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鬼畜攻VS妖孽女王受，HE~） 作者: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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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把几吨炸药埋到你家房子下。

    “……放了他。”罗骏慢慢地说，“让他走。个人走。这件事就此揭过。”

    与此同时手下人纷纷默契的让开条路通向下山，但是几乎是立刻，萧客大声吼道：“不行！”

    他手抓着萧重涧，手拿着枪，几乎要用枪口戳破萧重涧脖子上的皮肤了。杨九看他那个样子，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情绪激动之下失手走火，整个人冷汗刷的下子就下来了。

    萧客对罗骏吼道：“我已经和萧家决裂了，你当时答应我说会杀了萧重涧，现在又说放他走，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这样我以后怎么办？罗二少，你这样翻来覆去的做人，把别人置于何地！”

    他现在已经和萧重涧决裂了，如果萧重涧今天活下去，明天首当其冲要做的就是活宰了他。所以萧客今晚可以暂时失利局，但是绝对不能放走萧重涧。

    罗骏这点关窍是想得通的，但是他根本懒得考虑萧客的立场，只淡淡地说：“我有我自己的考量。大不了你让萧重涧给你作个保，今后不为难你，这不就结了。”

    萧重涧的表情在夜色的阴影里，冷冷的笑。

    罗骏要带走杨九，说不得，拿萧客的命来当弥补的人情了。

    萧客知道自己走投无路，他原本依靠着罗骏的支持，现在罗骏顾忌着自己房子地下的炸药，立刻丢卒保车的把他抛弃了。眼下只要他放开萧重涧，边上着的江陵立刻就会枪结果他的性命。

    江陵这人谁的话都不听，他只做他认为合适的事，到时候萧重涧可以脸无辜的说：我没有要为难萧客，是江陵跟他有私仇，这个是他们两个自己的事。

    “我不相信……”萧客喘着气，反钳着萧重涧的脖子，情绪明显激动起来，会拿枪对着萧重涧，会又拿枪遥遥指着山坡上的罗骏。

    他这样子让包围圈中罗家的人都紧张起来，几乎是立刻包围圈迅速的收拢，人马调集在罗骏和萧客之间，每个人都严阵以待。萧家这辈不止萧重涧个，但是罗家确确实实已经是单传了！如果罗骏有什么好歹，这个家族立刻就散了！

    个手下小跑上山坡的墓碑前，低声对罗骏说：“二少，快转移吧。”

    罗骏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那边萧客声嘶力竭的说：“都不要动！你们都不准动！谁动我就杀了他，到时候你们两家的人起陪葬！”

    杨九刷的下脸色就白了。

    罗骏很想这时候就宰了萧重涧，但是他又实在是不能冒着毁掉自己家几代祖宅的风险，权衡下还是问手下：“有没有办法让狙击手进行远程干预，把萧客给……”

    手下低声说：“我们没带狙击手，少爷如果要调的话，得等上半个小时。而且就算出动狙击手的话，这样的可视条件，难保不会在混战中伤到萧老大，甚至有可能杀错人……”

    罗骏脸色沉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杨九刷的抽出罗骏口袋里的枪，还没瞄准就被罗骏把按住了：“你这样不行，虽然我很想看到你宰了萧重涧，但是现在宰了他咱们就都得陪葬了！”

    杨九感觉到自己手指尖在微微发抖。是的，这个时候并不是他的最佳狙击状态。

    他看到萧客在拿枪指着萧重涧的时候，会觉得很焦急，很恐慌；但是他心还是定的，这个男人死了就是死了，大不了我跟着他块儿走。

    但是当萧客指着罗骏的时候，他满心想着的，都是不能让这个孩子受到伤害。当着罗荣慎的墓碑，当着罗荣慎的面，他不能让罗荣慎唯的血亲受到伤害！

    “罗骏……”杨九说话，唇边就会冒出微微的白汽，趁着他沉重的喘息格外明显，“……你直问我罗荣慎临死前说了什么，我告诉你，他临死前说，萧重涧定不会放过罗家和我，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走投无路……他说我必须辈子保护你，我答应了他，我对他发了誓……”

    他的喘息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这辈子我杀过不少人，每个都曾经化作冤魂找我讨债，唯独罗荣慎从来没有……罗骏，我欠你的，今天我统统都还你了。”

