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分节阅读109

    十三就直笑呵呵的。

    宫门前骡车都停下了，两府的福晋和孩子都下了车，分别见礼。四爷和十三爷过来后，女眷们见过他们，告别后才由太监们领着前往后宫。

    骡车和侍卫都留在宫门口，停在指定的地方。守宫门的侍卫见这会儿主子们都过去了，赶紧拿起扫帚打扫门前这片的泥泞。刚刚打扫完，雪花又落下层。侍卫骂道：“这雪下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宫里的主子们都是有数的，查着各府贝勒阿哥都到了，侍卫刚想松口气，就被上官骂道：“还不快去把门前扫干净？会儿诸位大人们该到了！”

    几个侍卫无可奈何的继续拿着扫帚扫雪，见到结冰的地方还要拿铲子铲碎，小声骂道：“那群孙子还不快来？累你爷爷在这里久等！”

    个比他进宫早的侍卫道：“这也不能怪人家，要是赶在阿哥们前头进去了，倒是显得他特别忠心，可阿哥那边……啊……”阿哥倒被他比下去了？这都是约定俗成的，阿哥们走前头，剩下的大人们按爵位啊官职啊品级啊远近啊再进宫。

    前辈发话，他就不好开口了，只好泄愤般扫雪，哗啦啦把雪扬得老高。他突然想到，大人们要礼让，阿哥们也要礼让吧？

    可今年先进宫的是三贝勒，直郡王排第二啊，四贝勒和十三贝勒起进来的，后面倒是五贝勒、七贝勒、八贝勒按顺序到的。

    武英殿里，三爷正在这里解下斗篷风帽等物，不敢洗漱，只叫小太监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不妥的地方。他的长子弘晟规规矩矩在旁，不敢左顾右看。

    直郡王大步进来，见他笑道：“老三，今天叫你赶在前头了啊。”

    弘晟上前请安，直郡王拍拍他道，“好孩子，伯王正有个好东西要给你，找你哥去。”

    弘昱也向三爷请安，完了两个小的边说话去。三爷正想开口，殿外跑进来个小太监对直郡王打了个千道：“郡王快着些，万岁爷叫进呢。”

    直郡王顾不上再说，交待弘昱：“跟着你三叔。老三，替我看着点孩子。”话扔下就随小太监去了。

    三爷挺没意思的在殿中，心中呸道起个大早，赶晚集。边两个孩子聊着天，他没事做只好继续使唤小太监替他检查衣着。

    不久，四爷和十三爷起进来，弘晖见过礼后也跟堂兄弟起玩去了。十三对三爷做了个揖，三爷摆摆手，对四爷说：“老四，你可算来了。你三哥在这儿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四爷笑着给三爷端了杯茶，没说。

    不会儿其他人也都到了，武英殿里顿时热闹起来。十四左右看看，大声道：“大哥呢？怎么不见他？”

    四爷跟没听见似的对着墙上幅画出神，三爷坐在旁边，端着茶道：“叫皇阿玛叫进去了，大概会儿就出来了吧。”

    屋里静，接着就像什么事也没有样继续各自围成堆说话。

    小辈那堆里，弘晖发现十四叔说话时，弘昱微微撇了撇嘴角。

    直郡王此时还在乾清宫东暖阁里，皇上与他对座，看着他用早膳。刚才他进来后，皇上问他早上用得什么，直郡王就道出来得急，没顾上用。

    康熙叹道：“你这个急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小时候急着上校场骑马能连午膳都偷偷倒了。”叫人送来早膳，他道：“朕在这里看着你，吃完才许起身。”

    直郡王只好满足皇上的慈父之心，坐下再吃顿。他那话只是为了表达他进宫的迫切心情，不是真没吃早膳。现在福晋病重，大格格马上就要出嫁，二格格才大？弘昱也小，他要是敢倒下，这府的人马上就要抓瞎，这叫他怎么敢疏忽自己？

    活了三十年，也就这几年才叫直郡王觉得他比以前有脑子，凡事想得也周全了。

    他心里有事，把弘昱个人留在武英殿也叫他担心，只好大口把送上来的早膳全吞下去。

    康熙看着都想摇头，这孩子吃东西还是这个毛病，恨不能连舌头都吞下去，跟没长牙似的。小时候为了纠正他这个习惯，免得他吞太急噎到自己，他还特意陪他吃了两个月的饭，父子两人起每口嚼二十五下才能咽。

