐赶在开城门时就快马出城往园子里来,就是想贪那太阳还没高升前的点凉意。就这样到了园子里的的时候也已经晒得不成人样了。
薄薄的素纱袍子上半截被汗浸透,全贴在身上,下半截混了路的尘土,他这么着出现在洞天深处时,弘昫当时就哈哈大笑起来。
还是弘昤这个弟弟乖巧些,喊人备水给他洗漱衣。
弘昐阴笑着把弘昫给挟进屋去让他擦背,不会儿弘昤进去时就看到弘昫也泼了个满身湿,跟在浴桶里泡着的二哥打水仗。
弘昤把衣服放下,叫个小太监进来侍候,把弘昫给提了出去。
弘昐爱跟小弟弟玩闹,今天过来也是皇阿玛派人宣他。见弘昤把弘昫拉出去就安心洗澡,结果就听到窗外弘昤恨铁不成钢的教育弘昫:“你怎么这么傻?二哥光溜溜的在浴桶里,你穿着衣服跟他打水仗,谁吃亏?”
外头,弘昫抹了把脸上的水,仿佛不相信自己居然这么傻,半天道:“……对哦。”
“对p!”弘昤拉拉他这身不见干的衣服,“赶紧换去!”
弘昐洗完出来,早已不见了弘昫,只有弘昤在外头等着。
弘昐笑道:“怕我再欺负弘昫?”
弘昤不开心道:“二哥,你明知道弘昫就是皮了点,心眼不,你还这么逗他!”
弘昐想起以前弘昀也是先讨厌弘时,后来就把弘时当自己人护着了,拱手作揖道:“是二哥错了。”
弘昤满意点头,跟着就听二哥摸着下巴说:“弘昫的心眼全都放在做弄人上了。”
弘昤也想叹气:“是啊,结果轮到他自己被作弄就反应不过来了。”
这时,已经换了衣服却披着头发的弘昫冲进来笑着说:“二哥,额娘让你今天留下来用午膳。”
弘昤看就道:“怎么不梳起来?”
弘昐却早就想到了,对弘昤说:“你别说他傻。他这不是就找额娘告状去了吗?”转头看再弘昫,果然脸奸笑。
弘昫坐下道:“额娘说我头发湿了,现在太阳又大,编起来日后会头痛,让我就这么晾干再编辫子。”
弘昤这才知道刚才他让弘昫去换衣服,弘昫就跑额娘那里去换衣服了,顺便告了二哥状。
他虎着脸去看弘昫,不等弘昫再找靠山,弘昐换好衣服就跟两个弟弟说:“皇阿玛叫我有事,我先去了。中午起用膳再说。”
走过弘昫身边时,弘昐疼爱的拍拍弘昫的脑袋:“好好跟你五哥在这里待着啊。”
走到勤政殿前就能感到丝丝从殿内溢出的凉意。
张起麟早就听说二贝勒到了,还知道二贝勒先去了洞天深处,此时就候在殿外,看到弘昐过来就快步迎上前,“给二贝勒请安,万岁爷早就在等着您呢。”
刚才见完人,万岁听说是二贝勒到了就不见人了,还让人去煮茶拿点心。
弘昐不由得又快了两步。
东暖阁里放了两座冰山,都是在窗下。虽然被太阳晒着化得快,但顺着窗口的凉风刮进屋来,让弘昐进屋就觉得比外面要凉快得。
四爷坐在榻上,看到他要行礼就摆手:“免礼,过来吧。”
弘昐上前,四爷抬头打量了几眼,笑道:“换过衣服了?大热天的喊你过来,回头你额娘又要嫌你晒黑了难看,督着要你涂药水了。”
弘昐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额娘近年总爱盯着些琐碎事,跟以前不大样了。
他坐到四爷对面,张起麟亲自带人送上微微烫口的茶和数碟点心。弘昐就顺着四爷的意思吃起来。
四爷关爱的看着他吃,见他用得差不了就让人撤下,道:“会儿跟朕和你额娘弟弟们用顿午膳,这些就别吃了。”
弘昐漱过口,四爷才把炕桌上的本折子抽出来给他,道:“你回京时就把这本折子带给你十四叔。”
弘昐双手接过就要放下,四爷示意他翻开看看。
