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分节阅读318

    ，那可真是累坏了吧？”

    累倒不累，就是……

    老钱身边个皂吏小声骂了句：“这条路有什么可扫的？”

    眼望不到边的黄土路，虽说是官道吧，也没铺石板，但也没办法扫啊。扫土就荡老高，小风吹跟下黄面似的。

    那皂吏骂：“上头就是猪脑子！”

    老钱心道这话说得太对了。就是芝麻饼在这里不敢听又不敢走，老钱从怀里摸出七八个大钱来，塞到芝麻饼手里道：“对不住，这个拿回去给孩子买两块糖吧。”吃光了人家的牛肉实在是不好意思。

    芝麻饼不敢接，不过到底还是让老钱给塞到手里的。其他几个皂吏看了也都少给了几个。就是那个骂出口的掏了半天兜，直到芝麻饼走了也没掏出半个铜子来。

    等人走，剩下几人就开始笑话他了。

    “瞧你那扣门样！”

    那皂吏被笑话的急了，起来突然指着远处道：“有人来了！”

    “吹牛吧你！”

    可是真的有人来了！

    远处来了几匹快马！带着串烟尘，如风驰电掣般沿着官道向安定门跑去！

    老钱几个慌忙跑到官道外头去跪着，仿佛只是眨眼的功夫那数匹快马的铁蹄就从他们面前踏过，再看就只能看到远去的马屁股了。

    不舍得掏钱的皂吏爬起来呸呸吐着刚才吃进嘴里的土，却不敢骂，只敢道：“这是谁啊……”

    能在官道上快马疾驰可不是般人。

    老钱看到点，指着已经跑远的其中个背上背着的迎风招展的旗道：“好像……是个阿哥爷……”

    午门前，十三爷已经等了有半天了。他掏出怀表看了看，身边的人道：“王爷，要不您先进去，奴才在这里盯着，看到大阿哥到了再去喊您也来得及。”

    十三爷摇摇头，折子送出去后才过了天就送了话过来，道大阿哥和三阿哥会先行回京，万岁稍后就到。

    想起皇后这去，大阿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京里又会有怎么样的变化，十三爷想到这些就脑门胀疼。

    万岁圣心已定，已经圈定了潜龙。可在这之前的变数太了。先帝时理亲王做了将近四十年的太子，最后还不是功亏篑？

    万岁当日肯叫他知道这件事，就是让他替潜龙保驾护航的。但若是从十三这里把那旨意给泄出去半分，他们全家的性命也都要葬送了。

    这里头的分寸太难把握。

    十三爷轻轻叹了口气。等大阿哥回京后才是重头戏呢。

    远远的传来片急促的马蹄声，就如过门的鼓点已经敲响。

    身边的侍卫等都直着脖子往前看，争先恐后的告诉他：“王爷！大阿哥到了！”

    十三爷震衣袖，带着人迈步向前道：“走！”

    从安定门到午门的这路长得像永远也走不完，终于看到午门了，弘晖下子就像泄了心劲样。

    前头有几个人迎上来，两人替他牵着马缰，止住马势，还有人在边扶着他。

    个人道：“大阿哥，到这里您就要下马了。”

    他恍惚了下，定睛看着这个人很久才认出来：“……十三叔。”

    十三爷托住弘晖的胳膊：“下来吧，大阿哥。”

    弘晖在马上已经坐了太久，他这会儿浑身都是僵的。十三爷很快发现了，让人从背后托住弘晖把他给架了下来。

    弘晖几乎是滚下马来了。

    后头的弘昀也差不，他让人架着上来，脸晒得通红，嘴唇却干得起皮泛白还渗血丝。从接到信后就立刻上马回京，路上刻不停，马换了两茬，他们却是连停下撒泡尿的功夫都没有。

    好歹弘昀还记着皇阿玛的吩咐，掏出怀里的折子递给十三爷，道：“十三叔，皇阿玛说都听您的。”

    十三恭敬接过折子，此时也不是看折子的时候，先拢在袖子里，抱拳道：“大阿哥，三阿哥，我让人准备了轿子，这会儿就别讲究了，先进去给娘娘磕个头吧。”

    他的话音未落，弘晖像是被人踢了脚的狼样，唔咽声就要往下栽。

    十三爷生怕他在这里哭出来失态了，连忙亲自上前架着他道：“大阿哥，等到了娘娘灵前再说话。”

