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鬼畜攻VS妖孽女王受,HE~) 作者: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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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中断了,医生当时叮嘱过他不要情绪激动,不要钻牛角尖。
他在很事上都能保持理智,唯独在杨九的事上不行。
杨九说:“你放开,我去吃药。我有病,没有药我活不下去,到时候真得下去陪着罗荣慎。”
萧重涧犹豫的放开了手。
杨九赶紧起身来。他已经半跪在地上很久了,这么猛地下起来,血压骤然升高,眼前阵阵的发黑,肺部供氧跟不上,原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内脏猛地紧缩起来,刺痛随着神经刹那间蔓延了全身。
杨九只觉得膝盖发软,无法控制的倒在了地上。
萧重涧这下真正魂飞魄散,赶紧过去扶起他来,还没有来得及问什么,突然门口传来重重的撞击声。
凌乱的人声响起来:“住手!”
“干什么的,住手,不准动!”
然后有人在叫着:“九少!九少!”
“九少你在里边吗?”
罗骏的声音尤其焦急,听上去颇有些气急败坏:“杨九!你在不在里边?萧重涧你个杀人凶手,你他妈给我开门!”
第二十二章豆腐西施萧重涧
医院病床在走廊上飞速的滚动,继而手术中的红灯开始闪烁,映得光滑的走廊上都闪闪的泛着红光。护士只手抱着文件夹只手急匆匆的扶正小圆帽,跑过来问:“谁是病人家属?给签个字,快!”
罗骏起身来,脚步虚浮的去前台签字。
他拿着笔又想了下,低声问护士:“这个手术到底怎么做?有什么危险性?最坏的后果是什么?”
“这个要医生看过,最坏的结果是切除三分之的肺,当然也有可能进行相对保守的治疗。在手术没有开始之前我没有办法和您保证定会平安无事,医院所能做的就是尽力。”
罗骏脸色苍白的点点头,签完字又问:“他以后不能再抽烟了是吧?”
护士面无表情的说:“早就不该抽了。”
手术共进行了五个小时,罗骏不让杨九抽烟,他自己却在医院走廊上支连着支,会儿就丢了满地的烟头。医生几次想阻止都不敢,这个社会上总是有些人拥有特权,罗骏显然属于其中之。
中途他突然起身来,说:“不行我受不了了,回家趟。”
他受不了这种等待和煎熬的滋味。换成是杨九或萧重涧,他们都已经在打磨中深谙等待和耐心的重要,也许还可以默默的忍受下去,然而他不行。他还年轻,总有种冲动是他控制不了的。
他回家去冲进杨九的屋子,烧了他所有的香烟,摔了打火机,还把杨九精心收藏的套经典zippo给丢出了大门外。他砸开杨九的书房,把里边的东西弄得团糟,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心里的恐慌和不满样。
杨九走得急,笔记本电脑没有关机,蓝光还在闪闪的。打开看里边密密麻麻的硬盘序列,竟然已经排到了q盘。
前边有些硬盘用主人最心爱的雪茄和香烟牌子来命名,还有些是朋友的名字或外号,有个盘名字是苹嘉,打开看里边却全是女性化妆品市场年度总结数据。还有个盘是罗骏,里边竟然是公司下属的个婴幼儿产品企业的资料。
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是长不大的婴幼儿吗?
罗骏这么想着,颇有种啼笑皆非的意味。
他往下翻,再翻到个盘的名字叫做萧重涧,打开看里边全是罗家些上不得台面的雇佣兵生意和军火交接记录。再有点零零碎碎的文档,打开里边大都是空的。
罗骏不知道为什么对萧重涧的存在抱有种极端的敌意态度,这种敌意不仅仅来自当年那起血案,也有些隐约的是来自于杨九。他总是觉得萧重涧当时和杨九也不清白,虽然后来闹到兵戈相见的境地,但是总有那么段让他吃醋的案底。
这种敌意让他总是忍不住窥探杨九记录的关于萧重涧的东西,哪怕只字片语都可以让他纠结万分的猜测半天。
罗骏个个的顺着文件夹打开,哪怕是公文也要拖出来看看。终于在个pdf里他发现几张照片,都是萧家建筑的些近景远景,还有内部的装饰,张上边是浴室的流理台,黑色大理石台面,铮亮的镜子,水晶架上放着牙刷杯子,都是成对的,架子上挂着两条毛巾,边上还有漱口水和男士香水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罗骏冷笑声,抬手就把整个pdf删除了。想了想不解气,回头把整个硬盘的名字都改了,改成王八蛋。
外边有人敲了敲门:“少爷,吃晚饭的时候到了。”
罗骏啪的声阖上电脑:“走,我们去医院。电话打过了吗?现在情况怎么样?”
