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甲 作者:抽烟的兔子
分节阅读6
冤大头最终被伙计绕晕了,付了钱买了点心匣子。
伙计嘬着牙花子偷偷乐,年节的时候,这匣子不过百五十个钱盒,傻小子平白花了五十个钱八成心里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呢!
悄悄的从银柜里数出五十个钱塞进自己的腰包,伙计高高兴兴的拿着块抹布擦柜台,眼角扫,咦?怎么那堆匣子看着见少啊?
十五默默的拎着四个点心盒子,木讷的脸上只有眼睛里透出股调皮的笑。
敢黑我的钱?
明明年前是百五盒,现在非要我百七十五盒!拿你两盒,让红姐和四哥用点心喂鱼玩儿去,也给你小子长个记性。
京城这个地方,随便擦肩而过的老头儿兴许都大有来历,就算是市井小民,保不齐也有八竿子打不着的富贵亲戚。
算计人?还是被人算计?
这事儿可不好说。
定在个小院门前,两棵柿子树边个。
看看大门院墙,青砖灰瓦,比之前那个房子强了。
腋下夹着两个匣子,右手拎着俩,左手有两条用草绳拴着的大鲤鱼,十五叫门:“红姐!红姐!”
来开门的是四哥。
走进院子东瞧西看。不错不错,有影壁强,有倒座儿,院子也宽敞。石榴树和海棠虽然现在是干巴树杈子,开了春必然是满院儿鸟语花香。
红姐挑着棉门帘倚在门框,脸上憋笑招手叫他:“快进来,屋里暖和。”眼梢挑:“你又遇见要讹你钱的伙计了吧?四个点心匣子!几个是你买的?”
咦?大家都很了解他嘛。十五进了屋,搓了搓手,捂在耳朵上笑:“买了俩,饶了俩。”
四哥也乐了,“是买了俩顺了俩吧?快炕上坐。”
炕桌上摆着碟瓜子碟五香花生。十五随手抓了把花生,边吃着边四下看了看,“这回的屋子好,布置的也好。还缺什么家伙事儿么?”
红姐也拿了把花生,放在手心搓又吹,花生米衣子飞了地,塞进他手里:“吃东西还这么狼虎!”然后才说:“有钱还能缺了什么?你看这些家具,铺盖,全是新的。”
十五眯着眼睛坏笑,眼神儿在四哥身上转:“那红姐也该找个新人躺在身边儿啊,晚上俩人被窝暖和?哎哟~~”
离得这么近,瓜子打脑门上也挺疼的。
四哥脸上挂不住,借口去泡茶躲了,留下十五个人承受女人之彪悍。
红姐立着眉毛,俊秀的眉眼间杀气腾腾,“去南边趟学坏了!营里的人怕是还不知道你这花花肠子吧?今日我且替二叔抽你两鞭子,让你胡说八道!”
十五正色道:“南边的那位面儿上花,私下里挺正经的。比……”
彼此对看眼,心照不宣。
红姐又揉了把花生给他:“晚上这儿吃,我炖条你拿来的鱼。”
“别,今天是偷着出来的,二叔知道我是来瞧你们才放我两个时辰。我回去晚了平白的给二叔找别扭,看您和四哥有落脚的地方,房子又好,我就放心了。”
说着就起来拍了拍袍子,“我去帮你们劈点儿柴火,然后就得走了。”
四哥立刻闪了进来:“你别忙活了,我只胳膊也不耽误干这些。现在有了那笔钱,你也别总上这儿来,大人的疑心病重,营里也不许咱们走动太近。别招上事儿,到时候少不了要挨鞭子。”
十五笑:“没事儿,不能的。”
红姐叫住他,使了个眼色让初四出去看看有没有碴子。
过了会儿四哥回来,摆了摆手,“没人。”
红姐这才说:“你跟南边惹了什么人?”
十五楞:“庆南王府的人找过来了?”
“没找到这边,但上次那两个尾巴只是出京城避了段时间,前几天又摸回来了。去了好几趟老房子那边,还跟街坊打听了我们搬到什么地方。你这个活儿干的可不干净,如果被大人知道就坏了。”
跟初四对眼神,又说:“要不我们俩把这两个尾巴切了?”