    弘昀也让人架着凑过去：“大哥，先去见娘娘吧。”

    上了轿子路快步到了坤宁宫。

    灵堂已经布置起来了，但此时在这里跪灵的只有宫里的妃嫔们。听到大阿哥和三阿哥要过来，宋氏等几人全都起身避到偏殿去。

    她们刚进偏殿就听到了主殿那里的动静，汪氏坐得离门近些，扭头就看到了当头个王爷穿戴的人快步在前头走着，后头跟着两个抬轿，上头都坐着人。到了殿前台阶处，抬轿放下，那王爷亲自去扶第个人，让人连架带拖的把人给送进主殿去了。

    坤宁宫，弘晖是第次来。

    他记得额娘曾经想过要住坤宁宫，但皇阿玛让额娘住了长春宫。

    他还劝过额娘说长春宫离养心殿近些。

    此时这里跪着不少的和尚和喇嘛，他们嗡嗡嗡的念经声让人头晕。跪在殿中角落处的人中有几个看起来很眼熟，弘晖记得他们都是侍候皇额娘的人。

    弘晖在赶来的路上积攒了满胸的郁气和悲伤，愤怒，愧疚，等等。

    可当他踏进坤宁宫后竟然像是全都消失了。那些快要把他逼疯的东西像是根本就不存在样。

    他在来之前只想着怎么用他的全部身心去求取皇额娘的谅解。都是因为他不争气，皇额娘才只能这么凄凉的走了。她肯定非常的不甘心。她是皇后，而他是她的儿子，还是嫡长子。她给了他最好的身份，最高的地位。

    可他却没有做到最好。

    他有很事不愿意去做，总是在事到临头时犹豫不决。他让皇阿玛失望，他让他的弟弟们把他给比了下去。

    如果他能够成为太子，皇额娘现在肯定还活着。她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孤零零的被留在宫里，就算皇阿玛不会带着皇额娘起出巡，他也会让她住到圆明园里去。

    他充满了悔恨。以前的他实在是太幼稚可笑了。

    他明明亲眼看到了先帝时的事，他应该比他的弟弟们都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等他日后登基后，他会好好对待他的弟弟们。但在此时此刻，他们是敌人。

    他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夺嫡争位，从来容不下半分温情和迟疑。

    是他太天真了。

    弘晖像是突然看清了世界的真面目，他趴伏在皇后的灵位前，嚎啕大哭。

    他要哭得像个孝子。从这刻起，他点错都不能犯。他要做到尽善尽美。

    等皇阿玛来了之后，他要表现得让皇阿玛满意。

    透过迷蒙的泪水，他望着皇后的灵位。

    ——皇额娘，儿子不会让您失望的。

    ☆、第472章

    李薇是不知不觉间睡着的,睡得太沉,被人叫醒时第次感觉到什么叫从片黑暗中醒来。

    寝殿里点着安神香,玉烟跪在榻前轻声把她唤醒：“主子,大阿哥和三阿哥到了。”

    她几乎是瞬间就完全清醒了。

    “他们到哪儿了？”她坐起身,见自己是躺在榻上的,刚刚才从宁寿宫回来时随意用了点饭,她想合衣躺会儿养养神，没想到下子就睡着了。

    玉烟这才叫人进来侍候她洗漱,道：“已经到坤宁宫了。”

    在坤宁宫跪经磕头少说也要半个时辰,之后弘晖和弘昀应该会先去宁寿宫见太后。

    李薇道：“准备下，去宁寿宫。”

    宁寿宫里还是老样子，每回再回紫禁城都有种他们其实从来没有离开过的错觉。好像这个庞大的皇城真的有魔力样,它坐落在京城的心腹之地,从古到今都有着不同寻常的地位。不管是哪个皇帝见到它都会心折不已。

    太后也早就听说弘晖和弘昀已经回来的消息。她看到李薇换了身衣服，笑道：“这几天你也没有好好睡上觉，刚才我就想让你回去歇歇的。”

    李薇道：“儿臣还撑得住。”

    太后点点头，从得知皇后去世的消息之后，太后是他们中间最冷静的个。好像她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此时太后就扳着手指数了下，道：“老四应该明天就到了。”