弘昐翻开,见上头就写了很简单的句话:着,夺怡亲王爱新觉罗·允祥之长子爱新觉罗·弘昌的贝子衔。
弘昐脸上不免露出吃惊的神色来。
他放下折子,四爷轻轻叹了声:“会儿你再去看看你十三叔吧。”
遗诏案是连弘昐都不知情的。
在万方安和里,已经去过杏花村的弘昐把折子拿出来给李薇看,道:“只怕到了十四叔面前,十四叔还要问儿子原因。”
李薇接过扫了眼放到旁,说:“你阿玛就是不想应付你十四叔才把你喊来的。”
弘昐:“那儿子……”
李薇:“什么都别说。要是问起你十三叔,就说在园子里伴驾呢。”
四爷不打算把弘昌干得的事揭出来,甚至不打算深究。不管弘昌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跟那些人勾结,是做内应?还是搜乾清宫有他份,看在十三的份上都到此为止了。
不过,李薇猜估计十三爷也不仅仅只是请罪,他从弘昌那里问出的事才是他拿来给弘昌买命的关键。
但这些四爷就没跟她提了。
不知是打算先不要打草惊蛇还是别的缘故,十三爷府上的这件事是要按下去的。
但这同时就不能解释弘昌的贝子为什么突然就被抹了。毕竟外面人看他可是什么错都没犯的。突如其来就被抹了世子,背黑锅的只能是兆佳氏了。
弘昐在园子里用过午膳就起程回府了。
弘时的府邸虽然已经建好了,他却还是整天不是在他这里,就是到弘昀那里。
弘昐刚进府就听太监道:“四阿哥中午头就过来了。”
“他也不嫌晒。”弘昐道。
进了书房,就见弘时浑身没样的歪在榻上看书,襟怀大敞着,脸□□。
弘昐进来先把他看的书抽出来,见封面上的《浣纱记》就把书卷成筒朝他头上敲去:“这是想福晋了?等明年吧,明年怎么着也该你娶福晋了。”
弘时摇头道:“我不着急。反正这福晋早晚都是我的。”
回来这路也是出了身臭汗,太监们把浴桶抬进来,弘昐好好的泡了场才出来,就见弘时拿着他带回来的折子看。
他也不当回事,道:“别把手印按上去了,我还要递给十四叔呢。”
弘时放下道:“弘昌的事发了?”
弘昐点头,坐下让太监擦头发。既然回来了,他就连头发也起洗了。
“那就这么算了?”弘时看出来了。
弘昐把太监挥退,自己拿干布擦,道:“看来是十三叔去求情了。”
弘时扼腕:“便宜他了啊。”
上头的皇阿玛还当这群皇三代们都是孩子,可弘昐和弘时却早早的就发现在皇三代里有不少人憋着给他们下绊子呢。
弘晖当年在皇宫里结下的人缘还真不少。各府进宫读书的人里少有不买他的账的。
虽然后来弘昐出来后,各府的次子、三子中肯跟他相交的也不少。但在他们的府里还是以长子为先的。肯为弘昐跟长子对着干的没几个,数都是私底下表示:咱们跟着你。
弘昌在乾清宫捣什么鬼,他们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弘昀开府前后,就是这些人拼命给弘昀下绊子。其中就透出了两句他们的大事。
弘昐跟弘昀商量过后,认为就算不擒贼,也要先断了他们条手臂。
何况弘昌胆敢以他的侍卫身份给人在乾清宫行方便就该杀。
但弘昐和弘昀都拿不准这事交到皇阿玛手里是个什么结果。何况他们并无实证,大半都是猜测。想靠猜测干掉十三叔的长子,个不好可能就会结下大仇。
左思右想,弘时出了个主意。
他道:“当侍卫也要手脚齐全,咱们找人把弘昌给打断条腿不就行了?”
