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分节阅读278
皇上磕头的,只怕就是他的孙子了。不趁这个机会吃够怎么行?
四爷就挥退其他人,由着老丈吃个痛快。
乡人如此也是人之常情。岂不闻穷寇莫追?都是个道理。这老丈是认为他再也活不了久了,何不快活日是日?他砍了蒋陈锡,如果再不任用蒋廷锡,那就是让蒋家再也没了活路。
他给蒋家留条活路,让他们能继续指着蒋廷锡,这山东学子如果再出来闹事,不必他开口,蒋廷锡自会出来说话,替他的兄长认罪伏法。
就像皇后再怎么嫉妒怨恨,他委任她的长兄星辉为镶红旗蒙古都统,让弘昐出宫建府,她就不会认为她和弘晖已经走到了末路,不会再事事盯着素素和她的孩子们。
人总要舍不得死,才能学会留余地,学会畏惧。
她舍不得乌拉那拉家的前途,舍不得荣华富贵,她就绝不再敢拿自己去碰素素和弘昐他们。与素素比,她自认是精美的玉器,与素素和普通旗人出身的李家比,当然是乌拉那拉家碰不起。
素素不在意的,偏偏是她在意的。
所以她自认贵重的东西,素素不当回事。素素能舍,她不能舍。
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周全此事。将原本胶着在起不死不休的局面给分开。争得息时间,容他再做安排。
也免得让那群小人在旁伺机做乱。
四爷盘算着等这次老九回来就再给他找个差事,就像这次送嫁样,既能占着他的空闲,又无碍大局。
这让他想起当年封贝勒前夕,他足有两年都在忙着盖房子。
想想看这差事真是与国与民无益,跟朝政也是半份干系都没有。可先帝就是用这招牵了他两年的鼻子,他却直没想明白,还兴头头的忙个不停。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才明白,当时先帝大概就是盘算着大封诸子,却又不愿意封堆郡王出来,怕他闻到风声四下蹦哒,这才白白使唤了他两年。
先帝的意思很明白:边待着去,别碍事。
他现在是想这么对京里那群兄弟的。最好能把他们都给隔开,别私下串联,也别来碍朕的事。
用过夜宵,四爷拿着卷书打算读两章就歇息了,结果苏培盛匆匆进来,捧着个匣子道:“万岁,八百里加急。”
四爷翻身坐起,打开看是留在京里的十三爷递上来的。
上面写道:臣弟叩请圣安,八月初十辰时许,贵妃于圆明园产下六阿哥弘昫,母子均安。
四爷下子了起来,苏培盛就见万岁面上这笑越来越大。
“五斤两,五斤两,好!”四爷忍不住拍案叫好!
苏培盛猜到了点,可万岁不说他也不敢接话,这恭喜贺喜的话就憋在嗓子口吐不出来,可憋死他了!
四爷放下信就立刻写了回信,须臾便发了回去。
八月十六日,圣驾回銮。
京城,五爷府。九爷去了趟塞外,晒得像个黑猴子般,他是特意来给自己五哥说侄女他亲自送的,公主府他也是亲自进去遛了圈,里头侍候的人也都亲自敲打过了,还给住在旁边的端静姑姑,他们的姐姐恪静公主打了声招呼,让她记着照顾着她侄女。
九爷还特意带回了五爷这个便宜女婿纳穆塞的礼物,好几大车让他这么拖回来真是辛苦死了。
五爷笑着听九爷说完,还特意请他喝了顿酒才把这个好弟弟送走。然后让人把这些东西全都送到侧福晋刘佳氏那里去,然后他转头去了瓜尔佳氏的院子里。
瓜尔佳氏见他身酒气的进来,忙笑盈盈的侍候他衣洗漱,再捧来解酒茶服侍他喝下。
“九爷走了?”她拿着柄团扇轻轻给他扇着。
五爷嗯了声,闭目养神。
瓜尔佳氏轻声夸了句:“爷与九爷真是兄弟情深,最难得的是爷心胸宽广,换成别人只怕早要气死了。”
五爷闭着眼睛笑了下。他很清楚这京里不少人都以为在老九封了贝子之后,他们兄弟俩就要反目了。就连坐在金銮殿上那位只怕也是这么想的,才封了老九,把他晾在这里。
就如同十五、十六两兄弟样,懂事的十五落空了,倒把有些冲动的十六封成了安郡王。宗室封爵有时就这么回事,聪明能干的反倒路坎坷,酒囊饭袋的却能得封高位。
不过他要是当着老九的面说他是酒囊饭袋,这小子非跟他急不可。
像老九或十六这样的,平素不谨,脑子又不够机灵,小辫子满头都是,皇上平时放过了是皇上大度,想斥责了什么时候都方便。
所以他很清楚,就算他真的跟老三似的去抱皇上大腿,皇上也不会痛快的封他。与其这样,倒不如把这个机会给老九。
皇上开始看中的就是老九,这才老九往上贴,皇上很快就赏了他贝子下来。
而且同母的兄弟之中,皇上不可能两个都封,最有可能的就是封个,压个。这样再好的两兄弟都有可能会离心。皇上的龙座才能坐得安稳。
而他本意就不想做出番大事业来。上头是自己阿玛时尚且如此,换成兄弟了当然就不会出头了。
只要他安安分分的,到哪儿都有他的碗饭,不管他进或退都是个太平日子。既然这样何不保全老九呢?他那个脾气,有个爵位护着才安稳。
他自己盘算着,谁都没说,连老九那里都没打招呼。事情果然如他所料,意外的倒是老九似乎以为对不起他这个哥哥,现在比以前待他还要亲热。
五爷想着想着就发起了笑。
瓜尔佳氏见他笑了便也笑起来,问:“爷有什么好事,也说给我乐乐?”
