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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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那只乌鸦真的死在她眼前,她伤心怎么办?
苏培盛直在旁边看着,见万岁面露踌躇,就连忙让人把那抱走乌鸦的太监喊回来。
果然,万岁含笑轻叹,点头道:“就依你。”跟着就吩咐他,“苏培盛,把那乌鸦送到万方安和去吧。”
随着乌鸦起来的还有个擅长养鸟的太监,正是早年在李薇那里养鸟的周全。她早就听赵全保说周全、童川和许照山如今都过得不错。
四爷的记性很好,见周全就道:“好像是以前你屋里的太监?”
苏培盛也是特意挑的这个人,算是结个善缘,在贵主儿面前也卖个好。
四爷问,周全就扑通声跪下了,连磕几个头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李薇笑着虚扶了把,问起了这乌鸦怎么样。
周全还真算有些主意,他给这乌鸦摸过骨,道左翅是断了,还断了三截,他出的主意是可以先拿布配上夹板给它缠紧,免得这只乌鸦被关到笼子里后再撞来撞去的,把伤撞得重。
四爷问李薇觉得这样给乌鸦治行不行?
屋子人都等着,好像这给乌鸦治病的成了件大事。
李薇觉得郑重得过了头,不过她还是提了个意义,道关笼子可能乌鸦会不安,撞笼子不止是伤重,估计连小命都会没了,反正它也飞不起来,开个空地给它,让它在空地里扑腾吧。
换句话说,这是拿乌鸦当鸡养了。
大概大家都没想到贵主儿会出这么个主意,时都有些怔住了。太监们都去看苏培盛,宫女们看玉烟。
玉烟看李薇,而李薇则在看四爷。
四爷实在是想笑,不过还是点头称好,再问周全这个会养鸟的权威问行不行,周全二话不说就点头道:“主子这主意就是好,都是奴才想差了。乌鸦飞不起来,确实没必要关笼子。”
玉烟也跟着说:“奴婢也这么想,反正它现在也不会飞,等飞起来了那就是好了。”
李薇被人夸得反倒有点拿不准了,问四爷:“真的好?”
四爷被这两个侍候素素的奴才给逗笑了,拍拍她的手说:“好,就这么办吧。”真是侍候过她的人都样,只要她这主子说好的,那就是好。
☆、第430章 阴晦
那只断翅的乌鸦不愧为满人的神鸟,聪明的不像话。
周全还真就给它弄了个鸡窝,选了处角落,四面扎上人高的竹篱笆,保准这只乌鸦跳不出去。处给它准备上清水和鸟食,再派个小太监守着,免得不小心真的飞跑了让主子失望。
主子好心想治它,那就是要把它给治好的。不让主子亲眼看着这乌鸦好了,能扑腾着翅膀飞了就不算完。
可这乌鸦头天晚上就把绑在它翅膀上的布条给解开了。
听守着乌鸦的小太监说,它点都不急躁,就跟在绣花似的花了夜的功夫点点把布条解开。其间喝水吃饭趴窝里睡觉都没耽误,也不像是气性烈得要寻死觅活。所以小太监过会儿看眼,觉得这乌鸦也挺乖的,就没怎么管它。
结果早上天刚亮那会儿,他才刚刚离开,乌鸦就把翅膀上的布条抖掉,眨眼的功夫就飞了!
