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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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与她相反的是，孩子们因为从张白纸渐渐长大，进了尚书房后是进步日千里。他们这种原生态的思想比她接近这个世界的本质。

    所以弘昤听了以后就道：“没有必要，其他地方也都有人啊，用不着从这里再拉人出去。”

    李薇这才想起只有生产力发展到定程度，才会有的手工业者，然后才会引申到劳动力的问题。

    四爷回来就看她没什么精神，道：“这是累了？快去躺下歇着。”她要给他衣，他都不让，非让她去坐着。用过晚膳后他问起来，她这么说，跟着就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也就他能忍受她这么数十年如日的犯蠢。

    以前年轻时还不觉得，现在儿子都生孙子了，再说这种没常识的话就可笑了。她自以为的聪明才智，其实就是不合时宜的卖蠢。

    她以后定要管住嘴，再也不说了。

    四爷听她在那里自我反省，听得十分认真，听完道：“素素，你错了。你说的绝不是毫无价值的东西，而是因为你看得远，你的话，都给了朕很大的启发。”

    他的神情不像作假。

    于是李薇直接被这么巨大的赞扬给夸傻了。

    四爷搂着她叹道：“朕年轻时就听人说过不可小看女子，你平时偶尔句话都会给朕以醍醐灌顶之感。”

    李薇捧住脸，只觉得发烫，再夸下去都要熟了。

    她真的这么伟大吗？

    四爷又继续说了几句如‘朕就爱听你说’，‘不管什么都可以对朕说’，‘朕觉得素素说的都很有道理’。

    说完再看她，果然比他下午回来时要好了。这会儿脸都笑开了，眉眼间也有了神采。

    真是好哄。

    四爷心底暗暗发笑，搂着她又道：“以后素素想到了定要告诉朕，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朕与素素体同心，在朕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非要她答应日后定什么都告诉他后，他才放过她，问她要不要用夜宵？

    “刚才朕见你没用少，让他们现在送个米酒汤团上来？”他问。

    甜丝丝的米酒，配上香软滑糯的团子，李薇不禁馋虫上来，道：“再打个荷包蛋吧。爷要不要？”

    四爷也要，还道会儿可能要再看几本折子，所以用过夜宵让她先去休息，不用等他。

    她笑眯眯的点头，反正再晚十点他也该批完了，等到十点算什么？

    四爷心道就算嘱咐她不必等也没用，还是快点批完回来吧。

    ☆、第424章 抚蒙的公主们

    李薇醉醺醺的坐在榻上,四爷挺没办法的喂她喝解酒茶,道：“怎么喝了这么？”

    今天抚蒙的几个公主都到了，四爷这次北巡前就决定要把公主和驸马们都宣来见见。他面想夸耀武力,面也想展示下大清跟蒙古的深情厚义。所以不止是他收的养女，还有康熙朝是嫁出去的公主，哪怕公主已逝,他也把驸马给宣召过来了。

