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悟（继兄弟、美强、腹黑、肉文） 作者:小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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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呀，我承认，我女儿是不太检点。”说得很轻巧，可态度就不那么回事了，候采妮从身后的女佣那拿过指甲锉，旁敲侧击，给古云蔚话听，“可就算她跟男人搞块她也是以女人的身体呀，哪像你儿子呀，男的还跟男的起搞。”

    心高气傲的古云蔚，不可避免的被人抠著疮疤，她暂忍著不出声，候采妮见来劲，边搓著指甲边越讲越风凉，“你要感激我，那天如果不是我撞进去，你儿子就给人开苞了咯。”

    “啊，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你儿子，我们的二少爷，搞不好早跟男人睡过了，‘开苞’这个词，是我用错了。”

    愣直的目光，超过理解的范围，吸收了她的话，李慎反射动作地望向古云蔚，她还是不言不语，拿过桌上的烟，抽根点上，低头口口地吞云吐雾，由得候采妮讲个不停，乐到不行。

    “你生了个同性恋，变态。”享受著第次战胜古云蔚的优越，候采妮而后露出同情的样子，惋惜又可笑地说：

    “自命不凡的你，却生了个同性恋，不单贱到雌伏在男人身下，还是孬种到为个不要他的男人闹自杀，你的儿子，把我们江家的脸，丢得彻彻底底！”

    同性恋——这三个字狠狠地敲在李慎的耳膜，也击在了古云蔚的心上，她夹著烟的手指不著痕迹地抖，不反驳，为她的儿子扛起了早预想得到的侮辱。

    莫不是觉得不做反击的古云蔚无聊，候采妮起来拉了拉裙摆，佣人赶紧给她递上皮包，她巧笑倩兮地接过，以胜利者的姿态最后对古云蔚挑衅道：“感谢二太太年的精心栽培，给我们这些闲来无事的人，提供了个茶余饭后的娱乐笑话。”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候采妮，你不止是戏子还是个婊子。”

    或许是听见了她的弦外之音，古云蔚打破了沉默，她的烟仍在燃著，淡淡的，她说：“如果你在外面搞了什么花招，我以江傲集团总经理的身份保证，我绝对让你也混不下去。”

    停顿了刻，候采妮抚卷发，离开。

    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修饰这个尴尬的局面，李慎只能无言地看她根根的烟点起，她不必说出口也不容忽视的悲哀，浓而重地搁置在她纤细的肩膀。

    “……我古云蔚的儿子，不是同性恋，不是变态……”说这话的人，她的手，直在颤抖，不被人知道的颤抖，“……他不是孬种，真的不是……”

    听见了，心冷凉冷凉的，李慎无端生出丝惆怅。

    原来，男人爱上男人，是变态的。

    受不了胸口那股混乱，李慎别开眼想把视野投掷窗外，不经意的，瞥见在二楼的扶手处，道清瘦的身影摇摇欲坠，个毫无血色的、惨白的人在那儿，他深远的眼神有痛有恨有悔……终于，剩下的是对母亲的愧疚，极致的心疼。

    ……

    夕阳光晖之下，李慎漫步游走，他走走停停，最后在棵榕树旁，棵很像小时候他们三个人常起去攀爬的榕树，他仰起脸面向晚霞密布的天空，放荡不羁的心，知道了什么叫沉重，耳际，缭绕不散的，是他和江世孝的对话。

    “这个世界对同性恋是没那么宽容的。”

    几乎和床铺样雪白的世孝，惨然地笑著，靠著枕头，对他说：“只是我们身处在这里面，把切都理想化，美好化，认为追求自己的幸福没有错，并且为此和亲人争执，吼著说出伤害她的话，却不知道，在我转过身看不到的地方，她为我承担了什么，那些嘲笑和讥刺，还有来自于我的伤害。”

    “世孝，喜欢个人，并没有错。”李慎艰难地找到了这句话，他说出口，薄弱的理由。

    “……喜欢……个人，是没有错……”虚弱地回答，世孝瞳中迷惘的焦距对著他，却好像越过了他，盖著单被，缠著绷带的手腕，他的声音轻缓又深刻，道：“……我和宇擎都做错的是，喜欢的是个男人……”

