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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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上镶白旗,果然叫弘晖过来是对的。
李薇对弘晖道:“既然这样,这事就由你去盯着吧。人家是来给咱们帮忙的,说是不用咱们操心吃喝,但该准备的都要给他们送过去。柴米油盐,鸡鸭牛羊,看着给吧。”
弘晖应了后,道:“我个人怕顾此失彼。李额娘,我想叫弘昐跟我起来,就当帮我把。”
他有心要提携弘昐,李薇当然不会拒绝,点头说:“那你去跟他说吧。对了,你阿玛还叫你给弘时开蒙,他们几个的功课只怕都要你来看。”
弘晖听了有些激动,府里四个兄弟,他只跟弘昐相熟。进宫读书时弘昀还不懂事,弘时是没出生。他是府里的大阿哥,从宫里回来后,他就觉得跟弟弟们太疏远了不好。
这是阿玛给他的机会,李额娘……也是不存私心。
弘晖恭敬道:“弘晖遵命,定会好好教导弟弟们的。”
正事办完,李薇写了封信回去表功,最重要的是保持在四爷跟前的出镜率。
快马将信送回城里,四爷接到信时正在和戴铎说话。苏培盛把信递上退下,四爷先把信放到边,道:“依先生看,今年受灾的可能有几分?”
戴铎摇头,道:“这个学生也说不好。只是从河北到河南今年冬天几乎都没有下雪,远离河道或打井不易的村落缺水少丁,只怕冬灌都未必能做到八分。”
他犹豫了下,肯定道:“今年减产已成必然。”
四爷叹气。全国赋税有六成靠的都是田产,各地的官仓里有少水分,他心里也有数。新粮不丰,旧粮就是估算得些,只怕也不足七成。平民百姓家里存粮数只够吃到开春,剩下的要先赊粮,等秋收后还了赊欠和租子,留下明年的种子,才是他们的口粮。
戴铎看四爷脸愁容,安慰他道:“主子不必忧心。这事时半刻还发不出来,至少要到八、九月后,各地欠收的折子才会递上来。”
“只怕未必只是欠收而已。”四爷摇头,“这旱情虽不严重,却影响甚广。递上来的折子还是小事,我忧心的是流民。”
吃不饱饭,地里的粮食又欠收,卖儿卖女还是小事。最怕的是百姓为了逃租逃税成为流民。流民了就易生祸患。
“白莲教……只怕又要死灰复燃了。”四爷感叹。
戴铎却道:“这未必不是主子的机遇。”
“怎么说?”
“十三爷直想领兵,若真有白莲教作乱,不是正好叫十三爷出去练练手吗?”戴铎的话叫四爷深思起来。
书房里时极静。
戴铎的额头渐渐渗出汗来,有些后悔说得太直白。近来四爷十分看重他,叫他也有些得意忘形了。半天,四爷道:“先生说得我先想想吧。”
戴铎松了口气,连忙告退了。
书房里,四爷转了半圈,时半刻理不出个头绪来。恰好看到刚才庄子上送来的信,他也想换换脑子,就拿起信拆开读起来。
素素的笔字是临的他的帖子,带着三分缠绵之意,读着读着,四爷忍不住拿笔给她圈了几个字,圈完才回过神来,不由失笑。
真是,看她的字看习惯了。
不过这几笔确实写得不差,有了几分神韵了。
诚如戴铎所说,如果白莲教真的借今年旱情的时机死灰复燃,的确是个机会。但四爷犹豫的是,到底是捧起母同胞的十四,还是选择依附他的十三。
十四的好处不必说,两人同母。兄弟之间省了许麻烦,不必忧心十四是否跟他不是条心,或者身在曹营心在汉。
但想起十四的脾气就叫他皱眉。
十三的好处则是虽然二人不同母,但十三生母早逝,在宫中并无依靠。
可叫四爷就这么相信十三也太草率了。要是他把十三推上去后,却发现养了条白眼狼,那就太糟了。
最重要的是这次的机会可不可再。
他必须要慎重。
四爷在书房待到晚上,因为弘晖几个人都去庄子上了,前院现在只有他个人。
苏培盛进来问:“主子,这会儿也该用晚膳了,您是……”
四爷这才发现天都黑了,抬腿道:“去你……”后半截就吞回去了。
苏培盛心道李主子不在,不知道爷是自己用,还是去后头找哪个……
这话他不敢说。要是以前,他或许会提句福晋。可李主子虽然不在府里,四爷心里未必就没这个人了。他何苦得罪李主子呢?横竖四爷想去哪里,他都侍候着不完了?