五爷拿过她手里的扇子瞧,道:“这就是圆明园贵妃赏的?”
瓜尔佳氏道:“可不?就是上次去请安时得的。”
五爷拿着扇了扇,道:“贵妃那里可好?”
瓜尔佳氏迟疑道:“我没见着贵妃的面儿,听说是这胎直怀得不安稳。那孩子看着倒是不算大,不过贵妃的年纪也不小了,可能生的有些艰难吧。”
说着她倒好奇那个宫里的年庶妃,听说年庶妃厉害着呢。贵妃当时怀着孩子都被她给冲撞了,结果年庶妃被皇上翻了牌子,还接到了养心殿去,贵妃在永寿宫连夜叫的太医。后来皇上要南巡,贵妃求着皇上避到了圆明园里。
现在宫里连皇后都被这年庶妃挤兑得没处了,今年的选秀倒是她管了大半的事。
她把这个给五爷说,五爷也被她勾起了兴致,坐起来道:“外头真的这么说?”
瓜尔佳氏担忧道:“这都是我听来的,只是我想着不至于吧……那年氏长得什么样啊,能把长春宫和永寿宫都给压下去?”
她是信了五分的,没别的,还是这男人翻脸无情起来还真是没话说的。就拿佟家隆科那事,他那个宠妾都快宠翻天了。早年大家还都当贵妃是祸水,跟年氏比,贵妃与皇上相伴二十年,育有五子女,这份功劳哪里是年氏之流能比的?
五爷见瓜尔佳氏有物伤其类之感,安慰她道:“皇上的性子我还是知道些的,最是个念旧情的人。那年家女儿就算有宠,皇上也不会让她去下贵妃的面子。”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来人禀报说有快马入京,身背黄旗,直入圆明园了。
至晚间方有消息传出,说是皇上得知贵妃产子后遣人回来探望。
再隔两日,圣驾已经回转的事才众所皆知。
长春宫,元英才从宁寿宫回来,身心俱疲。在宁寿宫里,太后只问了三件事。是选秀的事都大致清楚了吧?等皇上回来就该最后阅看了。
二是贵妃在圆明园产子,宫里也不能疏忽了。
三是宫里也该打扫房舍,准备迎驾。
迎什么呢?
皇上回来后还不知道回不回宫呢。说不定就直接去圆明园了。可是就算他回宫了,说不定就把年氏给宣到养心殿了。
元英闭上眼,只觉得心口的火都快要冲出来了。
贵妃好歹伴驾年,是跟皇上生了那么的孩子。只看在孩子的份上,皇上宠爱她也说得过去。
可这年氏算什么呢?
元英想不透!
对皇上来说是不是除了她,哪个女人都比她好?
如果说给当年在阿哥所时就给贵妃种种优待,开府后是把她给忘到了脑后,让贵妃接连生下四子女。等有了圆明园,就带着贵妃住到园子里去,好像那里是他们的桃花源。
这些事如今想起来就叫元英恨入骨髓。
但现在的年氏什么都没有,只是去伴了夜的驾,还没有承幸,中途还被贵妃把万岁叫去了,可万岁却好似真的看中年氏了。
竟然让她个什么品级都没有的庶妃来替她做事!