    ——我不能看着萧重涧在我面前被杀，就像我也不能看到你在我面前受到点点伤害样。

    罗骏的声音好像被卡住了，刹那间他只能呆呆的看着杨九，喀嚓声子弹上膛，然后举起手臂，瞄准，扣下扳机。那系列的动作都标准得可以写进近距离狙击教材里，完美而精确，好像他辈子都再也看不到这么漂亮的动作了。

    砰的声枪响。

    罗骏仓促回头，只见萧重涧身形顿了顿，接着颓然倒了下去。

    纯铜的弹头具备极强的穿透力，从腹间柔软的组织器官里穿透出去，从背后穿出来，几乎没有任何余的旋转剿杀来消耗弹头前进的力量。它直接穿透了萧重涧，然后进入了萧客的身体，在肋骨间疯狂的旋转，刹那间可以把直径十五厘米以内的器官绞成碎片！

    萧客被巨大的冲击力冲得退了两步，然后仰天倒了下去。

    杨九全身都在发抖，他从来都是从容的，没有人见过他这么失态的样子。罗骏下意识的上前去扶了把，但是紧接着杨九狠狠的挥开了他，跑上前步，膝盖软摔倒在地，又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向萧重涧那个方向跑去。

    “萧重涧！”杨九手指颤抖的几乎没法动作，“萧重涧！你醒醒！”

    萧重涧倒在草地上，睁着眼，没有睡。看到杨九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力气做出什么表情来了，事实上他的视线很模糊，但是他知道自己正在看着杨九。这点让他心满意足。

    “不要睡，千万不要睡……”杨九的声音哆哆嗦嗦的，“保持呼吸，平静下来呼吸，不要睡，会就好了，不要睡……”

    萧重涧想说我不会睡的，我会拼尽全力呼吸到得救为止，现在我不欠你的了，你可以跟我起回家了吗？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喉咙里被血块堵住了，视线片模糊。恍惚间他知道有很人在身边奔跑，脚步声通过土地的震动传来，下下沉闷的冲击着他的耳膜。

    子弹洞穿了他的腹部和胃袋。胃酸流溢出来，强烈的腐蚀着他的内脏。

    恍惚间他觉得有水滴在自己脸上。那其实是杨九在无声的哭泣。

    _

    江陵有刹那间不知所措，然后他暴跳起来，冲到前边去，厉声喝道：“医生！医生！急救！呼吸机！呼吸机！”

    其他人都跟着他跑，整个局面乱得就像菜市场样。

    罗骏已经完全懵了，他呆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手下几乎都要跪下去对他嚎啕了，他还在那里。突然有人跑过去，惊恐的叫着：“直升机！有直升机！”

    罗骏抬眼看，天空上出现两架巨大的直升机，盘旋着慢慢降落，掀起阵巨大的风。少顷直升机着陆，舱门打开，队训练有素的雇佣兵立刻涌出来，熟练的把持在全场包围圈外。

    所有人都意识到不妙。

    紧接着三少出现在飞机舱门口，身后还拉着个学生打扮的年轻男孩，步步不疾不徐的走下来。他神情很镇定，很平淡，只略略看了下墓场上狼藉片的状况，然后就收敛了眼光。

    “老师，”三少遥遥对着杨九打招呼，就好像完全没看见地上血流片的急救现场样，“——我要动手清场，不想伤到老师你。你过来吧。”

    有人上去恭恭敬敬的请杨九。

    但是杨九动不动：“你要做什么？”

    第四十五章 　　他说，他爱你

    有人上去恭恭敬敬的请杨九，但是杨九动不动：“你要做什么？”

    三少笑了下：“我很早以前就告诉过您，我这辈子最想从叶少手里把香港这块地盘夺过来。现在我有机会了，你说我要干什么呢？——我要的是干干净净的港岛黑道，我不要个已经被各大家族瓜分完毕的香港军火市场。”

    他换了个稍微和缓点的口气：“再说上边已经有命令下来要收拢香港市场了，我来办这件事，好歹留他们个全尸。如果是换了其他人，保不准就连个全尸都没有了。老师你过来吧，我虽然不才，好歹保得住你的安全。”

    杨九远远看着三少，他意识到这人是认真的。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他们这个军火集团根本就不会把几十上百人的性命当回事，因为这种残酷和冷血，他才没有在那里呆，在结束了照管三少之后就直接转道去了香港。