半天,他才听到四爷说:“去福晋那里吧。”
苏培盛应了声,转身出去传话。
他眼珠子转,没叫他的徒弟张德胜,而是挑了王以诚这小子。王朝卿、王以诚这对兄弟可不了得,现在四爷竟有些离不了他们了。不趁他们还没起来赶紧按下去,日后恐怕就是他的心腹大患。
苏培盛和气的对王以诚道:“别说你苏爷爷不疼你,赶紧去吧,跑快点,这回你得赏钱可不会少了。”
王以诚笑嘻嘻的磕了个头说:“谢苏爷爷疼小的!”
220、四爷躲了
王以诚到正院的时候,元英已经用过膳了。
虽然今天李氏不在,但过了用晚膳的点儿不见四爷来,她就以为四爷必定是不会来了,可能晚上会直接歇在前头。
这叫庄嬷嬷包括她和这屋子的人都有些失望。
庄嬷嬷还想安慰她,“主子别急,今晚不来,未必日后天天都不来。或许主子爷只是在前头忙忘了呢,”
元英笑了下,点点头就叫人摆膳了。四爷来了,她自然欣喜。他不来,她也不是难过。弘晖渐大,她也早就说服自己,如今靠着儿子比靠四爷要强得。
结果王以诚这么说,屋里的人登时就都激动起来了。
庄嬷嬷不等她说就拿了厚赏给这个没见过的小太监,问清是在前头茶房里侍候的,庄嬷嬷笑道:“怪不得看你就是个机灵的,能在茶房侍候可不容易啊。”
茶房管着进嘴的东西,相当要紧。正院里管茶房的还是福晋从娘家带过来的丫头呢,庄嬷嬷侍候福晋也有十年了,到如今也没有碰到茶房点边。
王以诚只管呵呵,见福晋再无吩咐,就道:“奴才还要回去回话呢。奴才告退。”
庄嬷嬷叫人亲自给他打着灯笼送出院门口,群太监殷勤的跟着王以诚周围,个个嘴巴都甜得要命,个看着跟苏公公差不大的三十的太监冲王以诚喊‘哥哥’,叫王以诚险些没吓个跟头。
他连声求众人留步,几乎是逃般的。过了二道门,来送他的太监都留在门那头了,他才松了口气。
“我的天爷。”他抹了把虚汗,掏出怀里沉甸甸的荷包,就着头顶的月光倒出来瞧,四个花生大小的金豆子!
王以诚怔了半晌,藏起两个,荷包里只留了两个。回到前头,见了苏培盛,他笑着喊:“苏爷爷。”跟着就把荷包拿出来,递过去道:“这是小的得的,特意孝敬您老。”
谁知平常雁过拔毛的苏公公今天居然转了性,脸沉:“你自己收着吧。真是,把你苏爷爷当成那种眼皮子浅的了?丁点东西,你苏爷爷还看不在眼里。”说完走了,叫王以诚半天回不过味来。
过了约有刻钟,苏公公侍候着四爷走了。王朝卿到茶房来找弟弟,王以诚连忙把主子吃剩的点心拿出来给他,再煮了两碗茶,这就是他们兄弟俩的晚饭了。
吃着东西,王以诚掏出那荷包,不解道:“也不知道苏培盛那狗东西吃错了什么药了,今天我把这好处递到他鼻子前,他都不带闻下的。哥,你说这里头有没有鬼?”
王朝卿倒出四个金豆子,掂了掂道:“只怕有二两。”
传个话就有二两金子的进账,这份赏不能说不厚。王朝卿把荷包还给弟弟,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看最就是福晋那头拉拢你,李主子再瞧你不顺眼罢了。”
王以诚嗤笑:“我哪有那么傻?抱紧咱们主子爷的大腿才是正经,剩下的什么福晋、李主子,不也是咱们主子爷跟前的奴才?”
“你心里有数就行。苏培盛肯定没安好心,下回再有这事,你躲着点吧。”王朝卿说。
停了会儿,王以诚突然道:“哥,你说……会不会是主子爷跟福晋不对付?”