她确实头疼、失眠,但服过太医的药之后已经好转了。皇上却问也不问她,就让年氏来替她发放宫中份例,虽然只是个核计名单,查看疏漏的差事,平时她也是交给苏答应去做的。可是她交出去的,跟万岁亲口谕旨让年氏去做是两回事!!
朝野之上却都在称赞万岁体恤她,爱重她。
哈!爱重就是拿着她的脉案替他的新宠铺路吗?!
元英独自在屋里,庄嬷嬷在角屋里问宫女:“你说宁嫔给年氏送东西的事有几分准?”
宫女忙道:“十成。宁嫔娘娘本来就住在咸福宫,平常往来也没人注意,就是个前后殿而已。这次是我亲眼瞧见的。我替我们娘娘去给宁嫔娘娘送东西时才看到的。”
庄嬷嬷几乎要叹气了,时也腾不出空来赏这宫女,只好道:“我知道了,你先回恪嫔那里去吧。”
宫女问道:“那我要不要跟恪嫔娘娘说啊……”
庄嬷嬷没空理她:“想说你就说。”说罢将那宫女给撵走了。
她还要再去查问下,看这宁嫔是不是真的要去抱年氏的大腿了。当初可是她自请去咸福宫,说是要把西配殿让给皇上新封的苏答应,她去咸福宫也好教那些庶妃们规矩。言犹在耳,她这就转头去奉承年氏了!
武氏还要不要脸了?!
圆明园里,李薇头绑红巾,抱着孩子做鬼脸。觉尔察氏在边看不下去,忍不住把弘昫抱过来:“好了,看看你还像不像个当额娘的,还是小孩子吗?”
弘昫是个特别乖巧的宝宝,体现在生他生得特别容易上。子时阵疼,早上四点就落地了,简直就是火箭般的速度。
李薇就图这个也爱他。说实在的,生完他后柳嬷嬷给她按摩肚子都疼得久。按了半个月,疼了半个月,每天半个钟头。绝对的酷刑。
弘昫只能每天抱来给她喂次,剩下的时间都由奶娘喂。这孩子也不认谁是妈,有奶就吃,跟他几个哥哥样好喂。
觉尔察氏也说这孩子好喂,不过她的比较对象很让李薇吐血:“像你大弟的那几个孙子、孙女样。”
‘孙辈’对李薇来说是大杀器。宫里弘晖那边算是给她生了个孙女。虽然是庶母,但辈份上是这么论的。而李艺的孙子,当然也是她的侄孙。虽然接到喜信时也让人送了礼物过去,但听觉尔察氏亲口说,这个杀伤力是不般的。
不能再掩耳盗铃装不知道了啊。
觉尔察氏还说,弘昐不是去年也成亲了吗?等生下来就是她的亲孙子啦。
李薇:……
人家真的很想哭啊有没有……
对于她的哭诉,觉尔察氏的解释时:好久没看到孙子了,她想得慌,人见不着,只好这么过过嘴瘾了。
不过听到圣驾回銮的消息后,李薇倒是第个想起来,当成好消息给觉尔察氏说:“万岁说要带着阿玛道回来,到时您就能见着您的孙子了!”
被觉尔察氏狠狠白了眼,再给她盖上个戳:白眼狼!
李薇冤死了,她不过是想顺着额娘的话说,又被她当成不孝顺,想撵她赶紧走了。不过到了送觉尔察氏回李家那天,李薇才出月子哭得稀里哗啦的,觉尔察氏哭笑不得,边骂她边给她擦脸:“这次回来我就不跟着你阿玛跑了,到时给他纳两个小老婆侍候着,送他出去做官。我在京里守着,见面的机会着呢。别哭了!你是水井啊个劲的往外冒水!以前也没这么爱哭!这都哪儿惯出来的臭毛病!!”
李薇死活就是不撒手,扯着她额娘的袖子(被拉开)再拽袍子,跟耍赖似的。
觉尔察氏擦泪擦湿了两条手帕,烦了,直接坐着说:“你哭吧,哭够我再走,你还能哭天?”
