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分节阅读188

    她问起其他孩子，弘昐也学会了避重就轻，报喜不报忧，嘴里都是‘姐姐好，弟弟们都好，弘时调皮，把园子里祸害得不轻’。

    她也不再逼问他，会儿见了四爷，他总该说实话了。

    晚膳时，四爷面前还是碗粥，李薇陪他起喝粥，弘昐面前倒是烤肉、炒菜和米饭。他看了桌上的菜说：“我也喝粥……”

    “别胡说，你这个年纪喝粥怎么可能吃得饱。”李薇给他挟了块烤羊排，“快吃，吃完你阿玛还有话问你呢。”

    四爷刚才看了这段时间的邸报，还有戴铎、傅敏、顾俨等人写给他的信，对京里的情势已经有数了。从弘昐这里最是能直观的感受下，毕竟有些事只有当面才能看清楚，书信上的到底不能写得太明白。

    吃完后，四爷还有心考了考弘昐这段时间的功课，慢慢的就叫弘昐放松下来了，连李薇都觉得京里再大的事，到了四爷的手里都是小菜碟。

    换过茶后，四爷捧着茶碗温柔问他：“京里如何了？说说吧。”

    如果说之前京里的气氛带给弘昐的是惊惧和忧虑，现在就是气愤了。

    “他们话说的很难听，阿玛没跟着皇上回来，就把您当成了十三叔那样，还说您……”弘昐把后半截吞回去了。

    四爷点点头：“……说我被皇上厌弃了？”

    弘昐来了以后见阿玛这里侍候的人丝毫不敢怠慢，已经知道传言不可信了，气愤后就是激动：“阿玛，等你回京后定能吓死他们！”

    四爷笑起来：“你这孩子……”却不说弘昐说得不对。

    气氛轻松起来，弘昐跟着就说了很京里其他人的事。

    太子回京后还是样，回宫后就不见动静了。但京里关于他的传言越来越了，太子在后宫中骄奢淫逸，太子的爪牙在外面依仗太子之势做下许许的恶事。都说以前是畏惧太子才不敢说出来，现在却都跳出来了。

    直郡王听说了太子做了这么恶事，气得怒发冲冠。

    三爷也叹气说太子实在是过分了。

    八爷十分仁厚。

    十三叔回京后还是没有动静，但被人发现他的请安折子上有皇上批的‘不大勤学忠孝之人’几个字。

    “也是因为这个，外面就有传言说阿玛也是跟十三叔样，搅和到太子二伯的事里去了。”弘昐说起来还是有几分不忿，“十四叔倒是叫十四婶来看过两次……”

    虽然十四叔叫十四婶登门了，可在弘昐看来这远远不够。因为八叔来的都比他。

    父子两人直说到了晚上十点，平常这个时辰都睡醒觉起来了。李薇开始是不打算管，但看四爷说着说着就靠到迎枕上了，就知道他还是累了。上前打断他们说：“明天再说吧，弘昐今天赶来了天的路，快回去歇着。”

    弘昐这才惊觉阿玛是久病之人，他还想请罪，李薇忍不住推他出去：“你跟哪儿学了这些东西？请什么罪？快回去睡觉！”

    回来看四爷面上带笑，她靠过去搂着他轻声说：“爷不在京里，家里人都受委屈了……”

    不然，弘昐以前是无论如何想不到‘请罪’这个事的。

    四爷拍拍她，拉她上来两人起躺下。

    她看他的谈兴还没散，就叫人只留盏灯，两人躺着说话。

    静谧的帐篷里，只有这里盏灯火，照亮这方寸之地。

    她小声说：“爷，我明白你为什么要等皇上发旨意来才回京了。”

    “嗯？”四爷笑了下，抚着她的背：“说说看？”

    听了弘昐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咱们自己回去就灰溜溜的。有皇上的旨意，风风光光的回去，才能打消京里的流言啊。”她道。

