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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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冲天，要投靠位英主，要做番不世的事业。今天，他才发现那不过是场大梦。

    他呆坐了两刻钟，直到小二上来问他：“客官，都这个点儿了，您是在房里用，还是到楼下用？咱们店里请了讲书的先生，热闹的很呐！”

    戴铎不敢独处，在书房的惊吓让他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心悸，道：“我下去用。”

    “好嘞！”小二引着他下楼，麻利的给他送来小菜小酒，再加大海碗的肉丝汤面，细白面条小炒肉，配上金黄的鸡汤，面里还下着把翠生生的小青菜。

    “客官慢用！有什么事喊声小的就来侍候您！”小二退下。

    戴铎被热汤面的香气唤回了神，仿佛此刻才重回人间，踏着实地。他埋头稀里呼噜的把海碗的面全吃下肚，客栈中间的戏台上，讲书先生眯着半瞎的眼，摸着稀疏的山羊胡，旁边的小徒弟正敲着小鼓。

    他说的是赵云救阿斗，杀的曹军七进七出折。

    《三国志》戴铎当然读过，不过那都是以前读书时看的闲书。现在讲书的说起来，他也依稀记起了赵云长坂坡救阿斗的事。当年他看《三国志》时，最喜欢的当然是诸葛亮。在他看来，关云长等人都是武夫，干的是卖命的活，却敌不过诸葛先生计安出，能退曹军百万兵的威风。

    赵云在他眼里自然也是个卖弄武艺的莽夫。须知将功成万骨枯，将军难免阵上亡。没有这些猛将，刘备这个主公当然会发愁，但百个关云长也抵不上个诸葛亮。没了关云长，还有张飞，还有赵云。没了诸葛亮，让刘备去哪里再找个诸葛先生呢？

    他不想当赵云，赵云前面要出头还要关云长和张飞，要不是他救了阿斗，刘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他。

    赵云杀进曹军七次救阿斗，是忠义，是他没有办法的办法。

    讲书先生口沫横飞说着赵云将阿斗护在护心镜后，周围曹军的长枪大刀都冲他劈砍来，他手持枪，手持刀，左脚飞毛腿，右腿踢山脚，跨下的战马通人性，不必主人持缰也带着主人往阵外冲杀而去。

    客栈里吃饭的客人哄笑着，听得津津有味。

    戴铎坐在那里却渐渐听入了神。他猛得起来，小二赶紧过来：“客官，您吃好了？”

    “我要小睡下，不要来打扰我。”戴铎快步回房，关上门后，小心翼翼的把袖中的信取出来。

    刚出来时，他以为自己逃过条命，以为四爷真的要把他撵出去。可他如果是赵云，如果只救了阿斗次找不着就回去了呢？

    那他不但得不到刘备的重用，还会从此成为个忘恩负义之人。武将要勇武，要悍不畏死。若是怕死，就不是武将。

    所以他杀进去七次，他既然去了，不救回阿斗，就只能把命留在那里。

    戴铎想，若是自己只递给四爷封信，表达了投效之心，却在第次被拒绝后就另投别人门下……

    如果桶冰水从头顶浇下。戴铎长出口气，再看了眼那封信，缓缓笑。

    他要做四爷的谋士，除了脑筋与眼光，还要忠心。要有颗对待主人无比忠诚的心。不论主人如何待他，他都要心意为主人筹谋。

    他收起这封信，想现在四爷需要他做什么呢？京中的事？诸位阿哥府上？各大臣府上？

    都不是。是皇上。四爷所谋，所求，全赖皇上心。

    戴铎略收拾了下，将四爷赠的二百两银子存到银庄，赶在黄昏关城门前，雇了健马壮仆，坐着车往江南去。

    四贝勒府上，四爷坐在书房里，两个小厮穿着平民的衣服，禀报着戴铎的去向。

    挥退这两人后，四爷看着书案上的灯火，默默道：“去南边了……”去追皇上了吗？

    ……这个人，到底可不可用，还要再看看。

    只是那封信中，倒是有几句写的有点意思。这个戴铎应该也有些本事。

    小院里，李薇已经挪到了产房里。柳嬷嬷就住在她旁边的竹榻上，因为上回这位主子能把阵疼睡过去，这次她可不能让她个人待着了。

    刚搬过去的那天夜里，发动了。柳嬷嬷直醒着神，听到她在床上翻来翻去的哼哼，就点上灯靠过去小声唤：“李主子？”