王朝卿怔了下,王以诚道:“苏培盛没那么蠢。他既然挖坑给我跳,肯定是能坑着我啊。李主子平常根本没来过几回前院,就是去东小院传话,不是苏培盛自己去,就是叫他的徒弟张德胜,那是点机会都不给别人留的。我到不了李主子跟前,李主子哪有那个闲心专找我个小太监的麻烦?”
王朝卿听得入了神,王以诚压低声音道:“可要是主子爷跟福晋之间有事,那福晋真叫人拉拢我了,只怕主子爷就该不用我了。”
再看那四个金豆子,竟然烧手了!怪不得苏培盛不肯接啊,两个金豆子还好说,四个金豆子,王以诚说不清了!他要没在福晋面前卖点好,人家凭什么给他这么厚的赏赐?
想清楚后,王朝卿和王以诚都傻了,王以诚脸都白了,赶紧掏出荷包,捧着不知如何是好:“哥,怎么办?我去扔了吧?”
王朝卿敲了他下道:“别犯傻了。扔出去你也说不清。”
他们兄弟面面相觑,王朝卿比王以诚还镇定点,他眼珠阵乱转,道:“我看苏培盛未必知道福晋赏了你什么。他要害你,也不会就凭这件事,怎么着也要等福晋那边真的找你了,他再起卖了你。”
王以诚吓得嘴唇都要哆嗦了。他爬到这个位置容易吗?他鸡啄米似的点头:“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王朝卿道:“会儿等主子爷回来,你去上茶,就把福晋厚赏你的事跟主子爷说了。现在说,最就是吃顿板子,主子爷也不会信你去传个话就成了福晋的人。”
有道理。王以诚这才块大石工落了地,他掂着手心的荷包说:“这可真叫人想不到,我说怎么这赏这么厚呢。要是主子爷真不待见福晋,那就难怪了。”
正院里,堂屋桌上摆满了杯盘碗盏。四爷就着山楂红枣粥吃了两个小花卷就放了筷子,抬头却见福晋连碗粥都没喝完,他想了下就明白了。
他过来的晚,福晋应该是已经吃过了。
本来还想留下跟福晋说说话,现在是点心情都没有了。有时他不明白,福晋待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生疏?可有时她又大胆的敢挑战他的权威,敢背着他使手段,敢对他阳奉阴违。
四爷没话找话的道:“庄子上送了消息来,他们在那边安顿着了。春灌的事是弘晖领着人去做的,你不用担心。教他功夫的布尔根就在那里,白天夜里都有人看着。等明天弘晖大概就会写信回来了,我叫人送来给你。要是有话想交待他们,就写封信叫人带过去。”
元英道:“谢爷,我没什么担心的。弘晖也大了,那又是咱们自己家的庄子,再说还有侧福晋跟着,出不了事。”
四爷没话说了,又坐了半盏茶的时间,他起身道:“那你歇着吧,我回前头了,明早还有事。”
元英忙跟着起身去送,“爷现在忙着正事,侧福晋又不在,爷身边没人照顾难免不方便。我这人粗笨,不会说话,爷不如往几个格格那里走走。”
四爷顿了下,看她脸的殷切,别的不说,福晋不嫉妒是好的。他跟她大概就是八字不合吧。
想到这里,他不忍拒绝她的好意,拍了拍她的手道:“这段日子忙得很,怕是没有空闲。等日后闲了吧。”
元英还想再劝,已经到了门口。当着群下人的面,她不能失了分寸,只好看着四爷径直出了正院的门。
没有空闲……没有空闲就能隔三岔五的去东小院用饭休息。
元英喉头像是哽了个硬块。
没事,至少李氏不在,四爷总要到她这边来的。
第二天,她就忍着没有用晚膳。结果四爷没有来,直到第五天,四爷才又到这边来用膳了。
她就叫了耿氏和钮钴禄氏来侍候。她们两个,耿氏是听话懂事,钮钴禄氏是有野心、有身份。
四爷见了两个人有些惊讶。元英叫耿氏和钮钴禄氏着侍候,递个筷子拿个碗什么的。经过这几年在府里的沉淀,耿氏和钮钴禄氏都去了几分浮燥。从头到尾眼都不敢抬下,低眉顺目,十分规矩。
用过膳,元英又叫耿氏上茶。
四爷心知这是叫来侍候他的,可他今天来是有正事的。接了耿氏的茶小饮口就放下,道:“你们二人退下吧。”
元英怔了下,先挥退她们,再对四爷说:“爷好几日都没好好歇着了,不如叫她们两个侍候爷洗漱?”