    之前就是他在前头开宴会，素素在后面招待公主们。在席上他记得她的嘱咐不敢饮酒，没想到回来后才看到她却喝醉了。

    她靠在榻上醉得笑嘻嘻的,他进来时也不见她起身行礼,只是仰脸冲着他笑,待他再走近些,就当着众宫人的面去拉他的袖子。

    四爷这才知道她这是醉狠了，想想以前也不曾见过她饮酒过量，没想到第次喝醉居然是在这里。

    可能远离京城与皇宫就是会让人有这么大的改变。

    如果还在宫里，她绝不会敢拿奏折开玩笑。他也不会因为那心头的点冲动就放下公事不顾，在山里足足钻了四天。

    他喂了她盏解酒茶后就去换衣服，出来见她还是原样靠坐在迎枕上，以为她这是睡着了，放轻脚步走过去才看到她的双眼睛还亮晶晶的，有神极了。

    四爷见侍候她的宫女没有个人敢‘劝诫’的，只好他来拉着她去里屋衣。

    其实他有时也很奇怪素素身边的人怎么会这么‘畏惧’她？

    他明明觉得她是个特别容易被哄骗的人。

    以前他还担心过她身边的宫女和太监自作主张来摆布她，所以他在府里时几乎就连东小院的事都并管起来了，苏培盛也被他暗示过看着些东小院的人。

    不过后来他发现素素能镇住她身边的人后就不许苏培盛手伸得太长了，免得苏培盛养成习惯后对东小院的人指手划脚，反倒不美。

    素素听话的很，他牵着她到屏风后，她就乖乖跟着他走，让她着不要动，她就真的动不动，还会配合的抬胳膊伸手转身。

    说她是真醉了吧，可看眼神不像。

    四爷也升起了兴致，说来素素替他衣辈子了，他除了在床上解过她的衣服外，不曾在别处解过她的衣服。而解下来却又不做别的，只是为了给她换上另身。

    屏风后还摆着张小些的贵妃榻，临窗的墙角下摆着排柜子。他才刚把她的外衣脱下，看看宫女放在这里的托盘中还有里衣，不由得好奇的问她：“你平时换衣服换不换里衣？”

    李薇扑哧下笑出来了，再也憋不住了，她坐在榻上笑问四爷：“爷平时换的时候难不成不换里衣？只换外衣？”别逗了，外衣固然会沾上灰尘等物，里衣就会沾上汗渍，衣当然是全套的。

    四爷听也知道自己问了傻话，不过此时他的耳朵都觉得有些烫了。

    李薇就看他好像是严肃了点，弯下腰来给她解里衣。

    里衣脱，里面就只剩下个粉红的肚兜了，上面爬着纤细的嫩绿枝蔓，枝头开着白色的素馨花。

    肚兜要换不换都可以，不过托盘上准备的确实是‘全套’，所以四爷举着件柳黄色的肚兜准备连这个都替她脱的时候，她抢过来要求还是自己来。

    四爷此时却不像刚才那么‘害羞’了，他让她背过身，解开肚兜的丝绳，再从后面替她把换上去的那件肚兜系好。

    等她再转过身来时，脸红的人就变成她了。

    天知道当肚兜松从身上滑下去时，她虽然赶紧抓住了，可他就在她身后的感觉实在太强烈了。她不由自主的护住胸口，总觉得他得那么高肯定能看见。

    上衣换过，耻度高的是下面的纱裤。她里面可是穿着三角裤的。

    这次她死活都要把他给推到屏风外去。

    “朕给你换，朕还没给你换过衣服呢。”都换到这里了，怎么能不换完？四爷不肯走。

    等纱裤脱下，李薇深深的后悔三角裤不应该做成系带的。

    他的手放了上去。

    ……

    过了阵子后，守在外面的玉烟听到了里屋万岁吩咐道：“送热水进来。”

    酒后纵情，再洗过后上床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玉烟就过来说公主们来向她请安了。

    四爷早在之前就跟她特意说过，这些公主里还真有几个人物。特别是康熙二十九年就出嫁的纯禧公主，她算是康熙朝出嫁的唯二两个活得很好的公主之。而且她还是康熙的养女。

    四爷在登基的时候就晋封她为固伦公主。除此之外还有康熙的三公主和四公主，四公主原封为和硕恪靖公主，同样也是在雍正元年晋封为固伦。

    而三公主，也就是三爷的姐姐，同出荣太妃的和硕荣宪公主，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缘故，今年四爷来之前才晋封她为固伦公主。

    再有就是四爷收的两个养女，端仪和端静。

    五位公主齐向她行礼，其中有几位年纪比她大的长辈，但此时却是她端坐受礼，她们在下面伏首。

    虽然前几天时已经见过了，但说起来她们其实还是陌生人。

    李薇接见她们之前，四爷跟她提过说公主们可能会提些要求，但不必在意，在她身边陪着她起见公主们的太监们会记下切，她只需要听着就是了。

    因为公主们所提的要求并不是她们的本意，的就像是事先背下来的演讲稿样。她们所说的话都是那些部族不方便在正式的场合里提的条件。

    李薇听了这几天，总结下就是所有的部落都在对着四爷哭穷。

    他们的粮草不够了，所以马啊羊啊都要饿死了。他们的女儿没有办法带着丰厚的嫁妆出嫁而夜夜哭泣，他们的儿子空有身武艺却打不到上好的猎物。

    这里的女儿和儿子都是虚指，泛指部族里的族人。

    说来说去就件事，就是希望朝廷的赏赐可以点，每年拨过来的金银粮草可以点，每年需要他们上贡的再少点，希望天可汗可以允许他们去大的地方放牧，他们的儿子可以去远的地方打猎。