    五月的时候，李格格的份例就提成了侧福晋，比起福晋来也只是少两个侍候人而已。因为提份例的事静悄悄的没有声张，主子们还没反应过来时，下人们却早早的就都知道了。

    柳嬷嬷和玉瓶等人就不再称呼李格格为‘格格’，改称‘主子’。贴身侍候的几人都在猜，是不是等这胎落地，李主子这侧福晋就能砸实了？

    柳嬷嬷自然是捧着颗心等着向李主子效忠了。说不准日后她也能成为像大嬷嬷那样的人呢？

    她轻唤两声，见李主子不答应，小心翼翼凑近灯烛照，见这位主子真的还睡着呢！除了眉头皱紧些，脸白些，她还真没醒。

    柳嬷嬷真的要给她跪了。她摸摸肚子，觉得这回应该是来真的了。也不敢现在就叫她，转身出去把院的人都喊起来，去膳房要热水，喊产婆过来侍候，再去请大夫。

    玉瓶对赵全保道：“你跑趟，去前院找刘师傅要些主子爱吃的，会儿主子起来正好能用。”

    赵全保笑，“我这就去。”

    他们两人对了个眼神，各自去安排了。

    赵全保通过小门去了前院，直奔膳房。膳房直留着个灶眼没熄，他进去叫醒小工，让他烧水，小工迷糊着眼就连滚带爬的起来，去捅开灶眼往里添柴。赵全保直接去喊刘太监了。

    他刚到门口，还没敲门，里面刘太监就道：“是全保吧？等等，我这就起来了。”

    息后，刘太监就穿戴整齐的打开了门，也不把赵全保往屋里让，道：“可是李主子那边有吩咐？”

    两人前后疾步往灶房去。赵全保笑道：“刘爷爷，这不又来麻烦您了？咱们主子恐怕会儿想用点吃的喝的，就您的手艺最对主子的味儿，只好使小的来叫您。”

    刘太监半个月前就时刻准备着了，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灶间，刘太监换了衣服洗了手，嘱咐徒弟烧灶上水，道：“主子能想着咱们，这是奴才的福气。你出去等着，刻钟就得！”

    大热天的，不好做些汤汤水水的让主子吃着不爽快，刘太监又想李主子这怕是发动了，还是口大小好吞好咽的方便些。最要紧是放凉了也不跑味。

    面是昨晚就揉好醒好的，现调的馅，有甜的豆沙，香的芝麻，甜咸的五仁，咸的肉松，蒸出来都是麻将大小，口个正好。再做几种汤羹起送去。

    膳房这边点火烧柴，人来人往，歇在书房的四爷也起来了。苏培盛早看到赵全保问过了，知道是李主子发动，等四爷起来，上前侍候的时候随便就禀报了。

    四爷换了衣服，也不叫早膳，看着桌上的座钟道：“又是在半夜。”她可真不会挑时辰。二半夜的发动起来，估计她睡得不足，精神估计不会太好，也不知道这样生起来费劲不费。

    苏培盛道：“四爷，大夫已经叫来了，是现在让他们进去给李主子把脉，还是等会儿？”

    “让他们守在那里，这几天就别回去了。”四爷道。

    书房里，四爷坐在那里看着钟等着，小院里，李薇终于疼醒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疼醒的，还是被他们吵醒的。只是醒就觉得肚子疼的厉害。

    天，终于要生了吗？

    其实越到日子，她越怕，老不发动，她早上起来就阿弥陀佛，昨晚没生。晚上睡下前，也阿弥陀佛，今天又熬过去了。

    真到生的这天了，她想起之后还要疼上天就想哭。喊来玉瓶，让她把二格格送到前院去，“让百福陪着她，别让我吓着她了。”

    玉瓶给她擦着汗，道：“主子别担心，早就让奶娘抱过去了。”

    柳嬷嬷给她揉着肚子，哄道：“主子，小阿哥已经入盆了，马上就能生了。”

    大夫进来切过脉，道无事，就出去坐在外面等着。参汤已经准备好了，柳嬷嬷接过来尝了口，放在旁，道：“等主子没劲了再用。”

    但这参汤到底没用上，到了下午两点，小院声婴啼，四爷的二阿哥落地了。李薇大汗淋漓的急喘着，精神却无比亢奋，每次生完她都觉得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心道：我还能再生个！跟生之前害怕个不行的根本像两个人。