四爷有些烦,皱眉道:“这不急。明天咱们去庄子上,那边东西都是齐的,也不用你怎么收拾,带上几件常用随身的就行。”
事先点风声都没有,元英时反应不过来,道:“不如爷先去,我留下再看两天再走,府上什么都没交待……”
四爷打断她的话:“把你身边的人留下两个也就行了。”
说完这个,四爷就要走,她忙跟上道:“爷,那要不要带上钮钴禄氏和耿氏?庄子上也两个人侍候爷。”
“不用!”四爷实在忍不住,道:“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去庄子上吗?那两个算什么东西?也值得福晋而再,再而三的为她们打算?”
这话太重了,元英扑通声就跪下了。
看在弘晖的份上,她又是福晋,四爷没说其他的就出去了。
在外头看到耿氏和钮钴禄氏两个,腔邪火都冲她们撒去:“滚!”
四爷的脸这么可怕,耿氏和钮钴禄氏和屋外着侍候的丫头太监们全都跪倒了。等四爷都走得看不见影了,他们还不敢起来。
屋里,元英坐在地上。庄嬷嬷爬过去要扶她起来,刚才四爷发怒,屋里的她们也吓跪下了。
庄嬷嬷哭道:“主子,你太急了。”
元英人还怔怔的,含糊应道:“是啊……”她看着庄嬷嬷,想问她,四爷为什么就能对那个李氏那么好?难道爱新觉罗就是专出痴情种子?
第二天,大早就有队车马从四爷府上出来,匆匆出城了。
庄子上,接到消息的李薇都愣了,玉瓶凑趣笑道:“主子是高兴坏了吧?”
听了这话,李薇拍了她下:“去,都会打趣你主子了。”
什么呀,她只是刚明白过来。四爷先把他们送出府,再晚几天跟着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城里躲出来了。
虽然她不知道原因,但显然四爷是有盘算的。京里情势不好,他这是跟皇上学。
现在四爷越来越有‘雍正爷’的范儿了。邪魅狂霸跩什么的,必须要又邪恶又睿智,聪明的能把所有人都给涮了才帅呢!
艾玛,又爱上他回!
221、曹家还银
京城里,几乎是四爷前脚出城,后脚几位爷都得着消息了。
八爷刚从九爷那里回来。今年是选秀年,宜妃打算给八爷挑个格格,先叫九爷过来探探口风。偏偏直郡王也说过叫惠妃帮忙看看。
口气两位宫妃盯上来,八爷有些兜不住了。
惠妃是他的养母,直郡王又正炙手可热。这些年他都不敢跟直郡王太热呼,就是怕招了皇上的眼。但要说起来,他还是相信惠妃待他的真心。
宜妃就是纯粹靠过来想分杯羹的了。老十的额娘走后,皇上也没再给老十找个养母,而是直接扔到了阿哥所里。因为老十跟老九交好,宜妃总是偶尔照拂二。
如今老十的府里就有个郭络罗族的妾,老十的孩子目前都是她生的。
不管这里头有没有宜妃的手脚,八爷都不乐意叫人插手他的后院。如今理由也是现成的,头是惠妃,头是宜妃,他应了哪个都不好。这事又没有两全齐美的,干脆都推了。
府里,八福晋正听嬷嬷说新进府的两个侍妾。八爷直无子,她的压力渐大。今年趁着选秀年,她本想求两个进府,谁知宜妃和惠妃撞到起,八爷就说哪个都不要了,从下头的门人里选两个规矩懂事的。
听说他回来了,就赶紧叫人去提洗漱的热水。八爷刚好进屋,她迎上去:“爷,在外头用过了没?家里我叫人备着膳呢,什么都是现成的。”
“用过了,在老九那里叫他灌了几杯酒,这会儿头疼,送点解酒汤来吧。”八爷边说边拐到里屋去换衣服。
洗漱后,八福晋看着他喝粥,道:“四爷是真走了?他就这么撂挑子不干了?”