    他道：“慢点嚼，慢点咽。二十五下，记不记得？”

    直郡王怔，下意识的就放慢了。皇上曾带着他起用餐，为了纠正他的吃饭习惯这事他已经不记得了，还是听惠妃说过。

    但听这句话就特别熟悉。好像记忆里有个高大的年轻男人坐在他的右侧，看着他吃饭。

    后半截的饭吃得直郡王食不知味，见他吃完，康熙起身道：“好了，朕去衣，你漱漱口，等等朕。”

    直郡王赶紧起身恭送皇上，然后他愣住了。

    他发现皇阿玛比他还低，人像是连骨架子都缩小了样。他退后几步，看到皇上背后垂的辫子里已经掺杂了白发，细细条。

    在太监的掺扶下，皇上慢腾腾的走着，连步子迈的都不大。

    直郡王发现他竟然有些可怜同情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可史上哪位人皇真的曾经万岁？连百岁都少见。

    皇阿玛……才五十二岁。

    他在暖阁外间等着，不会儿皇上就出来了，换上龙袍戴上头冠，再披上斗篷，皇上看起来精神百倍，连脚步都有力了。

    直郡王发现还是这个皇阿玛他熟悉。

    康熙招手叫直郡王来扶着他，笑道：“咱们走，你的弟弟们只怕都要等急了。”

    掀帘子出去，直郡王才发现雪已经停了。

    暖阁前只扫出条路供人来往行走，余下两边都把雪留下了。天上没有颗星，直郡王抬头，除了天边的启明星，连月亮都看不见了。

    康熙看着路两边厚厚的无损的细雪，笑道：“今年这场好雪，来年的粮食必定丰收啊。”

    直郡王连忙应道：“皇阿玛圣明，这下百姓不必挨饿了。”

    他侍候着皇上到了乾清宫正殿，他退回到武英殿，殿中他的弟弟和侄子们都解了斗篷和风帽，戴好头冠。

    他叫人倒了碗茶来，茶虽烫也强撑着喝了半碗。皇上年迈口重，刚才在东暖阁用的早膳太咸了，他来前就没敢喝汤或茶，这会儿早渴的喉咙冒烟。

    群弟弟都等着他，看着他。

    直郡王放下茶碗，整整衣服，戴上头冠道：“走吧。”

    他身后跟着串兄弟串侄子，到了乾清宫殿前，远远的就看到个杏黄的身影在那里。服色头冠在黑夜之下，白雪之上熠熠生辉。

    走近，直郡王并身后诸弟和子侄都跪了下去。

    太子是半君，他跪天地祖宗皇上，余下人都要跪他。特别是在今天这样的大日子里，不比往常能轻松点。

    太子笑道：“大哥和弟弟们都起来吧。”

    弘晰和弘晋刚才避到旁，此时出来给直郡王等王伯、皇叔们请安。然后是弘昱打头的第三代们对弘晰请安。

    在殿前广场上，重新排位。太子在左侧最前方，直郡王错后位在左侧，往后是三贝勒到十四贝勒，再往后是弘晰打头的诸皇孙们。

    他们了约有半刻钟，宗亲大臣们也到了，全排在了他们之后。

    天渐渐要亮了，直郡王在心底算着时辰，看着正东面太阳升起的地方。太子就在那个方向，挺拔如松，他身上的杏黄太子服在寒风中被微微吹起袍角。

    直郡王看着这个从他懂事起就要跪拜的太子弟弟，不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

    殿中出来个太监，高声喝道：“跪！”

    广场上齐刷刷片跪下的衣袍簌簌声。直郡王跪在地上，双手按着袖子扶在地上，额头几近触着冰冷的地面，他看到前面的太子也跪下了，与他们般无二。

    台阶上，皇上徐徐踱出，迎着初升的太阳。

    太监再喊：“起！”

    “跪！”

    “叩！”

    “起！”

    “跪！”

    ……

    后宫里，李薇跪在角落里，只盼着太阳快点升高。太阳升起来，晒在身上就不冷了。

    148、忧心

    永和宫。

    德妃叫几个大力的嬷嬷架着托到了榻上,两个宫女跪下来,小心翼翼的抱住她的两条腿缓缓的揉,德妃在上头轻轻呼着气，嬷嬷们盯着宫女的手,不停叮嘱：“轻点,缓着些,手别太重。”