弘昀道:“那也太狠了。打断胳膊就行了。”
弘昐:“还是太狠。又不知道他定就做了什么?”
几经商议,他们决定让人扮做争风吃醋,要么削了弘昌的鼻子,要么削他只耳朵。
“这样好。”弘时痛快道,“反正只是让他不能再进乾清宫当差就行了。”不伤筋动骨的,面相上有些不谐,他也早就娶了福晋有了儿子了,不至于连媳妇都娶不了。
虽然招数是黑了点儿,但无疑是相当有效又不会引起大麻烦的。
于是他们商量好了人手,查清了路线,确定了行动计划:弘昌不出府了。
等啊等,等了两三个月了,结果就等来了这本折子。
晚上,弘昀也过来了。他也看到了折子,笑道:“十三叔鼻子真灵啊。”
“好歹经过两朝了,连这点眼力都没有,他也坐不稳这个怡亲王。”弘昐道。康熙朝的王爷也不少,受重用的却就那几个。可见爵位高不重要,人是不是能让皇上使着趁手才重要。
不然当个干领俸禄的闲王也不是没有的事。
第二天,弘昐就揣着这本折子去找他十四叔了。
十四看到弘昐亲热得很,立刻就把弘暟叫过来了,道:“你们兄弟也有段日子没见了,坐下好好喝杯。”
孝惠皇后才去没久,不过关起门来在自己府里,也是不需要太在意的。
弘昐陪着用了三杯就不肯再喝了。
十四也没强劝,见弘昐来貌似是有正事就让弘暟先下去,他领着弘昐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弘昐掏出折子,十四拿在手上看了遍,轻轻合上,看着弘昐道:“弘昐,给你十四叔句实在话。弘昌这是干了什么?”
要说弘昌因为不是嫡子才被抹下去,这根本就说不通。是嫡非嫡这种事都是由皇上说了算的,是皇上拿来卡各府的手段。当年安郡王府丢了爵位,那是因为八爷。
所以要么是弘昌出事,要么是十三出事。所以万岁才拿这个来惩罚怡亲王府。
弘昐摇头:“侄儿不知。”他是真不知道皇阿玛和十三叔都查出了什么。他自己查出来的那就不可能跟十四叔提了。
十四:“那你十三叔呢?”
弘昐:“在园子里伴驾。”
这么说不是十三出事。
那就是弘昌自己做孽了。
十四确定这个就行了。弘昌不算什么,只要不是十三出事就行。没了弘昌,十三的儿子着呢。
弘昐告辞后,十四就让人去喊弘春了。他要告诉弘春少跟弘昌来往。
数日后,十四跟火烧屁股样冲进了圆明园。
李薇听下头说了就让人准备给十四爷的屋子,还有做几道他爱吃的菜,这样四爷留他用膳时也能显示下兄弟之情。
结果不到半天就听说十四爷又匆匆回京了。
晚上,四爷过来了,看不出有什么。李薇拿不准十四爷是身上有差事才匆匆回京,还是惹恼四爷被赶回去的。
干脆直接问他。
四爷把擦完手的手巾板扔到太监捧着的托盘里,派淡然的道:“十四是过来跟朕说,想求朕把弘春的贝子给抹了。”
李薇:“……总不至于弘春也掺了脚?”