小太监都吓坏了,赶紧扑回来捉它。幸好它的翅膀断了,飘了会儿自己又掉下来了。小太监过来捉就像鸡样乖乖蹲着不跑,点都不反抗。
“这鸟神了!”小太监喷着唾沫星子跟周全说。
周全就把这事原原本本的跟李薇和四爷说了,他年轻时长得副懒散样子,眼睛总像没睡醒只睁半,等现在年纪大了,反倒露出股憨厚劲来。
面相在这里摆着,说的又是乌鸦,也不添油加醋,只说这鸟如何聪明的骗过小太监夜,偷偷把布条解了却不赶紧跑,等到小太监去提早膳时才趁机逃走,发现逃跑失败就又假装乖巧。
说得四爷都好奇起来,亲自去那鸡窝处看那乌鸦,果然看着乖巧得很,趴在窝里也不避人。小太监去抱它也不挣扎。
四爷道:“果然乌鸦有灵,那就好好养着吧。”他托起乌鸦的那半边翅膀看了眼,就算治好也不可能飞了。
听说园子里飞来了只乌鸦,百福和造化就天天蹲到竹篱笆前盯着它看,绕着篱笆转圈好像想伺机偷偷溜进去。让养乌鸦的小太监心惊胆战的盯着步也不敢离开。
万岁说让他来养这只乌鸦,如今它就是他的祖宗,它要是有个好歹,他这条小命就飞了,日后光宗耀祖也没了机会。他这么跟人说时还被人笑话,太监哪儿来得光宗耀祖?他道我家就我个人了,我回头能穿上孔雀袍子了,那就是光宗耀祖了。
可这两只狗也是万岁的心头爱,听说是自潜邸时就养着的,还是贵主儿的狗,小太监就是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碰这两只狗啊。
他只好去求旁边的喜公公。
小喜子从刚才起就抱臂在旁笑眯眯的看着,百福和造化是什么身份?就算真把这只乌鸦给啃了,万岁和贵主儿也不会说它们句不是。
小太监围着小喜子连连作揖,喜爷爷喊了几百声也没用。
小喜子只是笑着道:“咱家也没办法啊,百福和造化只听主子们的话。”
两人正在这边纠缠着,只听身后声轻咳,转头就看到弘时身边的钱通,连忙起哈腰上前:“钱爷爷。”
小喜子见是他就知道要糟。钱通以前跟着贵主儿时就不知变通,当时他还看不起他呢。等去侍候四阿哥后,因忠心成了四阿哥身边的头份,他又是从贵主儿身边过去的,是水涨船高,等闲没有人敢再挑剔他了。结果他就成了忠直耿介之人,品格高尚了!
小喜子垂头耷脑的,见识过他趾高气仰的小太监还不大习惯。
钱通黑着脸训小喜子:“你是贵主儿身边的人,就敢这么仗势欺人?这不是给贵主儿的面上抹黑吗?这小太监这样求你,那乌鸦也是贵主儿记在心上的,你就敢这么纵着百福和造化?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小太监恨不能把耳朵给切了!他听到这段这日后喜公公还不恨死他啊。
小喜子知道跟钱通讲情没用,他要是敢再狡辩,钱通能先让人把他给绑了,再去告诉赵全保灭了他。
于是小喜子特别痛快的认错道:“钱爷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懂事,我去那边跪着自已掌嘴。”
钱通看他反省得挺快,气也消了,拦住他道:“会儿四阿哥带着五阿哥和六阿哥过来看这乌鸦,等侍候完阿哥,你再去掌。”
小喜子被他拦着还当钱通今天会放过他,听完才知道是他想得太美了。
小太监在边想说两句话缓和些,他情愿自己去跪去掌这个嘴!不过钱爷爷的脸太难看,他提气几次都不敢插嘴。
钱通说完小喜子,转头对这小太监道:“会儿阿哥们来了,你小心侍候着。”
小太监连忙点头:“钱爷爷放心,小的都明白。”
不会儿,弘时身后跟着弘昤和弘昫过来了。见百福和造化也在,三人都很高兴,个个喊着‘百福’,‘造化’就过去蹲下跟狗儿们亲亲,摸摸。
弘昤道:“我听人说是百福和造化先发现这只乌鸦的,还在旁边守着直到人来,可见动物有灵。”
弘时掏出牛肉干喂百福和造化,道:“百福和造化可通人性了,小时候还陪你睡过觉呢。”
弘昤还记得以前抱着百福睡午觉的事,不过现在少了,倒是弘昫听就笑道:“我昨天还抱着百福和造化睡呢!”
说是来看乌鸦的,结果三人跟百福和造化玩了会儿就该去读书了。临走前在篱笆边上看趴在那里的乌鸦,弘时奇怪道:“这鸟是不怕人啊。”
回去碰见弘昐和弘昀过来,弘昤和弘昫都说起了那只被百福和造化救下的乌鸦,弘时最奇怪那鸟好像真的不怕人。
弘昐笑道:“那是那乌鸦看你们小,它们也是欺软怕硬的,三个小孩子过去它当然不会害怕。”
弘时接受这个解释,弘昤却道:“大哥说得未必对吧,那乌鸦不是还向阿玛求救的吗?”
隔了几日,圆明园中养了只受伤乌鸦的事传开了。
九爷跟十四说:“你见过没?我怎么听说这乌鸦见着万岁后不肯飞走,就是想让万岁给它治伤呢?”