    德妃面上还带着冻出的青白,额头却冒出了星星点点的冷汗,她强撑着笑着对嬷嬷说：“你们就放心吧，她们有数。”边说边对底下跪着的两个宫女笑笑。

    两个宫女浑身紧绷,从肩到手腕是丝不敢放松,每加分力都要仔细思量小心，对着娘娘的慈爱垂询，回应的笑了下，脸都是僵的。

    殿外，几个太监提着热水，抬着泡脚的木桶进来。

    两个嬷嬷赶紧去接。铜壶里的热水都是煮好的药汤，专门用来舒筋解乏，宫里的娘娘们逢到这种大日子，跪半天的，回来都要先泡泡。

    德妃此时的面色已经缓过来了，两条腿也没那么僵了，刚才撑着走回来时，连膝盖都不敢打弯。

    跪下给她揉腿的两个宫女轻轻把娘娘的腿放下，起身，躬身退下到了殿后，才算是真正舒了口气。两人对视眼，都笑笑，真比干天活还累啊。

    殿中，德妃已经脱下了外面的旗袍，正在泡脚，宫女在榻侧欠身给她把头上的旗头解开，取下旗头和堆钗簪后，紧紧巴着的头皮也放松了，德妃舒服的叹了口气，端起旁边的茶抿了两口，道：“前面孩子们都还等着呢？也给他们松快松快。”

    嬷嬷躬身笑道：“娘娘慈心，奴婢们都记着呢。”外头的诸福晋、小妃嫔想松快也该回家松快，永和宫可不是她们松快的地方。

    小主子们倒是无人敢怠慢，宫里主子们向爱惜小主子。

    德妃饮了半碗茶，闭目小睡了半个时辰，醒来后惊，起身道：“我盹过去了，怎么不叫？外头的人还等着？”

    嬷嬷连忙道：“娘娘莫惊，咱们早把人请进来坐着了，上了茶和点心，诸位福晋只是忧心娘娘身体，娘娘疲乏，躺躺好些。”

    两个宫女上来给德妃披上棉袍子，在她睡着的时候，宫女嬷嬷还给她按摩了下。

    嬷嬷叫人进来侍候德妃梳头衣，道：“今天这天这么冷，下了三寸厚的雪，娘娘天不亮就过去了，又又跪到这会儿，奴婢瞧了都心疼。”说着眼圈还红了，她拿帕子拭了泪，凑过去看德妃梳头。

    妆匣、妆镜都捧过来了。德妃挥退要给她上妆的宫女，自己用了面脂，再把粉和胭脂和在手心抹均后轻轻拍在两腮，人马上就看着精神了。

    嬷嬷凑趣道：“这玻璃镜子就是照得人清楚。”

    德妃看着玻璃镜中纤毫毕现，已显老态的脸，淡淡道：“不过是微末小技而已。洋人也只有这点本事了。”

    殿中，成嫔端坐在距离德妃常坐的贵妃榻最近的左侧，七福晋侧身坐在她旁边，纳喇氏在她身后。右侧，则是四福晋、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李薇在福晋之后，悄悄换着重心活动两条腿。

    回去后定要好好泡泡脚。

    她看着外殿角落处着的小妃嫔们，就算她们在离大殿门远些的地方，可吹进来的风还是冰冷刺骨的。德妃不出来，她们不磕头是不能告退的。

    看着就隔道门，里面暖烘烘的，外面的人真是可怜。

    李薇感觉能在门里，哪怕只是着，也比等在外面强。就跟坐上公交车后，再挤，味再难闻，看着车里没挤上来的人也要感叹下：我挤上来了，不会迟到了。

    她是正对着内外殿隔门的方向着，下就看到德妃身边的嬷嬷出来了。哦耶，德妃要来了！

    德妃来=小妃嫔进来磕头=她们磕头=德妃要和亲近人说话=她和纳喇氏这两个侧福晋就可以到旁歇着去了！

    终于可以坐下来了！

    李薇心里感动不已。

    等她们起身迎德妃，小妃嫔进来磕过头退下，轮到她们磕头时，李薇磕得格外爽快。

    果然，德妃歪在迎枕上，摆摆手笑道：“你们也去轻松轻松，我跟人在这里说说话。”

    李薇就跟纳喇氏出列，对着德妃福，恭敬退下。

    德妃她们在东暖阁说话，孩子们在西暖阁玩。李薇和纳喇氏，自然没有第三个暖阁来放她们。就在西暖阁旁的角厅里，几个屏风隔，分出个雅致的小角落。宫女们早就放好了火盆，李薇和纳喇氏在小圆桌前坐，端上热茶喝两口，腿放松，整个人都轻松了。