    “……他走了也好，扔下我走了，或许才是对的……”已经不是在和李慎交谈了，他说的字句，都是在对自己说，“……他是独生子，父母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为了我的事，他父亲失去了工作，他母亲也进了医院，而我却还要求他扔下切跟我离开，我……真的好傻，好自私……”

    “……他没办法说出的最后那句话，就让我来说……”透明的液体在眼眶中滚动，忍住不眨眼不让泪落下，凄切的笑意不变，低诉：

    “王宇擎，我们，结束了。”

    如果分离是唯的解脱，最后的话，由我来说。

    真心，并不能让禁忌的爱情变得理所当然。

    父母长久的期望，慈爱的关怀，朋友的相伴，自己现有的生活，前程和未来，个有妻有儿的正常的、幸福的家庭……这切的切，如果都用来交换份爱，那份爱，沉得没几个人背得起。

    他的语词，他的嗓音，他的笑容……都像烧得火红的铁石砸在李慎心坎上，坑坑洼洼满是痕迹，男人和男人是不能相爱的，会造成伤害，男人应该和女人相爱，因为这才是正常的。

    这天，李慎如此深信不疑。

    不能爱。

    28

    波未平波又起，是林睿此时此刻的写照。

    当他被两个保镖半强迫地逮回了李家，见到排满他家门口的整列黑色德国轿车，原本的那点点侥幸心理也幻灭了，会摆出这种黑社会大佬排场的人不，他祖父——威斯德格林兰就是其中个。

    林睿的另个名字是希斐尔德格林兰，出生在贵族世家，他祖父可以说是他们整个家族的主宰，法国的贵族数量比较，贵族间的贫富差距也很大，少年时期就看破‘贵族’这个名衔混不到什么饭吃的威斯先生，很理智的选择了从商，几十年打拼成就了赫赫有名的墨斯本集团，贯彻商业各个领域，只要是能赚钱的，都有它的影子。

    那么，墨斯本集团的总资产是少呢？

    关于这个问题，那就得请全球顶尖的会计师事务所来查查帐、估估算，连同旗下所有子公司的财务状况编制份合并报表，如果胆子够姜的，不妨把灰色收入也估估，只要还能活著走出集团的大楼，也就无所谓了。

    而许年后的林睿，也从他祖父身上体会到个道理，那就是无奸不成商，不狠不得世间财，确实在商海里滚得干干净净的，就不会是个成功的商人。

    于是，在这么的个平常的日子里，只能在金融杂志上看见的、传奇得近离奇的威斯先生，悠哉游哉地出现在李家，带了若干个保镖，著实让李父的心脏险些提早退休，听了李母的解释他才明白过来，可他好不容易安定的脑神经，被威斯的段话给整得差点错乱，威斯先生以英文说道：

    “希斐尔的父亲，我唯的儿子——帕特，在上个礼拜酒醉驾车自己撞死了，我查过最后个跟过他的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所以，现在只有希斐尔继承了我的血脉，我要把他带走。”

    两鬓雪样斑白，上了年纪的体魄不见衰老仍见健壮，老人说的每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嗓音不大却有惊人的魄力融贯其中，他叙述他儿子过世的消息就跟谈天气样，目光平常，李广平和林馨两夫妇比起他还有点人味，至少错愕著，血气尽失的没法给回答。

    时间分秒在凝重中过去，威斯老先生自在地抽著雪茄，俨然就是个主人家的架势，反倒是在他旁边位子冲茶的李广平，很是不适忐忑，那些保镖瞬不瞬的盯望叫他有如芒刺在背，所有人致静得连呼吸都不明显，只有烧开的水从壶口冒出白烟——林睿回来见到的情景，他久违的祖父，个他无法使任何小动作的人。

    “祖父。”选择走到母亲旁，林睿隔著张茶几直对威斯老先生，礼貌可不太热络，“好久不见，您好。”

    “好久不见，希斐尔，我亲爱的孩子。”威斯给出了笑可也不太慈蔼，他抽了口上品雪茄，见人齐了，直接就对林睿说：“相信我的保镖也和你说了，你明晚就收拾好必带品，注意垃圾别带，我后天早上七点来接你。”

    料想之中，林睿丝不意外，他不表态也不给正面回应，只是刻意用求助的眼神看著林馨，母子之间头次这么心有灵犀，林馨拍抚了下他的手，中断了深思，还是很尊敬地对威斯老先生道：