    三少身后那个年轻男孩不安的动了动，他敏锐的发现这点，头也不回的吩咐：“来人，带方公子回去休息。”

    那男孩不安的抓着他：“你又要杀人？”

    三少回头给他个安慰的微笑，温和而不容拒绝：“你上去吧，没事的。”

    那男孩的嘴唇抿得发白：“不行！……”

    三少刚想说什么，个手下回来对他耳语：“他不愿意走。”

    “老师他不愿意走？为什么？”

    “萧老大中了弹，他要和他在起。”

    三少权衡了下，微微的有点迟疑。这点迟疑能在他身上出现已经是很难得的了，紧接着他做出了决定：“把老师拉开，剩下的人，全部剿杀。”

    手下干净利落点头，回手朝天放了两声空枪！

    全部剿杀！

    靠的比较近的雇佣兵立刻扑上去要强行把杨九拉开，但是其中个还没来得及伸手就被杨九枪打穿了手掌。这枪声仿佛宣告了切即将开始，刹那间枪弹上膛的声音哗然响起，那不祥的声音在空旷的墓场上传播开来，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到了即将崩溃的临界点！

    就在这个时候，猛地个低柔而微微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响起来，那声叹息随着夜风淡淡的飘散开，准确传进了三少的耳朵里。

    “朗州，我这还没死呢，你就开始迫不及待的要动香港这块市场了？”

    这声音对很人来说都非常熟悉，他们大震惊的猛地回头望去。

    山坡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辆捷豹，两个医护人员推着个轮椅，缓缓的走上山坡来。那轮椅上坐着个年轻人，手背上还吊着水，仿佛受了重伤还没有恢复样，身边还随时备着血袋和急救器材。

    那个人看上去还很年轻，不过二十来岁，穿着棉白的衬衣，领口上延伸出细白而优美的脖颈，几缕柔黑的头发搭在耳后，素淡的黑白相衬，非常调和。他面容素白而沉静，五官出奇的俊秀精致，眼神流动之间有种说不上来的尊贵、奢华的意味。

    三少只看了他眼，就如同五雷轰顶般僵硬在了原地，“叶少……”

    “怎么各位？”叶少舒舒服服的倚在轮椅里，环顾了周围圈，“把香港当成上世纪的殖民地了，可以随意屠杀了不成？嗯？”

    他这声“嗯”出来，沉沉的带着他惯有的威严，当即就有很人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枪。

    三少喃喃的问：“你……你不是死了吗？”

    叶少淡淡的问：“怎么，你盼着我死了不成？”

    “……不敢。”

    “你也太不让人放心了，我这才几天不到，你就给我找出这么事来。你也是权重方的人了，不能总是打打杀杀的，造孽呢吧。”

    叶少的眼神从周围人脸上扫过去，那目光极其的锋利，凡是被他看到的，都纷纷恭顺的低下头。

    他的目光落在三少身后年轻男孩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上，顿了顿，轻轻的伸手招呼了下：“这是哪家的孩子？过来给我看看。”

    三少步挡在身前，脸上的神情已经带了些勉强笑不出来的样子：“师兄，师弟我身边好歹留个人，你就放过码……”

    叶少沉默了会儿，微微的笑了起来：“你把我想象成什么小气的人了，连师弟身边的人都要抢？——算了，我看着也是好人家的孩子，别吓着他了。来人，好生把这孩子送回家里去，封个厚厚的红包当压惊的茶钱。”

    立刻就有人答应了声，去了。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大晚上的，扶我回去。”

    叶少垂下眼睫，立刻有人上前来推着轮椅往回走。他的意思就是带着所有人收兵回营了，三少皱起眉，上前低声说：“师兄，今晚在这里清场是上边总裁的命令，你也不好……”

    叶少淡淡的打断了他：“朗州。”

    “是。”

    “我现在身体很不舒服。”

    “是。”

    “我今晚出来，已经是勉为其难、是强弩之末了。过两三天我去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没关系；现在么，不行。”