十五摇头:“别!这应该是庆南王的吩咐。我走之前他们说只让我回来过个年,都当我是茶乡人呢,估计是要接回去而已。等我回了大人,看看还有没有安排再议。”
四哥问:“他们如果怀疑你,必然要去茶乡打探,那边安排好了?”
十五想了想,“我没安排,但大人肯定有安排。”
三个人都沉默下来。李大人的厉害,他们心里是很知道的。
此时此刻皇宫中。
李赞悠然的品尝着香茗,隔着架百子闹春锦绣屏风不紧不慢的答话:“陈贵妃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么?”
把好听的声音从内传来:“庚王人中俊杰,外头的事儿也不是我等妇人可以参量的。只是这次工部水利贪污案之后,不知庚王的心思是否还与从前相同?”
李赞垂眼看着茶碗中漂浮的嫩叶微微笑:“不变。”
陈贵妃的声音拔高少许:“即便那起人置国家社稷于不顾,公饱私囊,舞弊乱政?!”
李赞噗哧声笑出来:“贵妃虑了。我不会偏于任何方,太子也好,二皇子也罢,只要于国不利,决不姑息。告辞。”
“小皇叔!”
李赞定脚步,回过头,只见屏风后转出名衣饰华贵的女人,虽然已有些年纪,却不难看出曾经风华绝代。
“李大人可知你犯了个大错?”
女人唇角微翘,眼神笃定,胸有成竹。
李赞稍做思量。
这称呼,从庚王变成小皇叔,再变成李大人。个中微妙代表了他三个身份,但最后这声李大人唤得他颇为动心。
当他李赞是李大人时,只代表——璇玑营。
女人心啊女人心。
李赞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闭目养神。
陈贵妃番话的意思无外乎选得明主才可天下太平,否则像他这样只是治标不治根本。就算现在铲除了贪官污吏,只要刘皇后和刘太傅独大,将来太子登上王位,除掉了张三还会冒出来王五。
李赞掀起线眼帘。太子绝非昏庸之辈,但二皇子为出色,太后和陈贵妃两家势均力敌不分伯仲,北南……
你们真是错看我李赞了。
当先皇赐予他璇玑营令牌时,注定了他就不会对任何人有任何偏颇,如果说他李赞也有效忠的,那就是这个国家,绝不是某个人!
那么,他必然是要看两派相争,能者上位的好戏喽。
皇位有什么好?哪代不是争来抢去?
你们且抢你们的,但,只要我在天,休想祸国殃民,只手遮天!
十五回了营,吃过晚饭又被李大人招去。
有活儿。
工部范郎中。
十五和初潜伏进郎中府直到三过了刻。
人开门,人望风。
门开,两条黑影没入室内,门又无声的合上。
片刻后,十五肩上扛着个人出来,初断后。
郎中府静悄悄的,只有风声。
把脑袋上套了黑布罩的人送进王府偏院的某间小屋后,切自有人接手。
李大人只说了句:“下去歇着吧。”
两人退出来,并肩回璇玑营的院子。
十五突然说:“下次你来扛,很沉。”
初:“你猜拳输了。”
十五:“唔……”
10、第十章
在把工部的范郎中扛回王府三日后,正是晚饭的点儿,李大人招十五和初八过去吩咐差事。
桌简单的席面,四个菜,其中盅十五私下里起名为“三宝白菜”的赫然在列。这就是大人的晚膳,似乎不是那么奢侈。
李赞摆摆手示意他们俩坐下同吃。
十五毫不客气的先夹了筷子白菜,仔细嚼,唔,也没觉得好吃……
“回大人,无毒。”
李赞早就懒得跟他这种莫名其妙的习惯较劲了。想吃便吃,他叫他们来就是请吃饭的,何必还要用试毒的名头骗菜吃?
不理会,直接切入正题:“奉州运河段监察使职位空缺,新顶上去的是个熟人。你们俩今夜动身去奉州,自有人安排你们进奉州府衙编入小吏。此去初八以探奉州知府为主,十五潜在监察使身边,见机行事。”
二人齐齐应道:“是!”
李赞挥手:“此行颇有些凶险。奉州临界南域,有密报,南域年后频繁有小股农民暴乱,是以抗税赋为名,打家劫舍,实际不过是帮子山匪作乱。十五对南域地界颇熟,如果遇见,尽可就地斩杀,无需回报与我。”
“是!”