    如果他们跟别的部族因为草场等问题发生冲突时，希望天可汗能在他们这些忠诚的人的身后，他们像爱着父亲样爱着四爷，祈求着四爷的慈爱给给他们点。

    说这些事的时候，公主们的口吻几乎不会有任何起伏，简直就是干巴巴的没点感情。不过说完后谈起山庄里的景致，每次的宴会，李薇赏下的首饰和布匹，她们的声音就充满感情了。

    ☆、第425章 报还报

    论起给诸位公主的赏赐,以纯禧公主的最为丰厚。李薇在私底下则把五爷和七爷给端静、端仪二人的拿给她们。

    可能离得远了反而会大胆的表达感情。这次北巡前，五爷和七爷都分别拐着弯的找上她,请她带东西给端静和端仪。这些四爷都知道,还刻意避开给他们找她的机会。连递消息的都是张德胜，说不是四爷的手笔她还真不信。

    端静和端仪虽然嫁人还没有久,但却都像夕之间长大了样。她们看着都有了三十岁女人般的成熟和稳重。

    李薇也不自觉的不再把她们当小孩子看,而是像个大人那样跟她们对话。

    “这是你九叔特意让我送来给你们的，他道过两年等端恪过来了，想请你们照顾她点。”李薇道。

    九爷是熟起来就点都不认生的人,事实上他还送了礼给她,请她在宫里照顾端恪。听说长春宫那边也被拜托过了,东六宫里也是可劲的送礼。叫她事后打听,宫里真是该打点的都打点了。

    李薇也搞不清九爷是不是真的富可敌国,还是只是手松而已。以现在的生产水平来说，口气修成个世界首富，是挖国家墙角，二是做些垄断行业。比如当年的曹家在先帝的暗示和默许下掌握着江南漕运、东北挖参、采珠这三样，才算能把欠国库的银子给勉强补齐。

    但曹家那是有先帝撑腰。九爷哪儿来的撑腰的人？他要来钱，必须要有门路，这门路上头就是皇上的青眼。可是不管是先帝还是当今的四爷，好像都没有替他撑过腰，让他去占门或几门垄断行业抓银子啊。

    四爷只是说：“老九就是个借钱买衣服的人，不管自己兜里有几个，花得永远比存下的。”不过他也说现在九爷是懂事了。

    听到家乡的消息时，端静和端仪二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纯禧公主问了问恭亲王府的事，她就是常宁的女儿，不过幼年时就已入宫，按说对恭亲王府没少印象和感情的。

    四爷给她看过纯禧公主往前送进京城的家信，公主对先帝十分孺慕，信中都可以看得出来，对先帝关心得很，连带着对后宫的几位佟佳氏都不错。但是对恭亲王府却是在康熙四十年后才在信中稍加问候。

    “那时起恭王叔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了。”四爷叹道。

    两年后，恭亲王常宁逝。纯禧公主曾想回京奔丧，不过只是跟身边嬷嬷提了两句，之后就再无下文了。

    这里头有少复杂纠结不得而知，此时坐在李薇面前的纯禧公主却是十分平静又坦然直接的问起了恭亲王府。

    恭王常宁虽然好像并不得康熙爷的喜欢，但他的儿子生得非常得。为了防止纯禧问起时答不上来，李薇在四爷的对教学中背得生不如死。因为常宁在世的有十三个儿子，子再生孙，孙再有重孙，嫁娶无数，结亲无数。

    纯禧问起时她便要如道家常般娓娓道来，就像她跟常宁家亲密得不得了，平常这些事就在嘴边样。她做这些，都是因为四爷道公主抚蒙远嫁受苦良，纯禧当年或许与恭王并不亲近，但现在老父既死，她可能也有些悔意，哪怕这些兄弟们很见都没见过，她也想知道点他们的消息，关心他们的近况。

    四爷说得很动情，她听了也很动情，不免脑补出个中二时的小女孩以为父母不要自己，远嫁后才发现子欲养而亲不待，现在后悔也没机会弥补的故事。

    套到自己身上，加觉得受不了。再看纯禧公主就同情得很了，相处起来反倒少了几分拘束感。

    公主们会直在这里住到圣驾回京时。

    李薇知道四爷这么表达出去公主的荣宠，真的会有作用吗？实在是大清死在蒙古的公主太了。总不至于在宫里就养得好好的，嫁人就成脆皮了。

    实在是由不得人不去阴谋论。

    四爷在前头也是时常叫驸马们坐陪，宴饮时是不会忘了他们。此时他刚刚结束场酒宴回来，身上还带着席上的酒气，衣后坐下休息时听她这么问，想了下才回答她：

    “朕也不知道。”

