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种 作者:绿蜡

    86第四十章受降三

    蓝深绕着顶天负责的区域转了圈,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而城卫队的个小头目非常殷勤地来问询是否需要帮忙,蓝深无所谓道,“就俩小孩到处乱跑，我随便看看。”小头目引着蓝深和春元转了圈,又有人借机上前来要求介绍，蓝深停下脚步和几个人握了手，接受了那些人的恭维,悠闲地招呼春元闪人。

    春元不高兴地跟在蓝深后面，蓝深眯眼看，单手摸出个符箓,“你还没有学会寻人的符箓吗？”

    春元脸红道，“画不好。”

    蓝深嗯了声,咬开手指抹了点鲜血在符箓上化开，符箓幻化出个小小的纸鹤四散开去，片刻蓝深咦了声，春元着急道，“怎么了？”

    “找到他的气息了，但是......又断了！”蓝深心中稍微有点不安，抬头看台阶，肃穆的音乐响起，层层帐幔挑开，仪仗队列队似乎已经开始走出来，咬牙继续掏出个寻踪符化开，这次干脆把神识也套上去，精神飘飘悠悠飞上半空，出了广场，似乎进入个非常玄妙的所在，有巨大的能量集结，形成个自然的力量，排斥任何接近的微小能量源。蓝深还不太熟练这种使用方法，片刻功夫就开始头痛起来，伸手揉了又揉，那飞出去的纸鹤被什么东西套住，居然不能挣脱不能溃散。蓝深的小束神识被束缚，强行割裂，仍不住叫出声来，这种感觉实在太痛苦，捂住头，蹲下|身。

    春元忙扶住她，“蓝女，怎么了？”

    蓝深抬头，面色苍白，双手抓出把符箓扔出去，又抓起春元的衣领远远扔出去，“找忘川！”话还没说完，蓝深的身体后面凭空出现条裂缝，空间扭曲，光线折了几折，消失。春元大骇，本能伸手按下衣领上的姜家徽记，个薄薄的结界出现，似乎挡住了什么，耳边有玻璃碎裂的咔嚓声音，春元全身虚汗，转身飞跑。

    穿越空间，对蓝深而言不是新奇的体验，但失去空间后的第次并不美妙，没有能量保护身体，强大的空压几乎撕碎她的身体，她本能地抱住小腹，身体弓出弧度。

    “几个月没见，你的气色很不错。”

    蓝深双脚落在实地，抬头却见身处个小小的白色空间，边是巨大的操作台，边却是摆放了几张座椅，青候夫人......不，现在应该叫苏洛，穿着袭艳红色的裙子靠在椅上，肌肤如雪，黑发如墨，指尖把玩团银色光晕，赫然便是蓝深放出来的纸鹤。

    蓝深直身体，“果然是你！”

    苏洛仰头，纤细的手指合拢，纸鹤散成光点消失，“怎么会是我？不过是帮人个小忙而已。”苏洛柔声对身边的少年道，“晴光，给蓝女倒杯水来。”苏洛抬起细白的手，“你学会新的小把戏了？”

    “这不仅仅是小把戏而已。”

    苏洛挑眉，“很好，这下我完全不用担心姜静流死后这些特别的能量模式消失了，我相信以你对能量的敏感程度，会将我教得很好。”

    静立的少年恭敬地请蓝深坐在椅子上，捧上香茶和点心，蓝深毫不客气，抬头看却是几个人影在操作台上忙碌，几十个屏幕显示完整的会场情况，又有几幅陌生的画面。蓝深端着茶杯喝口，“你帮那些男人？”

    苏洛丰润的嘴唇微微翘起，“帮？谈不上，合作而已。”

    蓝深冷笑声。

    苏洛看向蓝深放在肚子上的手，“你怀孕了？”

    蓝深没说话，苏洛道，“姜女还是有点本事的么......”

    “你换个合作对象还来得及。”

    苏洛笑的花枝乱颤，尔后正色，“她不是我想要的那种人。”

    蓝深视线落在那些屏幕上，从各个不同的角度观看，果然发现探查过的地方有怪异，几条巨大的直线交叉，汇聚点赫然是中心的高台；又转头看另边的屏幕，似乎是个巨大的空间，不断有人往空腔内投递能量，又有另队人在调试那些庞大的能量。蓝深指尖微微颤抖，“尽？”

    苏洛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放心，只是开启两枚钥匙而已，能量充注直不顺利，青候的人扇动城里的人闹事，隔几日总是要让人来审查番，能准备成现在这个样子亏了暗鸦的帮忙。”