    “有点意思了。”四爷道。

    “还有，刚才弘昐说起十四叔和八叔……”李薇想起以前她也这么拿四爷和八爷比过，两下串，灵光闪，她突然想通件事。

    “八叔是故意的吧？他是故意把十四叔比下去的。”以前四爷相结交裕亲王府、直郡王府、承恩公府时，总是不知不觉的就被八爷给衬得不起眼了。

    要说对裕亲王府等几位王府，八爷做得比四爷好还有话说，拉拢宗亲权贵嘛。

    但他把十四爷比下去是图什么？四爷又不可能对他好。

    难不成是想让四爷对十四爷有心结？

    反正听弘昐的意思，他都觉得十四叔做的还不如八叔好，这个心结已经成功种到弘昐心里了，府里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呢？

    她这不会是阴谋论了吧？

    四爷笑起来，肩都在抖，拍着她说：“不错，能想到这个已经不容易了。”

    “我说对了？”李薇反倒不相信了。

    四爷笑完舒了口气，道：“老八就是这样的人。他要做好人已经成了习惯，这是他的毛病。只是做得了，就容易过，反而叫人瞧出来。”说着刮了她的鼻子下，“都叫素素看出来了。”

    她心里倒不像四爷那么轻松：“……八爷的招数虽然老，可有用就行。弘昐都能觉得他十四叔做得不好，其他人估计也会这么想吧？”

    这世上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暗地里的挑拨。就算明知八爷有坏心，可还是会忍不住想埋怨十四。你亲哥不在京，你去看几次很难吗？

    四爷也叹了声，淡淡道：“……十四是胆小。”有事就往后缩，有好处就往前冲。早几年还可以说他年轻不懂事，现在……呵呵……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过了会儿，四爷起身吹熄了灯，搂着她盖上被子睡了。

    其实，还有件事她也发现了。

    ——四爷好像正在教她。

    给她浇水，替她施肥，点点的引导与点拨，教她去看这个风波诡谲的朝堂故事。

    274、风光回京 ...

    弘昐来了，不但带来了京城的消息,还缓解了李薇的不安。

    避开四爷时,他还把李家的消息告诉她了。

    李薇听到李家切都好的消息时,确实松了口气。关于四爷的消息甚嚣尘上,李家也受到了点点的影响。不过李文璧是地方官里的实权派，他上次的京察是优等,在没看到四爷真的倒下前,还真没什么人敢动李家。

    “舅舅家直闭门不出，我出京前去看过他们。”还有件事，弘昐不知道该不该说。李薇看出来了，追问他,他才道：“……其实也有人上门跟郭罗玛法打听阿玛的事,搅得舅舅家都不能出门买菜。”

    “然后舅爷就找了群闲汉蹲舅舅家的路口,看到有那看着不是那条街上的车啊人过来，就朝人家脚下扔马粪……”弘昐还奇怪为什么那块有好几个人蹲着打牌，那群人看到他带人过去，吃不准是想上来捣蛋还是想怎么样，就跑去把他两位舅爷给喊来了。

    问是自家亲戚，大舅爷把他领过去，他好奇啊，问，大舅爷很简单的说了下。

    搞得弘昐当时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大舅爷他们还怕人早就发现了，还拿干净的包袱布啦，牛皮纸啦，把马粪包起来放到路中央去。

    有那手贱的捡起来就有乐子瞧了。

    的坐车坐轿来的，不当回事直接踩过去或碾过去……

    弘昐跟额娘说完，见额娘笑得见牙不见眼。

    李薇连声道：“挺好，挺好的。”她就说嘛，她家舅舅怎么可能会等着看李家被人堵门呢？

    弘昐就放心了，绘声绘色的说：“还有人吵着要报官嘛，大舅爷和小舅爷都是步军统领衙门的，过去什么事都不用说了，闲汉们轰而散，全撒丫子跑光了，大舅爷和小舅爷带着人来，不能白来啊，告官的还要倒找钱给舅爷呢。”

    乐得李薇中午吃饭时还是想起来就笑，笑得四爷也被她逗笑了，问她：“你都乐天了，跟爷说说。”

    正吃饭呢，说这个不合适。于是吃完饭她哈哈哈的说了，话没说完自己先笑倒了。

    亏得四爷听懂了，笑道：“你这两个舅舅果然都是人才。”