    李薇有点讶异，她没想到他会在她面前直陈说不知道。

    四爷端着茶时不时的抿口压压酒气，整理了下脑中的思绪，从头给她说。

    说起大清对蒙古下降公主这个做法，在开始确实是还起了点作用的。但要知道大清下降的公主肯定做的是正室，生下来的儿子那就肯定是朝廷册封世子的唯人选。长久以往下去，蒙古各族首领身上都流着大清公主的血。

    长此以往，这些出于大清公主的部族首领还算是纯粹的蒙古人吗？他们是会亲近大清，还是把本部族的利益放在重要的位置上？

    蒙古人当然不会干着让人欺负，渐渐的大清公主再嫁蒙古，生孩子的越来越少，再后来连活下来的都很少了。

    大清肯定不能因为公主之死存疑就跟某蒙古族打起来，哪怕他们只挑其中个来杀鸡儆猴，剩下的蒙古族也有可能因为唇亡齿寒而跟大清对上。所以只能这么含糊着过去。

    不过大清也不是只有嫁公主个手段来控制影响蒙古，就像大清当年还在草原上时，各个王帐之间的关系复杂变，大汗自己的兄弟、儿子也时常打成锅粥。

    四爷淡淡道：“他们既然不要大清的公主，那也不必留着他们的台吉之位。”

    早年十三爷的两个妹妹抚蒙不久后就去世，到现在来拜见四爷的蒙古王公中，就已经看不到那两位驸马的身影了。蒙古王帐里的权利交接是十分迅速的。

    敦恪公主，李薇还帮她准备过嫁妆。四爷前年就已经给敦恪公主的驸马安了个罪名，剥夺了他的和硕额驸之爵，虽然还是台吉，但穷台吉与富台吉，有少奴隶，占有大的草场，这可就难说了。

    温恪公主的驸马，四爷也已经打算找机会把他给抹了。

    但他们是宁愿公主们都好好的活着，也不愿意事后再去报仇。所以四爷才会这么努力的给公主们加恩。

    “只是朕也不知这样有没有用。这世上如蒋陈锡般目无君父的人有少？”四爷摇头，“朕看不穿人心，又不能坐视公主陨命，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削弱蒙古王公的实力，把他们的部族拆得小，消耗他们的奴隶和战士。

    只有他们弱小的必须要仰大清而活，抚蒙的公主们才能安心出嫁。

    屋里只点着几盏昏黄的灯，李薇坐在灯下，两人手里都排着盏茶，四爷的声音很轻，神情既不激动，也不愤怒，说得好像只是件普普通通的事。

    可是她却听得面背脊发寒，面激动得像吸了兴奋剂。

    因为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是真的会这么做。个封建帝王最强大的地方就在于他能轻易的决定个国家的方向，他能决定国家的剑挥向何处，与谁为敌就是倾举国之力。

    她想到了两年前十四爷出征，今年北巡他又特意带十四爷过来。难不成四爷想打仗？

    她趴在他耳边小声问，他笑了，也在她耳边小声答道：“朕不打，朕只是想让别人去打。”

    这话是什么意思？

    八月，哪怕是在避暑山庄里头也热得人汗流浃背。

    十四摇着扇子，喝着井水镇过的果酒。弘昤坐在他对面，二人正在玩联句。十四好歹比弘昤读了几十年的书，他要是想临时去方便下，出去转转，就联个弘昤时对不上来的，然后他再先告诉弘昤这句语出何典，让弘昤去翻，他趁机出去。

    这次也是，苏培盛进来道：“十四爷，万岁请您过去趟。”

    弘昤待要起身请先生自去，他自会读书绝不会偷懒，十四就扔下句：“春略无十日晴，处处浮云将雨行。”

    弘昤没读过这首诗，自然就接不下去。

    苏培盛早就听人说过十四爷这种教书法，万岁听过都笑称十四爷爱开玩笑，却没说过有什么不好。所以十四爷这样也没人管了。他难得碰上次，也不替五阿哥解围，只管着听，想着会儿见着万岁了好回报。