    “请容许我称呼您为威斯先生，希斐尔是我的孩子，我不认为你有权力带走他。”

    “馨，我想你是太久没和我接触了，不然你该知道你最不应和我谈权力。”威斯老先生不温不火，只是言词又比麦芒还锐利，“我亲自过来接希斐尔就不可能空手回去，给足了你们夫妇面子才知会声，我不给面子的话，你们连知情权都没有。”

    李广平的脸猛地就阴下来，他才张嘴，林馨赶紧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安静，然后她勉强笑，说：“年不见，您还是这么专制。”

    “有本事的人才能专制，不是吗？”

    “或许吧。”对他的论调，林馨小拧著秀眉，道：“可是，我当初和帕特离婚的时候，您亲口答应过，希斐尔的抚养权归我。”

    “你也会说是‘当初’，当初帕特还没死，他现在死了，促使我答应你的因素已经不存在了，明白不？我亲爱的馨。”老先生是味的心平气和，解释著，不给任何余地。

    “我不会答应的。”似乎明白说理没作用，林馨的双眸闪有决心的光辉，她斩钉截铁地说：“希斐尔是我的儿子，他跟我们生活了这么年，我不会让你带走他。”

    “呵呵，我这次出现只是告知你们，可定也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听闻了天大的趣话般，威斯老先生哑然失笑，“你们根本没人阻止得了我。”

    “是么？但这里是中国，是法制社会，如果你强行带走他，我们就报警！！”

    林馨开始有些激动，这情景林睿知道希望不大了，他攥紧了双手，不可以冲动，要冷静，冷静……可再怎么冷静，他都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做。

    “不必吧，我是个正当商人，你报警是让警察来表扬我吗？”威斯老先生反问，他指缝夹住的雪茄燃出小节灰，他瞟著，淡笑道：

    “馨，惹我不高兴了，你相信吗？我在三天内能让你丈夫的公司倒闭，让你们地区政府强制征收回我脚下这块地，让所有的酒店、旅行社不敢做你们生意，你们哪个亲友敢收留你们家，我让谁找不到饭吃……你信吗？”

    动弹不得，林馨想说不信，但是她心里明白，他做得到，这个以玩弄权势为乐的人。

    威斯还是如既往，建筑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仿佛让他非常开心，尤其是在他手上的雪茄灰蓄长时，林睿过去端了桌面的烟灰缸，举到他面前时，他的愉悦里加入了嘲弄。

    完全不是个等级——祖孙二人都这么想，个不甘，个讥笑。

    林睿认了低威，抬起的手没放下，他努力调适情绪，说：“祖父，我不想回法国。”

    真的不，他不能把哥哥带进那个家族，也不想在这时候和哥哥分开。

    失望透顶地摇摇头，威斯老先生没有接受孙子的示弱，他夹烟的手悠地往左伸，在他身后的个保镖立即将手掌摊开在烟下，让老先生弹弹烟灰，甚的是，在威斯把烟头摁在他掌肉的时候，保镖也没有半点退缩，生生受下了——

    林睿僵，神色冷，连掩饰也没有，那纯属余。

    “祖父，您别逼我。”

    “逼你？？不，希斐尔，你太抬举你自己了。”威斯老先生望著他，不怒而威，惋惜讽刺又严肃地说：

    “我直以为，你会是最了解我的人，对你有很大期望。可是你看看你，除了个不算愚蠢的脑子和会耍点小聪明之外，你还会什么？还有什么？个连根本的反抗能力都没有的人，有哪点值得让我用‘逼’字？”

    对他来说，根本就任他鱼肉。

    手逐渐放下，林睿明白到彼此的差距，也清楚地认知到自己的无能，找不到话来辩论。他想起了很年前，祖父曾对他说过：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种是凌驾别人的人，称之为强者，另种是被凌驾的人是弱者，不是揍人的，就是被揍的。

    “……呐，希斐尔……”威斯先生不知为何蓦地起身，在林睿耳边悄声说：“……不想失去心爱的哥哥吧？那祖父要考验下你的能力了，任务就是说服你的父母，后天亲自送你到大门口，而且还要对我说谢谢……”

    为什么他会知道？！！

    林睿从精神到躯体都石化了，他难以相信地瞪著祖父比狐狸还奸险的笑，听见他又补充了句：“好孩子，别再让祖父失望了。”