    “把孩子抱过来。”她道，前两天她的奶就开了，正好先喂口这小子。

    柳嬷嬷把洗干净包好的小阿哥放在她怀里，看着小阿哥闭着眼睛咕咚咕咚的大口吃着奶，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连声道：“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前院书房里，赵全保飞奔着过来报了喜信，坐了上午的四爷起来，叫他进来细细问了番，听说参汤都没用，生的非常顺利时，才露出喜色，道：“辛苦你主子了，回去说我会儿过去看她。”

    赵全保走后，四爷带着苏培盛却没直接去小院，而是去了正院看大阿哥，然后去见了福晋，两人分主宾坐下后，福嬷嬷上了茶就退下了。

    四爷先开口道：“刚才李氏那边报了上来，说是生了个阿哥。”

    福晋笑道：“恭喜爷，又得个阿哥。”

    “嗯，”四爷不自禁的露出个笑来，道：“只盼着这个孩子能有大阿哥半聪慧机灵就行了。”

    福晋听了，算是明白四爷的意思，跟着道：“孩子都是聪明的，有您教着，怎么也差不了。”

    两人说完，竟无话可说了。四爷提起了宋氏，道：“她也怀着，只是看着大格格，总让我担心。福晋平时看顾些吧，能个孩子总是好的。也能跟大阿哥做个伴。”

    虽然福晋主意太大不讨他喜欢，可四爷还是希望她膝下的孩子能些。宋氏生的这个要也是个阿哥，就记在福晋名下，算是她所出。

    福晋也明白了，她虽然自己不愿意再生孩子，可也不排斥养几个。这是四爷为她着想，福晋略有些感动道：“我都记着了，爷只管放心就是。”

    只是再感动，她还是觉得生孩子太浪费时间了，从怀到生就是年，养到能起来还要几年。今年大阿哥都四岁了，她还是腾不出手来。大半的心神都要放在他身上，等他长到不需她担心，不知道还要少年。

    想想看，有大阿哥之前她还想着要做几桩生意，找几门营生，还想过出宫了就要跟家族联系。府里的事也是自从石榴走后，只来得及打了那几个捣鬼的人板子，后面的都没来得及办。福嬷嬷眼看年纪越来越大，下面的人手还没培养，大嬷嬷还是阴晴不定，所有的事都半半截截的撂在那里，到现在都顾不上捡起来。

    若是再生个，大阿哥那边岂不是她也要顾不上了吗？与其去再生个不知男女的，不如先把大阿哥养大再说。

    虽说李氏提了份例，又生了个阿哥，可看四爷的意思并不打算立刻升她当侧福晋。应该是为了大阿哥。

    送走四爷后，福晋来到大阿哥的书房里，看过他写的字，勉励他继续学习。

    四爷应该是非常喜欢大阿哥的。虽然大阿哥并不如何聪慧，写字比不过大格格，读书比不过二格格。可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四爷才会疼爱他，为他着想。若是李氏所出的二阿哥比大阿哥聪慧，大阿哥的立场会比现在为难。

    比不过姐姐们还好说，只要等二格格大了，不必读书了，别人也不会把他们两个放在起比了。可若是比不过小弟弟，大阿哥就不好办了。

    小孩子长起来是极快的。只要两三年，李氏的二阿哥就会长大了，两三年后，大阿哥书会读的，可不会比现在好。

    四爷提前给李氏提了份例，就是不想让她想。若是二阿哥不如大阿哥，等几年后为了提二阿哥的身份，四爷会为李氏请封侧福晋。若是二阿哥比大阿哥强，那四爷大概会直压制李氏，不会为她请封。

    福晋感觉复杂的看着专心写字的大阿哥。

    做为个额娘，她盼着儿子好。可做为个福晋，她就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她想起四爷送给她的那首诗‘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要继承四爷的爵位，或许大阿哥愚笨些并不是坏事。坐在那个皇位上的人是希望各府世子是机变灵活的，还是憨直忠诚？说不定，大阿哥的本性反而讨上位者的喜欢呢？

    她不必勉强儿子改变性格，不必强要他变得聪明机灵，心如比干。他只需要忠诚，对他阿玛忠诚，对皇上忠诚就足够了。

    54、小小波澜

    随着二阿哥的出生,李薇的小院进步扩编。比起二格格两个奶娘四个嬷嬷的待遇，二阿哥的标配是四个奶娘,四个嬷嬷。现在还用不上太监,但四爷过来提了句，到他长到三岁搬去前院后,与大阿哥样是四个小太监贴身，四个大太监随从。