    两人相视笑，李薇取下护指，走到火盆前烤烤手，道：“不知道孩子们那边怎么样了？”

    在她们坐的这个地方，能依稀听到西暖阁里孩子们的玩笑声。

    纳喇氏道：“不知道。”

    李薇烤了会儿还是回来坐着，说：“大概还是在玩骰子吧？”

    纳喇氏想想说：“不知道。”

    反正李薇也没指望纳喇氏回话，继续自己说得热闹：“不知道谁输谁赢？”

    这回纳喇氏知道了，道：“你家弘昐总是赢得最。回回我家弘倬的荷包回家都空了，连身上的玉佩，手上的扳指都没能留下。”

    李薇自豪的笑了。

    说起孩子，两人的话就了。纳喇氏是有心事的，她道：“你家大格格和大阿哥准备人了吗？”

    李薇被她没头没脑的天外飞来句给问愣了，大格格和大阿哥都不是她家的，再说准备什么人？

    “不知道啊，准备什么？”她道。

    纳喇氏这才想起李姐姐生的是二格格和二阿哥！发现又说错话叫她的脸腾的下全红了，横竖跟李姐姐也熟悉，她清了清喉咙说：“就是……教导他们人事的人。”

    “我家大格格已经来了月事，日后就是大姑娘了。我想着该给她准备个好点的嬷嬷能照顾她，她的奶娘以前还算尽心，我想着就请她来。另外，大阿哥年纪也差不了，该给他准备丫头了。我想先挑几个准备，慢慢再看看品性如何，只是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还有是要大些的，还是小些的，这些丫头又要不要事先教教……”

    她竹筒倒豆子全说了，李薇这才明白她想商量什么。可二格格还没来月事，何况就是来了，她也能顶替这个神马嬷嬷。至于弘昐今后由哪个丫头教他人事……这个问题……她、她还是交给四爷吧……

    放现代也就是告诉孩子不可早恋，恋也不能做坏事，做坏事别忘戴保险|套，安全性|行为那套她是都懂。

    可是！给个才十、二岁的小男孩准备暖床丫头！

    她做不到！

    而且弘昐的事，也由不得她自作主张。四爷对孩子们都看得很紧，到时两人商量着来吧。

    这时，外面过来个宫女，伏耳对李薇小声说：“贵府上的二格格请您过去趟。”

    李薇马上起身，对纳喇氏道了声恼就随宫女去了西暖阁。

    西暖阁里孩子们还在玩，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经过暖阁进了后面的里间，见大格格靠在榻上，二格格坐在边陪她。

    李薇松了口气，上前按住要起身的二格格，榻上的大格格脸色苍白，整个人弓成虾子样，连起都起不来。

    她偏身坐在榻沿，替大格格理了理乱了的鬓发，轻声道：“宜尔哈，你这是怎么了？”

    大格格脸尴尬，小声道：“李额娘，我……月事来了……”

    二格格早听嬷嬷提过，扯着李薇悄悄说：“我陪大姐姐去方便时才知道的……大姐姐这个时候不准……本来不该是这会儿来的……”

    大格格早就羞窘欲死了，眼里都含了泪，又疼又难受又难堪。

    李薇拍拍二格格，对大格格道：“这事也不怪你，别放在心上。你先躺着，我叫人请福晋过来。”

    大格格马上就拉住她道：“李额娘，不用叫大额娘过来了，我没事，我好了。”说着就要起来，李薇按住她道，“好了，这会儿就不要逞强了，你乖乖的躺着。”

    她叫担忧的二格格回暖阁去，自己留下陪着大格格。不会儿，福晋就匆匆来了。见她进来，大格格又要挣扎着起来，福晋按住她道：“躺着，别动。”

    李薇早起身在旁。福晋对她道：“辛苦妹妹了。”

    “不敢当。”李薇含笑微微福。

    福晋对大格格道：“你这个也实在是不是时候，我记得上次不是月中吗？怎么这会儿跑到月初来了？”

    大格格哪里解释得清，福晋叹了口气，安慰她道：“你也不要难过，回头我叫太医给你瞧瞧，看能不能调养调养。只是……叫你留在这里也不合适了……”