李薇哭得直抽抽,这节奏不对啊,哪有这样的?那人家还怎么哭得下去?可这样收住不哭好没面子……
此时,外面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
觉尔察氏抬头,就见两个穿蓝缎子的太监快步进来,扬声道:“万岁驾到。”
话音未落,个穿宝蓝袍子的人就进来了。
屋里瞬间呼啦啦跪了片。
觉尔察氏赶紧起身也要跪下,榻上的李薇面往下挪,面抽抽着。
四爷虽然在驿里洗漱过也换过衣服了,路行来还是带着几许尘土味儿。他不等觉尔察氏跪下就示意苏培盛扶起来,还道:“老太太免礼,坐着就好,自家人无须礼。”
然后他按住将要穿鞋的李薇,道:“你也坐着,朕不让通报就是不想折腾你。”跟着就看到她哭成这样。
觉尔察氏起来后,见万岁爷伏下|身,看着她那姑娘哭得难看样子还笑,面掏出手帕,跟捧着传家宝般小心翼翼的在她脸上拭了几下,极温柔的问她:“哭什么呢?”
四爷转眼就想到了,挨着素素坐下,看看她再看看觉尔察氏,道:“既然贵妃舍不得,老太太就再住几日。”
园子里只有自家姑娘,觉尔察氏住得还算是心安理得。添上万岁就不样了,觉尔察氏也是练过御前奏对的,虽然练了好几年也没使上过,今天算是出山了。
她挺严肃认真的推辞了,说皇上的园子,臣妇怎么能住呢?何况家里还有事,老爷(李文璧),婆婆(李老太太),还有儿子孙子都回来了,她要回去侍候丈夫婆婆家老小。
这都能当贤妻贤媳慈母的活样板了,四爷却把前头统统略过,转头问她家姑娘:“让你阿玛也进来见见吧,也是年未见了。”
她就见她家姑娘脸‘好棒’的望着万岁爷。
这也不哭了。
觉尔察氏心道:她算知道自家姑娘这脾气是怎么来的了。都跟万岁爷似的,哭就什么都给她,怪不得在家不会哭,现在倒越活越小,会用哭来耍赖要东西了。
等万岁把李文璧也给宣来,还起用了顿‘家宴’。这回她就见她家这姑娘啊,装得可好了,那叫个端庄大方又懂事,坐在那里说笑都显得有规矩啊。
不是当着堆宫女太监的面扯着她的袖子哭着不让走的时候了。
万岁道今天先回去,改日见面的机会得很,李文璧现在回来就等过了年再走吧,到时新年大宴太和殿有他个座儿。
她家那姑娘估计就听见‘年前都在家不会走’这句了,下子就乐得牙豁子都露出来了,还笑给万岁看。
万岁也不嫌她笑得太不雅观,也冲她笑。
这上首的万岁贵妃就这么对着笑。屋里侍候的太监和宫女全都看地板看脚面,坐她旁边的李文璧好像突然对桌上的御制瓷器入了迷。
他还悄悄拉她的袖子,让她不要盯着看。
觉尔察氏狠狠的把袖子夺回来!你们这爷俩都爱拉人袖子!
等回到自己家了,晚上睡觉时,李文璧夸道:“薇薇这嫁人,果然是懂事了啊。”
觉尔察氏:“哼!!”
——做梦吧!
☆、第402章 风声
四爷回京后没回宫直接去了圆明园,原因是路上辛劳有些累了,正好先回圆明园歇歇,让太医给诊断二,看需不需要休养。
苏培盛进宫给太后说,太后就让人去看望皇上。太医此时也诊断出来了,万岁爷确实路辛苦了些,现在最好休息下,圆明园凉爽宜人,乃是上佳的休养之地啊。皇上最好能好好的休息下,南巡这路上实在是太辛苦了。
太医这么说,太后也说皇上不用担心宫里,有皇后在呢。
这搭唱的,京里自然也没有那么不长眼的人跳出来,还都纷纷的递请安折子请四爷保重龙体。
于是四爷就得以在圆明园里光明正大的‘休息’起来。
每日还是照旧批折子见人,倒是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不过南边趟走下来,四爷是黑了那么点点,也瘦了点。
他走这路给她带了不少东西,每天就带着她和弘昫起开箱子当惊喜。就像说每口巧克力都是惊喜,四爷的箱子也样。
不像以前他回来给她带得都是贵重的,这次的东西有些就很奇怪。
比如有块大石头,拉回来后就摆在了圆明园里。据说是经过某个村庄时村里人献给他的,说这石头是天上掉下来的。
李薇惊为天人!以为真是陨石,结果四爷跟着就揭晓道:“朕寻人看过了,想那处村子之前应该有河流经过,这是被河水冲过来的。”