“已经有人联系过了,说目前为止切平稳,预计再过个小时不到手术就可以结束了。”
罗骏突然问:“萧重涧在哪里?”
手下人顿了顿:“萧老大在医院外边坐着,谁也不敢劝……直坐到现在,刚才被个电话叫走了。”
“谁叫的?”
“不知道。”
罗骏点点头,不无恶意的希望是朱芮又在家里打人骂狗借机闹事了。
杨九醒来的时候伤口阵阵的剧痛。
病房里并没有过于苍白,倒是像个宾馆的单人套间,淡粉色和天蓝色的墙纸,草绿色的地毯,甚至连床头灯都散发着温暖的淡黄色的光。他勉强抬起头可以看见病床正对着电视机,还有个小冰箱放在边上,冰箱上放着盘水果,红的黄的绿的煞是可爱。
杨九胆战心惊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生怕看见个hello kitty的小绒毛病号服。所幸罗骏没有这样的恶趣味,他身上的睡衣样式十分的正常。
要不是身边的输液架子和血袋,这间病房几乎就是个幼稚园睡房了。连床头上的护士铃都设计成个可爱的小金铃铛,杨九试着拿起来摇摇,叮铃几声轻响,病房的门立刻开了,个粉绿色护士裙的小护士进来笑容可掬的问:“您醒了,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杨九说:“疼。”
小护士理解的点点头:“这是正常的,麻醉剂过去的段时间被认为是最残酷的,何况您还被切除了部分病变器官组织。但是请您相信,只要熬过了这几个小时,您很快就会恢复健康。”
“……很快是指久?”
小护士笑容不变:“保养得当的话两年就可以了。”
杨九久久的注视着小姑娘,动不动,近乎石化。
“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杨九回过神来,咳了声,老脸红:“我还要止痛剂。”
小护士再次充满理解的点头:“我去问问医生。”
结果护士去问了医生,医生又跑去问罗骏。现在还没有到可以探视的时间,罗骏能通过闭路电视看见病房里杨九百无聊赖的唉声叹气,会儿磨牙会儿哼小曲儿,还挣扎着想去拿电视机遥控器。这人就算是躺着也能制造出无数事端,边抚摸着那只小金铃铛边□的笑着捏下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极品萝莉召唤机?”
罗骏无声的笑起来,然后关掉电视,起身说:“不给他,叫他好好尝尝挨刀子的滋味,下次还想抽烟的时候就正好提醒提醒他。”
医生欠身说是,又说:“九少身体情况还是不错的,只要熬过这次,以后戒烟戒酒,还是可以很快恢复的,您不用担心。”
“那他什么时候出院?”
“这个要看情况。”
罗骏心说,等出院后就直接接回去关起来,天天定时投喂放风,这没心没肺的老男人以后再也别想沾到哪怕根烟头了。他是打算押着这老流氓过辈子的,要是这人敢擅自先走步那可万万不行。
罗骏难得觉得心情还不错,回去之后逢人就问手术之后吃什么比较合适。结果有个缺德的告诉他说要喝黑鱼汤,黑鱼可以促进伤口愈合,还富含大量营养。罗骏大半夜的让人去买新鲜黑鱼,直穿越了大半个香港跑到渔村里去搞得鸡飞狗跳,折腾了大半夜才现拎回两条活蹦乱跳的黑鱼来。
罗骏深觉两条黑鱼来之不易,怕厨师烧不好,自己亲自动手在边帮忙兼监工。锅黑鱼汤熬到天快亮了才弄好,罗骏立刻就要捧着去医院里,结果被手下人死活劝住了,说这个时候九少定已经睡了,就算是要表达身为学生的片孝心,也起码得等待天亮了再说吧。
好说歹说等到天亮,罗骏亲自捧着锅汤跑到医院里去,兴冲冲的跑去给杨九献宝,说:“现做的!你不是喜欢在汤里放笋片吗?放了足足两斤呢!”
