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种 作者:绿蜡

    第三十一章取舍

    “这些题外话就不必说了，还是来谈点实际的问题吧。”姜静流打断凤凰的胡搅蛮缠,“玄女不会放我在外域自由,而我也不会归顺玄女，至于监察会,安执行长和我确认了基本的合作关系。如果玄女大人愿意，我们也可以建立合作关系,至于合作的基础......这也应该是玄女大人坚持要找到我的原因。”

    凤凰哼了声开,让姒元发挥。

    姒元微微点头,“合作没有问题,但合作的条款还有待商榷。”

    “请讲。”

    姒元扫视下专心听讲的忘川诸人,视线对上姬太,姬太敛起衣袖向零式示意,两人转身消失在通道后面，姒元略想了想，扭头向凤凰说了什么，凤凰放下抱胸的双手，也转身走开。姒元这才放心道，“第：以黄泉为首的流放星系共计十个，均是次级行星，玄女将这波星系全部化为片，统属于姜女。”

    “同意。”忘川代表姜女出声。

    “第二：姜女在这十个星系建立自己的行政体系，三年内完成，行政体系的基础代码请保持和边区致，以便日后统管理。”

    忘川和姜女对看眼，同时摇头，姜女道，“我的能量体系和玄女完全不同，无法统。”

    “好吧，这条容后再议。第三：请姜女建立支完全自控，足够跨越星域长距离作战的军队，玄女会在合适的时候亲自检验，如果达不到她的要求，会派驻专人接管这块的事务。”姒元勾起嘴角，“目前应该是姜女最强的阵容，但也覆灭不了我这支小船队，要知道如我这般的人在玄女手下没有百也有三十，玄女直属的军团是坐镇边区，动也未动。”

    “玄女准备进击第七星域？”忘川不轻不重道。

    姒元没有正面回答，“至于评判的标准，双方各派队进行军演，军演的结果决定了玄女对你们的处理方法。”

    “玄女创建自己军队花了五十年以上的时间，只给姜女三年，这无异天方夜谭。”鸠雀挑眉，“这条不是合作，是故意设置障碍，舍了吧。”

    姒元直视姜女，继续道，“第四：玄女请姜女最好能尽全力升级，如果姜女的等级达不到玄女的要求，她也不妨亲自动手人为催熟。”

    姜女笑，“就这几条？”

    “最后条，玄女给予你最大的自由度，你可以选择和任何人合作，流放星系发展所需的任何物资也可向她提出申请。”

    “总结起来，玄女提供给中条件让我成长到可收割的等级，必要的时候还要接受她的节制？”姜静流点点桌面，“不如谈得深入点罢，玄女是希望我在她被收割的命运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挡箭牌？炮灰？替身？”

    “这也是玄女希望能够面谈的原因，毕竟由我说出那样的话来太无足轻重。”似乎单手背在身后，“她希望能有个足够强大的伙伴......如果你有资格的话。”

    姚启泰侧眼看姜静流，姜静流丢给她个安抚的眼神，“如果是伙伴的话，你大概可以听听我的条件。十大流放星系划分在我名下，以我的能量体系建立我自己的政体，军政经济不接受玄女的节制，但可达成战略合作关系。”姜静流又笑，“相信我并不是玄女选中的唯培养对象，但能让她大动干戈，必然也是因我的能量体系，既然玄女有兴趣，不如放开手让我试验番。”

    “如何保证玄女的利益？”姒元下巴略抬高。

    姜女也抬高下巴，“任何人在投资之前都不能保证盈利。”

    姒元把视线落到姜昊宇身上，“不如将贵公子交予玄女抚养，相应的，玄女也会将自己最宠爱的后辈交给你。”

    姜女手指微动，被藤蔓束缚在虚空中的白虎挣扎得越发厉害，她瞟眼赤候，“我提议，玄女可在黄泉设立办事处，派驻情报人员随时汇报。负责人......就这位赤候先生吧。”

    姒元端详赤候，赤候摸着下巴，“自由来去于边区和流放星，听起来很适合我啊！”

    “我要向玄女大人汇报。”姒元合手，“切以她的意志为基础。”

    “去吧！”

    “你们太严肃了。”流川起身端水，每人面前放杯，“这不是困难的事。”流川皱鼻子对春元道，“咱们可以像做机械零件那样把符文出具标准，利用基础符文组合符箓，团队合作操纵。他们只要求军队实力，又没有定是单兵作战。就算是单兵......”流川恶狠狠看虚空中那只白虎，“我会比他们厉害的。”

    春元很赞同，“对啊对啊，分解符箓，姬太先生就是这样做的，我回去也要试试。”

    “不会只是这样。”忘川道，“不管是伙伴还是挡箭牌，姜女必然会被玄女驱使，我们只是尽量争取时间而已。”

    “十个流放星系距离太远了......”姜静流低头，“过于分散，通路就是个大问题。”

    忘川轻松道，“你要有足够的能量，我可以帮帮忙。”

    姜女和姚女均目光炯炯看向他，忘川袖手，“他们过来了。”