    蓝深调转视线，“台上汇聚了两座城的全部管理层。”

    苏洛起身，身姿荡漾，细长的手指点在虚空，画出道优美的弧线，“切割面从高台的半向上，半空中爆炸，血肉和碎石交缠......只想想都是副很不错的画面啊！”

    “你要做什么？”

    苏洛伸手拉出抽屉里的阵图，这是姜静流最初的回礼，小小的符阵运行了几个月依然能量充足，她摆弄着，手指在阵图上翻飞，不断有细细的丝线抽出来，在她手中形成团光晕，美丽耀眼，“么美丽的能量......么巧妙的阵......我想要而已。”苏洛瞟眼身边静默的晴光，“我有表达善意，晴光是我准备的最好的礼物，可惜她拒绝了我的好意，这真令人失望，不是吗？青候太不争气，我只有想其它办法了，鹄和暗鸦比起忘川来，容易说服。”

    “与虎谋皮而已。”

    苏洛笑道，“那又怎么样？黄泉只需要个女王，只能是我。至于你们......既然身体已经好了，那就不断地为我繁育好了。”

    蓝深眯眼，“那两个小孩呢？”

    “太吵了，丢在隔壁。”苏洛坐回椅子，姿势优雅地端起茶杯，“咱们姐妹好年没这样喝茶了，现在，安静地看着吧，切都要结束了。”

    于姜静流而言，这真不是个美妙的开始，胸腹被勒得太紧，呼吸困难，裙摆太长，每走步都需要小心，似乎暗示了她并不乐观的未来。

    游畅帮她将裙摆拉直，又将鲜花插在她的而后，摆在她怀中的姜昊宇身上，腾蛇从花丛中冒出来，惬意地在柔软的花瓣上翻滚身体，“音乐起来，鸠雀会带领仪仗队的人从场外进入，将徽记升起，之后便会请你入场。你只走红毯的位置，上到台阶的最高处，青候上场，向你转交象征东罗的城印，之后便是你的表演了。台词背熟了吗？”

    “嗯，我觉得太长了，其实句话便够了。”

    “什么？”

    “跟我走，有肉吃。”姜静流笑嘻嘻，视线落入场中，个个整齐的方阵，中央延伸条红毯直上台阶，忘川起身，似乎做了个手势，场中轻柔的背景音乐停止，换上段非常正经的曲调，同时仪仗队出场，鸠雀领头，手执面巨大的旗，垂坠的青色布面上绣了金色的姜家徽记。步顿，每步踏在石板上均发出整齐的回想，压过音乐的声音，全场静默，视线的焦点汇聚。

    “他居然有这样正经的时候，真难得。”

    “论团队精神，合作精神以及装b精神，男人确实比我们强，不过，这都是用我们的钱堆出来的。”游畅塞了团纸道姜静流怀中，“台词稿子，忘记了偷偷看眼，反正你得高，没人看得见。”

    姜静流快乐地笑，“没有你们我该怎么办？”

    游畅退后步，姜静流腰板挺直，华美的礼服衬得她平凡的五官熠熠生辉，原本漆黑的眼睛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抹下眼圈，抽抽鼻子，“我从没想过还有这样的天，少人抗争流放，默默死亡是最后的结局，你却给了我重生的希望。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整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寂静的力量下又下冲击过来，游畅似乎不能抑制情绪，姜静流安慰道，“这才刚开始而已，阿游你太激动。”

    “去吧，该你上了！”

    姜静流吞了口口水，“其实我很紧张，我的手在发抖，身体在发抖，腿也很酸，但是我只能个人上去，对不对？”

    “当然，这段路没人能陪你走。”

    姜静流眨眨眼睛，“我觉得这事儿对女人来说很不公平，以后列入咱们的教材，每个人都必须进行所谓的礼仪教育，务必使所有姜家人走在众人的视线下均稳如泰山。”

    “这个提议不错，不过，你还是得先个人上去。”游畅微微推了推，姜静流不由自主走上去。

    脚下的红毯绵软，踏上去如踏入云端，四面八方的视线以她为焦点，她保持面部微笑，下巴略扬起，视线略下垂，扫过，对上那些或者惊艳或者惊喜或者贪婪的视线，所有人只保持了瞬间的对视便低下了头，这是无声的臣服。第步她在犹豫，第二步开始觉悟，第三步自信点点聚集，第四步仰起了自己的头，第五步终于看见前方等待的青候。

