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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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闲下来时,玉瓶嘀咕,大嬷嬷在宫里待了辈子,侍候的主子再,她又没真跟男人好过,怎么像是什么都明白呢?想起宫里有的宫女跟太监不清白,玉瓶打了个哆嗦,赶紧把这个念头忘干净。
第二天,李薇醒来时已经九点了,吃过早膳,她让玉瓶几人扶着去花园散步。越到生的时候,越要动动。没想到古人已经有这种理论了,柳嬷嬷就总是想让她出去走走。
还没到春天,花园里也光秃秃的,幸好今天太阳不错,只是赏阳光也很美好。李薇心情好,看什么都好。
这时,玉瓶看到玉水在后面对她使眼色,她让玉烟过去扶着,退到后面问玉水:“怎么了?”
玉水扯着她走远些,小声道:“那汪格格又来了。大概是打听出主子在花园散步,也想过来,幸好咱们之前派人守着花园门呢,不然让她撞进来,主子的好心情都让她给败坏了。”
玉瓶眉立,煞气立显,冷笑道:“庄嬷嬷都去教导过她好几回了,怎么还没懂事?”
两人说着快步往花园门口去,果然见汪格格带着陵惠正跟两个东小院的丫头纠缠。
拦着汪格格的是东小院扩建后分来的宫女玉朝,她也是内务府出身,比玉瓶小三岁,可架势点也不弱。玉瓶把着李薇身边的事不让人靠近,她也不急着跟玉瓶抢,做起来事还特别有东小院人的自觉。
玉瓶早打听过,后分来这四个全是镶白旗的包衣。算是四爷的自已人,怪不得对李主子这么忠心。
走近了,听见汪格格身边的陵惠正在求玉朝,“好姐姐,我们格格只是想进去给李主子磕个头,万万不敢扰了李主子的清静,您给个方便,我们格格记着你的好。”
玉朝拦着不动,脸上却带笑,福身道:“我替我们主子接了汪格格这份心意。您还是请回吧,我们主子如今月份大了,精神短,大夫都嘱咐我们主子叫少见人。”
陵惠略求求就算了,转头看汪格格是怎么个意思。
汪格格不可能自降身份跟玉朝个丫头纠缠,见陵惠不开口了,就道:“李姐姐身上重,我也不敢打扰,就在这里给姐姐行个礼吧。”她说话就要福下去,玉朝把抓住她的胳膊死死提着,笑容不变道:“这是怎么说的?不年不节的,您行这等大礼,可不是想折死我们主子了?”
玉瓶快步几步赶过来,对着汪格格就是福,她给玉朝使了个眼色,玉朝放开汪格格往后退半步。有玉瓶在汪格格正前方,看她敢不敢真对着个丫头福下去。
玉瓶先骂玉朝:“越来越没规矩了!下去掌嘴!”转头再对汪格格福,求饶道:“求格格心善,饶了这不懂规矩的小蹄子,她才进府没久,在家野惯了,还不识调|教。回头看我不把她扔到嬷嬷手里好好吃顿板子。”边说边回头佯瞪了玉朝眼。
玉朝乖顺的低下头,到远处拿巴掌给自己掌嘴。
清脆的巴掌声传来,声声打得陵惠跟着抖,像是巴掌是扇在她身上似的。她默默往后退了步,看着离汪格格远了些。
汪格格先是被玉朝拦的起火,跟着再被玉瓶的话刺的脸阵红阵白。玉朝的巴掌何尝不是在打她?看玉朝的脸几下下去就扇红了,她也不敢再纠缠,闹起来不说李侧福晋霸着花园不许人进,反说她以下犯上把侧福晋的丫头给打了,她怎么洗得清?