    三少在原地，看着医护人员推着叶少慢慢的向前去了。那人好像在海底撞伤了肺，有点咳嗽，低低的，声声的，轻缓低慢，渐渐的也随着夜风远去了。

    _

    萧重涧被火速送往急救室。那颗子弹的威力太巨大，当它冲进人体的时候，因为冲击力太大、速度太快，以至于它根本就没有不规则旋转造成杀伤力的时间。它直接穿过了萧重涧的胃袋，除此之外没有伤害到其他任何内脏。紧接着已经消减了能量和速度的子弹射入了萧客的身体，这次它卡在了肋骨里，因为冲击力耗尽，从而产生了幅度极大的旋转，把直径十五厘米以内的器官都绞成了碎片。不规则翻转撕裂，这是这种子弹所能造成的最大的杀伤力。

    杨九知道罗骏配备的是什么子弹，他知道萧重涧存活下来的可能性比萧客要大。但是在那惊心动魄的刹那间，切所凭借的都只是运气而已。

    江陵那天晚上是猛然惊醒的。对于危险他有种诡异的直觉，好像暴风雨即将来临前咸湿的气味样，即使是在睡梦中都无时不刻的触动他的神经。江陵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就冲出去，外边的守卫看见他吓了跳：“江先生你……”

    “九少呢？”

    守卫脸迷茫：“不知道啊……”

    江陵抛下他们，大步向主宅那边跑去。自从萧重涧住进医院icu紧急监护之后，杨九就留在了萧家主宅里。这个时候人心惶惶，除了以前当过家的人之外，没有谁能稳定局势。

    江陵穿过花园，几步跃上台阶，迎面正碰上几个慌作团的公司高管，扑上来就拉着他慌慌张张地叫：“江哥！江哥不好了，董事会那帮子老头刚才派人把九少拉走了！”

    江陵愣：“什么？董事局？为什么？”

    “他们说九少是持枪射中萧老大的人，要问清楚情况，还有今天下午罗骏给公司发来张公函，要……要九少回去……”

    江陵往楼上跑，果然杨九的房间已经空了，房门大开，床铺凌乱，显然经历过些让人并不愉快的挣扎。董事局的人破门而入，然后把他从床上拎起来带走了。

    这些元老很早以前就被杨九夺过权。他们也是拥立萧重涧上台的，但是萧重涧上台之后，收益最大、抓权最快的却不是他们。他们对萧重涧自己的干心腹积怨已久。现在萧重涧躺在医院重症病房监护室里，没有人能约束他们。

    深夜的医院走廊上响起阵急促的脚步声，病房里，萧重涧还插着呼吸机躺在床上。突然门被重重的推开了，江陵破门而入：“老板！”

    萧重涧微微的睁开眼睛。

    他开始意识好像还不大清晰，身上插着管子，屏幕上心跳上上下下起起伏伏。江陵也管不了很了，说：“老板，董事局的元老带走了杨九，他们要他对你中弹的事负责。现在没有人主事了，明天消息披露，公司股票的价格可能会狂泻，现在唯能压制董事局的人只有你……你能不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萧重涧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江陵返身去找纸笔，匆匆返身过来，潦草的写了几行字，问：“老板你要在这张纸上签字，你自己读不了，我给你念我写的这些，你相信我吗？”

    萧重涧又点点头。

    江陵逐字逐句念过去：“本人萧重涧，于九月十日深夜在墓场因纠纷中弹，在此声明切后果与杨九无关，日后是否残疾无关，生死无关，无需杨九对此事负责。九月二十日夜，公证者江陵。”

    萧重涧微微的抬起手指。江陵把笔夹在他手指间，然后把那张纸垫在他手底下。萧重涧好像很费力的才能握住笔头，然后慢慢的、笔划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真好，萧重涧想，这三个字签下去，从此我再也不欠他的了。

    我们终于到了那个很年前的原点上，我这么好，这次他应该没理由拒绝我了吧。

    他落下最后笔，江陵收回纸，小心翼翼的揣进自己怀里。临走前又忍不住过来问：“老板你还有什么要吩咐我的吗？”

    杨九坐在巨大的会议室正中，始终对不上焦距。

    他隐约知道强光打在自己脸上，但是始终没法看清楚。眼前好像产生了重阴影，让他觉得迷迷糊糊的，很难集中自己的思维。

    开始他回答了几个问题，都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什么时候开枪的、用的是谁的枪、为什么和罗骏在起等等问题。他觉得越来越想睡，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他知道那些人就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圆桌后，冷冷的注视着他。

    突然只听砰的声巨响，会议室的门被脚踹开了，江陵带着两个荷枪实弹的保镖大步走进来：“住手！”