    “很好，走得不错，我的尊者。”鸠雀的仪仗队阵列台下，属于姜家的徽记已经高高升起，他立在红毯边上，双眉入鬓，凤眼如水，当姜静流抬脚跨上台阶，适时表白。

    姜静流视线扫过他漂亮的凤眼，对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台阶两边是东罗、飞燕和爵士的高阶管理人员，高处是姜家的家臣，不断有各种赞叹进入她的耳朵，她照例送上微笑，坦然地接受了那些夸张的赞美，完全没有为自己莫名其妙成为个伟大的、完美的、无所不能的女尊而羞愧。她自信自己是个宽容、仁慈、公正的女尊，她是个合格的女人、妹妹、女儿以及母亲，她在自己的生活中努力做到最好，凭什么不能骄傲，凭什么不能接受别人弯下的腰？她捧出自己的真心面对这样个宇宙，付出如此之，失去不必纠结，而得到也是理所当然。

    挺直了身体，微笑着看向青候，青候原本花白的头发似乎开始返黑，只脸上的皱纹依旧明显，他的目光苍凉，平视了姜静流几秒，在那如水的双眸中低下自己的头，曲□体，形成个屈辱的姿态。

    忘川悠闲地拎起酒壶倒出小杯，把玩细白的瓷杯，轻轻吸口，暗鸦冷哼声，似乎台上的画面太过刺眼。

    忘川放下酒杯，“这真是个值得铭记的时刻。”

    “再次证明女人踩在男人头上？”

    忘川笑眯眯，“不，接受权利象征的女人怀抱的却是个性别为男的婴儿，这真是次历史的巨大进步。”

    “你总是期待些长不成的种子。”

    “宇宙时间如此漫长，能够亲眼见证个物种的诞生、兴旺和泯灭，你不懂这种乐趣。你要细心地发现隐藏在万物洪流中每个能够引起变化的契机，小心地扶持它们，给予成长的机会，消除人为影响的痕迹，顺应宇宙的规则，充满期待的同时保持平静的心态，万次付出能够有次的收获，你将获得巨大的快|感。看，这个宇宙不过如此，你已经能够触摸......规则之门。”

    “你错了，历史的发展便如园丁修树，总是要及时掐除余的嫩芽避免消耗能量，调整生长的方向，给予充足的养分，最终才能参天。”暗鸦也倒出杯酒，深深吸了口气，使用珍贵的能量作物酿出来的新酒香味浓烈，口干涉但是却带着强烈的刺激，爆炸的味蕾刺激他身体内沉睡的野心蠢蠢欲动，“她在流放星出现，个错误，需要纠正。”

    “你真是监察会的忠实拥护者，可惜了。”忘川双眼露出欣赏，“姜女么珍贵，在制度重重的监察会规则下生长，但却没有长成他们期待的摸样。她对任何人总是习惯性地说谢谢，看人的时候平视过俯视，思考的本能并不是以得到为基础，第印象么柔软，软得让你认为谁都可以将她握在手中，可是等你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悄无声息被她影响了。她就像是麦苗中央的稗子，就连无用，也那么与众不同。”

    暗鸦手指点在桌面，非常有节奏的敲击。

    忘川抬眼，姜静流单手接过青候递出的城印，高举过头，得到巨大的欢呼声后收回手，右手在虚空中比划，圈又圈巨大的能量纹以高台为中心汇聚，个个玄奥的符文虚空出现，浓缩又浓缩，由无色变为金色，发出强烈的光芒融入城印中，无数符文环绕姜静流，跳跃着成为符阵包裹城印。

    暗鸦起身，双眼微眯。

    姜静流升起城印，打出无数手印准备最后个符文结束融合，之后便可将城印祭在东罗城中，引导各属性能量循环，消除能量暴|乱对人体的影响。她抬眼看高台下方，巨大的能量洪流在聚集，但场中隐约有几条奇怪的光带凸显，以高台为中心向四周发射，随着亮度的增加，汇聚的能量洪流开始减少，姜静流挑眉，侧头看青候，却见青候身体颤抖，面色青白。

    “怎么了？”

    青候艰难道，“那是尽的定向标示......是谁......不对，我的人从修筑开始便监督......。”青候的声音充满绝望，“来不及了，能量冲注已经完成......看那边......天，已经发射了！”

    姜静流转头，天边团强光，她本能将手探入空间，抓出把符箓撒开，层层巨大的结界瞬间展开包围整个高台。强光夹带无匹的热量和锐气撞击在高台中部后化为片光爪向上汇聚，笼成片飞向高空，只余半截荒凉的石柱。

    切发生得太快，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眼中片白炽，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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