本来是想巴结人的,搞成结仇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汪格格见此,只好先道:“快别打了,天也晚了,我也该回了。”离走前不死心说了句,“等日后侧福晋有闲,我再去找侧福晋说话。”
说完就带着陵惠鬼撵般走了。玉朝见她走远也放下手,嘴动就是阵刺疼,她嘶了声,玉瓶过来瞧了瞧,叹道:“回去赶紧拿药擦擦,主子那里有碧玉芦荟膏,回头我拿出来给你。”
玉朝不敢张嘴,她的两颊已经红肿,只好话吞在嘴里半截的说:“怎么敢用主子的药,拿冷水敷敷就行。”
玉瓶道:“你忠心,我自然要报给主子知道。只是汪格格的事也不好再拿去给主子烦心,药你先用着,改日进屋来侍候吧。”
玉朝瞟了眼玉瓶,笑道:“那我可要谢谢姐姐的提拔了。”说着蹲了个深福。
虽然汪格格不想让人把这事传出去,玉朝回去却不急着擦药,顶着张红肿的脸往二道门那里,叫人喊她哥哥来。
她哥哥在大门处听差,听妹子喊就跑进来,见妹子这张脸,唬了跳道:“你这是怎么了?”赶紧扯到边小声问:“惹着主子不快了?”
玉朝白了他眼,掏出碧玉芦荟膏的白瓷盒子给他看,道:“才不是我们主子呢,我们主子不知心善,这是特意赏我的药。”
东小院的李主子那里的器物全是窑烧出来的,外面都没处买去。她哥见就认出来了,头松了口气,头奇怪了:“谁啊?你在李主子那里侍候,虽然不是近身的,谁敢给你巴掌受啊?”
玉朝叹了口气,也不说是谁,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巴掌是我自己打的,也赖不着别人。我是来告诉你,过两天我就不回家了,你回去可别乱说啊。”
怎么是乱说呢?不说你顶着这张脸出来晃什么啊?
她哥心疼的皱眉耷眼把妹子送走,回去就长吁短叹。玉朝进来的时候短,没少人知道她是在东小院侍候,只是看服色是贴身的大丫头。但架不住她挨了打跑来找了她哥,她哥听差时脸沉重,去下人膳房处吃饭时还捧着大海碗抹泪。
这怎么会没人问?
来二去,汪格格被堵花园门口进不去,怒打了侧福晋的丫头的事就传开了。
玉朝回去还不抹药,等苏培盛让张德胜来看过她的脸后,玉瓶亲自捧了洗脸水和药膏给她,道:“我的小祖宗,还不抹药?”
玉朝照着镜子,道:“四爷还没见呢。”
玉瓶拿热手巾跟搓萝卜似的给她抹了把脸,抹得她哀哀叫,再打开瓷盒给她抹上碧玉芦荟膏,道:“你当主子这里的药是什么下等货?抹上刻就能消肿。你真顶着这脸到晚上四爷来,这味道就变了。”
抹上后,果然很快消肿了。不到天黑就点都看不出来了。
四爷过来用晚膳,屋里侍候的玉瓶等人的脸他扫过来,没见个像挨过打的。李薇正小口小口的吃着黑芝麻馅的元宵,不时的让他口:“这东西吃着可好了,补血,对头发还好。”
四爷就着她的碗吃了个,问:“今天出去散步没?”
李薇吹着元宵,道:“散过了,早上起来太阳特别好,我出去散了有小半个时辰呢。”
晚上下来,四爷看出李薇还不知道这事。第二天回到前院,苏培盛才禀报说:“挨打的那个玉朝不是李主子身边侍候的,当时玉瓶让她们几个在花园门口守着。之前汪格格闹的那回有些难看,玉瓶几个怕她进去再折腾出别的事来,就拦了她。”
四爷点点头,拦的好。
苏培盛道:“汪格格说她是去给李主子请安问好的。玉朝说巴掌是玉瓶看她冒犯了汪格格叫掌嘴,不是汪格格要她打的。汪格格也没恼她。”
就是事后忘了补救,被这小丫头给阴了。你说你知道去追着李主子抱大腿,怎么不知道打完那丫头再给找补回来呢?哪怕送上个荷包,这会儿也能显出你不是有心的啊。
当然,送了荷包会不会在四爷心里记上笔有心机,这他苏培盛也不好说啊。
反正这事,汪格格是怎么做都是错。
看来这汪格格是有些缺心眼,也不怪被人踩着她往上爬了。
事后,庄嬷嬷又去教导汪格格规矩了,只是上下尊卑就让她背了百八十遍。汪格格背的口干舌燥,舔舔唇,看着桌上的茶碗就是不敢端。庄嬷嬷抬抬眼皮,道:“格格再背遍吧。”
苏培盛传的话:教教她认识上下尊卑。
其实庄嬷嬷很想教汪格格怎么看眼色。没眼色这规矩学到这辈子也学不完啊。
69、三阿哥 ...