二人都是只听过传闻的,等进了园子后聊过正事,十四好奇就提起了那只乌鸦,真有这么神?四爷没想到这事都传到外头去了,就道:“想看就去看吧,在杏花村那里扎了个篱笆当鸡养着呢。弘昤和弘昫天天都要去看眼。”就当给孩子们养个新鲜玩意,他也觉得养这乌鸦不亏了。
十四听这意思万岁是没当回事,都说是当鸡养了。
不过他还是让太监领他去看,真看到那乌鸦时觉得挺普通的,就是不理人,他在篱笆外逗那乌鸦,半天不见它扭头看他眼。
十四稀奇了,问旁边的小太监:“它直都这样?”
小太监近日见的主子了,胆子也练大了,道:“奴才天天喂它也不见它对奴才亲近呢,倒是见着万岁和贵主儿来的时候会主动过来亲近。”
十四瞪大眼:“真神了!”这小太监瞎编的吧?
到了下午黄昏时,李薇在篱笆外,手里举着个长筷子,上头挟着条鸡肉冲那乌鸦抖啊抖:“来吃啊,来吃。”
乌鸦按说是吃粮食和虫子的,半好半坏吧。不过李薇不可能捧碗虫子喂它,她乐意四爷也不会乐意的,周围的奴才不可能听她的,所以只好拿肉来喂。
乌鸦就蹦蹦的过来,伸长喙把筷子头的肉丝叨过去吃掉。
四爷办完正事,问苏培盛:“你贵主儿又去喂乌鸦了?”现在是每天兴致勃勃的去,真像在玩游戏。
苏培盛道:“是,奴才瞧着那乌鸦日后就是好了,只怕是也不肯飞走了。”天天在这里有吃有喝的,傻子才走呢。
四爷过去就看到素素也不嫌脏的进了篱笆里头,那乌鸦天天在那里又吃又拉,就算有太监天天清理也免不了有星星点点的白留在地上。
她蹲在那里拿筷子挟着条条肉丝喂,而那乌鸦吃着筷子上的,却好像总想去偷啄碗里的,不过只敢转头看看,最后还是只吃筷子挟到它面前的。
四爷在外头看了会儿,不由得问:“那乌鸦怎么不抢碗里的?”
苏培盛知道这个,之前贵主儿头次来喂时乌鸦想抢,可是篱笆外的百福和造化阵狂叫,把乌鸦给吓得都躲回鸡窝里去了。
他如此这般说,指着现在就坐在篱笆外盯着里头的百福和造化道:“万岁爷您瞧,百福和造化看着呢,听说平时它们也爱坐在这里盯着这鸟,估计这鸟早就让它们给管住了吧?”
四爷这才笑起来。
等李薇把小碗肉丝喂完,心满意足的出来。四爷指着百福和造化道:“它们两个可等了你半天了,还不去安慰安慰它们?”
百福和造化早就摇着尾巴走过来了。
那乌鸦伤好之后确实不打算走了,而且也真的不能飞了,它现在只能滑翔到树上,顺风有时会落到屋顶上。因为它有翅膀,那个照顾它的小太监就辛苦了,常常能在园子里看到他盯着树顶屋顶等高处而忘了看脚下,结果被绊倒摔跤的事。
李薇倒是很快习惯了这只乌鸦时不时的出现在某个意外的地方。有次四爷兴致来了去下地活动身体,她坐在瓜棚里。他干了会儿后往她这边看,她就以为他口渴要水,便端着水过去。
他接过水边喝边让她看后头。
她转身才看到那乌鸦就蹲在瓜棚上。
四爷把空杯子给她,笑道:“朕刚才回头就看到了,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样的事往后就越来越了。弘昤从书房里送十四出来,那乌鸦就从他们面前走过,扑扇着翅膀飞到屋顶上去了。
十四笑道:“这鸟都快成这园子里的景了。”
弘昤回来看到找乌鸦的小太监还指点他在哪个屋顶上。
渐渐的大家都习惯了,还有小太监管乌鸦叫乌大人,路上碰到了还会给乌大人让路,越来越显得这乌鸦不般。
李薇有点后悔了,她觉得好像不知不觉把这乌鸦给捧过头了。可现在放归野外也不可能,这乌鸦翅膀不能用,没办法飞,不管是自己找食物还是遇上天敌都是个死字。现在把它带到远处放掉,等于就是判它死刑了。