四爷笑了下,挺平静的拿起书说:“朕也有好几年没顾得上看看这群小子了,现在看来是都大了,主意都不小。朕改日还真要把他们都给宣来看看了。”
☆、第493章
李薇不知道该说什么。
四爷对弘晖有着浓浓的父子情,可他对其他府邸的侄子们就未必有这份耐心了。
个弘昌仅是个例,再加个弘春,四爷简直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
之后几天,他都忙得不见影。连原本发到她这里给仓库盘账的张保都叫回去了,十三爷还留在杏花村,四爷亲自去了趟,过了会儿,守在杏花村的太监过来请她过去。
这太监虽然不知姓名,但记得是张起麟身边的。
李薇问他:“万岁爷呢?”
小太监挺好笑的左右张望了下,大概是头次自己传话,估计还是秘语,所以十分慎重紧张。
他悄悄伏耳告诉李薇:“万岁爷已经走了,临走前叫贵主儿过去看看。”
看什么?
等见到又变得惶惶不可终日的兆佳氏时,她才知道四爷把她叫过来是为什么。
她握了下兆佳氏的手,触手如冰。明明是大热的天,她这路过来都是身汗,杏花村这里却连冰都不敢搁。
她让玉烟去寻了个手炉来,她接过塞进兆佳氏的手里。
听兆佳氏说的,四爷刚才亲自过来是把弘昌身边的人给要走了,连平日里弘昌交好的朋友有哪些也都问了。
李薇只好再替四爷和十三爷的兄弟情刷遍漆,其实兆佳氏现在所求的也就是个安心了。她刻意留在这里陪了兆佳氏下午,听她不停的说四爷有看重十三爷,终于把兆佳氏又给安抚下来了。
晚上回去见到四爷,他道幸好十三没想着把人给干掉替弘昌掩饰。
“十三待朕还是片忠心。”他道。
她端了杯茶给他,就势坐下问:“那现在审出来什么了没?”
四爷笑道:“没那么快。”他轻轻摇头,仿佛有些惊讶的说:“朕实在是没想到,在那样的重刑下,他们竟然还能有所隐瞒。”
只能让他感叹奴才什么时候都在想方设法的瞒着主子,哪怕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还有功夫耍心眼。
李薇坐在对面看他。
他道:“之前抓进去的人供出来的人虽,但却都把弘昌给瞒下来了。”四爷的感觉相当复杂,这些人会瞒下弘昌,无疑是因为他对怡王的盛宠,让他们以为说出弘昌不会被相信,反而会让审案的认为他们说的是假话。
但与弘昌相反,像八爷,隆科,曹家这些说出来了容易取信于他。
“人嘛,他们在赌命,当然要挑最有可能救自己的方法。”李薇道。
四爷摇头,薇薇不明白。如果不是事关遗诏,他估计就会把案子交给十三来审。正因为关系遗诏,他才宁可用太监审。
可现在他发现,如果件事会跟审案的人有牵扯,这个审案的偏偏是他信重的人,那他就得不到真相。
就比如这次,如果受审的发现审他们的是怡亲王,哪怕把他们打烂了,他们也不会吐出弘昌个字。
而如果不是十三对他忠心,四爷就会被永远蒙在鼓里。
再说十三的忠心……
事发是在年初,距今已有半年了。
十三,也是等到事情平息后才来认罪的。
人都有私心。四爷并不觉得受了什么打击。他只是发现这世上其实没有人能够承担起他十成十的信任。
李薇在旁边道:“那……弘昌他们……”
四爷回神,看着她笑了下:“你放心,朕虽然会把弘昌和弘春宣过来问问,但不会对他们用刑。”
李薇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想问如果这么查下去,最后牵扯出来的人太怎么收场?只是十三和十四两个还好说,万……
谁知道京里共有少王府牵扯进去了呢?可能这些年轻人根本不知道他们串联在起是件么重要的事。
四爷听她这么说,嗯了声,握着她的手说:“说得有道理。但问还是要问,罚还是要罚。朕不能因为顾忌他们而由着他们继续作大。”
八月,五爷家的弘升、七爷家弘曙均被革去贝子,交其父严加看管。同时弘昌和弘春的事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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