八爷放下碗,叹道:“他再晚走两天就走不掉了,现在他那府门前堵门的就有好几十人了。”
“那他这躲又能躲到几时?”八福晋听说四爷带着福晋溜了以后,直不敢相信。她还说过两天去找四嫂说话呢。
“躲不了几天。”八爷道:“四哥不是傻子,他现在躲了,有错的绝不是他。”
最叫八爷佩服的就是在他以为四哥会硬扛的时候,他躲了。他以为四哥会直沉默的时候,他跳出来了。两次的时机都那么恰好。
叫人不服都不行啊。
庄子上,四爷下车就先把孩子们都叫到面前。听说大格格和二格格管了庄子上的内务,他笑道:“姑娘大了,好。今天阿玛来了,你们准备了什么来招待阿玛?”
二格格示意大格格来说。
四爷就看着大格格,她道:“事先不知道阿玛和额娘今天来,好些东西都来不及准备,这是我们的过失,还望阿玛不要介意。庄子上的东西也不及府里的齐全,好在都是新鲜的,我瞧着今天的菠菜好,还有春笋和韭菜。”
四爷边听边点头,见大格格实在是拘束,也不难为她了,道:“这些就很好,府里有府里的吃法,在庄子上吃的就是个自在。”
他转头对二格格道:“你又给阿玛准备了什么?”
二格格有心让大格格占个先,道:“我吃的阿玛不喜欢……这两天我就爱吃炒猪肝。”
四爷刚才见她让着大格格,心里高兴又喜欢,笑道:“你怎么知道阿玛不喜欢吃?今天就吃这个。”
说得圈人都怔了,李薇心道别开玩笑了,你什么时候肯吃猪下水了?
但他既然点了这道菜,中午桌上就有了道爆炒猪肝。刘太监用尽浑身解数,炒得猪肝又嫩又脆。李薇的筷子就频频往那猪肝去,叫四爷侧目半晌,亲自给她挟了块,笑道:“我就说额尔赫怎么邪了门吃起了猪肝。”
他不吃猪下水,膳房里的人自然就不敢给主子做。二格格从小到大没吃过,怎么会突然想吃。果然就是素素带的。
李薇还拿炒猪肝的菜汤泡米饭,赞道:“特别好吃!”
四爷就尝了块,细嚼慢咽后,点头道:“滋味确实不错。”
李薇只是笑,不敢说其实猪大肠也很好吃,她还想吃溜肥肠。不过就不说出来挑战四爷的三观了。
四爷到了庄子上之后,见切都井井有条,就真的悠闲自在起来。庄子上的外务交给弘晖和弘昐两兄弟,内务由大格格和二格格领了。
他每日就是侍弄他的那两亩地,去年没种成西瓜,今年发誓要种出两亩大西瓜。因为李薇跟他聊天时说天越旱,水果越甜。不管是葡萄还是西瓜、苹果都这样。
他要下地,扯着李薇跟他起去。她不想去,就还拿福晋当挡箭牌,谁知这次没用了。
“福晋有正事,爷不找她,就找你。到了那里也不用你做什么,坐在棚子里陪着爷就行了。好不好?”他居然撒娇!
卖萌可耻!
李薇被他那样看了眼,不知怎么的就答应了。只好天天提着大茶壶坐在棚子里,觉得冷了就出来也像模像样的拿着把锄头在地里划拉。
经过冬,又没雨雪,地冻是冻硬了,可耙开后全变成了细细的粉土,不留神就荡到眼睛里去了。
李薇拄着锄头在地里眯眼睛,也不敢拿手去揉,就喊人:“玉瓶?”
四爷直起腰,抹了把汗过来:“又迷了眼了?你不要把土扬得那么高。”
他扳着她的脸向着光,扒开眼皮猛得往里吹口气,“怎么样?好了没?”
李薇使劲眨眼睛,希望眼泪能把脏东西冲出来,四爷扶着她走到棚子里:“眼睛红得像兔子了。别干了,你就在这里坐着吧。”
“坐着冷。”她也会撒娇好吗?
第二天棚子就四处都挂上了厚棉帘子,叫她既然感动,又想说你干脆放我回去不就好了吗?
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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