    说罢起身写了封信，她好奇的问：“写给谁的？”其实想说晚上不用再辛苦了吧？明天再写啊。弘昐来了，四爷也好像精神了，这几天就是不停的写信，写了改，改了再写，她怀疑他是打算给京城里的人都写封。

    像她阿玛李文璧有封不奇怪，可是李苍和李檀都有封是不是就画风不对了？

    四爷你话唠……

    “隆科。”他道。

    给这位佟三爷写什么？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

    以前她受历史电视剧的影响，认为四爷跟隆科私交很好，谁知他根本就对隆科半烦。属于必须打交道，但很不愿意打交道的那种。

    现在这种不招待见的人都能得四爷封信，那给李苍和李檀写就不奇怪了。

    写完也就两张左右，竖排字写得也不，加起来三四百字吧。她看过给李苍的，是说李家现在可能有会些艰难，叫他孝顺李文璧，照顾李家，不要着急云云。给李檀的是叫他好好跟傅敏读书，平时功课有不懂的也可以去园子里，都是家人不要拘束了。

    隆科这封她就没办法看了，但看他会儿就写好了，也没写太东西。

    李薇觉得他其实就是把信当明信片用了。这时要是能有手机就好了，四爷可以发短信以表慰问。比写信省事。

    之后几天，他叫弘昐带着她出门逛街去。各种皮子买了好几大箱，箱箱写好签子，宫里娘娘有两箱，十三和十四府上各两箱，李家和乌拉那拉家也各两箱。

    粗粗看，好像是视同仁了。但李家那几口人，跟乌拉那拉家那几家人是回事吗？

    李薇总觉得她占便宜了，为这个得意了好几天。

    直到四爷说弘昐该回去了，他来的时候带了好几骡车的东西，回去只不少。

    “我不在京，但各府的礼数都不能少了。这些东西带回去，就说我在这里有太医照顾着，时并无大碍。”四爷道，他其实还想再嘱咐些，但这些天已经说得很了，最后想想该说的都写在信里了，叹道：“行了，跟你额娘告别后就快走了，早些上路，免得路上变天再冻着你了。”

    儿子要走，李薇实在很想哭，当着儿子的面只是嘱咐他路当心，遇上为难你的就给他们银子，现在你阿玛不在京里，被别人欺负下也是难免的，咱先把仇记下了，等你阿玛回京替你报仇。

    弘昐从头到尾含笑点头，特别有四爷的范儿，最后说：“额娘放心，姐姐和弟弟我都会管好他们的，舅舅家那边我也会常去看看的。我等你和阿玛回京。”

    四爷叫弘昐带回京的信都足有箱子，点都不夸张，他还仔细的都标好了签子，免得弘昐弄错了。

    弘昐挺紧张，想在这里找个铁匠木匠做个结实的箱子，怕把这箱子的信给弄丢了。

    四爷安慰他：“都是家常的信，无碍的。”然后就从怀里掏出本明黄封面的折子，也不怕吓着儿子了，递给他道：“既然你来了，这折子就由你带回去吧。到时叫你大哥随你道进宫，把这折子递给皇上。到时皇上若有空，说不定还会叫你去回话。”

    弘昐接过折子就够紧张了，听还要面圣，人眼看就僵了。李薇也觉得四爷太过分了。

    四爷安慰他：“到了御前切照实说就是，切务耍小聪明。不过你这个倒是不用担心，要是弘时就不好说了。”说完他笑了，还以为自己说了个很好笑的笑话。

    弘昐和李薇都笑不出来。

    李薇看着儿子的样，只好也跟着安慰他：“不怕，你阿玛都说了，真见着皇上了就皇上怎么问，你就怎么说。你这么想，你的年纪才大？皇上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你在他那里就是个浅盘子，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都是眼到底。所以你完全不用害怕，不用紧张。”

    弘昐：“……tat”

    貌似弘昐不像被安慰到的样子，但他还是上了马，在侍卫的护送下走了。

    李薇看到儿子的背影很快变成黄沙中的个小点点后，眼泪哗啦下就掉下来了。

    四爷笑得呵呵的拉她进帐篷，给她擦泪，继续笑道：“我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薇正思念儿子呢，他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