村人说这石头是天上掉的,因为附近的山里没这种颜色的,附近又没山,所以只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听说已经在村里好些年了,之前还有县官听说了想送给康熙爷,不过来看过后见这石头并无异相(有个奇怪的花纹啊之类的),就当是村人骗人,气冲冲的走了。
村人却直相信这石头有神力,还编段子说是女娲补天掉下来的,在这‘天石’附近还常有香火供奉。
四爷拉石头的时候附近几个村都来送天石,依依不舍的。
李薇围着这石转了圈就找到两三处被香火熏过的地方。四爷笑道:“朕本来也不想拉这大石头回来,不过想着留在那里让人拿去做怪就不好了。既然是天石,还是摆在朕的园子里吧。”
可见流言之威,连四爷这个天子也要小心避讳。
圆明园勤政亲贤殿外,九爷正抹着满头的汗等候召见,心里实在是想抱怨。这皇上处处都跟先帝不样。先帝每回南巡回来都到九月末了,有时气巡到十月初也是有的。那会儿的天怎么着也凉快了。现在还不到九月呢,他就这么顶着三伏天的太阳回来了。
知道你家贵妃生了个六阿哥,可你再高兴,有高兴的直接回来的吗?放先帝身上,能在送回京的折子里提那么两句就是天大的荣宠了。
张德胜过来请九爷进去,万岁传了。
九爷这才起身,理理袖子和衣服下摆,挪正腰带,再把帽子接过来戴好,这才跟着张德胜走。他旁边有个来得比他早的还等着呢,候见的屋里没放冰山,但是有解暑的绿豆汤,说实话这已经比先帝时要好了。先帝时那是茶都不给盏的,怕憋了尿面君不雅。
九爷走前见那人流的汗都快把衣服浸湿完了,不由觉得心里舒畅。自觉他这么大热的天过来是挺惨的,但还有人比他惨,这就行了。
面往里走,他面掏出银子给张德胜打典。只是也没什么好问的,就顺口问那还等着的人是谁。
张德胜笑道:“这是万岁新点的礼部侍郎,蒋廷锡,蒋大人。”
九爷挑眉。前几日八爷才来找过他喝酒,他也算避了八哥几年了,这都让人堵上门了,不好再推辞。九爷也觉得自己这见八爷落魄了就不搭人,有些太翻脸无情了。而八爷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照旧说笑。
不过跟自家五哥比吧,还真差了几分真心真意。
九爷心道喝酒就喝酒,不过现在爷是贝子,你是光头阿哥。爷家小大堆呢,不能淌你的浑水。你要只是来找爷喝酒,那大家还是好兄弟。不是就请便吧,反正你说什么,爷都左耳进右耳出了。
几杯酒下肚,八爷还真没说什么犯忌讳的事。就是拿朝中几个人议了八卦,其中就有这蒋廷锡。
八爷道,蒋廷锡的运气来了。皇上这是要抹了蒋陈锡的旧事,只要他不犯大错,辈子就是平平安安的。要是再有点本事,是前程远大。皇上是个不拘格的,他肯用他,就是给他机会。
八爷道,皇上的性子跟之前不同了,现在和软了。
九爷闷头喝酒,心道:胡扯八道!
又想八爷当着他这么拍皇上的龙p,是想让他给皇上递句好话?
那他也不管。
八爷长叹声,道老九啊,八哥实在是羡慕你啊。
九爷知道他指的是皇上最近常常提起他,给他派差事,不管怎么着,能被皇上想着使唤就是好事啊。不过他偏不把话往那边带,对八爷说八哥,子孙的事急不来的。再说你现在也算是儿女双全了。
八爷笑,再无二话。等九爷把自己灌倒后,起来就听说八爷已经走了,他才算是松了口气,按着太阳穴冲小狗子哼哼:“给爷倒茶来……”
小狗子把茶盏端来,他醉了闻不出味,盏快喝完了才尝出是解酒茶。
九爷这脸瞬间就挂下来了,他最烦喝药茶!又不是怕吃药的小孩子!你给爷端解酒药来,难不成爷还会耍赖不喝?小狗子那傻太监还问他:“爷,再来盏?”
进勤政亲贤殿里头,那是股凉爽带着薄荷的清香扑面而来了。
九爷进到殿中,跪下干脆利落的道:“臣弟给万岁请安!”
再抬头就羡慕嫉妒恨了,四爷穿着件豆沙色的纱袍,没有系腰带,光着大脑门不戴帽子,手里还捧着盏看就透凉气的白瓷盅吃着酸奶!
四爷放下银勺招呼他:“老九,过来起吃。”
相比较起来他穿着两层衣服,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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