李赞又看了他眼道:“这次极有可能遇见你的老朋友们,小心行踪。”说罢招手,管事大叔托着只大盘,上面有两个卷得密密实实的布包。
俩刺客接了,展开看,尽是锃亮的新飞刀。
十五眼珠错,飞快的瞄了眼李大人。这个飞刀他认得,在南域时蒲绍肚腹上挨的那下,正是这种极薄的刀具。
璇玑营的人出去办事没有被请吃饭的传统,不用说被李大人亲自请饭,是闻所未闻。顿饭初八吃的胆战心惊,十五到无所谓,只是直琢磨着刚才看到的飞刀。
饭毕,李赞让初八先回去收拾行装,特意留下十五额外有吩咐。
“无需疑惑。上次庆南王遭遇偷袭,袭击者确实是太子派去的人。只不过,他的动向如何瞒的了我?荣敏虽然硬气,直对朝廷不那么顺服,但不失为个好藩王。南域能在刘太傅党如此盘剥之下还太太平平,都得亏了他。”
李赞轻笑着继续说道:“所以我派了营里的人去是保护他。不过,此人纵使千般好,可若是私下屯兵可就是他的不对了,是不是?”
十五愣,“大人说的是。”
璇玑营的人虽然对各种皇族秘闻,官吏隐私听得见得,但李大人从来不会跟他们解释任何句话。今天突然说起庆南王来,真是稀奇。
李赞抬手打了下十五的后脑勺,笑:“是什么是?傻小子!我知道在庆南王府时上下都对你喜欢的很,那个侍卫头子对你是亲厚,但差事就是差事,别忘了你进璇玑营起过的誓。”
十五垂头,单膝跪地:“永生不忘!”
“我信你。”
李赞在他旁边,也垂下头,看着这个刺客的发心出神:“奉州段的运河修完,理应连接上南域阿福江,可是如今却卡在雨树县。这个穷县半划归南域,半是奉州。到底这小段的运河该如何修,怎么修……双方必然推脱。”
十五没有答话。他知道这是李大人在自言自语,璇玑营的人只听命令行事,这些动脑子的,从不参与。
“十五,你这次去需要跟的‘熟人’是工部郎中范秉,他刚刚想明白自己的位置,保不齐会心思不稳当。该如何就如何,不要暴露,必要时……”
“属下明白!”
李赞点点头,拍了拍十五的脑袋,“上次在南域腿上中的那刀,可好利索了么?”
“回大人,利索了。”
“嗯,二十二比较鲁莽,手上没个分寸。他回来后,二叔已经‘教导’过番,你放心。”
十五早在第二起刺客来袭时就认出了为首的是二十二,虽然蒙了面,但毕竟是朝夕相处自小起长大的人。
所以,之后的飞身挡门板,火中救蒲绍,以及替庆南王挡下柄飞刀,全是故意作态,顺水推舟。
反正他的任务是混进庆南王府,获取南域布兵图。苦肉计,很使得。
唯让他惊奇的是,难道二十二在第次太子派来的刺客偷袭时就在了么?当时蒲绍中的那刀就让他觉得很蹊跷,力道拿捏的有点太巧,巧得有诈!
结果今日见李大人给新配的暗器,立刻明了。捅了蒲绍刀的必然是璇玑营的人,而目的也和太子样,为安插人手进庆南王府,制造了个偶遇的英雄救“美”。
只不过太子那边做得太明显。哪儿就那么巧在庆南王出游遇刺时会从天而降名武功高手?还是李大人安排的巧妙啊~
突然,十五深深的觉得庆南王就是个可怜的娃……
闲话不提。
饭后初八和十五收拾了行装,由城西专供璇玑营的探子及刺客夜间出城的密道潜走,在城外三里家不起眼的农户中提取两匹快马,路飞奔南下。
夜行昼伏,十二日就到了奉州。
在城外璇玑营设立的小酒肆中与接应之人碰头,换了府衙小吏的服饰,这才进城。
初八化身为府衙内普通铺兵衙役。虽按制式奉州府衙不过六十四名铺兵,但每名铺兵手下往往都有几名“白役”,班头身边是时时有七八名编外白役供差遣,听说捕快班的还要。如此粗略算,区区个奉州府衙内竟养着千个当差的……
初八和十五听着接应之人的介绍对了个眼神。
奉州地域广,府衙必然是大府,但个地方府就养着小两千人,光项俸禄的开支就不知要少银子。
这些编外白役如果只拿府中那点薪俸,恐怕早就饿死街头,那这些人又是如何养家?