    原来这就是弱者，他这样就是在当弱者，随人宰割，搓掐弱点，目睹祖父的背影远去，丝血从林睿的拳内蔓开，把激亢的火在灵魂最深处被点燃，经久不息。

    ※※※※

    翌日。

    人移居所，雀迁巢。

    生活了这么些年的家，这个房间，林睿木无表情审视著，可以带走的东西很，到个旅行袋就可以放得下的程度。

    在电脑显示屏的上方是个固墙式的书架，上面整齐地陈列著排书籍，林睿信手取下本，古灰色的封皮，他翻开低垂眼帘，仔细地阅读，静静的，个个文字映在他幽蓝的瞳孔……抿紧的薄唇，慢慢地、微弱地，颤动。

    看似并不强壮的手臂抬高，排厚重的书从架上被扫落，接二连三地砸在地上，声杂乱的巨响，林睿力持镇定的面孔发著红，不平稳的呼吸，再的控制，他快疯狂了般弯著腰十指揪住发丝，想不顾切嘶喊，想咆哮，想反抗……但不能，不能，为什么不能!!!

    挣扎的煎熬，连反抗都笨拙。

    最后，他失力地软坐在椅子上，身莫名地汗湿，头仰在椅背滞望著天花板，良久良久，他冷然地扯了扯嘴角，那蓝眼也妥协地阖下了。

    ……好无能，竟是这般的无能，无能到眼睁睁看别人把哥哥搁在刀刃上，怎么能呢？怎么能这么弱呢？我不能这么弱的啊……

    ……哥哥，离开你，真的舍不得，就这样离开，我怎么舍得？……

    29

    “陆明枫，我是李延睿。”

    “呃，你呀，咋啦？”电话的连接的另方，陆明枫诧异地问：“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明天早上就飞法国，我父母会去学校帮我办休学手续，你跟他们几个说声。”恢复了切状态的林睿，什么都如往昔，只是，细听会寻思到他的音线沉着，“还有，记得你家是开医药公司的，我想找你要点东西。”

    “啊？啥？”

    ……

    记得林睿第次踏进李宅，第次在这里过夜，他第二天就是跟李慎坐在草坪上晒太阳，就跟现在样，不同的是：当初是日正中的午后，现在是日落前的夕阳；当初是简单纯粹的孩子，现在的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当初是林睿踏入这里的次日，现在是林睿离开的前夕。

    鲜为人知的，其中还有另样改变，就是林睿对李慎的感觉，当初恶作剧的戏弄不存在了，萌动的情愫倒是千丝万缕。

    沐浴在片金黄的光芒，夏天的凉爽晚风吹来了怡人的青草香，盘腿坐在柔软的草皮上的两兄弟，如果没有这几天接踵而来的变故，兴许会很惬意吧。

    面对著林睿，李慎的情绪是少见的低潮，还没从好友的事件中出来就又被另事件冲击，他下都有点麻木了，心里东磕西碰的，闷头无事地拔著短矮的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林睿先挑起的话题，他说：

    “哥，我走之后，你会想我吗？”

    挺奇怪他竟会问这话，李慎讶，沉吟了会儿才想回答，见到林睿冰澈的眸内略略放出的期待，他不由地把话给吞了回去，重新组织下后道：“会吧，我想会吧。”

    “……是吗？……”犹似欣慰的轻喃，林睿几不可见地笑，但他眉目不展，投进别人视窗里便成了苦晦的笑，还感染力十足，种别愁伴之即生，就连李慎也受了波及，还没得到舒缓，林睿又再对他说：

    “哥，从小到大，你都没抱过我或者背过我，我明天就走了，我说，你能不能……”

    欲言又止的，林睿带了钵满的希冀望住李慎，没说完的就让李慎自己琢磨。

    “……”

    可能真是依依的离情，再加上林睿好像严重缺乏手足爱的样子，还真让李慎反思了下自己，当他发现自己确实不是个称职的兄长时，他有些汗颜，正因这样他也就压根不忍心拒绝，找林睿套住了。

    无奈地叹，李慎也干脆，他拍掉衣服上的草屑好，把身子蹲下些，两手像后摆出，说：“真像个屁孩，上来，我背你回屋里。”