    虽然弘晖和弘昀几乎把命都跑掉了半条，但这个时代的交通能力就只有那么点儿。他们跟四爷比也就只快了半天。

    李薇不由得松了口气，皇后殁了之后也才过去了区区三天而已。在她却比熬上四年还要费力。

    ……不知道当年四爷在经历先帝崩逝时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受？

    当时她只是守在府里焦急的等着外面的消息，好像日夜很快就过去了。再转眼，四爷就成了雍正爷。

    仿佛切都很简单，很轻易。

    但亲历皇后大行后的系列事，她真有度秒如年的感觉了。有时又会觉得时间不够用，连睡觉、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有时又觉得怎么四爷还没回来？就是短短两三天而已，怎么好像过了两三年那么久？

    她陪着太后坐了会儿，弘晖和弘昀就到了。两人进来时看着都跟让人狠狠打了顿似的，进来后扶着他们的太监就退下了，就这短短几步路，两人都走得好像两条腿都不听使唤样。

    她越过弘晖，直盯着弘昀看。

    弘昀进来就冲她笑，但看来出来是累惨了。他们到宁寿宫前应该洗漱过也换了衣服了，可是弘昀嘴上的裂口还是不停的渗出血丝来。

    弘晖跪下磕头道：“孙儿叩见皇玛姆。”

    太后向前倾身，招手道：“快起来，唉，这路真是辛苦你们了啊。”

    李薇看过去，看到弘晖时居然有点认不出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有时个人给人的感觉会相当不样。就像以前还在府里时，她就在某刻突然觉得四爷成长了，从年轻稚嫩的四阿哥成了四爷。

    此时，弘晖也不像以前的他了。他好像夜之间就成熟起来了。

    弘晖起身后对她行礼：“见过李额娘。”

    不等他拜下去，李薇就让赵全保扶住他了。

    太后道：“快坐下吧，你们也是累得狠了。”

    弘晖谢座，太后特意让人把凳子搬得近点，挨着她。

    弘昀自然就坐得离李薇近，她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儿子的手。

    太后没留弘晖和弘昀说太话，只是简单问了两句四爷就让他们回去歇着了。西五所里弘昐、弘昀和弘时的院子都已经重新收拾好了，近来肯定会忙，与其让他们再折腾着出宫，不如就近先在宫里歇了。

    李薇还没捞得着跟儿子说话，但他这么累，话是什么时候都能说的，所以在太后让他们回去歇息后，她让赵全保撵上去跟弘昀说明天再找他。

    弘晖和弘昀回来后，太后也轻松了点。

    看着这两个孩子让人扶出去，太后放松的靠到迎枕上，道：“这下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宫里没男人就是这点不好，何况没了的又是皇后。李薇连弘昐都不敢叫进宫来，让他代行其事。还有弘时、弘昤和弘昫虽然也从园子里出来了，但现在都暂时住在弘昐的府上。

    太后道：“明天也可以把弘昐叫进来了，外头的事还是要让他们兄弟商量着办。”

    皇后大行是急事，虽然过年那时就有苗头了，切该准备的也都准备起来了，但事到临头就会出现种种状况。

    现在都是遵照康熙朝时皇后崩逝的先例来准备。

    李薇有时都会庆幸至少是有前例可循，让她不至于在被人问的时候连要说什么都不知道。她让人把康熙朝崩逝的皇后是怎么办葬礼的都找出来，这几天就在啃这个。基本上已经对其中的流程了然于胸了。

    从宁寿宫回来后，李薇只觉得累得就想头栽倒在床上好好的睡觉，连饭都不想吃了。

    不过她还是让人给她端来碗牛肉清汤，再吩咐玉烟传话，明天早让弘昐带着其他人进来。

    玉烟应下，道：“大公主、二公主和三公主也叫进来吧？”

    “都来。”李薇点头，半天叹了声道：“也该让他们来给皇后磕个头了。”

    阿哥所里，乌拉那拉氏在屋里坐卧不安。她的奶娘劝她道：“姑娘，不要着急。阿哥才回来，会儿肯定会来看你的。”

    乌拉那拉氏忐忑不安的坐下，道：“我知道。我就是……”