对面屋里,汪格格正跪着背规矩,侧着庄嬷嬷。
耿氏喊侍候她的丫头:“如香,把窗户关上吧,风冷。”
如香小心翼翼关了窗户,耿氏收起针线,展开她绣的这幅花开富贵图,正中朵鲜艳的红牡丹,大如圆盆,层叠的花瓣重重展开。这幅她从选秀前就开始准备,共备了两幅。另幅是百子千孙。
选秀前,她并不确定前程如何。若是撂牌子回家自嫁,这两幅她自己留着也是个好彩头。若是有那个命,能得个指婚,百子千孙的送给比她先进门的‘姐姐’或者家中的太太,红牡丹就是给嫡妻准备的。
要是汪格格走通了李侧福晋的路子,那幅百子千孙也有了用处……
耿氏轻叹声,把这幅绣图放在个小匣子里,拿起道:“走吧,跟我去给福晋请安。”
如香应了声,拿了件斗篷给她披上。
两人出门来到院中,耿氏看了眼跪着的汪氏,暗暗摇头。之前躲在屋里烤火的另个丫头如缘探出头来:“格格,奴婢侍候你?”
耿氏摇头,笑道:“有你如香姐跟着就行,你在屋里看着火,别让炉子熄了。”
院中仍是片冬景。花木凋零,墙角还有未及清理的冰雪,原本白色的雪与灰尘混在起,脏污的让人厌恶。如香看到,嫌恶道:“这些懒鬼!扫了都不知道搓出去!”
两人路行来,遇上的人都穿着蓝灰色的棉袍子,有的跑到近前才看到耿氏,连忙避让。耿氏和汪氏住的院子位置并不好,想去正院要穿过条夹道,而这条夹道却与下人房直通。所以不少粗使下人会从这里抄个近路。
耿氏垂头避开,如香把她挡在里面。两人加快脚步穿墙过院,看到花院了才松了口气。
如香要从花园中穿过,耿氏拉着她沿花园旁的小路绕过去。从这里绕要再从另道门穿出去,走了半截再从第三道门进来,就能拐到正院了。
从花园直穿自然不必这么麻烦。
可如香也想起了之前的事。不管是不是汪氏行动放肆,李侧福晋反正不是个好惹的人。既然这样,不如避开的好。
正院里,福晋正跟弘晖说话,庄嬷嬷进来伏耳了两句,弘晖失望道:“额娘有事,儿子去写字。”
福晋摇头,挥退庄嬷嬷,对他说:“不是什么大事,你刚才说喜欢玩飞镖,想在屋里放个镖靶子?”
耿氏就坐在之前宋氏来时的花厅里喝茶,庄嬷嬷进来,她立刻起来迎。庄嬷嬷笑道:“格格快坐,奴婢算哪个牌位上的人?可当不起。”
她亲手替耿氏换了碗茶,道:“福晋现在不得闲,格格若有要事,不如先跟奴婢说说,等福晋闲了,奴婢立刻报给福晋知道。”
耿氏捧出匣子,打开展开里面的给庄嬷嬷瞧瞧,再收进盒中,盖上托到庄嬷嬷面前,道:“福晋贵人事,奴才只是有点小心意想奉于福晋。这是奴才在家时亲手绣的,针线拙劣不堪入目,福晋若是不嫌弃,可制成小炕屏摆在榻上,也能添些喜气。”
虽然自谦拙劣,但耿氏还是有自信的。这是她花了两年的功夫,请人画的绣样,针针绣出来的,夏天怕汗渍污了绣面,怕阳光晒得绣线失色,特意在背阴处绣,胳膊都累病了,现在到阴雨天就疼。
庄嬷嬷也被刚才展开时看到的绣面惊艳了瞬。没有细看针角不好说,但晃眼也能看出这幅图不错。比划了下,做成小炕屏倒是正好。看来这耿格格原本就是可着小炕屏的尺寸做的。只是这幅图所用时间至少要年,还要是熟手。
要是选秀前就备好了,这份心思可够深的。不管进哪家门,送给谁,都要承她这份心意。
没人会把送礼的打出门。庄嬷嬷笑着接下,耿氏也不再坐,起就告辞了。
等弘晖走后,庄嬷嬷把这幅绣展开给福晋瞧。
福晋放下茶碗,唤丫头把灯移近,庄嬷嬷也凑前两步,两人起看。半晌,福晋放下绣图道:“倒是好手艺。”
庄嬷嬷收进匣内。福晋说:“既然她说用来做炕屏,就送去做个炕屏吧。”
庄嬷嬷笑着应:“是,奴婢这就去。”
福晋掩住口打了个哈欠道:“不必着急。这会儿年刚过,工匠们未必都回来了。让他们做的精细些。”
耿氏递了投名状,她总要表现出来接受她。
福晋虽然半烦,不爱应酬这些女子,但她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不能当孤家寡人。以前有宋氏,现在有耿氏。其实这些女子能在府里混成什么样,她都不在意。如今她有了弘晖,还有四爷的尊重,什么都不缺。
等她们能混成第二个李侧福晋,她再去关心不迟。
小院里,耿氏用过膳正在通头,如缘进门抱怨说:“热水全让陵惠那死丫头提走了,说是汪格格腿疼,热水不够,先借咱们的使使。”
如香边给耿氏通头,边骂如缘:“看你能耐的!你怎么不说咱们先借她们的使!”