    虽然不是理想中的，林睿也不介意，对他来说，能和李慎有的亲密，就算再幼稚都无所谓，这点李慎并不懂。

    外表好比弱不经风的翩翩美少年，可李慎真驮著林睿的时候，他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林睿没有他以为的那么瘦弱，他暗地意外，还好他体能比较好，离屋又不远。

    半吊在哥哥的肩背，脚尖还是著地，林睿又再次验证到，他直厌恶的肢体接触如果放到哥哥身上，每个相碰的地方都会延绵出幸福，暖和地集中在某根情感线，林睿犹如猫科动物样蹭著李慎的脖子，眸光中流过依恋，而他的举措给了李慎错误的讯息，他以为，他留恋的是家。

    要说没不舍是不可能的，就算以前关系不够和善，这个弟弟不讨喜，但李慎确实是打心底里装著林睿，他没有别的手足，他只有个，就是弟弟。

    这么感性地想，李慎也愈发难受了，心间也漾起了酸涩，他想著，不禁用哥哥的口气道：“你要是想家了，就打电话回来，学校放假的话也可以回来，我们也可以常过去看你……”

    老天鉴证，这段话极可能是李慎说过的，最贴心的话。

    只是，林睿并没注意听，如此相近，他的心思盘踞在李慎的身躯，他还是干净如初的体息，执狂地想著——

    ……哥哥的身体并没有我的味道，这样是不行的，不行……

    30

    好了伤疤就忘了疼，那天之后林睿的安分守己让李慎消了火，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事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接吻的那件事在李慎的印象中被淡化，他顺理成章地把那天的吻归类为孩子的嬉闹和意外事故，所以他也忘记了，林睿吻他时的沉迷，那种恨不得将他据为己有的渴望。

    有因有果，环环相扣，于是在林睿抱著条被子拎了两瓶可乐来找他，对他说今晚想跟他起睡，马上离开家了他今晚会孤独，而且，他明天……就要走了……

    耳根子偏软的李慎抵挡不了他哀怨悲伤的德行，摇著白旗让他进了房间，在林睿的殷勤里也喝了他给的可乐，算了，反正是双人床睡个人也没问题，他想。

    大概是在十点钟左右，林睿窝躺在床近墙的位置，半盖著被子的他表现得规矩又乖巧，在李慎把可乐都喝完后，他极有善意地催促李慎关掉电脑上床睡觉，熬夜对身体不好。

    那真切的字句，那关怀的眼神，让人萌出种拒绝他就太过分的压力，李慎带点窘地耙了耙发丝，不太自在地挪到床角，掀开被单睡在了林睿身边，背对他，在他触手可碰的地方。

    明天就走了——这个理由让所有前所未有的东西，都堂而皇之了起来。

    无名的焰苗埋藏在眸子之内，林睿也跟著侧身而卧，紧盯著哥哥的后脑勺，碎长的黑柔发尾正好垂在颈项，常晒阳光的肤色是健康迷人的古铜，林睿好喜欢地伸出指头隔空描绘，悄然地凑前嗅了下哥哥的气味，还是这么的清新活跃，仿佛他的心灵没有点污垢，这样的干净……太干净了。

    滴滴答答的时钟似乎有催眠的作用，李慎听著听著，眼睑就不住地往下降低，睡意如海浪扑卷向他，他的神志立刻就变得迷糊，跟屏幕突然断电样，甚至什么都没发觉到就漆暗，睡著了，很快，快得措手不及。

    数著分秒，在预定的时间到达，林睿的纯良的伪装就懈下了，他泛起抹轻邪的淡笑，眼瞳的幽光乍现，和终于捕获到猎物的狼般。

    左肘部支起上身，怜惜又饥渴地以手背抚著哥哥的脸颊，轻轻地像怕碰伤了他，那真实的触感让林睿从骨子里涌出来了兴奋，真棒，不再是意淫，不是虚假的幻想，这是真的哥哥……

    破坏性的想法控制了林睿，染上赤热的双目通红，压抑许久的兽欲吞并了他的理性，李慎还不知死活的表现出惹他心痒的安详，林睿粗喘著气搂上李慎背后，摸著他脸颊的右手拨开薄被滑到他腹部，环住他的腰大胆地从他的衣摆钻了进去——

    “……哦，哥，哥，你的身材真有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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