十五仔细观察了番接应的探子。此人不过是丰州府名知事手下的文书,穿戴用度却是富足的很。
心里有了个大概,也就知道会儿该摆出如何嘴脸来应对未来的同行。
水利厅在南边的府衙内算得是清水衙门,但这几年挖掘运河,如今已然变成富得流油的肥缺。
十五就是被塞进水利知事手下,平日门口,传递个物件儿。
如此十来日,两个京城来的刺客就大开眼界。
初八是天天跟着班头溜达,出趟差事,总要收回来各种名头的费用,诸如车马费,鞋袜费,茶饭费,花样之令人咋舌。
十五那边到是直接摸不到银钱,但那些往来的小官吏都是夹着包裹进去,抖着空包袱皮出来的,三天五日就有知事分发红利。
十五心算,如此当差,年下来光是这些“红利”像他这种小小衙役就可得百余两。
感慨,李大人用干鲜珍馐炖炖白菜,跟这边比,太简朴了。
又两日后,正逢三月初,新监察使到任。
府内上下,制内官吏律迎在仪门内外。
奉州府衙由青砖建成,两侧是八字墙,墙体内各镶篆刻着两位前任贤知府政绩石碑四通,面阔三间、进深两间、拱券式大门,这便是仪门了。
凡新官到任,至仪门前下马,由官员迎入门内。
十五隐在人群中默默的看着范秉谈笑自若风度翩翩,心头涌起股笑意。这家伙,个月前还被他套了黑头罩大半夜的拎到王府里去。
也不知道那夜李大人是如何与他“谈”的,不过能这么快变成“熟人”,怕不是被二叔的烙铁烫熟的吧?
那夜之后送范秉回郎中府的并不是他和初,应该是大人另外安排了人手。
十五凭着年的经验,感慨:大人办事就是谨慎。璇玑营内恐怕会有内奸,干什么差事,去回,大人从来不用同组人,而且差事往往的突然而至。
在他心中,也只有李大人这般的非凡人士才能斗的过这些贪官污吏。初怎么说来着?要想治恶人,必得比恶人还恶。
唔,初等于变向在说李大人是恶人中的恶人……
十五为自己的联想打了个冷战。
范秉是运河监察使,自然与府尊应酬过后主要办公在水利厅。
十五有的是手段时时刻刻监视他,而他的职位是给监听提供了莫大的方便。
这位范大人按之前他的了解,应该是当朝刘太傅门生,与被斩了的岑侍郎交情甚笃。不知是岑向农贪污工部水利银落得个“切两段”的凄惨下场让范秉有所收敛,还是通过和李大人的“详谈”让他开始懂得为官之道就应该心为国?
总之,范秉的行为规矩得让人诧异。
十五本还抱着偷听到绝密消息的兴奋劲儿瞬间跌到谷底。他左思右想,觉得极有可能是他忽略了些细节,又或者,这些贪官有了之前的警示行为越加小心。
如此,这个最合格的刺客便压缩了睡眠,进行最大限度的监视。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范秉上任大半个月后,某个深夜,条鬼鬼祟祟的人影大半夜的从监察使住处悄悄溜出。
十五看清他走的方向,立刻以细微的笛声叫来初八,两人路追踪。
此人走的正是北上唯的官道,行至城外某个小酒肆时偏赶上群喝了打架斗殴的农民。这信使绕着走,也有“长了眼的砖头”砸到他后背上。
信使吼了嗓子就遭到三五名青年农民围殴,顿时懊悔。但闹不过这些农人力气颇大,即便挨了他两拳,还是虎头虎脑的冲上来与他撕扯。
终于忍无可忍,信使从怀中摸出官府令牌,这些农民顿时傻眼,又是给拍打灰尘,又是赔罪,还有吓得跪下呜呜啼哭的。
信使出得口恶气,整理了衣衫大发官威,小酒肆的老板颤颤巍巍的赶来与众斗殴者凑了几块碎银子赔了,方算了结。
这信使重新上路,想起刚才的情景徒自觉得好笑。吵嚷中大概知道是某个农人中意的姑娘嫁做他人妇,群小青年喝闷酒罢了。
但转念想,惊出身冷汗!