    “这些人都住在哪儿啊？”李薇终于发现她的小院貌似装不下这么人？可能从开始，玉瓶和柳嬷嬷都是随她同住在这里,赵全保住到了前院，进府后分来的玉春、玉夏等四个是住在后院的下人房大通铺里。

    二格格的除了奶娘是跟她起住，嬷嬷们也是住在下人房。

    可二阿哥四个奶娘怎么可能住的开？！

    玉瓶道：“主子,您操这些闲心干什么？还没出月子呢，要少费心神,好好补养才是！”

    等晚上四爷过来看二阿哥，见她脸心事，问起后也是不愉道：“这种小事你也放在心上！今天肚子还疼不疼了？”

    “不疼，不疼。”李薇赶紧摆手，上次他来时，她是刚生完第三天，略翻个身就疼的脸汗，他当时就黑了脸，叫来柳嬷嬷训了顿，又大半夜的喊来大夫，她这才知道这些大夫都还没走，就住在前院原来给个外面请来的先生的院子里。

    大夫过来切了脉，扭头就开了个方子，幸好只用喝三幅就行，喝了确实不太疼，可听柳嬷嬷背地里告诉她，不喝也是过个天半天的就缓过来不会疼了。

    她也感觉到，四爷貌似真觉得有些委屈她了？有些紧张过头了。他紧张，屋里的人也跟着紧张。这几天他天天来，玉瓶和柳嬷嬷等人都吃了挂落，动不动就下跪，玉瓶的额头今天还是青的呢。

    主要是他这样，她也受影响。现在见他问都是‘好，好着呢，哪哪都好！’，生怕他不相信。

    四爷未必就看不出来，见她摆手就坐过去，伸手探进被子里摸她的肚皮，软绵绵的轻轻揉了下，见她面色不变才放下心。

    “当着爷的面，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他让她靠在他怀里，虚搂着叹道：“你这脾气，实在太软。连屋里的人都压服不住，让爷怎么能放心？”

    “我哪里压不住……人？”李薇反驳到半，握住他的手试探道，“是有人……那什么了？”谁啊？

    不是谁背叛，而是谁收买的。

    她上学时个寝室里都要分好几边，个班里学习委员和班长就不对付，学校里能有什么利益动人心呢？有时纯为意气就能闹的不可开交。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她既没认为后院里大家分个男人还能亲如家，当然不会认为自己的身边就稳如磐石。

    肯定会有人背叛她。就连玉瓶和赵全保，她都不能说百分百的信他们。只要利益足以动摇人心，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有时背叛的代价小的惊人呢。

    大学时隔壁寝室有个姑娘要去考试前天，各种资料申请书准考证等全都不翼而飞了。她的资料有的是美国大学发过来的，补都不好补，当时这姑娘就哭瞎了。当时就有人说，偷了她的东西又不意味着这人能顶替她的名字去考试，干这个就是纯图害人。换句话说，看她不顺眼整她而已。

    别人伸伸手，就给她的前途蒙上了大层阴影，可见人心难测。

    李薇对有人背叛不吃惊，吃惊的是这人是谁，付出了大的代价？

    四爷拧了把她的脸，淡然道：“人已经处置了，这事是你御下不严，你也要警醒些。二格格是大了，二阿哥还小呢。这次只是买通了传递消息，下次要是害人呢？到时就算发现了，人他们也害完了，你后悔不后悔？”

    说的李薇从心底往外冒寒气。

    这事是前院守门的人发现的。小院里的全贵每隔几个月都要往外送钱，他的父母当时把他卖了以后，并没走远，就在外城做了个小摊贩。李薇手松，玉瓶和赵全保待他们这四个新人都不苛刻，所以每隔段时间他都能往外拿不少东西。

    托着李薇的脸面，全贵每次送东西给家人都没有被拦着，门房的人也不会收他的好处。叫他打开包袱看眼是什么东西就放行了。

    结果连着两次，发现全贵送出去的东西中都有较的银角子。金银要过秤才能出府，下人给家人的也不会只记金银若干，这若干谁知道是几两？二三两是主子赏的，三五十两谁知道你哪里偷来的？所以门房处备有小秤。