    桌椅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董事局的人疾步迎上前去：“干什么干什么？江陵你反了不成？”

    江陵手里拿着张纸，直直的举到对方面前去。上边萧重涧的签名清晰可辨，对方只扫了眼就蓦然变色。

    江陵字顿的问：“萧老大还没断气呢，各位就等不及要对他的身后人下手了不成？”

    杨九被人搀扶着坐到车上，不知道是不是深夜里光线的原因，他脸色看上去很难看，苍白到近乎发青，连嘴唇都微微的带着点灰。江陵开始担心他是不是被董事局的人用刑了，但是看他行动也还行，就赶紧把他弄车上去了。

    杨九长长的吁出口气，问：“萧重涧醒了？”

    江陵坐进车里来，重重的关上车门：“醒了。”

    “他说什么了没有？”

    江陵盯着杨九。车厢里光线很暗，只听见他绵长的呼吸，半晌才听江陵慢慢的道：“他说，他爱你。”

    第四十六章　　he

    萧重涧整整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意识会儿清醒，会儿模糊。他前后动了几次大手术，都是请的最权威最资深的专家会诊，费了不知道少力气才保住他那金贵的胃。

    他醒来那天看见杨九坐在床头，正掀开被子，仔细的盯着他腹部的刀口，细长的眉眼微微皱着，眉心微微的蹙在起。萧重涧伸手想去抚平他，但是刚抬手臂就被杨九拉住了，然后按在了被子里。

    萧重涧问：“丑不丑？”

    杨九说：“跟毛毛虫似的。”

    萧重涧闷声的笑：“那就是很可爱的意思了。”

    “岂止是可爱，你看这完美的缝合，简直是色授魂予颠倒众生。”杨九冷哼声掉头要走，萧重涧不顾自己还挂着水，立刻竭力的起身抓住他：“别走啊，老子我都这么难看了，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要？你不能抛弃我啊。”

    杨九定定的看他眼，突然微笑。这老妖孽要刻意勾引人的时候，只需要看着你这样微微的笑，就可以让你在刹那间不知身至何处、不知自己姓甚名谁。

    萧重涧呆呆的看着他。

    杨九温柔的俯下身：“不想让我走？”

    萧重涧点头。

    “乖，”杨九诱哄，“学狗叫。”

    萧重涧想都没想，立刻说：“汪！汪！”

    杨九乐颠颠的眉飞色舞，萧重涧突然意识到不对，猛地回头张望，以江陵为首的干公司高管齐刷刷在病床后，每个人脸上都是副惨不忍睹的表情。

    “杨九！你给我滚回来！”萧重涧抓狂了，“关门！放狗！别让他跑了！今天谁把这流氓放出医院大门，谁就自己提头来见我——！”

    “老板，你认了吧，”江陵语重心长的拍拍萧重涧的肩，“你就是个披着鬼畜皮、其实又乖又别扭的小忠犬，掩饰也没用，大家都知道了。”

    _

    杨九在医院走廊上慌不择路的跑，冷不防楼梯口险些撞到个孕妇。他猛地刹车停下来，扶着墙连声问：“怎么？怎么？对不住了，您还好吧？”

    那孕妇只受了惊，其实没有被撞到，只抚胸长长的吁出口气来：“没，没有，没关系。”

    说着抬眼看，禁不住掩口小声惊呼：“九少？”

    杨九愣，这个孕妇还很年轻，他看着也有点眼熟，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样：“你是……”

    那孕妇不由分说把他拉到墙角去，激动的压低了声音：“您救过我啊九少！我叫小昭，您不记得我了吗？你给钱让我上学念书，还让我去伺候罗二少的，您记得吗？”

    杨九长长的“啊——”了声。这个女孩子是当初他时看得顺眼，从s m俱乐部老板手里救下来的。他虽然好些不上台面的事，但是从来没有强买强卖的爱好，看着人家原本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受苦受难，这个他做不出来。

    后来他得知这个女孩子念书成绩好，还喜欢乐器，就送她进了学校、给她请了钢琴老师。罗骏长这么大身边没人，他觉得这个女孩子比罗骏在外边招惹的辣妞野猫们要靠谱了，就把她送去了罗骏身边。

    “能看到您真好！”女孩子含着泪，欣慰的上下打量着杨九，“开始他们告诉我您跳海了的时候，我觉得天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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