    他还在笑，看手帕上擦了两道黑，再看她的脸上眼角下也是两道被泪冲下来的黑道道，笑得牙都露出来了，开心极了。

    换了个手帕接着给她擦泪，道：“你这叫坦然啊，还是破罐破摔啊？”他还特意挑了个跟她平常爱用的俗谚相似的，“打不赢就干脆不打了，比不过就干脆不比了？”

    李薇夺过他手里的手帕，自己擦泪，不过她擦眼角，四爷就笑。

    她白了他眼：“这不是挺好的嘛。”么有生活的智慧啊。她直很佩服自己这点，总比非要上去撞次，才能发现自己打不过要好吧？她通常都是眼望去，哦，这人比她强，那她就跪下唱征服了。

    四爷摇头，心道你要真是这样的人，那就该跟宋氏般了。外面瞧着是软，软得好像没点脾气。等人要坐上去了，踩下去了，才发现下面还有几根硬骨头，不知不觉就硌人下，硌得狠了还能叫人疼。

    福晋以前从没把素素看在眼里，如今怕是已经被硌得不轻了。

    只是照她看来，大概以为都是他偏心所致吧。

    他摸着素素的肩，软中带骨，柔里有刚。

    李薇感觉现在挺甜蜜的，冲他展颜笑，自觉应该十分美好。

    四爷：“噗……咳，素素，叫人给你打水洗脸吧？”

    洗脸？

    李薇愣了下，跟着就呐喊了。=口=

    苏培盛直在外头侍候着，二阿哥刚走，四爷牵着李主子回帐篷肯定是想独处啊，他才不会进去碍眼呢。

    过了会儿突然听到四爷的大笑声，然后喊他：“苏培盛，拿热水来。”

    苏培盛送了热水进来，四爷挥手叫他出去，再亲自去屏风后把刚才捂着脸躲进来的素素给牵出来，亲自摆毛巾递给她，哄道：“没事，没事，也不是第回了，爷都看过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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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爷赶紧再换个说法：“素素那眼线画得可漂亮了，爷可喜欢看了，会儿爷给你画。”

    叫他给她扒着下眼皮画眼线？她还要把眼珠使劲往上翻？她就是再想不开也不会做这种事！

    所以，洗过脸后，赶跑好奇的跟过来的四爷，躲在小帐篷里重新涂粉上胭脂画眼线，再出来见到四爷就总不自在。

    ——他晚上看到她的眼睛就笑。

    笑毛啊！！

    今年的颁金节就是在热河过了。做为满人的大节目，热河也是要盛大庆祝的。

    因为四爷做为唯在这里的皇上的亲儿子，就算他还住在帐篷里，对外还是‘未痊愈’的状态，也无法抹杀掉他的重要性。

    先是热河附近的部族都前来拜见，拨拨的层出不穷。这就显出住帐篷的不方便了，没门没院的，人家来连装不在家的可能都没有。

    当然，四爷还‘病’着，也没什么人非要四爷出面接待。的人是把礼物送来了，往帐篷前堆，人就又走了。

    除了部族这种比较正式的拜见外，住在附近的百姓好像也把四爷当菩萨拜。常常时他们还在帐篷里睡觉，听到帐篷外不远处群嗡嗡声。开始不知道，后来听到这个动静，叫来侍卫问下，侍卫都是说：数十丈处，有数十位百姓，带着腊鸡、风干的牛羊肉，扛着成袋的黄米和青稞麦等，还有带活的小羊羔的，还有自家织的布啦。

    最囧的是把自家姑娘送来的。

    李薇点嫉妒的心都没起，伏在榻上笑得快断气。

    他们就在帐篷里听到外面那个纯朴的蒙古大汉拍着胸脯说他的女儿会给羊、马接生，给剥羊皮，吃得少，睡得少，定能好好侍候四贝勒！他还带来了群羊当女儿的嫁妆！

    她都笑岔气了，四爷本来有些心烦，想叫苏培盛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赶远点，天天堵在帐篷外实在叫他的心情不太好。