杨九用勺子捞,个小锅里满满当当的放着鱼头、鱼肉、鱼尾、鱼刺、木耳、笋片、香菇、枸杞子、药材、调料……就是没有汤。
杨九问:“汤呢?”
罗骏指手画脚的给他解释,管家告诉他说煲汤要慢慢的小火煲,要熬出味道来,定要耐心的守在炉子边上——于是他就把厨师赶走了自己窝在那里,边翻看小黄杂志边等着汤烧开,就这么等啊等啊等到天亮……天亮了,汤烧干了,罗骏认为汤的营养全烧到鱼肉里去了,于是就万分幸福的拿来给杨九吃了。
“……”杨九说:“出发点是好的,只可惜了两条鱼。”
他用指甲叼起小块鱼肉放进嘴巴里,嚼了嚼咽下去,默然半晌:“……你没放盐对吧。”
“是的,管家还告诉我说,生了重病需要补充营养的人最好要少盐少糖,以前给坐月子的人吃的鲫鱼汤都是不放盐的,虽然很清淡但是味道很鲜,那个是最补身体的你定会很喜欢……”
“罗骏,”杨九老师说,“下次你记住,没有放盐的鱼汤通常是用来给坐月子的人下奶的。我老人家身上没这个设备,不用补。”
罗骏腻腻歪歪的跟老师厮磨了阵,直看着杨九以越来越恶心的表情吃了大半锅鱼肉。杨九生怕他非要看着自己把这没盐没油的东西吃完,只得找了个借口说想吃楼下现磨的豆腐,叫他立刻就下楼去买。
罗骏听要吃现磨的豆腐,当时就懵了,心说这年头香港还真有个豆腐西施不成,别是穿越了吧。杨九看他踌躇,立刻赌咒发誓说上次自己经过这家医院的时候真的见过楼下有卖现磨豆腐,当时有的现在定有,骗人的人就没有小鸡鸡。
罗骏目光下流的往杨九下身部位看了眼,确定了这人的小鸡鸡还在之后哼着歌儿出了门。
杨九顿时如释重负,看他前脚出了门,后脚立刻挣扎着起床,叫了个粉嫩嫩的小萝莉护士帮忙,虚弱无比却坚定异常的去洗手间把那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鱼汤给倒了。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东西看起来是可食用的、没有杀伤力的,但是经过惊天地泣鬼神的烹调大师之手,它们便产生了dna突变,从此具有了让人灵魂震撼痛不欲生的作用。
杨九欣慰的看着鱼汤葬身马桶之后,以作案专家的目光审视了现场圈,确定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然后转向本案的唯目击证人小护士,诚恳的请求:“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不然蜀黍我晚上就去骚扰你。”
小护士害羞笑,露出白生生排小尖牙:“大叔,我晚上就在走廊对面值班室值夜班,你进来的时候敲下门,随时欢迎。”
杨九猥琐的捏捏小姑娘的小嫩脸,赞声医院真是萝莉的天堂,然后继续回床上去挺着。这老流氓在床上也不踏实,会儿换个pose,会儿又摇铃要喝水,会儿叫来小护士,郑重其事的传授了皮肤保养的独家秘方。小护士看着这怪蜀黍脸细皮嫩肉的,便满心欢喜信以为真的接受了,还如获至宝的拿回去跟小姐妹分享去了。
这老妖孽折腾了会儿,好不容易发泄掉了过人的精力,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刚在半朦胧期间就听到病房的门轻轻响,紧接着个人走进来,反手又把门关上了。
“真买到豆腐了?”杨九心下大惊,不会吧随口说都能中,这年头地球上还真有水磨豆腐卖不成?
他睁眼看,门口进来的却不是罗骏。只见萧重涧皱了皱眉,要笑不笑的问:“人都这样了还不老实,惦记着谁家小姑娘的豆腐呢?”