    出来的也不是很，二月全贵说是主子赏的过年的银子，比往常了二两。五月时全贵说是主子赏给他家人的，还是了二两。

    门房的人都是油子，要说主子见全贵好，赏他还有话说，可有没有隔几个月就赏回，还回回都样的？

    再说，赵全保日日都在前院住着，他把着李主子身边的事把的可紧了，养狗的小喜子现在还没摸到李主子的边呢，这全贵也没见他替李主子跑腿传话特受宠啊。

    门房的拿着册子去找苏培盛了。说轻了，这是全贵吃里爬外，说重了，里外交通，谁敢担保他不是哪家的探子？

    苏培盛的弦立刻绷紧了！不忙打草惊蛇，先叫来赵全保问，李主子最近可有格外看重全贵？要说苏培盛可是点都不信，赵全保要不是干不了玉瓶的活，他连玉瓶都敢给挤下去，还能容得下个全贵冒出来？

    只怕现在李主子连全贵长什么样都未必能认清。

    看苏培盛脸‘你小子可是叫家雀儿给啄了眼啊’，赵全保先是惊，仔细想肯定道：“绝没有，这小子上回冒头还是替二格格撵百福呢。”然后就被他给踢到边去了，小喜子自那次后可是找了那小子小半月的麻烦。“再说，主子身边有我呢，要他干什么使？给主子搬花都怕他手上不稳砸了主子的宝贝呢。”

    然后赵全保的后脖颈子就冒冷汗了，他眼瞪：“这小子是不是……！”

    苏培盛摆手：“还说不准呢。”把册子上的东西指给她，“叫玉瓶来认认，看有哪些是李主子赏的，哪些是不知底细的。”

    玉瓶来了后，从去年全贵开始给家里带东西开始扫了遍，除了对不上数的银子外，其他都认识。

    她道：“主子赏的都是些吃喝穿用的东西，银子都是赏给外人的。除了过年和二格格生辰放二两银子外，平常很少赏银子。再说全贵拿的也不是二两，是两。”

    认准全贵有鬼，苏培盛直接让人把他给关了，先是饿，不给饭水，再堵住嘴上鞭子。十鞭子停半天，打了两天。全贵的小命都被打掉半条后，才让人去问。这小子立刻竹筒倒豆子全吐出来了。

    他共收了三个人的银子。宋格格，福嬷嬷和武格格。说的只是四爷几时来这样的事，毕竟李薇和二格格身边侍候这样的事轮不上他。虽然是个男人，可传话的事赵全保几乎全揽了，小喜子正盯着机会见缝插针，两人又是太监，又是内务府出来的，跟府里大半的下人都能扯上关系，像全贵这样开府才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跟他们不是边的。

    全贵把福嬷嬷早在开府后就收买他的事说了，开始并不要他传话，后来还是他见实在没什么可说的，每次都干拿银子不办事不好意思，才把四爷几时来几时走的事告诉福嬷嬷。

    宋格格是在二格格出生后才找上他的。武格格最晚，是在李薇怀上二阿哥后的事。

    赵全保气的佛升天，二佛出世。枉他自认聪明，居然让这么个混蛋在李主子身边待了这么久都没发现。

    其实也不管他，小院向把的很严，别看全贵卖的消息，其实他总共才说了四次。福嬷嬷两次，宋格格和武格格各次。他把每次是什么时间出去，在哪里见人，说了少时间都说了。

    玉瓶和赵全保回去查问，能对得上，才算松了口气。

    至于天天住在起，为什么这些银子没被同屋发现，全贵也交待了，他把得来的银子藏在屁|股里了。要不是攒的了快要藏不住，他也不会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塞给家里人。

    全贵是卖身契，问清楚后灌了碗滚油烫坏喉咙卖出去了。他的家人不知内情，四爷没有追究。

    赵全保因为管着全贵，被记了二十板子，等二阿哥满月后打完。

    有这二十板子背在身上，赵全保恨的不轻。亲自提着铜壶灌滚油，全贵抱着他的腿哭求，道：“都是我蒙了心，怕让主子送去割了子孙根当太监，爷爷您饶了我，再不敢了！！”

    被赵全保脚蹬得滑出去二尺远，“瞧你小子那张脸，配不配在主子跟前侍候！你当你是个什么人物？”

    全贵连滚带爬的扑上来：“爷爷我错了！都是我爹说的！”他呜里哇啦的哭，原来他爹娘来看他后，他跟爹娘说起赵全保和小喜子霸着主子不让他侍候，他爹娘问清都是太监后，他爹就道：“那你也割了去当太监，主子只要太监侍候，你也可以嘛！”

    顿时把他吓的魂飞魄散。

    他爹还道：“你说你主子只叫太监侍候，还说院子里的大小主子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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