    十四将果酒喝得只剩个底子，冰凉凉的喝着舒心畅意，不喝完倒了就可惜了。

    “这是汪藻的《春日》，宋人，尤善四六，他的文章诗词对仗极好。你把他的书找出来读读，我去去就来。”十四布置下功课，放下茶碗跟苏培盛去了。

    到了晚上，弘昤是带着没读完的书去见李薇的。她看到他自己捧着个书匣进来，就知道这是他读到喜欢的书了，舍不得放手。

    “是什么好书？”她道。

    弘昤就捧过来献宝，打开里面有几本书，翻开本本讲给她听，原来都是摘录了个名汪藻的宋代人的诗词文章的。这是十四爷今天刚布置给他的功课。

    听说十四爷是被四爷叫去的，李薇看快到晚膳时了还不见四爷回来，就知道肯定是两兄弟又有什么事绊住了脚，估计晚上不会回来吃了。

    她就带着弘昤和弘昫用晚膳，膳后弘昤教弘昫背诗，直到四爷回来。

    四爷回来时不算晚，她看他神色也不像有大事发生。就先问他要不要用膳，还是要沐浴衣？天热不能不洗澡。

    他点了下头，她就让人去准备热水和沐浴的东西。等浴桶热水都备齐了，搓背的按摩的太监也都收拾好准备侍候万岁爷了，她让他去洗澡，他愣，看看冒热气的次梢间，再看看她，跟着就看着原来坐在那里读书，此时也扭头过来看阿玛的弘昤和弘昫两个。

    四爷道：“不是弘昤和弘昫要洗？”

    李薇在这时也脑筋搭错了弦，问：“你要带他们块洗？”

    跟着她反应过来了，原来他刚才根本没听到她在问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点头而已。看四爷还在那里糊涂着，干脆道：“那你就带他们两个起进去洗吧。”

    四爷此时也知道刚才是怎么说岔了，不过他也有日子没带儿子起洗澡了，起身道：“那走吧，阿玛带你们去。”

    于是屏风后这下可热闹了，弘昤大了，懂事还知道帮着四爷给弟弟洗，弘昫却正处在天老大他老二的时期，对四爷这个阿玛还没有足够的敬畏，对皇上什么的是认识不足。下了浴桶就开始扑腾，她坐在外面都能听到里面的水哗啦、哗啦的往地上泼。

    会儿水都流到她这边来了。

    赵全保赶紧让人拿布去擦，屋里也听到几声清脆的打pp声。

    她还当是四爷下的手，谁知就听到里面弘昤故意压低声道：“还闹不闹了？再闹还打！”

    后面洗起来就快了。等洗完都出来，弘昫看着点都没受影响，奶娘侍候这二位小主子穿衣服时，他还从背后偷袭弘昤的辫子。

    李薇看到就喊四爷起看，小声问他：“你说弘昫这像谁？”没事撩猫斗狗的。

    四爷斩钉截铁道：“像十四。”十四小时候就是这样，没少找他的麻烦。

    看弘昫悄悄抓到弘昤的辫子，拉高再猛得甩，辫子梢刷得绕着弘昤的脖子荡到前头去了。弘昤怒而回头，弘昫面笑得开心极了，面往后躲。

    旁边侍候的奶娘太监等全都装看不到。

    弘昤运了运气，没跟弘昫认真，既没教训他，也没发火，就是往旁边了，让弘昫够不到了。

    李薇小声对四爷道：“弘昤像你。”有气往肚里咽，自己先避开。但四爷也不是干着挨打不还手的人啊。

    四爷也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十四和他，十四最爱的就是藏起他的书和笔，还有荷包玉佩等小东西，学箭时也爱藏他的扳指。四爷后来知道了也没认真生气，自己的亲弟弟，年纪又小，调皮就调皮吧。后来有次他把先帝赐给他个牛角的扳指给藏起来了，那个扳指大了点，四爷想等几年再用的，特意很珍惜的放到了荷包里随身带着。

    结果十四藏起来后找不着了。

    他带着四爷去找的，说是藏到阿哥所那里的太平缸下，挖了个坑，他还在上头压了块石头。

    问题是十四藏得太好了，当时为了藏得好点，他特意记着了土层的颜色，盖在最上层的土色跟旁边完全样。

    而石头不知道是让人给踢走了还是怎么回事，反正也不见了。

    十四和他带着太监在那块挖了个遍也没找着，只能承认可能是让别人挖走了。

    四爷那时是真生气了，十四也大哭起来。

    他不肯再理十四，而十四路哭回了永和宫，听说让娘娘给重重惩罚了。可扳指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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