第二十三章 与你涉过同条河
杨九坐起身,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但是心里已经打响了十二万分的警钟。
他以前就知道萧重涧有些过于追求完美,他曾经试图过改变,但是因为个人感情的原因,这项工作并没有确切的落到实处。其实成大事者是不拘小节的,过于追求完美的人容易在细节上栽跟头,从而影响整个大局。
没想到过了几年不见,萧重涧竟然发展到了强迫症的地步。杨九注意看了他腹部眼,伤口大概已经被包扎起来了,原本就是皮肉伤,包在衬衣里时也看不见。谁知道这人当时宁愿被捅个对穿也不放手呢?这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度量吗?
大概看出杨九有些警惕,萧重涧摊开手给他看空无物的掌心:“我什么都没带,别怕。那天是我不对,我有点激动。”
杨九说:“我很怕你其实是来杀我的啊,虽然我得了肺病但是命大逃过劫,但是并不代表脖子被掐断后还能活过来……”
“我保证不伤害你。”
杨九不信任的打量着他,“这话你以前也说过。”
萧重涧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反问:“你以前也说过不会离开我,但是后来呢?我无数次的宽容你在外边乱来,但是你领情了吗?你连朱芮要进门这件事都能漫不经心的笑带过,你倒是说说看咱们谁比较无情无义点?”
杨九张望着往外看,门口经常转悠的粉嫩嫩的小护士个都看不见。
萧重涧拉开床边的张椅子坐下来:“别看了,我有个朋友是这家医院的股东。”
杨九萎靡不振的坐在床上,捂着肚子上的刀口哼唧着不答话。
萧重涧看看他,然后耐心的去给他剥水果。杨九喜欢吃切除了香蕉以外的黄色的水果,萧重涧剥了黄桃,切了芒果,削了菠萝,递过去个桔子问:“不用我喂吧?”
杨九无精打采的接过来,看了眼,长叹:“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我不会现在出去给你买什么淮南橘子的。”
“萧重涧,”杨九说,“你那天说你爱我,就算咱们都可以不当真,但是你也没必要这么快就用行动打自己耳光吧?”
萧重涧不怒反笑:“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当真的,不如我自己当真就够了。”
这话如果是几年以前说出来,可能杨九还会相信几分,说不定还会小小的感动下。但是如今说出来,就算杨九再有感动的欲望,他也没有那个感动的能力了。人的心都是肉做的,没有受过伤害的心脏会比较柔软敏感,旦磨砺了,就会变得粗糙而结满老茧,轻易不会被什么话所触动。
杨九哼笑声:“爱我爱得恨不得杀了我,这我还是第次见识到……你还是少爱我点吧。话说回来,如果是来探监的话,怎么朱芮没有和你起来?”
“我跟她直在分居。”
“你舍得?”
萧重涧突然重重的放下了水果刀:“你今天纯粹就是为了把我气死的是吧?”
杨九无辜的看着他。细长的眉眼眨眨的,无尽的委屈无尽的莫名,满脸上都写着受害者三个字,“……我又没有欢迎你来看我,是你自己非要来的。”
萧重涧转身就冲了出去,病房的门被撞得哐当声巨响。他的身影明显爆发出愤怒的火焰,那怒气让周围的人都退避三舍,门口有几个小护士战战兢兢的看着他冲了出去,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看病房里刚刚手术完毕的病人有没有被拧断了脖子。
杨九只手捂着嘴,只手拼命的捶着床。他笑得是如此厉害以至于如果不竭力控制自己的话,伤口就会因此而挣裂开来。小护士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点也不明白这个男人是遇到了怎样好笑的事,怎么会开心成这个样子。
杨九抬头看见小护士,笑得连气都喘不过来的问:“面膜试过了吗?”
小护士怯生生的摇头:“还没。”
“快去试试!特有效的我跟你说!”
小护士于是兴冲冲的又跑回去试面膜。
萧重涧在病房外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在那里也不动也不走,呆呆的看着里边的杨九。
如果这时候有人经过看见他这样,定会吓大跳的。这个男人贯态度强硬而意志坚决,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收拢大权,该处理的处理该提拔的提拔,从来没有什么动词可以让他动摇自己的决定和毅力。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像现在这样,茫然而困惑的伫立在原地,想走上去又瑟缩不前。
杨九看着他和善的微笑,问:“你不回家去?”