    她就是怕大阿哥问她皇后的事。

    早在年前皇后就已经开始卧病了，可当她想去长春宫侍疾时，没想到这次皇后居然根本不让她进去。长春宫的庄嬷嬷也就是说皇后不想见人。

    现在大阿哥如果问她，她是半句都说不上来。

    可之前大阿哥已经对她冷淡了，这次他再认为她没有好好侍候皇后，她该怎么办？

    乌拉那拉氏不安的等着，结果直到深夜都没有见到大阿哥到后面来。

    前院书房里，弘晖已经重新洗了个澡，再让太监来给他按摩。他没有休息，而是叫来人询问自从他随皇阿玛出巡后这宫里的事。

    还有，皇额娘殁了之后，贵妃又是怎么处置长春宫的人的。

    “你说长春宫现在已经让人锁了？”他道。

    “是。”下头的太监说，“原本跟咱们主子娘娘住起的苏答应也挪出来了。”

    “侍候的人呢？”弘晖坐在凳子上，按摩太监在他背后给他拍背捏肩，帮他放松紧绷疲惫的肌肉。

    太监道：“自从贵妃回来后就打听不到了，但是每天都见着庄嬷嬷他们去坤宁宫跪灵。不过听说是让人给看起来了，连当日的太医都被留在了宫里。”

    弘晖闭眼沉思半晌，睁眼道：“这是备着让皇阿玛回来查问的。”

    太监在下头等着，他摆摆手让太监退下了。

    这么说如果他此时想见庄嬷嬷是不可能的了。

    弘晖躺下时轻轻舒了口气。

    皇额娘肯定留下话给他了。

    皇额娘，你在最后会想给儿子说些什么呢？

    宫外的二贝勒府里，弘昐刚刚全都安排妥当了。他起来捏了捏鼻梁处，问太监：“四阿哥、五阿哥和六阿哥都歇了吗？”

    太监连忙说：“奴才刚刚让人去瞧过，阿哥们都歇了。听侍候的人说都睡熟了。”

    弘昐点头，道：“让他们夜里警醒些。特别是四阿哥和六阿哥这两个，要防着他们半夜偷偷爬起来。”他以前直觉得就弘时最难教了，结果现在他才发现弘昫也够难办的。这两个家伙都调皮得很。

    太监边应着，边道：“福晋刚才让人来问……”

    弘昐看了眼钟表，道：“我就不过去了，让福晋赶紧歇了吧，明天早就要进宫了。”过去又是通折腾。

    他洗漱完躺下来，心里却还在不停的盘算着事。弘晖今天回来了，皇后大行后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他很清楚，皇后的去世对弘晖绝对是个刺激。他会有什么反应？

    想到这个，他就觉得时间紧迫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赶紧睡，现在考虑那么远之后的事是没必要的，重要的是明天皇阿玛就要回来了。

    明天……

    明天才是真正的考验。

    几乎是刚刚躺下就被太监喊起来了。弘昐睁开眼就清醒过来了，面洗漱面问：“去看福晋那边收拾好了没？还有四阿哥他们三个那里。再让人去前头盯着，二公主府的人如果到了就赶紧说。”

    早上打仗似的。才坐下用早膳就听说二公主府的人到了，还有大公主和三公主也都来了。

    弘昐两口喝完碗里的粥，道：“快请进来！”

    结果进来的竟然是福克京阿。弘昐漱过口拿了手巾板擦嘴，对着福克京阿点头，道：“边走边说。”面把手巾板扔掉。

    两人顶着星月匆匆出了大门，福克京阿小声道：“皇上就快回来了吧？”

    弘昐道：“应该今天上午就回来了。”不过具体的时候他不知道，只能估个差不。这个可能只有十三爷知道了。

    崇文门外，十三爷带着两列人马。

    “静街了吗？”他问。

    旁边个人忙道：“静了，到时御驾可以直接入城。”

    十三爷留下人盯着御街两边，到时万岁的车驾回来后应该会直接驶到乾清宫外。到那里再徒步去坤宁宫。

    京城今天简直像是座空城样。到了天光大亮的时候，午门外竟然看不见个摊贩。

    日过中天时，才有两匹探马跑来对十三爷道：“万岁进京了！”

    十三爷立刻带着人长跪在地，约刻后就听到了前方传来的隆隆的马车和马蹄声。如滚雷般渐渐逼近。

    个侍卫快马来，顾不上下马就对十三爷道：“王爷请起！万岁让王爷前头带路！”

    十三磕了个头，起身上马。

    路穿过重重宫门，直到乾清宫外。

    十三爷跳下马，跑回去扑跪在龙车前，抬起头来时已经满面是泪，磕头道：“万岁……万岁节哀……”

    让人从车里扶出来的四爷看起来黑瘦了不少，连着两日赶路回京，颠簸的路途让他无心饮食，此时是有些反胃。

    他亲手掺扶起十三爷，道：“走吧，十三。”