    但看素素笑成这样，把他也给引得笑了，拽过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轻轻打了几下屁|股，说她：“有人送女儿来侍候你家爷，你就高兴成这样？不吃醋了？以前在你跟前漏个两句都能给爷脸子看。”

    最后还是她出面，赏给那才十三岁的姑娘套黄金首饰当她的嫁妆，请她阿玛把她领回去了。羊也请起带走，都给那姑娘当嫁妆吧。

    眼看就要过冬，草原上的冬天来得早，天冷得快。其实行宫够大，但问题就是皇上临走前没发话说四爷可以住进来。现在天都冷了，不能叫四贝勒在帐篷里过年吧？

    他们就再来请四爷移驾，说已经准备好了处宅子，样样都准备好了，定要请四爷搬进去，不搬过去他们就跪帐篷前不起来了。八旗的热河驻军是不敢请四爷去军营里住，但也四处想办法给四爷找宅子，驿巡道也出来说，驿虽然房舍简陋，但也打扫干净请四爷移驾。

    四爷原先说住帐篷住到底，但也没打算死扛。主要是黄太医说他现在还有些虚，要养回原来那么健康至少要半年到年。受冻是肯定不行的。

    他就跟李薇商量，想住到驿去。那里本来就准备了给过路官员的屋子，住那里面子还没塌下来。

    反正他是死活不会住到给他准备的宅子去的。

    李薇表示我都听您的，驿的屋子很好啊，等京里的家信很方便。

    他们刚要准备搬过去，皇上的旨意到了。

    四爷和她都松了口气。

    皇上的旨意叫四爷回京，随旨还有封皇上亲笔所书，思念儿子的信。

    四爷读过以后，她也有幸能瞻仰番。大意就是：四爷病的时候，皇上也正在犯头疼，随行的人因为担心他的身体，担心四爷病重的消息会让皇上伤心过度加重病情，就把这事瞒着他了。

    后来他得知四爷病重后，十分忧心，赐医赐药，日日询问他好了没有？还传他的脉案和药方亲阅，每天皇上忍着自己的病疼，吃过药，批过折子后就要担心四爷，连茶端在手上都会忘了喝，这都是因为担忧四爷的缘故。

    后来京里的事不能拖延，他只好忍疼回京，临走叫人定要好好照顾四爷。

    回京后，他每天都盼着四爷能好转，每晚都会为四爷念经个时辰。太医们每旬递上去的关于四爷的事他都会第时间看到，哪怕是正在用膳或跟人说话。并且，会为四爷的病稍有起色而能用半碗汤。

    回来吧，我亲爱的儿子。阿玛现在半夜时常会惊醒，坐起身后想起你个人在远方，思念不已。你的病好了吗？快回来叫你的阿玛看看吧。

    前面都还好，只有最后段叫李薇有些心酸。再看前头，也不觉得皇上只是在装模作样，他对四爷应该也有几分真心。

    怪不得看完皇上的信后，四爷就起身去屏风那头发呆了。铺上纸写信，写句要想半天。他大概也被触动了。

    等四爷写完信过来，她就说：“爷，咱们回京吧？”

    四爷把炕桌上的纸折起来，点头：“先叫他们把咱俩随身的东西收拾了，剩下的行李可以慢步。咱们先走步。”

    晚上，两人躺在起时，她靠着他小声说：“爷，我想皇上心里还是想你的。”

    “……嗯。”他轻轻叹了口气，拍着她说：“是的。皇上……心里是有儿子们的……”

    只是长大后的儿子带给皇上的就不是亲情，而是威胁了。所以皇上疼爱十五、十六这群小儿子，对二十阿哥也是宠爱有加，却警惕他们这群长大的儿子。

    以前，他听奶娘讲过草原上狼群的故事。狼群里年轻的公狼长大后就会把年老的狼赶出狼群，它们会挑战狼王，战胜者会把战败者咬死。衰老的狼王不想死，就只能逃出族群。年轻的狼王会带头追杀年老的狼王，直把它赶出狼群的领地。

    年老的狼王遍体鳞伤，穿过荒芜的原野，树林，最后在春天到来前冻死在结冰的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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