    姒元在屏幕上出现，满面春风，“玄女大人同意姜女的提议，只增加点意见，希望能够在黄泉星系建立个空间塔，方便办事处的人员来回。”

    “空间塔？”姜静流疑惑。

    姒元手指点，个巨大的黑塔出现在屏幕上，分明兆丰上那个黑塔的形状。

    “和兆丰上使用的无相反，空间塔能够折叠空间，基本实现*穿越。”

    忘川询问地看向姜静流，姜静流咬牙，她目前只在空间技术上摸到点门槛，离实际的控制还远，玄女既完全同意她的条件，那么放置这玩意便是保证她对流放星系绝对控制的利器。姜静流闭闭眼，姒元笑眯眯道，“玄女马上会将它传过来。”

    姜静流抿嘴，只感觉空间微微扭曲，能量似乎被把锐利的剑横切开来形成线绵长的隔离区，那锐利的剑透过虚空撞击上五行亭的外壳顿了下，个小孔出现在结界上，姒元在屏幕上摊开手，个黑色的小塔出现在掌心，“远距离传输非常耗费能量，如非必要，玄女大人不会使用这样的手段。”

    这是示威，姜静流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勉强快速制成的五行亭足够压制姒元的船队，但空间控制的能力还不足以匹配得上玄女，仅仅是距离如此遥远的星系间的物质传输，便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赤候，这个塔便交给你了，后续人员配备完成会陆续抵达黄泉。”

    忘川点头，“按办事处的标准配置，边区来人不超过百人，剩下的便在当地招聘好了。”

    “当然，切都按照公平的原则。”姒元示意赤候，赤候摊开手，掌心升起个虚线的光影，瞬间个小小的塔便落在赤候的掌心，赤候迎上周围好奇的眼神，翻手握住黑塔放入怀中，“雕虫小计罢了。”

    “至于契约......”姒元似乎很满意大家的反应，“玄女认为没有立誓的必要了，女种天然便在同阵线。”

    姜静流可有可无笑笑，“如此，大家便散了吧。”

    姒元有些尴尬地笑，“虽然很失礼，但还是要向姜女请求......能否将那装置去除？”

    姜静流道，“刚才的物质传输......”

    “不过是利用了玄女开出来的缝隙而已。”似乎卖弄过了头，姒元不好意思极了。

    姜静流伸手撤了五行亭，也不谈关于白虎的问题，只将它用藤蔓绑在文渊主舰的底舱板下，完全没有要去听听他抗议什么的意思。赤候仿佛也忘记这个老朋友般，是幸灾乐祸，对着被解放的姒元船队指指点点，“玄女的军队最近在换装，姒元的装备回去就要淘汰了。”

    “安执行长可能不会让他轻松来去。”

    赤候笑，“监察会这次会收敛他的行为，玄女也才敢派姒元过来捣乱，不过目的应该是达成了。”

    “哦？”

    “空间锁逐渐锁定边区外沿的空间，但玄女在黄泉、兆丰、东昊以及边区分别建立无和空间塔......锁不死的。”赤候打个巨大的哈欠，朦胧中见姬太和零式二人，“哟，出来了，咱们要直接去黄泉了，你们来不来？”

    姬太向前步，零式略落后，姬太向姜静流道，“正要向尊者告辞，借姒元先生的船回边区。”

    姜静流点点头，抱起姜昊宇起身，和零式错身而过，零式盯住姜静流的双眼，手上做了个奇妙的动作，姜昊宇看见了，拉了拉姜静流的衣袖。姜静流束缚好他的双手，头也不回走掉。

    “妈妈，零式叔叔有话和我说。”姜昊宇进了房间，跑到窗户边，看见巨大的符龙承载姬太和零式两人飞向姒元的船队，“他的手刚才这样做哦！”姜昊宇吃力地用手牵起能量线在空中重复零式的动作，前几次不成功，昊宇着急，姜静流伸手帮忙控制能力，个小小的图案显示出来，却是安和来了四字。

    姜静流瞪眼，体内迸发无数能量线，快速向虚空延伸，片刻后转身打开舱门冲向鸠雀，“快联系姒元，把姬太拦住。”

    鸠雀极诧异，“怎么了？”

    姚启泰不满意，“你要留他？”

    姜静流焦急道，“我们的船没有收到暗鸦的信号吗？”

    “没有！”忘川起身走到驾驶台，飞快联系姒元，鸠雀冲文渊示意，文渊迅速回主舰打开全部检测设备，茫茫虚空中依然没有暗鸦的信号。

    “被拦截了。”忘川斩钉截铁，“联系姒元也没用了，姬太借船的时候必然有做交易，我们直接追。”

    姜静流双眼似要冒出火来，暗鸦回归自然是带着她想要的人，只不知姬太用何种手段居然提前知道了，想到也许和女儿擦肩而过，心中的郁闷边要淹没全部身体，咬牙切齿道，“我有联系道下在暗鸦身上的束阵，安和和他在起，姬太必然是去拦截暗鸦。”