    他抬头望向掩在乾清宫后的坤宁宫。虽然从这里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知道坤宁宫就在那里。

    皇后……

    四爷沉默了会儿，仿佛在出神，又像是累了走不动。十三爷拿不准，上前扶了他把，小声提醒道：“万岁？”

    四爷回神，嗯了声。

    是近乡情怯？

    四爷不明白，但走向坤宁宫的这条路确实有些显得远了。

    皇后在世的时候，他甚至连见都不愿意再见她面。

    在得到她去世的消息后，他不免开始回忆起皇后来。

    皇后……

    是个相当复杂的人。

    早年的她显得固执而不知变通，曾经让他费尽脑筋。到了后来，她的私心，她对弘晖的影响都让他对她越来越厌恶。

    但此时想起来，倒能理解她后来为什么会变得越来越面目可憎。

    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从开始就知道。

    她是个有着旺盛的权利欲和表现欲的人。就像曾经盘踞在爱新觉罗氏的后宫中的蒙古女人样，如果给她足够的机会，她的权欲定会膨胀到个可怕的境地。

    甚至对于他这个丈夫，她都没有臣服的心。

    所以他才直不敢把后院交给她。

    在弘晖出生前后，她也曾伏低作小，着意温柔。不过那都是为了从他手中取得大的权利。

    她跟薇薇是完全两种不同的人。

    如果打造个世界，薇薇会安心的在他打造的世界中生活，皇后却会想得到控制这个世界的权力。

    她永远想把切握在自己的手上。

    所以他才会不停的限制她。在登基后，他对她的警惕就越来越大了。

    反观皇后，在府中或许她会对他独宠薇薇的举动还不是那么警觉，这都是因为她很清楚不管他再怎么宠薇薇，王府世子定会落到弘晖的头上。

    但在进宫后，这切就不成立了。

    皇后十分自得于她‘皇后’的身份，她迫不及待的想展身手。所以他只能用大的力气去限制她。

    当她发现她从他这里什么都得不到之后，转而向朝堂，向弘晖寻求帮助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所以她不肯放弃乌拉那拉氏族，想尽办法的提升他们的地位，保住他们的爵位。

    可惜，他把乌拉那拉氏拆得团乱，窝里斗个没完。

    他在坤宁宫里，端端正正的上了三柱香。

    他心道：皇后，朕只望你走了之后，弘晖不会再受你的影响。

    ——朕的儿子，当能拿得起，放得下。

    四爷这次回宫的声势可是相当浩大。

    李薇去坤宁宫上香跪灵是早晚各次，武氏、宋氏等人是日三次。庄嬷嬷他们是三班倒式。太后则是让密太妃或方姑姑代劳。皇后是小辈，她走在太后之前算是不孝，所以太后不必亲临，只让人代为致意也就够了。

    所以四爷回来后直接把车拉到乾清宫，他去坤宁宫时正好武氏、宋氏等人还没走。

    李薇却刚把弘昐到弘昫，还有额尔赫给叫到身边来，母子几人正在说话就听说四爷回来了。

    弘昐带着四个弟弟自然要赶紧去给四爷请安磕头。

    李薇让人马上给他们准备，道：“不必着急，你们阿玛去了没那么快走。你们到了以后要是里面人就不要进去了，就在外面等着就行。”

    坤宁宫里除了每波进去磕头上香的人以外，还有几百个和尚和喇嘛呢，殿里有，殿外广场上也有。她从没想过几百个和尚和喇嘛坐块念经是这么可怕的事。

    弘昐他们走后，她带着额尔赫去宁寿宫等着。四爷去完坤宁宫，肯定要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

    坤宁宫里，宋氏等人刚刚在万岁进来时就避到偏殿来了，因为跟着万岁进来的还有怡亲王。

    宋氏想告退了，可武氏拉着不让她走，道：“姐姐等等，咱们总要给万岁磕个头再走。”

    宋氏苦笑，可她就算再想离开，看下头像汪氏、耿氏等人都坐着不动，眼睛都在发亮，可见个个都是盼着能看眼万岁爷的。

    她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可她清楚这没有用，道：“这是在皇后灵前，难不成你们以为万岁爷还会看中哪个？”

    这话说殿中的人面上的喜色都收起来了，简直像是被迎面泼了桶冷水。

    但人人都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可是过了会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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