    虽说宫里的女人也来月事，可没有宫外的人污了宫里的说法。

    大格格顿时惶恐了。

    福晋握着她的手，叹道：“永和宫是娘娘的地方，小辈们怎么能给娘娘添麻烦？就算娘娘不在意，咱们也不能仗着娘娘的宠爱不知分寸。我看，今天就先把你送回去吧，回家各色东西也方便，不比在宫里要麻烦人家。”

    她转头对李薇温和道：“妹妹，要麻烦你趟了。会儿我去给娘娘说声，你就带着大格格先回去。然后干脆也别进来了，家里就几个小的，大格格又这样，你就在家里看看，等晚上我们回去。”

    有她讨价还价的余地吗？没有，所以李薇稳稳福下去，道：“您只管放心，有我呢，定好好的把大格格送回去。”

    福晋满意点头，又宽慰了两句就离开了。

    李薇叫大格格好好休息，出去请宫女再请二格格来趟。

    二格格很快过来，担心道：“额娘，是不是大姐姐有什么不好？”说着还勾头往里看。

    李薇稳住她道：“没事，我就告诉你声。会儿我送大格格回府，就不回来了。这就只剩下你和弘昐在这里，你回去悄悄告诉弘昐。你们两个都大了，额娘也能放心把你们搁在这里。”

    二格格的眼睛马上就瞪圆了。

    李薇见她慌起来，沉着道：“别急，别慌。这是宫里，有娘娘在，万事都不会有。我只嘱咐你们句，跟着大家，别自己乱跑，你带着弟弟，千万别分开。福晋大概还会叫你们去前头跟娘娘说话，叫去就去，记着规矩。”

    二格格深吸几口气，努力镇定下来，可她还是副受惊小鹿的样子，叫李薇恨不能跟福晋说她不回去送大格格了！

    可是不行，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上位者摆布下位者是么简单的件事。

    当年，德妃不过叫嬷嬷传了句话，就把她从储秀宫接出，送进了阿哥所。而德妃甚至连她是什么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也不在意。

    李薇清醒的知道福晋只是想把她撇开，好拉拢二格格和弘昐，大概也会吓吓他们。但就是借她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在永和宫对两个孩子做什么。

    理智上告诉她不会有事，可看到二格格这样，她实在受不了。

    她搂住二格格，拍着她的背小声道：“额娘的乖乖，额娘小宝贝，你相信额娘，什么事都不会有。到晚上，你们回来就没事了。就跟你跟阿玛去跑马样，晚上咱们就见着了。”

    二格格靠在她肩头蹭了蹭头，鼻音重重的嗯了声。

    把二格格撵回去，李薇回屋叫人给大格格穿好衣服。刻后，永和宫的嬷嬷来带她们出去了。

    李薇请嬷嬷叫两个宫女扶着大格格，这路还是要靠大格格自己走出去，到宫门口坐上车就好了。

    路赶到宫门口，雪已经停了。碧空如洗，地上的雪闪着点点的亮光，晃得人眼睛发花。

    这个时候出宫的人少，宫门口停着各府的车，看车的人和侍卫都在发呆。张保是跟车的人，他眼就看到宫门口出来的两个人中，那个走在前头的披的斗篷和风帽都是雪狐的毛。在阳光下发出流水样的银光。

    正是他从庄子上拿回皮子，四爷画了图叫针线房的人赶制的。

    是侧福晋！

    张保跺了车前的人脚，骂道：“快起来！主子出来了！”他自己马当先的朝宫门跑去。

    坐上车后，李薇叫大格格靠着车壁歇着。玉瓶替大格格揉着头，边担心的看着她。李薇担心着宫里的二格格和弘昐，又对眼前的这切无能为力。她避开玉瓶的视线，看向车窗外。

    十个带刀侍卫拱卫着车前后，张保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跟车送侧福晋和大格格回府。至于要不要往宫里递话……等他回来再递吧。横竖侧福晋和大格格已经出了宫，这出来了想再进去可难喽。

    就算他在宫门口递话进去，四爷也不能发句话就叫侧福晋和大格格再回永和宫。与其在宫门口的车里坐着，不如先回府去。

    反正是上头的神仙打架，他这个小卒子还是别搅进去的好。

    车行到半路，车最后的侍卫上前，隔着帘子请示道：“主子，后面直郡王府的人马要上来了，咱们……”

    李薇道：“避到旁。”

    侍卫松了口气，实在怕这主子再来句‘不管他，咱走自己的，这路这么宽’之类的话。他挥手，马夫把车赶到路旁停下。

    少顷，两匹快马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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