她跟四爷提起,他笑着说:“不用在意,乌鸦本就是神鸟,留下也是个吉兆。”
今年的剪纸、窗花,还有宫女们私下绣的手帕、鞋面等,上面也都有了乌大人的剪影。李薇的针线宫女玉线就给她做了个有乌大人的荷包,别说那乌鸦绣得相当威武霸气。
这天,四爷带着十三、十四还有张廷玉等人起赏秋景吃酒,同席的还有弘晰等阿哥,弘晖、弘昐他们几个也都在。
赏秋景自然不能不联诗,像弘昤就只用背出来应景的就行,大点的如弘晖和弘昐就必须自己亲自作了。
四爷对弘昤和弘昫都是夸的,挑的诗应景有意境之类的,对弘晖和弘昐就有些挑剔,某字某句不合适,能批讲半天。
下头人作诗作得好的,四爷就赏杯酒。
十四知道四爷也爱作诗,就主动道:“不如万岁也吟首,让我等开开眼界。”
四爷再三推辞,还是做了首的。作出来自然片赞誉之声。
十四就举杯说大家敬万岁杯。
四爷也举起酒杯答谢,将将要喝,从天落下物正好掉到酒杯中。
席上便陡然静,十四打着哈哈仰头四处去找,还是弘时下子就想到了,悄悄跟钱通说,钱通上去告诉苏培盛,二人举目望就看到蹲在不远处亭子顶上的乌大人了。
四爷心下有些不快,何况酒液还溅到身上了,他放下杯子道:“朕去个衣,你们自便吧。”
在屋里衣时,苏培盛就把是那乌鸦捣乱的事说了。
四爷此时当然没有了宽容的心,当着臣子的面出丑,就道:“那看乌鸦的小太监呢?提出去赏二十板子。”
苏培盛心道也合该这小东西倒霉,万岁在气头上,这板子只怕要打得重点才成了。
到了晚上李薇就听说乌鸦惹了祸,小太监也挨打的消息了。她问:“那乌鸦现在是谁管着的?”
玉烟道:“当时倒是人人抢着去,现在点谁谁不乐意。五阿哥说这鸟再通人性也是畜生,跟它计较不着,就让人带到他那边去了。”
好时就夸上天,坏时就无人沾。
李薇少有些唏嘘,让人给那小太监送药治病,看他平时当差还算勤勉,这次的事也实在不能怪他,就说等他治好后换个好点的差事,别再让人磋磨了好。
结果十三爷和十四爷,还有当时坐得离得近的弘晰、弘晖,回去后都不约而同的生病了。他们喝的酒正是席上跟四爷同壶里的,唯有四爷那杯没用,其他人喝了的都有些不大好。
又隔了日就听说十三爷便血了。
圆明园里霎时片腥风血雨。
☆、第431章 心与骨
九爷捧着再次被打回来的请见牌子奇怪了,他回去就找上十爷问:“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万岁也不是不见人,这些天张廷玉他们也天天都进去,万岁怎么又突然不见我了?”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他到底又是哪里招了万岁的厌了?
九爷对十爷道:“你帮我想想。”想出来他好上请罪折子,在万岁面前认错定要趁早,越早认错越好,拖久了小过也变成大罪了。
十爷安慰他:“你着什么急?说不定根本不关你的事。这两天怡王府和十四的贝勒府也都闭门谢客了。”
九爷听得愣:“我怎么听说十三是吃蟹吃得拉肚子,十四是着凉了?”不过这话说完,他也觉得不对了。有这么起病的吗?
十爷笑道:“十三那个人你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他贪图口腹之欲了?”
九爷想了下,怒了:“那就是不关爷的事!结果他们把爷给连累了!”害得万岁连他都不肯见了!