哪有人大半夜跑出来喝酒的?
立刻躲在旁往怀中掏,终于摸到藏于中衣内的密信角这才松了口气,怪自己杯弓蛇影。
呼出口长气。
明日天亮便可从驿租来车马,后面的行程可就好走了。
又想起讹来的那些银子,偷笑,明日先来他顿好酒好菜,再走不迟。
信使高高兴兴的上路,殊不知他那封密信早就被十五趁着厮打中偷了出去看过,又趁着大家赔罪时借着拍打那信使袍子上的灰尘塞了回去。
此时的璇玑营刺客正将信笺内容字不差的以璇玑营密语默写出来,封口,画上朵花,交给小酒肆的老板。
“牡丹图。”
老板神色正,“是!在下立刻派人快马回京。”
截获密信后的十五干劲儿十足。
和初八路潜回城内时小声说道:“娘的!果然这个范秉假意归顺李大人,暗地里还与刘太傅藕断丝连!”
初八:“喂,藕断丝连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十五愣了愣:“那怎么用?”
初八挠头:“我记得先生曾经说,是用来形容男女情丝难断。”
十五:“男男就不行么?!”
初八:“……”
刺客,探子,就是要能获取主子需要的机密或者替主子办事才有存在的价值。
十五为今天体现了自己的价值而觉得幸福。
把占了他的铺位的衙役甲不着痕迹的推开,平躺在床上。前刻还在兴奋,后刻就打起了欢快的小呼噜。
初八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在通铺旁默默的看了会儿曾经他趟过,现在已经横着条某同僚大腿的铺位,轻轻的伸手按了那人的昏穴,然后脚把人踹到边贴在墙上扮壁虎。
志得意满的躺下去。
反思:藕断丝连形容男人和男人……似乎真的不合用啊~
清晨,寝室中的衙役们陆陆续续爬起来,有踢踏踢踏来回走动的,有打水洗脸的,有打着哈欠挠痒痒的,还有……放蔫屁的。
十五闭气,猛的睁开眼,瞄向旁边撅着个大腚鼾声如雷的胖衙役。
不知道分筋错骨手能不能让这厮下脱了胯骨?竟然敢放屁熏我?!
悄然伸手,捏带!
娘的!
十五翻身爬起,直眉瞪眼的去打水洗手了。
死胖子屁股上肉太,别说骨头了,筋都捏不着,还分筋错骨个毛?
在他洗脸漱口时屋里突然扬起阵嚎叫:“谁刚才掐老子屁股?疼死老子了!哎哟哎哟~~胯骨扭了是怎么的?哎哟~~”
十五静静的微笑了。
吃早点时,直待他很亲近的班头凑了过来,小声说:“今日与我同去前堂伺候,有好事。”
十五流里流气的笑:“难不成又要来漂亮妞儿?上次彭家小妾起来应酬,那奶子到颇有看头儿。”
班头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你是懂事的,今天这绝对是个美差,你跟我去便是。”
哼!十五心想:我可不是懂事的?每次分得的银钱都给你半当孝敬,我再不懂事就没有懂事的了。
但面上则是摆出个猥琐样:“头儿,就说与我听嘛~有什么大油头不成?”
班头左右看了眼,才趴在他耳边说:“今天有贵客来访,打赏最少了是这个数。”摊开手掌翻了翻。
十五心思动:“谁?”
“庆南王!南域的人可有钱着呢!”
班头径自窃笑,完全没看到十五眼中闪而过的震惊。
11、第十章
十五自然不会答应班头同去堂,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只不过班头脸色不大好,估计是觉得他这人不识抬举。
前头自然是去不得,但并不代表后头或者某个旮旯犄角不能去。
李大人在来之前就交代过会遇见“老朋友”,没想到真就让大人说中了,或者说,庆南王来的目的十之七八是和雨树县那小段运河有关,李大人猜到了而已。
根据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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