    屏幕亮起来，姒元正在指挥船队回程，连线后转身道，“姜女，有什么可帮到你的地方？”

    “把姬太借的船的数据和航线全部给我。”

    姒元偏头，立即传过来全部信息，最后道，“啊，其实这些都没有参考意义，那个小家伙把我们失落在虚空的能量炉带走了，凤先生确认过了，个也没留下。我们借给他的船被他用这些玩意儿改造过了，你看......”姒元调出副影像来，艘小船在虚空中前进，船体表面镶嵌几个能量炉，周围极简易地用符箓连接起来，“利用玄女的设计打开亚空间，定位跳跃，真是......好灵活的脑袋。”

    语言再无意义，姜静流伸手打出串手势，战舰周围布置的杀阵瞬间消失，被收拢的空间散开，巨大的能量溃散形成朵美丽的烟花，无数能量线包裹战舰，个个美丽的符文以战舰为中心向虚空传递。

    “走了！”姜静流低声，战舰夹带无匹的威势光速定向消失，虚空中的能量被抽而干，狂猛的能量流动打乱姒元船队正常布置，主舰颠簸，外壳差点扛不住如此剧烈的能量冲击。

    姒元双眼发光，大声道，“把刚才检测到的数据给我，我要分析姜女能量的高峰值，绝对！”

    姜静流闭眼，无数能量线飘荡在虚空中充当她的眼睛，整个宇宙以纯能量的模式具现在她精神海中，顺着能量流动的方向，避开个个行星，穿行在陨石和空间乱流之间，只瞬间姜静流便看见了遥远星空之外团巨大的能量体。目光移向远处，艘亮红色的飞船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危险，优哉游哉在宇宙中荡漾。

    巨大的能量体在最后次跳跃后悬浮于亮红色的飞船航线上，能量体中劈出开天辟地的剑，巨大的银白色剑光破开空间，似要将那飞船拉入空间裂缝。

    “操，来不及了！”鸠雀捶桌面。

    姜静流双眼充血，她已经感受到下在暗鸦身上的符的气息，抽出空间中全部能量穿透空间，硬生挡在剑光之下。去势足够快，但时机稍慢，仍有剑光落在红色飞船上，船体破裂，剧烈的爆炸后，船内冲出几个影子。

    个银白色的虚影从能量体中升起，正是姬太，他伸手向虚空捞，轮弯月照亮虚空，爆炸中个银色的小小结界飞向弯月。

    姜静流射出能量线，弯月擦觉姜静流的意图，捞起结界缩回能量体。

    个巨大的黑影从爆炸中冲出，击中能量体正中央，荡起圈蓝色的能量层。黑影双脚落在能量体上，仅凭*力量，双手扣住飞船舱板，硬生生拉出条裂缝来。裂缝中射出道剑光直冲黑影胸膛，黑影没有躲避，大吼声撕开，飞船被拉成两段，三个人影露出来。

    姜静流心中喜，串符箓从虚空中冒出，卷起千万重风暴冲向那团银色的光芒。

    姬太抱住安和，立在虚空中，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来自远方的威胁，只从身后的便袋中冒出串蓝色能量炉，凭空出现组繁复到无以复加的符阵，符阵包裹住三人，个巨大的兽头出现含住三人，亚空间开启。

    姜静流眼睁睁看着开启的亚空间咬向重伤的暗鸦，射出的风暴立即掉头卷起暗鸦的身体高高抛出，又掉头扑向姬太，只这瞬的耽搁，三人已不见踪迹，只余个小女孩微笑的残影在虚空中向遥远的方向做了个再见的姿势。

    姜静流侧头对忘川道，“你追得上吗？”没有飞船，没有信号，茫茫宇宙中寻找跳跃的三人，无异大海捞针。

    “凤凰可以。”

    姜静流久久无语，眼中渐起风暴，宇宙中的风已变得温和，轻轻托起暗鸦的身体，穿过交流道落在几人身边。

    暗鸦捂住胸口，鲜血从指缝中潺潺流出，他笑下，“差点啊......我被你女儿折磨惨了，那个男人在她全身上下放置了几十重的符阵。”

    鸠雀扯开暗鸦的衣服，露出个可怕的伤口，胸膛几乎被洞穿，跳动的心脏隐约可见。

    “你父亲......还在。”暗夜喷出口血，“我不会感谢你救我，我要修养了，别打扰我。”

    姜静流点点头，慢慢走向交流道，目光所及之处，个修长的身影从废墟中走出，右手捂住左手腕，手掌早不知所踪。温柔的风托住他的身体拉向交流道，姜静流眨眨眼，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男子跨上飞船，忧郁的双眼落在姜静流身上，身体微微颤抖，脚下快了几步，双手张开似乎想要拥抱却又顿住，叹气道，“爸爸对不起你，没想到姬太连我也不信......”

    姜静流摇头，眼眶微红，抱住男子的胳膊，“我不能固执地为了得到她而失去你们。”

    第三十一章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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