但皇上就这么直留在了圆明园,政务照常处理,就是仿佛暂时不打算回宫了。
于是今年京里的颁金节过得不太畅快,虽然还是在太和殿开宴,太后也回了紫禁城,但太和殿那里的人早晚也只是对着空空如也的御座磕头问安,出来答谢的是奉了太后之命的大阿哥和二阿哥。
弘晖和弘昐领完宴送走客人,外面已经是星月满天。
二人还要去宁寿宫回话,再去长春宫磕头。出来后弘晖道:“不如就在宫里歇晚上,这个时辰也晚了。”
弘昐面带忧色道:“大哥才是,快回去歇着吧,我明天早去园子里,皇阿玛直担心着你的身体呢。”
弘晖心中复杂,并没有坚持。兄弟二人作别后各自分开。
弘晖回转,路过长春宫时顿了下,还是回了西五所。
头所里,戴佳氏正坐在屋里等着,小格格早就瞌睡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的奶娘隔会儿就要摇摇她,把她叫醒。
戴佳氏看了会儿,还是心疼女儿:“带着格格去睡吧。”
小格格懂事,揉着眼睛说:“我等阿玛回来……”
此时个宫女终于进来道:“福晋,爷回来了。”
戴佳氏赶紧把宫女叫过来问,小格格也精神起来了。可那宫女道:“爷在前头歇了,说今天晚了就不过来了。”
小格格失望极了,不过还是规规矩矩的从榻上下来给戴佳氏叩安:“额娘,女儿回去了。”
戴佳氏对弘晖没回来算是有数的,只是可惜让女儿白等场,摸摸她的小脸让奶娘带下去了。她明白,这后院里的每个人,不管是她还是那些格格在大阿哥的心里都没有份量。
放在他心中的永远都是正事。
前院,弘晖洗漱后又喝了剂药才歇下,药里有安眠的东西,所以他很快就睡着了。可是梦里却是那只从天上划过的大乌鸦,阴影盖在皇阿玛和围坐在周围的怡亲王叔、十四王叔、还有他的身上。
个面目模糊的小太监执壶从他们的背后绕上来,替他们每个人都倒了杯酒,之后就退下了。
他在片笑声中把酒喝了下去。
圆明园中,四爷靠在枕上到现在都没睡着,眼睛直看着房梁。
李薇因为他这些日子也总是睡不好,翻身看他还没睡着,就小声道:“要不要让人再熬副安神汤来?”
四爷摇摇头,握着她的手低沉道:“朕这里半夜用副安神汤,明天传出去,他们就敢说朕半夜急症病得不成了。”
她想宽他的心就笑着说:“搞不好他们会说是我心里有鬼睡不着才要用的。”
四爷这下真被她逗笑了,嘴里却斥责道:“什么话都敢说,孙子都有了还是这样。朕这辈子就拿你没办法。”
李薇虽然话说得轻松,可这几天真的像恶梦样。
她靠到他的怀里,他的手立刻就搂住她。她轻声问:“那个小太监真的是上吊死的吗?”她记得以前看过侦破剧,好像能从脖子上的淤痕来确定是自杀还是他杀。
四爷嗯了声,怕半夜说这个让她害怕就起身点亮了灯,回来再搂着她说:“应该是让人喂了药之后再吊上去的。”这个小太监估计根本不知道自己倒的酒里有问题。
也因为那药是缓发的,当时又是联诗又有菜肴,酒又是御酒,喝的人就算尝出这酒味道古怪也不会当场说出来,不会不喝。
他算是逃过劫。
当日执壶倒酒的有三个太监,每人分管片。坐得离他最近的有十三、十四和弘晰与弘晖,由那个上吊的小太监负责。再有张廷玉等是另个,再有弘昐和弘昀他们是第三个。
这里头到底是不是那个上吊的小太监就真是罪魁?毒酒到底是不是出自他的酒壶?当日的器具全都封起来了,却因为那个死了的小太监却再也难找出真相。
四爷并不忌讳阴谋与毒杀,他身为人主,这种事就免不了,不然怎么会随身带着数千护军?用膳必有尝膳太监?
他也不需要知道是谁需要他死,因为自从他登基后,盼着他死的人比盼着他活的人,哪怕是拿着他给的银子,吃香喝辣的人中也不乏盼他早死的人。
他只需要知道这件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这些后果对他会有什么影响,对大清有什么影响。他应该如何面对。
他摸着素素的肩头,轻轻安慰她道:“朕在呢,长生天在上,祖先们都看着朕,保佑着朕。朕是绝不会有事的。”
可是只有他知道,他的心里像翻江倒海样。
他默默闭上眼,转过来把手伸到被子里,脱下了她的裤子。
屋外,张保看到屋里点了灯,可是却没听到主子们的传唤。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过了会儿,他听到了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这个声儿他听到就明白了,带着人退得远了些。
如今在这里侍候的人都是重新选上来的了。圆明园里几乎少了半的人。
那天黄昏,他带着人悄悄的把在杏花村宴会上侍候倒酒的三个太监都被拿下了,其中个偷偷吊死在茅房里,剩下的两个在日苦刑下也再难保住性命。
另有圆明园膳房里侍候的刘宝泉和酒库太监也被并拿下,只怕也难再走出刑堂。
除了这些倒霉的人之外,那个侍候乌鸦的小太监倒是因祸得福,现在已经成了七品的太监,穿上了鹌鹑补子。
张保自己是四品,倒不会去嫉妒个小太监的品级,他只是感叹这世事无常,有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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