耿氏笑道:“好了,暂时还不睡,热水会儿再去提也样。”
如缘做个鬼脸躲出去了,会儿谁知道膳房那儿还给不给她们热水?格格老是和稀泥!
如缘到底出去又找了壶热水,提回来耿氏正好通完头,侍候格格洗漱完,两个丫头才出去自己洗漱。
里屋只点了盏灯,耿氏拨亮灯芯,听到对面屋里有声音,轻轻起身把窗户支开条缝,对面汪氏那边的声音就传来了。
如香如缘在自己屋里,互相使着眼色,如缘捂着嘴不敢笑出声,两人趴在窗户上细听,对面屋里,陵惠正在跟同屋的陵真抱怨。
“你说她天天要泡脚,现在我到膳房,人家就直接跟我说‘姐姐,现在没水’。”陵惠捏着嗓子学小太监的声音,陵真笑得快岔气,用被子闷着嘴不敢笑出声。
“今天还跟那边的如缘别了下呢,那丫头斜着眼睛看我,好悬没把眼珠子掉出眶子来。”陵惠道。
这边屋里的如缘听到,撸袖子就要往炕下跳,被如香把拉住。
风改了方向,耿氏这边听不见声音了,她合上窗子,轻手轻脚回到炕上。如香洗漱完过来隔着帘子问:“格格,要水不要?”
耿氏赶紧道:“不必,你们歇着去吧。累了天了。”
如香应了声是,跟着就听到她退出去的声音。
耿氏现在还不想睡,她今天送出那幅绣后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拿出那幅百子千孙,有针没针的绣着。
直到三月初,她在福晋那里待客的小厅里看到了她那幅绣制的炕屏,块大石才算落了地。从此常去正院流连。
如香见她搭上福晋,兴奋了好几天,日日在她耳边叨叨个不停。有次拿了对面屋的汪氏做比,笑汪氏去拍李侧福晋的马屁,谁知人没拍熟不说,险些把她自己拍掉半条命。
“真是蠢死了。”如香笑道。
耿氏冷了脸,“不许说主子的不是。出去着。”等如香出去,她叹了口气。透过窗户看向对面屋。
如今庄嬷嬷是不来了,不知道这汪氏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她正这么想着,谁知汪氏恰好带着陵惠出来。晚上就听如香说,汪氏又跑去找李侧福晋了。
耿氏不禁暗暗摇头。
这世上的人有千百种性子,上位的主子们也各有偏好。有的人爱众星捧月,有的人不爱,就如李侧福晋。汪氏只想着要巴结人,怎么不想着投其所好呢?
糊涂蛋个。
东小院里,玉瓶拿着昨天下午汪氏送来的据说对产妇极好的道灵符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汪氏说是她额娘替她求的,这次是特意送来赠给侧福晋。
二月初十,李薇平安生下了三阿哥。现在刚过满月,还以为汪格格经过上次已经吃够了教训,没想到她倒是不记打。
拿去给主子吧,膈应。扔了吧,汪格格毕竟算个主子。
她拿去问赵全保,说来他们俩算是东小院的两大龙头。把符给他看,问:“你说怎么办?”