萧重涧摇摇头。
杨九又问:“我听说你经常睡办公室,为什么不回去?”
萧重涧低下头,过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地说:“我直在等你……”
“你这样说我觉得很失望啊,”杨九说,“我以前教过你,决定旦做出来就不能改了,有些人你旦得罪就只能得罪到底了,没有什么今天恨得要死明天又爱得要死的事。虽然我对于爱情这方面不大擅长但是经营爱情其实和经营事业是样的道理,你今天宣布个企业已经倒闭了,明天想让它再开工流水线大批量搞生产,这有可能吗你说?”
萧重涧听着他说话,然后慢慢的往前走。杨九停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却没有再前进了。
“杨九,”他低声问,“如果我们当作那切都没有发生过,你没有背叛我也没有支持过其他女人进门,我没有想过要杀你,然后我们能不能回到以前?”
杨九说:“能。”
萧重涧抬起头来看他。
接着杨九摇摇头,不无遗憾:“——但是我做不到当那切都没有发生过,这个命题的前提条件就没法成立。”
萧重涧久久的注视着他,许久苦笑声:“杨九,你这辈子是不是就没有爱上过什么人?你最爱的始终是你自己,对不对?”
病房的窗外已经是临近午后的大街了,风从碧蓝如洗的天际席卷而来,飞过河流、森林和金黄的向日葵的田野,拂动在大街两边盛开的大朵大朵的蝴蝶兰。
很久以前在个相似的午后,他曾经坐在天台上点着烟看小说。他看过个附在书后的短篇故事,题目是与你涉过同条河。
其实那是假的,杨九想。没有人能重复两次的踏进同条河流。就算每滴溅起的浪花都无比的相似,那也不代表那就是年前你淌过的那条。世界上的河流有千千万,属于你的那片水早就在你抽身上岸的那刻,呼啸着奔腾远去了。
“有的,”杨九没有看萧重涧,他转过头看着窗外,余音近乎于叹息,“……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楼梯口有个小小的拐角,罗骏在上面仰头看着病房门口。他的手抓着医院楼梯的扶手,那扶手是铁的,因为长期的触摸而变得易发圆滑和光亮,带着淡淡的铁锈的味道。那冰凉的气息在这个炙热的午后渐渐的从他的指尖浸入身体,从肌肉的缝隙中点点的渗透骨骼,让他在明明应该是最安心的时候,反而感到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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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重涧在外边很晚的时候才回到家,今天是朱老爷子的寿辰,虽然不指望他能大办,但是面子上的工夫不能少。他在外边喝了不少酒,进门的时候都带着股酒气,但是表情如既往的冷峻肃穆,朱芮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着他,皱了皱眉想说什么,但是又胆怯得没有说出来。
萧重涧能回来其实已经给足了面子了,他要是真的不回来,朱芮其实也拿他没有办法。当初嫁娶说起来是门当户对,真要是有什么利益关系也是大家互相利用,谁也没有比谁矮等。再说朱家这代人脉凋零,朱老爷子眼见着年比年不行,朱芮自己又当不了家,这几年的势头已经显然落了下风去。
家庭生活是这样的,当然夫妻之间是有感情在里边,但是整个关系还是带有自然生存法则的作用。谁比较强,谁就有说话权。这个不论是在社会的大环境还是在家庭的小氛围里,都无时不刻在发挥着影响。
萧重涧看朱芮从楼上下来,淡淡的问:“老爷子来了没有?在前厅?”
朱芮低声说:“我爸爸说想跟你谈谈。”
萧重涧心里冷笑声,脸上不可避免的有点漫不经心的样子显出来:“谈就谈吧。”
他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很时候都能理解杨九的想法,他的表情,他的动作,他为人处世的习惯,甚至些微妙的表情和神态,他都能渐渐的品味出来。以前他听说两个人生活在起久了就能慢慢变得相像,他在和杨九起生活的时候没有学到的东西,现在杨九走了,他反而不由自主的下意识去模仿体会起来了。
突然江陵走过来:“老板等等!”
朱芮原本就始终看江陵不顺眼,当下就皱起眉头来想说什么,但是被萧重涧打断了:“什么事?”
江陵看着手里的录像带盒子:“下午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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