赵全保道:“给主子。”
玉瓶道:“你还不知道主子的性子?咱们两个都是往主子跟前递好,她就接了。她就是再烦汪格格,也架不住她再三的示好。主子肯定会觉得拒绝人家太次不好,说不定这符我递上去,她听是汪格格额娘给她求的,不但会让我给汪格格送回去,还会给回礼。”
“就汪格格那人,还不立刻粘上来?”玉瓶没好气道。
赵全保翻了个白眼:“那你干嘛收?”
玉瓶跺脚道:“她塞给我,我就想还给她,可她声音那么大,让主子听到叫进去问,这不就如了她的意了?所以我才想着先收下来再想办法。”
赵全保反问她:“那你现在有办法吗?”
玉瓶卡壳了,把符塞给他:“这不是找你来了?”
赵全保迅雷不及掩耳的扔到边的茶炉上了,火瞬间燎起半截高,玉瓶啊呀叫着,连忙拿火钳子去夹,哪里夹得及?她拔拉半天才拨出来撮灰白的灰烬。
“你你你!!”玉瓶举着火钳子要打他,赵全保避开道:“我看你是越侍候越傻了。这下不是正好?我就不信那汪格格还敢来问你。她就真问了,你上去请个罪,把这事担了,主子肯定不会罚你。”
玉瓶也明白过来了。要是主子事后问起,她就说她是故意烧的,什么灵符不知底细,不敢送到主子跟前。既表了忠心,又解了眼前的局。
见她松了口气,赵全保道:“可明白过来了?大的事瞧把你为难的。”
只是宅府后院,向来最忌讳符类的东西。从东小院出去,赵全保还是特意去找了苏培盛。
“符呢?”苏培盛听眼睛就瞪圆了。
“烧了。”赵全保道,“玉瓶怕有什么问题,也不敢留,当着我的面烧成灰了。”
听到符烧了,苏培盛先是生气,跟着就点头道:“嗯,这事我记下了。你小子闭紧嘴。”事不如少事,厌胜之术牵涉太大,轻易不能碰。
只是给不给四爷提提呢?
苏培盛为难了。
他回到书房,四爷正在写字,书桌上铺着张大纸,四爷屏息运气,笔走龙蛇,气呵成。写完长出口气,看着字脸的得意满足。
自从得了三阿哥,四爷就直心情很好。
苏培盛悄悄进来,以为四爷未必能看见他,谁知四爷放下笔,头也不抬的问他:“刚才赵全保过来找你什么事?”
苏培盛干笑:“没什么大事……”
他也无心为汪格格遮掩,你丫敢送符就是不想要命了。这什么脑子?
四爷调侃道:“没大事,那就是有小事了?”
爷的心情好,可这事说,心情就好不起来了。苏培盛真心不想当这个报丧的人,他左右使眼色,把屋里的人都轰出去,上前伏耳说了几句,只见四爷本来带笑的脸慢慢沉下来。
说完苏培盛就迅速后退,也没躲过四爷这脚。
被踹了个正着,苏培盛就势趴在地上。
四爷骂他:“蠢材!这种事她不懂!你也不懂?”甩袖子就往东小院去。
苏培盛连滚带爬的起来,撵上去小声说:“李主子不知道这事,是玉瓶姑娘私自扣下,当着赵全保的面烧了。”
四爷脚下又快了三分,他快步走进东小院时,院里的奴才都没反应过来,只见四爷刷的过去,后面苏培盛紧紧跟着,奴才们扑通扑通跪下只够得着看四爷进屋的背影和摔下来晃动的门帘子。
屋里,李薇正在奶孩子,他进来时就玉瓶和大嬷嬷在面前。
“你来了?”李薇听见动静,抬头见是他。
四爷挥挥手,外屋苏培盛杀鸡抹脖子的冲玉瓶和大嬷嬷使眼色。等这两人出去,四爷坐下凑近,先仔细打量这屋里的大小,见都没事才松了口气。看三阿哥吃完奶打嗝,四爷伸手道:“给我吧。”
李薇把三阿哥递给他,转身去屏风后擦洗,胸口都是奶渍和三阿哥的口水印。等她出来,四爷正抱着三阿哥拿只金铃铛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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